神话故事100篇

故事大全 2022-12-28 13:34:03

神话故事1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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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百万几年前做过大生意,家产过了百万,于是人们就“胡百万”、“胡百万”地喊开了。其实,胡百万挣的钱不止这个数,应该说百万后边加上个零还要多。

  话说发财后,胡百万被一些人追捧得昏了头,慢慢人就花了心,到处拈花惹草。随着钱赚得越来越多,胡百万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无所顾忌偷税漏税,指使他人打架斗殴,结果闹出了事蹲了监狱。这下胡百万傻了眼,心里可真叫一个悔啊。在狱中,自己闯荡商海的经历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随着改革开放,南方出现了一个热遍半个中国的小商品市场——汉正街小商品市场。当时的汉正街,只要有卖的商品,就不愁卖不出去,生意火暴得让人看了直眼馋。胡百万叫胡三,当时是一家运输公司的装卸工,每个月的工资最多也不过五六十块钱,日子虽然过得去,但毕竟不宽裕。整天泡在汉正街的胡三,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经商的经验,三下五除二,加入到做买卖的行列。他在单位请了个长假,卸下自己家里的门板,搭了个小摊位,卖起了日用小商品。

  几天下来,胡三还真尝到了甜头。就这么个小摊位,一个月竟挣了好几百块,比自己的工资不知要高多少倍。这下,胡三在丈母娘和亲朋好友面前也觉着有面子了,衣着打扮也讲究了起来,那小日子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了。尝到了甜头,胡三干脆停薪留职,专门干“个体户”。

  听说胡三干起了个体户,家里人都以为他是昏了头。不管怎样,胡三还在单位挂名,现在铁饭碗一下变成了泥巴碗,将来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怎么生存?大家都为胡三捏了一把汗。胡三不管那一套,他的摊位从门板换成了门面,成了一个地道的商人。

  望着自家的门面,想着将来的生活,胡三暗下决心,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为了节约成本,胡三每次进货都亲自采购,生活上也是非常节俭。外出时,能搭便车就不坐班车;乘火车时,能坐硬座就不睡卧铺。他几次押车,因装载货物过多,有一次坐在货车上被摔了下来,差点丢了性命;还有几次外出采购啃干粮喝冷水,弄得生病住院。每当货物到家后,他还要亲自卸车,好几次都累得晕了过去。

  就这样,日夜奔波、走南闯北,几年下来,人变得又黑又瘦。胡三的老婆叫刘英,看到老公如此奔波,非常心痛,每当他出差回来,都特意做些他喜欢吃的饭菜。看到满桌的好酒好菜,胡三还批评老婆太浪费了,有了点儿钱就烧得昏了头。于是,他对刘英说:“你是有钱花不出去了?你看看,这一只甲鱼要上百元,得卖多少件衣服才能赚回来啊?”老婆委屈地说:“人家还不是心疼你啊!看看你瘦得都没个人形了,再不补一下能行吗?”胡三批评老婆不会持家,说吃饱穿暖就可以了,还买什么补品,前几年在单位上班的时候,哪想到吃甲鱼啊。

  这样的日子前后持续了十多年,胡三的生意规模逐渐大了,在汉正街一带也成了小有名气的人物,他已经不再是前几年做小买卖的“小萝卜头”了,生意路子越来越广,商界的朋友也越来越多。他每次进货到厂,人家都是超规格接待:住星级宾馆,用洋酒伺候。一来二去,在客户的忽悠之下,不该去的地方去了,本不应该享受的,他也享受了。整日在汉正街你请过来,我请过去,从此,胡三的另类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门面也越来越不够用,胡三做梦都在想扩大经营范围。一个外号叫黑皮的人是汉正街出了名的人物,心狠手辣,这一带连“地痞”见了他也要点头哈腰。他帮着胡三把隔壁的几间门面强行挖了过来,老店主敢怒不敢言。门面就是摇钱树啊!曾经与老店主合伙做生意的伙计刘奎,看到老店主门面要转让,他不知道这里面水的深浅,就打算把这个门面买下来。这么一搞,就与胡三较上了劲。胡三认为刘奎从中捣乱,刘奎被胡三的手下痛打了一顿。从此双方结下了冤仇。

  刘奎与老店主分手后,四处找门面。说来也巧,不久就在胡三店堂的对面租了一个小门面。刘奎不辞劳苦,精心经营,样样东西都比胡三店里的东西便宜。胡三认定刘奎是在跟自己“叫板”,心中愤愤不平。胡三手下一帮人看在眼里,一门心思找机会想报复刘奎。

  这一天,刘奎从外地进了一批俏货,样式很新颖,他的店员用小喇叭介绍自己的商品,顾客纷纷涌向刘奎的店铺。这可气坏了胡三,他手下一帮人冲进刘奎的店铺,掀翻了货物,打伤了刘奎,理由是刘奎抢了他的生意,小喇叭的声音吵扰了店员。警察闻讯赶到现场,依法拘留了闹事者。虽说胡三没参与打架,但他是指使者,公安机关让胡三向刘奎赔礼道歉并赔款。从此胡三天天找刘奎的茬儿,刘奎根本做不成生意,只好被迫关了门。

  刘奎被挤走了,胡三的势力在这条街上越来越大,欺行霸市,打架斗殴,不管是谁,胆敢跟他较劲,绝没好果子吃。没多长时间,很多商户气不过都离开了。

  胡三的生意越做越火,经常夜里带着他的一帮兄弟下馆子、进包房、看演出,整日走东游西,行南闯北。

  胡三做生意,也越来越不规矩了,坑蒙拐骗,样样都干。越干胡三越觉得小打小闹不过瘾,他打算干一番大买卖,利用自己长期与供货厂商的关系,轻而易举把价值几百万的货物骗到了手。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胡三万万没有想到,案情很快告破。

  此时的胡三真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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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个财主叫陈家颜,请了当地最好的先生贾席珍来教他的儿子读书。

  有一天,陈家颜准备了几样好菜,与贾先生在院中对饮,二人性格相投,说说笑笑十分快活。

  说着,说着,陈家颜出了个对子让贾先生对:

  贾席珍失去宝贝珍珠,方为西席;

  “西席”是客人的意思。贾先生用筷子夹住陈家颜的耳朵笑着对道:

  陈家颜割落耳朵颜面,才是东家。

  “东家”是主人的意思。一联对完,二人同时举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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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公和电母是神话传说中的一对天神。他们二人司掌天庭雷电。

  传说雷公视力差,难辨黑白,夫人电母寸步不离,捧着镜子,先行探照,明辨是非善恶后,雷公才行雷。

  电母和雷公成了天生的一对。雷公面目狰狞,电母相貌端雅。雷公手持槌楔,电母手持双镜。他们一旦作法,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电母射出耀眼的利剑,雷公向石龟投下一个大响雷,只听得“轰隆”震耳的一声巨响,恶人便身首异处。

  雷公是掌管雷的神灵,在最初的神话中,他完全是一个动物和人的结合体,传说他住在雷泽,龙首人身,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肚子,他常常拍自己的肚子来娱乐。每拍一下,就会发出轰轰的雷声。可是这个最早的雷神,因为自己肚子的特别之处被黄帝看中了,于是就被抓了做成一面大鼓。

  黄帝见没有了雷神也不行,就找了雷神的一个亲戚。这个新雷神皮肤的颜色好象朱砂,眼光灼灼如闪电,身上的毛和角有三尺长,形状好象一只狝猴。于是在后来的传说中,雷公最突出的特征就是猴脸和尖嘴,俗称“雷公脸”。

  在雷州半岛至今流传着一个关于雷公的传说。雷州半岛地处热带,四时如夏,气候蒸郁,因此常常雷声轰鸣。

  传说南朝陈宣帝太建初年,雷州有个猎户叫陈珙,他没有孩子,以打猎为生。他养了~条长着九个耳朵的猎犬,十分神奇。一只耳朵动表示能抓到一只猎物,动的耳朵越多,抓的猎物也越多。

  一天他出门打猎,发现狗的九只耳朵都在动。他十分高兴,兴致勃勃地来到一片荆棘地,狗狂吠不止。他过去一看,发现一个巨大的肉球,直径有一尺多。他没有心思继续打猎,就抱着肉球回家了。

  突然,屋外雷雨大作,肉球裂开了,从里面蹦出一个小儿,手上有字,左边写着“雷”,右边写着“州”。此后常常有仙人来给小孩哺乳。乡里人都觉得很神奇。

  孩子长大以后,当了雷州刺史,十分爱护百姓。死后有灵,乡里人立庙祭祀,以为雷神。

  雷公还有一个特殊的本领,就是他会看病。他曾经和另一个天神歧伯一起讨论有关脉络的问题。

  雷公还经常派遣使者到山上去采集草药。有一次,他的一个采药童子在茂密的丛林中迷失了方向,无论他怎么回忆来时的道路,怎么努力,可是就是怎么也走不出来。他很着急,想了想,就变成了一只啄木鸟,飞到了树梢上,来辨别方向。最后,他找到了回去的路径,可是,却怎么也变不回原来的模样了,只好用他那尖尖长长的嘴啄树木里面的害虫充饥,也算是重操旧业,干起了树木的医生。

  但是雷公嫉恶如仇,性情暴躁,一听某人犯法,就大发雷霆,不分皂白,不探究竟,就击掌发雷打死。但往往有些是含冤受死的,因此又引出有关电母来辅佐他进行工作。

  雷公后来娶了一个多里的寡妇,她就成了雷婆,慢慢地演化为电神,被称为电母。电母,仍为自然之神,也是天上星宿之一。电母是司掌闪电的女神,又称为金光圣母、闪电娘娘。她有一头蓬松的头发,红红的颜色。两只脚上都只有三个脚趾。传说她手里握有两面镜子,发出电光时,十分明亮耀眼。

  他们俩常常一起出现,原先的职能就是管理雷电。到了后来,就有了惩恶扬善的作用,如果有人犯了天都不能饶恕的罪过,那么天帝就会派雷公电母用五雷轰他,隆隆的声音好象上天发怒一样。

  电母的前身是一个寡妇。她很有孝心,这个寡妇,丈夫早死,既没有儿子,家境又极其寒贫,堂上只有一个婆婆,她很孝顺服侍着婆婆度日,不肯改嫁。

  有一次,她的婆婆病了,很想食肉。但是她哪里有钱去买肉孝敬婆婆呢?她左思右想,就想起古时有“割腕供姑”的事,她也就毅然把股上的肉割下来,煮熟做好饭,去孝敬她的婆婆。

  可是她的婆婆哪里能够吃得下这坚韧的股肉呢?她还不知体谅她媳妇的孝顺,反而以为她的媳妇不孝敬,把买来的好肉留起来自己吃,将那不好吃的肉煮来孝敬她。她就叫骂起来,还请了雷公将她的媳妇打死。怎知雷公真正应命了,不分青红皂白,把这个寡妇打死了。

  将要入殓的时候,人们才发现她的媳妇的股上割下一块肉,还有未痊愈的血疤,老婆婆她这时才猛醒反悔。然而媳妇已被击死,又无法叫她活过来。她就啼哭哀求着雷公,度她的媳妇的亡灵超生。

  而雷公知道内情之后,也后悔自己的不审慎,仅仅听了那老婆婆的一面之词,未加分析,没有调查,竟然冲动之下,击死好人。

  于是雷公就奏了玉皇,请命将这个寡妇作为自己的妻子,赐为电母。在它未发雷之前,电母可以放光,先明亮世间的善恶,以明黑白,以免再错击人。所以现在鸣雷的时候,先有电光闪一闪,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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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耶稣带着他的门徒彼得出门远行,在路上发现了一块破烂的马蹄铁,耶稣就让彼得拣起来,不料彼得懒得弯腰,假装没有听见。

  耶稣没说什么,自己弯腰拣起马蹄铁,用它在铁匠那里换了几文钱,并用这些钱买了十几颗樱桃。

  出了城,两人继续向前走,沿途都是茫茫的荒野,看不到人烟,也找不到水源。

  耶稣猜到彼得渴得厉害,就故意弄掉一颗樱桃。彼得一见,赶紧捡起来吃掉。

  耶稣边走边掉,彼得也就狼狈地弯了十七八次腰。

  于是耶稣笑着对他说:“要是你刚才弯一次腰,就不会在后来没完没了地弯腰。小事不干,就将在更多的事上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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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糖葫芦,酸甜适口,老少皆宜,它不仅好吃,而且还十分好看,红彤彤的山植果按大小排列穿在竹签子上,外面裹着晶莹透明的糖稀,出售它的人往往把一只只糖葫芦串插在特制的木棍上,像一颗结满硕果的小树,煞是诱人。

  早些年在北京春节的庙会上,厂甸里,还时常看到串得长长的糖葫芦,最顶上贴着一面小彩旗,一串上足有百十来个山植果,被红红的果实压弯了的竹签子,拿在手中一颤一颤的,更增添了节日的热闹气氛。提起冰糖葫芦的来历,还得说说南宋的宋光宗皇帝呢。

  宋光宗,名赵停(公元1147——1200年),是宋孝宗赵慎的第三个儿子。公元11对年,孝宗立他为皇太子,任临安府尹。公元1187年10月受孝宗内禅而继位,第二年改年号为“绍熙”。

  赵伸长期生活于深宫,不达世务。即位时,他43岁,却已满头白发了。臣下献上何首乌,说服后能使头发转黑,但他不肯服用,说:“我头发已白,可叫天下人知道我是老成的。”

  即位后,他为李皇后所左右,罢免周必大、辛弃疾等主战派大臣,起用留正为宰相,朝政为主和派所操纵。

  赵倍和大上皇孝宗的关系长期不和,孝宗死后,他不去服丧,致使丧礼无法进行,满朝大为骚动。知枢密院事赵汝愚和知阁门事韩化胄上奏,建议太皇太后下诏令赵停退位,传位于其子赵扩,由赵扩主持孝宗丧礼。太皇太后同意赵停禅位,称大上皇,闲居寿康宫。他每回忆在位时的事情,总要自言自语地咒骂,有时还会痛哭。

  公元1200年春,皇帝赵扩从郊外祭礼回来,鼓乐之声传入深宫。

  赵停问是什么事,左右回答说是街上百姓在奏乐游戏。

  赵悼大怒道:“你们这些奴才也如此欺骗我!”

  一拳击去,因收制不住而跌倒在地,从此不起,8月辛卯日,病死于;阳安寿康宫。葬于永崇陵(今浙江省绍兴县东南35里处宝山)。

  那是绍熙年间,赵停最宠爱的黄贵妃有病了。她面黄肌瘦,不思饮食。御医用了许多贵重药品,皆不见什么效果。

  皇帝见爱妃日见谁淬,也整日愁眉不展。最后无奈只好张榜求医。

  一位江湖郎中揭榜进宫,为黄贵妃诊脉后说:“只要用冰糖与红果(即山植)煎熬,每顿饭前吃五至十枚,不出半月病准见好。”

  开始大家还将信将疑,好在这种吃法还合贵妃口味,贵妃按此办法服后,果然如期病愈了。皇帝自然大喜,展开了愁眉。

  后来这种做法传到民间,老百姓又把它串起来卖,就成了冰糖葫芦。原来,山植的药用功效很多,它能够消食积、散淤血,驱绦虫,止痢疾,特别是助消化,自古为消食积之要药,尤长于消肉积。也许是黄贵妃所食山珍海味积住了食,做下的病,小小山楂解除了病痛。

  明代杰出的医药学家李时珍也曾经说过:“煮老鸡硬肉,入山植数颗即易烂,则其消向积之功,盖可推矣。”

  今人研究证明,山植还有降血脂、降低血清胆固醇等作用。因此而更加受到人们的青睐,山植食品也花样翻新,品种繁多。但酸甜香脆的冰糖葫芦直至今日仍是受人们喜爱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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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日本某村的村长带领着一帮村民去参拜伊势神宫,机灵的孩子彦一也随队前往,他想到外边去多长点见识。

  他们一行人搭乘的船进入伊势内海,可是在天亮前,他们发现了有只海盗船在追踪他们。船上的人顿时惊慌失措,就是平时极威严的村长也没了主意:“这可怎么办呢?我门手无寸铁,无论如何对付不了蛮横的海盗的,带的钱非被他们洗劫一空不可。”

  只有彦一比较冷静,他说,“你们快把钱都集中到我身上来,每人口袋里只留下一些零钱,一切都按我的办法来进行。”

  彦一的足智多谋,村民都知道的,在这危急的情况下,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不一会海盗船靠近了,海盗们跳上船来,大声喝道:“快把钱留下来。”

  村民齐声喊道:“我们都是穷人,身边没带什么钱。”

  海盗哪里肯相信,他们分头去搜村民的口袋。就在这时,他们发现彦一被捆绑在桅杆上,一脸苦相,还在掉眼泪,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害怕地回答说:“这个孩子一上船就想偷我们的钱,幸亏被我们发觉了,所以要好好惩罚他一下。”

  海盗问彦一:“呵,你比我们还动手早啊!是不是这么回事?”

  彦一哭丧着脸说:“是的,我是个穷孩子,想要钱花,所以就伸手了,谁知他们也穷,我没偷到钱,反被他们抓住了。你们能救救我吗?”

  海盗们当然不会救彦一的,他们分头去搜村民的口袋。谁知每人的口袋里只有一些零钱,加在一起还不到一两银子。他们当然不会去搜那个当“小偷”的彦一口袋的。这时天已亮了,所以只好拿了这些零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回到自己的营地。

  彦一就这样以自己的智谋使村民们免除了一场劫难。可是谁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他们登岸后,村民们就分散行走,只有彦一跟着村长一路赶往伊势神宫。在路上,他们发觉有一个彪形大汉一直在尾随着,村长悄悄地对彦一说,“这个人不是强盗就是小偷,老是盯住我俩,这下可麻烦了。”

  彦一也早就发觉了尾随的大汉,他已想好了对付的办法,就胸有成竹地说:“不要怕,我会让他满意的。”

  晚间,村长和彦一住在一家旅馆里,临睡前彦一在院子里拣了儿个石头放进包袱里,而把包袱里的钱拿了出来,放在别处。

  半夜时分,那个大汉果然撬门入室,偷走了枕在村长头下的包袱,那大汉满心欢喜地走出门外,趁着月光打开包袱一看,见包袱里面全是石头,不由怒火中烧,狠狠地骂道:”好小子,想骗老子,老子非把你们连钱带人一起抢走。”骂罢又回转旅馆。

  就在这时,强盗发现包袱里面还有一封信件,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信州大将军阁下,您所要的宝石,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现派人携带宝石前往责外交给阁下。望查收。希望给携带者按约付酬一百五个两。

  肥后国大臣滨屋右卫门顿首

  强盗见了这张字条,顿时打消了回旅馆的念头,带着这一包袱石头,前往信州夫送“宝石”领赏了。

  当然、这字条是彦一所写的,信上的人名,宝石之类,完全是他杜撰的。

  后来那强盗将“宝石”送到信州将军府,被作为诈骗犯打入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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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江南泾县昌桥村里,有位财主名叫陆得贵。每天,陆得贵都要在村里村外转上一圈,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家中。

他为何每天都要转上一圈呢?原来,昌桥村里大都是穷苦人家,只有他家是远近闻名的富户,他在转悠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他人家那低矮的房屋,而他家那高大的宅院,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每当这时,他就感到特别满足、特别高兴。

这天,陆得贵又在村里转悠,走着走着,他的脸色开始晴转阴了,然后,他急匆匆地回到了家中。他的老婆许荷花见他不太对劲,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陆得贵望了望自家的宅院,然后忧心忡忡地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刚才陆得贵在村里转悠时,听见村里人正在议论一件事情:土匪将要来昌桥村抢劫。开始时,陆得贵对这样的议论不以为然,后来,他见村里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不由得心慌起来。大家都说土匪将要来昌桥村抢劫,看来此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村里的人家都很穷苦,只有陆得贵家是有名的富户。土匪们来到后,肯定会抢劫陆家,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陆得贵哪里还能开心得起来?于是,他急匆匆地回到了家中。

听完陆得贵的一番话,许荷花也不由得心慌起来,她想了想,说:“当家的,咱们不如携带钱财离开昌桥村吧!”陆得贵望了一眼自家的宅院,说:“咱们怎么能丢下这座大宅院搬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地?”许荷花又出了个主意:“当家的,咱们何不把家里的银子埋入地下,让土匪找不到。”陆得贵摇了摇头:“把银子埋入地下,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因为土匪在咱们家搜不到银子,肯定会在咱们家挖地三尺。而若是将银子埋到野外,我又哪里放心得下?”许荷花急了:“当家的,那咱们该怎么办?”陆得贵顿了顿,说道:“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半夜,陆得贵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将自家的银子借给村里的其他人家。不料,他刚把这个主意说出口,就遭到了许荷花的反对:“当家的,咱们为何要把银子借给那些穷鬼?”陆得贵道:“咱们若是把银子借给了那些穷鬼,那么,土匪来到咱们家后,便搜不出银子了,而土匪们肯定不会去那些穷鬼们的家中抢劫,这样一来,咱们家的银子便算是保住了!即使土匪们去那些穷鬼们的家中抢走了银子,但被抢走的只能算是那些穷鬼们的银子,事后,他们欠咱们家的银子还得归还,并且还要付给咱们家利息呢!”许荷花点点头,又摇摇头:“既让土匪们抢不走咱们家的银子,又能得到利息,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可是,如果那些穷鬼借到银子后,逃到外地,或者赖账不还,那可就糟了!”陆得贵胸有成竹:“那些穷鬼祖祖辈辈都住在昌桥利,哪里舍得离开此地?另外,他们全都老实巴交,哪里会赖账不还?如果他们真敢赖账不还,我一定会把他们告到官府,让他们既要还银子,又要吃官司!”

许荷花终于放了心。天刚亮,她便催促陆得贵将家中的银子借出去,以免夜长梦多。陆得贵点点头,出了家门,向村里最老实的人家邓秋生家走去。

邓秋生正在自家屋前劈柴,他见陆得贵走过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陆得贵摆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与邓秋生拉起了家常。邓秋生知道平日里陆得贵总是懒得拿正眼瞧他,现在陆得贵竟然与他拉起了家常,感到很意外。

闲扯了一会儿,陆得贵将话题一转,说他想借些银子给邓秋生。前些日子,为给老婆治病,邓秋生花光了家中的积蓄,现在陆得贵忽然愿意借银子给他,他不禁又惊又喜,立即问陆得贵愿意借多少银子给他?陆得贵说:“我愿意借三百两银子给你!”

邓秋生原以为陆得贵可能只借给他几两银子,当他听说陆得贵要借给他三百两银子时,不禁慌了神:“我借那么多的银子干什么?我只想借几两银子!”陆得贵说:“邓秋生,如果你想借银子,那就必须借三百两,而且,你还要付给我利息!”

邓秋生知道陆得贵借出的银子利息高得吓人,三百两银子的本息,他哪里还得起?于是,他无奈地对陆得贵说,银子他不借了。陆得贵却不急不缓地劝说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人走了过来。邓秋生抬头一看,是邻居程二柱。程二柱说:“陆得贵,你借银子的利息太高了,秋生哪里还得起?如果你不要利息,我倒可以劝说他借你的银子!”陆得贵心想:虽然不要利息很可惜,但眼下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土匪在我家抢走银子,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要利息了。

想到这,陆得贵牙疼似的说他不要利息了。听了这话,程二柱连忙劝说邓秋生借陆得贵的银子,以渡过家中的难关。邓秋生同意后,陆得贵当即借了三百两银子给他。邓秋生则写了一张借据给陆得贵,约好一年后归还。

陆得贵为何将借银子的期限定为一年呢?他是这样盘算的:土匪不知哪天会来昌桥村,因此,将期限定长一些更保险。

借出了第一笔银子后,陆得贵又向村里的另外一户人家走去……就这样,陆得贵将家中的绝大部分银子借给了村里的人家,并都无奈地放弃了利息。

这天,陆得贵在家里扳指头一算,发现村里的人家除了程二柱外,都借了他家的银子。于是,他拿出三百两银子想去借给程二柱。许荷花连忙拦住了他说:“当家的,程二柱虽然也很老实,但他脾气不好,得罪过你多次,你为啥还要借银子给他?”陆得贵笑道:“这还不是为了防止土匪从咱们家抢走银子吗?程二柱借了我的银子,只不过是替我保管,替我提心吊胆罢了,他哪里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不借银子给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说着,陆得贵出了家门,得意洋洋地向程二柱家走去……

将家中的银子借出去之后,陆得贵天天盼着土匪来到昌桥村。他为何天天盼着土匪来呢?因为他是这样考虑的:土匪来到昌桥村,拿眼一扫村中的房屋后,肯定会直奔我家的大宅院而来,而等他们搜遍了我家的宅院,将我家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银子抢走后,就会离开昌桥村,从此不再对昌桥村感兴趣,到那时,我就可以将借出的银子收回来,继续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了……

等了半年,竟没能等来土匪,陆得贵越等越心急。于是,他将家丁全都派了出去打探消息。

半个月后,家丁们陆续回来了,他们告诉陆得贵,这方圆两百里内并没有占山为王的土匪,而且他们也没听说附近曾有哪户人家被土匪抢劫过。

陆得贵不禁疑惑起来:既然方圆两百里内都没有土匪,那么半年前村里人为何都在说土匪要来抢劫昌桥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得贵差点把脑壳都想破了,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此时的他心疼起借出去的那些银子来了——那些银子无偿地被穷鬼们使用了半年,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这半年来,因为把自家的绝大部分银子都借了出去,陆得贵只得把自己所做的生意都停了下来。现在,昌桥村肯定不会来土匪了,他自然要重新做起生意,而要做生意,则必须尽快把借出去的银子都收回来。

这天一早,陆得贵拿着借条,来到了邓秋生家讨债。半年来,邓秋生用那借来的三百两银子当本钱,做起了买卖,并赚到了一些银子,他见陆得贵上门讨债,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他还是拿出了三百两银子,准备还给陆得贵。

陆得贵正要接过银子,忽然,一个人走了进来,拦住了他,而那个人,正是程二柱。程二柱说:“陆得贵,你借给邓秋生的银子期限是一年,如今才过去半年,你无权收回银子。你想要银子,只能借回去,而且要付利息。”

陆得贵知道程二柱的脾气犟,他更知道,如果他不答应程二柱的要求,程二柱肯定不会让邓秋生还银子。于是,他只好说他愿意付利息。

扣下利息后,陆得贵将自己借给邓秋生的银子又“借”了回来,并把邓秋生当初写下的借据还给了邓秋生。

陆得贵付了利息,才把自己的银子“借”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于是,陆得贵每去一户人家讨债,都要在付出一笔利息后,才能要回自己的银子。昌桥村的每户穷人家因此都发了一笔小财。陆得贵心疼得几天都没睡好觉,同时,他的心里更加疑惑起来:当初,土匪要来抢劫的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到昌桥村的?

一个月后的一天,陆得贵无意中听说,那条消息其实不是从村外传来的,而是程二柱随口说说的。

原来,程二柱对陆得贵为富不仁的做派一直看不顺眼。半年多前的一天,程二柱随口说了一句气话:“要是土匪来到咱们昌桥村,抢劫一回陆得贵就好了!”这句话在村里传来传去,后来竟被传成了土匪要来昌桥村抢劫,并传到了陆得贵的耳朵里……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陆得贵的嘴巴当场就被气歪了,并且再也没能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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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仕真是婴儿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说他将来会娶个野兽为妻。听到这话时,丁父哈哈一笑,不以为然。丁家有财有势,怎么会让自家的独苗娶一个野兽为妻?丁仕真三岁的时候,丁父就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女家也是本城的世族,两家约定,等丁仕真十七岁的时候成婚。

谁知离丁仕真十七岁生日还差一个月的时候,未婚妻却忽然得了暴病去世了。这一下丁家二老不由就想起了十七年前那个不祥的预言,难道儿子真的要下婚于毛族—这还了得!忙张罗着招了媒婆来为儿子做媒。但说也奇怪,每次议婚,不是和女方的八字不和,就是好不容易定了亲事女方就急病身亡。渐渐城里便开始起了谣言,说丁仕真的八字太硬,要克七房妻子,吓得谁也不敢把女儿嫁到丁家去。

丁氏二老为此日愁夜忧,丁仕真不知算命先生的那个预言,所以倒是不以为意,见父母每日里看到自己就唉声叹气,索性借着游学为名,带着一个小僮外出游山玩水散心去了。一路上赏山玩水,闲时吟吟风月之诗,倒也惬意舒心。

这一天在楚江乘舟而下,两岸风景如泼墨画卷般壮丽难言,丁仕真正在赞叹不已,忽然有几十只猿猴随着崖壁攀缘而下跳到船头。船上的船工大声呼喝驱赶,那群猴子却毫不畏人,跑到船舱里东翻西找,接着一个个担囊负箧登崖而去,竟大有把船上洗劫一空的意思。众人正在束手无策,又见四只老猿抬着一顶山藤编成的小轿跑进船舱,横拉硬拽,把丁仕真生生地捺入轿中,抬上了绝壁。

丁仕真在轿中只听船中众人的呼叫之声瞬息远去,身侧的悬崖如刀锋般削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才在一处洞府门口停下,那些猿猴拉拉扯扯地把他拖入洞中。

只见一个相貌清奇的老翁正在洞中的石凳上打坐。见丁仕真进来,向他温言道:“贤侄莫怕,你可是丁庆云之子?”丁仕真点头称是。老翁道:“老夫姓袁,与你父昔年乃是好友,十八年前赘于此地。因为小女年已及笄,此地却没有可以匹配的良偶,幸好故人之子来此,所以才把你请了上来,希望你不要嫌弃她。”说着指一指旁边的人道,“这是你的岳母。”

丁仕真定睛一看,见她身上虽然也像模像样地穿着绸衣罗裙,但凹睛凸唇,分明是一只母猿,不由叫苦不迭,心想:“母亲是这样,那女儿的模样可想而知了。”可是看看身边的那群猿猴呼啸跳跃,表情狰狞,若不答应,只怕这群兽类立刻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什么也不敢说。

老翁见丁仕真低头不语,一挥手,猿猴们牵着丁仕真便往石洞深处而去。走到内室,只见一个女子垂首坐在石床上,头上盖着一块红巾,看身形倒也苗条匀称。丁仕真大着胆子揭开红巾一看,只见红巾下满是浓密毛团,简直是人面不知何处寻。他心想:“拼着不要性命,也不能和这样的怪物成亲。”见那袁氏眼神灼灼地望着自己,也不顾自己身在险地,当即负气道:“等你毛脱落光了,我们才能做夫妻。”说完,倒头和衣而卧。

第二天醒来,身边的袁氏已经不知去向。丁仕真正寻思如何才能脱身回去,就听到洞外群猿鼓噪叫啸。丁仕真悄悄走到洞外一看,原来是袁氏不知怎么跳到深涧中去了,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气息奄奄。看她和猿猴们比画的手势,大概是自惭其丑所以愤而自尽的意思。丁仕真见她伤心流泪的样子倒可怜她起来,心想:“她生来便是人父猿母,所以样子丑怪,那实在也不是她的错。”不由走过去握住她的毛手,轻轻摇了一摇。

袁氏本来一心求死,现在见丁仕真对她示好,眼中露出惊喜的神采,对着丁仕真微微一笑,嘴唇掀处,露出来的牙齿如一颗颗珍珠般洁白晶莹。丁仕真心中一动,觉得她似乎也不怎么丑了。

把袁氏抬回洞中,丁仕真替她盖上厚被,想自己一个大活人,绝无可能与兽类成婚,但不管怎样,总不能看着她就此死去,怕她想不开再去寻死,便陪守在旁。

这一陪便是一整夜,到天快亮的时候丁仕真支持不住瞌睡起来。忽听袁氏在床上轻轻呻吟,丁仕真忙过去探视,只见满床满枕都堆积着如丝般细密的毛发,再看枕上,一张白皙如玉的芙蓉粉面,秀雅绝伦。一时间看得丁仕真目瞪口呆,不知是梦是真。良久,才听袁氏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现在,大概我能配得上公子了。”

丁仕真想不到她竟会开口说话,更是喜不自禁,一追问,原来袁氏自幼跟随父亲学习,不但会说话,而且熟读诗文。那天被丁仕真斥责后,一时气愤,投涧自尽。昨天半夜只觉浑身痛痒,几遍抓挠下来,毛发竟然应手而落。

丁仕真忙带着她去见袁公,袁公似乎早有前知,毫无吃惊的样子,微笑道:“既然已经得配夫妻,那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回家去吧。”又对袁氏叮嘱道:“你也该去见一见公婆,以后不必再回来了。”说完命那些猿猴们用两乘小轿把他们抬回船上。

船上的人正为丁仕真被猿猴掳去急得团团转,有主张报官的,有主张找当地猎户上山搜索的,现在见丁仕真回来,随身还带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忙上前围住他纷纷询问。丁仕真因为事情太过古怪,怕说出去对袁氏不利,所以诡称自己为山中猎户所救,因为感念他的恩德,所以娶了猎户的女儿为妻。接着便另雇了一条船,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把经过向父母一禀,丁氏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丁仕真见父母面色古怪,还以为他们不能接受袁氏。谁知一追问,才知道原来自己生下来就有娶兽为妻的推命。看来自己和袁氏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姻缘了。

丁氏二老本来只是拗不过儿子才认下了这门亲,不过日子久了,见袁氏不但容貌秀丽与人无异,更兼性情柔顺,十分讨人喜欢,也就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儿媳妇。

后来袁氏想念父母,几次求丁仕真派人去探视,但好不容易爬上峭壁危崖,却只见云封洞窟无迹可寻。

也许袁翁本来就是成仙得道的高人,只不过为了小女儿的婚事才偶然显迹于人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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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一个小山村里住着个姓韩的私塾先生,这韩先生,不光“四书”、“五经”读得透,抚琴下棋样样通,还画得一手好画,他在纸上画水,水像在淌;画鸟,鸟像在飞;画人,人像在笑;画虎,虎像在跑,是远远近近有名的神笔画师。

一天傍晚,韩老先生从学堂教完学回来,一进门,见屋里坐着个穿红挂绿的女子,这女子,一见他回来了,赶忙立起身来施礼道:“老先生,俺等您老半天了。”韩先生连忙还了一礼,问她道:“闺女,找俺做什?”女子道:“听说您画得一手好画,今日特意来求您给俺画张像,不知老先生肯不肯?”

韩老先生向来是以善良厚道为本,乡里乡亲,东邻西舍有求他画画的,他总是有求必应,听了这素不相识的女子的请求后,便说:“这位小姐,如不嫌老身画得不济,我就给你画一张吧!”说着,韩老先生便仔细端详起她来:只见这女子长得粉白脸,樱桃嘴,柳叶眉,杏核眼,杨柳细腰摆一摆,胜似那仙女下凡间,韩老先生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个一清二楚后,说道:“今日天色晚了,你明天早上再来拿画吧!”

那女子听了,笑着道了个万福,便转身走出了大门,韩老先生送走那女子,回到屋里吃了饭,点上灯,花费了半拉宿的工夫,才把那女子的像画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韩老先生刚一敞大门,那女子就从门外走进来拿画,韩老先生见她来了,赶忙走进里屋拿画,谁知到了画桌一看,吃了一惊!惊什么?原来画上那俊俊秀秀的女子,一宿间竟然变成了一只黑不溜秋的团团鳖了!仔细一想:莫不是家中人来人往乱糟糟的,叫别人把那张俊秀女子的画拿走了,顺便画了这鳖和我开玩笑?想到这里,他便红着脸从里屋走出来说:“这位小姐,实在对不起,昨晚上画的那张像,还有几笔没有画好,改天你再为拿吧!”

那女子听完,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韩老先生等那女子走后,也急匆匆地吃了饭,上学屋教书去了,当天傍晚一回到家里,饭没吃,酒没喝,便为那女子重新画起像来,他画呀画呀,一直画了半拉宿,又为她画好了一张像,韩老先生手捧画像,左看看,右瞅瞅,自言自语地说:“这遭我得好生藏起来,别再让人钻了空子,把画换了去!”

第三天,天一明,韩老先生就早早来到书房里,想把那张晾干的画卷起来,那知进屋一看,又愣了!怎么的?画上的女子又变成黑不溜秋的团团鳖了!他直愣愣地对着变了的画,边看边想:前天画上的女子变成鳖,俺以为是谁跟俺开玩笑,夜来俺画好了像,特为把画高搁起来晾着,怎么一宿光景又变成鳖了?真是土地爷放屁--神气!

韩老先生怕那女子来拿画时看见不乐意,便赶急把画卷起来藏好,又编好一套瞎话,等那女子来了好应付她,一会儿,那女子又来拿画了,韩老先生急忙迎到门口,挡住她说:“这位小姐,夜来下晚,我把像画好了,铺在桌子上晾着,谁想让个该死的大黄猫,给赐倒墨海,洒了一画墨汁,把像染成一个黑蛋蛋,这样吧,今日下晚,我再下点细工夫,好生给你画一张,明天一早,俺保准不让你白跑冤枉路就是了。”听了老先生的话,那女子说:“老先生,您不用为难,俺明天再来拿就是了!”说完,告别了老先生,一转头又走了。

当天下晚,韩老先生教书回来了,走进书房磨好墨,铺开纸,又第三次动手为那女子画起像来。这回,他真是使上了自己的所有本事,加上了细工夫画起来,只见他从一更天画到二更天,又从二更天画到五更天,累得浑身放了大汗,才为那女子把像画好。他手捧画好的像,左看,右看,觉得处处满意,便自己跟自己说:“今黑夜我豁上不困觉,非看看这画上的女子到底是怎样变成鳖的不可!”韩老先生一边说,一边两眼直勾勾地瞅着画上的女子,谁知,瞅着,瞅着,上下眼皮就打起仗来了,一会儿,便趴在画像上迷迷糊糊地困着了。

韩先生这一困不要紧,等他一觉醒来时,天已大明了,他惊慌中抬起头,揉了揉眼,一瞅眼前的画:啊呀呀,那画上的女子又变成鳖了!韩老先生双手捧着第三回变成鳖的画像,心里又惊又气又恨,直立立地站在那里发愣,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只听身后闯进一个人来,韩老先生回头一看:啊哟哟,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那来拿画的女子!

那女子一进屋,瞅见老先生手中的画,便高兴地拍着巴掌说:“哎呀呀,老先生的手艺果真是名不虚传,您画得就像是照着俺的模子磕出来的一样!”说着,便把那张鳖像,从老先生手中拿过去,卷了起来,揣进怀里,转身一阵风似地走出门去。

韩老先生惊呆呆地望着走出门的女子,心里话:人家都说鳖是万鱼之妻,我把她画成了鳖,她不但不恨俺,反倒说俺画得真像,奇怪!奇怪!真奇怪!这里面准定有个景!俺不如跟着她,去看个明白,弄个清楚。想着,便顺腚撵出了大门。当他撵到村西头的莲花湾前,只见那女子在湾沿上打了个影儿就不见了。

韩老先生来到湾边上,眼瞅着湾中的水圈圈,看见湾水下有个黑影子在动,这才一下子明白了:噢,原来这女子是个成了道号的鳖精!

日月似流水,三年后的一个六月天,一大早起来,就见天阴得像黑锅底,一会儿便闪驾着雷,风刮着雨,劈头盖脸地压下来,这大雨下到傍晌天时,便一马平川,到处是水了,连屋里头,也能漂起船来。一霎间,只听到处是叫石头、砖块打出的水声,家家户户墙倒屋塌了,韩老先生和老伴被大水冲得东的东、西的西,幸亏他抓住了一页门板,在水中飘来荡去,才没淹死。就在韩老先生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从远处驶来一只小船,那船越驶越近,等驶近韩老先生身边时,摇船的女子一伸手,便从水中把韩老先生拉到船上。老先生死里得救,心里直纳闷:发这么大的水,人们死的死,伤的伤,这么个弱女子,怎么能平安无事呢?他一边想,一边打量着这驾船的女子,他越打量,越觉面熟,打量来,打量去,实在憋不住了,便问:“小姐,俺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呢?”

女子一边摇橹,一边回头望着他,笑着说:“韩老先生,您忘了吗?三年前,您还给我画过一张像吗?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俺今日是特来报答您的画像之恩的!”

韩老先生听了女子的话,一下子完全明白了:原来是那鳖精救了自己的命,可转念一想:自己的老伴和众乡亲在大水中个个生死不明,还不知叫水冲到哪儿去了?就对女子说:“这位小姐,谢谢您救了我这条老命,可俺老伴和满村人在这大水中都不知死活,如果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人,还不如死了清闲!”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一手摇着橹,一手朝着北山坡上一指,韩老先生顺着女子的手指看去,只见山坡上有一片草屋,说话间,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自己好像骑在一匹快马上一样,过了有一袋烟的工夫,抬头再看时,自己已站在那片草屋前的水边上了,他那老伴,还从眼前的一栋草屋里笑嘻嘻地走出来迎接他上岸呢!

韩老先生上了岸,见众乡亲们也都得救聚在这里,心中十分感激,正想感谢那女子,可回头一看那女子和小船都没踪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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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个老爷要考验他家的长工是不是忠诚他,老实不老实。

第一次,老爷要长工在雪地上站一天,长工就老老实实地站了一天。

第二次,老爷要长工挑一大堆煤炭,长工闷头闷脑地挑了一天一夜,一直把煤炭挑完才歇气。

第三次,老爷要长工把磨房里的米都挑到仓库里,本来有五担,他故意讲四担,结果长工不声不响地把五担米都挑了来,并告诉主人,多了一担。

经过三考,老爷放心了,高兴了。

一次,老爷全家要去亲戚家呷酒。他放心地把家交给长工看。

等到夜晚,老爷还没有回来,长工就选了最值钱的东西,满满装了一担。临出门时,在门板上写着:“一回老实雪里站,二回老实挑煤炭,三回老实多一担,四回老实挑一担。”

老爷回来,见字再去看东西,气得打手打脚,悔得口吐白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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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灰马纳利是孤儿院里的一匹老马,当它老得不能拉车运货的时候,它就待在孤儿院里,给孩子们当坐骑。因为它走得很慢,孩子们坐在它背上很安全,连孤儿院里最小的孩子也敢爬到它的背上,咯噔咯噔地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散步。纳利的背上常常一次坐着六个孩子,这让它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要是一次只坐三个孩子就好了。要知道,我已经老了,腰酸背疼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然而,他又常常这么想:“对于一匹老马来说,有足够的干草吃,有那么多孩子贴紧它,用柔软的小手抚摸它,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虽然令它知足的干草其实并不足以填饱它干瘪的肚子。在一个寒冷的冬日,纳利吃惊地发现,它的食槽里竟然连一根干草都没有了。孩子们也和它一样感到伤心,因为孤儿院的总管皮克特嬷嬷说:“我同样很难过,但是孤儿院已经没有钱为一匹不能干活的老马买食物了。我们不得不把它卖掉,换取一点肥料。” 

  纳利将被卖掉的消息很快就在孤儿院里传开了。孩子们舍不得送走老马纳利,为此,他们主动去收集土豆皮、卷心菜叶子、萝卜块喂纳利,还常常把自己的零食攒下来送给纳利吃。于是,纳利常常会不得不咽下一些它觉得味道怪怪的奶酪或是干果脯。 

  尽管孩子们惦记着、关怀着老马的命运,想竭尽全力地把纳利留下来,但事情却没有一点儿好转的迹象,反倒越来越糟糕——老马一天比一天瘦了,卖掉老马是势在必行了。 

  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开始商讨着留下老马的办法。苏珊建议去恳请理事会开恩,科基提议把老马将被卖掉的消息传播到镇上去...最后,米基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把老马纳利的故事写到报社去,让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匹马,陪伴了孤儿院的孩子们很长一段时间,并为孤儿院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现在它的处境却实在不妙。 

  苏珊提笔写下了老马的故事。平时,她的作文写得棒极了。然而,这个故事写得却很艰难,因为她常常不得不停下来抹掉挂在腮上的泪花儿。当苏珊把这个故事念给大家听的时候,孩子们都落泪了:老马纳利是多么的友善,我们是多么不情愿离开它!而它,作为一匹老得不能再干活的马,离开熟悉的孤儿院将会多么孤单呀。 

  几个孩子一起来到报社,把苏珊写下的文章交给了编辑。那位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的人,读了纳利的故事,眼里也泪光闪闪了。 

  “听着,我的孩子们,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助你们留下老马,我会立刻安排把这篇文章刊登出来。”报社编辑郑重地对孩子们说。 

  苏珊的那篇文章,究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孩子们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他们很快就在报纸上见到了题为《救救我们的老马纳利》的文章。文章被放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非常醒目。 

  孩子们在报纸上读到这篇文章时,又惊又喜,他们一整天都在谈论这件事。但是,更令人惊喜的事还在后头呢。这封信为纳利赢得了关注,很快,他们就接到了报社编辑的电话:“嗨,孩子们,我已经收到妇女读书俱乐部寄来的4美元,一些孩子们寄来的1美元10美分,商会捐的8美元。”编辑的声音也恢复了初见时的快乐。 

  “噢,我们的纳利已经有13美元10美分了。”米基很快就算出了募款的总数,他的算术学得很不错。 

  附近的农夫给纳利送来了食物,瞧,一串串金黄的玉米挂在墙上,一垛垛松软的干草堆在院子里,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开心。 

  孤儿院里还来了一位兽医,他专程赶来为纳利免费检查身体。 “尽管它的年纪大了,但它的身体状况非常好,请你们放心。”兽医仔细地替纳利作了一番检查后说,“现在,它需要大量有营养的食物,并且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会常常来看它。” 

  就在大家兴致勃勃地围着兽医看的时候,邮递员拿来了一大摞信和汇款单。其中有一张汇款单是从纽约寄来的,足足有40美元呢!汇款单上还有这么一句话:一个从年轻时就认识纳利的孤儿寄。 

  一个孤儿,能到纽约去,并且还发了财,还有什么比这更激动人心的呢?嬷嬷说:“孩子们,只要你们能积极向上,勤奋学习,总会有大出息的。如果以后听说你们其中的某一位当上了总统或是大作家,我想我丝毫不会感到惊奇。”嬷嬷的话,在孩子们的心里埋下了自信、上进的种子——努力,努力就会有成绩。嬷嬷描绘的美好的前景就能实现。 

  “我的孩子们,医生说纳利需要休息,从今天开始,每次只允许三个孩子骑它。”皮克特嬷嬷说。 

  “没问题。”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 

  “天啊,我是一匹多么幸运的老马呀!我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纳利高兴地伸出舌头,美滋滋地吃了一大口干草。它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驮着三个孩子的步伐也愈加轻快了。 

  在这个充满友爱的世界里,只要你坚信爱的力量,就会产生奇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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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神宓妃本是伏羲氏的女儿,有一次,她偶然来到洛水河畔,立刻被洛水两岸的美丽景色吸引住了,于是就降临到了人间,并来到洛水岸边居祝那时候,一个勤劳勇敢的民族居住在洛水河畔,这个民族就叫有洛氏。宓妃来到这里之后,便加入到有洛氏民族当中。那时,有洛氏的人民还很落后,生活也过得很困苦。宓妃于是就教有洛氏的百姓结网捕鱼,还把从父亲那儿学来的狩猎、养畜、放牧的好方法也教给了有洛氏的人们,这样,有洛氏的生活就过得越来越好了。

  一年的春天,有洛氏的人们都在洛水河畔辛勤耕作,累了就在河道上休息。宓妃于是拿起自己带来的七弦琴,奏起了优美动听的乐曲,为这些勤劳的人们驱赶疲劳。无意中,这悠扬的琴声传到了黄河里的河伯耳朵里。黄河的河伯是个浪荡公子,他艳羡宓妃的美丽,便悄悄地潜入了宓妃旁边的洛水。河伯为了得到宓妃,就化成了一条白龙,在洛水里兴风作乱,兴起的巨大波涛很快吞没了河道上的人们,也把宓妃卷走了。

  河伯把宓妃捉来之后,把她押在水底深宫。宓妃因为见不到她的族人,就终日郁郁寡欢,在她无法排遣心中悠愁的时候,便整天弹奏七弦琴。

  到后来,宓妃的遭遇被后羿知道了,他非常气愤,就将宓妃救出了深宫,让她又回到有洛氏中间。他与宓妃也日久生情,结成了夫妻。这样一来,河伯被惹怒了,他听说后羿与宓妃之间的恋情后,更是恼羞成怒。他再一次化作一条白龙潜入洛水,吞噬了河边的许多田地、村庄和牲畜,并且还害死了很多人。后羿也十分气愤,他拔出神箭,一箭就射中了河伯的左眼,受伤的河伯只得仓皇逃到了河里。

  可是河伯还是不服气,但自己又不是后羿的对手,于是跑到玉帝那儿去告状。其实玉帝早就知道了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狠狠地惩罚了河伯一顿。河神只好灰溜溜地回到黄河里,再也不敢去管后羿与宓妃的事了。

  这样,后羿与宓妃便在洛水河边定居了下来,过上了无比美满幸福的生活。再后来,上天为表彰他们,玉帝封后羿为宗布神,封宓妃为洛神。洛水两岸的人们接着就兴建了一座宏伟的“洛神庙”,用以祭祀洛神的功德。洛神宓妃的故事也就这样一代代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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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时候,白马与白马开亲,黑马与黑马开亲,森林与崖石开亲,岩石与大路开亲,大路与金河开亲,金河与鱼儿开亲,鱼儿与井字鸟开亲。

  天上的龙生下龙子,下到地上来居住;地上生龙子,居住在江中,金鱼作陪,大鱼作伴;江中生龙子,到岩上居住,巨石来作陪,大蜂来作伴;岩上生龙子,到杉林里居住,鹿子来作陪,麋子来作伴;杉林生龙子,住在鸿雁乡。

  多少年以后,一支龙族子孙居住在鸿雁乡这个地方。雁氏有个女儿叫阿芝,嫁给雪山;雪氏的女儿名字叫里扎,嫁给黄云山;黄氏的女儿名字叫马结,嫁到相嵌地方;相氏的女儿里莫,嫁到西昌沪山;庐氏的女儿紫兹,嫁到耿家;耿家的女儿嫁到蒲家;蒲氏生下三女,大女蒲莫基玛嫁到姬家,二女蒲莫达果嫁达家;幺女蒲莫列衣未出嫁。

  有一天。蒲莫列衣正坐在屋檐下织布。机桩密集得像星星,织刀像老鹰的翅膀上下扇动。梭子像蜜蜂一样来回奔忙,纬线像彩虹一样的漂亮。这时,从驱鹰沟飞来一对鹰,从直恩山飞来一对鹰,从蔗草山飞来一对鹰,从尼尔委飞来一对鹰,四对八只神龙鹰,在天空中飞翔。蒲莫列衣看得出神的时候,突然,龙鹰滴下了三滴血,滴在蒲莫列衣的身上。

  一滴滴头上,发辫穿九层;一滴滴腰间,毡衣穿九层;一滴滴腿间,裙褶穿九层。

  蒲莫列衣有孕了,满了十个月,于龙年、龙月、龙日、龙时,生下了一个男孩子,取名叫支格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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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朝大业初年,隋炀帝由于横征暴敛、穷兵黩武而使得民不聊生,全国各地的老百姓怨声载道,纷纷起义。首先是礼部尚书杨玄感起兵造反,接着全国各地的义军便蜂拥而起。这时候,李渊奉命镇守弘化镇,并兼管关右各郡军事。

  李渊乃是名门之后,世袭唐国公,他和杨广其实是姨表兄弟。李渊历经地方和中央高官,向来喜欢结交天下豪杰,很多人也都诚心归附于他,这就引起了杨广对他的猜疑。

  当时在民间流传着“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的民谣,此时天下沸腾,海内骚然,听到这样的民谣,杨广幵始担心自己的江山要被姓李的取代。因为这个民谣,他还下令砍光李树以绝不祥之兆。有些小人便伺机诬告右骁卫大将军李浑企图谋反,说什么民谣中的“李花开”指的可能就是李浑,结果杨广就先发制人,不管事情真假就将李浑宗族的32人全部处死。

  李渊也姓李,因此,杨广也对其产生了怀疑。李渊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事张扬,但其实私下里很有人缘,手下有众多良将贤士。或许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引发了杨广对他的猜忌。有一次,杨广要召见李渊,李渊说自己生病了不能来,结果杨广就勃然大怒。李渊当时有一个姓王的外甥在后宫办事,杨广就去问他的外甥:“你舅舅为什么不来?”他的外甥就回答说他生病了不能前来。杨广又问道:“是不是会死呢?”后来,李渊听说此事之后十分担心,感到自己快要大难临头了,为了掩饰自己,以便使杨广放松对他的朁惕,李渊便整天纵酒作乐,假装沉湎酒色、委靡不振的样子。

  后来,天下盗贼四起,兵部尚书樊子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烧毁r汾水以北的村庄,而当那些作乱的人前来自首投降的时候,杨广就挖一个大坑把他们集体烧死在里面。为此,老百姓极为愤怒,便成群结队地以偷盗抢劫为生。整个社会动荡不安。

  大业十三年(617),李渊被任命为太原留守,同时,杨广还任命王威、高君雅为副留守。其实杨广所任命的这两个人的作用乃是在于监视李渊的一举一动。此时,杨广对于李渊巳经相当不信任了。在如此乱世,李渊拥有强大的实力而身为皇帝的杨广却不得人心,要说李渊没有一点儿反叛之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自己明白,如果要成功就一定要等待,等到时机成熟方可一举成功。而自己手下的王威、高君雅和自己也是貌合神离,而他也知道杨广派他们两人来的用意。因此李渊干脆就继续实行韬晦之计,静观其变。

  李渊虽然表面上极力不露声色,但实际上他对所有劝他反隋的人都有好感,因此总是有人接连不断地推动他起兵反隋。他的部将许世绪还鼓动李渊举起义旗,利用当时民间正在流传的李氏得天下的流言成就一番大业。当时,李渊虽然没有直接表态,但是,从他和许世绪越来越亲密的关系上,便可以看出这一点。李渊这个人十分宽厚,他对待投诚的人也都十分宽容,让他们留在自己左右,听说这件事之后,很多人便来到太原投奔于他,前前后后大概有几万人。李渊深知人心向背的重要性,因此他经常开仓济民,来他这儿当兵的人也越来越多。当时天下形势混乱,很多人也都和他一样蠢蠢欲动时他却隐忍不发,并在暗中继续积蓄力量。李渊在积极准备、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上可谓是处心积虑。在大业十一年(615),李渊镇压敬盘陀起义军的时候仅仅诱降的起义军就达数万人,这些人全都加入到他的队伍当中。隋朝大将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因反对征辽而触犯了隋朝的法律,被迫逃匿到太原,最后也都被李渊收留,这都为他日后赢取大业奠定了一定的人力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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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长寿山角下,有个村,村里有户姓赵的恶霸,越家的良田百亩,骡马成群,老恶霸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再加上赵家少爷学了点武术,异常凶狠,无人敢惹。赵家真是有财有势,横行霸道。

  却说赵家雇有一个车夫,家里虽贫苦出身,有一个女儿,眉清目秀,身材苗条,人又聪明。赵家少爷尚未成亲,又是个好色之徒,早就对车夫的女儿起了歹心。这一天,赵少爷趁天黑偷偷跑到车夫家,对车夫家人说:"车夫病了,想看看女儿,让她马上过去一趟,车夫家人想都没想,他的女儿急的直哭,忙跟着赵少爷前往赵府,恶少直接把姑娘带到他的房间。姑娘问:"我爹呢?他怎么样,快带我看看去,你把我带到这干什么。"赵少爷嘻嘻的笑了几声;"这还不明白。"说着上前拉扯姑娘的衣服,强行要对姑娘非礼,正这时,车夫闯进了屋里,大声吼着:"你要干什么?"其时,车夫早就看出了赵少爷的诡计,暗中偷偷的跟踪他很长时间,恶少凶狠的说:"我想娶你女儿。"车夫说:"我宁肯把她喂狗也不嫁给你。"赵少一听火冒三丈"嗖"地拔出短刀,朝姑娘刺去。嘴里还说:"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车夫情急中拦身挡住恶少,一把抓住刀身,残忍的恶少用力一抽,可怜的车夫惨叫一声,手被刀割到骨头顿时鲜血淋民间故事漓,恶少骂了声:"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反手一刀刺死了车夫。

  事后,老恶霸扬言:"谁要是敢报官,我爷俩陪他们玩玩,要钱,要命我都不在乎!"那年月天下乌鸭一般黑,哪有老百姓说理的地方,车夫家人只好忍气吞声地抬回尸体草草埋葬了。从那以后,车夫的女儿也失踪了,就是她的母亲也不知她的去向。

  从那以后,赵家是臭名远扬,家家户户宁肯出去要饭,也不去赵家当朴人。赵家虽然有钱有势,就是不管穷的也好富的也罢,就是没有姑娘肯嫁给他家。

  十几年过去了,这一天,长寿山,长寿村来了个卖艺的小伙子,小伙子虽说衣衫破旧,长得却眉清目秀,他除了舞枪弄棒卖艺外,总是站在那原地不动,对大家说谁能把我拉倒,我就情愿上谁家当车夫,并且三年不要工钱,有几个觉得好奇的人上去试了试,别说把他拉倒,就是动也不动,小伙子简直如同生了根一样。赵恶少听说这件事后,也赶过来,说也怪,他用手轻轻一拉,小伙子扑腾摔倒了,但小伙子还是挺爽快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第二天就到恶少家当车夫了。

  赵恶少高兴的不得了,这回找了个便宜的车夫,老百姓都为小伙子捏了一把汗。

  有一天,恶少忙出去赌博等用车,匆匆忙忙闯进车夫住的棚子,正赶车夫换衣服,恶少呆了,原来这车夫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把恶少美的也不问根由,上前就动手动脚,姑娘先是不理不睬,直到恶少从背后抱住姑娘,姑娘才一个"仙人脱衣""咚"的一声将恶少摔出一丈开外。

  赵恶少气的浑身发抖,姑娘却笑嘻嘻的说:"少爷莫急,久闻大少爷武艺高强,刀棒使的又好,今天你不如把你爹和乡亲们找来当个证人,如果你的刀或棒能把我的衣服刺破,我就嫁给你为妻。"这恶少美的心想就凭你一个小黄毛丫头还想赢我。我这不白白得个漂亮媳妇吗?于是,他把此事告诉了老恶霸。

  不一会儿,老恶霸带着乡亲们都来了,只见姑娘不慌不忙的对恶少说:"少爷,准备好了吗?"恶少凶狠的说:"开始吧。"恶少舞动大刀扑了上来,一时间姑娘上下跳串、棍左右盘旋,恶少使尽全身本领,别说是刺破姑娘的衣服,简直连姑娘的边也没沾上。姑娘却偏偏闪展腾挪,不时跳到恶少跟前,一会又串到恶少身后,逗得恶少眼花缭乱,又急又恼,手中一紧,一刀比一刀更快,一刀比一刀更猛,刀刀带着风声,把姑娘逼得步步后退。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出。就在这时,姑娘突然往后闪了一闪,双腿叉开,叫道:"往这砍,你要是砍不着你就是蠢驴,你家就会断子绝孙。"恶少气的哇哇直叫,举起长刀猛的向姑娘扑了过去,姑娘往后"噌"的串出老远,恶少停不住脚举刀砍了过去,只听“扑哧”,“哎哟”,长刀正砍在姑娘身后老恶霸的胸上,不愧是学过武的砍的这个准,给老恶霸一个大开腹,老恶霸当时就没气了。

  赵恶少一下傻眼了,还没等反过神来,只见姑娘冲乡亲们说:“各位大叔,大婶,兄弟姐妹们,你们说这恶少亲手打死了他的亲生父亲,你们说他该不该死。""该死。”乡亲们一口同声的说。姑娘接着说:"那好,现在是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时候了。"乡亲们这才反过神来,一拥而上,棍子拳头的活活把恶少打死了。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姑娘就是十几年前失踪的车夫女儿,她为了给父报仇,离家出走,拜一个江湖武林高手为师,学了一身好武功,就是为了给父报仇,她巧计终于将恶霸父子除掉了。

  老百姓称赞说:“真是孝顺女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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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县原本是个临水的普通地方,因这里出了贼祖宗而得名。

  据说贼祖宗年轻时偷遍天下从未失手,年迈后幡然醒悟,便归隐老家,整日以教授防盗为生。只不过弟子们却把盗术发扬光大了。

  待老祖宗死后,其门生已遍布天下,故行内人士常称此地为“盗县”。门生们觉得这名字忒刺耳,便改“盗”为“道”,取“术有得道”之意。道县因此出了名,竟然成为全国同行业交流的胜地。当地人人披金藏银,家业颇丰,谁也弄不清这钱财是偷来的还是赚来的。县太爷乐得装糊涂,只要每年上缴足够的粮财,上头满意就行。

  所谓天下大乱,唯贼窝不乱。道县治安颇好,准都不会没事去惹道县人。于是道县人开始骄傲了,蹬鼻子上脸地自认为他们就是天下第一。此番姿态激怒了天下的大盗小贼,道县的麻烦也跟着来了。

  先是刘家的金库被盗。十万两银票被锁在一个石柜里,柜门大锁据说是名匠所造,足足花了五百两银子,没有主人贴身的钥匙,这锁用大铁锤都敲不开。可人家高手瞅着空当,就直接捣鼓着把锁开了,银票被席卷一空,还留下一根牙签和一张纸,纸上写着:开锁必备。

  同一天,张家也被盗。张家小姐是京城某王爷的宠妾。每隔几年,小姐都会回娘家一趟,带回来许多皇家珍宝,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被在京城任银庄护卫的大哥放在一个密室里。

  密室里布满了肉眼看不见的天蚕丝。外人贸然进去,必然碰到丝线,警铃大作,地面还会塌陷下去。

  可就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从密室里偷走了最值钱的几样宝贝。张家人发现地上的许多白粉,这才明白,人家用几文钱的面粉吹到丝线上,这些花大价钱设置的机关就报废了。

  更让道县人人自危的就是陈家寡妇的遭遇了。儿子在外拼命地偷,娘老子就在家里拼命地炫。金丝的袍子,银丝的鞋,连亵衣的下摆都是镶珍珠的——也不怕硌得慌。陈寡妇常爱在打麻将时抖出来显摆,刺激那几个相熟的婆娘们。这下可好,某天她一觉醒来,但见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珠光宝气的内衣内裤连同鞋袍一件不剩,陈寡妇羞得十天不敢出门见人。这贼够损也够狠,让道县的男女老少觉都睡不踏实了,总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而最终促使县太爷拉下脸面,高悬花红求安贼之法的,就是县库被盗一案了。

  道县的繁荣,让库房颇丰。衙门专门有个地窖,里面装满了银锭。自从道县闹贼后,县太爷加派了人手,每个时间段足足有五名身手好的衙役值守,日夜不休。

  可就这样都被连盗两次。一次是贼子在衙役的饮食里下药,把他们放倒后,搬走了五百两白银。县太爷大怒,决定让衙役们分开吃。结果第二次,贼人用上了迷香,衙役睡了整整两天都没醒过来,几千两白银被从容搬走。从地上的印迹来看,人家是三个人,还雇了辆小推车,大大方方地把白银运走了。县太爷开始感觉自己的脑袋凉飕飕的了。

  这天,一个戏班子的船队在道县靠了岸。船队老板姓张,在县城里转悠了好几日后,他信心满满地来到衙门,说自己有办法防盗。

  县太爷半信半疑,跟着他来到临水不远的一处空旷地带。发现地上被粗自线圈了十几亩,线内还有细白线画的许多方块。

  张老板胸有成竹地说:“县太爷如果在此处重建一个库房,之后再按照我说的做,包你从此高枕无忧!”建这么大的库房前所未见,县太爷虽然觉得招摇,但看在张老板以他那几条船和二三十来号人为质押的份上,就姑且死马当活马医。

  很快,青砖密砌的无窗大库房立了起来,里面数丈见方的大隔间皆用砖石封得密密实实,每间仅留一扇石门。其中最大的一个隔间位于正中央,正是县库所在。外围的其他隔间,是为县城里的大户人家准备的私库。张老板是希望把道县的钱财集中在一起保管,门口有重兵把守,让贼人无从进出。

  库房建好后,张老板又开给县太爷一些必备的清单,清单上写着:大号炼铁炉一尊、上好的锤凿数套和大小秤数杆。另外,他还要求在库房内入口的位置,设立一个大大的铜牌。县太爷被指使得云里雾里,颇有抵触。张老板见状,附耳细语几句后,县太爷茅塞顿开,大喜过望!

  就这样,一切行动紧锣密鼓地秘密进行着,县太爷邀请当地大户人家进入新库房商谈。商谈结果皆大欢喜。

  于是,大户们纷纷把值钱的家当兑成了白银,然后陆陆续续地运进了库房,外人看得奇怪,却探不明白里面的故事。新库房外是个小兵营,防生人劫匪,库房内的守卫则全是老资历的忠心衙役,各家只有几个主要管事的人才能进入,里面的秘密保守得紧。

  这个大库房开始使用之后,很是打眼。行内众贼笑言道:“别以为建得像棺材我就进不去。我要顺的东西,就是用御林军守着大门也不成。”一时间,新库房四周贼影绰绰。只是过了些日子,库里一两银子都没丢。道县的贼影竟然开始减少了。再过些日子,居然有人在库房内的墙上题词:“道县够狠,爷爷我服了!”敢情这大盗竟然在外有兵丁,内有守卫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进来,又溜了出去,还有空题词。可纵使这样还带不走一两银子。张老板果然好计谋!

  就这么过了三个月,道县彻底清净了。

  县太爷准备嘉奖张老板,张老板称不要银子,只想租用库房前方的码头作为戏班子的驻地,能让他们免费在这里唱戏杂耍。不用花银子的事最好不过,县太爷眉开眼笑道:“张老板果然精明啊。这黄金码头被你占用,往后可是财源滚滚。”

  张老板也干笑道:“哪里哪里。长占不敢,赚够就走,赚够就走。”张老板把码头修葺了一下,搭了个简易的临水楼台,整个班子的人就在这里住下了。

  道县再次震慑了天下贼人,重新变成了膜拜的圣地,码头上每天人流不断。张老板的戏班子也日进斗金,一派热闹的景象。

  第二年春节,张老板放出话来,为感谢大家的抬爱,戏班子决定在除夕夜免费演出。那晚道县水边人山人海,爆竹齐响,锣鼓喧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戏班子精彩的表演上。哪怕库房的守卫,虽然不得不坚守岗位,耳朵却早已经被隐隐传来的唱腔勾走了。

  折腾到深夜,人们疲惫地散去。夜幕下,张老板一干人等却还没休息,他们低声吆喝,忙忙碌碌,就在天色泛白之际,停在道县一年之久,从未挪动的那几条船竟然往外驶去,远远看去,船尾下压,似乎拖有沉重之物。

  大年初一,道县几家大户来库房取些银子花。刚进入属于他们的隔间后,惊怒之声四起:“我的银子呢?银子哪儿去了?”整个道县沸腾了,五十七户小库中,有四十三户的库中空空如也,只留下地上一个圆圆的大黑洞。而县衙的大库更是让县太爷欲哭无泪。数十万两的银子人地而遁,一个好大的坑道一直通到了戏班子简易阁楼下的水底。而戏班子的人却无影无踪了。

  “遇到大盗了!”县太爷瞬间明白过来,瘫坐在地上。张老板是给县太爷出了个绝户计啊。

  原来,张老板出的主意,就是让县太爷把五十万两库银都用炼铁炉熔化了,铸成大银球放在库房里,就算贼人摸进去,也只能看不能偷,摸一摸还凉手。若想从上面凿下几块带走,非得弄出声响不可。

  贼人即使用迷药的法子也不管用了。因为库房设计巧妙,临水,多风,大青砖砌的墙上不透光还有暗孔透气,迷药什么的放出来就被风吹散了,再加上十几亩的空旷地。要想有效果,这贼来偷一趟得背上多少斤贵死人的药粉啊。

  衙门的银球那么重,而大户人家的银子也不轻,所以天下名贼眼巴巴看了却带不走,只能愤而题词了。

  至于自己人要用银子,那简单,带着铁锤凿子叮叮当当敲几下,用秤称完,倒进边上的炼铁炉,想熔成啥样子都成。然后带着银子出库时,要在库内门口的大铜牌上刻下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带走某家银子多少两。手续周到,令人放心。

  道县防明贼是防到了,可就是没防张老板这个暗贼。

  整整一年时间,码头日日笙歌,水下却夜夜挖地道,直通县库。张老板的手下一直忙到除夕夜。其中一路人登台演戏娱乐老少,另一路人人水进洞,开地运银。银球顺着坑道全滑到了水底,被藤网兜着系在了船尾。这过程还是少不了许多声响,但守卫的耳朵挂到戏台上了,哪里还听得见库里的杂音。

  至于为什么还有十四户的银子完好无损,张老板留在墙上的话给了说法:“盗亦有道,以盗抑盗!为商、为镖、为护卫者家财,分文皆辛苦,老天有照应。窃骗之财,来得快去得快,莫怨贼也。”

  道县人经此一劫,明白了很多。从此大家金盆洗手,纷离贼路,改投保全的行当,竟也风靡了天下。几十年后,道县的“道”名在外,再也无人提起“盗”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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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兰国时候,有位神医名叫华佗。华佗老了的时候,想要收一个称心的徒弟,好把医道传给后世。很多年轩人听说都纷纷前来投师。 一天,来了个姓张的年轻人,说要拜师学艺。华佗说:“好吧,你先留下试试吧。”第二天一大早,华佗背起药箱,带他出门行医。

  走哇走的,迎面碰见一个老头儿,喉咙堵得慌,快要憋死了。华佗救人心切,赶紧上前摸脉、扎针,但不见效。华佗只好嘴对嘴地往外裹痰,老头儿这才得救了。华佗用清水漱过口,回头一看,青年人早已躲出多远,还在用袖子捂鼻子呢。华佗心里十分不快,回到家后,就对这个青年人说:“你没有一个救苦救难的心,医道学得再好,也没有半点儿用处,你回去吧!”就这样,这个姓张的青年人被打发走了。

  隔了一天,又米了一个姓王的年轻人。华佗照例把他带出门去行医。走哇走的,迎面碰见一位老汉,腿上破皮烂肉,脓水直淌。华佗赶紧上前看了看,吩咐青年人给老汉洗腿。青年人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老汉的病腿洗干净了。华佗替他敷上药,一眨眼工夫,老汉的病腿就好得利利索索。华佗心想,这青年人医德不错,但不知他才气昨样,就把他领到大山旁。这山立陡石崖,没有石缝儿可登,也没有树可攀。

  华佗给他一把锄头,一个药篓,嘱咐他说:“你去山南,我到山北。过一会儿,我就来看你。”过了一会儿,华佗回到山南,那青年人还在山脚下发愣呢。华佗问他怎么不往上攀?他为难地说:“山太高,实在没有路硅!”华佗笑了笑说:“你不敢上山采药,那就替我做点儿小事吧。”说完,就把他领回院子里,把一块脓布交给他,让他洗干净,又把一堆混在一起的黑白芝麻交给他,让他给分开。说完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华佗回到院子里一看,好家伙,青年人正坐在院子里愁得发呆呢!见华佗走来,他苦着脸儿说:“师傅,这脓布太难洗了,黑白芝麻密密麻麻也不好分哪!”华佗低头一看,可不是,脓布还是脓布,那堆芝麻也还是原样儿没动。华佗就对他说:“你有给人看病的好心,但不善于动脑,是学不会什么的,你回去吧!”

  第四天头上,又来了一个拜师的小伙子,华佗说:“好,先留下试试吧。”接着,华佗还是带这个小伙子出门行医。走哇走的,迎面碰上一个瞒脑袋生疮的人。还没等华佗伸手这小伙子使急忙用药水把病人的头部洗个一干二净,还帮助师傅替病人敷了药。看小伙子这么懂事,华佗心里十分高兴。回到家后,华佗又把这个小伙子领到大山旁,交给他一把锄头,一个药篓,叮嘱一番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华佗一看,这小伙子早已采满草药,从山上的小路走回来了。华佗狠高兴,说:“聪明的小伙子,你再替我做点儿事吧!”就又把这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这个小伙子。 太阳落山的时候,华佗到院子里一看,这小伙子正在树荫下滚铜钱玩儿呢。华佗问他:“事儿做得昨样啦?”小伙子回答说:“早就做完了。”可华佗一看,哎呀!不但脓布没有洗净,黑白芝麻也没分完。

  华佗摇了摇头,叹口气说:“你人是聪明,但一边做事,一边贪玩儿,是学不会什么的,你回去吧!”就这样,这个小伙子也被打发走了。 没过几天,又来了一个小伙子。华佗见这小伙子聪明伶俐,就把他留下啦。第二天早晨,正赶上下雪,没等雪停,就带着他出门行医去了。走哇走的,迎面碰见几个人抬着口棺材,后边跟着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华佗发现棺材缝儿里有血滴下来。他想,人死血必凝固,这个人还没死。救人心切,华佗急忙上前询问。跟在棺材后的那个男人哭着说,棺材里装的是他的妻子,半夜里生孩子难产,不到天明就咽气了。华佗对他说:“你把棺材停下来,让我看看,或许能把人救活。”当地有个风俗,棺材出门,不准撬开棺材盖儿。那个男人很为难,乡邻们也过来拦挡。这时,那个小伙子抢先一步,拍着胸脯说:“各位乡亲,要是我师傅救不活她,我情愿代师抵命!”经他这一说,死者的丈夫就叫大家把棺材打开了。一看,那妇女面如黄纸少一摸脉,还有脉。华佗拿出银针,找准穴位,连扎几针。不一会儿,那妇女“哎呀”一声,婴儿落地,她也苏醒过来。众人见了,无不惊奇。 回到家里,华佗还是吩咐这小伙子上山采药,洗脓布,分芝麻。小伙子想了想,先用山锄开路把药采回家,又把脓布泡在碱水里,抱好后,拿到河边洗干净!接着他又找来个筛子,把芝麻筛过再拣…… 过了一会儿,华佗来到院子里一看,笑得嘴都合不严了。他对小伙子说:“我就喜欢既有为人们解除病痛的心,又能认真做事、不怕担风险的年轻人,你就留下来吧里” 据说,这个小伙子果真成了华佗之后的一代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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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秀才和后山天柱观的陈道士是一对好朋友。贾秀才自以为有着一肚子墨水,张口就是之乎者也,而陈道士修研道家学说以外,对儒学也颇有研究,因此两个人交谈很是投机。这几天阴雨连绵,贾秀才呆在家里很是烦闷,因此天刚放晴他就来后山找陈道士聊天。

  远远地看见陈道士站在道观门前,原来这几天雨水太多,弄得道观厨房漏水,一日三餐做饭极不方便。昨天陈道士派了小道士去山下请人修理,约好一个姓倪的泥水匠人今天上午过来,所以在这里候他。

  贾秀才问:“姓倪的泥水匠人,可是那个什么倪麻子么?” 陈道士说:“不晓得。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贾秀才说:“人我倒没有见过,只是听说此人狂妄得很。自称博览群书,人前人后自封儒匠!早晚碰到我的手上,定要教训他一番!” 陈道士说:“若是此人,今天可不就是一个机会。”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扛着尺杆、拎着瓦刀走了过来。这人长一脸****子,又是一身工匠打扮,正是泥水匠人倪麻子。贾秀才见倪麻子脚上穿一双靴子,怕打滑,在靴底镶了两排铜钉,本地叫做钉靴。穿着钉靴一路走过,在湿地上自然留下许多麻坑。他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说道:“听说你自称儒匠,能对对子吗?” 倪麻子一看他那挑战的姿态,就不屑地说道:“什么对对子,不就是那些小儿科的玩意儿吗?有什么不能!” 贾秀才暗叫一声好大的口气,说道:“那你就听好了!”摇头晃脑地吟道: 钉靴踏地泥麻子。

  陈道士首先叫了一声好。这上联骂了人还让你无可辩驳。陈道士怕倪麻子听不出上联里倪、泥同音的妙处,还特意提示说:“这位匠人,不要以为人家骂了你,人家说的那可是泥巴的泥!” 贾秀才更是洋洋得意,问:“能对出下联吗?” 倪麻子说:“对出来只怕你不爱听。”贾秀才料定这泥水匠对不出来,越发催得紧了:“斗联无非图个乐趣,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听?” 倪麻子瞧见贾秀才披了一件黑油油的皮大衣,早把下联想好了,因此不动声色地吟道: 皮袄披身假畜生。

  陈道士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平心而论,这个下联对得更妙,骂人却更加入木三分。 贾秀才也是干气没有话说。自己骂人在先,此刻也只能眼睁睁地吃大亏。

  倪麻子也学陈道士欲盖弥彰的口气,淡淡地补了一句:“我说的假畜生,是真假的假。” 见老朋友吃亏挨骂,陈道士自然是不服气的,说道:“泥水匠自称儒匠,果然名不虚传。我也有一个上联,烦你作对。”接着开口吟道: 匠名儒匠,君子儒,小人儒?

  轮到贾秀才拍手叫好了。且不说这个上联里边含了两个匠字、三个儒字,对起来极其困难。更重要的是,这个上联典出《论语·雍也》:“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他不相信倪麻子一个泥水匠人真的读过儒家经典,就在一旁等着看倪麻子出丑。

  出乎他们意外的是,倪麻子未加思索,张口就吟:人号道人,饿鬼道,畜生道? 这个下联让人实在无可挑剔。而且这个下联同样用典,饿鬼道与畜生道是六道轮回中的两种,虽然典出佛教,但拿来回应上联,骂陈道士可谓别出心裁,翻出新意了。 两个人本想以各自的学识嘲弄一个泥水匠人,结果却是自取其辱,一时间面面相觑,无比尴尬。

  最后还是倪麻子给了他们一个下台的梯子,倪麻子说:“天不早了,带我去修补漏水的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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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传,关羽败走麦城,命丧黄泉之后,他的坐骑赤兔马被孙权赐给了擒杀关羽有功的东吴偏将马忠。马忠得了赤兔马,开始感到非常荣耀,可时间不长,他就害怕了。他怕蜀国把他当作第一仇人,就悄悄地把赤兔马卖给了魏国一个贩马的客商,然后对孙权谎称赤兔马恋故主,不吃不喝,绝食而死了。孙权听了叹息一声,只得作罢。随后,马忠拿着卖马的钱偷偷离开吴军,隐姓埋名,躲起来过太平日子去了。

  再说那魏国贩马客商本想把赤兔马运回魏国卖个大价钱,谁知一到魏国,就被魏军一个小头目认出来强抢了去,献给了司马懿。司马懿得到赤兔马倒是很喜欢,可心中却又常常犯嘀咕:吕布乘此马,风华正茂之年魂断白门楼;关羽乘此马,虽得一世英名,但最终还是落了个身首异处。此马虽说是一宝,却也是不祥之物,我不能骑此马,手下大将也不能骑。他因赤兔马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之所长,将它配给了探马细作。

  几年之后,诸葛亮出祁山讨伐魏国,司马懿率军准备进攻街亭,然后攻取阳平。司马懿派出细作骑赤兔马前往阳平打探消息。这赤兔马果然不凡,细作骑着它很快到了阳平,只用半天工夫就摸清城中底细:蜀军魏延已率大军迎战魏军,城中只剩下诸葛亮领为数不多的老弱病残军士守城。这细作得知城中布防情况后,还画了一张详细的城中蜀军分布图,然后立即往回赶。

  这细作的家离阳平不远,连年征战,久未归乡,半路上看着往昔熟悉的河流山川,不由动了思乡之情,就想回家乡去看看。细作心想:魏军打下街亭才能攻打阳平,这赤兔马又是宝马,脚力快,自己回家看看就往回赶,也不会误事。想到这里,细作催动跨下赤兔马,改道朝家乡飞奔而去。

  不到一天,细作便到了家。家人喜出望外,亲朋欢聚一堂,好不热闹。席间细作炫耀地说,自己骑的这匹马就是蜀国大将关云长的赤兔马。众人看了都赞不绝口。细作心中高兴,与亲人左干一杯,右干一杯,最后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来。他深知司马懿治军甚严,一看时间不早,慌忙起身返回魏营。可他到马厩一看,赤兔马早不见了踪影,一问家人才知道是他的堂弟骑出去过马瘾去了。无奈,他只得坐下来等。谁知这一来,亲朋好友纷纷要骑赤兔马过瘾。细作抹不开情面,只得让大家轮流骑一圈赤兔马。可怜这赤兔马被累得疲惫不堪,浑身是汗,可细作再也等不及了,骑上马立刻就往魏营赶。

  路上细作也顾不上马累不累,策马扬鞭,催马狂奔。谁知,到了街亭魏营一看,早已人去营空,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他一打听,才知魏军早已拿下街亭,直取阳平去了。这下细作慌了,忙转身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阳平。到了阳平一看,司马懿已被诸葛亮的空城计吓退到百里之外,正进退两难。

  细作慌忙来到中军帐,掏出图向司马懿禀报道:

  “回禀大都督,阳平乃是一座空城,只有诸葛亮和少数老弱病残守城!”

  司马懿一听,急令进军,可是等魏军大队人马杀进阳平,诸葛亮和满城军民早已撤走了。司马懿大怒,喝问细作道:

  “如此紧急军情,为何不速速回来禀报?以致错过活捉诸葛亮的大好战机,你该当何罪?”

  细作吓得浑身发抖,哪敢说出实情。他情急智生,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信口胡编道:

  “禀告大都督,并非小人贻误军情,乃是所乘坐骑不力!”

  司马懿高声喝道:“胡说!赤兔马乃宝马良驹,何马能赶上此马脚力?”

  细作可怜兮兮地说:“大都督,您有所不知。小人那日探完军情,本是立即返营,谁知赤兔马不听驱赶,竟然驮着小人直奔关羽故里。一路上,赤兔马奔走如飞,小人吆喝不住,直到关羽故里方停。此马人立嘶鸣,其声甚悲。后来,小人将马双眼蒙上,此马方听驾驭,因此耽误了军情。”

  司马懿听了大惊失色,紧盯着细作问道:“果然如此?”

  细作忙说:“小人如有半句假话,愿受军法处置!”

  司马懿心想:人言关云长深明春秋大义,谁知赤兔马亦如此通人情,竟追至故里寻主,使自己功败垂成。想到此他不由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唉,赤兔马呀赤兔马,你果然是不祥之物呀,我也留你不得了!”言罢,高声喝道:“来人,把赤兔马斩了!”

  就这样,魏军一名小小细作的巧言诡辩,不但骗过司马懿,还使一代宝马无罪被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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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李家村有个叫李福的人,凭着老人留下的家产和自己的勤劳,日子过的十分富裕,可就是结婚三年了没有儿女。俗话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妻俩很着急。他们到处求医拜佛,也无效果。

  一天他们拜佛回来,在一条山路上看见一个不到一周岁的孩子躺在路边的草地上哭。他们急忙把孩子抱起来哄。说来也怪,孩子很快就停止了哭声,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就坐在路边,逗孩子玩。可过了半天也没人来找孩子。眼看天要黑了,他们只好把孩子抱回家。

  到家后,李福的媳妇王氏换尿布时见孩子是个小子。高兴坏了。她说:“这一定是我们拜佛感动了神仙,神仙送给咱的儿子。咱就把他收下吧。”李福说:“不行,谁家丢了孩子能不着急,咱得找到他的父母,把孩子还给人家。”王氏说:“那要找不到他的父母呢?”李福说:“如果找不到,咱就留下。”

  李福到处打听谁家丢了孩子,可半年过去了也没有音信。他们就把孩子留了下来,起名叫“天赐”。

  起初,王氏,拿天赐当宝贝,十分疼爱,又怕冷又怕热,照顾的十分周到。后来王氏连生两个儿子,起名叫“大宝”、“二宝”。慢慢的王氏就有了偏心,越来越看不上天赐了。好吃的,好穿的都紧大宝和二宝用。

  稍大一些,大宝和二宝都进了书塾读书,却让天赐跟他们下地干活。活干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幸好有李福时常护着天赐。李福两口子因此经常打架。

  一转眼,天赐已经14岁了。一天,天赐对李福说:“爹,你和妈总是因为我吵架。这样下去不行呀!不如让我分出去吧。”李福说:“你还小,还没有成家,怎么能分出去呢?”天赐说:“爹,你只要帮我盖一个窝棚,我就能维持生活。就这么办吧。”

  晚上,天赐就把这个主意和王氏说了。王氏想:分出去也好,省得还得给他娶媳妇,就说:“天赐,你要分家也好。可是你知道,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容易。虽然你这几年帮家里干了不少活,那也不够你这些年的费用啊!你不能再分我们的家产了。”李福说:“那也不能让孩子空手出去呀。”天赐说:“爹、妈,我什么也不要。你们帮我盖个窝棚就行了。”王氏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帮你盖个窝棚,你就出去。不过以后你也不要叫我们爹、妈了,就叫叔、婶吧。”天赐说:“不!你们永远是我的亲爹亲娘。”王氏把眼一瞪说:“我叫你叫叔、婶。你就叫叔、婶。哪那么多废话。”天赐不敢再说了。

  天赐在山脚下选了一块地,在李福的帮助下盖了一个窝棚。他就给李福两口子磕了几个头,搬了出去。

  天赐在山上挖野菜,摘野果,采野蘑菇,砍柴,打野兽,留够自己用的,他把剩余的都拿到集市上去卖。

  一年,天赐在山里看见一个人在上吊。他把那个人救了下来,问:“你为什么要上吊。”那人说:“我是收山货的,把本钱丢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天赐说:“钱丢了没关系。我家里有一些兽皮,野干果和干蘑菇。你在我家住几天。我再到山上采一些草药就够你拿的了。我赊给你。我还有点积蓄,你拿着做路费。等你下次来时一起还给我。”那人看了看天赐说:“你真是个好人!咱俩拜把兄弟吧?”天赐说:“那感情好。可我是个穷小子,配吗?”那人说:“怎么不配?就凭你这一副善良的心肠,是我高攀了。”

  于是两个人拜了把兄弟。那人叫刘山比天赐大,是大哥,天赐是小弟。

  刘山告诉天赐,这里的山货运到外地很值钱。他们采来的山货在这里卖给小贩子很吃亏。小贩子挣的钱比他们多得多。

  哥俩上山采了十几天药材。天赐拿出平时积攒的钱,顾了一辆小车子,把这些山货运出去卖了。从此天赐就和刘山一起贩起山货来。

  李天赐天生一副热心肠,无论谁家有事,只要他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帮忙。逐渐地他在乡亲们的心里有了一定的分量。谁家有事都爱找他帮忙。有人打架常找他劝架。甚至有人分家也要请他到场。

  后来李天赐和李大宝、李二宝都成家了。李天赐的媳妇杨月娥与李天赐一样心地善良、通情达理。

  李大宝的媳妇刘英和李二宝的媳妇张菊花却都很刁蛮,不讲道理。两个人常因一点小事吵架。家里没有消停的时候。李福两口子实在受不了了,就决定把家分了。他把家产分为三分,自己和两个儿子各分一分。可是两个儿媳妇都吵着要和他们一起过,吵得不可开交。没办法李福去找李天赐,让他帮自己想办法。李天赐说:“她们是为了得到你们的那份财产呐。”李福说:“那就把家产都分给他们。”李天赐说:“叔,不能那么做。那样你们老的时候就没人管了。这样吧,你先让他们都分出去,各过各的日子。”李福按李天赐说的把家分了。

  过了一段时间,李天赐到李福家对李福说:“叔,您岁数大了,身体又不太好,就别再干体力活了,跟我一起贩山货吧。”李福说:“我不懂呀。再说你婶身体不好,让她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李天赐说:“没关系,你不懂有我呢。婶子在家,让月娥照顾她。从此李福就跟李天赐一起贩起山货来。杨月娥也常常去李福家照看王氏。

  刘英听说了这件事,就去找张菊花说:“怪不得李天赐非让咱们分家呢!原来他在惦记咱爹的家产呢。”张菊花说:“不会吧。他本来就不是爹的亲儿子,又早就与爹分开了。爹的财产说什么也轮不到他继承呀。”刘英说:“你别傻了!咱不也跟爹分家了吗?现在李天赐两口子正在讨好咱爸、咱妈呢。”张菊花说:“是吗?那可不行,咱们找他理论去。”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李天赐家,又吵又骂。杨月娥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就在这时,李天赐回来了。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忽然大叫一声:“都住嘴!”刘英和张菊花吓了一跳,把嘴都闭上了。

  李天赐叫杨月娥搬来凳子,让刘英和张菊花坐下说:“叔是你们的亲爹、亲妈,迟早要归到你们两家的一家去。他们归到谁家,他们的财产就归谁家。至于究竟归到谁家,那要看你们谁对他们好,他们愿意到谁家去了。我和月娥都是外人,不会要叔、婶的一纹钱。如果以后你们能经常去照顾婶子,月娥也就不用去叔、婶家了。”刘英听了,说:“ 你说话算数?”李天赐说:“当然算数。”两人这才走了。

  李天赐又去李福家对李福说:“叔,你现在路子已经熟了,可以自己单干了。为了打消刘英和张菊花的顾虑,以后你就自己单干吧。不过,要动体力搬搬运运的时候,你就别干了,雇人算了。遇到什么事你再找我。”从此李福就自己贩起山货来。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李福已经老了,脑子不大灵活了,腿脚也不太好使了。再也不能贩山货了。

  一天,刘英对李大宝说:“他爹,咱爹已经老了,咱得赶紧把爹接回来,如果晚了就让老二他们接去了。”李大宝说:“他们接去就接去呗。”刘英说:“你傻呀!他们接去,爹的家产不就都归他们了吗?不行!咱马上去接爹、妈去。”当他们来到李福家的时候,李二宝两口子已经在那里了,正要接李福两口子回家呢。刘英连忙赶过去说:“不行,爹娘不能到你们家去!我们是长子,我们不养老人会让别人笑话。”张菊花也不示弱:“我们比你们岁数小,养活老人的事理应由我们来做。”于是两个人吵了起来。

  李福无奈,又把李天赐找了来。李天赐对李大宝他们说:“你们先回去,我问问叔叔你们谁对他们好,他们愿意到你们哪家去再做决定。后天给你们准信。”李大宝他们走后李天赐对李福说:“叔,你们现在应该考虑归到哪个兄弟那了。你和婶子要想好到哪个兄弟那去合适。不过记住,不能把全部家产都交给他们。明天我再来听你们的信。”

  晚上,李福两口子商量归哪个儿子好,可一想到那两个媳妇……直到半夜也没商量出结果。后来实在太困了就睡着了。油灯也没有熄灭。一只老鼠跑了出来,大花猫看见了扑了上去,把油灯撞到了。着起火来。李福两口子醒来时,屋里已经成了火海。他们急忙跑了出去。

  等人们赶来时,房子已经全烧着了。屋里的东西什么也没抢出来。

  李天赐想找李大宝他们商量安置老人的事。可这哥俩一个也找不到了。原来看到李福家的家产都化为灰烬了,刘英和张菊花急忙把自己的丈夫拖走了。

  李天赐就与杨月娥商量说:“两个弟妹不愿意给叔、婶养老,就算二老勉强到他们哪家去,也不会享福。不如让他们到咱们家,咱们给他们养老送终吧。”杨月娥说:“好。我们就接叔、婶回家吧。”

  李天赐两口子把李福两口子当亲爹、亲妈来奉养,侍候得十分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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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命冤魂

  清朝乾隆年间,杭州有个秀才叫徐正阳,为人生性善良。这年秋天,徐正阳前往京城赶考,由于赶了几天路程,等到了京城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徐正阳没地方落脚,只得找了一间离贡院较近的客栈住了下来。

  傍晚,徐正阳吃过晚饭,感觉有些口渴,就出来找掌柜讨茶喝。这时,碰到一个身材肥胖的书生来住店。掌柜告诉书生,因进京赶考的人较多,客房已经满员,现在只剩下一间柴房,问书生要不要将就一晚?书生听了这话,脸色一顿。过了会儿,他低声询问掌柜能不能帮他换个房间?掌柜摇了摇头,说:“别的客人已经入住了,我怎么能随便给你换呢!倘若你不想住柴房,可以去别的客栈。”

  然而,书生却为难地说:“别的客栈离贡院较远,我担心误了明天的考试。”

  徐正阳听到这话,就走过去对书生说道:“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有间柴房住算不错了,但你为什么不肯住呢?”

  书生面色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原因,只是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用商量的口吻对徐正阳说:“这位仁兄,可不可以将你的房间换给我?只要你愿意,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徐正阳并不是一个见财起心的人,见书生确实不想住柴房,猜想他可能是嫌弃柴房简陋,就对书生说:“好了,收回你的银子,我跟你换好了。”

  书生听了,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谢。

  一会儿,徐正阳将自己的行李搬到了柴房里。一进去,就感觉地面非常潮湿,而且到处堆满了柴禾。徐正阳虽然有些后悔,但觉得与人方便,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晚上,徐正阳铺开柴禾,躺到了上面。

  过了不久,徐正阳正准备入睡,忽然外面刮起一阵阴风,将窗户给掀开了。借着月光,徐正阳看到一个少妇像树叶一样从窗外飘了进来。徐正阳瞪大眼睛一瞧,只见那个少妇穿着花袄长裙,扎着高高的发髻,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那个少妇双脚着地后,张牙舞爪地朝徐正阳扑了过来。徐正阳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全身发抖,暗想:我生平尚未做过作恶之事,这个鬼魂为什么要找我索命?想到这里,他一边往后退去,一边哆嗦着说:“我与姐姐素不相识,姐姐为什么来找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那个少妇听到这话,抬头朝徐正阳仔细地打量了一眼,然后停下脚步,纳闷地说:“这不是书生住的地方吗?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徐正阳听到她说话的语气跟常人没什么分别,就不那么害怕了。于是,他把自己和书生换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少妇听罢,竖起双眉冲徐正阳厉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与书生有血海深仇,这次是来取他的狗命的。请你快点去叫他来,以免我误伤了你。”

  徐正阳听了,心中有些为难,说:“可人家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如果我去把他叫来,等于在协助你伤人性命,那不是作恶吗?”

  少妇想了想,说:“那你告诉我客房号,我去找他。”

  徐正阳刚准备说出书生的客房号,但又觉得不妥。他暗中观察少妇,发现脸上没有了刚才那股戾气,就问她跟书生有什么仇恨?少妇说:“这不关你的事,请不要多管闲事。”

  徐正阳为人正直,平时最喜欢替别人排解纠纷,就要求少妇说说看。少妇只得长叹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二、事情起因

  原来这个少妇叫秋花,是湖北襄阳人氏。她嫁给一个农户为妻,不到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孩子。而书生是秋花当地的一个富户的儿子,家里有良田万顷。农户租了书生二十亩田地,每日早出晚归辛勤劳动,每年除了缴纳书生租金外,剩余的收成勉强可以养家糊口。可是去年春天,农户突然染上重病,不到一个月便撇下妻儿撒手西去。这样一来,家里的重担都落在了秋花的身上。一天,秋花去书生家交租。书生见秋花生得年轻貌美,不由色心大动,便在私下挑逗她。可是秋花却贞洁守志,宁死不从。书生没办法,就诱惑秋花,只要她愿意做他的填房,即免去她所有的田租,还会帮她抚养孩子。秋花觉得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丈夫,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最后,书生就咬着牙,恶狠狠地威胁秋花,要是再不顺从,便收回所有的田地,一分田都不租给她。秋花被逼无奈,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久,书生将秋花迎娶了回去,刚开始对秋花和孩子还算善待。可时间长了,书生喜新厌旧,在外面看上了别的姑娘,就把秋花赶了出去。秋花受到了欺骗,恼怒之下,把孩子交给双节村娘家人看管,接着去找书生理论。谁知,却被书生一把推到门外,不小心撞在石柱上断了气。

  书生见出了人命,便找个下人替自己顶了罪。秋花死后冤魂不散,一路跟著书生来到了京城。本来准备在中途下手,不料书生阳气极重,根本无法近身。她算到书生可能会到这家客栈的柴房借宿,因柴房为阳光照不到的阴暗之地,便于下手,就现身出来了。哪知,书生好像早有准备,竟提前跟徐正阳换了房间。

  徐正阳听完述说,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他低头叹息了会儿,让秋花稍等片刻,当即转身去找书生了。

  此时,书生已经睡着。在睡梦中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书生惊醒过来,得知敲门之人是徐正阳,就打开房间,询问徐正阳来找他干什么?徐正阳将秋花找他报仇的事说了出来。书生听后,吓得冷汗直冒,惊骇地说:“她终于来了,看来那个相士算得没错。”

  徐正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书生告诉他,秋花死后,他一直心神不宁。在进京之前,他找一位相士算过,相士说他将会遭恶鬼报复,还叫他不要去柴房之地。他知道秋花可能会去柴房下手,便跟徐正阳换了房间。说到这里,书生跪在地下,乞求徐正阳救他一命。徐正阳摆了摆手说:“害了人家一条性命,我怎么帮得了你呢?”

  徐正阳又说:“只要你肯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可能会救你一命。如果你吝惜钱财,我也没办法了。”

  书生家里有的是钱财,为了保命,马上点头答应下来。徐正阳见他应允,微笑着说:“我的方法很简单,那秋花不是有个孩子吗?既然你害死了她,就送她孩子一万两银子和二十亩田地,让他衣食无忧,或许能解开秋花对你的怨恨。”

  书生一听大喜,连忙指天发誓,表示愿意把银子和良田送给秋花的孩子。徐正阳见他答应了,随即转身回到柴房,将书生的话转告了秋花。秋花听说一场恩怨要用银子和良田来化解,起初不太愿意。徐正阳却劝她说:“当初,你之所以向书生妥协,落得这样的下场,还不是为了孩子。如今他若能给你孩子银两和良田,你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弄死书生,最后你的心愿达到了,可那个苦命的孩子怎么办?你能保证你娘家人有能力把他养大成人?”

  三、最后结果

  秋花听了这话,觉得有些道理,不由低头沉思了起来。过了会儿,她对徐正阳说:“但书生品德低下,做事喜欢出尔反尔。虽然他现在答应了你,但回去又不履行诺言,该怎么办?”

  徐正阳说:“这样吧,我让他立下字据,我来做见证,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秋花十分高兴,连忙跟着徐正阳去找书生,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刚开始,书生看到秋花进来,十分害怕。但听说她不是来找自己索命的,立即拿来纸笔,写下字据,表示等考完试回去兑现承诺,把银子和地契转交给秋花的娘家人。

  秋花看了字据后,交给徐正阳说:“多谢公子用这种方法替我消除了心中的怨恨,一来保住了书生的性命,二来让我的孩子衣食无忧,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徐正阳接过字据,小心翼翼地折叠好,藏在了衣袖里。完事后,他询问秋花,这场会试自己能否考取到功名。秋花盯着徐正阳观看了半天,又转过头打量了一下旁边的书生,回头对徐正阳说:“书生能中榜眼,至于您这次恐怕榜上无名,得等下一场考试勉强能中个前十名。”

  徐正阳听后唉声叹气,书生却手舞足蹈狂喜不已,心里暗想:只要我拿到功名当了官,就派人把那张字据抢回来,还怕他什么鬼呀神的。

  当晚,秋花拜谢徐正阳,转身走了。临走前拍了拍徐正阳的肩膀,劝他不要灰心。

  第二天,徐正阳前往贡院考试,想到秋花的话,就草草地将试题写完。三场考毕,徐正阳回到客栈收拾行李,转身回到了杭州老家。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中午,徐正阳正坐在家里看书,突然两名公差走进来说:“徐正阳,你已高中榜眼,请速跟我们回京去吏部受职。”

  徐正阳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让公差再说一遍。公差拿出公文,指着上面的名字说:“杭州人氏徐正阳,绝对没有错。”

  徐正阳确认自己真的高中了,不由得暗问自己:“难道秋花弄错了吗?”

  当天,徐正阳租了一匹快马,跟着公差去了京城。到了吏部报到后,被调往湖北襄阳为官。接到调令,徐正阳感到很凑巧,湖北襄阳县不正是秋花的家乡吗?怎么会把自己调到那里去?徐正阳不敢迟疑,当即带着官印往江南奔去。赶了几天路程,终于到了襄阳县。这天晚上,徐正阳在县衙刚洗漱好,正要休息,这时,秋花突然从门口飘然而至,向他贺喜道:“恭喜徐大人当上县令,这是百姓之福。”

  徐正阳想到秋花之前的话,带着质疑地问:“之前你不是说我要到下一次才能考到功名的吗?为什么这次却中了?”

  秋花笑着说:“本来是下一次的,可是我看出书生心术不正,担心他会利用官职抢了那张字据。再加上公子有恩于小妇人,就顺水推舟,暗中更改了你们考题上的名字。结果,中的人是你,书生落榜了。”

  徐正阳恍然大悟,顿时对秋花十分感激,说:“你放心,那字据的事我一定替你办妥,你安心地去投胎吧!”

  秋花点了点头,说:“由于书生害我死于非命,阎王为了惩罚他,准备让我投胎到他家。明年的今天,将是我出生之时。”说着,朝徐正阳拜了三拜,就转身走了。

  徐正阳感念秋花的情义,第二天一早,就叫来书生,让他按照字据的条目,将银子和田契交出来。书生见自己落了榜,徐正阳又当了县官,只好乖乖地听从吩咐。徐正阳让衙役拿着银子和田契,往秋花娘家双节村赶去。他还没进门,只见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七岁的小孩迎了出来,老婆婆边走边高呼徐大人。徐正阳觉得奇怪,忙问老婆婆怎么知道自己姓徐。婆婆对徐正阳说,昨天晚上,女儿托梦给她,说徐大人会上门来,让他们早早地守在门口迎接呢!

  徐正阳十分感慨,便搀着老婆婆进屋,将秋花的事情说了出来。跟着,又拿出了银子和地契。老婆婆接过这两样东西,感激得痛哭流涕。

  转眼,第二年过去,书生的妻子果然生了个女孩。书生抱起来一看,那个女孩长得特像秋花,书生顿时又急又怕,一把扔下孩子,像发疯了一样跑了出去。后来,书生疯了,整天在市井跑来跑去,就是不肯回家。

  徐正阳听说这事,常告诫手下的人:“做人一定要行善,不然,会遭到报应和恶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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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大福是个外科医生。一天,他做完手术回来,路上遇到一只狼,吐出一个包裹着的东西,蹲在路旁。毛大福拣起来一看,原来是用布裹着的几件金首饰。他正觉得奇怪的时候,狼上前欢跳,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袍,然后就离开了。可等毛大福一走开,狼又来拽他。毛看这只狼没有恶意,就跟着狼走。不一会儿,到了狼穴。只见一只狼病卧着,仔细观察,见它的头上有一个疮,已溃烂长蛆。毛大福懂了狼的意思,将蛆挑干净,按医法敷上药,然后走了。

  当时天色已晚,狼一直跟随着他。走了三四里,突然,几只狼嗥叫着逼向他,毛大福十分害怕。为他送行的那只狼赶紧跑进狼群,好像对它们说话一样,众狼果真很快走散了。毛大福于是平安回到家。在这之前,县里有个钱商名叫宁泰,被强盗杀死在路上,没有可以追查的线索。毛大福出售金首饰时,被宁家认出,于是将他抓起来,送往公庭。毛大福诉说金首饰的来历,县官不相信,用脚镣手拷把他锁起来。毛大福受了冤屈,却又不能自己伸明冤情,只得请求宽限时日,让他去向狼询问。县官还算讲情面,便派两名差役押着毛大福进山,径直走到狼窝。不巧,狼没回来,三人只好往回走。走到半路,他们遇见两只狼,其中一只狼疮疤还在。毛大福认出了它,向它作揖祝告说:“前次承蒙馈赠,现在就因为这件事受到冤屈。你如果不为我昭雪,我回去就会被拷打而死。”

  狼见毛大福被捆绑着,愤怒地奔向差役。差役拔刀相对。狼用嘴抵着地面大嗥。嗥叫了两三声,山中百狼群集,包围着差役打转。差役十分窘迫。狼争着上前咬毛大福的绑绳,差役明白了它们的意思,便解开毛大福的绑缚,狼这才一起走了。差役回来讲述这件事的经过,县官也觉得奇怪,却没有马上释放毛大福。几天后,县官出行,一只狼衔着破鞋,丢在路上,县官走了过去,狼又衔着鞋子跑到前面放在路上。县官命令收起鞋,狼才走。县官回来,暗地里派人查找鞋的主人。有人传某村有个叫丛薪的人,曾被两只狼紧紧追逐,后来,狼衔着他的鞋走了。

  于是,县官派人将丛薪拘捕来认鞋,果然是他的鞋。经过审讯,丛薪招认是他杀了宁泰,并取走了宁的钱银,而宁藏在衣服下面的首饰,却没来得及搜寻,后来被狼衔走了。真相大白后,毛大福被无罪释放了。要不是通人性的狼相助,毛大福早已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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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睡中思

  “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写作之前先磨好墨,然后卧床引被覆盖。起来后提笔就写,而且不再改动。这种“睡中思”的方式,当时被人们称为“打腹稿”。流传至今的“腹稿”一词就由此而来。宋代江西诗派代表人物的陈师道,每当外出游览有了诗兴,就急忙回家卧于榻上,以被蒙头,称之为“吟榻”。此时,全家不能有任何响声,甚至连猫狗都得赶出去,直到他诗作完成,家中生活才能恢复正常。

  二、闹中思

  宋代大学士杨大年,每逢作文,就跟门人、宾客饮酒下棋,在笑闹中构思,反而不“走神”,并不时用小方格纸写出,让门人抄录。清朝毛西河家境不好,外屋是私塾,自己一边回答学生问题,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跟里屋夫人吵嘴,一边构思文章,居然文章写得很出色。

  三、坐中思

  鲁迅先生在写文章之前,常常在饭前或饭后半倚在藤椅上,双目微闭,一言不发。据许广平回忆说,只要见先生起身走动说话了,便是先生胸有成章了。当代著名的散文家郭风,写文章必须坐在家里那张古老的木桌前构思。一坐到那儿,仿佛灵感就来了。因此,几十年来,那张旧书桌一直陪伴着他,每天晚上八点钟左右入睡,清晨四点起床写作,成了多年不变的习惯。

  四、话中思

  当代著名国画家石鲁,在构思作画之前,经常找一些知心朋友摆“龙门阵”,一边磨墨,一边古今中外、海阔天空地和客人闲谈;直至夜深人静,客人告辞,构思也便成熟,这才挥笔作画。往往一挥而就,达到“忽然兴致风雨来,笔飞墨走精灵出”的超然境界。

  五、醉中思

  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一生嗜好饮酒,而且每饮必醉,醉后又能吟出好诗。他有不少名诗出自醉酒之中,“斗酒诗百篇”的佳话就由此而来。唐代著名书法家张旭,被人尊称为“草圣”。他也嗜好饮酒,并在酒后写出一手好字,正如杜甫称赞的“挥毫落纸如云烟”。

  六、玩中思

  南北朝诗人王筠,好玩葫芦,写诗也离不开葫芦。每当构思时,就注水于葫芦内,水满后倒掉再注,如此循环不止。一旦掷葫芦于地,诗已成竹在胸,下笔立就。五代南唐的卢郢,好玩石球。他写文章时,常拿一个重达百斤的石球来玩,一旦构思成文,便掷下石球,由自己口授,小吏笔录,不一会儿就写成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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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鱼当中,有两种很小的鱼,一种是眼睛红红,嘴唇上翘的"小骂娘子";一种是嘴巴尖尖的"尖嘴骂婆鱼"。为什么叫这两个蹊跷名字呢?

  从前,有李姓、常姓两家,专靠捕鱼为生。同一年,李家生个儿子,父亲望子成龙,起名叫李龙;常家生个女儿,起名叫常花。李龙、常花三岁时相继死了父亲,两人都成了庙门的旗杆独一根。他们的娘对自己的骨肉更加疼爱,顶在头上怕吓着,放在嘴里怕化了,要吃吃个腻,要玩玩个够,要天都能许半边,这样一个劲地宠着,待长大了都成了不三不四的人。李龙和常花在暗地里越混越不成体统,未结婚常花肚里就有了。两家的娘没法子,只好就高坡下驴,不声不响地让他们在一块过起了日月。

  两人成家后,还是吃东粮不问西事,倒油瓶不扶。最伤天害理的是李龙骂娘如家常便饭,常花骂婆像随意小吃。此事被他俩的表叔知道了,表叔来到船上,说长道短,苦口婆心地规劝着李龙和常花。他俩当着表叔的面朝天发誓:今后,如果再犯咒,管叫自己掉在河里没得好死。

  事后没多天,李龙、常花的坏毛病又发了。此事被他俩的娘舅知道了,娘舅来到船上,谈古说今,大比小论地开导着李龙和常花。他俩当着娘舅的面对地赌咒:今后,如果再犯咒,管叫自己变成让人蒸煮的小鱼。

  过后没几天,李龙和常花的老毛病又犯了,此事被常花的娘知道了,老人家来到船上,对自己的女儿从头发梢数落到脚后跟,狠狠地教训了常花。常花不但不听,相反连骂几声婆婆,存心来气煞自己的老娘。常花娘一怒之下,拔下头上的银簪,朝着常花戳去,正好戳在常花的嘴上,说也奇怪,银簪叮在嘴上不但拔不出,而且越拔越长,实在难看。常花又急又羞,一头栽到河里。李龙紧跟跳到水里搭救,可是,两人始终没有露出水面,几串水泡冒过,却漂上一对小鱼。据说,那嘴唇朝上翘的,就是李龙变的"骂娘鱼";那条躲躲藏藏、嘴尖如针的,就是常花变的"骂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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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传噩耗

  范蠡陪着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又使出美女计,把吴王迷得不知天高地厚,终于灭了吴国。大功告成,范蠡知道勾践不是那能共富贵的人,把官印挂在梁上,不辞而别。

  几经辗转,范蠡到了齐国的南陶村,率领一家人垦荒种地,亦农亦商。苦心经营十数载,范蠡成了富甲一方的富豪,人称陶朱公。

  陶朱公会治国,离开越国以后,他还做过齐国宰相,只因不愿意做贪官捞黑心钱,又不愿意做清官清贫终生,他才辞官创业的;陶朱公会理财,他留下的《陶朱公生意经》,是后世生意人的致富法宝,不少人还奉陶朱公为神明,天天给他烧香磕头;陶朱公还是情场高手,据说,当年西施就是因为爱上了他,才心甘情愿做吴王玩物,成全越国的美女计的。似乎无所不能的陶朱公,却未能管教好儿子。陶朱公有三个儿子,长子陶福是他创家立业的得力助手,还算厚道,次子陶禄和幼子陶寿虽聪明伶俐,却难免富二代的轻浮霸气,时不时地给他惹点小麻烦。

  陶朱公慢慢老了,受不得舟车劳顿之累,生意上的事儿,他只能放手交给儿子去打理。那一天,次子陶禄要去楚国贩丝绸,这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做大生意。陶朱公拄着拐杖,送陶禄到村口,握着他的手,说了一大堆废话,又让他背诵了一遍《陶朱公生意经》,才松开握着的儿子,放他去远行。

  陶禄的马车看不见了,陶朱公仍久久地伫立村口,看着莫明其妙的远方。儿子从小跟着自己在生意场上打滚,拿金元宝当玩具,陶朱公一点也不怀疑他做生意的能力,他担心的是儿子做人的能力。做人,比做生意难多了。

  陶禄走后,陶朱公常常在自己的农庄里转悠,指点工人如何浇灌如何施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指点得不一定对。此时,他关心的不是庄稼长得如何,而是儿子能不能平安归来。一个月后,在屋后的山坡上,陶朱公远远地看见了自己家的马车,先是心里一喜,儿子回来了!接着又是一惊,马车跑得太轻快了,显然是空车!

  陶朱公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马车急驰而来,在陶朱公面前戛然而止。

  马车里没有陶禄。

  马车夫跳下车来,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真的不好了,陶朱公反而冷静下来,说:“别急,先回家。喝口水歇歇,慢慢道来。”

  马车夫等不及回家喝水,脱口而出:“老爷,二公子在楚国杀人,被抓起来了!”

  陶寿看见哥哥的马车回来,奔跑过来,正好听见马车夫的话,斥喝道:“狗奴才,陶家的人,杀个把人算个啥!你大喊大叫的,要是吓着我爹吗?我大耳光抽你!”

  陶朱公高举手杖,要打陶寿,骂道:“孽障,你是不是想把你爹气死!”

  高举手杖,作势要打,是陶朱公教训儿子常用的招数,儿子闪避开去,他也就不追究了。今天,陶寿偏不躲避,低下头,说:“爹,要是打我能让您好受一点,您就狠狠打吧。”

  陶朱公手一抖,手杖落在陶寿的肩膀上。

  有钱就有理

  说陶禄杀人有点冤。他见一个老太太倒在桥上,赶紧上前扶起来,却被老太太一把揪住,说陶禄撞倒了她,撞出了一身毛病,说不定哪天死掉,陶禄必须赔她一两金子做棺材。陶禄掏出一个十两的金元宝,指一指四周看热闹的人,对老太太说:“老人家,您问问这周围的人,要是有一人说,是我撞倒了您,这十两金子就是您的了。”

  初涉江湖的人,都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陶禄不知道,所谓公道,其实是说来玩的,从古至今,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公道。他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许多人喊叫:“就是你撞的!”喊叫的人,有的是老太太的同伙,有的则是瞎起哄,只是想看看这摆阔的富家公子如何收场。

  老太太得意洋洋,伸手要拿金元宝,说:“小伙子,我死后一定保佑你发大财。”陶禄愤怒了,说:“楚国人怎么如此不厚道!我不在乎钱,但我绝不给不厚道的人一文钱!”陶禄说完,把金元宝抛进桥下的河里。

  波涛汹涌,金元宝水花都没溅起一个。老太太和伙伴们都惊呆了。愣了半晌,老太太突然发狠,说:“你撞倒我不赔钱也就算了,但是,你再有钱也不能侮辱楚国人。老身今天要为楚国人讨个公道!”老太太说着,朝陶禄一头撞过来。

  陶禄一闪身。老太太收势不住,一头撞在石头护栏上,死了。

  陶禄说楚国人不厚道的话,激怒了楚国人。众人一致咬定,陶禄推搡老太太撞击致死。于是,陶禄被关进了死牢。

  听车夫讲完陶禄的“杀人”经过,陶寿说:“爹,您放心,二哥肯定没事。楚国人不是爱钱嘛,咱拉一车金子去,二哥就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陶福则忧心忡忡,说:“钱要花在点子上。我们只有找到目击证人,证明老太太不是被老二推搡撞击而死,老二才能洗去不白之冤,平安脱身。”

  陶寿说:“呔,大哥你落伍了。等你找到目击证人,二哥早没命了!没什么冤不冤的,如今的世道,不讲道理,有钱就有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咱不必搞那么复杂。我们先用钱把楚国人砸晕,捞出二哥来再说。”

  陶福被小弟当面顶撞,很是不爽,说:“三弟,不讲道理,要吃亏的……”

  陶朱公顿一顿手杖,打断陶福的话,说:“别争了。陶寿你赶紧准备两万两金子,到楚国去找你庄生叔叔。”

  陶福想去楚国贩丝绸,父亲让二弟去了;陶福想去楚国救二弟,父亲又让三弟去了。陶福很受伤,他跟着父亲打拼多年,为陶家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可父亲似乎并不怎么看重他,只让他干些管理农庄工人的琐碎事儿。陶福向母亲哭诉道:“妈,我真的很不中用吗?既然爹不把我这个长子当回事儿,我不如死掉算了。”

  陶妈妈也觉得老头儿不怎么信任大儿子,就对陶朱公说:“老三去楚国,不一定能救回老二,要是再把老大郁闷死了,我们陶家就太悲惨了。”陶朱公沉吟良久,一声叹息:“那就让老大去吧。”

  发财别张狂

  陶朱公给庄生写了一封信,交代陶福,到了楚国,把信和金子交给庄生,什么也别说,更别说陶禄冤不冤的,赶紧掉头回来。

  陶福到了楚国,把信和两万两金子交给庄生。庄生草草扫一眼陶朱公的信,对陶福说:“你赶紧回家去吧。如果你弟弟放出来了,你也别问是怎么放出来的。”

  前后不到十分钟。陶福送出去两万两金子,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这样回去?陶福不放心,不甘心,他是来救弟弟的,没带回弟弟,如何向父母交代?

  陶福没有回家。除了送给庄生的两万两黄金,陶福又另带了一些金银珠宝,从庄生家出来,他又拜访了几个楚国重臣,他要保证二弟万无一失。同时,陶福又开始悄悄寻找目击证人,调查二弟“杀人”真相。

  庄生是陶朱公的好朋友,对陶禄杀人事件自然十分上心,陶朱公即使不写信不送金子,他也会竭力相救的。庄生所以收下金子,只是为了让陶朱公放心,等陶禄平安出来,金子他自会奉还的。

  庄生琢磨几天,想出个法子来,对楚王说:“臣夜观天象,似有不祥之兆,只怕于楚不利呀。”楚王迷信天象那一套,顿时惶惶不安:“如何是好?”庄生说:“德政能感天动地,安抚民心。快捷的德政措施是大赦天下。”

  庄生是楚王最信任的正直之臣,楚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庄生会用这种方法来救朋友的儿子,就说:“那就大赦吧。”当即吩咐秘书写大赦诏书。

  那写大赦诏书的秘书,正是陶福打点过的,他连夜向陶福报喜:别发愁了,你弟弟有救了,楚王要大赦天下了。陶福大喜之余,心疼那送给庄生的两万两金子,又来到庄生府上。

  庄生见了陶福,皱一皱眉头,说:“你怎么还没回去?”

  陶福说:“庄叔叔,我是为救弟弟来楚国的,弟弟没救出来,自然不能回去。昨晚我听说,楚王要大赦天下,弟弟没事了,我就可以回家了。特来向庄叔叔辞行。”

  庄生“哦”一声,说:“你的金子我没动,你拉回去吧。”

  陶福也不客气,把金子搬回马车上,喜滋滋而去。

  庄生气坏了。那两万两金子,他本就没打算要,但自己退回去,和被人索要回去,太不一样了。庄生感觉被人当面唾了一口,他进宫对楚王说:“陶土豪那二公子,撞死老太太,还中伤楚国人,影响极其恶劣。外面谣传说,陶家人为了救陶二公子,收买了许多楚国重臣。更离谱的谣言说,我收了陶土豪两万两金子,才鼓动大王大赦天下的。大王明鉴,我可没拿陶家一分钱。”

  楚王说:“那就先杀了陶二公子,再大赦天下。”

  于是,陶福从楚国拉回家的是陶禄的尸体。

  陶朱公一声苦笑。老大去楚国,陶朱公就知道老二必死无疑了。因为,老大是跟着父亲吃过苦的,知道每一文钱都来之不易,舍不得。而老三出生时,陶家已是大户人家,他从小就大手大脚,一掷千金不眨眼,也只有这样,才能救出老二。陶朱公最终同意陶福去楚国,也算是用陶禄的命,为《陶朱公生意经》补上一笔:你要是发了财,千万别让孩子太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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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正巧是大年三十,时迁准备上梁山入伙,来寿张县城。此时他又渴又饿,在南北大街上,从北向南走着。走着走着,忽听街对过一个大户家里发码子。啥叫发码子呢?就是送神上天,放炮,喝酒辞日迎新。时迁想:我得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人家摆上供,祷告开啦:"财神爷爷,求求您老人家,今年能让俺多卖几口棺材,多挣俩钱,好给您老人家上供、换袍。"时迁听后小声骂:"真他娘的缺德,祷告多死人,多卖棺材好发财!"气嘟嘟又往前走去。走着走着,过了两个街口,往西一拐,走了一段路,又听见一家人,有个说:"老天爷保佑着,明春上多生灾病,我好多卖药,多挣钱,好给你老人家多上供、挂袍、放鞭炮!"时迁一听,气得小声骂:"***的,为钱忘义。梁山最讲义气,这些小子想发财,我非给你们捣捣蛋,送个'吉祥'信不中!"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把腰带扎了又扎,系了又系。"嘭、嘭、嘭"拍了三下药铺的大门。

  里边问:"谁呀?"

  "我!"时迁边答应,边想咋着说。门开开了。

  "唉!咋不大认识你?"药店掌柜的开开门先是一愣,然后问道。

  "这些年没在家。我是南边棺材铺的。""噢!崔掌柜家的?"

  "是啊。我在河北待十多年,崔掌柜是俺哥!别提啦,我三十晚上刚到家,俺老太太病得望死不望活,我哥哥在跟前候着,不敢离窝,我哥说:'你快到北边药铺请先生。'我忘了问你贵姓啦?"

  "好说,免贵姓王!"

  "王掌柜,大年三十打扰你……"

  "应该,应该!来,半夜多啦,没外人,先喝壶酒再说。"他俩喝了壶酒,又吃了两碗水饺。时迁十分满意,忙说:"王掌柜,咱不外,我可要先走一步了,还得给俺姑送个信。她在南边,离这四里多地。老人病得恁狠,不给俺姑说声不好!"

  "那得,这样的亲戚,不说可不中!""劳驾先生,你能不能自己过去……""我路熟,准备准备,略停便去。""那好吧,拜托了!拜托了!"时迁说后出了药铺,直往棺材铺奔去,心想:"也给你个老小子送送信。"他施展开夜行术,一溜小跑,霎时到了棺材铺门外。站到门前,定定神,想好了要说的话。"嗵、嗵、嗵"一连拍了三下门。"谁呀?"

  "我,北边药铺里的。"答应着,门就开了。"是王掌柜家里的吗?""对、对、对,王掌柜是我哥。"

  "我咋不认识你?"

  "我从小就住在河北,在河北一待待了二十年。这不,年三十,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了家。真巧,大年三十,老太太眼看病危不行啦,俺哥哥让我先过来打打招呼,有没有喜棺,好寿衣,万一老太太不行了,怕措手不及。"

  "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那行,咱这里货全,十朵花呀,十二段了,八仙了,十三太保,六寸的大杨木,四、五、六、三、四、五了,啥都有。愿要啥样的,咱有啥样的!"

  "俺哥哥说,待会儿他来看。""好,大年三十了,先喝酒!"

  说着筛了壶酒。"再吃点,大年五更,刚下出的扁食。"时迁又喝了几盅,吃了两碗。"不行,老太太病得太重,撑不到天明。这样吧,一会儿俺哥哥还要来,让他看看,相中哪就要哪,我还得到俺姑那里先送个信。""那中,王掌柜来了,俺再商量。"时迁急急忙忙走出了棺材铺。走不远,他就躲在一边想看看热闹。一会,药铺掌柜的果然来了。崔掌柜一见,你说那个热情劲啊,就不用说了。"王掌柜的过年好啊?""崔掌柜的年过得好!过得好!拜拜财神,咱们一样。"说着端来了糖开水,"吃!喝!"时迁在外偷着笑,看看你们两个杂种咋着吵骂,我听听再走。药铺的先生说:"刚吃饱喝足,不用客气。先看看要紧。"他的意思是先看病,棺材铺的掌柜的认为先看看棺材,随即提过灯笼,交给伙计,让他在前引路,走到仓库里,指着说:"这是八仙;这是十朵花;这是十二圆花;这是四、五、六;这是五凤楼;这是垛板子;这是十三太保。"一样一样的喜棺,好像都能给药铺掌柜似的。药铺掌柜鼻子里"哼"了一声。

  "怎么,这样的你还相不中?"

  "我不是看这,我是来给您老太太看病的!""你大年五更咋胡说八道,谁叫你看病?""刚才,不是你叫你弟弟请我吗?他说你老太太病得快死了!"

  "我没弟弟,谁喊你?刚才你弟弟倒是来看棺材,说你老太太快不行了,让我等你来定。"

  "你老太太才快死哩!"

  "你放屁!"越吵声越高。"你放屁!你娘要死!""放屁!你娘要死!……"

  时迁听着听着,乐滋滋地离开了这里,心里说:"让你两个老小子年下都发财!"

  时迁又往前走,抬头一看,啊!寿张县衙?我得到里边看看县官干啥呢?走到墙根,一纵身越墙而过,身如燕,落地无声。进入县衙,时迁从这房跳到那房,从这院跳到那院,看到一个个猜拳行令,喝酒"守岁"。到上房外一听,里边声音和别处不同,骂声不绝。再仔细一听可把时迁气坏了。一个骂道:"宋江贼寇横行水泊,我祝家庄和他势不两立。蔡太师有密书到来,明天是初一,你就去请宋江。等他来后,返水泊时,我在城门楼上将他射死,你我可就大功告成了!"知县一听,忙说:"祝少爷,此计甚好。只是若射不死宋江,我这寿张知县可就别想活了!如若射死,他手下那些毛贼焉能和我善罢甘休?"

  祝少庄主拍拍胸膛说:"有我祝家庄,有大宋朝廷,有蔡太师,有我祝彪,怕他们做甚?"

  时迁听到这里,一股无名烈火涌上心头:"好小子,我先收拾收拾你们这两个坏蛋!"喀嚓!"他把屋门偷偷锁上;在县衙内放起火来。前院后院,整个县衙内火光冲天,衙役们嗷嗷大叫,乱成了鹅毛。火,越着越旺。

  时迁站到县衙门楼上喊:"祝彪那小子和狗知县定计要害宋江哥哥,军师吴用早已算准了,让我时迁前来送信,谁要想和我梁山义军为敌,就没有好下场!"喊后,"嗖"的一声走了。后人有诗赞道:

  人赞时迁讲忠义,除恶扬善举义旗;

  人没上山心入伙,好似洪水东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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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山湖北十余里,有一座山,三峰相连向北延绵十余里,远远看去,形似"山"字,气势雄伟,林木茂盛,草场广阔,四周村民常年在此放牧。

  传说当年杨二朗担山撵太阳,最后一个瘸腿的太阳因奔跑不动,躲在这山下,由此被称作"避阳山"。山上盛产一种叫"紫柴胡"的中草药,每年夏秋之际,各地药农中有人叫它"紫阳山",顺口又好记,久而久之,紫阳山就这么被叫开了。

  这紫阳山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相传至今。

  淮河两岸农家有大清早拾粪的习惯。这年初冬的一天清早,天刚蒙蒙亮,紫阳山下小朱庄的朱老汉背着粪箕、挟着粪铲和往常一样庄前庄后的拾粪。忽然,看见紫阳山半山腰不断闪着金光,远远看去像是有位女子在赶驴推磨。朱老汉纳闷,这一大清早谁家女子在半山腰推磨呢?不由向闪光处走去。走了好大一会,才近得跟前。原来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年轻女子赶着一头晕身闪为光的大马拉磨,磨眼上一小堆黄豆。朱老汉在一旁看得眼发花,那女子见朱老汉盯着磨盘傻看,没有吱声,只是朝老汉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便顺手舀了一瓢黄豆给朱老汉。朱老汉忙撩起长袍接着,顺手将长袍一角掖在腰带上。那女子继续埋头干活,再不搭理朱老汉。朱老汉谢了一身,转身回村去了。

  回到家,他把刚才见到的奇事和家里人一说,谁也不相信,认为他是编故事逗大家。朱老汉急了,生气地说:"不信,你们看我兜里的黄豆。"朱老汉拽下掖在腰带上的长袍一看,里面还剩有几粒,因为朱老汉一开始就没把黄豆当一回事,一路走来基本上掉光了。儿媳眼尖手快伸手抓了一粒,一看黄豆金光闪闪,惊叫起来:"妈呀,是金豆子!"这一叫,全家人都围了过来看,齐说:"是金豆子。"于是都弯下身在地上找豆子来,找了半天,一共只有八烂豆子。儿子问老汉:"那仙女给你多少豆子?"朱老汉说:"给了一瓢,""我的天哪,都掉在跑上了。"老伴和儿媳同时叫了起来:"快回去找。"

  朱老汉全家一齐出动,睁大眼睛弯着腰顺着朱老汉回家的路找起了金豆子。村里人不知朱老汉一家发什么神经病,一问才知找金豆子,也都一同跟着找。可是这么多人从村口一直找到山上也没找着一粒金豆子,也没看见仙女拉金马磨金豆子。大家都怀疑朱老汉讲的事是假的,可是朱老汉确实有八粒金豆子。以朱老汉的家底子哪能有什么金豆子呢?

  朱老汉遇着仙女得了金豆子的故事,不胫而走,传遍了十乡八镇。从那时起,每天天不亮就有很多人往紫阳山上跑,但谁也没有再遇上仙女拉金马磨金豆子的美事。

  紫阳山下的紫阳镇有个姓范的老财主,贪得无厌,听到这金豆子的事,就一心想得到金马、金磨、金豆子。他派人昼夜看守山间,不准任何人上山,连放牧的牧童也不准上山,还常常亲自在山上看守。

  一天,正当这范老财亲自守山,半夜里,忽然乌云翻滚,雷电交加,大雨滂沱,他躲在一道山崖下。他的眼圆睁睁注视着周围,忽然一道闪电照亮夜空,半山腰现出一个一丈见方的大洞,洞中金光闪闪,一个美貌的女子端坐在金磨前,一匹高大的金马拉磨,磨着金豆子。范老财顿时来了精神,不顾一切拼命向山洞奔去。冲进洞里伸手去拉那匹金马。这时一声巨响,山动地摇,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堵住洞口。从此,人们再也没见到范老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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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诗云:“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诗中的“昔人”指的大概是仙人王子安或费祎。不过,到了宋朝,黄鹤楼又与仙人吕洞宾联系到了一起。
  传说,有一个姓辛的老板在蛇山上开了一家酒店。一位道士常常来喝酒,但从不给钱。辛老板也不以为意。一次,道士临走之前,用橘子皮在墙上画了一只黄鹤,如果客人对着黄鹤拍手,黄鹤就下来翩翩起舞。如此一来,酒店的客人越来越多,生意也非常兴隆。
  十年后,道士再次来到酒店,从腰间取出笛子,吹出悦耳的音乐。黄鹤徐徐飞出墙壁,道士骑上黄鹤缓缓飞走。据说,这位仙人就是吕洞宾。
  为了纪念仙人和黄鹤,辛老板出资在山上兴建了黄鹤楼。后人每每登高至此,总会想起这美妙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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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尧舜时代,湖南九嶷山上有九条恶龙,住在九座岩洞里,经常到湘江来戏水玩乐,以致洪水暴涨,庄稼被冲毁,房屋被冲塌,老百姓叫苦不迭,怨声载道。舜帝关心百姓的疾苦,他得知恶龙祸害百姓的消息,饭吃不好,觉睡不安,一心想要到南方去帮助百姓除害解难,惩治恶龙。
  舜帝有两个妃子——娥皇和女英,是尧帝的两个女儿。她们虽然出身皇家,又身为帝妃,但她们深受尧舜的影响和教诲,并不贪图享乐,而总是在关心着百姓的疾苦。她们对舜的这次远离家门,也是依依不舍。但是,想到为了给湘江的百姓解除灾难和痛苦,她们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离愁别绪欢欢喜喜地送舜上路了。
  舜帝走了,娥皇和女英在家等待着他征服恶龙、凯旋的喜讯,日夜为他祈祷,早日胜利归来。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燕子来去了几回,花开花落了几度,舜帝依然杳无音信,她们担心了。娥皇说:“莫非他被恶龙所伤,还是病倒他乡?”女英说:“莫非他途中遇险,还是山路遥远迷失方向?”她们二人思前想后,与其呆在家里久久盼不到音讯,见不到归人,还不如前去寻找。于是,娥皇和女英迎着风霜,跋山涉水,到南方湘江去寻找丈夫。
  翻了一山又一山,涉了一水又一水,她们终于来到了九嶷山。她们沿着大紫荆河到了山顶,又沿着小紫荆河下来,找遍了九嶷山的每个山村,踏遍了九嶷山的每条小径。这一天,她们来到了一个名叫三峰石的地方,这儿,耸立着三块大石头,翠竹围绕,有一座珍珠贝垒成的高大的坟墓。她们感到惊异,便问附近的乡亲:“是谁的坟墓如此壮观美丽?三块大石为何险峻地耸立?”乡亲们含着眼泪告诉她们:“这便是舜帝的坟墓,他老人家从遥远的北方来到这里,帮助我们斩除了九条恶龙,人民过上了安乐的生活,可是他却鞠躬尽瘁,流尽了汗水,淌干了心血,受苦受累病死在这里了。”原来,舜帝病逝之后,湘江的父老乡亲们为了感激舜帝的厚恩,特地为他修了这座坟墓。九嶷山上的一群仙鹤也为之感动了,它们朝朝夕夕地到南海衔来一颗颗灿烂夺目的珍珠,撒在舜帝的坟墓上,便成了这座珍珠坟墓。三块巨石,是舜帝除灭恶龙用的三齿耙插在地上变成的。娥皇和女英得知实情后,难过极了,二人抱头痛哭起来。她们悲痛万分,一直哭了九天九夜,她们把眼睛哭肿了,嗓子哭哑了,眼睛流干了。最后,哭出血泪来,也死在了舜帝的旁边。
  娥皇和女英的眼睛,洒在了九嶷山的竹子山,竹竿上便呈现出点点泪斑,有紫色的,有雪白的,还有血红血红的,这便是“湘妃竹”。竹子上有的像印有指纹,传说是二妃在竹子抹眼泪印上的;有的竹子上鲜红鲜红的血斑,便是两位妃子眼中流出来的血泪染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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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二月初一,是瑶族人的赶鸟节。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江华山区,林木茂密,很适宜鸟雀繁衍生息。以五谷为食的山雀、野鸡、斑鸠等等熬过了严冬,看到山桃花开了,伸动翅膀,飞上天空,站上了高枝,看到山里人来了,就唱起欢乐的歌;看到妹姑手里金灿灿的包谷籽,一把把,一串串,撒进了黑沃沃的山土里,唱得更欢了,邀集伙伴,快来“会餐”!这样,它们往往成群结队,飞如乌云遮日,落象黑幕压地,耕山人一走,它们巧妙地试探了“稻草人”,飞落坡地,用尖利的嘴巴不停地啄,不一会儿,山土就糟蹋地不成样子了。鸟害成了耕山人的一块心病。山地里没有了收成,耕山人只有吃蔬菜,官府的钱水粮流也枯竭了,皇上发了慌,忙下圣旨:“谁制住了鸟害,赏林九架,免税九年。”
  圣旨传下来之后,山主、耕山人都想开了办法。盘云寨有个盘英姑,很爱唱歌。耕山人听了她的歌,口里象溶了一块蜜;她向着山泉唱,山泉都停止了流淌;她向着山林唱,鸟雀们都羞得不敢开口,盘英姑的歌停了,鸟雀们还久久不肯离开。耕山人想到:要赶鸟,盘英姑一定有办法。于是,盘云寨的男男女女都来到英姑的木楼,跟她学起了唱歌,并商量把歌传到九十九寨的耕山人中间去,约定下年正月的最后一天,下种以前,把鸟雀从九山引开,赶到没有阳春作物的白头山去。在盘云寨,有个叫盘阿肚的山主,养了一对画眉,每天清晨,他把鸟笼挂在木楼的房梁上,逗着画眉唱。说也奇怪,也引来一些山雀,日停寨头,夜宿楼檐,山主十分高兴:“哈哈,九架岭又到我名下了。”于是,他急忙修书,报告皇帝。皇帝朱笔一点,命令各山寨:山主们多养画眉,正月末一天,以鸟引鸟,把九山九岭的鸟雀引上白头山石岩岭。
  正月最末一天到了,就要种早包谷了,天清早,九十九寨的耕山人,歌唱着聚会寨头。九十九寨的山主,看着鸟雀一群群飞出山林,飞来山寨,好不高兴,举起鸟笼,抢在耕山人的前头,向白头山汇集。鸟雀也真的追着歌声,跟着人们,飞往白头山。
  这天,白头山上人多,鸟也多。晴天,鸟雀飞成排,为歌唱者遮日荫,雨天,鸟雀飞成队,为唱歌人挡风雨。耕山人从清晨唱到黄昏,鸟雀真的忘了飞回山林,累了,就落在岩石上,人们悄悄离去。到第二天,鸟们飞到云头寻找歌声,它们围着白头山飞,好像山头有听不完的歌声。这样,鸟雀们在白头山呆了半年,等到它们醒来,坡地上只剩了稻谷杆子,耕山人们早把粮食收进了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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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很早以前,龙门还未凿开,伊水流到这里被子龙门山挡住了,就在山南积聚了一个大湖。
  居住在黄河里的鲤鱼听说龙门风光好,都想去观光。它们从河南孟津的黄河里出发,通过洛河,又顺伊河来到龙门水溅口的地方,但龙门山上无水路,上不去,它们只好聚在龙门的北山脚下。“我有个主意,咱们跳过这龙门山怎样?”一条美丽刚劲的大红鲤鱼对大家说。“那么高,怎么跳啊?”“跳不好会摔死的!”,伙伴们七嘴八舌拿不定主意。大红鲤鱼便自告奋勇地说:“我先跳,试一试。”只见它从半里外就使出全身力量,像离弦的箭,纵身一跃,一下子跳到半天云里,带动着空中的云和雨往前走。一团天火从身后追来,烧掉了它的尾巴。它忍着疼痛,继续朝前飞跃,终于越过龙门山,落到山南的湖水中。山北的鲤鱼们见大红鲤鱼尾巴被天火烧掉,一个个被吓得缩在一块,不敢再去冒这个险了。这时,忽见天上降下一条巨龙说:“不要怕,我就是你们的伙伴大红鲤鱼,因为我跳过了龙门,就变成了龙,你们也要勇敢地跳呀!”鲤鱼们听了这些话,受到鼓舞,开始一个个挨着跳龙门山。可是除了个别的跳过去化为龙以外,大多数都过不去。凡是跳不过去,从空中摔下来的,额头上就落一个黑疤。直到今天,这个黑疤还长在黄河鲤鱼的额头上呢。
  后来,唐朝大诗人李白,专门为这件事写了一首诗:“黄河三尺鲤,本在孟津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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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长寿山角下,有个村,村里有户姓赵的恶霸,越家的良田百亩,骡马成群,老恶霸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再加上赵家少爷学了点武术,异常凶狠,无人敢惹。赵家真是有财有势,横行霸道。
  却说赵家雇有一个车夫,家里虽贫苦出身,有一个女儿,眉清目秀,身材苗条,人又聪明。赵家少爷尚未成亲,又是个好色之徒,早就对车夫的女儿起了歹心。这一天,赵少爷趁天黑偷偷跑到车夫家,对车夫家人说:"车夫病了,想看看女儿,让她马上过去一趟,车夫家人想都没想,他的女儿急的直哭,忙跟着赵少爷前往赵府,恶少直接把姑娘(guniang)带到他的房间。姑娘(guniang)问:"我爹呢?他怎么样,快带我看看去,你把我带到这干什么。"赵少爷嘻嘻的笑了几声;"这还不明白。"说着上前拉扯姑娘的衣服,强行要对姑娘非礼,正这时,车夫闯进了屋里,大声吼着:"你要干什么?"其时,车夫早就看出了赵少爷的诡计,暗中偷偷的跟踪他很长时间,恶少凶狠的说:"我想娶你女儿。"车夫说:"我宁肯把她喂狗也不嫁给你。"赵少一听火冒三丈"嗖"地拔出短刀,朝姑娘刺去。嘴里还说:"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车夫情急中拦身挡住恶少,一把抓住刀身,残忍的恶少用力一抽,可怜的车夫惨叫一声,手被刀割到骨头顿时鲜血淋民间故事漓,恶少骂了声:"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反手一刀刺死了车夫。
  事后,老恶霸扬言:"谁要是敢报官,我爷俩陪他们玩玩,要钱,要命我都不在乎!"那年月天下乌鸭一般黑,哪有老百姓说理的地方,车夫家人只好忍气吞声地抬回尸体草草埋葬了。从那以后,车夫的女儿也失踪了,就是她的母亲也不知她的去向。
  从那以后,赵家是臭名远扬,家家户户宁肯出去要饭,也不去赵家当朴人。赵家虽然有钱有势,就是不管穷的也好富的也罢,就是没有姑娘肯嫁给他家。
  十几年过去了,这一天,长寿山,长寿村来了个卖艺的小伙子,小伙子虽说衣衫破旧,长得却眉清目秀,他除了舞枪弄棒卖艺外,总是站在那原地不动,对大家说谁能把我拉倒,我就情愿上谁家当车夫,并且三年不要工钱,有几个觉得好奇的人上去试了试,别说把他拉倒,就是动也不动,小伙子简直如同生了根一样。赵恶少听说这件事后,也赶过来,说也怪,他用手轻轻一拉,小伙子扑腾摔倒了,但小伙子还是挺爽快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第二天就到恶少家当车夫了。
  赵恶少高兴的不得了,这回找了个便宜的车夫,老百姓都为小伙子捏了一把汗。
  有一天,恶少忙出去赌博等用车,匆匆忙忙闯进车夫住的棚子,正赶车夫换衣服,恶少呆了,原来这车夫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把恶少美的也不问根由,上前就动手动脚,姑娘先是不理不睬,直到恶少从背后抱住姑娘,姑娘才一个"仙人脱衣""咚"的一声将恶少摔出一丈开外。
  赵恶少气的浑身发抖,姑娘却笑嘻嘻的说:"少爷莫急,久闻大少爷武艺高强,刀棒使的又好,今天你不如把你爹和乡亲们找来当个证人,如果你的刀或棒能把我的衣服刺破,我就嫁给你为妻。"这恶少美的心想就凭你一个小黄毛丫头还想赢我。我这不白白得个漂亮媳妇吗?于是,他把此事告诉了老恶霸。
  不一会儿,老恶霸带着乡亲们都来了,只见姑娘不慌不忙的对恶少说:"少爷,准备好了吗?"恶少凶狠的说:"开始吧。"恶少舞动大刀扑了上来,一时间姑娘上下跳串、棍左右盘旋,恶少使尽全身本领,别说是刺破姑娘的衣服,简直连姑娘的边也没沾上。姑娘却偏偏闪展腾挪,不时跳到恶少跟前,一会又串到恶少身后,逗得恶少眼花缭乱,又急又恼,手中一紧,一刀比一刀更快,一刀比一刀更猛,刀刀带着风声,把姑娘逼得步步后退。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出。就在这时,姑娘突然往后闪了一闪,双腿叉开,叫道:"往这砍,你要是砍不着你就是蠢驴,你家就会断子绝孙。"恶少气的哇哇直叫,举起长刀猛的向姑娘扑了过去,姑娘往后"噌"的串出老远,恶少停不住脚举刀砍了过去,只听"扑哧","哎哟",长刀正砍在姑娘身后老恶霸的胸上,不愧是学过武的砍的这个准,给老恶霸一个大开腹,老恶霸当时就没气了。
  赵恶少一下傻眼了,还没等反过神来,只见姑娘冲乡亲们说:"各位大叔,大婶,兄弟姐妹们,你们说这恶少亲手打死了他的亲生父亲,你们说他该不该死。""该死。"乡亲们一口同声的说。姑娘接着说:"那好,现在是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时候了。"乡亲们这才反过神来,一拥而上,棍子拳头的活活把恶少打死了。
  后来人们才知道,这姑娘就是十几年前失踪的车夫女儿,她为了给父报仇,离家出走,拜一个江湖武林高手为师,学了一身好武功,就是为了给父报仇,她巧计终于将恶霸父子除掉了。
  老百姓称赞说:"真是孝顺女儿呀。"这才使孝女智斗恶少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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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4个秀才在一起谈古论今,话题转到《神童诗》上。有个人说:“这诗写得好,把人生的乐事写绝了。”说完,还吟道:

  久旱逢甘雨,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第2个秀才说,这样不足,应该再各填两个字:

  十年久旱逢甘雨,

  万里他乡遇故知,

  和尚洞房花烛夜,

  教官金榜题名时。

  第3个秀才说,你这乐得还不到极点,听我的:

  千年久旱逢甘雨,

  球外他乡遇故知,(行星之间会见老朋友)

  三世洞房花烛夜,(相思了三世,终于结婚)

  黑奴金榜题名时。(黑奴不再被卖,而能作官)

  第4个秀才,慢条斯理地说,要我看呵,那四喜也未必是喜。

  久旱逢甘雨,一滴;

  他乡遇故知,债主;

  几个人忙打断了,说:“别往下说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亏你想得出来。”4个秀才这时都大笑不止。

<>K  古时候,大清溪边住着一对青年夫妇,男的叫大尖哥,女的叫水社姐。

他两口子专靠捕鱼过活。

  他们织大网捞鱼,做浮筒钓鱼,钻进深潭里石岩底下摸鱼。

  小夫妻的日子过得挺甜。

  有一天,中午时候,太阳在天空照耀着,他们钻进溪水里摸鱼。忽然,轰隆一声,大地震动了,河水也震动了,在水底下看不见东西了。他们急忙浮上水面,啊!太阳不见了,天上黑墨墨的,地下也是黑墨墨的。他们摸头不知脑,只好手拉着手爬上岸,高一脚低一脚慢慢地走回家。

  到了晚上,月亮出来了,两夫妻在大门口月光下补鱼网。又听得轰隆一声,地面上的石头和房子都跳动起来。月亮一闪就不见了。天黑墨墨的,地也是黑墨墨的。他们摸头不知脑,只好慢慢地推开大门,回家睡觉。

  从这天起,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日夜黑墨墨的。

  大尖哥和水社姐只好烧起柴火在家里做事,点燃松蜡下溪捕鱼。

  不久,田里的禾苗黄白黄白的,长不起来。山上的树木也低垂着黄白黄白的叶子,萎萎缩缩的。

  花不开了,果子不结了,鸟不叫了。

  虫在哭泣,家家户户在唉声叹气。

  大地上黑里墨悄的。

  大尖哥坐在溪边瓮声瓮气地对水社姐说:“这种日子怎么过啊!”

  水社姐顺手抓了一块石头扔下溪水里,叹一口长长的气,说:“不光我俩的日子难过,所有人们的日子都难过啊!”

  大尖哥说:“太阳和月亮一定落到地上来了。可能在大山上,也可能在大森林里。我想去寻找它们,要回我们的光亮。”

  水社姐说:“好啊!我们两个人去吧!”

  小夫妻拿起大火把往大山走去,往森林走去。

  在路上看见一个小婶子弓着背在锄甘蔗地,地边烧起一堆柴火。她无心懒意的,一锄一歇的。水社姐问道:“小婶子、你锄地为什么无心懒意的呢?”

  小婶回答的声音是凄凄凉凉的:“没有太阳,没有月亮,种起甘蔗来也不长大啊!我有什么心思锄地呢!”

  大尖哥说:“你在这里好好锄地吧!我们去把太阳和月亮找回来。”

  小婶子望一望黑墨墨的天上,说:“太阳月亮失掉了,能够找回来吗?”

  小夫妻满有信心,打着火把的笃的笃向前走。

  在路上看见一个小伙子烧起柴火在牧牛。小伙子躺在地上尽叹气。

  大尖哥问道:“小哥哥,你为什么叹气呀!”

  小伙子回答的声音是凄凄凉凉的:“没有太阳,没有月亮,牛没有青草吃啊!”

  水社姐说:小哥哥,你看好牛吧!我们去把太阳和月亮找回来。”

  小伙子翻身爬起来,说:“太阳月亮失掉了,能够找回来吗?”

  “我们相信能够找得回来的。”

  小夫妻满怀信心地打着火把的笃的笃向前走。

  他们走着,走着,走过了一座一座的高山大岭,走过了一条一条的大溪小溪,走过了一丛一丛的深树密林。

  一条人把熄了,又点上一条,一条接一条地燃着。

  可是,他们在大山上,在森林里,不见太阳的影子,也不见月亮的影子,天上黑墨墨的,地上黑墨墨的。

  有一天,他们走到一座大山上,望见远远的地方亮一阵黑一阵,黑一阵又亮一阵。

  小夫妻欢呼着说:“太阳和月亮一定在那里了!”

  他们拿着火把连跳带跑地朝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在路上,他们看见一个老爹爹坐在草屋门口抱头唉声叹气。

  大尖哥问道:“老爹爹,前面那地方一亮一黑的,是太阳和月亮掉在那里吧?”

  老爹爹抬起阴沉的脸,半天半天才说:“是呀,太阳和月亮在那里呀。

可是,那太阳月亮不是我们的了。”

  小夫妻心里奇怪,不由得走到老爹爹身旁,和他谈起来。

  老爹爹说:“前面不远,有个深深的大潭。潭里有两条恶龙,一条公龙,一条母龙,有一天,太阳走过天空,公龙飞跃起来,一口吞食下肚。晚上月亮走过天空,母龙也飞跃起来,一口吞食下肚。这一对恶龙在潭里游来游去,把太阳和月亮一吐一吞,一碰一击的,象玩大珠球一样。你们看,潭里面不是一亮一黑吗?那就是它们一吐一吞啊!它们只图自己好玩,却没想到千千万万的人没有太阳和月亮,日子过不下去啊!”

  大尖哥说:“老爹爹,我们打起火把,爬山过水,就是专门来夺回我们的太阳和月亮,给千千万万的人过好日子的。”

  老爹爹说:“孩子,恶龙凶猛啊!太阳和月亮,它们一口也能吞下肚。

你们一对小夫妻能够和它们斗吗?”

  水社姐说:“我们相信能夺得回来的。”

  老爹爹眼瞪瞪望着他们,默默不出声。

  小夫妻打起火把,的笃的笃向前走去。

  走到大潭边了,看见两条大大的恶龙在潭里吞吐太阳和月亮。太阳和月亮碰得冬冬响,潭面上一亮一黑的。

  大尖哥和水社姐伏在潭边大石头上,轻轻商量着怎样杀死恶龙,怎样夺回太阳和月亮。

  恶龙的嘴巴大大的,只要舌头轻轻一伸,就可以把一对小夫妻卷进嘴里。

  怎么办呢?他们谈来说去,也谈不出一个办法。

  忽然大石岩下面冒出烟来。他们低头下望,大石岩下有一个深深的岩洞,烟从深岩洞里飘出来。

  大尖哥说:“这岩洞一定通到潭底恶龙住的地方,我们钻进去看看。”

  水社姐说了一声“好”,跳下大石岩朝洞里钻去。大尖哥跟在后头。

  洞黑里墨悄的,发出霉湿的泥土气味。

  他们走了很久很久,越进去,洞越宽大。忽然看见前面发出火光,再走过去一看,啊!原来是一间厨房,一个白发老婆婆在灶边煮饭呢。

  他们看到老婆婆慈眉善目的,断定决不会是坏人。

  大尖哥走过去问道:“老婆婆,你好。你在这里煮饭吗?”

  老婆婆猛然听见人的声音,抬头见是两个青年男女,她急忙放下锅铲,过去抓住他们的手说:“啊!孩子,我许久没有见到我们的人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大尖哥说:“我们是在溪里捉鱼的一对夫妻,她叫水社,我叫大尖。老婆婆,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老婆婆摇着满头白发,流着眼泪,说出了她的遭遇:

  老婆婆年纪轻的时候,住在山腰上,一家人过着快快乐乐的日子。有一天,她在后山锄甘蔗地,忽然一阵猛风吹来,两条粗大的恶龙在半空中用尾巴向地上一卷,就把她卷到这个深深的岩洞里。她每天替恶龙煮饭吃。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不晓得过了几十年,只晓得自己青青的头发变成白白的头发,圆润润的脸孔变成皱巴渣的脸孔。

  老婆婆又说:“孩子,你们快出去吧!恶龙在潭里玩腻了,就会回洞里来吃饭的,它们见到你们,必然一口吞下去。”

  大尖哥说:“恶龙吞食了太阳和月亮,地上的人们很难生活。我们是特地来杀死恶龙,夺回我们的太阳和月亮的。”

  老婆婆想了一想,说:“孩子,你们两个人怎能杀死恶龙呢?我曾经听见公龙和母龙在吃饭的时候谈话。

  “母龙骄傲他说:‘我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龙啊!’公龙说:‘我们就怕阿里山底的金斧头和金剪刀。若是有人把金斧头和金剪刀丢下潭里,金斧头会自动地劈开我们的头壳,金剪刀会自动地剪断我们的喉咙。那我们就完蛋了。’母龙慌了起来,说:‘我们赶快去把它们毁掉吧!’公龙说:‘不要紧,它们埋在深深的山底,没有人晓得,就是晓得了,也没有本事挖得出来!’  “孩子,你们要想杀死恶龙,夺回太阳和月亮,只有到阿里山脚底下挖出金斧头和金剪刀才行。孩子,我恨死了恶龙啊!我很想回家啊!”

  大尖哥说:“老婆婆,我们相信我们一定能挖出金斧头和金剪刀。等我们杀死恶龙再来接你回去吧!”

  水社姐忽然想起,挖山没有锄头怎么行?她问道:“老婆婆,你有锄头吗?借两把给我们挖山啊!”

  老婆婆给他们一把大锅铲,一把大火杈,说:“这是龙的东西,你们拿去挖山吧,大概会比锄头好用。”

  大尖哥和水社姐接过锅铲火杈,辞别了老婆婆,从洞里钻了出来,点起火把,一直朝阿里山跑去。

  他们到了阿里山脚。男的用火杈凿地,女的用锅铲掀土,凿呀凿,掀呀掀,不晓得过了多少日子,山脚底下挖出了一个深深的大洞。忽然深深的洞里轰隆一声放出了红光,金斧头和金剪刀出现了。

  大尖哥拣起金斧头,水社姐拣起金剪刀,跑出洞来。

  小夫妻好喜欢啊!

  他们大跑小跑,一直朝恶龙住的大潭跑去。恰好公龙和母龙又在潭里游来游去,把太阳和月亮吐出吞进,一碰一击的。

  大尖哥站在潭边大石岩上把金斧头丢下潭去。只听见“空隆,空隆”的声音,两条恶龙在潭底翻翻滚滚,浪花掀起几丈高。

  忽然,两条恶龙满头是血,伸了出来,要向天空飞去。

  水社姐急忙把金剪刀丢下潭去。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恶龙的头沉下潭水里。一会儿,潭水平静了,一对恶龙直挺挺地躺在潭底,颈脖子上冒着鲜血,把潭水也染红了。

  金斧头和金剪刀在潭里一晃,不见了。

  太阳和月亮圆滚滚的从恶龙的口里滚出来,在潭里一浮一沉的,好光亮啊!

  大尖哥和水社姐站在潭边大石头上拍手大笑。

  大尖哥说:“恶龙是杀死了,可是太阳和月亮还沉在潭里也没有用呀,怎样使它们仍旧在天上走呢?”

  他们呆呆的望着潭水,想不出办法。

  水社姐说:“我们还是去找老婆婆商量吧。”

  他们两口子又钻进大岩石下深深的洞里,又见到老婆婆摇着白头发在灶边煮饭。

  大尖哥说:“老婆婆,恶龙杀死了,请你出去吧!”

  老婆婆一听恶龙死了,笑得两眼冒出泪花,她颤声说:“孩子,好孩子,我们出去看看吧!”

  老婆婆和一对青年夫妻出去站在潭边大石岩上。

  太阳和月亮在潭里一浮一沉的。

  大尖哥说:“老婆婆,怎样才能够把太阳和月亮送上天去呢?”

  老婆婆想了一想,说:“我听过老前辈说,人吃了龙的眼珠,会身长力大,你们取来吃了,把太阳和月亮抛上天去吧。”

  小两口都会游水,他们听说,即刻扑通跳下潭去。

  大尖哥摘下公龙的两颗眼珠,一口吞下肚,水社姐摘下母龙的两颗眼珠,也一口吞下肚;忽然,他们变成又高又大的人,站在深潭里象两座高山。

  他们捧起太阳往天上就抛。太阳在半空中飘了一会,又落下潭里,抛了三次,落了三次。

  老婆婆站在潭边大声说:“孩子,潭边有两株高大的棕榈树,拔来托太阳上天好啦!”

  两夫妻伸手到潭边,各人拔了一根几十丈高的大棕榈树。

  两夫妻抬起太阳用劲抛上天空,他们急忙用棕榈树向上托着,一冲一冲的。这样整整冲了三天,把太阳冲上天空去了。

  太阳红彤彤的,照旧在天上行走。

  地上的花草树木活了,人们笑了。

  两夫妻又抬起月亮用劲抛上天空,他们又用棕榈树向上托着,一冲一冲的,整整冲了一天。当着太阳走往西边的时候,月亮上了天空。

  晚上月亮明光光的,照旧在天上行走。

  地下的人们在月光下,拍手,唱歌,欢舞。

  大尖哥和水社姐爬上大岩的东边来,手拿着大棕榈树,笔挺挺地分站在潭的两边。大尖哥仰起头来望天上,水社姐低下头来望潭里。

  老婆婆对大尖哥说:“大尖哥,恶龙杀死了,太阳和月亮也到天上了。

我们回家去吧!”

  大尖哥说:“我要守住太阳和月亮,不让它们再掉下潭里。我要使太阳和月亮永远在天上明明亮亮的照着,让人们过着美美的日子!”

  老婆婆对水社姐说:“水社姐,恶龙杀死了,太阳和月亮已到天上了。

我们回家去吧!”

  水社姐说:“我要守住恶龙,不让它们再活转来。我要使太阳和月亮永远在空中明亮亮的照着,让人们过着美美的日子!”

  老婆婆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啊!”她飘着白头发独自回她老家去了。

  大尖哥和水社姐笔挺挺地站在潭边守着,守着。

  一天一天的过去,一月一月的过去,一年一年的过去。

  大尖哥和水社姐变成两座雄伟的大山。这两座大山永远守在大潭的旁边。

  后来的人们把这个大潭叫做日月潭,把这两座大山叫做大尖山和水社山。

  人们天天想念着大尖哥和水社姐。每年秋天,大家穿着美丽的服装,拿起竹竿和彩球来到日月潭边。他们把球抛上天空,然后用竹竿向上冲击,不让球落下地来。他们学大尖哥和水社姐托太阳、月亮上天的样子。

  高山族人们把这种玩法叫托球舞。<>K  有个猎人的妻子到森林去采野果的时候,在那儿生了个双胞胎;两个都是儿子,可是母亲立地就死了。

  她留下的两个婴儿没有一个女人肯喂养。一个由母狼喂养,另一个由母熊喂养。母狼喂养的那一个取名叫移山,第二个取名叫拔树。老大力大能移山,老二能把最高大的槲树当庄稼穗子一般连根拔掉。

  兄弟俩相亲相爱,形影不离。一天他们决定出去看看大千世界。他们穿过大森林,走了一天又一天,第三天,他们停住了,因为有座高大的岩石山挡住了路。

  “现在我们怎么办,哥哥?”拔树焦虑地问。

  “别着急,亲爱的弟弟,我把这座山移走,叫它给我们让路。”

  于是,他把山背到了背上,轰隆一声扔到了半哩之外。他俩朝前走了。

  他们一直往前走,不想有株大槲树长在了路中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于是拔树走在前边,伸手把树抱住,把它连根拔了起来。扔进了附近的河里。

  他们虽说很强壮,他们的腿还是走累了,于是便在一个林子里休息。就在他们睡眼朦胧的时候,看到一个小矮人向他们奔来,他跑得那么快,以致任何飞禽、任何走兽都休想追上他。

  当那小人儿奔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惊得腾的一声站起来了。

  “你们好,兄弟们!”他高兴他说:“我看,你们是累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马上就可以把你们带到你们想去的地方去。”

  他展开一幅漂亮的毯子。

  “喏,跟我坐在一起吧!”

  拔树和移山舒舒服服地坐在毯子上。小人儿拍了一下手掌,毯子就把他们带了起来,就像是鸟儿展翅飞翔。

  “你们大概很奇怪吧,”小人儿又说,“我在地上怎么也跑得那么快?你们瞧,是这双鞋,是我从巫师那儿得到的,我穿上它,一步就是一哩,一跳就是两哩。”

  移山请他送自己一双鞋,接着拔树也提出了同样的请求,因为尽管他俩是这么强壮,可是这么远的路还是把脚磨破了。他们的请求感动了小矮人,他就给弟兄俩每人一只鞋!他们飞了好久,飞到一座大城市,他就把兄弟俩放了下来。

  在这座大城市里,有一条巨大的龙,每天要吃掉许多人。国王宣告:“谁要是能把这条龙斩了,我有两个女儿任他挑一个,我要招他当驸马,我死后由他继承王位。”

  于是兄弟俩站在国王面前,声明自己愿意去斩那条凶恶的龙。有人把那怪物住的洞穴指给他们。他们大胆向洞穴走去。走到半路上,那个小人儿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好,朋友们!我知道,你们道路的尽头在哪里。不过,请你们听我一句话:你们各自把我送的鞋穿在一只脚上,因为要是龙突然跳出来,你们可是连挥手的时间也没有。”

  他们听从了小人儿的聪明主意。拔树站在洞前,举着一棵巨大的槲树,只等龙一露出头,他就狠狠砸下去,把龙砸死。移山走到背后,他要狠狠地摇这岩石构成的龙洞,就像摇一捆黑麦。

  龙突然从洞里跳了出来,可拔树吓坏了,忘记了自己手上举着的大树,幸好他穿一只小人儿送他的鞋,因为他一跳就是两哩远。龙无法追赶上他,就回头来抓移山;这一位慌忙搬起了一块人岩石,使劲一扔,大石块轰地一声落到地上,压住了龙的尾巴。移山虽说是那么强壮,还是向后退了两哩,在那儿见到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现在我俩一起去,龙现在动不了,你去用大树打它,我去推山夹压它。”

  他俩大胆朝前走,一个手上端着山.另一个摇晃着大槲树。龙看到两个对手,像狼群一样吼叫。它想朝他们扑过去,但是尾巴被沉重的岩石压住了。

拔树狠狠地打它,打得它脑浆崩裂,他哥哥向它抛来大山.把那怪物压住了。

  国王高兴地接待了他们两个,让他俩各娶了一位公主。不久国王驾崩,兄弟俩便共同管理王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K

  从前边区地方有一座大密林,里面住着狼和熊。它们不仅杀死牲畜,还袭击人。邻材的农民被这些野兽闹得日子很不好过。

  可是有一个茨冈老人①,偏偏带着妻子女儿,搬到这座森林附近住下了。

  茨冈老人盖了小房子,开始打猎和养蜂。过了不久,他已经有很多的蜂箱了。

  熊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到养蜂场来偷蜂蜜。茨冈老人在养蜂场的四周挖了坑,做了陷阱。结果捉了许多熊。他还布置了捕兽器来捉狼。不几年,狼和熊就离开这座森林了。

  森林里来了这样一个机智的猎人,农民们都很高兴。茨冈老人死的时候,全村人都怀着敬意来送葬:人们没有忘记他是怎样帮助了他们的。埋葬了老人以后,寡妇和女儿仍旧住在森林里。女儿长得非常美丽,她的名声传遍了整个边区。

  离森林不远,有一个村庄里住着一个农民和他的妻子。他们很久没有孩子,最后才生了一个小得象洋娃娃似的儿子。这个孩子,不是一天天长大,而是时时刻刻在长大,过了六个星期,摇篮里已经装不下他了。孩子很快就长得很强壮,能够连根拔起巨大的山毛榉树。从此以后,人们就叫他做山榉大力士。

  山毛榉大力士被送到学校里去的时候,比老师还要高出一头,但是他很听老师的话,很勤快地准备功课,念起书来就象抽打鞭子一样响亮,写起字来活象刻花纹一样细致。

  山毛榉大力士什么也不害怕,空下来就独个儿跑到森林里去。有一次,他和森林里的母熊相遇了。熊向他猛扑过来,山毛榉大力士一点儿也不胆怯,挥动斧子,就把熊打死了。这件事正发生在养蜂场的附近。老太婆和女儿听到了可怕的吼声,就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了山毛样大力士和熊搏斗。老太婆就夸赞山毛榉大力士说:“小伙子!你真有力气!连我们的老爹也不能和这样的熊较量……”

  山毛榉大力士没听见茨冈老太婆的话——他光瞧着年轻的姑娘。他很喜欢她,就马上请求老太婆把女儿嫁给他。

  “等一等,”老太婆微笑着说,“不能这样就答应……我的女儿只嫁给最有力气的人。你证明一下,你比全世界的人力气都大,那么她就做你的妻子。”

  “试一试吧。”山毛榉大力士回答着,就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母亲想劝阻儿子,但是怎么也不行……山毛榉大力士告别了父母,就试验他的力气去了。

  他走了又走,走到一个遥远的村庄。在那个村庄的广场上,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三个人也搂抱不过来。坚固的树根深深地扎在地里,多么猛烈的暴风雨也刮不倒它。

  “世界上没有这样大力气的人,能够把我们的菩提树连根拔起。”村里的居民对山毛榉大力士说。

  山毛榉大力士围着菩提树转了一圈,爬到树顶上,先把树枝一根一根折断。然后他跳到地面上来,把身子靠在树干上。只听得打雷那样霹雳一声,树连根翻倒了。人们都很惊奇山毛榉大力士这样有力气,他们说,象这样一棵菩提树,足够建筑整个村子了。但是山毛榉大力士对那棵拔倒的菩提树连看也不看——他急忙上养蜂场去了。

  他心中很愉快,只想看到他那美丽的姑娘。可是他刚走近小房子,老太婆正巧从屋里出来,说:“你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是你的力气并没有多大用处。我还不能把女儿嫁给你。”

  这时候,一群蜜蜂愤怒地扑向他,好像知道他白白断送了菩提树。山毛榉大力士弄得无处躲藏,东奔西蹿,痛得直哼叫。

  “跑开吧,跑开吧,”老太婆对他喊叫着说,“不然的话,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山毛榉大力士浑身红肿,走回家里。他的母亲就劝他放弃这样的未婚妻。

  “儿子呀,放弃吧,”她说,“你自己可以看出来,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山毛榉大力士回答说,“即使蜜蜂把我螫死,我也绝不放弃!”

  他又从家里出来,他在世界上浪荡了很久,最后来到一个国家。这个国家里的人民,正在又惊慌又痛苦,因为那儿出了一个可怕的巨人,专门吃人。

  山毛榉大力士知道了这件事,就一直走到巨人那里。他看见巨人骑在马上,就喊叫说:“喂,你站住!”

  “你想怎么样呢?”巨人问他。

  “我想和你较量一下。”山毛榉大力士回答说。

  “为什么?”巨人又问,“难道我欺侮你了吗?”

  “没有欺侮我,可你欺侮了别人!”山毛榉大力士喊起来:“下来吧,要不,我就杀了你的马。”

  巨人跳下马来,和山毛榉大力士打起来。打了不久,巨人倒在地上,死去了。

  人们得了救,都很欢喜,可是山毛榉大力士一刻也不耽搁,就动身上养蜂场去——他忍不住了,要去夸耀自己的功绩。

  老太婆从屋里迎面出来,对他说:“我看出你是个大力士,可是你的胜利得来太容易了。对力气大的人还要进一步苛求呢。我不能就这样把女儿嫁给你。”

  忽然蜜蜂从蜂箱里飞出来,狠狠地螫山毛榉大力士。这个可怜的人不知道怎样对付它们才好,老太婆对他喊叫说:

  “跑开吧,跑开吧,不然的话,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悲伤的山毛榉大力士远走他方。他很快就走到一个地方,那儿遭了大难。

  一连三年的旱灾,使那地方的田地都干枯了,人们早已停止耕作,闹着饥荒。

  山毛榉大力士同情那些人,就想办法帮助他们。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田地,了解到他们最缺的是什么。他拿来犁耙,向父亲要来各种种子,动员了很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帮忙,一块儿拣起田里的石头。然后他们深深地耕地,把土耙松,种下了小麦、豌豆、野豌豆和苜蓿。

  到了夏天,这些田里的小麦长得比墙还高,苜蓿密密的象毛——都长得很茂盛。人们开始收割庄稼了。山毛榉大力士总是带头干活。他勤劳操作,流了很多汗,后来谷物收割了,这地方就象没有发生过饥荒一样。山毛榉大力士没有等待人家来酬谢他,就动身回家了。

  他走到一条小溪边去洗脸,在水里看见自己的影子都不认识了——他变得那么黑那么瘦,他再看看自己生了老茧的双手,看看擦伤的脚。

  “没有什么,”他想了想,“我帮助了人们。”他就一直向美丽的茨冈姑娘住着的森林走去了。

  这次蜜蜂不再螫山毛榉大力士了——它们高高地在他头上飞翔,亲切地发出嗡嗡的声音,好象知道他在异乡播种,收割了许多粮食、豌豆、苜蓿,把人们从饥荒中救了出来。老太婆从远处就向山毛榉大士力亲切地点头招呼,请他进房里去。

  她的女儿也从房里走出来,恭敬地看着他,就象对未婚夫一样向他鞠躬。

  幸福的山毛榉大力士把未婚妻和她的母亲带回自己家里。他们安排了丰盛的喜宴,烤了奶饼,蜜蜂也送来了很多蜜糖。凡是经过这儿的人,都被请去参加婚礼,受到款待。

  ①“茨冈”亦称“吉普赛”,是欧洲的一个流浪民族。

<>K

  从前,有一个男子,生得全身碧绿,象青草一样。他只有一只眼睛,而且生在脑门中心,人们叫他绿人,他住在拉米埃森林旁边一所古老的屋子里。他同三个女儿住在一起。大女儿美得象太阳;二女儿比大女儿美;小女儿不过十岁,生得比两个姐姐还要美。

  冬天的一个傍晚,绿人坐在窗口。夜来了,浓雾笼罩在舍斯河上。忽然,传来一个扑动翅膀的大响声。一只大得象牛、黑得象灶膛的鸟,飞来躲在窗棂上。

  “苦哇!苦哇!苦哇!我是乌鸦王。”

  “乌鸦王,你要我干什么呀?”

  “苦哇!苦哇!苦哇!绿人,我要和你一个女儿结婚。”

  “乌鸦王,请你等一等。”

  绿人说罢,就到三个女儿的房里去。

  “女儿们,你们听着,乌鸦王来了,他想要你们三人中的一个做妻子。”

  大女儿说:“爸爸,我已经和西班牙国王的儿子订过婚,快要一年了。他是在圣马丁集市节日①的那天,到雷司上尔买骡子去的。昨天,我的爱人托人告诉我:不久他就要来找我,把我带到他的国里去。爸爸,你瞧,我不能够嫁给乌鸦王。”

  二女儿说:“爸爸,我已经和海里岛王的儿子订过婚,快要一年了。昨天,我的爱人托一位博尔多的水手告诉我:不久他就要来找我,把我带到他的国里去。爸爸,你瞧,我不能够嫁给乌鸦王。”

  于是,绿人看看他的小女儿,见她很年轻,就可怜她起来,他想:“她太年轻,我不能把这个孩子嫁给乌鸦王。”

  绿人没去问小女儿,就回到躲在窗棂上的乌鸦王面前。

  “乌鸦王,我的女儿没有一个愿意嫁给你。”

  乌鸦王勃然大怒。用他的大嘴一啄,挖去了绿人脑门中心的那只眼睛,飞到浓雾里去了。

  绿人好象着了魔似地大哭大喊着。三个女儿听见了哭喊的声音,都赶来了。

  “爸爸,您怎么啦?谁挖去了您的眼睛?”

  “是乌鸦王。因为你们三个都拒绝和他结婚。”

  小女儿说:“爸爸,我不是生来就和您作对的。但我并没有拒绝跟乌鸦王结婚。”

  “好吧。你把我带到我的床上去吧。没有我的叫唤,谁都不要到我的房里来。”

  小女儿照着爸爸的吩咐做了。第二天,绿人又坐在窗口。夜来了,浓雾笼罩在舍斯河上。忽然,传来一个扑动翅膀的大响声。一只大得象牛、黑得象灶膛的鸟,飞来躲在窗槛上。

  “苦哇!苦哇!苦哇!我是乌鸦王。”

  ①每年十一月一日在雷司土尔有一个骡子集市,住在附近的西班牙人都到那里去赶热闹。

  “乌鸦王,你要我做些什么?”

  “苦哇!苦哇!苦哇!绿人,我要和你一个女儿结婚。”

  “乌鸦王,你可以娶我的小女儿。”

  于是,乌鸦王把绿人的眼睛还给他,并且叫道:“苦哇!苦哇!苦哇!告诉我的未婚妻,叫她明天黎明时就预备好:穿上她的白长袍,戴上她婚礼时的头饰。”

  第二天,黎明时,隔夜飞来的许许多多乌鸦,把天空遮得昏暗。乌鸦王和小女儿就在绿人的屋子前,举行了婚礼。乌鸦王站在罩着雪白兜纱的妻子身旁。

  “苦哇!苦哇!苦哇!把我的妻子领到她父亲的家里去吧。”

  人们把她领到了她父亲的家里。乌鸦王就从雪白兜纱旁走了出来。

  “苦哇!苦哇!苦哇!绿人,好好保护你的女儿。到中午,我的乌鸦们会来把她背到我的国里去的。”

  乌鸦王说了就向北方飞去。

  中午,小女儿站在门槛上。

  “爸爸,再会。姐姐,再会。我要离开我的家乡和老家了。我要到外国去了。我永远永远不会回来了。”

  于是,乌鸦们扶着他们的王后,背着她在天空里飞去,经过了寒冷的、冰天雪地的地方,那里既无树木,也无青草。在日落之前,他们已经飞了三千里路。王后已经到了自己的宫前。

  “乌鸦们,谢谢你们。我不会忘记你们给我的帮助。现在,你们去吃饭、睡觉吧。你们当然是有功的。”

  乌鸦们去了,王后走进宫去。这王宫比雷斯土尔的大教堂还大七倍。宫里烛光辉煌,烟囱里的火旺盛得象在烧砖瓦窑。可是,她找不到一个人。她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最后来到一个大厅里。那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放着几盆菜和各种酒。可是只摆着一副食具。王后坐了下去。但是她没有心思吃喝,因为她老是怀念着家乡和家里的人。一小时以后,王后去躺在一张有金帐慢和银帐幔遮着的床上,始终亮着烛火,准备不睡。

  到了半夜,传来一个扑动翅膀的大响声。乌鸦王回来睡觉了。他站在妻子睡觉的房间门口,说:“苦哇!苦哇!苦哇!妻子啊,把蜡烛吹熄吧。”

  王后吹熄了蜡烛。乌鸦王走进了黑洞洞的房里。

  “苦哇!苦哇!苦哇!妻子啊,你听着,我们在这里谈的别说出去。从前,我做过人们的国王;现在我是乌鸦王。一个有大法术的恶魔把我和我的人民都变成了鸟。但他说过,我们的磨难总有完结的一天。为了这个缘故,你要大大地帮助我。我相信你会尽你的责任的。以后,每天晚上象今天晚上一样,我来睡在你的身旁。你还不过十岁。你要再过七年,才真正是我的妻子。在这以前,你得当心,切勿看觅我。要不然,会给你、给我、给我的人民带来很大的不幸。”

  “乌鸦王,我遵从你的话。”

  王后听见乌鸦王脱下了翅膀和羽毛,睡在床上。她有些害怕。她伸出手去摸摸,觉得在她丈夫和她中间有一把出了鞘的剑,寒光闪闪。

  第二天,在黎明以前,乌鸦王在黑暗里就起身了,从床上收回了那把出了鞘的剑,在身上装好了翅膀和羽毛,没有说上哪儿去就走了。

  以后,早晨和晚上都是这样。然而王后对乌鸦王又害怕,又爱慕,因为她知道乌鸦王力大胆大。

  可怜的王后过得很无聊,可是她从未向人家说过。她常常一清早就带了满筐的食物,出外消遣。她在田野里跑着,穿过冰天雪地,一直跑到傍晚。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活人。

  有一天早晨,她又这样散步的时候,望见离开王宫很远的地方,有一座没有积雪的高山。

  她就朝着这座山走去。她爬上山去七小时之后,来到贴近洗衣池的一所破旧的小屋前。在洗衣池岸旁有一个洗衣妇在洗衣。她满面皱纹,好象一张旧兽皮,皱纹老得象一条条小路。她一边绞着一件烟灰般黑的衣服,一边唱着:

  “仙女呀仙女

  你的衣服

  还没有洗好,

  闺女还没有来到。

  仙女呀仙女。”

  王后说:“洗衣妇,你好。我来帮助你洗净你烟灰般黑的衣服吧。”

  “可怜的女孩,谢谢你。”

  王后刚刚把衣服浸到水里,它就变成牛奶般白了。于是年老的洗衣妇又唱起来:

  “仙女呀仙女,

  你的衣服已经洗好,

  结了婚的闺女已经来到。

  仙女呀仙女。”

  洗衣妇唱罢,向王后说:

  “可怜的女孩子,我已经等了你好久。由于你的帮助,我的磨难完了。你呀,可怜的女孩子,你还没有尝尽痛苦呢。你的丈夫曾经忠告过你。可是,那忠告一点没有用,必然要遭到的事情,决不会错过,现在,走你的路吧,你切勿回到这儿来,除非有一天你十分需要我。”

  王后回到王宫里,每天每夜过着同样的生活。自从乌鸦王在拉米埃森林旁绿人的屋子前和她结婚到现在,正巧过了七年还缺一天。王后想道:“我的磨难日子就要完了。多一天少一天,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我要知道知道乌鸦王是什么样儿的。”

  夜来了,王后在房间里点了一技烛火,把它藏得好好的,房间里看起来好像炉子里一样黑。她这样安排好,就躺着等候。午夜第一下钟声敲响的时候,传来一个扑动翅膀的大响声。是鸟鸦王回来睡觉了。王后听见他象平常那样脱下了翅膀和羽毛,躺到床上,把剑放在两人中间,睡觉了。

  王后就去把藏起来的烛火拿出来,看看她的丈夫。他是一个象太阳那样美的男子。

  “天啊,我的丈夫真美啊!”

  王后拿了烛火挨近床去,想仔细地看看他,不留神让一些烧烫的蜡烛油滴在丈夫身上。乌鸦王马上醒了。

  他说:“妻子啊,你给我,给自己,给我的人民造成了大不幸。明天,我们的磨难本该完了。我将是你真正的丈夫,象你现在所见到的样子。可是,现在我必须离开你们了。那个用法术来害我的恶魔,他要我怎样,我就得怎样。可是事到如今,也无法挽救了,懊悔也没有用了。我原谅你向我所做的坏事。你走出这所王宫吧,这里将有一些你不应该看到的事情。走吧,但愿到处有幸运跟随着你。”

  王后哭着走出去。这时,用法术谋害乌鸦王的恶魔到了房间里,他用一根七百磅重的铁链条把乌鸦王缚了起来,带着他穿过了云层,就飞到海中孤岛上的一座高山顶上。恶魔把铁链条的一头插入岩石里面,用铅和硫磺把它封牢,做得比最好的钳工还好。这样安排好,他就吹了一声口哨。马上就跑出来两只象牛一样大的狼,一只黑得象烟灰,另一只白得象雪。白狼在白天看守乌鸦王,晚上睡觉。黑狼在晚上看守乌鸦王,白天睡觉。

  “狼,你们好好地看守乌鸦王。”

  “主人,我们遵从你的吩咐。”

  恶魔走了。乌鸦王孤单单地被缚住在海中孤岛上的一座高山顶上,和两只狼作伴。

  在这件事发生的当儿,王后已经走出王宫。她走着走着,老是笔直地向前走去,满眼都是泪水。她老是哭着,努力地往前走去,终于来到了没有积雪的高山顶上,那里有洗衣他和年老的洗衣妇的破小屋。

  年老的洗衣妇说:“可怜的女孩子,果真象我向你说过的那样,你在遭殃了。忠告一点也没有用处,必须要遭到的事情决不会错过。从前你帮助过我,今天我必须报答你。嗳,这里有一双铁鞋子,你穿了它可以去找你的那个被缚住在海中孤岛高山顶上的丈夫。这里有一个背包,你要吃多少面包,里面就有多少。这里有一个水瓶,你要喝多少水,里面就有多少。这里有一把金刀。给你保护自己,你可以拿来割蓝色草,那些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它会破碎的蓝色草。当你的铁鞋快要破的时候,你就能救出乌鸦王了。”

  “洗衣妇,谢谢你!”

  王后走了。

  三天以后,她到了一个没有晚上、不出月亮的国家,那里整天照着太阳。

  她在那个国家里走了整整一年。当她饥饿和口渴的时候,背包里和水瓶里都能大量供应吃的喝的。当她想睡觉的时候,她就躺在地上睡去。年终到了,她发现了连根都蓝的草,蓝得象麻花一样的草。

  王后马上抽出她的金刀。

  蓝色草说:“王后,不要用金刀来割我吧。我是蓝色草,而不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

  王后收起了金刀,走了。

  三天之后,她到了一个不分白天和黑夜、整天照着月亮的国家。她在那里走了整整一年。当她饥饿和口渴的时候,背包里和水瓶里,都能大量供应吃的喝的。当她想睡觉的时候,她就躺在地上睡去。年终到了,她发现了连根都蓝的蓝色草,蓝得象麻花一样的草。

  蓝色草唱着:“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草,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草。”

  王后马上抽出她的金刀。

  日日夜夜歌唱的蓝色草说:“王后,不要用你的金刀来割我。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草,而不是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

  王后收起了金刀,继续赶路。

  三天以后,她到了一个没有太阳没有月亮的国家,那里整天黑暗。她在那个国家里走了整整一年。当她饥饿和口渴的时候,背包里和水瓶里都能大量供应吃的喝的,当她想睡觉的时候,她就躺在地上睡去。年终到了,她在晚上听见歌唱:

  “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

  王后马上抽出她的金刀,整夜朝着发出歌声的地方走去。忽然,她的铁鞋破碎了,因为她在蓝色草上走着,在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上走着。

  王后拿金刀割掉了老是在歌唱着的草。

  “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

  王后收起了金刀。

  她在晚上继续赶路,在荆棘里赤着脚走路,她走了很久很久。最后,黑夜完了,太阳升了起来。

  王后到了大海的岸旁,到了一条小船的旁边。

  王后上了这条小船,在大海里航行。航行了七天七夜,她只看见天和水。

  第八天,她来到一个岛上,看见乌鸦王被缚住在一高山的顶上。

  大白狼看见了王后,就张大了嘴向她扑过来。

  王后马上抽出她的金刀,并且举起了老是在唱着的草。

  “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

  大白狼听到了这个歌几,就躺下去睡了。于是王后用她的金刀杀死了大白狼和大黑狼,这些草老是唱着:“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我是蓝色草,我是日日夜夜歌唱着的、铁碰到了会破碎的草。”她就把这些草去触着那条缚住乌鸦王的七百磅重的铁链条。

  于是,那蓝色草一下子枯萎了,不再唱歌了。乌鸦王就笔直地站起来,像恺撒①那般威武。

  “苦哇!苦哇!苦哇!妻子呀,谢谢你!”

  乌鸦王抬起了头,向四面八方叫喊。

  “苦哇!苦哇!苦哇!”

  当他这样地叫喊了之后,乌鸦们就从四面八方飞来了。他们马上变成了人。当他们到齐后,乌鸦王就说:“善良的人们,我的和你们的磨难已经完结。你们望望那边吧,那是一个国王,我的朋友,他带了七千条船来找我们了。在一个月里,我们大家都可以回到家乡去了。”

  ①恺撒是古代罗马的皇帝。

<>K明朝时候,凉州城西有个鲍家庄,庄主名叫鲍屹山,曾经是一位叱咤风云的武林高手。不过鲍屹山对江湖之事早已厌烦,金盆洗手后,过起了与世无争的生活。 <>K

家里有两台电脑,一台是台式电脑,另一台是手提电脑。

前两天的晚上,台式电脑系统出了问题,我一下傻了眼。眼看着有系统光盘在,就是不会装,我十分着急!

怎么办呢?我忽然有了主意,我决定一边用手提电脑上网百度,寻找安装系统光盘的方法,一边在台式电脑上安装。这么一想,我就把光盘放入台式电脑的光驱里,可怎么光盘也不运行,急得我一头汗。我接着随手在键盘上乱按,结果系统光盘竟运行了,我喜出望外。但在系统装好后,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按的是哪个键?

第二天早上,我高兴地和老婆说我装好了系统,老婆对我一阵夸奖。晚上,我下班回家,老婆对我说:“我们商场任大姐家的电脑系统也出了问题,我夸下海口,让你去装系统!”我一听心里没了底,就把实话告诉了老婆。老婆说:“你不去,叫我怎么收场呀?”我沉思了一会儿,拍着胸脯说:“我自有办法,明天保证完成这个任务!”老婆仍担心地说:“无论如何要办好这件事,不能让我丢脸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天到单位,我找到一个精通电脑的年轻人,让他与老婆电话联系,上任大姐家里装好了电脑。老婆高兴地和我打来电话。她说:“那个年轻人真是电脑高手,听他说,你还是他的师傅,你让我脸上好有光!”我说:“有光是有光,可你哪里知道,这年轻人是我花钱从电脑公司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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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淮河岸边的刘家屯有个贫苦的刘老太太,丈夫死得早,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长到十八岁,貌若天仙,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最后,女儿被李家庄的一户富裕人家娶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出嫁后,由于公婆看不起刘家贫,便阻挠儿媳妇回娘家。刘老太太年老体衰,除了女儿就没有其他人可依靠。女儿心疼老母亲,便时常暗中接济。

这年端午节快到了,刘老太太见家中连包粽子用的糯米都没有,便去李家庄向女儿要些。在亲家的眼皮子底下,女儿给了她半袋糯米。把袋子交给刘太太时,女儿意味深长地说:“娘可要背好袋子。”说完眨了眨眼睛。刘老太太明白女儿话里有话,点了点头,不敢多待,匆匆告别了亲家。

出了李家庄,老太太见前后没人,便打开装米的袋子,伸手进袋子一掏,竟掏出一串铜钱来,数一数足有八百文。她知道这是女儿平日里攒的私房钱,见女儿如此孝顺,她心里特别高兴,一口气赶了好几里路。

刘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几里路下来,觉得疲惫不堪,就坐在路边休息。歇了一会儿,有一个骑毛驴的女子经过。这女子是与刘老太太同村的杨二嫂,今天出门来走亲戚。杨二嫂见老太太累得满头大汗,就叫她把米袋子放到毛驴背上。刘老太太连忙感谢,将米袋子交给骑在驴背上的杨二嫂,自己则跟在毛驴后面走。

杨二嫂跟刘老太太商量,想抄条近路回村,刘老太太同意了。抄近路要过一条小河,小河虽然不深,但河面宽阔。杨二嫂骑着毛驴轻松地过了河,刘老太太则慢吞吞地脱下鞋子,挽起裤管,小心翼翼地过河。刘老太太本是小脚,加上河底的鹅卵石很滑,待老太太好容易到达对岸,杨二嫂已把她抛下老远了。刘老太太想着米袋子里的钱,赶紧穿上鞋,紧走几步追赶上去。

总算追上了杨二嫂,见米袋子安然无恙地还在毛驴背上,刘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但她还有些不放心,叫杨二嫂停下。杨二嫂喝住了毛驴,刘老太太赶紧伸手进米袋子里一摸,却如何也摸不到铜钱!刘老太太不由脸色大变,随即与杨二嫂吵了起来。

刘老太太认定,是杨二嫂偷了她的钱,杨二嫂却死不承认。两个人一路吵着,就来到一家小酒店门前,店里一下子涌出许多人看热闹。刘老太太想,当着这么多人,杨二嫂不好赖账。这家小店的老板姓杜,是个淳朴厚道之人。他听刘老太太和杨二嫂的争吵,见两人各执一词,便提议请县令韩大人帮她们断案。这韩大人公正廉明,是个清官。

正说着,一辆马车跑过来,到了近前,那马车便停了下来。人们抬眼一看,巧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韩大人。

既然这样,众人便请韩大人评判此事。

韩县令问明情况后,便进店里坐下,暂将小店当公堂。刘老太太哭哭啼啼,杨二嫂也一脸委屈。那杜掌柜很想看看,人称“小包公”的县令大人将如何审理这一没人证、二没物证的案子。杜掌柜一面给韩县令上茶,一面看他的脸色,韩县令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店门口来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韩县令问刘老太太:“你说杨二嫂偷了你袋子里的钱,可是,你去女儿家讨米,米袋子里怎么会有钱呢?”

“我……那钱是我给女儿的,她不要,又还给我,我就随手放在了米袋子里……”刘老太太怕事传开,亲家责怪女儿贴补娘家,只好支支吾吾地说谎。“胡说,你穷得叮当响,哪有钱给女儿!”杨二嫂说道,“那袋子里哪有什么钱,是你冤枉我!”这时,一个衙役建议:“老爷,我看搜一搜杨二嫂的身不就知道了!”杨二嫂一听,脸顿时红了,浑身发起抖来。这时,韩县令“啪”的一声把茶碗放在桌子上,训斥衙役:“杨二嫂是清白之身,何需搜查?”

那衙役一听,赶忙躲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停了一会儿,韩县令小声嘀咕一句:“这案子怕是一时半会搞不清了,不如先喝杯酒再说。”说完,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铜钱,对店小二说:“打二斤酒来,待本县吃了酒再审案。”

店小二接过钱,不一会儿便把一壶酒放在韩县令面前。韩大人并没有立即饮酒,而是问杜掌柜店里有没有秤。杜掌柜连忙将秤拿来,韩县令把酒放在称上称了一下,说:“这酒怎么少了一钱?”杜掌柜解释说:“二斤酒少一钱,不足为怪。”

韩县令又问:“你开店几年了?”

“两年零三个月。”

“每天卖多少酒?”

“约二十斤。”

韩县令听罢,板起手指算了算:“二斤酒少一钱,二十斤就少一两,一两酒卖一文钱,两年三个月就赚了八百多文昧心钱,对不对?”杜掌柜一听傻了眼,说不出话。韩县令训斥道:“杜掌柜,看你是个诚实之人,却干出这等缺斤少两之事。本县今天不想为难你,只让你把多收的钱拿出来,捐给刘老太太,你看如何?”

杜掌柜无奈,只好拿出八百文钱,嘴里小声嘟囔:“张三喝酒,醉倒李四,怎么遇到这种糊涂官……”

没想到他的话被韩县令听到了,韩县令脸色一沉说:“大胆!竟敢说本县坏话,再罚你一个时辰之内把路边的杂草给我铲了!”说完,气呼呼地坐上马车,又派衙役传话给杜掌柜,要他锄草一直锄到马车停下的位置。

杜掌柜被白白罚了一笔钱,又被命令锄草,心里好不窝火,他边锄草边骂:“昏官,糊涂官!”这样,杜掌柜抡着锄头忙了一个多时辰,眼看要锄到韩县令马车方才停下的位置,突然,他听到锄头一响,埋头一看,竟发现草丛里有一串铜钱,数了数,正好八百文,那串钱中还夹着米粒。杜掌柜一抬头,只见韩县令正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他笑。

原来,韩县令心中早已断定,是杨二嫂过河后发现米袋里有蹊跷,一时起了贪念,便偷了钱。没想到,韩县令乘马车路过,竟在酒馆中当众审案。

听衙役说要搜她的身,杨二嫂吓坏了,忙趁人不注意,把钱扔到了草丛里。

“您为何不当面拆穿杨二嫂?”衙役不解地问道。“只因我观察那刘老太太言语脸色,猜想那钱是她女儿的私房钱,并不想被人知道。不当面拆穿杨二嫂,一来是让这隐情不暴露,二来……杨二嫂因此落下贼名,今后怎么做人?”

杜掌柜顿时明白了韩县令的良苦用心,佩服不已。韩县令又说:“本官故意找你的茬,委屈了你,你将这八百钱收好吧。”

事后,韩县令又托人传话给杨二嫂,要她今后务必戒除贪念。杨二嫂满心感激,叹道:“韩县令如此顾及民妇脸面,民妇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K马三是个乡村能人。这年月,地方上谁家有了红白喜事,东家就会找一位能说会道的人前来帮忙。人来客走,收礼上账,买东跑西,喝酒吃饭,一应事务全管,遇到事还要能压住阵脚。
乡邻们有了事情,总说,马三操持的圆满,一来二去大操马三就叫出了名号。
马三个子不高,走路背有些驼,常年在嘴里叼一个小烟袋,走起路来身后飘一缕烟,像个行驶的小火轮。待人极善,谁家有事一叫准到,眯缝着小眼睛耐心听完东家的要求,然后吧嗒着小烟袋问,发送人要不要鼓乐班子,纸扎是要全套还是只要花圈,娶亲要不要搭台唱戏。
这日,北街王福的老娘归西,王老太老伴走的早,一人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
王福翅膀硬了,在村里开个木器加工厂,钱像流水似地流向腰包。却对老娘很抠唆。自己住二层小楼,顿顿吃肉,老娘却窝在老房里,餐餐稀粥,白菜熬豆腐。几个月不到老娘屋里去看看,想起来去上一回,嘴上叼颗烟,进门就捂鼻子皱眉头,憋一口气先去开窗户开门,数落老娘不讲卫生,屋里汗味臭味重,像个大车店。老娘坐在炕上睁着昏花的双眼,呆呆地望着王福不发一语。
对此街坊四邻早有议论。
老娘一死,王福孝心突发,要给老娘轰轰烈烈地大发送。对马三说,三爷,我娘过世,我要好好发送,您老看该咋操持?马三咪着小眼,把烟锅抽的吱吱响就是不说话。王福着急地说,三爷,您老发句话啊,钱不成问题,花多少我有!
马三把小烟袋在鞋底上“叭叭”嗑几下,不紧不慢地说,王福,你小子的事我就不想管!花多少钱你有,是吧?有钱,你娘在世时咋不给她多花点?
王福嬉皮笑脸地点头带作揖,说,三爷您老骂的对,先把我娘发送了,事后您老咋骂都成。
马三磕去烟灰,把烟袋别腰里,说,你先回去吧,我找几个老伙计合计合计,王福屁颠屁颠地走了。
唢呐呜咽地吹着,灵棚高搭,纸人纸马挑莲灯花圈花篮摆满了灵棚内外。马三指挥手下的人前后忙活着,按习俗死人停三天,第三天晌午出殡。
这地方谁家有了白事,不等招呼,街坊四邻主动来帮忙,跟着吃流水席。丧家也图个人气,来者不拒,否则,门前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清锅冷灶地让人笑话。王福这儿来帮忙的人少,特意地吩咐人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都拉进院,让到桌旁就餐。
第三天近晌午,众人正在抓紧时间吃饭,准备大出殡。突然,门外一声嚎丧传来,老姐姐啊,你死的冤呐……王福心里不由地一紧,怕啥来啥,就怕老舅来,还是来了。
这老舅对王福十分不满,老姐姐在世时曾骂过王福,拉着王福去到村委会说理也搧过他两鞋底。俗话说,娘亲舅大,王福从心里怵这个老舅。
怕归怕还是得见面。王福硬着头皮,身穿重孝干嚎着来见老舅,娘家舅迎面就是两个耳光,大骂道,王福你个不孝之子,畜生啊!今天你要不给你娘跪上三天三夜,这殡你就别想出!众人都知道娘家舅找茬来了。
王福捂着通红的腮帮子急赤火燎地来找马三,马三正和人商量中午出殡的事,听完王福的哭诉,眨巴下小眼睛叹口气,唉!你小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王福说,三爷,这事得您老出面了,要不,今儿这殡别想出了。马三把小烟袋紧吧嗒两口,吐出口浓烟,然后在鞋底上磕两下,对几个老伙计说,你们先商量,我去看看吧。
灵前,娘家舅还在高一声低一声的哀嚎。马三走上前挽住老头的手说,老哥!住住声,年岁大别哭坏了身子。
娘家舅说,今儿,我就坐在灵前,谁也别想起灵!我的姐姐呀……
马三说,王福的不孝,众人都看在眼里,你老也别太生气,有事咱慢慢商量嘛。
说着搀起老头,咱先去吃饭,吃完饭就让王福在灵前跪着。老头赌气说我不吃,饿死跟我姐姐一块埋了。但架不住马三左说右劝,只好随马三入了席。
入座后马三说,老哥哥哭了大半天了,喝杯酒消消气。说着给老头倒了满满一杯酒,马三端起杯说,来!老哥哥,我敬你一杯!酒杯一碰,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顺利地起灵出殡,把遗体火化骨灰埋了,王福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回家的路上王福说,平时,我老舅的酒量得有个四两半斤的,今天才喝一杯就醉的不省人事,怪了!
马三不紧不慢地说,也不奇怪,我在他酒杯里放了一粒安眠药,是你娘生前吃剩下的。王福听完哈哈大笑说,高!三爷实在高!不用这招,今儿的麻烦就大了。说着掏出五张百元大票,举到马三眼前说,三爷,这是给你的!
马三从中抽出一张说,我们这行有规矩,该得的一分不少,不该得的一分不要!王福讨好地说,余下的是我孝敬您老的。
马三把叼在嘴里的烟袋点着火说,你还是留着孝敬你丈母娘吧!说完扭头走了,
王福举着钱,愣在那里尴尬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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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奶奶是我祖母的亲妹妹。姐妹两长的很像,简直就像一对双胞胎。听祖母说,姨奶奶有个儿子,在清华上学时,不知怎么“突然间成了右派”。姨奶奶没了寄托,祖母怕她想不开,于是接过来,常年住在我们家。

我出生的时候,姨奶奶就在我们家了。那时候,我们家房子很大,有六间房,两个客厅。房前屋后都有院子。后院种了一些树:有桂花、橘树、梨树、夜来香、最好看的是那棵石榴树。我常常见姨奶奶掇一把藤椅在后院的石榴树下看书、看报纸。戴着一副银色镜架的老花镜。花白的头发修剪的很整齐。姨奶奶皮肤很白,笑的时候,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姨奶奶似乎很喜欢笑,笑声很清脆,很爽朗。一点都不像经历过磨难的人。

姨奶奶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穿着很讲究。六十多岁的人了,身材一点没变形。她的穿衣风格并非很特别,总是一条深色裤子,搭配一件盘扣的浅色上衣。却总能穿出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祖母说:姨奶奶年轻的时候享了不少福。姨爷爷很能挣钱,开了好几家工厂。不过后来都叫日本人给炸塌了。姨爷爷死得早,身后的家产都被族人给分了,姨奶奶不多的私房钱也叫自己的亲哥哥,一点点“借”完了。

姨奶奶来我们家之前住在县城一栋背街的老房子里。那房子,我长大之后见过,青砖青瓦,推开大门可见一个很长的天井,姨奶奶当年就住在天井尽头的一间房子里。房间很小,放下一张床、一个桌子、几个箱子,人在里面就显得有些挤了。而且房里没有窗户,阴暗、潮湿。

姨奶奶在我们家一住就是好些年。后来,姨奶奶的儿子平反昭雪,在太原娶了媳妇,当了大学教授,便把姨奶奶接过去了。

姨奶奶走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小时候,我很爱吃零食(长大了,我也没改掉这坏习惯)。那时候,我们家住在乡下,买零食不是很方便。为了帮我解馋,姨奶奶就自己做,不及灶台高的我,常常扒在一边看。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油炸糍粑:先将糍粑切成大拇指盖大的丁,然后把鸡蛋搅成糊状,加上白糖,再把糍粑和鸡蛋糊放在一起搅拌,然后,一粒一粒放进油锅里炸,炸至焦黄起锅。这样炸出的糍粑,外焦内嫩,香酥可口,味道的确不错。我还记得姨奶奶给我做过拔丝香蕉、拔丝苹果。

姨奶奶身体一直很硬朗。前两年,母亲在时,快90岁的姨奶奶不顾儿子媳妇的阻拦,千里迢迢乘火车奔湖北来了。母亲说姨奶奶嚷嚷着要到荆州看我,刚巧我在广东出差,于是没能成行。出差回来的我得知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却不见姨奶奶,母亲说姨奶奶在表叔家打麻将,我连忙去接。不巧那晚停电,没路灯,又在下雨,我一手打扇,一手拿电筒,预备去搀扶姨奶奶,姨奶奶拂开我的手,呵呵一笑,一双小脚,在我前面走的飞快。腰不弯,背不驼,一点不像个耄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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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车书记组织党员义务劳动,具体任务就是捡拾文化馆院内的白色垃圾,把花坛上的杂草锄一锄,车书记对炊事员刘师傅说:“刘师傅,你不是共产党员本来可以不参加义务劳动,但是,大家劳动一上午总得给大家一杯啤酒喝喝吧?这样吧,你来给大家炒几个菜,给你算半天加班。”

刘师傅挺大度地说:“车书记,您见外了不是?如今我也是文化馆正式职工,既然大家都搞义务劳动,就算上我一份,我不是党员可以是群众积极分子嘛!哈哈,炒菜你们谁也不会不是吗?”听了刘师傅的话车书记很感动,心想,到底是老同志思想觉悟就是高。

这几天天气特别热,上午室内温度都有二十八九度,室外温度更高,太阳底下一晒,温度大都在三十度以上,知识分子平时也不怎么干体力活儿,一动一身汗,干了不大会儿就有人直叫唤:天太热了,衣服都汗湿透了,休息一会儿吧!车书记也不便强迫大家拼命就应允了,有的人躲在树荫下抽烟,有的人回办公室吹电扇,车书记对李副馆长说:“老李,麻烦你跑一趟食堂,看刘师傅需不需要帮手,需要呢,就派两个女同志给他打下手。”

李副馆长跑到食堂一看,嚯!到底是专业人员,择菜、洗菜、配菜就只一个人一点不慌忙,操作台上十几个碗碟一字儿摆开,锅里香菇烧鸡咕嘟嘟冒着热气,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李副馆长问:“老刘,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刘师傅笑笑说:“十几个菜要是搁在你们手上够忙活一天的,在我手里就是小菜一碟,两个小时足矣,哪里还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听了刘师傅的话李副馆长仔细一看,话虽如此,刘师傅还是忙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于是说:“我们的活儿呢是软指标,干一会儿热了就可以休息,你这可就不行了,中午要准时开饭的哟!”

刘师傅说:“李副馆长,放心,你们干完了活儿过来就是了,耽误不了。”

十一点多钟,大家洗洗手脸就陆陆续续到饭厅里来了,刘师傅还真不含糊,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肴,有油跑鸡丁、青椒肉片、青豆肉丁、豆瓣鲫鱼、油炸江鯛、黄焖乳鸭、黄瓜炖泥鳅、香菇炖鸡、火烧茄子、鸳鸯灯笼椒、糖醋排骨、手撕包菜、一品豆腐,桌上两瓶白酒两箱啤酒。大家说说笑笑一起入座,异口同声称赞今天的菜肴色香味形齐全。

平时刘师傅并不与大家一起进餐,但是今天大家都热情邀请刘师傅同坐,张副馆长拉着刘师傅就坐在自己旁边,按说刘师傅早就过了受宠若惊的年龄,但是刘师傅一旦遇到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是把握不住自己,他先是给张副馆长拿筷子碗,接着又给张副馆长倒酒,后来又把自己认为很拿手菜用筷子夹到张副馆长的碗里,女人本身就是最难以捉摸的,再加上当官的女人就更难捉摸了,尤其是她还是主管文教卫生系统的文副市长的情妇,岂可轻易与之亲近?张副馆长得到刘师傅献殷勤不是感激,而是十分恼火,她指着青椒肉片说:“刘师傅你还是什么特级厨师,青椒肉片里的青椒应该切成青椒丝嘛,怎么切成青椒片了?”

李副馆长不知张副馆长心理解释说:“如果是肉丝青椒就切成丝,如果是肉片青椒自然也切成片,这是没有错的。”

张副馆长立刻就回敬李副馆长说:“你跟刘师傅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怎么总向着他讲话?”李副馆长自讨无趣闭口不言了。张副馆长可就来劲了,她指着满桌子的菜唾沫星子横飞说:“江鲷是多么名贵的菜肴,可是用油一炸,成了垃圾食品,黄瓜炖泥鳅本来就应该是清炖,可是竟然加进了草果,这不是败味了吗......”张副馆长一顿横加指责以后站起身不辞而别。

刘师傅没想到自己做了一辈子菜,今天第一次遭到全盘否定,酒也喝不下去了,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他望着愤而离去的张副馆长,郁闷地掏出一根烟点着火,哑口无言地抽着。

车书记终于说话了:“男人无事别向女人献殷勤,女人经期或者月经不调都可能随便发火,而且是无名大火,你说你刘师傅一个老同志向女人献什么殷勤?她还以为你打她的主意呢,误会了不是?这就算是一个教训吧,把自己也弄得不愉快。今天的菜做得很好,大家有目共睹,不因为张副馆长一个人的意见被否定了,你的义务劳动也应该得到充分肯定。来,我敬你一杯酒!”

李副馆长说:“还是车书记对人的认识深刻,连我今天也被张副馆长抢白了一顿,我跟刘师傅做事还行,做人还是小学生啊!”

义务劳动啤酒宴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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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极度混乱的一个时期。这是个时局动荡的年代,却同时是个美男如玉的年代。
这个时期的美男有着三大爱好。
第一是剃须,这在中国历史上是很少见到的情况。在魏皆南北朝以前,美男大多有着长胡子,《三国演义》里的关云长就是个美髯公。
第二个爱好是敷粉,再次是蘸香,就相于咱们现在的抹香水。《三国志》中记载。有一次曹丕薰香蘸得太过分了,连他的坐骑也受不了了,照着他的膝盖就咬了一口。气得曹丕把马给杀了。
可见那个时期的美男们对蘸香这件事有多热衷了。那时的男子们还普遍有着女性化的审美,典型的代表之一就是魏国何晏,还有就是大书法家王羲之了。何晏每天下班以后,都喜欢穿女人的衣服。
而王羲之走起路来则是“飘如游云、矫若惊龙”,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有着 女性的娇柔和妩媚。
要说男人长得漂亮,养眼了是不假,但也有烦恼。魏晋时期就有个活活被人看死的美男——卫王介。
卫王介长得极美,美如珠玉。有一次他一外出就被“粉丝”们包围了,“观者如堵墙”,看他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卫王介可能当场就晕过去了,刚剑家后不久就死了,这就是典故“看杀卫王介”的由来。
剃须、敷粉、薰香,穿女人衣服,喜步态轻盈,这些女性化的审美突显出魏晋时期的男性对阴柔的崇尚。
魏晋时期的人爱美,这和这个特定时代的战乱、动荡是分不开的。在这个战事频繁的年代里,今天人头还在脖子上,明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及时享乐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社会情绪。
感官、外化的美成为了大众审美的标准。但魏晋时期的男性审美为何呈现出阴柔倾向呢?这恐怕和当时人的另一风尚紧密相关,那就是服药。
当时很多人都服食一种叫五石散的药物,有点像现在的杜冷丁。吃了五石散以后,红光满面,皮肤很嫩、很亮。所以五石散被当时的人认为是一种可以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奇药。
其实服食五石散无异于慢性自杀,因为那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药物。它由五种矿物组成,其中包括硫磺、石英、钟乳,这些东西加起来是很毒的。这种毒性可以让人的皮肤变嫩,误以为可以延年益寿。但是皮肤变嫩以后,问题也随之而来。
紧身的服装就不能穿了,否则皮肤会磨破,于是大家纷纷改穿宽大的衣服。鞋子也开始改穿木屐,减少脚和鞋子的摩擦。
更可怕的是,因为皮肤嫩得不能洗澡,当时的人大都满身长虱子,虱多不痒成为一种时尚。
两人在说话,其中一人伸手在衣服里抓出了一个虱子,那在当时是很时髦的事情。可见服药带来了社会审美的巨大变动,阴柔美成为了社会的主流审美。常说魏晋南北朝时期花样美男辈出,看来与当时的时代背景和社会风气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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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寺在飞跃乡2村古井湾的坡头上,这里曾出了个姓李的将军。他长期戌守边关而身经百战。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后来两国修好,李将军也因伤被皇上安排回京城休养,李将军则因父母年事已高为由,奏请皇上恩准其返乡侍候,同时金盆洗手,不以功高而插手地方政事。

皇上感其忠孝两全,也不贪图权利,遂答应下来,同时还手书圣旨及赠送金盆一个给李将军。

将军回乡不久因战伤复发,医治无效就过世了。皇上知悉后,命令地方上在其家乡修建金盆寺,同时在飞跃乡进入古井湾的入口修建关门寺,从关门寺到金盆寺这十多里路的古井湾沟内,文官必须下轿,武官不准骑马。

改朝换代后,多年的战乱使这里人烟更加稀少,金盆寺也早已面目全非,四处破烂不堪。有一天,一个叫花子女人避雨来到金盆寺。她左右看了看;扯下横梁上的圣旨抹去头上雨水,然后从怀里取出乞讨来的几个铜板和二个馒头,把它放在桌案上早已褪色的金盆里,再用旧布包裹好金盆放在墙角边,就昏昏而睡。

天刚亮,叫花子女人也已睡醒,起身拿起墙角包裹好的金盆就要出门,这时她突然感觉好像包裹沉重了许多。就打开一看:哪金盆里居然堆满了铜板和馒头,这下可把叫花子女人乐得手舞脚蹈。

过了一会,叫花子女人在怀里东摸一下,西搜一下,最后掏出许多许多小玩意来,放入金盆后用布遮住,不久打开一看果然又变多起来。

几天后,叫花子女人又带回一小块猪肉到庙里,取出埋藏在庙里的金盆,她把猪肉刚放入金盆里,哪金盆瞬间就闪闪发光,然后慢慢变成一个土陶色的瓦盆。这次金盆沾上猪肉可就失灵了。哪叫花子女人不甘心,又换上二铜板放入盆里,包裹好以后打开一看,哪盆里还是只有二个铜板。金盆再也没有了神奇的功能。

在土改时期,金盆寺被拆除,九十年代又新建了一个庙子,里面又重新雕刻了许多菩萨,庙子名称还是叫作金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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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外之财

胡进腾老汉一大早去镇上割了十多斤肉,让外孙拎了回去,自己却蹲到集市东头的墙旯旮看别人下起棋来。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外孙又匆匆忙忙跑回来,说大舅让他赶紧回去,家里出大事了,帮工的人从地底下挖出宝贝来了!胡老汉听了一惊,赶紧跟着外孙回了家。跑进临时搭起的茅屋一看,胡老汉顿时目瞪口呆:全家老老少少二十多口人,个个眉开眼笑,全围在桌子跟前,看着桌子上一块镜子样的东西,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得十分火爆。

儿子胡林森见老爹回来,连忙将他拉到一边,告诉了他这块东西的来历:就在胡老汉去集市不久,村里帮工的人就动手干起了活。开工还不到半个小时,老屋东墙的人突然挖出了一个小铁皮箱。胡林森小心翼翼地撬开锈蚀的铁皮,发现箱子里居然藏着一面生了绿锈的铜镜!胡林森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一位在外打过好几年工、懂点儿古董收藏的小伙子接过去看了一阵,然后十分惊讶地告诉胡林森,这很可能是面远古时期的青铜镜,值大价钱!

听胡林森说完发现古镜的经过,胡老汉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半天没吱声,只扫了胡林森一眼就抬脚走了。

新建房子的地基离茅屋不远,只十来分钟的路。胡老汉走到挖出铁皮箱的东墙跟前,默默地看了一阵,眼睛竟然湿润了。这房子可不是他家的祖业啊!五十多年前,胡进腾还是个孩子,就跟做长工的父亲在刘来福家当了看牛娃。一天,他从山上放牛回来,肚子饿得不行,悄悄去厨房偷了个馍。他狼吞虎咽刚吃了一半,刘来福发现了,二话不说指着他就是一顿臭骂。就在这时,刘来福儿子刘念祖牵着大黑狗从外面玩耍回来,见爹在骂胡进腾,刘念祖朝胡进腾抬手一指,大黑狗龇牙咧嘴地朝胡进腾扑了过去。一见儿子危险,胡进腾的父亲赶紧跑过来保护他,竟被大黑狗咬得鲜血直流。胡进腾的父亲愤怒不已,又不敢反抗,带着胡进腾哭着走了。土改那年,刘来福一家跑去了台湾,这宅院就分给了胡进腾家。没过几年好日子,胡进腾的父亲因病而去。临咽气时,老人抚摸着他的头,留下了仇恨的遗言,说刘家与胡家不共戴天,一定不要忘本!这房子历经风雨剥蚀,再也不能住了。胡老汉一家起早贪黑,累了几十年,积攒了几万块钱,决定拆了老屋,新建一栋房子,可没想到,这地底下居然还埋了这么个宝贝!

胡老汉正默默回想,胡林森轻轻走到了他跟前:“爹,这宝贝是不是你和爷爷一起埋的?”

胡老汉冷冷一笑:“你爷爷和你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胡林森想想说:“那是老地主刘来福家埋的?”胡老汉点了点头。

意外的收获,一家子兴奋得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胡林森决定先找古董商鉴定一下铜镜价值,争取卖个好价钱,好好建一栋漂亮的大房子,也像城里人那样风光风光。胡老汉先是默不作声,后来却摇头反对。他说:“胡家祖祖辈辈穷得有骨气,从来就没指望发什么横财。这面铜镜既然是刘来福家的,就应该交给政府再还给人家。”

胡老汉家里意见还没统一,县文物管理部门就来了人,说是根据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青铜古镜不是胡家遗传下来的遗产,必须上缴相关部门。胡林森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他红着双眼大声强辩,说老屋是土改时分给他爷爷的产业,清理地基挖出了宝贝,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收缴。争吵越来越激烈,文物管理部门的人无可奈何,最后只好打电话,请公安人员过来协助。

下午,一辆警车呜呜地开进了村。胡林森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土墩子一呼叫,村里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矛盾顿时激化,谁也不敢贸然动手。

胡林森态度非常强硬:“古镜虽然不是我家祖传,可老屋是我家财产,就是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拿走!”文物管理人员见阵势不对,和公安人员商量过后,决定暂时撤离。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县招商局段局长进了村,说刘来福的儿子刘念祖从美国回来了,决定在家乡投资,开发一个见效快的项目。

二、相见时难

胡林森当然没有想到刘来福的家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段局长告诉他,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刘念祖就来省城与招商局接洽过,说他有一个利润丰厚的项目想拿回家乡投资。经过几次商谈,双方达成了基本意向,只是到底把项目放在省城还是带回故乡,刘念祖还没最后确定。回去与父亲刘来福商量过后,他才打算回村里看看,对家乡进行实地考察。胡林森听了打鼻孔里哼了一声:“什么投资?还不是想回来取走他家的这面青铜古镜。你们告诉他,别做这个梦!”段局长表情严肃地说:“胡林森,我丑话说在前,刘先生回来后,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如果影响了县里的招商引资,这个责任你是承担不起的。至于青铜古镜,就是刘先生一直不回来,你也别想留下,国家是有明文规定的。”胡林森满脸不屑:“别威胁我!”段局长冷声一笑:“我不是威胁你,这是国家政策。”这事很快传到了张县长耳里,张县长立即赶到了胡老汉家。村里人再次蜂拥而来,里三层外三层把胡老汉的临时茅屋围了个风雨不透。张县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反复强调,招商引资是全县经济工作的重点,刘先生满怀热情回来投资,希望胡老汉一家以大局为重,多多配合县里做好工作。至于从墙根下挖出的青铜古镜,等刘先生回来后看情况再说。

张县长一走,胡老汉盯着胡林森问:“你到底想怎么办?”胡林森胸脯一挺:“爹,如今这年头,发横财的多的是,青铜古镜被我们挖出来了,这也是天意……”

胡林森话还没说完,胡老汉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都青了:“混账东西!这年头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想贪这不义之财?告诉你,刘家的东西你要敢硬吞,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胡老汉为人耿直,敢管敢说,在村里素有威信,家里老老少少也没人敢和他硬顶。现在老爹动火,胡林森只得软了下来,说张县长既然发了话,那就按张县长说的意见办,把古镜的事儿搁在一边,等刘先生回来了再说。

两天后,段局长坐着小车再次进了胡家。他告诉胡老汉,刘念祖已经来了,住在县里的大宾馆里。闲谈中,刘念祖流露出想见见胡老汉的心情。段局长话刚说完,胡老汉就两眼一闭,神情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去!”段局长一惊:“胡大爷,您是不是还记着五十多年前的仇恨啊?我说大爷,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伤疤也早好了,您……”胡老汉一阵冷笑,突然起身走到灶边,抓起一把菜刀,往桌上一剁:“来,你伸出手来试试。”

段局长吓得脸都青了,双手乱摇:“大爷,您、您这是干什么?我和您无怨无仇……”胡老汉依旧横刀怒目:“正因为无怨无仇,我才想剁你一刀,也让你尝尝伤疤好了痛还在的滋味!”

整整一个上午,段局长都在软磨硬泡,希望胡老汉能跟他去一趟县城,可胡老汉硬是不配合。回到县里,段局长赶紧向张县长汇报。张县长对这事儿倒不是那么着急,说胡老汉既然不想见就不要勉强,如果刘念祖真有来家乡投资的诚意,胡老汉不来县城也不会造成什么阻碍。当然,县里各个方面的招待倒是一定要到位。段局长临走,张县长又问到了青铜古镜。段局长说,在这节骨眼上,他怕出什么意外,影响县里招商大事,所以一直没敢和胡老汉开口。张县长郑重叮嘱:要注意刘念祖的思想动态,刘念祖万一先提起那面青铜古镜,必须尽快汇报。

第二天,段局长找政府办要了一辆中巴,载着刘念祖一行游览了全县的名胜古迹和新开发的旅游项目。刘念祖看得十分满意,连声说家乡变化太大,要不是身临其境,简直不敢相信。吃午饭时,刘念祖突然问起了胡老汉:“胡大哥身子骨还硬朗吗?”段局长连连点头:“还行还行,他家把老宅院拆了,正准备建新房呢。”话一说出,段局长自知失口,拿眼一觑,刘念祖果然收敛了微笑:“是我家的祖屋?”见隐瞒已不可能,段局长只好如实相告。刘念祖立即站起身来说是要去看看。幸亏段局长脑壳还算灵活,马上说下午已安排了活动,改天再去吧。刘念祖没有反对。午睡过后,段局长安排人员带刘念祖一行去了邻县参观,自己则惊慌地跑进了张县长办公室,汇报了刘念祖要回祖屋的事。张县长也觉得问题严重,当即派人把胡老汉找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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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农村,曾经发生过很多古怪的事,我小的时候就经历了一件。

我八岁那年,同一街道里的赵六婶子因为难产死了,留下一个不足月的男孩儿。孩子小不好带,赵六叔整日愁眉苦脸。半年后,有媒人来给赵六叔提亲。媒人说这个女人哪里都好,就是腿有点瘸,所以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嫁出去。赵六叔为了找个女人帮他带孩子,并不嫌弃她,于是这个女人就成了我现在的六婶子。

六婶子过门后,六叔每天下地干活,她在家里带孩子。从那时候起,她家里经常传出孩子的哭闹声。当孩子被抱出来的时候,街坊四邻看到孩子消瘦了很多,而且胳膊腿儿上还有些紫色的痕迹。赵六叔心疼孩子,问六婶子那些紫痕是怎么回事?六婶子说是孩子不小心摔的。孩子小磕碰在所难免,赵六叔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些日子,听说六婶子得了重病,赵六叔带她到县里有名的医生那里医治,吃了很多药,就是医不好。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说村里得同样病的人,请同一个医生医治,药到病除,而六婶子却没被医好,那个孩子一定是“扫帚星”,克死了自己的亲妈,还要克死后妈,谁做他的妈谁倒霉。本来孩子还有赵六叔疼爱,听到大家的议论后,连赵六叔也不喜欢他了,于是和六婶子一合计,将孩子送给了村里无儿女的老两口子。

虽然孩子被送走了,但是六婶子的病却并未好转。据六婶子说,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穿青布衣服的老太太。老太太的样貌很陌生,六婶子以为是赵六叔家的远房亲戚,当时苦于身子弱坐不起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老太太自顾自地坐到了炕沿上,告诉六婶子,治好她的病不是没有药。六婶子一听老人知道医好她的药方,就竖起耳朵仔细听。老人说六婶子吃的药中差一味药。那味药到底是什么呢?老人没有说就起身向外走,临出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人心眼子要好,造化才大。”

六婶子没有得到药方,急切地想把老人拉回来,哪知一着急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的手正在空中挥舞,老太太已没了踪影。六婶子急忙喊来在堂屋做饭的赵六叔,让他拦住来家里的老太太。赵六叔一脸茫然地说根本没有什么老太太来过,六婶子才回过神儿来,知道自己做了个梦。

六婶子一直在想梦中老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得病是因为心眼不好吗?她回忆自己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是当想到赵六叔的儿子时,胸口却隐隐作痛,脸都变了色儿。

六婶子让赵六叔把孩子抱回来,说自己想孩子了。赵六叔看六婶子也没几天活头儿了,就顺着她的心意抱来了孩子。

六婶子从此待孩子出奇的好。

那天,六婶子清楚地记得,孩子在炕上玩耍的时候,尿了一泡尿,正好尿在了六婶子吃药的缸子里。赵六叔气得要打孩子,六婶子拦下了。她说孩子本是无心不能打。赵六叔想把药倒掉,再去煮一碗,六婶子却说小男孩儿的尿,又不是毒药,便将就着喝了。再后来,六婶子的病就奇迹般地好起来了。

后来,村里有人得了和六婶子同样的病,六婶子看那人的药方比当年自己的药方多了一味童子尿。六婶子不理解,就去质问当年给她看病的老中医,为什么不给她的药方上写童子尿。老中医向她解释:当年六婶子来看病的时候,他见赵六叔抱着一个吃奶的男孩儿,便口头告诉了赵六叔为六婶子煎药时放半碗孩子的尿,于是就没往上写。老中医哪里知道,他的做法险些送了六婶子的命。据赵六叔回忆,在医生叮嘱他的时候,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乖乖在他怀里睡觉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赵六叔在孩子哭闹中没有听清医生的嘱咐。当时在那里看病的人很多,老中医以为六叔听明白了,就接待了下一个病号。后来赵六叔就按照药单抓药、煎药,独缺了童子尿这一味药。

听到这里,赵六婶子才恍然大悟。

赵六婶子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她的一些心事从不避讳我。每当六婶子和我谈到此事,都会向我耳语一番,说冥冥之中好像有谁在点化她,让她良心发现,不再打骂这个失去亲妈的孩子,待他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好,她才有了后来的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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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了。

这一年,京城里突然来了许多乞丐。本来,京城里多几个乞丐也没什么,可这次是一下子来了上万乞丐,大街小巷都挤满了叫花子。京城闹起乞丐灾来了。

这一天,一个女乞丐在街上突然发起疯来,喊着叫着,见谁都说她的儿子柱子丢了。原来,这个乞丐叫秀姑,她来京城乞讨,的确是带着个八九岁的孩子,孩子还很听娘的话,从不乱跑。晚上她还抱着儿子,在墙根下睡的,可一睁眼却不见了孩子。孩子怎么会突然没了呢?秀姑急疯了就到处喊着儿子的名字,逢人就打听见到她儿子没有。可人们都摇头,说没见过。

秀姑喊了一天,也没找到儿子,嗓子都喊哑了,披头散发,跟疯了似的。

乞丐丢了孩子,也不算多稀奇的事,这么大的京城,流亡的乞丐这么多。可这个秀姑找来找去,却找到了户部尚书张大人的府门前,非要进去找孩子,说她听到了孩子就在里面哭。

要知道,尚书张大人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呀,他的岳父就是当今丞相,他的府邸怎么能随便进呢?秀姑被几个家丁拦在外面,却仍是哭着喊着要进去。

尚书府的奴才都蛮横惯了,把秀姑推倒在地,拳脚相加,秀姑虽然头破血流,还是挣扎着要进去找孩子。

秀姑的哀哭之声,引来了很多乞丐,这些乞丐问她怎么了。

秀姑就哭着对他们说了原委。

乞丐们对守门的奴才说:“让她进去找孩子!”

那些奴才把眼一瞪,说:“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些穷鬼进的地方吗?”

乞丐们进不去,就在门外齐声喊:“让她进去找孩子,让她进去找孩子!”

有的乞丐还打起了呼哨,乞丐越聚越多,这么多人一起喊,那声音就大得很。

不长时间,尚书府的大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管家,管家身后还跟着一些叉着腰的打手。管家向乞丐们喊:“反了你们了,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尚书府,你们这是聚众闹事呀。”

那些乞丐都面无惧色,对管家说:“尚书府又怎么样,尚书府也不能拐孩子。”

管家说:“你们若再不走,我就以你们聚众闹事为由,把你们都抓起来!”

那些打手气势汹汹的,眼看着一场争斗就要开始了。

这时候,从人群里走出个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挎刀的大汉。那人上前说:“人家要找孩子犯什么法了,叫她进去找。”

尚书府的管家刚要张口就骂,只见那人身后一个大汉掏出一块令牌亮给他看,管家一见那令牌,吓得浑身一哆嗦,双腿一软跪下来,嘴里喊:“皇上!”

管家这一喊,在场的人全跪下了,原来这个人是皇上呀!

秀姑赶紧向皇上磕头:“皇上,请为民女做主呀!”

管家跪爬了几步,说:“皇上,别听这个刁妇信口雌黄,尚书大人府上院子百所,院墙这么高,别说她儿子不在里面,就是在里面,一个孩子的哭声,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听到呀。”

秀姑流着眼泪说:“皇上,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听到了。俗话说,母子连心,就是儿子离我再远,我也能听到儿子的声音。”

可能是秀姑说的“母子连心”打动了皇上,皇上便对管家说:“既然她要找儿子,你就叫她进去找找吧。”

管家见皇上点头了,哪敢违抗圣命呀,马上敞开大门,让皇上领着秀姑还有那些乞丐进了尚书府里。

进了尚书府,皇上让身边那几个带刀侍卫领着秀姑去找人。

过了不长时间,就见秀姑一脸欢喜,领着个孩子进了大厅,秀姑跪下来说:“多谢皇上,让我找到了孩子。”又对孩子说:“柱子,快给皇上磕头!”

皇上也很吃惊,秀姑真能在这里找到孩子,他就问那个孩子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柱子老老实实地说,他本在母亲怀里睡得好好的,睡梦中就被几个人抱到一辆马车里,并带到了这里。

他醒来后,就见自己在一间宽敞的屋里,屋里的摆设是他从未见过的,并且他身上也换了一身新衣服。他就哭着要回去,而他身边那些奴仆却都叫他少爷,那些奴仆对他说,这里就是他的家呀,他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张大人,他的母亲是当今丞相的女儿,他就是尚书府里的少爷张瑞云。

他们这一说,把柱子都给弄懵了,他不认识户部尚书,更不知道谁是丞相的女儿,怎么过了一夜自己就成了张瑞云了?

可那些奴仆们还是对他说,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就是尚书府里的少爷……

这几天,那些奴仆们变着法子给他好吃的,给他好玩的。他吃东西玩起来的时候,有时会忘掉自己是乞丐的儿子,可静下来后,又想起自己的娘是乞丐。想起娘的时候他就放声大哭。

今天,柱子又想起娘来,就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哭真的就把娘哭来了。

坐在上面的皇上听了柱子的话,也觉得这事蹊跷,就问那个管家:“他说的那个张瑞云,是哪个呀?”

管家不敢隐瞒,哆嗦着说:“张瑞云确实是府上的少爷。不过一个月前已经死了,为此大人和夫人都很悲痛。”

这件事越说越离奇了,皇上就下令把张尚书找来。他要问个明白。

不长时间,户部尚书张大人匆匆赶来了,他一进门被秀姑看了个正着,秀姑不由得喊了句:“夫君,怎么是你?”那些乞丐中也有秀姑的老乡,见了张大人也觉得奇怪,纷纷说:“这不咱村的张隆生吗?”

张大人见了秀姑,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皇上看出了端倪,问秀姑:“你说他是你夫君,可要看仔细了。他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户部尚书呀!”

秀姑对皇上说:“皇上,他就是我的丈夫张隆生。自家的夫君,怎能认错?”接着,秀姑就对皇上说了一件往事。

十年前,秀姑嫁给了秀才张隆生。

一年后,正赶上京城大比之年,张隆生便要进京赶考,在他离家的时候,秀姑已怀有身孕,她嘱咐丈夫此次进京无论考不考中,都要尽快赶回家。

可丈夫这一走却没了归期,张隆生离家的第二年,孩子呱呱坠地,是一个男孩,秀姑给儿子取名叫柱子。秀姑守着空房,不知丈夫在外面怎么样了,直到有一年,她得到消息,丈夫张隆生在赶考的时候,得了重病,死在客栈里了。秀姑这才死了心,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了丈夫……

张隆生在一旁低头不语。

皇上又问张大人:“刚才秀姑说的可是实情?”

张隆生只好说:“皇上,刚才秀姑所言句句是实。臣有罪。当初为了攀附权贵,不惜抛妻弃子,让秀姑苦等了我十年,实在是罪该万死。”

皇上问:“如此说来,那这个柱子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了。你既然当初抛弃了他们,为什么如今又要偷偷把儿子弄到府上来呢?”

张隆生见隐瞒不住了,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张隆生和丞相之女所生的儿子张瑞云在一个月前死了,丞相之女经郎中诊断,已经不能生育了,张隆生不愿绝后,而他又不敢纳妾。

几天前,张隆生坐轿出门,隔着薄薄的纱帘,他看到了阔别十年的秀姑,又看到秀姑身边的孩子,他心里清楚,那孩子就是他的骨肉,原来自己还有后呀!

张隆生自然不敢把秀姑母子接到府上,更不敢跟现在的妻子说自己还跟别的女人育有一子。思来想去,他让人半夜将柱子偷来,千方百计让他忘掉过去,等柱子认为自己是张瑞云后,张隆生再告诉妻子,死去的儿子死而复生。反正柱子和张瑞云长得很像,此事神不知鬼不觉。

在张隆生心里,柱子才九岁,到了尚书府里,就如进入了天堂,只要对他好些,过去的事他会很快忘掉的。并且秀姑找不到儿子,时间一长也会死心的。

可张隆生却没想到秀姑会发了疯地找儿子,并且找到了他家里……

皇上听了这些,气得直发抖,正想对张隆生发火,秀姑却向前跪爬了几步,说:“皇上,以前的事我再也不想追究了,并且我再也不找儿子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孩子跟着我只有吃苦,跟他爹才能得到荣华富贵,我怎么能让儿子跟我苦一辈子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呀,这事倒让皇上有些为难了,他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让孩子来做主,皇上让张隆生和秀姑站在两边,对柱子说:“今天朕把这个权力交给你,你是要爹呢,还是要娘呢?你跑到谁那边,就是谁的孩子了。”

在场的众人都认为,柱子一定会选这个爹。以前他不知道那个张隆生是他爹,现在知道了,他怎么会再跟着乞丐娘走呢?

可让大家都想不到的是,柱子竟毫不犹豫地跑到娘的怀里,说:“我愿意跟娘回家,跟着娘我才是柱子,跟着爹我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只想当自己。”

一旁的张隆生脸红得就如一块红布。

事情再也不用多说什么 了,柱子要娘不要爹,皇上也起身要走,张隆生在后面哆哆嗦嗦地送。

临出门,皇上却又回头对张隆生说了一句:“张爱卿,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京城里的乞丐怎么越来越多了呀。”

张隆生就愣在了原地,京城里乞丐增多,他怎么没有察觉呢,他也知道,这些乞丐其实就是遭了洪水的灾民,而朝廷赈灾的银子早就拔到户部了,只是那些钱大都到他岳父和他的腰包里了。皇上这次微服出巡,看来也已经注意到这件事了。如果皇上查起赈灾银来……想到这里,张隆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十几天后,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赈灾巨款贪污案查清,户部尚书张隆生畏罪自杀,丞相也被打入了死牢。那些乞丐们无不拍手称快。

而秀姑和柱子这对母子却不知到哪里去了。那些乞丐们回到家乡也没见秀姑回家,但从此就流传出一句话:“宁要叫街的娘,不要当官的爹。”还有一句话是说张隆生的,“粗茶淡饭好,富贵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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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留心的话,每棵桑树的躯干部,都有一条裂缝,民间俗称“气破肚”。传说是汉光武刘秀皇帝气的。

西汉末年王莽篡位,为了消除后患,派大兵追杀刘秀。刘秀跑出京城,逃呀逃,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幸遇路旁有一农夫套一骡一马犁地,刘秀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急中生智,遂藏在犁沟里。大兵赶到,只见前面没有刘秀,于是四处查寻。追兵大喊:“刘秀藏在哪儿?”这时,高空有一捕鸡老雕盘旋,见刘秀命在旦夕,便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地高喊“犁沟里、犁沟里”,鹊雀在树上筑巢,趋炎附势地说“打打打!打打打!”老鸦生性耿直,对刘秀遇难十分同情,于是设法保护,欺瞒追兵,形容沉着、不露声色地高唱“瞎话!瞎话!”意思是说,刘秀不在这儿,不要听他们的话。追兵听了乌鸦的话,便快马加鞭向前赶去。

刘秀是东汉的第一个皇帝,古时候把皇帝称做“天子”。因为老雕和鹊雀陷害了老天的儿子,于是老天给他们罪有应得的惩罚,封老雕临终时,五股分尸,不得好死;封鹊雀三伏天不能喝水,直渴得鹊雀秃了头。乌鸦有恩于刘秀,封它寿终正寝,临死时小鸦衔食反哺,直至瞑目。现在民间有句俗话:“乌鸦有反哺之恩,何况人乎?”

说的就是这个善有善报的故事。

追兵过去后,刘秀如惊弓之鸟,风餐露宿,继续逃跑。那时兵荒马乱,常常是走几天不见人家,这天实在饿得走不动了,眼里发黑,一头倒在一棵桑树下。适逢这时正是桑葚成熟季节,一阵微风过后,桑葚掉落满地,有几棵桑葚恰好掉在刘秀嘴内。刘秀正值饥渴要命之际,口尝桑葚觉得十分甜蜜。遂立即翻身爬起遍拾桑葚,饱餐一顿。人在难时得救,往往感恩不尽,遂许下誓言:“若将来能中兴汉朝,登基为君,定要知恩厚报,大封其功。”

公元25年刘秀战败王莽,中兴了汉朝,他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光武皇帝。刘秀登基为君后,念念不忘救过他性命的桑树,便带领大臣来到他当年遇难的地方。正巧这时正值冬季,树木都落叶了,又加上桑树和椿树并立,真假难辨。刘秀忘记了当年桑葚究竟是哪株树上所落,遂错封桑功于椿树,封椿树为树中之王,让椿树比别的树长的既快又高。后人盖房,做器具,乃至棺椁,门窗都要夹用一点椿木,意思是用王木镇邪。刘秀错封桑功之后,因赏罚不明,桑树冤气满腹,终于气破了肚,水流满身。据说柳树也为桑树打抱不平,把腰也气扭了。从那以后,民间所有的桑树都身干开裂,成了“气破肚”,柳树成了“扭扭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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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雷大学毕业后在城里没找到工作,回到家乡苦水村呆了几年,又跟着同乡李二黑出去打工了。

原以为外面的世界好混,没想到情况复杂得很,工地上的工人来自山南海北,人多嘴杂。那些本乡本土的民工常常会欺负一些外地来的。

为了不被人欺负,高雷和李二黑他们决定成立“苦水之家”,宗旨就是帮苦水村的民工维权,解决生活上的实际困难。可由谁来当头儿呢?有人推举李二黑,因为他干过副支书,好赖也是个领导嘛。有人不同意,认为应该由大学毕业生高雷担任,现在都提倡大学生任村官,高雷当民工的头儿也算是顺应时代潮流。

大家吵了半天,也没个决定。最后决定举手表决,结果双方的支持人数正好相等,又进行了一轮无记名投票,结果还是一样,大家都没辙了。

李二黑突然想到了在工地上给大伙儿做饭的福伯,就派人去请。

福伯也是苦水村的,六十来岁,个儿不高,整天吸着个大烟袋。福伯在村里的辈分高,大家对他还是比较尊重的。福伯之所以出来打工,是因为家里老伴刚去世,他嫌在家寂寞,就跟着李二黑他们出来了。李二黑让福伯跟来,是相中了他做饭的手艺,福伯烧得一手好菜,村里的婚丧嫁娶但凡需要摆桌的,全是福伯一手操持。

福伯很快就过来了,听说要推举一个头儿,又见大家眼巴巴地看着他,就瓮声瓮气地说:“别瞅我,谁当头儿我都没意见。”

李二黑就说:“福伯,这不是掰不开牛角了吗?就差你这一票了,你到底支持谁?”

福伯闷声不吭,高雷也急了:“福伯,到底让谁干,你吱声啊!”

福伯见实在推脱不掉了,就在鞋帮上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睛说:“这样吧,为了测验你们当头儿的能力,我出个难题,一个月内你们谁能说动老马,让他请大伙儿下顿馆子,我就支持谁当头。”

李二黑和高雷一听,顿时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老马是出了名的“抠”,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让老马请他们吃饭,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老马其实并不老,三十来岁,常年穿着一条黑不黑蓝不蓝的旧裤子,脚上套着一双破旧鞋,两个脚指头露在外面。因为他面相老,又不爱打扮,大伙儿都喊他老马。老马不是苦水村的,是邻村的退伍兵,没结过婚,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因为邻村就他一个人在这个工地上打工,所以就独自一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支了个小窝棚。

那帮民工听说有酒可吃,都举双手赞成,福伯的这个提案竟然全体通过。

李二黑是铁了心要当这个头儿,因为他在家就比他们的地位高,要是在这落了选,那回去还不得让村民们笑掉大牙!

好容易等收了工,李二黑立即上街买了二斤荔枝,就去找老马。老马正在一个简易厨房内做饭。说是厨房,实际上就是几根棍子支撑起一块塑料彩布,彩布下一口小锅正煮着面条。

李二黑发现他的调料只有盐,就问:“你的调料为什么只有盐?”老马说:“吃其他调料都是浪费,有盐就行了,吃盐可以长力气,人干活时有劲儿。”

李二黑皱了皱眉头说:“你别吃面条了,我请你下馆子咋样?”老马摇了摇头,说自己从不出去吃饭。

说完,老马就端起那碗面条说:“我知道你看不上吃这,我也就不谦让了。”然后就呼噜呼噜地吃起来。

李二黑愣了一下,还是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马一听让他请客,头早摇成了拨浪鼓。李二黑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说:“别怕,不让你花钱。说是你请客,其实是我埋单,你不仅可以落人情,还能扭转‘抠’的恶名,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老马却摇了摇头说:“我要是请客,用不着你掏钱,弄虚作假的事我不干。现在我不请。”

李二黑还不甘心,把好话说了一箩筐,差点把嘴皮子磨破,也没说动老马请客,只得怏怏不乐地回去了。临走时,老马还硬把二斤荔枝塞到了他怀里。

李二黑在老马那碰了一鼻子灰,高雷打心眼里高兴。因为他也想当这个头儿,早就想做点什么让那些农民看看,大学生就是不一样。他动了点歪脑筋,准备使用“美人计”,用他上大学时暗恋的一个女同学的照片勾引老马,那个女同学叫刘玉玲,也在这个城市打工。

高雷哼着小曲来找老马,他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朝老马晃了晃,老马的眼立刻就直了。

高雷乐呵呵地问:“咋样?长得不赖吧?”

老马咽了口唾沫说:“不错,很水灵,这是谁呀?”

高雷吞吞吐吐地说:“是……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你只要答应我一桩事,我就把她介绍给你当对象,咋样?”

老马就笑了,问他到底有啥难事,竟然把自己表妹的玉照都“奉献”出来了。

高雷就把当头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让老马请客。在他想来,老马肯定是百分之百地愿意。没想到老马却摇了头。高雷大为不解,问老马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要,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老马就给他讲了一段往事——

老马在部队当兵的时候,他们驻守的那个城市突然遇到了百年一遇的特大洪灾,许多老百姓被困在水里。老马和他的战友就挨家挨户地去救人。在一个危房里,老马发现了一个十三四的姑娘,估计是病得太重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他立即冲进去救人,没想到危房经不起长时间水泡,恰在这时倒塌了,老马被埋在下面。后来,他虽然被战友们救了出来,可下体却因为被房上的檩条狠狠地撞了一下,丧失了性功能。说到这里,老马苦笑了一声说:“所以,你表妹虽然漂亮,可对我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只当那是一朵好看的花儿。”

高雷没想到会是这结果,又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阵,见老马没有一点应允的意思,也耷拉着脑袋走了。

眼看着一个月就要过去了,李二黑往老马这儿跑得更勤了,高雷干脆让她表妹直接给老马挂电话,想用她甜美的声音“俘虏”老马,让他请客。可惜他们都失败了,老马硬是没有点头。

为了早日成立“苦水之家”,李二黑和高雷决定采用最古老也最公平的方式“抓阄”来决定这个头儿的归属。正当他们准备“抓阄”时,突然有个民工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消息,好消息,老马要请客了!地点就在喜来饭店。”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争先恐后地跑到了喜来饭店,老马果然在那里摆好了一桌酒席。福伯也被大家请来了,他开门见山地问:“老马,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到底是谁让你请客的?”这可是大家最关心的话题,所以都用眼盯着老马,让他快说。老马看了看大伙说:“是我自愿请大伙儿吃饭的,我想请大家作个见证,我要结婚了!”

一句话把大伙都震住了,特别是高雷,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老马问:“你不是不能结婚吗?”老马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那病早好了,上次我故意那样说的,好让你死心。”

李二黑早耐不住了,他嚷嚷着说:“老马,结婚是好事啊,快把新娘子请出来让大伙瞧瞧!”

老马挠挠头说:“别急,叫出新娘子之前,我先给大伙说说她的来历。”

原来老马长年在外打工,挣的钱不少,可他除留下自己和老娘的生活费外,其余的钱全捐给山村的希望小学了,此外,他还捐助了两个大学生。今天将要出场的新娘子就是其中之一,她说自己仰慕老马,已经找他找了整整十年,直到最近通过一次聊天,她才确定老马就是赞助自己上大学的那个人,所以,她就自荐要当老马的新娘,老马要是不同意,她就上吊自杀。

这么多情的姑娘,世上可真少见。大伙不由得都鼓起掌来。在热烈的掌声中,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羞红着脸从后面走了出来。高雷一见,不由得大惊失色,这不是刘玉玲吗?

高雷急忙冲过去说:“玉玲,你来干什么?”

玉玲摇了摇头说:“我是来找老马的。你知道吗,当年老马冒死去救的那个小姑娘就是我,后来,还是他资助我上大学。要不是你拿我的照片去诱惑他,我这辈子还真找不着他哩!”

高雷一听,如遭雷击,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老马扶起他说:“高雷啊,福伯之所以让你们来找我,是想测测你们的人品,可你们为了当头儿竟然对我使出百般诡计,这样的人品,怎么能够当头儿?真要是当了头儿,还不把大家都领到茄稞里去呀!”

一席话说得李二黑和高雷都红了脸。李二黑首先表了态:“这个头儿我不当了,让高雷干吧。给大家说句实话吧,我是见呆在村里没油水才出来打工的。”

高雷抱着脑袋说:“这个头儿我更不能当,因为我……结果……唉!”

见事情闹成了这样,福伯急忙说:“这样吧,我们还是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再投一次,选中谁是谁,这次我也投票,再不会以平局收场了。”

选票结果很快出来了,“抠门”的老马双喜临门,不但当上了新郎,还当上了“苦水之家”的头儿。

<>K“来五斤苹果。要这种。对,就是这种。”
为了掩饰慌慌的心情,减少卖苹果老太太的疑心,我故意把声音放的很高,拉得很长。
可当我把那张一百元的钞票递到卖苹果的老太太手里时,怀里还是像揣只小兔子一样怦怦跳个不停,生怕老太太看出什么来。
老太太把钱对准灯光,眯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又在币面上用粗糙的像干树枝一样的手指摸了摸,就把这张钞票放进了钱匣子。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接过老太太找的钱,连数也不敢数就拎起装苹果的方便袋转身匆匆的离开了卖苹果老太太的小摊儿。
离开小摊后,我加快脚步急急的向街口走去。我不住的回头,心里一直在敲鼓,生怕卖苹果的老太太发现了追上来。
走到街口,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夜幕下昏暗的灯光里卖苹果的老太太正忙着给顾客称苹果。我心里暗自庆幸,急忙拐过街口小跑起来。
一直跑了几条街,已经离开那个卖苹果的小摊很远了,我还是不敢放松,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进了宾馆。
躺在宾馆的床上,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甚至还为自已的成功脸上挂了一阵笑意。
“嘿,哥们,我可不能吃这亏。我小精明怎么能吃这亏呢。”
我哼着小曲削了个苹果,打开电视机边愉快的吃着苹果边欣赏电视节目。
“各位观众,在这次《城市看点》节目里我们将用镜头带您去认识一位捡到一万元现金而拾金不昧的好青年……”
“傻帽儿!……”我调到了电视剧频道。
你说这次出差怎么这么倒霉,连我这么精明的人都被人给骗了。刚才下车时饿了,就到车站附近一个饭店吃饭。吃完饭付款的时候那个剃着光头、长着一幅笑面的饭店老板边收款边对我说:“哥们,我这有一张刚收到的辈儿新老人头(百元人民币)。这不快过年了吗,回家给孩子当压岁钱那来年的运气一定会辈儿好。我也没小孩儿,看你老哥是从北方来的吧,得,咱们也算是有缘分,这钱就换给你吧。”
我听了这话心气很顺,挻高兴。是这个理儿。也没多想就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和他换了。
可当我走出饭店时才返过味儿来,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就赶紧跑进车站附近的一家商店借验钞机试了一下这张百元钞票,只听验钞机里传来“假钞、假钞”的叫声。
我气冲冲的拿着那张假钞回到饭店找老板论理。老板一摸他的光头对我说:“哥们,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别在我这找事儿。”我气的不行,大声和他争吵起来。可老板却百般抵赖,就是不承认。气得我真要爆炸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强龙难压地头蛇。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呀!真缺德。”
这时天色不早了,我找了个地方住下。躺在宾馆的床,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我可不能吃这亏。我小精明怎么能吃这亏呢。对,我小精明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在哪摔倒了,我小精明就要在哪爬起来。”
“一百元钱就这样打水飘了?不行。”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
等太阳落下去了,我便出了宾馆。走了几条街,在离宾馆较远的一条小街上发现一个卖水果的老太太,于是借着小摊昏暗的灯光……
嘿嘿,我正在为自已的精明和成功暗自高兴,这时手机铃响了。是单位我们头儿,他说:让我明早就往单位赶,说单位有件急事非我回去才能处理。
第二天早晨,我来到宾馆前台结帐。可是当我把手伸进内衣口袋时像触电一样打了个哆嗦。
“天那,钱包哪去了?“
我从单位借的四千元出差经费在里边呢!
我急急的翻遍了全身,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钱包的影儿。只有属于我个人的一张一百元钞票和昨天卖苹果老太太找回来的八十元钱。
我匆匆的跑回宾馆房间,把每一个角落都找个遍,甚至连卫生间的坐便池后边都找了,也没见到一分钱。我呆若木鸡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时,我想到了昨晚电视里主持人说的话:“各位观众,在这次《城市看点》节目里我们将用镜头带您去认识一位捡到一万元现金而拾金不昧的好青年……”
“他不是‘傻帽儿’ ……”我自言自语的说。
宾馆住一夜一百元宿费。我垂头丧气的把自已唯一的那张百元钞票递给了收银员。
“对不起,先生,能换一张钞票吗?”收银员把钞票在验钞机上走了一遍对我说。
“为什么要换?”
“先生,这是一张假钞。”
“什么?……”
我不相信,接过钞票,仔细看了看,摸了摸,又请收银员在验钞机上走了两遍。验钞机还是叫个不停。
原来,昨天晚上由于紧张我给卖苹果老太太的那张百元钞票不是这张假钞……
我只好打电话向单位救助。不久,单位打到我的银行卡里一千元钱。
回到单位我一脸的失落。一连几天都没精打采的。
“小李,有你的汇款和挂号信。”门卫刘大爷在单位大门口叫住了我。
“汇款?”
我摸着头不知这陌生人汇给我的四元钱是怎么回事。
打开了挂号信才恍然大悟。
信上说“你好:我是一个初中学生。那天你从我奶奶的小摊儿买苹果走后,我奶奶才发现你把钱包忘在了摊儿上了。幸亏你的钱包里有你的工作证,要不还真不好找你……”
此时,我的心里突然像打翻了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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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欺凌

白马庄有个寡妇,人称三娘。丈夫去世后,独自抚养两个儿女,孤儿寡母,处处艰难,事事受欺。

这一年,三娘含辛茹苦养大了一头猪,一家人满心欢喜盼着杀猪过年。哪知到了腊月二十九,约好来帮忙杀猪的屠户却不见人影。三娘只好又跑到集上去请,那些杀猪佬却都支支吾吾,推说走不开。

这时,一个叫二狗的屠户挤眉弄眼地朝她喊:“三娘,要杀猪吗?要不要我二狗哥帮忙啊?”三娘回过神来:怪不得别的杀猪佬都不肯答应,原来是二狗从中作梗!这二狗,本是集上一大恶人,长得人高马大,满脸横肉,一把杀猪刀时常带在身边,动不动就拔出来,别人凡事都让着他三分。半年前他看上了三娘,不料三娘坚决不从。二狗恼羞成怒,扬言要给三娘一点颜色瞧瞧。谁想到,他居然想到在这事上报复起三娘来。

当下,三娘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怒道:“我就是去请个和尚来杀猪,也不要你帮忙!”

从集上回来,三娘望着那头肥猪,不禁哭出声来。自己一个弱女子,儿子又只有十岁,哪能杀得了这头猪?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先养着了。

这一养,又养了一年。不等她去请杀猪佬,那二狗又直接跑来了。三娘知他别有所图,仍说道:“我就是去请和尚杀,也不要你帮忙!”不得已,又养了一年。那猪越长越大,跟头牛似的,别说他们孤儿寡母,就算是寻常屠户,没几个人,恐怕也放不倒。

三娘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决定自己杀猪。

打定主意,三娘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儿子抱了把斧子,女儿也捡起一根柴火,一家三口向着猪圈杀过去。一家人把心里的悲苦愤恨全冲着那头猪去了,刀棍齐下,没头没脑便是一顿乱砍。那猪也不是吃素的,脑袋吃了一菜刀,屁股挨了一斧子,后腿又中了一棍,暴躁不已,怒叫着一头撞出猪圈,朝着村外狂奔逃命。

三娘一家傻了眼,这下如何是好?怔了半晌,举着菜刀斧头去追。一家人沿着血迹又哭又骂地追了半天,一直追到了五里之外的龙光庙。

偶遇和尚

这龙光庙原是一座破庙,三年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个穷和尚,无处可去,便在此安了家。那和尚长得浓眉大眼,一脸胡子,像剃了光头的张飞,村民便叫他黑和尚。

三娘一看血迹进了龙光庙,不禁松了口气,心想这下跑不掉了。一家人气喘吁吁地追进庙里,只见黑和尚正蹲在地上,给那头猪抹伤口呢。那猪躺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哼哧哼哧个不停。

一见黑和尚,三娘忙道:“师父,这猪是我家的。”

黑和尚怔了怔,打量打量他们一家三口,又瞧瞧地上的猪,似乎明白了,哑然失笑:“你们要杀猪吗?咋这样杀法?怎么不请个人帮忙呀?”

黑和尚不问还好,一问,刺到了三娘的苦处,三娘不由得眼眶一红,奔到那几尊缺胳膊少腿的神像脚下,哭哭啼啼地诉起苦来。

黑和尚双手合十在旁边听了半天,眉头渐渐拧成一团,突然一跺脚喊道:“可怜!可恨!那二狗也欺人太甚了!”

三娘哭诉了一阵,心中好受多了,拜谢过黑和尚,要把猪赶回去。可那猪受了伤,任你踢打喝骂,死也不肯起身。

黑和尚沉吟半天,忽然喊道:“女施主,即便你把猪赶回去,你们又如何杀得动?”

“我也不知道……”三娘抹泪道,“只盼着把猪放倒,砍得一块是一块,管不了了。”

黑和尚摆摆手,转身面朝神像拜了一拜,又冲地上的大肥猪拜了一拜,笑着道:“猪啊猪,我本以为你有灵性,特地跑来求我庇护的,谁知却是来找我超度的呀!也罢,我便答应你,送你去极乐西天吧!”

三娘一听,都傻了,莫非他要帮我们杀猪?这和尚怎么能杀生呢?黑和尚对三娘说道:“你们先回家去吧,明天我会把猪拉去你家,替你杀猪。女施主不妨去请那二狗来吃肉,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我要让他看看,天下不是只有他会杀猪!”

三娘一听,又惊又疑,结结巴巴地问:“师父,你要帮我杀猪?可你是出家人啊,怎么能让你杀猪?”

“无妨,无妨!”黑和尚哈哈大笑道,“不说你不知,我这个和尚只是自认的。人家寺庙的师父都不肯收我,我便自己给自己出了家。放心吧,我出家前也是杀猪的,手艺没丢!”

三娘又惊又喜,想起自己曾对二狗说过,哪怕请和尚杀猪,也不要他帮忙,没想到居然成真了!看来,这都是天意。

三娘急忙谢过黑和尚,又为难地说,自己家里除了手上这把菜刀,什么也没有。

黑和尚哈哈一笑,冲她挥挥手:“不要紧,我有!”

三娘回去后,果真照黑和尚的吩咐,跑到集上去请二狗吃肉。二狗一怔,随即嬉皮笑脸地一口答应:“好好好,明日一定去三娘家!”

杀猪绝技

第二天一早,三娘起床便烧好了一锅水,等着黑和尚来。过了一会儿,二狗哼着小曲先到了。这家伙会错了三娘的意思,以为三娘是请他来杀猪的,不好意思明说,就用这个当借口,因而把全套杀猪的行当都带上了,挂在屁股后,一路叮当作响。

见了三娘,二狗笑嘻嘻地说:“三妹,你二狗哥来了,把猪拉出来吧。”

三娘把脸一沉:“今日请你来是吃肉的,不是请你杀猪的,猪自会有人帮我杀。”

二狗闻言一愣:“谁?你请谁杀猪?谁敢帮你杀猪?”

正在这时,那黑和尚慢悠悠地来了,手里拽着根绳子,牵着那头黄牛般大小的猪。

二狗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死人了,三娘,你还真的请个和尚来杀猪啊!”

黑和尚冷冷地说:“和尚怎么啦?和尚就不会杀猪吗?”

“好你个黑秃驴!”二狗又气又恨地骂道,“你身为出家人,却帮一个寡妇杀猪,你自己说,犯了什么戒?”

黑和尚怒视着他说道:“你欺负孤儿寡母,便是佛祖也要动怒。贫僧今天就是要破戒杀生,大不了不当和尚了!”说罢把猪拴好,取下身上的破布袋。

三娘看他两手空空,一把刀也没有,只好进屋取了菜刀出来,说:“师父,我家只有这把刀。”

黑和尚摆摆手:“不用,不用!杀猪不一定非得用刀才行的。”

二狗在旁边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不用刀,难道你用法术?”

黑和尚瞧也不瞧二狗,从布袋里取出一捆绳索,淡淡地说:“咱们老祖宗杀猪,本来也用不着刀的。你不懂,就在一边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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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幸运。”我暗暗地对自己说。顺便又偷偷地瞧了旁边那位打扮入时,一袭长发的美少妇几眼。“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刚上公车不久,她便坐在我旁边的位置。瞧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圆润的成熟丰姿,身上时而传来馥郁的香气:更让我心情荡漾,神思千里。

只见她在她的挎包内摸索了一下,突然说:“你好。”我有些受宠若惊,匆匆之间,我慌忙答道:“你好。”她转过头对我嫣然一笑,头微微点了一下,又压低声音:“公车上人多讲话不方便,你能听得到么?”

“听得到,听得到,我听得一清二楚。你我二人近在咫尺,我怎么会……”

她未等我说完,突然声色俱厉起来:“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惶惶然吞吐道:“不是……我不打,你知道我们刚认识……我还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她依旧未等我讲完,抢白道:“少来!别找什么理由,没打就是没打,干嘛要推三推四的?”

面对她的质问,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愣愣的盯着她。

她的脸色渐渐地缓和起来,柔声说:“看你那可怜样!这样吧!罚你陪我逛街,上次我看中的那件衣服,今天我要买了它。”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里面可怜巴巴的躺着几个小钱。我喃喃道:“贵不贵?我可没有带太多的钱,我的工资不高,最近又老是给朋友凑份子……”

“你罗罗嗦嗦的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花过你的钱?我自己有钱,你只要陪着我就可以。”

听了这话,我兴高采烈起来。不花钱还能陪美女逛街,这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我正要盛赞她几句,只听她说:“你说那件衣服是红色的好看呢?还是黑色的好看?”

哈哈,问到点子上了,一直没有机会展示自己,正好我刚看了一部关于颜色的专著,正是强项呀!我侃侃而谈:“对于你来说呢,这两种颜色都不错,红色热情,奔放,视觉冲击力极强;黑色冷静,沉稳,神秘感十足。就我个人而言呢,我更偏向于喜欢黑色,因为……”

“干嘛那么麻烦?你喜欢我就买黑色的好了。我快到站了,到站后陪我一起去哦!”

我用力地点头如捣蒜,连声说:“一定一定,一定奉陪。”

“吻我一下。”她娇声道。

“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样也太直接了吧!我有些不知所措:“这个……这个……我们认识时间这么短,而且公车上这么多人,看到了会……”

“快点,别婆婆妈妈,再这样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快吻一下!”她有些不耐烦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要求。我这男子汉大丈夫要是再不采取行动,真是把天下男人的脸都丢尽了。管它什么公众场合,人员众多。让那些伦理道德,规矩法则见鬼去吧……所有所有的思想斗争在我脑子里用千分之一秒完成。我鼓足所有勇气,闭上眼睛,努起嘴凑了过去。

“这样才对嘛!乖,我也亲你一下。”

我怎么还能再不主动?我径直将嘴伸了过去,迎接那激情的一刻。

“啪”

我捂着被一记响亮而又有力的耳光打得发烫的脸颊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她。

“想耍流氓呀你!老娘我可不是好惹的!”

我委屈地正要辩解一番。只见她一甩长发,从耳朵里掏出一副手机耳机放在包里,拂袖傲然而去。

我在全车人的哄笑声中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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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光州城里有两家名声响亮的丝绸老店——刘记和马记。都说同行是冤家,然而这两家却处得亲如兄弟,犹如一家。

这一年,据从京城中回来的商人说,京城里的丝绸价在一个劲儿地上涨,马记老板马常奎就动了心,择了个闲日子到刘记老板刘永奇家吃酒,想怂恿他一起到京城里去开一家丝绸店。

刘永奇听了来意,却面带难色地以家中儿女尚小,高堂年迈需照料,实在是不便远行为由,婉拒了马老板的相邀。

马常奎无奈,只好长叹道:“刘兄不去,我财单力薄,只好放弃这—打算了!”

听话听音,刘永奇听出了他是意欲进京发展却又手中资金不足的难处,于是就想鼎力相助。他爽朗地接上了话茬,表示自己人虽不去,但可以出一半的启动资金,算是入的股份。马常奎一阵惊喜,随即许诺,一定苦心经营,大赚一笔,以报兄弟信任有加之情。

两人说定,第二天一早刘永奇来到马府送钱并为马常奎赴京送行。分手时,马常奎向着刘永奇深鞠一躬,拜托他照料尚留在光州城中的妻儿。

刘永奇慌忙将他扶起,告诉他家中诸事都不要挂念,一切他自会认真照理,在京放心经营就是。

自马常奎走后,刘永奇便格外经心打理马记和刘记的两处买卖。马常奎的两个儿子也被他严加管束,所有花销一律要经他允许方可。就这样一年下来,马记的盈利居然超过了刘记。

这年底,马常奎从京城回来,刘永奇赶去其家叙谈。两人见面,马常奎一个劲儿地言谢,刘永奇却淡淡摆手制止。随后,当得知马常奎在京城的生意一直不如人意的情况后,他就劝谏马常奎,要不就把那店关了,再回来就是了。可马常奎说现在本钱都压在店里,又已经辛苦了一年,总要再搏一搏赚回来些钱财才是。

刘永奇低头思虑了片刻,却也不再勉强,只是诚心地感慨着说,又要让马常奎为买卖受累了。

俗话说:月难熬,年好过。过了年,马常奎急着要去京城打理生意,于是赶到刘永奇家里话别。两人落座,相对饮茶。刘永奇见马常奎今天老是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他为何这般。

马常奎沉吟了半晌,终于下决心似的说出了心事。

他简短地告诉刘永奇,京城里的买卖其实很是不景气,连本金也蚀进去了一些。这次他想变卖自己光州城里的铺子,再凑些本金带去,往下就独自一人经营,生意假使再蚀了本,也不至于拖累了好朋友。刘永奇先前入的股金暂无法返还,待日后翻过身来,定本利还清。

刘永奇大惊,他紧锁双眉,沉默不语,似在思考什么。良久他抬头,问马常奎想把光州的铺子变卖什么价。马常奎报出了一万大洋的价码。刘永奇没有犹豫,马上喊来账房,开了一万大洋的银票递给马常奎,并很真诚地告诉马常奎,这铺子收购过来就当是暂时替他保管的,待日后回来,定当奉还,一家几口人也还帮他照顾着,他尽管无后顾之忧地去京城经营买卖就是。

马常奎感激万分,言过谢,第二日就启程去京城。马记店铺也由刘永奇接手了,但他却没有改马记的招牌,就连账房的收支账他依然还是像过去代管马记时一样,和刘记分开记,并且常常对身边的朋友说,这马记迟早等马常奎回来,他是会归还的。

如此数月,马家开支全靠刘永奇支付。马妻深感过意不去,这一天就让儿子把他请到家中,与他商量辞退掉家里的佣人,以减少负担。

刘永奇不允,说马常奎如今一人在外闯荡,自己怎么能怠慢了他托为照看的妻儿呢?佣人一个不减,以前怎样就怎样,不必客气。

马妻更是感激涕零,嘤嘤而泣中不免就责怪丈夫数月不给家里一封信,令人挂念。哪知一旁的刘永奇就接了她的话茬说:“夫人不必挂念,恰好我明日正好要到京城去办一批货,趁此机会带你们母子进京与我那兄弟团聚一回。”

马妻和两个儿子听刘永奇这样~说都很欢喜,第二日便随了刘永奇进京。

到得京城,刘永奇先把马家母子安顿在客栈,然后只身去寻马常奎的店铺,言明寻到后再派人来接她们母子过去。

马家母子欢欣异常,可是在客栈里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接,直到日暮西山,才见刘永奇快快地回来。马妻忙上前询问,刘永奇挤出一个笑脸回答她,店铺是寻到了,不巧的是马常奎恰到外地进货去了,要半月才能回来。马家母子听后很是沮丧,刘永奇就劝慰他们,生意场上,疲于奔波是很正常的,这次就先回去,日后有机会了再来探望。

说着话一年就快过去了。眼看着进了腊月,马常奎还是音讯全无。马妻担忧,又因丈夫走时并未留下在京城的详细地址,便派了两个儿子上门向刘永奇打听,欲到京城探望其父。

刘永奇听了马家两子的来意,微微一怔,随即说那地址~时间想不起放什么地方了,待这两天找到了再说。几天过去,两兄弟再上门来求,店里伙计却说老板外出进货了。二人就有些恼怒,心想,如今我父亲在外凶吉不明,你却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这算什么仗义兄弟?

二人回家,禀明母亲,马妻也想不通刘永奇为什么会是这样,但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自此后,马家就同刘永奇少有来往了,只是顾及面子,见面时笑笑而过。

又过两月后的一个傍晚,一个满身落魄、衣衫褴褛、额头上还有几块疤的人敲响了马家大门,马妻开门细看,顿时悲喜交加,此人竟是马常奎!

刘永奇夫妇闻讯前来探望,见到如此这般,忍不住开口询问,那马常奎只是低了头红脸说出一句,马某无能,赔了生意。刘永奇怔了一会儿,微微摇头,嘱咐了让马常奎好生休养的话便告辞而去。回家的路上,刘妻道:“永奇,如今马常奎这副样子,你正好可以将他的铺子还给他经营,拉他一把呀!”

哪知刘永奇却似有满腹心事般摇了摇头,只是叮咛其妻,明日给马家送去些大洋,请个好大夫给马常奎调养。

数月过去,马常奎调养得体胖面红,自觉闲在家中无趣,便来到刘永奇店中,说现在他的店铺也无力赎回,无事可做,想到刘记做个账房。

刘永奇微顿,随后笑着应酬他,做账房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再养上一段身体为好。

马常奎听出了话中的推诿之意,心中不快,拂袖告辞。回到家中,其妻闻听此事,感慨道:“人心真是难测!当初他大仁大义,如今你落魄了他竟这般势利!”

马常奎听了,蹙眉紧思,良久冷笑数声。

从此,马常奎无事可做就开始进酒肆逛赌场,马家日子渐渐没落。刘永奇倒是时常派伙计送些银两接济马家,但却不再与马家来往,偶尔得见,挥手招呼即过。

这日,刘永奇去外地进货,却数日未归。刘家人在着急间,忽有人送来一信,原来他竟遭匪绑架了。刘家急塌了天,按信上所说,凑足两万块大洋,这才将他赎了出来。回来后,刘永奇大病一场,也不言语,只是哀声叹气。

又过数日,马家兄弟突然上门造访,拿出一万五千块大洋的银票,说要赎回老店。刘永奇听罢,只笑,并不点头。两兄弟便齐齐跪倒,苦苦哀求。他依然无动于衷,被逼急了才淡淡说道:“你二人回去告诉令尊,让他死了这条心,这店铺我是万万不能放手的!”

兄弟二人无奈,只好如实回家禀告。消息传开,满光州城里的人都说刘永奇不义。

马常奎收回店铺无望,死了心,每日更加肆无忌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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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着无尽的黑暗,不知道洪荒里生命的色彩如何填充。于是我取出一节记忆里的空白,撒向无尽的海,开出一朵菡萏,那是精灵的魂魄,向我走来。心里的魔开始逃窜,我不想开口说话,任凭它们相互厮打,就静静地看着。也许我已经解脱,面前的海分成两半,一条路在等我跋涉,没人陪我…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伸出手,你都怕触碰我的温柔?是否我就算一无所求,你都闪躲到了那扇门的背后?是否一个转身,就不可以回眸?给我一个不伤心的理由!是否我已经成了你惧怕的伤口,那我会退后,再退后,一个人走……

长夜寂寂风悠悠,泪倾雨落玉人瘦,红酥手笔画眸,此生为何囚?莲藕九孔皆是扣,锁住多少韶华愁?无尽休!月圆,心残,情难枕,一杯浊酒,未饮泪先流……

荒落的旧址上零落了一朵花的箴言,那是心碎的声响。雨还在倾斜,我的影子被鞭挞的也跟着倾斜。有很多事很多人只一眼,就觉得格格不入,把心口堵了一块板砖,讨厌至极,却又挥之不去。我是狭隘的,对就是狭隘,就像缝隙里长出的小草,虽然弱不禁风,却有着自己的风骨。喜欢风吹的味道,温柔的抚摸。却也不会让自己变得依赖,更不会去依附任何人,能做的是爱自己深爱的人,在乎那些在乎自己的心。圈圈点点的涟漪,就像凌乱的心事,无法捋清。把不相干的人请出生命,黎明了,天就会放晴。你若不在乎,请走出我的眼睛……

与冬天走的越近,越是期盼春暖花开。我把名字种在云里,这样一阵冷风过后,会化作雪落,一片一片如同白蝴蝶。我知道这样的生命脆弱而短暂,却也不能不说是最精致华丽的。我把心事种在云里,完整的束之高阁,等待烟火绽放的瞬间,我便开始燃点。我站在高高的云头里,看着璀璨的滑落,鞭挞笙歌,泪落如星坠。任由满腹的心事裁成飞絮,在夜幕的眼睛里破碎成一个个灰色的精灵。

我攥不紧手心里温柔,如同抓不住寒冬里微薄的光晕,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傻傻的发呆。掌纹里镌刻着万水千山,是我无法逾越的辗转。就算我每天摇着转经筒祈祷,我知道神也不会垂怜。我渴望季节旋转轮回的步伐可以快一点,把我满满的期待凝成星星的眼睛,就像等待月圆一刻的悸动。

我把春暖花开种在云里,等待花开的香味撞进怀里,最迫切的相拥,深吻。我不允许有人前来偷窥,采摘,就是月亮也不行。不然会拔出锋利的剑,刺向它的心脏,看着血一点点流净。等你酝酿成最媚的春情,我会守在你必经的路口,不让任何人触碰。我知道,只要爬上我的唇角,你就会抵达我的眼睛。带着你的款款深情,欢歌笑语媚舞成灵。

把你想成一首诗,以为那就是你,可我惊讶的发现你还是一阕词。虽然性格有些相似,可我还是想放下矜持,默默欣赏你的莲池,为你的一片叶子凝眸,为你的一朵花香沉思。就这么三两朵,春天就走进眼里,不敢去触摸,怕惊扰了花开的声响,蹉跎了色彩的复活……

在这里等我,就算岁月只剩下冷漠,也要遵守承诺,坚持一份执着。在心里建一个花园,让花朵的娇艳,淌过你的眉间,你的笑,就是春天的语言。凋零的冬天,依然会有两片叶子并立出现,那是我思念的弦,将你呼唤。握紧的手掌再也别放,就在情字一张网里睡到天亮。没有惆怅,暗香飘荡,你是我的梦想,我是你的新娘。炊烟渺渺的散着,所有的浮云都会成为过客,走过的荆棘苦涩,只为你眼里的一抹璀璨的烟火。在这里等我,万般风景的看透,只想在心里为你栽满花朵。与你一起清歌,让那红尘像天边的霞,有着七彩的颜色。

伴着就好,哪怕你是我的宝,我是你的草。不说一直到老,只愿不会走掉。就像太阳从来都是按时报道,就像月亮缺了半边脸也不会逃跑。就像花开花落,无声无息就好,就像云舒云展只为风吹的那支调。伴着就好,就算涂抹的都是清痕,依然是画卷里最美的丹青素描。就像荷塘里一尾鱼亲吻水草,不需要把心套牢,就像笔和墨合写了纸上谈兵的天荒地老。伴着就好,真的怕一个人在梦里都是零度下的跌倒。

我的世界没谁可以真的读懂,或许我就是一个梦,远离了红尘的追捕,一双荒芜的眼睛追逐着太阳的光影。春暖花开的期盼,只是还不死心的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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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阴兵,那就肯定不是阳间的人了。这些阴间的人押解着数量众多冤魂在夜半时分经过某一个地段,而在太阳出来之前就务必要达到目的地。

话说明朝天启年间,在王恭厂火药库一带发生了相当惨烈的爆炸事故。也许您会说,在火药库附近发生爆炸事故,这不新鲜啊,肯定是当时疏于管理,才造成这样的灾难。其实不然。这次爆炸事件那是相当的离奇。怎么个离奇法儿呢?那是端午节的第二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怎么着都瞧不出来什么预兆。突然一声巨响,王恭厂方圆十几里可就热闹开了,那漫天的滚滚沙尘十分吓人,天色暗了下来,大地也剧烈地摇晃,有人看到一个大火球从空而降,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还夹杂着人头、人腿、人臂以及各种牲畜等直上云霄,之后便如同下雨一般,降落下来,而这些死难者都无一例外的是裸体。

在这场京师大爆炸中死难者达两万之多,数万间房屋被夷为平地,即便在乾清宫里伺候天启帝用膳的太监也多有死伤。这场灾变在史书多有记载,而在民间传说中则更是恐怖异常。(民间故事)

据说在这场灾变的前一天晚上,有位烂了一只眼睛的算命先生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觉得身后寒气逼人。这老先生转过身来,这一转身可不要紧,当真是把人要吓死了。只听见“得得”的马蹄声渐渐逼近,每辆车上都插着一面小旗子,还挂着昏暗的灯,散发着淡绿的颜色。赶车的人身穿官服,面无表情,脸色苍白,而那马车上装的不是官府的库银,也不是什么宝藏,而是满车的人头!

那些人头还有嘴角淌血的,还有睁圆了眼睛的,仿佛刚死去不久。这老先生掐指一算,心里说道“可不好了,北京城里要有大灾啊”,他也顾不得夜黑路难行,慌忙跑回家,背起老母亲就要走。他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叫着街坊邻居,可大家没人信他的。有人说这算命先生就会骗钱,有人说真的有了灾变再跑也不急,只有那么五六个人收拾了一下,跟着算命先生连夜出逃。

可是要往哪里去呢?算命先生说道:“离开王恭厂,躲得越远越好。”于是这些人只得继续走,走了这大半夜,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算命先生也觉得累了,便找了一块洼地,说这里可以暂且休息一下。这几个人便再次将就着歇脚。直到第二天上午的一声巨响惊醒了他们,这几个人才知道算命先生并没有蒙人。

一个老汉问算命先生,他是如何得知京城会有灾变的。这算命先生便把自己的亲眼所见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这便是“阴兵借道”,而那些人头就是在这次灾变中将要死去的人。()

有人问算命先生,刚才那火球和地震是怎么回事。算命先生只是说这些灾变不过是老天爷的警示罢了,幸而大家躲得及时,不然此刻怕都已没了性命。

“到底死伤人数是多少呢?”这些人猜测起来。算命先生回想了一下,那晚看到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估计这次灾变死亡人数总有万人以上,后来经过证实,大约有两万余人死难。

原来在老北京,这阴兵借道的传闻也还是有的。不过这些传说,其实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者是为了哄小孩睡觉而编造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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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穷光蛋,名字叫周二,他的裤子穿了好几个洞,也没钱做条新的。

有一天,一个远房舅爷骑马来看望他,带来一大壶酒和一大袋花生米。周二家里还有半升米,他煮了白米饭招待舅爷。可是木凳子全断了腿,两人只得盘腿坐在地上,你一杯我一杯,喝干了那壶酒,把花生米吃得一粒不剩。

那周二醉了八九分,突然站起身,把手里的酒杯摔了个粉碎:唉,我周二就是没有本钱,但凡有一个钱,也不会过这样半死不活的穷日子!

那舅爷也喝得醉醺醺,当即从衣兜掏出来一个铜钱,哐当一声摔到地上,铜钱滚了两圈,骨碌碌滚到床底下去了。

周二,你这混帐东西,就算给你钱,还不是照样过穷日子?

甥舅两个又笑又骂,酒足饭饱,倒在炕上,美美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那舅爷就骑上马走了,因为他家住在很远的另一个墟镇。

那周二浑浑噩噩又过了半年,他日日游手好闲,没饭吃时,就去帮人家做几日短工挣点柴米。到了快过年的时候,他也学着别人家的样子,一大早起身洒水打扫房屋,没想到,扫帚伸入床底下,叮一声响,扫出来一个铜钱。

他突然想起舅爷来的那一天,想起他自己说过的话:唉,我周二就是没有本钱,但凡有一个钱,也不会过这样半死不活的穷日子!又想起他舅爷的话:你这混帐东西,就算给你钱,还不是照样过穷日子?

想到这里,周二丢下扫帚,拿那铜钱跑到街上,街上热热闹闹的,因为要过年了,街上有人在卖洗脸水,一个铜钱一盆热水,热水旁放着清香的南方柚子叶。

周二灵机一动,拿那个铜钱买了一盆热水,把自己干干净净洗起来。

洗清爽了,周二对老板说:老板,不怕你笑话,今年我没挣到钱,家里人都好几天没洗脸了,你这盆热水就让我端回家,给他们也洗洗干净。

老板见他说得蛮可怜,就答应了。

周二急忙端起面盆往家跑。其实,他哪里要那盆洗脸水呢?他想要的是那个洗面盆。那会儿,洗面盆是用铜造的,拿到当铺去,很能值几个钱。

周二拐进一条小巷,把热水倒掉,拿那洗面盆去到一家当铺:老板,我家里急用钱,这个面盆暂时押在你这里。你先借我半吊钱,晚上我再来取回面盆,本息照算。

老板拿个小锤子敲面盆,那面盆发出好听的当当声,他看那面盆的铜质蛮好,半吊钱又只借一天,这生意当然不会蚀本,于是他很爽快地取出半吊钱,交给了周二。

周二拽着那半吊钱,跑到墟上去,买来五升饱满的大黄豆,跑回家用水浸上,浸好了捞起来,用他老爹留下的大石磨磨起来,很快就做成两板水豆腐。他挑到街市上,大声叫卖:卖水豆腐,新鲜现磨的水豆腐罗

话说那个墟镇原本没有豆腐店,而那时辰,正是每家每户都要准备烧晚饭的时候。听到周二叫卖豆腐,好多人从厨房跑出来,围着周二,抢着买他的豆腐,不一会儿工夫,两板水豆腐全卖光了,一块也没剩下。

天还没黑,周二坐在晚照里,数那水豆腐卖得的钱,除去买大黄豆的半吊本钱,净挣两吊钱,还多几十个铜钱。

周二拿衣袖抹干汗水,高高兴兴拿半吊钱去当铺,赎回了那个面盆;又高高兴兴拿面盆到街上,还给那个老板,为了感谢他,他还多付给那老板一个铜钱。那会儿,卖黄豆的店还没关门,周二又到那店里,用挣来的钱买来十五升大豆,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身浸水,磨成六板水豆腐,挑到街市去,不到一盏杯工夫,又卖光了,这回挣得八吊钱,还多好几十个铜钱。

第三天,周二又做了更多的水豆腐

从那以后,周二专门做起豆腐生意,他慢慢积蓄了一小笔钱。三个月后,他买回来两只小猪崽,用豆腐渣喂大了,不久,母猪生了一窝猪崽儿,周二拿到市上卖,又得到一大笔收入。

就这样,不到三年,周二真的富裕了。到了第四年冬天,快要过年的时候,他一口气做了十件新衣裳、十条新裤子,还娶回来一位漂亮贤惠的娘子。新婚喜宴那天,周二专门请来那位远房舅爷,让他坐在长辈的位子上,向他端茶、敬酒,多谢他当年一个铜钱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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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彦华就挺好

那阵子,天上的神仙普遍都思凡,尤其是女神仙。

仙子们时常借机下界,然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你说你的张生,她说她的李郎,聊得好不热闹。我有时候出门遛弯,远远就见仙子们笑得花枝乱颤,久而久之心里痒痒得不行,也想下界去寻个意中人。

我跟师父很委婉的表达了我的想法,他捻着胡子说:“凡间的男子哪比得上天上的仙君,我看彦华就挺好,你多看看他,也是一样的。”

彦华是师父收的第二个弟子,以师父起名字的本事,我叫金铢,他本该叫银铢的,奈何他是根正苗红的龙王殿二太子,师父顾念他已经有名字了,就没再强求。

我很坚持:“彦华那张脸我都看了好几千年了,石头也能看出花来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师父捻着胡子沉吟:“你容我再想想。”

我其实知道他的顾虑,千八百年间我也下过几次界,虽然有彦华陪着,可也给他老人家捅出了不少娄子。

因为师父是天界掌管银钱的仙君,我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唯一的技能,就是看人顺眼的时候,可以随手往他脸上甩一把钱,而且此技能不受限制,也就是说,我看人不顺眼的时候,也能往他脸上甩一把钱。

所以彦华都是从我甩钱的多少,来判断我看这人到底顺不顺眼,因为一般不顺眼的,我都是直接把人甩趴下为止。

为这事,师父不知捻断了多少根胡子,他苦口婆心的对我说:“凡间跟天界不一样,你好比说,我在天界扔一把钱,别说捡了,连看的人都没有,可你要是在凡间扔一把钱,哎哟,那后果我都不敢想。”

我说:“师父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彦华是拦着我来着,可是那人跪在地上跟我哭诉:‘您千万要甩得尽兴,别顾念小的性命’,我就……信了。”师父捻胡子的手一抖,又生生给扯下半把来。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从师父那里出来,值日星君已经把天幕降下来了,彦华一边看我,一边哀怨的挠着尾火虎脑袋上的毛:“它刚来的时候,好歹也算是二十八星宿里第二威猛的,怎么让你养得一点气性都没有。”说着又换个姿势挠挠它的肚皮,叹口气问它:“你的兽性呢?”

尾火虎很配合的说:“喵。”彦华扶额。

我在他俩身边坐下,怂恿他说:“太平日久啊,连大黄的筋骨都酥了,你真的忍心看它这样日渐骄矜下去?不如……”

彦华赶紧打断我:“你死心吧。”

我说:“我都有好几百年没下过界了,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也行,就是上次你偷偷藏在袖子里的那什么手帕还是丝巾的,也不知是哪个仙子掉的,我回头去问问师父,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肯定认识。”

彦华冷眼看着我说:“你已经用这事威胁过我十三次了,这是第十四次。”

我拍拍尾火虎的脑袋:“大黄,你现在也是同谋了,是跟我们一块走,还是跟我们一块走呢?”

大黄愉快的点了点头。

2)我的意中人

要说在下界,两人带着一头老虎实在是招摇,彦华捏个诀把大黄变成了一只猫,我驮着它在一家酒楼里落脚,小二上来招呼说:“二位客官也是来凑热闹的吧,您挑的真准,我家二楼的视野最好。”

我看了看彦华,眼里一簇小火苗升起来:也不知是什么热闹!

彦华垂着眼:遇事要镇定。

我又看了看大黄,它正两眼直直的盯着一桌客人面前的烧鸡,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纵身已经跳了过去。

小二欢喜的跟我说:“今日太子娶亲,听说光聘礼就下了几十只箱子,那家小姐真是好福气。”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烧鸡已经让大黄吃干净了,我扯了扯嘴角,见那桌上有个脾气暴躁的,起身拔剑就砍,大黄一跃而起跳到我肩上,那人干脆拿剑指着我说:“你的猫太不识趣,搅扰了我家主人的兴致,快给我家主人赔罪。”

我从来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人,当下就笑着问:“你们这的烧鸡多少钱一只,你看这些够不够?”说着就要往他脸上甩钱。

彦华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我:“这一桌菜加起来也用不了十两银子,我怎么跟你说的,遇事要镇定。”

那人手里的剑也被一青衣人给拦下:“旁人也不是有意的,无妨。”

这句话说的真好听,我下意识抬眼看了看他,谁知他也正巧看我,四目相对,我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麻得四肢不听使唤,我觉得这大抵就是心动了。

彦华伸手,从我眼前晃了两晃,我回过神来,目光灼灼的问那青衣人:“你是谁?”

他好像看惯了这样的戏码,唇角一勾,笑着说:“我不是你能认识的人。”

我一怔,不知该说什么好,小二适时过来打圆场:“太子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过来了,还是看热闹要紧,两位客官快跟我来。”彦华轻咳一声,已随小二坐到隔壁桌去了。

我在原地踌躇一会儿,不死心的说:“我叫金铢,这名字好记,你会记得我吧。”

那人低头倒了杯酒:“金铢,金镯,金扳指,我见得多了,也说不准能不能记住。”

我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奚落,咬着唇想说点什么,又发觉实在没话可说,这才恋恋不舍的跟着彦华瞧热闹去了。

小二说的不错,二楼的视野正好,对面一整条街的景象都瞧得清楚,人群里先是一阵欢呼,接着就热闹起来,我偷眼瞧隔壁桌的青衣人,他分明坐在这视野最开阔的地方,却不去瞧那迎亲的热闹,我起先觉得他是定力好,后来瞧他一杯接一杯的倒酒,一双眼里竟是刻满了落拓。

彦华伸指扣了扣桌沿:“想什么呢?”

我说:“想我的意中人。”

彦华一惊差点把桌子掀了,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那青衣人说:“就他?”打量一番接着问我:“有我一半好么。”

我想了想说:“他跟你没法比,可是我觉得我就是喜欢他。”

我说的是实话,彦华身世好,模样也不差,他从前自诩金玉其外,不知伤透了多少痴情仙子的心,可我看见那青衣人之前,从来不知道,有人只用眼光扫一扫,就能叫我魂为之牵,神为之夺,彦华不能,但是他能。

话说到这里,迎亲的队伍已经从窗下走远了,青衣人起身付了酒钱,眼里的情绪层层笼在一起,比之先前,已经看不分明了。

我跟彦华说:“我想跟上去看看。”

彦华说:“不行,我只答应让你下界,没答应你别的。”

我说:“你不让我跟去也行,就是上次你偷偷藏在袖子里的那什么手帕还是丝巾的……”

彦华嘴角一抽,就再也没有说话。

3)我得帮他

等我驮着大黄追出去时,青衣人已经不见了,先前拔剑的那人也牵了一匹马,我跟着他一路走到安王府前,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安王是黎国的二皇子,名叫段尘染。

我猜他是给太子大婚贺喜去了,这一等就直等到半夜,彦华问我:“你是当真了?”

我反问他:“你有没有想对一个人特别好的时候,我看见他就觉得,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他花。”

彦华沉默了一会儿,前厅里就响起喧哗声,段尘染喝醉了,是被人扶着回来的,我从屋顶上探身往下看,零星的灯火照出他的脸来,他说:“夜深了,这里可真安静啊。”

扶着他的人说:“王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段尘染一笑:“你说错了,太子抢的不过是个女人,我要跟他抢的,却是……”他没往下说,我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要抢的,不外乎是那个皇位。

我跟彦华说:“我得帮他,要是我帮了他,说不定在他眼里,我就跟别人不一样了。”

彦华看着远方出神,也不知听没听见这句话。

那日后,我试着找了无数个机会,想假装不经意的接近他,可是他为人太过警醒,对人对事都有防备,总是让我不能如愿。

彦华说:“对付这样的人,越是小心谨慎反而越让他觉得你不怀好意,不如你求我吧,我告诉你怎么做。”

我就差要抱住他的大腿:“我求你啊,求你还不容易,我求你我求你。”

他叹了口气,抬手挠挠大黄的脑袋说:“你从来没求过我,看来真是当真了。”

我说:“我一直挺当真的。”

他问我:“你打算怎么帮他?”

我想了想说:“我有钱啊。”

大黄翻了个白眼给我,彦华扶额:“你别动不动就提钱成么。”

我反驳他:“他要夺位啊,招兵买马哪一样不需要钱,我能给他很多钱!”

我觉得彦华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自称是我哥哥,给了段尘染一大笔钱,末了又说自己有事要做,只能把我托付给他,还不忘叫他好生照料。

我因此顺理成章的在安王府里住下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住下的第一天,府上的小丫鬟就来转达段尘染的意思,他说我是贵客,理应由他为我接风洗尘。

我紧张的问彦华:“你听见了么,他要跟我共进晚膳了,该怎么打扮才能给他留下好印象,衣服要穿红的还是绿的,胭脂擦多一点好还是擦少一点好?”

彦华按住我往脸上捯饬脂粉的手:“你平日就挺好,打扮过了反而显得刻意,再说,你又不会抹胭脂,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脸让人打肿了,别把他吓着。”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当即打盆清水来,把脸上的胭脂洗干净,又想着我初见段尘染时,他是一身青衣,就挑了条湖绿色的裙子,心想跟他站在一起总要般配才好。

傍晚时分,小丫鬟领着我到了前厅,桌上杯盘碗盏已经摆放停当了,段尘染就坐在桌前,一身青衣曳地,说不出的俊雅风流。他说:“我府上兴许不比你家里,住得还习惯么。”

我点点头,紧张得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彦华在我耳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先坐下。”他竟然隐去身形一路跟了我来。

我老老实实坐好,段尘染竟然笑了,眼里的神采一闪而逝,他说:“你这样,真像一个人。”

我说:“你才像人呢,我本来就是人。”

他一怔,眼里的笑意才要漫上来,旋即就被一抹郁色压制住了,我不知道他又想起了谁,心里也跟着闷闷的,这顿饭就算山珍海味,吃也来也同嚼蜡,彦华说:“他心里分明……”

我自欺欺人的打断他:“人的一生那么长,不管三年或是五载,总有一天,他能忘了那个人,看见我的好。”

4)好几天,好几月,好几年

这才是我到府上的第一天,一切都还早。

我想让段尘染渐渐的适应我,把我当成一种习惯,安王府里没有女主人,他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老管家操持,我觉得老管家毕竟老了,总不能事事都能让他称心如意,所以我计划着给他润物细无声的关怀,第一步,就是给他做菜,等他离不开我的菜了,也就离不开我了。

彦华对此反应很冷淡,等我趁着月黑风高,到后厨炒出一盘菜来让彦华试吃时,他本来半黑的一张脸就全黑了。

好吧我承认,那条鱼被我炒断了尾巴,鱼肉也有点支离破碎,最关键的是,还炒糊了。

彦华抽抽嘴角说:“这样吧,你问问大黄吃不吃。”

大黄头一次,像一头老虎一样说:“嗷呜!”我高兴的把盘子端给它,被它一爪子拍到了地上……

我深深觉得我并不是做菜的那块料。

彦华说:“你除了跟着师父在天上作威作福,别的都不怎么擅长。”

我说:“炒不了菜我也可以做衣裳,你看啊,菜一顿就吃完了,衣裳能穿好几天,好几个月,好几年。”

彦华正黑着的一张脸就绿了。

我搓着手说:“你跟他身量差不多,嘿嘿嘿嘿。”

那日后我从街市上挑了几摞布匹绸缎,回到府上以后,我跟彦华说:“他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只要我做的衣裳不太出格,他应该都能穿。”

彦华没理我,只是老老实实的把布披在自己身上,叫我裁剪的时候好做比量。

我拿剪子绕着他转了三圈,下手的时候还是剪坏了,我俩看着那匹布相顾无言,大黄凑过去闻了闻,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走了。

这一幕跟记忆里的一个片段重合,那时我在天上做仙子,无聊时看别的仙子凑在一起绣花样子,一时兴起也给自己绣了一个,彦华问我:“这是什么?一张大饼,怎么中间还漏了?”

我嫌他没眼光:“这明明是一枚金铢!”

他恍然大悟:“哪有人在手帕上绣钱的,多俗。”

我后来就再也没动过针线。

其实我在女红上一直没有进展,大概就是拜彦华所赐,这次我索性扔了剪子坐在地上:“你们想笑就笑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彦华却没笑我,挺委屈的找了块布再披上,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被他逗乐了,爬起来继续剪,直剪到半夜,才算剪出一件模样差不多的长衫。我跟彦华说:“可惜是白的,他应该喜欢青的。”

等长衫勉强缝好的时候,彦华就拉我到后花园里说:“这些花草都有露水,你把白衣铺上,能染出天水碧。”

他其实只知其一。

天水碧不好染,我蹲在草丛里染了好几天,掂量着时辰掂量着水分,才好容易染得有些碧绿色。彦华翘着脚,陪我坐在草丛里等天亮,有时候我累得睡着了,醒来已经被他抱到了舒服的床榻上,所以说起来,天水碧其实是彦华染的。

可是接下来我就发了愁,该找个怎样的借口把这件长衫送给段尘染,即便是我送了,能保证他一定会穿么。

踌躇两日,我想我该对自己有点信心,抱着长衫等在他下朝归来的必经之路上,猜测他待会儿见了这衣裳,该有怎样的欣喜。

5)不领情的人常有

日头渐渐升上去,府门外一阵马蹄声渐近,我知道是段尘染回来了,连忙抱着衣裳往外跑,脚步一顿被彦华拦下,他没说话,只塞了把伞给我。

我抬头看看正毒的日头,不明其意,谁知他才隐去身形,天上就落了一阵急雨。

我撑开伞,见彦华正在不远处站着,他是龙王殿二太子,落场雨就像动动小指头一样容易,正想着,段尘染的马已经到我面前,我忽然就明白了彦华的意思,段尘染下了马,衣裳正好全湿了,他看着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把手里的长衫递给他:“来给你送衣裳。”

急雨恰在这时骤停。

他接过我手里的长衫,有些诧异的说:“竟是天水碧。”

我那时候不知道,天水碧这东西,几个日夜是根本染不出来的,彦华总是这样,连染件衣裳也骗我。

我只知道段尘染很喜欢这件长衫,隔天见他还穿着,心里高兴得不行,又过了几日再仔细看看,才发觉针脚都变了,他竟是嫌我的针线活做得不好,又找人重新缝制了一遍,所以仔细论起来,这衣裳早就不是我原先做给他的那件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千方百计的想要对一个人好,他不愿意领我的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彦华说:“不领情的人常有,多寻常的事。”

我摇摇头:“你不明白的,我觉得心里有点苦。”

他叹口气,陪我坐在当初那片染成天水碧的草丛里,把我的头搁到他肩上说:“你靠一会儿吧,这种事,我也没办法。”

夜风吹得凄凉,我正要跟着他叹气,一旁的大黄忽然一个纵身跃出去,对着月亮嚎叫起来。

我直起身子看着大黄:“你是老虎你知道么,你不是狼。”

彦华拍拍我说:“是它的死对头来了。”

我想了想,尾火虎的死对头,可不就是二十八星宿里第一威猛的亢金龙么。

大黄全身的毛都倒竖起来,亢金龙一团小小的龙身张牙舞爪的绕着大黄飞了一圈,这才对着我说:“黎国命定的真龙天子是太子,不是二皇子,你私自更改二皇子的命数,已经犯了戒,要不是你师父替你求情……”它冷笑一声,又说:“太子乃天命所定,天帝派我护他登基即位,你快回天上去吧,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说完就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了。

彦华说:“你看东边太子宫里,本就紫气深重,如今又多了一团龙气,二皇子真是逆天也难行。”

我问大黄:“你能打得过它么?”

大黄冲我舞了半天爪子,然后说:“喵。”

我扶额。

6)我去救他,带他走

段尘染的运数果然是一日不如一日,黎国今年南涝北旱颗粒无收,他父皇全把脾气发在了他身上,倒是太子,懂得投机取巧,布药施粥赚尽了人心。

我时常听他在书房里与人谋算着逼宫夺位,我有些担心的问彦华:“要是他败了呢,午门处斩或是五马分尸,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害怕。”

彦华说:“你跟我回天上去吧,总比在这里好。”

我低头看着脚尖,用很小的声音说:“我不能走啊,我走了,他更是一分胜算都没了。”

彦华说:“他,嗬,他……”

我说:“你放心,我都想好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去救他,带他走,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他的命数里本就与皇位无缘,能保得住性命就很好了。”

彦华看着远处说:“可惜他不是这么想的。”

我挺不高兴的说:“你别老是拆穿我,让我自己骗自己一会儿不行么!”

他抬手揉揉我的头:“行,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段尘染逼宫夺位那日,整个天色都阴沉得吓人。

我站在京城最高处看他,一身银色铠甲,更衬得他身姿颀长,英武之气透骨而出。

彦华说:“亢金龙就盘旋在那座殿宇上方,即便段尘染一路杀到宫里,也过不了它那一关。”

我看着段尘染滴血的剑锋,没等彦华说完,已经一个纵身跃了下去。

满地狼藉,活着的人还在拼杀,刀剑铮铮,我一一躲过他们,走到段尘染马前,对他喊:“我能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么?”

段尘染看我一眼,挥剑斩开我身前的一把刀说:“你来干什么,快走。”

我觉得我是一个执念很深的人,他越是叫我走,我越是想带他一起走,我不要他做盖世的明君,只想他能好好活着。

段尘染许是不忍心吧,抽出一只手来拉我上他的马背:“你既然不愿走,就跟我一起杀进宫去吧。”

他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我被他圈在怀里,漫天的血雨沾湿了我的脸,那座被亢金龙守护着的宫殿越来越近,它小小一团龙身忽然金芒大盛,我闭上眼,突然觉得,就这么死在段尘染怀里,实在是我再好不过的归宿。

可是没有。

耳边一声沉闷的龙吟,我睁开眼,是一条硕大的银龙,呼啸着到我眼前,一双晶晶亮亮的眼睛眨了眨,转瞬已经越过我,朝亢金龙飞去。

是彦华!

我惊呼出声。

他没有回头,天幕里忽有狂风暴雨迎面袭来,亢金龙一团金芒更盛,浓云滚滚模糊了我的视线,段尘染勒住马,仰着头看那天幕里一金一白两道交缠的光芒,漫天的厮杀声叫我颤抖得不成样子,忽的一阵龙吟出口,竟好像天地也一同跟着静默了。

我挣扎着下马,接住彦华跌落下来的身子,他紧紧闭着眼,唇角有血溢出。

7)彦华,你别死

那一刻,彦华倒在我怀里,我忽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风渐渐静下来,雨也歇了,厮杀的人们回过神来,一时不知该怎么是好。

我颤抖的抚摩彦华的脸,他好看的眉眼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血痕,我凑到他耳边说:“彦华,你醒来吧,我跟你回去,师父还在天上等着我们呢。”

他没有理我,他头一次没有理我。

我抑制不住的落下泪来:“彦华,你别死,我不让你死,你不能死……”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一双晶晶亮亮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蒙了尘,他抬手触到我的脸说:“你别咒我啊,什么死不死的。”

我因着这一句话破涕为笑,他又说:“亢金龙已经走了,皇位是他的了。”

他说这句话时,眼睛黑得吓人,我颤抖着伸手,从他眼前晃了两晃,他没有看见,只是笑:“你快跟他走吧,我自己回去找师父,师父虽然爱唠叨,但肯定能替我向天帝求情,顶多罚个一两百年也就没事了,你别担心我。”

我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看不见了,他已经看不见了……

他用手摸我的脸:“你怎么哭了,把脸弄脏了,他就不喜欢了。”

我说:“彦华……”

他说:“我还把大黄也带来了,你以后带着它,我也放心些。”他说完这句话,身子就淡了,只一个眨眼间,已经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段尘染举剑指天,大声喊:“天亦助我,还等什么,杀!”耳边应声如云,血腥气霎时席卷天地。

我跟着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他眼里只剩下戾气,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命数这东西,向来只可接受,不可违逆,如今段尘染得了皇位,天下会怎样,盛世太平,还是生灵涂炭,我不知道。

逼宫夺位只有一日。

第二日我站在宫城最高处,眼前天朗气清一片澄明,段尘染身着明黄色九龙华服立在我面前,身后端着器物的宫人如织。

我抬手抚摩最前一个宫人手里托着的明黄色宫服,依稀看出那是皇后才有的服制,手上不由一顿。

段尘染说:“朕得皇位,你哥哥功不可没,朕不会亏待你。”

我垂下眼来,想笑,却只弯了弯唇角。

他说:“朕还要祭天,你自己把衣裳换了,等朕回来。”

我没说话,他旋即转身去得远了。

我拾起那件绣满了七彩凤凰的宫服,忽的想起一件并不怎么起眼的白衣,我为缝那件衣裳几乎刺破了十根手指,可是又不想让彦华笑我,一直瞒着他,后来桌上不知怎的多了一盒疗伤的药膏,抹到手上清清凉凉的,顷刻间就不痛了,我记得那盒子上淡淡的香味,是彦华惯用的龙涎香。

宫人说:“娘娘,奴婢服侍您换衣裳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你告诉你们的皇上,我不做他的皇后了,让他找他心上的人去吧。”

我从不是他心上的人,我知道。

8)我愿意等

等我回到天上,只觉得气氛肃杀了不少,师父捻着胡子说:“彦华说你不会这么快回来,现在搞得师父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一笑,转而问他:“彦华呢?”这话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我其实还没想好该怎么见他,从前他一直在我身边,几千年没离开过,我不知道,习惯一个人,就像习惯空气,他在时不觉得有什么,他一旦不在了,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师父看着我,沉吟了一会儿说:“你找他干什么。”

我揉着衣角说:“师父你原先说,凡间的男子哪比得上天上的仙君,彦华就挺好,我如今下了一趟界,觉得师父你说的挺对。”

师父捻着胡子,半晌说:“他死了。”

我没反应过来:“师父你说什么?”

师父回过头去:“我说他死了,那日他拼了全身的修为,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见我,没说了几句话就……”

我怔愣在原地,晃着师父的手说:“师父你别骗我,彦华虽然养尊处优了这些年,可那不过是一条亢金龙,他怎么会……”

师父说:“彦华那几日,正到了五千年一次的玄劫,他瞒着你没说。”

我倒退一步,泪就落下,那日彦华说:“你跟我回天上去吧,总比在这里好。”

我却坚持:“我不能走啊,我走了,他更是一分胜算都没了。”

原是我拖累了他。

师父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彦华最后,连元神都散了,只剩下这个,你拿去吧。”

是那条他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帕。我原来总是拿这条手帕威胁他,上天入地的支使他,却不知道,原来是这条手帕。

我绣这条手帕时,连针都不会拿,金线被我穿得零零散散,更枉论针法,他那时笑我:“哪有人在手帕上绣钱的,多俗。”

我说:“我也不想叫金铢啊,我要是叫月桂水仙的,就能绣花了,多好。”

他说:“你绣这个不会是想送给意中人吧。”

我听他这么说,手指被针扎了一下,我说:“你说的对,哪有人送钱的,多俗。”其实那手帕上的金铢,到最后,也只绣了一多半,根本没有绣完,后来更是连找都找不着了。我以为千八百年过去,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却不知……

我攥着那手帕,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师父捏个诀,半空显现出一段幻象,彦华蜷缩在地上,连人形都化不成了,他说:“师父你不用担心,她在下界过得挺好,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等她回来,兴许是他阳寿尽了,到那时候,也根本顾不上我。”

我死命的摇头,不是的彦华,不是的……

他叹口气说:“她原来问我,有没有想对一个人特别好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一定是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可是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没有来得及回答她,我其实……”

幻象里一阵轻微的颤,他一双漆黑的眼慢慢阖上,话到嘴边,只余下了一声绵长的轻叹:“嗬……”

“彦华……”我不住的唤他,却再也没有人应我了,他,死了。

我后来再也哭不出一滴泪来,窗前的一树花开了又谢,谢了再开,我不知道从他走后,又过去多少时日,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

师父说:“他的元神虽然散了,可总也有重聚的一天。”

我不知道师父是不是也骗我,但我愿意相信,终有一日,他还会回来。

我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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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邻居老申突然有一天问我:“你怎么还不信佛教?”

我感觉很奇怪,青少年时期形成的无神论观念根深蒂固,别说佛教,任何教派对我都没有诱惑力,老申跟我是多年的朋友,我们一起种花,养鱼,养鸟,他对我应该是比较了解的,怎么突然问我信不信佛教的事情呢?于是我问:“为什么要信佛教呢?”

老申很惊讶地说:“哎呀!你不知道吗?信佛教可以活得长久嘛!”

我哈哈大笑着说:“你信的是什么佛教?佛教可不是为了人活得长久,人活着是因为前世罪孽深重,今世造孽受尽苦难,什么时候罪孽赎清了,什么时候生命就结束了,一个纯洁的灵魂就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你前一段时间患了癌症,做了手术,现在又是放疗又是化疗,还不够吃苦受罪的?活那么久干嘛?”

老申觉得说不过我就说:“算了,算了!你不信佛教,啥也不懂,不跟你说了。”

我也没有往下说,回到家把老申的事向老婆一说,老婆以正宗佛教口吻自居说:“他们那些人信的都是些野鸡佛教,修炼了也不能成正果。”

我以为老婆真的深得佛教教义真传,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今天下午老婆拿着一把钥匙东摸摸西撞撞,不留神把钥匙弄丢了,满屋子那个一顿寻找,直弄得鸡飞狗跳,我对他说:“别找了,这个东西呢,你要找它总是不见,你不找没准就出来了,犯不着满屋子找,反正也不等着用。”

老婆可不听我的,屋子里找完了又到外面去找,路上,走道,叽里旮旯,甚至连垃圾箱都找过了,愣是没找着,回来那就不得了了,寻死觅活,说是要去买一包老鼠药把自己解决了。

我说:“不值当的,一把钥匙而已,找一个急开锁的20元,连配钥匙25元,别把老鼠药吃下去钥匙根本就没丢,白白浪费了一包老鼠药。”

老婆仍然不依不饶,我一想她不是信佛教吗?得用佛教教义治她,我说:“亏你还自称自己信佛教,佛教不准杀生你不知道吗?别说杀生,只要有这个念头就要口里念叨:‘罪过,罪过!'’南无阿弥陀佛‘。”

老婆说:“胡说,我不是要杀生,是要自杀。”

我说:“你这是严重认识错误,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蝼蚁飞蛾都是生命,你难道不是一条生命,杀死别的生物是杀生,为什么杀死自己不是杀生?你把这个道理给我讲清楚了你就去买老鼠药。”

老婆实在说不过我,然后蛮横不讲理地问我:“究竟是你信佛教还是我信佛教?”

我哈哈大笑了,根本就不用回答她的问题。结果一转身她从洗衣机里拎出一条准备洗的裤子一摸衣兜,钥匙根本就没丢,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自言自语地说:“差一点跟老鼠抢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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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求大李办事,约好在临街的小吃铺请大李的客

。 他俩刚刚坐定,大李的朋友小张就进来了,大李一招呼,小张不客气就坐下了。 王石有些不悦,但由于小张他也认识,不好说什么。开始点菜,每人点两道,一凉一热,要了一件啤酒。 王石求大李办的事还没说,大李就问开了小张:我托你那事办得怎么样了?小张咕咚咕咚喝下半杯啤酒,一抹嘴说:差不多了。说完,就拿起筷子去夹耳丝吃。大李高兴地端起啤酒说:那好!来,喝! 王石想趁着大李高兴,正准备跟大李张嘴,忽听小张呼声站起来对门口招呼说:嗯嗯,在这里呢!是小张的朋友三儿,三儿打着哈哈走过来,自己拉了凳子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抓过一瓶啤酒自个用牙就启了,咕咚咕咚对着酒瓶一阵灌,毕了说:渴死我了。

王石一看这架势,心说:今天出鬼了,咋这巧? 三儿豪爽地拍拍小张的肩膀说:兄弟,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你的事,嘿嘿,办成了!是吗?!小张喜出望外,大声吆喝,老板,再来一件啤酒,加斤卤猪脸! 小张兴奋不已,转过身对大李打包票:你那点事,包在兄弟身上了!哈哈!

大李大概被眼前的豪迈气氛感染了,痛快地说:那就好!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喝!喝! 王石连嘴都插不上了,王石终于琢磨出门道了:拿我当冤大头耍呢! 王石听了大李的话,心里动了一下,心想:管他呢,大不了先不办那破事!反正要不了命!王石一甩膀子,豁出去了,自倒满杯子,豪爽地说:来,兄弟们难得一聚,今天往痛快里整!

接下来,王石又带着头要了一斤牛肉、一个烧腐竹、一盘花生米、十个皮蛋 正喝着吃着玩得开心,只听扑通一声,王石的凳子翻了,狠狠地摔了个屁股蹲,又哼哼两声,一下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呼呼睡着了。 这家伙平常傻能喝,今天怎么回事?还没给我开口说正事呢,就醉了?大李看看小张,小张望望三儿,三儿瞅瞅大李。 任他们仨扇嘴巴踢屁股揪耳朵拧大腿,愣没把王石弄醒。

王石最后被大李他们几个架回了家,把王石往沙发上一撂,气呼呼地走了,也不搭理王石媳妇问的话。 王石媳妇气鼓鼓地甩上门,照王石耷拉在地上的腿狠劲踹一脚,骂道:喝死外面算了,叫人家送干啥? 王石哼哼两声,拧了拧身子。又停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眯着眼睛四下一瞅,悄声问媳妇:他们都走了吧? 媳妇惊诧地问王石:你不是醉了吗?怎么 王石一骨碌爬起来,揉着刚才媳妇踹过的小腿肚儿,咧着嘴说;我不醉行吗,今天他们都借着场儿请客,我不装醉等着做冤大头,帮他们埋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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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到街上,拦住了一辆行驶中的出租车。

他上了车,出租车司机说:一秒钟也不用等,你的时间掌握得太好了,简直和弗朗克一模一样!

弗朗克是谁?乘客问。

司机说:弗朗克弗尔德曼,一个在任何时候安排任何事情都紧凑高效、细致周到的男人。比如,他需要一辆出租车,就有一辆出租车恰好驶到他身边,犹如精确计算过一样,一秒钟也不耽搁。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如此。

乘客不以为然地说:人算不如天算,任何人都有失算和不走运的时候。 你的话有道理,但不适用于弗朗克弗尔德曼。

司机认真地说,他是上帝的宠儿,万事总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且,他完美无瑕,极有天赋。他擅长体育,在网球场上总是无人能敌,打高尔夫球的水平堪比专业运动员;他还能歌善舞,他的歌声美妙动听,以他的舞姿能到百老汇去演出;他的琴声,我说的是钢琴,那才是真正的天籁呢! 你把这个人说得也太神了吧?乘客半信半疑地问。 这还不算神呢。

司机接着说,他的记忆力像计算机一样,能记住每一个人的生日;他对每一种酒都了如指掌,知道哪种酒该配什么菜肴,甚至配什么样的餐具;他还是出色的修理工,什么东西坏了都能被他修好,不像我,换一根保险丝,结果整条街的灯都黑了。弗朗克任何事情都干得很好。

这么说,还真有这么完美的人了?乘客羡慕地说。 司机继续说:他开车时能预估出最快的路线,避免遇到堵车,不像我,堵车的事天天都会碰到;他从来不犯错误,知道如何对待女人,讨她们的欢心;他从来不指责女士,即使她们出了错;他总是衣着整洁,皮鞋任何时候都是锃亮。他是一个完美的人。 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真是举世无双。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乘客赞叹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早死了,我娶了他的遗孀。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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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我们高中同学要在天安酒店搞一次同学聚会。自从毕业后,好多同学都混得有模有样,我却在一家工厂当制图员,每月和丈夫一起靠着不多的收入共同撑着这个家。我本不打算去,可经不起同学的一片盛情,只好答应。

临出门,我看了一眼丈夫。儿子就要上初中了,为了上一所好中学,这段时间丈夫没闲着,东奔西走,至今还没着落呢。

我走进酒店包厢的时候,同学们都已到齐。还没坐稳,一张张名片就飞了过来,不是总经理就是带长的,就连以前成绩总是甩尾的阿辉也当上了派出所所长。望着眼花缭乱的菜,我真的自惭形秽,光这一桌就足以抵我三个月的收入了。阿辉像宴席的主人一样不停地招呼大家吃,“只管吃,算我的!”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不早,此次聚会该结束了。可究竟谁埋单,我看大伙好像都没有要慷慨解囊的意思。这时阿辉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后,说:“小李,今晚所里扫黄抓到人没有?哦!刚抓到一个,好!好!送他到天安酒店来给我埋单。”他得意地把手机放进了口袋,一旁的同学跟着哄笑起来。

15分钟不到,一个中年人就进来了,他看了账单,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他身上的现钞也不足。他随即也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然后说:“小张呀!我马主任呀!你儿子要读我们学校的事,我今天就给你拍板定下来了,不过我今晚请朋友吃饭,你过来埋单好吗?在天安酒店203包厢……”

20分钟后,有人敲了敲包厢的门,门被打开了,当我见到戴着副瓶底般厚眼镜的丈夫站在门口时,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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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把瘾

公司请员工吃自助餐。小陈拿了一大盆虾,正准备剥时,新来的美女同事娇滴滴地说:“陈哥,如果你不介意,我来帮你剥虾吧?”说完就开心地为他剥起虾来,剥了一只又一只,自己却不舍得吃一口。

小陈见此情形,心里明白了:这美女一定是看上我了!于是散席之后,他便殷勤地要送美女回家,没想到竟被美女一口回绝了。这就让小陈摸不清头脑了,刚刚她剥虾时倒挺主动,现在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于是就追着问原因。

美女一脸不屑地说:“其实我最爱吃虾了,但最近皮肤过敏,不能吃。今天,我看见你盆里的虾就心痒痒,过不了嘴瘾,只好帮你剥虾过把手瘾啦!”

写诗的诀窍

女孩最近一心想学写诗。男友闻讯,哈哈大笑,说:“写诗不难,我来告诉你怎么写!”

女孩一听,有些奇怪了,平时男友不声不响的,怎么还会这一手?只见男友一本正经地说:“要想写好诗,第一步得先学乌鸦叫。”

女孩一脸不解,问:“干吗先学乌鸦叫啊?”

男友解释道:“因为诗人们都爱在诗里‘啊’个没完没了。”

原来如此

夏天,宿舍里蟑螂横行,屡灭不止。于是便有学生在校园论坛上发帖询问:“学校用了灭蟑香后,蟑螂怎么出没得更频繁了呢?”

很快,便有人跟帖回答:“你家人不见了,你不着急吗?”

专家

小李和女朋友在谈婚论嫁。女朋友让小李把住房登记变更到她名下。他不知道这样变更会产生什么后果,便到处查阅资料。

小李的一个男同事听说此事,便说:“你也别看了,我直接给你推荐一位这方面的专家,你记个电话号码。”

“那太好了。”小李很高兴,但又有些担忧,“是资深律师吗?不会按分钟收费吧?”

男同事拍拍小李的肩膀,说:“完全免费,她是我丈母娘。”

金牌销售

黄经理是一位金牌房产销售,这天他接待了一个女客户。女客户听完黄经理的介绍,连连点头,说还要回家听听正在读大学的女儿的意见。

第二天,女客户又来找黄经理,请他再多介绍一点楼盘。这次,她听得更加认真,还不时用手机录下重要的数据。黄经理介绍完,觉得这笔生意有戏,便问女客户何时下单买房。

女客户想了想,说:“房子以后再考虑。请你再多介绍一点,因为我女儿正在学房产营销。通过你的讲解,她应该能学到很多……”

问好

小杰的妈妈见人就夸自己的儿子有教养,每次看到老人,都会一个一个叫过来:“奶奶好,爷爷好!”这天,妈妈带小杰在社区里玩,遇上一群正在锻炼身体的老人。他们见小杰可爱,都上来逗他。

妈妈觉得该让儿子表现表现了,就引导小杰说:“快叫爷爷奶奶!”

这次小杰一反常态,只顾“一、二、三……”数着,正当妈妈要责备他的时候,他突然大声说道:“十个爷爷奶奶好!”

找零

有个大妈去买千层饼。卖饼的小贩剁下一块饼,一称:两块八毛。

大妈给了小贩三块钱。但是小贩翻了半天钱匣子,发现没零钱了,便请大妈下次来取找零。

大妈一听不乐意了,说:“为两毛钱,让我专程再来一次?你今天就得找零给我!”

小贩想了想,不慌不忙地从案板上夹起一些饼屑、芝麻碎,又从调料堆里夹起一点葱花,往大妈的饼上一撒说:“这样足够两毛钱了,多的也不问您要了!”

马甲

老爸退休在家,学会了上网。这天,他在一个论坛上跟人争论,被人顶了几句,心里非常郁闷。

女儿见老爸不太开心,就问他,为什么不骂回去。

老爸连连摇头说:“这不行,这有损我的形象!万一被熟人看到就不好啦!”

女儿便给父亲支招:“你可以披个马甲,保准谁都认不出你!这样你既能出气,又能保持形象啦!”老爸听了,直呼有道理。

第二天,女儿回到家,发现老爸坐在电脑前。只见他穿着一件黑色马甲端坐在电脑前,一边“噼里啪啦”打键盘,一边焦急地问女儿:“为啥我穿了马甲,还是被他们一眼认出来了?”

理发

一个男士去理发。剃头师傅等他落座后,便问他洗不洗头。

男士犹豫一下,说:“洗!”说完还指定了洗发水。

剃头师傅很认真地帮男士洗了两遍头发。回到座位上,师傅边帮他擦头发边问:“先生,那您打算理个什么发型啊?”

男士干脆地说了声:“光头!”

让人误会的名字

爸爸和女儿逛街,巧遇爸爸的一个男同事。爸爸便对同事介绍说:“这是我女儿,名叫冠雄。”

那个男同事听了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原来你就是冠雄啊!我常常听你父亲提起,还一直以为他生的是儿子呢!”

女儿见他笑得放肆,就问爸爸,这人是谁。

爸爸回答说:“这就是我常说起的丁香—叔叔!”

借钱

一个大学男生在食堂看到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生,便上前搭讪说:“同学,请问能借我十块钱吃碗面吗?我忘带钱包了!”他边说边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学生证,“你看,我不是坏人!要不我把学生证押在你这里?”

女生接过男生的证件看了看,便说:“不用了,我借给你!”说完,就把十块钱和男生的证件一起递过去。

男生又说:“要不你把手机号码留给我,等会儿就联系你还钱?”

女生笑了笑回答:“不用了,不还也可以。”说完就要走人。

男生只得继续厚着脸皮说:“要不你借我二十块,我请你也吃一碗?”

天空更美

一对恋人去歌厅唱歌。女孩爱美,脸上粘了几个星星贴纸,在灯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的。男孩唱了几句,便直盯着女孩的脸看。

女孩被他看得忐忑不安,便摸着脸问:“怎么,你觉得小星星不好看吗?”

“不是不是,”男孩腼腆地说,“小星星挺好看的!但是它们背后的天空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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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赖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人精,活了大半辈子,没让人家占过一分钱的便宜,人送外号不吃亏。

这天,老赖坐车进县城给儿子送些土特产。儿子家住在县城郊区附近,大巴车开到城郊时老赖憋着劲没下来:这时候下来不就吃亏了吗?一直坐到城中心车站老赖才满意地下车,虽说最后多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可是总 归没吃亏不是?老赖心里像赚了大便宜似的。

到了儿子家后,儿子决定留老赖在城里住几天。怕老赖一个人在家里太闷,儿子特意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让他无聊时去县城中心逛逛公园。

儿子把车子买回来后,老赖一问价,顿时气得捶胸顿足,他恼怒地嚷道:你个败家子啊,这下我们可是吃了大亏了!这种自行车在咱们镇上只要300块钱,你却花了350块钱,白白多花了50块钱啊!

老赖死活非要去找商家理论:要么退50块钱,要么退自行车。儿子无奈地说:车店规定车子一旦卖出概不退货,要不就算了吧,不就50块钱吗?

老赖大怒:你爹我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别说50块钱,一分钱的亏也不能吃。

知道老赖的犟脾气,儿子只得带着老赖去自行车店。老板一听两人的来意,冷着脸说:车都卖出去了,概不退还。老赖不依:这种车在我们镇上只是300块钱,你们却卖350元,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多余的50块钱退给我们。老板瞥了一眼老赖,哼的一声转身走进了店里。

要说老赖也真是有耐心,一步不离地跟着老板,死缠烂打纠缠了三个多小时,嗓子都快冒火了。老板火了:把自行车卖给你算我倒了八辈子霉,不过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只退给你30块钱,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老板说完用眼朝店门外示意了一下,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态。

老赖一听老板都放狠话了,咬咬牙,只得就此罢手。回到儿子家里,老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坐卧不安,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无论儿子怎么劝,老赖就是心不甘:吃亏了啊!

就这样恍恍惚惚过了两天,这天一大早,老赖眼睛一亮,叫了声有了,便撒腿朝外飞奔而去,等儿子追到门口,老赖已经骑着自行车跑出很远了。

儿子知道老赖还是放不下吃亏的事,担心他还去自行车店去闹腾,连忙跑去车店,可是在店门口找了一上午也没见老赖的影子。儿子急了,怕老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连忙给亲戚朋友家打电话,可是寻了个遍都说没见过老赖。

儿子急得正要去报警,老赖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只见他热得满头大汗,但眼冒金光,嘴唇颤动着,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儿子一见老赖回来,气愤地质问:你去哪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快把我急死了。

老赖兴高采烈地嚷道:哈哈,我的好儿子,你爹去了趟省城,你不知道,这下你爹终于不吃亏了。

儿子惊讶地问:县城离省城100多里路,你没事骑自行车跑了个来回,难道就是为了省点车费?

老赖眼一瞪:那咋啦?你爹这辈子没吃过亏,谁也别想占我一分钱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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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波罗奈国有个穷人,他家上有老父母,还有一大堆子女。由于饥荒,家里缺吃少穿的,日子实在难过,这个人便挖了个大坑,把老父母活埋了,专心照顾孩子。

邻居看见了,大吃一惊,忙问:“你怎么把父母活埋了?”

他说:“父母年纪大了,反正是要死的。孩子还没成人,总要生活下去。我把父母活埋了,省下的粮食可以养活孩子。”

邻居觉得他讲得有道理,回家照做。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这么做。时间一久,这竟成为一种习俗:老人丧失劳动能力后,就被子女活埋了。

后来,波罗奈国出了个孝子,非常孝顺父母,他觉得这种活埋父母的行为太不人道了,可是也没有力量与这种社会风气抗衡。父母年老之后,他只好挖一个大坑,在里面盖房子,让父母偷偷地住在里面,每天送去各种饮食。

孝子天天想:“要是我能想出什么办法,让大家都废除这种不孝顺父母的陋习就好了。”他的孝心感动了天神。

天神想:“让我来帮助他吧!”便下凡来。天神来到国王那儿,取出两条蛇,说:“你鉴别一下,这两条蛇哪条是雌、哪条是雄。十天之内鉴别不出来,我就灭了你的国家。”

国王鉴别不出蛇的雌雄,心中十分着急,便召来王公大臣,但个个都无能为力。

一个大臣出主意道:“大王!不如张榜招贤,国内也许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国王走投无路,只好贴出招贤榜。

消息传出,全国人民都议论纷纷。

孝子把这事告诉父亲,他父亲想了想,便想出鉴别雌雄的好办法。

第二天,孝子去揭了招贤榜,他对天神及国王说:“很简单,只要拿一细软的布,把两条蛇放在上面,雄蛇比较活泼,在布上会躁动不安;雌蛇比较老实,在布上安静不动。”

天神笑了笑,说:“你答对了!”接着又出第二道难题。

天神牵来一头大象,对国王说:“请你秤出这头大象有多重,否则我就灭了你的国家。”

国王与大臣又束手无策了。

孝子回家请教父亲,回到宫中对天神说:“把象牵到大船上,刻下水线,然后换上大石头,当船沉到同一条水线时,再称一下船上石头的重量,这就是大象的重量。”

天神点头笑道:“嗯!你说对了!”接着又拿出一根旃檀木,两头一样粗细,问道:“哪一头靠近树根?哪一头靠近树梢?”

国王与大臣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孝子回家请教父亲后,回到宫里答说:“把木棍放到水中,向下沉的一头靠近树根,往上翘的一头靠近树梢。”

天神又牵来两匹白马,大小、毛色、形态完全一模一样,问道:“这两匹马,一匹是母、一匹是子,请鉴别出来。”

国王和大臣们绕着两匹马转了老半天,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办法,只好再问孝子。

孝子请教父亲后,说:“请拿一把鲜嫩的草来。”他把草抱到马的前面,只见一匹马先用嘴把草推到另一匹的前面,然后自己再吃,孝子说:“这匹马是母、那匹马是子。因为母爱子,所以先推草给子吃。”

天神哈哈大笑,说:“你的国家里还有这样聪明的人,真是不错。从今以后,我将保护你的国家,让你的国家不受敌人的侵犯。”说完便隐没不见。

国王高兴极了,对孝子说:“今天多亏了你,国家才免去一场大灾祸,我要重重地赏赐你。”又问道:“为什么天神每次提问,你都要回家一次,才能解答出来?这些答案到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教你?”

孝子跪下说:“我犯了法,求大王饶我死罪,我才敢说。”

国王说:“你说吧!”

孝子说:“我没有按照规定活埋父母,而把他们藏在家中。

刚才的这些答案,都是父亲教我的。大王!父母恩重,好比天地,怀胎十月,生下我们,从小到大,推干去湿,乳哺养育,教授道理,直到我们成家立业,父母不知吃了多少辛苦,付出多少劳累。可以说,我们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靠父母的养育之恩。这种恩情,是我们怎么也报答不了的!刚才大王说要赏赐我,我什么也不要,只希望大王下一道命令,把那活埋父母的陈规陋习给废除了吧!”

国王听了之后,非常感动,遂发布命令:从此再也不准活埋父母,必须孝顺供养,有不顺父母者,从重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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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有五百个商人结伴入海采宝,其中有个聪明人,名叫弥兰,是五百个商人的首领。大海里有位海神,名叫摩揭,弥兰他们所乘的船,刚好碰上了摩揭鱼,被它顶翻了。其他人都葬身鱼腹,唯有弥兰抓住一块破木板,侥幸逃命。

弥兰抓住木板,随水飘流,渐渐被风吹到一个叫“鼻摩”的地方的岸边。弥兰上了岸,休息一会儿,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一条路。于是他便顺着路一直前进,远远地看见一座银城,树木茂密,中间还有浴池,四周清泉淙淙。

四个天仙一样的美女,出来迎接弥兰,说:“您航海辛苦了,又幸而得免大难,请在我们这儿住下吧!这座银城有各种珍宝,我们四人就是您的人了,从今以后负责服侍您,听您使唤,请您再也不要到其他地方去了。”

弥兰进了城,住进一座华丽的宫殿,由四名美女服侍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非常幸福愉快。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千多年。

有一天,弥兰心想:“这四个美女不肯放我到其他地方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于是趁着美女们熟睡时,他偷偷地出了城,走啊走地,远远地看见一座金城。

城里出来八名玉女,比银城的四美女漂亮多了,说的话却与银城美女差不多;也是让他留下,自愿服侍他的饮食起居。弥兰不知不觉地,在金城住了几千万年。

有一天,弥兰又想:“这些玉女也不让我到其他地方去,又是为了什么呢?”于是又趁半夜玉女们睡着之际,偷偷地走出金城,走没多远,他看见一座水晶城,出来十六名美女,比金城的玉女更美丽。

她们把弥兰迎进水晶城,拿出许多金银珠宝,都是弥兰生平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美女们伺候着弥兰的吃喝住睡,十分殷勤小心,但就是不愿让弥兰离开。这样过了几千万年,弥兰又耐不住了,再次出走。

这次碰上的是座琉璃宝城,有三十二名美女,把他迎入城中。无论是生活、房屋、装饰、珠宝,还是美女们漂亮的程度,琉璃宝城都远远超过前面几座城。

在琉璃宝城中住了无数年之后,弥兰又逃了出来。

这次他遇上一座铁城,城门紧闭,不见有人迎接。弥兰心想:“第一次是四个美女,后来是八个,然后是十六个,再后是三十二个,怎么现在却一个出来迎接的美人也没有呢?是不是因为这个地方,比前面几座城市更高级,所以不派人迎接呢?”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绕着城走了一圈。

这时,只见一名鬼卒把城门打开。

弥兰进了城,刚进城,就看见一个鬼,名叫俱引,头上顶着一具铁轮,正在快速旋转。

站在旁边监视俱引的另一个鬼,看见弥兰走过去,一把抓起俱引头上的铁轮,顶在弥兰头上。

铁轮飞快地旋转,像火烧一样,脑浆都被磨出来了,万分痛苦。弥兰哭着说:“由四到八,由八到十六,由十六到三十二,我还以为可以得到更好的享受,没想到是受这种罪。这都怪我自己贪心不足啊!请问鬼卒大哥,这种罪要受多久啊?”

看守的鬼卒说:“你已享了多少年的福,便在这儿受多少年的罪。”

就这样,弥兰头顶铁轮,一直顶了六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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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前隍村村西头一户姓丁的人家,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孩子的胸肋骨连成一块,大家就叫他独骨。独骨是个奇人,他的奇事多呢!

独骨自小丧父,家境贫寒,与母亲相依为命。

有一天,独骨的妈妈到邻居家借米回来煮饭,走在路上,一不小心,米翻了满地。妈妈连忙把米捋起来,米里混杂了许多砖屑、砂石,拣又拣不清,淘又淘不净,就煮成饭给独骨吃。独骨吃了今天的饭,特别有劲,感到特别有嚼头,就问妈妈:"今天的饭怎么这样好吃?"妈妈心里有数了。以后煮饭,一斗米里都要掺六升砖屑砂石。

独骨吃的是砖屑砂石米饭,喝的水呢?是自己家里的井水。说也奇怪,他家的井水与众不同,水的颜色跟黄酒一样,水也少得可怜,一天只能打到一盆水,只够独骨一个人喝。

有一天,一个卖货郎经过他家门口,口渴了,就跟独骨妈妈要口茶喝。家里没有茶,就打了点井水给货郎喝。哪晓得货郎喝了井水以后浑身是劲,一会儿肚子发胀了,要大便了。大了便顺手抓住面前的一棵小树站起来,哪晓得这棵小树就像一株小草一样,轻轻一拎就连根拔起来了。货郎栽了个跟头,这下火了,接二连三地把小树拔起来。

独骨回家,看见货郎在那里乱拔树,心里就火了,走上前去"啪!啪"两下打在货郎背上。货郎嘴一张"哇'"的一声,喝的井水吐了出来。货郎又恢复了原样,树也拔不动了。这下独骨晓得他是喝了他家的井水关系,原来他家井水一般人喝了受不了。从此,他不让妈妈将井水给旁人喝。

每年三月初六是九里庙会,妈妈都叫独骨推车送她去拜佛烧香。

妈妈在庙会的前一天就烧了一斗糯米饭,准备给独骨做干粮当中饭。第二天吃了早饭就赶路了。哪晓得独骨吃的早饭不够本,在路上一手推车,一手抓饭吃。车子还没有到九里,糯米饭就给他吃光了。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肚子又饿得慌了,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只是看着车子发呆。突然想出办法了。赶庙会的车子很多,都停放在一起,独骨在车子上动起脑筋来。他左手拎一辆,右手拎一辆,将停放在那里的车子一部部堆起来,堆得比楼房还高。庙会散了,车子的主人都来拿车子了。啊呀,车子怎么堆起来了?顿时乱成一团,这许多车子没得办法拿啊。弄不好车山倒下来要砸死人呢!大家谁也不敢动,只是苦苦哀求:"什么人做做好事,替我们把车子拿下来吧!”

这时,独骨走出来了。说:"我可以帮你们把车子拿下来。但有一个要求,就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中饭,你们要供我中饭,一部车子一碗面,见车子点数,好不好?"大家见开销不大,齐声说:"好,一部车子一碗面。”

大家一窝蜂地到面店里买面去了,一人一碗面,一齐倒在水桶里,正好满满一水桶。独骨一口气将这桶面吃个精光。这是独骨第二次吃饱肚子。独骨吃完了面,手推车当然也就一部一部地拿下来了。

前隍东有个五甲塘,是几户合用的水塘。每年栽秧那天,各户都要请来一大帮人抢水。大家把水车架好,一声令下,水车同时车水,户户歇人不歇车,大家抢水嘛!

这几户人家,有一户是孤老奶奶,她家没得水车,又请不起人。看别人家抢水栽秧,自己只能在那里急得哭。

那天,独骨正好路过那里,看到老奶奶在哭,就问老奶奶哭什么,老奶奶说:"人家都抢水栽秧了,我家田里一滴水都没有,这块田就要抛荒了。"说完老奶奶又哭了。独骨听听也伤心,说:"你不要着急,他们一时也车不完水,我有办法。”

独骨拔脚就跑,背来一个大酒缸,朝塘里一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咣当、咣当"地晃起水来。这一晃可了得,一个个浪头把水车打得东倒西歪,一部部水车都要翻了。车水的下去按住槽桶也不好车。一个个急得无法可想,只好来与独骨商量。独骨讲:"你们晓得抢水栽秧,老奶奶不要水栽秧么?怎么办?"一个领头的讲:"这好办,我们大家先给老奶奶车水,然后再自己车。"独骨讲:"这倒可以。”

独骨从此以后,常为穷人做好事。

有一年,从前隍到官舍的路上要造一座桥。从前造桥没有水泥、钢筋,全用石料,过桥板也是用一块大石板。大石板太重了,没办法弄动。大家晓得独骨力气大,就来请独骨了。

独骨肚子大,吃得多,家里穷,吃不饱,常常挨饿,一年年熬下来,身体衰弱了。这天独骨饿得浑身无力,睡在床上,乡亲们找来了。独骨说:"我精力够不上,这事可能办不成了。"乡亲们说:"这事你无论如何要帮帮忙,你不去就办不成了。”

独骨想了想说:"我试试,我咳口痰,这口痰要是能吐到正梁上,证明我还可以,要是吐不上去,我就不能去了。"说完咳了一声,一口痰吐了出去,吐到了正梁上。独骨爬起来跟乡亲们去了。

独骨一到,几千斤重的大石板一夹就走,桥很快就造好了,这条路也通了。

挨饿的日子实在不好过,独骨想讨饭,讨饭又怕难为情;想去帮穷人做事,穷人又养不活他;想去替富人做工,富人又怕得罪他惹祸。哎!只有死路一条,人一死,一了百了。

独骨瞒着人,背起了一个无用的磨盘,直往赵甲村南横塘走去。到了塘边,连人带磨盘往水里一跳,沉下去了。独骨在水里感到难受,手一松人又浮了上来,爬上了岸,人没有淹死。一连几次都是这样。怎么办?最后他找了根绳子将磨盘绑在身上,"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往下一沉,独骨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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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暖地抱着繁华的京城,在天府街头,围观的人群中有一片空场,有一个男子在表演独门绝技:水雕。

那人名叫苏旭,年轻英俊,二十岁上下,腰里掖着一条红绸帕,面前有一个红木桌子,桌面上有一把盘龙铜制水壶,一只大铜碗。只见他提起水壶倒了满满一碗水,端起来绕场看了一周,突然,猛地把碗往空中一扬,水泼洒出去,头顶上空形成一道水幕。

这时,苏旭腰里的红绸帕不知什么时候,已拿在手上。他快速地舞动红绸帕,旋出一股上升的气流,托住了那片即将落地的水幕。随即将红绸帕一抖,红绸帕似乎变成了一把锐利的红刀,“唰唰唰”削向水幕。刹那间,一个绝世美人,当空呈现在人们眼前,晶莹剔透,形态逼真。有人惊异着,不由自主伸手去触摸美女的裙摆,那水雕美人却已经涣散开来,一滴滴落下,所有的水全部渗到那红绸帕上。

观众好半天才回过神,一边惋惜,一边喝起彩来。很多人不尽兴,要求苏旭再表演一次。苏旭却收拾东西要走,说每天只表演一次。突然,几个家仆模样的人闯了进来。一个人大喊:“高人留步,我家老爷有请!”苏旭一愣,那伙人却七手八脚地把他的东西搬起来就走,苏旭见这情形,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们来到一座府邸。

这是相府师爷的住宅,师爷闻听京城出了个能雕水的奇人,早就想见识一下。再过几天,就是丞相大人的寿诞,他想献一份特别的贺礼。师爷命人摆上苏旭表演用的道具,要亲自看看这个绝技。然而苏旭不肯再表演。师爷知道这种江湖汉子硬逼不成,只好好言相告,并许下诺言,若赢得丞相高兴,将有厚礼相赠:“你就练习水雕‘寿’字吧,水雕美女虽奇,但是街头巷尾的人都看过了,也不好再拿去献礼。”苏旭见若不依从,自己也无法脱身,就潜心练习起来,凭着自己的功底,很快练就这个水雕的“寿”字。

一眨眼到了丞相寿诞,师爷带着苏旭进了热闹气派的相府。

笙歌漫舞之后,轮到苏旭表演。桌几、铜壶、铜碗都摆好。只见苏旭早已换了一身银色丝绸长袍,扎一色头巾,更显得俊奇,腰上依然是那一红绸帕。乐声缓缓响起,他倒了一大碗水,然后运足力气,泼向空中,红绸帕像一把利刃,在水幕上划过。一个大大的苍劲优雅的“寿”字,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更令人称奇得是,“寿”字周围似乎隐现着一幅翻飞的龙凤图,云雾缭绕。众人惊呆的目光中,水散图失,滴嗒……

丞相欣然称奇,正想命人看赏。旁边有人耳语:“寿图眨眼如水散,在丞相寿诞之日,出此题目势必有所暗喻呀!”丞相脸色阴暗下来,立即命人将师爷收押,等待处置。师爷没想到,自己费心想讨得丞相欢心,却适得其反。

苏旭见师爷已被差官拖走,心想自己也免不得罪责,索性挣脱赶上前来拿他的差官。跨前一步,拱手施礼:“在下行走江湖之人,今日卷进是非,罪责难逃,就让我最后再表演一回吧。也了却我每天水雕美人的夙愿。”

丞相觉得这门技艺确实新奇,就默然应允。苏旭调动全身神经,尽最大努力完成每个水雕美人的动作。那栩栩如生的水美人,在阳光照射下,华服娇颜,熠熠生辉,身体四周铺满朵朵红莲花,像要从空中飘然而下。在场的人个个惊得就像梦游。

完成表演后,丞相却猛然起身走向内室。不一会,有人前来传苏旭到后面问话。丞相和夫人都在内室,丞相问苏旭:“你的水雕美人的样子,怎么和我家小女一个模样?莫非你见过她?”

苏旭很意外:“相府千金乃是金枝玉叶,我怎么可能见得到呢?”

丞相摇摇头:“开始我也这么认为,所以和夫人进内室攀谈,夫人和身边的丫鬟也都说那是我家女儿的模样。”

苏旭只得原原本本说出,这个水雕美人的原型,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彦卿。

苏旭俊朗,彦卿美丽端庄,父代都是跑生意的小商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投意合,两家父母欣喜,自然结成连理亲家。三年前,他们在荷花湖上泛舟游玩,忽然一阵疾风骤雨,他们的小船撞上一艘大船,翻了,自此,苏旭和彦卿两不相知。

可苏旭不甘心,一路带着彦卿送给他的红绸帕,还有他生病时,彦卿用来给他煮水的铜壶铜碗,寻找心上人。苏旭每天把对彦卿的思念,溶在水里,泼洒到天上,舞动着红绸帕,一遍遍削刻着她的样子,后来竟练就一手奇艺。苏旭每流浪到一个地方,就到街头使出绝活,目的是借此寻找失散的彦卿,所以每天他只表演一次,为的是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丞相听完,手捻胡须,沉吟半天,自言自语道:“那就是了。”

苏旭疑惑地望着丞相,丞相却说这小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

三年前,师爷受丞相差遣,去鲁南巡察民情。一日,和地方官员在湖上饮酒,突遇风雨,一小船撞在他们船上,翻了,船上一男一女翻落水中。师爷命人打捞,可惜只捞上那位女子。女子醒来,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师爷见那女子容貌不俗,端庄秀丽,就把她带回府中。女子虽然没有记忆,可是举止得体,温厚内敛。师爷有一子,看上了这女子,师爷有心收为儿媳,可是每次提出此话,那女子就是不愿意,还时常说着:“我只嫁‘思绪’”。再问,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现在看来,她嘴里说的应该是“苏旭”了。

师爷的儿子有些顽劣,师爷唯恐惹出什么事端,闲谈之时说给丞相听。丞相膝下只有三子,没有女儿。就把那女子收做女儿。一晃三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苏旭会来到相府,才得知女子的来历。

这一切,对苏旭来说,都像一场梦,他苦苦寻找了三年的心上人,没想到会在此。丞相命人去请小姐出来。不多会,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在丫鬟的陪伴下,缓缓走出内室,娉娉婷婷,袅袅娜娜。

苏旭悲喜交加,喊了一句:“彦卿!”女子在这声呼唤里,猛地一颤:“苏旭”两字脱口而出。

然而,彦卿什么话也不再说,漠然看着苏旭,转过头问:“爹,娘,你们唤女儿来有事么?”听到这话,大家都知道,彦卿依然没有记忆。丞相想给彦卿说明真相,却被苏旭用眼神拒绝了,丞相只得命夫人和小姐先进房里。

苏旭目送彦卿离开,万般不舍,却也无奈。他突然跪地,恳求丞相放了已被监禁的师爷,因为师爷救了彦卿,还是因为师爷,他才能进相府再次见到彦卿。

丞相哈哈大笑:“监禁师爷,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正在查一笔赈灾款的去向,此事与皇室内族有些牵扯,师爷怕我得罪皇亲国戚,劝我慎重。他跟随我多年,情同手足,我也不想连累他,先把他监禁了,我好办事。万一出事,也是我一个人顶着。”

苏旭见丞相如此重情义的人,心中不由敬佩起来。他给丞相磕了三个头,感谢他对彦卿的厚爱。丞相说:“彦卿已经是我女儿,看得出你是个好后生。我们一起努力帮她恢复记忆,然后你们完婚吧。”

苏旭却一脸怅然:“此生我们已经缘尽到此,能得知她的消息,见她一面,已是上苍垂爱。彦卿没有记忆,也是上苍的怜悯,我心安了,也必须离开了。”

丞相不明白,苏旭这么辛苦,才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为何却又要离开?他正要问个究竟,只见一片迷蒙的雾气升腾而去,眼前已没有了苏旭,但苏旭的声音却回荡在屋内:“做水的人做水做的人,三年魂牵今朝心愿已了,从此荷花湖上化做花蕊笑……”

原来,苏旭早已经在三年前的变故中葬身湖水,只因为牵挂心上人,魂魄不散,在人间苦苦寻觅了整整三年。今天,见到了彦卿,苏旭终于可以放心归去了。而从此,彦卿再也没有念过苏旭的名字,没有记忆的她,快乐无忧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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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一个县城里有个王员外,是个远近闻名的富户。最近,县里来了个新县令,想着法儿地圈钱。他把包括王员外在内的富户全都召集到府衙,说这满县没有个文雅之所,他想募集些银两,建个吟诗作画的地方,请富户们多出一些。

王员外早就猜出了县令的真心思,他不想掏这个钱,又不敢得罪县令,可实在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回到村子后,几个孩子跟在王员外后面,拍手说:“员外家里真奇妙,东墙边上有地道。夜里钻出个黑汉子,真要把人吓一跳!”

王员外一听,不觉怒火中烧。这不是在诋毁他家的清誉吗?他仔细一看,其中一个孩子是他家一个短工的儿子。于是,他回到家,把那个短工叫来,让他问清他孩子是从哪儿学来的那些话。

不一会儿,那短工就回来了,说是前几天晚上,村里几个后生从王员外家的东墙边走过,其中一个说要去墙边方便,结果去了就没影子了。大家都说那里一定有个暗洞,后生进去和员外家的小姐约会了。后来,不知怎的,就传出了这么个顺口溜。

王员外听完,气得七窍生烟。他家的院墙都是用青砖砌成的,他刚刚看过,根本就没有洞。他气呼呼地对短工说:“你去把那个后生找来,我要问问他!”

很快,短工领来了一个年轻后生,名叫刘黑樵,二十来岁,又黑又壮,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

王员外生气地问他:“现在村里人都说你从我家墙洞爬进去了,你给我说清楚是咋回事!”

刘黑樵笑了笑说:“员外呀,那天晚上我是喝多了,到你家墙外去方便,不料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了。那几个人也喝多了,看不到我,就胡乱猜测我钻进墙洞了。他们后来还编了这个顺口溜来耍我。”

王员外听完,生气地说:“这些麻烦事都是你引来的。你要想办法跟乡亲们解释清楚!”

刘黑樵摇了摇头说:“员外,您这可难为我了。即便我说了,人家也未必信呀。”

王员外不耐烦地说:“谅你这凡夫俗子,也想不出个好主意。要真有那本事,我就把闺女嫁给你!走吧,走吧。”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黑樵本来正要走,一听这话,又站住了:“员外,你此话可当真?我若想出了好主意,你真肯把小姐嫁给我?”

王员外说:“当然不行。这事越描越黑,还是不理会为好。”他转而想起了县令筹钱那件烦心事,就问刘黑樵,“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要是你替我想出了主意,我就真把闺女嫁给你;要是你想不出来,就来我家当三年长工!”

刘黑樵想也没想就说:“我赌!”于是,两人击掌定赌,接着王员外说出了赌的内容:刘黑樵要在三天之内,帮他出个主意,如何能暂时散尽他家钱财,一年后又能重聚回来。

刘黑樵一听,皱紧了眉头。王员外笑着说:“三天后,还是这个时辰,咱们定输赢。”刘黑樵应了一声,就低着脑袋出去了。

说实话,王员外可没拿这个赌当回事儿。刘黑樵一个山野村夫,还能比他更高明?他接着想他的主意,但三天下来,仍是一筹莫展。

到了第三天,刘黑樵如约而至。王员外问他是否想到主意了。刘黑樵点点头说,他的主意是,把王员外家旁边的几百亩地一分为二,一半挖成鱼塘,另一半堆积成山,修径盖亭。

王员外不觉一愣:“这是为何?”

刘黑樵笑着说,在整个县内,没有一处风景幽雅之地,那些文人墨客想要吟诗作画,还得跑到邻县去。要是在这里修个山水凉亭,秀才们都过来了,再开上个客栈饭庄,不愁没钱赚啊。池塘中所养的鱼,既可观赏,又可拿来给饭庄做菜,一举两得。

王员外听完,心中不禁暗暗叫好。只要工程动起来,县令再来催讨银子,他也有了托词,就说全投进去了,那县令也拿他没辙。鱼塘和饭庄都是厚利的买卖,赚钱不成问题。但他还是故作严肃地说:“主意倒是马马虎虎,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且等我试试再说。”

第二天,王员外就召集人手,先挖了鱼塘,挖出来的土自然堆成了土山。他又把土山改造成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山形。山中修了凉亭小径,种了花草树木。山下就是客栈饭庄。也是天公作美,鱼塘刚挖成,就连下了几天雨,把鱼塘灌得满满的。王员外请人买回鱼苗,往塘里撒好。

说来也怪,土山刚一造好,山中就鸟语花香,说不出来的惬意。很多文人雅士没等客栈饭庄建好,就先过来凑热闹了。王员外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话说那头,县令见王员外迟迟不送钱来,便派了师爷过来催讨。师爷还没走近,就看到那里大兴土木的景象,忙叫过王员外一问。王员外连连诉苦,说他现在手头上没有银子了,这买鱼食的银子还是举债借来的。师爷只好回去跟县令交差了。

看着师爷的背影,王员外得意地笑了。这刘黑樵的主意,还真是妙啊!

半年后,工程完工,王员外的客栈饭庄开张了,很快便生意兴隆,热闹非凡,王员外赚了个盆满钵溢,乐得合不拢嘴。更主要的是,他躲过了县令的催讨,不用出那笔冤枉钱,而县令也没法怪罪他。

这天,王员外把刘黑樵叫到跟前,递给他一袋银子,说:“黑樵啊,这半年多来,你跑前跑后,也辛苦了。这百两纹银,就算我给你的酬劳吧。”他绝口不提打赌的事,要知道,他哪舍得真把闺女嫁给这么个村夫?

刘黑樵接过银子,给王员外鞠了个躬,笑着说:“谢谢王员外!咱们这个赌,就算我赢了吧?”

王员外脸一沉,冷冰冰地说:“你还想说那个赌吗?”

刘黑樵连忙摇摇头,谦卑地说:“不不不,我可不想说什么。我知道,您早想好了对策,我说什么,您都有办法回。”

王员外听了,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这小子还不傻,挺识时务。不料,刘黑樵却从那袋银子中拿出一锭,恭恭敬敬地递给王员外说:“我借花献佛,先给您道喜了。”

王员外不觉一愣:“给我道什么喜?”

刘黑樵嘿嘿笑着说:“要是我没估算错,不出两个月,县令就会托人上门说亲,您就是县令的岳父了,难道不该道喜吗?”

王员外一惊:“此话怎讲?”

刘黑樵这才不慌不忙地说,他早听说王员外的闺女貌美如花,可惜他无缘得见。他之所以想出那个修建鱼塘土山的主意,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如果把土山修在王家旁边,站在土山上正好能看到王家,他就有机会一睹小姐的芳容了。土山兴建的过程中,他就经常跑到土山上往王家张望,还真看到了小姐,一见就动了心。

后来他发现,其他人上了山,也常常往王家张望。他还听说县令是个好色的主,要是让他看到了小姐,那必定会想方设法占为己有。

听了这话,王员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那个宝贝闺女,脾气特别倔,要是真给县令做了姨太太,非上吊不可。他急忙拦住刘黑樵说:“你等等,我稍后就来。”

王员外来到后堂,叫过小姐,把眼下的局面说了。小姐不禁焦急起来。王员外就跟她提起了刘黑樵。刘黑樵虽然是个村夫,但勤劳肯干,脑袋好使,倒是个过日子的人。小姐也恍惚记起,这些天有个人一直站在土山上看她,她也动了几分心思,就羞红了脸,点头应了。

王员外赶紧来到堂上,跟刘黑樵商量婚事。刘黑樵倒地就拜,行了大礼。王员外扶他起来,看到刘黑樵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王员外忽然想到,自己或许是中了对方的圈套。就算不是圈套,这个赌,自己还是输了。但不知为啥,他一点都没觉得沮丧,反倒高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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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对庄子说:“魏王送给我大葫芦的种子,结的果实很大,用来装水,却不够坚硬;想把它做成瓢,却又平又浅,盛不下东西。实在没有用,我干脆把它敲碎了。”

庄子说:“您真不会利用东西啊!我们宋国有户人家,会制作不皴手的冻疮药,靠了这药,他家世世代代都以浣洗丝纱为业。有个外地人想用百两黄金的高价购买药方。这家人聚在一起商议说:‘咱们祖祖辈辈浣洗丝纱,收入不过区区几金,这次一下子就可以得到百金,还是卖给他吧。’外地人得到秘方后,去游说吴王。那时,越国出兵侵犯吴国,吴王就派他领兵迎战。当时正是冬天,双方展开了水战,因为吴国的将士有不皴手的秘方,手脚没有冻裂,所以士气大振,大败越国。战后,吴王封给他土地,让他做了大官。同样的药方,有的人用它得到封赏,有的人仅用它来维持浣洗的职业,原因就在于用法不同。您的葫芦那么大,为什么不考虑把它做成腰舟,飘游于江河湖泊之上呢?您只考虑用它来盛东西,真是不开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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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早时有一年宣化府摆下擂台,周围各个州县的武功强手都云集于此,这个擂一共打了21天,死伤了很多人,最后有一个和尚,人称“生铁佛”的击败了其它对手,夺得了头名。

一年之后的一个冬天,生铁佛出外化缘,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躺在雪地里,冻僵许久了。生铁佛将他抱回来,热汤热水将他救醒,又留他住在寺中,当了一名和尚,法号法缘。

法缘生性聪明,悟性极高,很得生铁佛的喜爱,将自己的一身武功倾囊传给了法缘。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生铁佛年事已高,患病卧床。一日夜里,突见法缘拿了刀站在自己床前,正在吃惊,只听法缘说:“我是十几年前在宣化擂台上被你打死的陈武师的儿子,今天我要给父报仇。”说罢举刀就砍,就在这时旁边伸出一条板凳,架住了他的刀,原来是大师兄法慧,法慧说:“你想报仇,难道就不知报恩吗?师父如不救你,你早已冻死了,我听说过‘恩师如父,生父师父,皆为父’,你为了生父杀死师父,就不怕后人耻笑吗?”法缘羞愧难当,赶快脆下向师父道歉。

后来人们常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来表示对师长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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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在神州大地上有一个村子,叫和平村,村子周围绿荫环绕,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而快乐的生活着。

有一天,一群强盗来到村中,他们抢夺了村民的粮食,将村民的土地没收,并且将村民当成他们的奴隶,逼迫着村民开辟新的土地,数十年下来,村子周围的树木全都变成了一块块庄稼。

这一年,和平村出现了罕见的干旱灾情。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全部枯萎。强盗们为了以后奴役这群村民,也暂且将以前的存粮拿出来分给村民,可这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村中有个男孩,由于身体瘦弱,人们都叫他小幺。这一天,小幺来到强盗头目面前道:尊敬的大王,眼见旱灾,庄稼颗粒无收,还请大王放我离开村落,去东海寻找龙王来降雨,拯救我们和平村。

强盗头目盯着小幺看了许久:龙王只是传说的存在,不过我很是佩服你的勇气,你走吧。如果你能够找到龙王来降雨,我们就不会再让你们当奴隶。

就这样,小幺踏上了寻找龙王的旅程。走出村落才知道世界有多么大。可是,在小幺看来,外面的世界与村中也无大的区别,全都是一片荒芜,两个月后的一天,小幺又渴又饿,可是小幺还是咬牙坚持着往前走去,终于眼前一阵眩晕,栽倒在地。

小幺醒来的时候,已经三天之后了。睁开眼,小幺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屋顶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八角桌上摆放着一些山珍海味,窗外似乎有一座黑色的大山……

“你醒了,孩子。”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小幺不由得一怔,原来在自己身后还有一位老婆婆。老婆婆脸上带有皱纹,老态龙钟,可是老婆婆的皮肤却非常细腻,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优雅。一看就是高贵出身。

“没吓到你吧,孩子”,看着小幺发愣,老婆婆继续向小幺说着她所知道的一切。随着老婆婆的言语,小幺也明白了许多。原来这位老婆婆是西海凤宫的海马凤一族的族长,每次执行任务,都会与东海龙宫的海马龙一族结合为一体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法力。可是,在一次执行任务经过不周山时,却忽然间法力消失,坠落于此。不周山诞生于混沌时期,不周山会吸引大地上的所有事物,越来越大,最后牵制住整个宇宙。当年,为了救海马凤婆婆出去,海马凤一族的法力强大者想要去毁掉不周山,但是都失败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来不周山周围。海马凤婆婆也想走着离开,可是身为神族,不周山对神族的吸引力非常大,根本走不出去。老婆婆又问起小幺的来历,小幺只好把自己家乡的灾情说给了老婆婆。

海马凤婆婆沉吟半晌,开口说:“孩子,你想要去找龙王,就必须翻过不周山才能到达御龙宫廷,那里有着海马龙神一族,但是没有我们海马凤的结合,海马龙族即使绕行不周山,也救不了你们和平村。你只有把我带到那里,我们海马神族才能发挥出强大的法力,也才能呼风唤雨,拯救你们和平村,甚至更多的人民。我这里有一方弱水,我躲进弱水中之后,法力就会消失,只要你到了东海的御龙宫廷,将我放出,那么你们和平村就有希望了。”

小幺听得一阵失落一阵紧张,待听到只要将这弱水带到东海就能拯救村民的时候,小幺方才喘了一口气。于是小幺带着海马凤婆婆重新踏上了去东海的旅程。

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在不周山只是对神族的人才有非常大的引力,小幺一介平民,才能在短短一年就翻过了不周山,又花了三个月时间终于来到了东海的御龙宫廷。

“婆婆,我们到了”小幺一边说着,一边将海马凤婆婆从弱水的袋子中捧了出来。只见海马凤婆婆身体越来越大,原本已经佝偻的身躯在大海的气息滋润下,渐渐显出了高贵的神姿,原来脸上的皱纹已经褪去,满头的白发已经转黑,头顶华丽的羽冠,仪态万方,气质高洁,而随着一阵阵轰鸣声,海马龙神也出现在御龙宫廷的广场上,原本也略显老态的海马龙神在看到海马凤的那一刻,也是老态尽去,昂首挺胸,忽然,海马龙和海马凤一起腾空而起,他们彼此交叠,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小幺在这片光芒的照射下呆了好久。忽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孩子,感谢你拯救了我们海马神族”,看到小幺还在发愣,“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只能越来越弱,最后慢慢老去。是你拯救了我们海马神族,不周山的束缚力量越来越强,但是我们海马神族也会尽我们的一份力量去帮助你们人类。”

海马龙和海马凤带着小幺来到了和平村,转眼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和平村的人们都跪倒在各自的门前,望着苍天,叩首祈福。就连霸占和平村的强盗们也震惊不已,他们没有想到小幺真的能请来龙王,一个瘦弱的孩子拯救了整个和平村。

这场大雨一共下了两天才停下,原本已经枯竭的河段也重新开流。这时,海马龙神道:尔等不必多礼了,要谢就谢这位小幺兄弟吧。不仅仅是和平村,只要我们能到达的地方我们都会帮助你们人类。说完,海马龙携着海马凤腾空而去。

在海马神走了的当天,强盗们向和平村的人们道歉,和平村民,本就善良淳朴,再加上在这旱灾时期,强盗们也拿出了他们这些年来的存粮来养活大家,几十年来的苦闷都随着这一声声的道歉而淡去。和平村民接纳了他们,让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和平村民。

再后来,小幺成为了和平村的族长,和平村周围又是郁郁葱葱,和平村民为了纪念海马神族,在村子口立了两座雕像,海马龙,昂首含珠,气宇轩昂;海马凤神态矜持,气质高洁。两座雕像并肩而立,每当逢年过节,和平村民在快乐的同时也由衷的感谢上苍的这两位海马神族,人们都会拿来最好的东西来祭拜,祈祷和平村永远和平。

几千年后,海马神族出了一位绝世般的大人物,叫做共工,随着共工的崛起,不周山的威胁也已经消除。又是几千年过去,沧海桑田,和平村渐渐的扩大着,族长也一代一代的传承者,可是海马龙和海马凤的传说,却永远留在人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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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的十八罗汉原来是什么人?怎样修成正果?佛家自有说法,但在我国民间却别有传说。

在很久以前,一座大山上有—个破旧的寺院,里面住着一师一徒两个和尚。有—次小和尚奉师父之命下山去化缘,这天,小和尚敲着木鱼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主人只给了他—枚小铜钱。钱少不说,还是带缺口的,小和尚心里很不高兴,走出村庄一赌气把那枚铜钱扔了。—个多月后,小和尚回到寺里把化来的钱交给师父,老和尚接过钱一连数了好几遍,然后对小和尚说:“钱数不对,还缺一枚铜钱!”小和尚说他把化来的钱全部给了师父,不敢有丝毫隐瞒。老和尚却口气坚定地说还差一枚。小和尚忽然想起了被他扔掉的那枚带缺口的铜钱,便如实对师父讲了。老和尚说:“钱虽少,也是施主对佛门的虔诚,你嫌少扔了可要折寿呢!快去把那枚铜钱找来吧。”小和尚马上回到扔钱的地方,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了。可是,那铜钱眼儿里却长出了一棵高粱苗!小和尚便拔掉高粱苗把铜钱拣了起来,回到寺里对师父一说,老和尚皱着眉头说:“你又做了错事,出家人广做善事是本分,怎能损害老百姓的禾苗呢?这回你又损寿了……”小和尚后悔也来不及了,由于心里憋闷,不久便得病死了。

小和尚死后转生为一头小牛,主人姓赵,是—户善良人家,全家三口人,老两口和一个独生女儿。女儿十八九岁年纪,长得像一朵花儿似的俊俏,老两口视若掌上明珠,未肯轻易许人。这天,赵老头正在睡午觉,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喊道:“不好了,大祸临头了!”赵老头被惊醒了,走到院里—看,除了那头小牛犊外什么人也没有。赵老头以为自己独耳朵吵惊了,便回到屋里又躺下睡了。可是,刚迷迷糊糊的又听到窗外有人喊:“不好了,大祸临头了!”赵老头又起身到院里东看西看还是没有人。就这样,一连三次有人喊却看不到人,赵老头感到很奇怪,便望着那头小牛叨咕:“院里没有人,莫非是你在说话?”没想到那小牛真的说话了:“是我在说话……”赵老头这下可吃惊不小!小牛犊居然会说话,莫非是一头神牛?于是,便问道:“有什么祸事?”小牛便告诉主人说,今天晚上后半夜有十八个强盗要来抢小姐,给头儿做压寨夫人。赵老头—听吓坏了,便哀求小牛说:“小牛,快救救我女儿吧……”小牛说:“老主人不必惊慌,我自有办法。今晚上你要在大门张灯结彩,备下酒席好好招待他们,自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到了晚上,赵老头按小牛说是照办了。半夜时分,果然来了十八个彪形大汉。赵老头点头哈腰地将十八个大汉迎进屋里,然后便恭恭敬敬地请十八个人入席。强盗们感到很奇怪,便问赵老头:“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我们要来‘娶亲’呢?”赵老头便把小牛犊的话对强盗们讲了。强盗们听了哪里肯相信,便让赵老头带他们去看小牛犊,当面弄清真假虚实。

十八个强盗见了小牛犊,为首的强盗对小牛犊说:“小牛犊,你真的会说话?”小牛点了点头说:“众位好汉有所不知,我前生是出家修行的和尚,只因为扔掉了施主的一枚铜钱受到师父责怪,后来又因寻找铜钱误拔了禾苗,两件事犯了天谴,损寿二十年,今世转生为牛以赎罪愆。但我前世—心向佛,加上师父为我在佛前祈祷,故而慧根未泯……”众强盗一听个个惊诧不已,小和尚误拔了—株禾苗就犯了天谴,我们这些人打家劫宿抢男霸女,罪孽何等深重?死后阎王爷能轻饶我们吗?想到这里,十八个强盗都不寒而栗了!小牛窥出强盗们的心理,便道:“众位好汉,现在悔过并不晚,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们虔诚忏悔,皈依佛门,将来亦可修成正果……”强盗们便央求小牛指条明路,小牛说:“众位决心向佛,你们就背着我去我前世修行的寺庙,求我的老师父收下你们,我亦留在寺内为寺内种地拉套驮运、拉碾磨,赎前世罪愆,大家共同侍佛,以求解脱……”

十八个强盗尊循小牛指点来到那座寺庙,老和尚为十八个人剃度,取法号。十八个人经过几十年潜心念佛,苦苦修炼,终于功德圆满修正果,后来人们就把他们尊奉为十八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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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一个荒年间,安平庄有个叫福庆的能烧一手好菜,在当地很有点儿小名气,可到处找不到厨师的活儿。正绝望的时候,知县柳大人忽然传见福庆,说:“我想引荐你去太守府做厨子,这样你工作不就有着落了?”

福庆一听吓得半死,柳知县哈哈一笑,说:“不瞒你说,是太守让我给他找厨子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去了之后,除了做厨子,你得随时替我留心太守一家人的举动,一有动静,立刻向我禀报。”

福庆这才明白,原来柳知县是要自己帮他做事。

一晃福庆进太守府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尽心尽职地做他的厨子,太守果然对他十分满意。只是这些天,他一条信儿也没传给柳知县,总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住人家。这天,福庆正在忙活儿,太守府的管家来吩咐他道:“明儿是太守五十大寿,本应好好替大人操办,可如今朝廷严令百官诸事不得过于铺张,你就花点儿心思烧一桌好菜,让太守自家人乐呵乐呵。”福庆嘴上答应着,心里不免窃喜:终于有事可向柳知县交差了。

第二天,太守夫人率家人正要给太守拜寿,忽然下人进来禀报说柳知县求见。福庆心里奇怪:我明明告诉过柳知县,太守做寿不请宾客,他来干什么?

只见柳知县快步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衙役。柳知县毕恭毕敬对太守说:“下官求见大人是有紧急公务,打扰大人进餐了,请大人恕罪!”太守朝他摆摆手半开玩笑地说:“你们这些人啊,整天就知道公务公务的,连吃顿饭都不让我安生!”说着,就起身引柳知县去了书房。

说来也巧,太守和家人的这顿寿宴,就此吃得断断续续起来。因为不时有下属官员来禀报公务。福庆纳闷极了:怎么偏偏会有那么多公务要赶时赶刻来禀报?倒是太守不厌其烦,对每个求见者都笑脸相迎。

这天,是太守父亲的忌日,福庆两天前就给柳知县传过消息了。柳知县又照例来了,而且这回他前脚刚进,后脚就来了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柳知县回头一看:“这不是朱知县朱大人吗?”来者惊异道:“你是柳大人?”两人于是寒暄作揖,客气得不得了。柳知县把福庆叫到一旁,沉着脸问道:“今天这日子,那家伙怎么知道的?”福庆也很纳闷:“大人,这朱知县腿脚勤快得很,以往你每次来太守府,他总是后脚到。”柳知县一听脸色气得铁青:“我说福庆,往后太守府再有什么事一定要早禀报。哼,我就不信争不过他!”

柳知县气哼哼地走后,福庆发了好一阵呆,忽然觉得太守府里的水太深,一股寒气从他骨头缝里冒出来。

时隔不久,福庆得知太守四公子的生日要到了。福庆想了好久,他不想让自己陷进太守府的深水里,可想到一家老小的生计,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消息告诉了柳知县。

四公子做生日这天,先到太守府的竟是那朱知县,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哼哧哼哧”地把一只红漆箱子抬进了府门。而后又来了好多官员,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空着手来的。至于柳知县,这回是最后一个,不过这次他动静大了,带着四个衙役,抬着两只箱子,看上去沉重无比。

这之后没几天,柳知县就升任到一个富庶大县去做知县了。望着柳知县心满意足的样子,福庆终于明白柳知县和朱知县争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是给柳知县做什么的了。

在经历了数夜辗转反侧之后,这天,福庆终于鼓起勇气去见柳知县,说:“大人,我思来想去,太守大人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是你的眼线。我怕以后不得安生,所以想辞行不干了,请大人恩准。”

柳知县一听,笑道:“福庆,你可真是笨到家了!我给你实话实说吧,实际上,太守对你的身份一清二楚。你想想,厨子哪里没有,干吗要我帮他找?至于那个姓朱的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我也打听过了。太守夫人的一个贴身侍女,是那姓朱的侄女!太守府上的那些花匠、仆人、轿夫等等,说不准也是哪一个的眼线哩!至于太守大人为什么让我们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这你就自个儿想去吧!”

福庆一听越发急了:“大人,官场上的事我真的不懂!家有多病老母和妻儿需要陪伴,所以,还是恳请大人恩准我回家。”柳知县打量了福庆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如此决绝要回家,不会单就为这个吧?”福庆迟疑了一下,壮起胆子说:“大人,我、我一家如今虽说有了温饱,可……大人,你就让我走吧!”福庆说完,转身要走,柳知县叫住了他:“好,既然你不想干,我也不留你,只是你知道的太多了!”福庆心里一咯噔,立刻听出了柳知县的话外之音,颤声说:“柳大人,你、你……”

柳知县冷笑道:“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该好好谢你才是啊!”他朝两边衙役一招手:“来人,给我的同乡上杯好酒!”酒端上来了,柳知县双手举杯,道:“福庆,我敬你一杯,你就把它喝了吧!”福庆顿时眼泪直流:“大人,小民命似草贱,毫不足惜,可家里老母、妻儿真的离不开小人啊!大人,我这就让你放心!”说着,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左手拽舌,右手狠命一割,随着一声惨叫,福庆满口流血,倒在地上。柳知县惊呆了,半晌才挥挥手说:“这酒不喝也罢,你走吧!”望着福庆踉踉跄跄走出大堂的背影,柳知县手一挥,那杯酒洒在地上,立刻腾起一股碧绿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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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蜡。鬼吹灯,勘舆倒斗觅星峰,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窖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一部风靡全国的网络小说引发了一场古墓热潮,小说中对种种神秘的古墓机关描写得淋漓尽致,让人们不禁在想:古墓中真的存在这些神奇但又致命的机关吗?近日我国,第一部盗墓史专著的作者北京师范大学王子今教授与《鬼吹灯》作者天下霸唱一起探讨了这个神秘的话题。

玄火洞

尸毒

相信看过香港僵尸片的朋友都会对尸毒有着深刻的印象,染上尸毒的人不仅会皮肤溃烂,失去感觉,严重的还会浑身肌肉僵硬,变成活跳尸。据说这种东西只有用糯米、朱砂一类的物品才能去除,寻常药物对它根本没用。小说《鬼吹灯》中也多次提到,盗墓者在进入古墓中时会带上许多防护用具,以防感染上可怕的尸毒。那么尸毒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吗?

话说宋末元初的时候,洛阳有一伙盗墓贼,为首的姓朱,这人有个绰号叫“朱漆脸”,为什么有这绰号呢,原来他在盗掘宋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时碰上了奇怪的事情:在他撬开棺木后,发现赵匡胤居然尸身未腐,他想取下赵匡胤尸体上束着的玉腰带,但是尸体太沉,没法硬取,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绳子一头束在尸体肩下,一头套在自己的身上,面对着将尸体拉起来,乘势就把玉腰带解下来。不料,尸体这时竟喷了一股黑色黏液到他脸上,从此无法洗掉。变成了“朱漆脸”。这是史书中有关尸毒传说中比较特殊的一种。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据说古人为了防腐,经常在临死前服下剧毒的药物,这样有助于尸体的保存。这种剧毒药物在人体内会腐蚀掉整个内脏,将其化成液状存留在体内。当有盗墓者搬动尸体时,尸身受到挤压,液体就会从嘴里喷射而出,会灼伤人的皮肤,就形成了所谓的“朱漆脸”。

流沙机弩

在中国所有的考古报告中从来没有发现有半古墓机关的叫确记载,那么是不是我们的考古工作者们真的从未碰到过这些古墓机关呢?其实,在现实中真的机弩是存在的。王子今教授透露说,根据一位连云港的考古工作者证言,他在挖掘的过程中就曾碰到过机弩,并且对当时的情形傲了描述。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些情况并没有写入当时的考古报告中。此外,王子今教授还介绍说,在古墓中确有流沙存在。河南省上蔡县的郭庄楚墓就采用了奇特的防盗术。它采用积沙积石的方法,当盗墓者挖洞挖到积沙层,沙子会流到洞里,沙子流动会带动石头塌方,沙层中精心埋藏积石,最小的仅3公斤,最大的165公斤。这些石块形状不一,边角十分锋利,而且石块放置的位置也是精心设计的。大致可分为乱石层、蒙顶石层、贴顶石层、拦腰石层和卧底石层,可以防止盗贼从不同的部位进入。墓室顶层倒塌以后,大量活堆积在棺内,有效地防止了被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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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个长工帮一家财主做工。快到年边了,这个长工就去跟财主要他一年的工钱。财主说:“要钱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我办三件事。如果你办到了,我多给你一年的工钱,办不到,我一天的工钱也不给你。”

“是什么样的三件事?”

“第一,要你买来像山一样重的一头牛;第二,要你买来能够遮住天的一匹布;第三嘛,要你买来像河里的水一样多的酒。”长工听了,只得叹着气回家去了。

长工回家后整天一声不响只叹气。他的婆娘叫他吃饭,他也不吃,婆娘问他道:“你整天不说话,不吃饭,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好好商量嘛!”长工就把心事说给婆娘听。他婆娘说:“这不要紧,你先吃饭吧。明天你拿一杆秤、一把尺和一个酒壶,要财主用这杆秤先称这座山有多重,才能买来那么重的牛;用这个酒壶先量河里的水看有几壶,才好买那么多的酒;用这把尺先量这天有多大,才好买那么宽的一匹布呀。”长工听了很高兴,第二天,他就拿着这三样东西到财主家里,对财主说:“你要我买来像山一样重的牛,可以,但是你用这杆秤去称这座山有多重,我才能买来这样重的牛。”财主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才说:“这个事就算是免了,但还有两件事呢?”长工又拿出一把尺和一个酒壶对他说:“你用这把尺先去量这天有多大,我才能买那么宽的布;你用这个酒壶去量河里的水有几壶,我才好买那么多的酒。”财主一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把两年的工钱拿给了这个长工。

媳妇把财主的难题又巧妙地踢还给了对方,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财主为富不仁,实际上就是想赖掉长工的血汗钱,却没想到被长工聪明的媳妇识破了面目,反唇相讥,财主只好如数付钱。小时候就经常听说两句话:“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善于动脑思考,从不同的方面看问题,思维敏捷,才能灵活应对遇到的各种问题,甚至反客为主,控制局面。

从财主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不要为了占小便宜而耍并不十分高明的小聪明,做人还是厚道正直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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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位皇帝忽然心血来潮,要吃鸡角(公鸡)蛋。做寿之前三日,下道圣旨,命左班丞相去办。丞相回转家中,坐卧不宁,世上哪来公鸡生蛋。

事出无奈,只好坐而待毙,交待后事。全家人一筹莫展,只有抱头痛哭。此时,丞相的孙子进屋,见此情形,便要问个水落石出。丞相不得不真情相告。孙子听后,心生一计,对祖父说:“阿公,明天你将宰相官服借我一用,我去见驾。”丞相开始不肯,后来一想反正死到临头,就答应了孙子的要求。次日上朝,孙子穿着官服,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一看是小孩见驾,一查问得知是左班丞相的孙子前来交旨,便问:“你爷爷何以不来交旨?”孩子答:“祖父在家坐月底,怕超过期限,叫我替他交旨。”皇上一听发怒:“胡说,你爷爷是男人,岂能生孩子坐月底?”孩子答:“万岁息怒,鸡角会生蛋,男人自然也会生孩子!”皇帝听了,似有所悟,随口说道:“小小的孩童,宰相的腹佬,看来你也会做宰相!”孩子当即叩谢:“谢皇上隆恩!”皇帝此时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常言道君无戏言,只好让其祖孙二人同朝为相。

从此,“皇帝爱吃鸡角蛋”这话便成了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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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很久以前,仡佬族的始祖先民,居住在山林里,在大树上搭窝栖息,以猎狩小型动物为生。一日,先民们在山林里寻找猎物的时候,与一群猛虎不期而遇,短暂的相峙之后,先民们开始逃跑。他们逃到了山的最高处,虎群也追到了最高处,他们爬上了最高的树,虎群就在树下停了下来,围着大树,不住地咆哮,仿佛打定主意,非以先民们为食不可。三天三夜过去了,虎群仍旧围困着先民们,眼看树上的人们就要坚持不住了。这时,天空中飘来一朵彩云,东海的金角老龙王站在云端,他是受天庭调派,在此方布云行雨的。他搭手一看,便发现了相峙的人和虎。他想,地界上人本来就少,让他们成了虎的食物,岂不可怜,让我救他们一救。于是,龙王倾东海之水,倾泻而下,渐渐的,水漫上了山顶,淹没了虎群。

先民们得救了,他们十分感谢金角老龙王的救命之恩,同时,他们对洪水也产生了敬畏之情,给后人们留下了描述这次洪水的八字真言:“洪水朝天,淹(读an)死老鹰”。后来,仡佬人为感族龙王的救命之恩,把他们奔走山林间,脚上必须穿着的鞋叫做“八块金龙”。八块是鞋由八块兽皮缝制而成,金龙是指金角老龙王,意在祈望仡佬人穿上“八块金龙”走在山野间,有金角老龙王的眷顾,能够平安顺利。为了感谢他们的大树,自此以后,他们每年都要祭树,把山林中的大树作为神灵来供奉,让有灵的大树永祐仡佬人的平安。(这个传说在贵州省务川县的长脚、蕉坝和贵州六枝的居都仡佬村至今仍然流传,居都村的仡佬人每年的三月还要过祭树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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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00年8月八国联军攻陷北京,西太后慈禧带着光绪和王公大臣仓皇逃到西安。她一边下令清军斩杀义和团,一边命李鸿章为议和大臣签订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卖国条约,讨得了洋人的欢心。北京城暂时平静下来,她惊魂稍定,便动身返回北京。途中,她一时兴至,要带光绪和众大臣到古城汴梁一游,顺便到古刹相国寺降香礼佛。

旨意传到开封,开封知府慌得手忙脚乱立即张贴告示:“圣上驾到,凡銮驾经过的街道须用红毡铺地、门上挂彩;全城妇孺老幼皆要倾城出动,头顶明烛,路旁跪迎;无论贫贱富贵均按人头每人交白银二两以备为老佛爷慈禧进礼。如有抗命不从者,严惩不贷。”这一下可苦坏了全城百姓,个个叫苦连天,只好到相国寺进香拜佛祈祷菩萨保佑免除这场灾难。

开封相国寺长老智清,五十多岁,侠肝义胆,机智多谋,心生一计:他向知府请求只要能免除全城百姓每人二两白银,他情愿向慈禧献出镇寺之宝。知府听了暗想:开封百姓食不饱肚,确实榨不出多少油水,智清若能把镇寺之宝献出有何不可?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过了两日,慈禧的大队人马进了开封城,全城百姓跪迎路旁口称万岁。开封知府迎驾后,西太后乘八抬大轿径直朝相国寺而来,智清方丈身披红袈裟率寺内众僧跪在山门迎接。慈禧下得轿来,见众僧跪地迎驾,忙说:“自家子弟不必俗礼参拜,快平身回话!”慈禧为啥把智清和众僧称为自家子弟呢?原来,她笃信佛法,自称是受命于天的老佛爷,所以,她认为到相国寺等于串亲戚,对佛门的僧人皆称自家子弟。

慈禧落座后智清忙跪地高念一声佛号,说道:“今日老佛爷驾临敝寺,真是蓬荜生辉,光耀佛门,现将镇寺之宝献上,请老佛爷笑纳。”

慈禧一听智清要给她献宝,满是皱纹的老脸顿时乐开了花。太监李莲英一挥拂尘走到智清面前说道:“方丈惠心可嘉,太后特此恩准,快快将宝献上。”

智清听了,向身边一个僧人示意。稍时,只见两个壮健的僧人抬着一个红漆木桶放在西太后面前。慈禧见珍宝如此沉重正在纳闷,只见智清走到慈禧面前说:“敝寺开山一千多年,佛门鼎盛,众弟子得以安心诵经念佛,普济众生,全仗此宝庇护。今将此宝献给太后,望老佛爷珍爱。”

慈禧听了十分欢喜,忙说:“都是佛门弟子,老佛爷我岂能不珍爱?”李莲英对智清说:“既是献给老佛爷的珍宝何不快快揭开黄绫让老佛爷过目?”智清走上前去双手揭开黄绫,众人拭目一看,原来是满满一桶黄土,土中长着一堆姜芽,不由瞠(chēng)目结舌。慈禧顿时大怒,厉声喝道:“智清,这是何物?”智清不慌不忙地跪在慈禧面前说道:“禀老佛爷!这是一桶姜山。”

一桶姜山的谐音是“一统江山”。智清向慈禧奉献此物,寓意讥讽她垂帘听政,独揽大权,丧权辱国,卖国求荣,使得江山破碎,民不聊生。在场的大小官员想不到小小的智清方丈竟敢如此戏弄太后,都暗暗为他捏一把汗。开封知府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

慈禧心里虽恼,却强装笑脸对智清说道:“众弟子既然把此宝献出,我就把它收下。不过此宝过重,离京路途遥远,携带不便,暂留贵寺,待日后再派专人将它运回京城。”慈禧嘴上这样说,可牙却咬得吱吱响,智清见慈禧眼含杀机却也并不理会。

慈禧在左右的搀扶下来到大雄宝殿,她抬头见大殿门上方高悬着一块匾额,上面镶嵌着“古汴名蓝”四个金粉大字,眼睛一亮,心想:真乃天赐良机!今日,老娘让你这秃驴就死在眼前。便问:“智清方丈何在?”智清忙上前答话:“贫僧在此,老佛爷有何吩咐?”慈禧沉下脸来,指着匾上的四个大字问道:“智清你知罪吗?”智清一看匾额,马上明白慈禧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故装不知说道:“贫僧学识浅薄,请老佛爷明示。”没等慈禧开口,李莲英早知太后之意,立即上前喝道:“你这秃驴好大胆子,竟敢犯讳!来人!将这秃驴拿下,请老佛爷发落。”

为啥说匾上的字犯讳呢?原来匾额上的“古汴名蓝”四个字就是“古城汴梁名寺”之意,佛经上把众僧居住的地方叫“伽蓝”,简称“蓝”。殊不知慈禧的乳名叫蓝儿,按照封建礼教的规定,凡是帝王的名字,不准民间擅自使用,如果与名字相同必须用其他的字代替,这叫避讳。可巧,大雄宝殿匾额上的“蓝”字正犯了慈禧的名字,这岂不犯了弥天大罪?这时,慈禧走到智清面前,假惺惺地说道:“弟子本是佛门中人,我本不愿加罪于你,可惜国法难容,因此地是佛门圣地,本宫不开杀戒,赐你自裁,现大殿前有一放生池,你就投池吧!”

智清也不答话,整整袈裟对天遥拜之后,走到放生池边纵身跳进池内。慈禧看智清自裁,微微一笑,正待起身,忽见放生池内爬出一个人来,慈禧以为是什么怪物,仔细一看,原来是智清。她不禁大怒,喝道:“大胆智清,竟敢违抗懿旨!来人……”没等慈禧说完,智清早已水淋淋地走到慈禧面前,说道:“贫僧岂敢违旨?贫僧刚刚走到奈何桥上,被一个人拦了回来,无奈贫道只好又回到阳间。”

慈禧哪里相信,她冷笑一声,问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违抗本宫之命。”

智清答道:“禀太后,此人乃是先帝乾隆皇帝。先帝亲口所言,此匾是他亲笔所题,与贫僧无关,故叫贫僧返回阳间。”

智清说得头头是道,慈禧心里也疑惑起来,她忙问道:“既是先帝所题,为何没有先帝落款?”

智清答道:“想当年乾隆盛世,天下太平,黎民安乐,朝臣皆服。先帝为体察民情,多次南巡路过开封来本寺降香。他看本寺香火旺盛,众僧皆安心诵经念佛,一时兴至,故御笔亲题匾额。只因先帝是微服出访,故不便留名。”

慈禧听智清说得有根有据,不由半信半疑,又问道:“先帝既是微服出访,你寺又怎知是他御笔呢?”

智清答道:“本寺原先不知,后来,先帝在太和殿召见河南巡抚时提及此事,巡抚告知本寺并嘱咐本寺将此匾高悬于大雄宝殿上,方以光耀千秋。”慈禧听了转头问开封知府:“此话当真?”知府战战兢兢地答道:“此匾确系先帝所题,开封府志上有记载,臣去取府志,请老佛爷览阅。”

慈禧自觉没趣,挥一挥手说:“不必啦,退下!”李莲英见主子进退两难,忙解围说:“方丈不要介意,刚才不过是老佛爷给你开个玩笑。”

智清又接着说:“刚才在奈何桥头,先帝还说不知哪个不肖子孙竟和老祖宗开起玩笑来了,连寡人的御笔也不认识。”

慈禧明知是智清借先人之口辱骂自己,可又无言答对,一时搞得狼狈不堪。

智清心想:今日,当着朝臣和众人之面狠狠撕了慈禧的脸也算是为开封百姓出一口气,平了心头之恨,如再继续折腾下去,一旦弓弦崩断就不好收场了,不如给她个台阶下来。想到这里就对慈禧说道:“刚才先帝又嘱咐小僧,让贫僧告之老佛爷,列宗列祖创业不易,他把‘蓝’字赐予太后,要你上应天命,下顺民心,一统江山。”

慈禧明知智清话中有话,也只好顺着台阶下,说道:“本宫决不负先帝之望,今将御匾给贵寺留下,‘蓝’字本宫带走,永远留在身边铭记先嘱。”

慈禧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像吃了苍蝇一样七上八下直翻腾。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堂堂皇太后竟被一个小小僧人戏弄,早知如此,何苦来汴京一游?就这样,因慈禧拿走了相国寺大雄宝殿匾额上的“蓝”字,因此至今匾额上都只剩下“古汴名”三个字了。

此篇讲述在古刹相国寺和尚智清巧妙地与慈禧太后斗智,解救百姓并嘲讽慈禧的故事。

解救百姓的开封相国寺长老智清侠肝义胆,机智多谋,他巧妙地利用计策,既帮助了全城百姓,又讽刺了慈禧太后,为国家出了气,还解救了自己。

在这个故事中,智清巧妙地利用“姜”与“江”的谐音,让慈禧太后哑口无言。这也让我们看到了智慧的巨大力量。

慈禧太后借“古汴名蓝”四字伺机报复,让智清投池自裁时,更显出他的机智幽默,

让慈禧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抓不到任何把柄。

这告诉我们,与坏势力作斗争时,不要用蛮力,要善用脑力,打击对手,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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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荆州)北十八里,纪南城内东南面,有一个高一丈八尺,东西长九丈,南北宽六丈的大土台,名叫“庄王台”。

楚庄王是春秋五霸中最后一个霸主。有一年,楚国和晋国打仗,楚国获得了很大的胜利,威振九州,各小国诸侯对楚国十分畏惧,怕楚国出兵攻打他们,灭了他们的国家。楚国有一个大臣向庄王提出建议,筑一个大层台,在上面阅兵,让各小国诸侯知道,楚国兵多力量大,使他们自动来纳降称臣。

庄王有意问:“你说说筑多大呢?”

大臣马上说:“起码比您刚做国王时修的那个台大,这样才能显示楚国的国威。”

庄王听了,直摇头,说:“决不可那样!”原来楚庄王在刚登位时,不管国家大事,一味好大喜功,决定筑一个大层台,命令士兵和老百姓到千里之外去运石头,百里之外去运土,搞得天怒人怨。有几个大臣去劝谏庄王,也给杀了。最后,有一个农夫冒着生命危险,去劝谏他,前三皇,后五帝,比这比那,事实确凿,道理透彻,终于把庄王说服。庄王这才下令拆了层台,让士兵去守卫边防,准备打仗,让农民不违农时,去耕种收获。这样,顺了民心,楚国才逐步强盛起来了。

想到这里,楚庄王说:“台一定要筑,但只能筑一个小台!”

大臣问:“筑多高呢?”

庄王说:“能看见纪南城就行了。”

“筑多大呢?”

“上面能摆几桌酒席就可以了。”

层台筑好之后,庄王亲笔写好请帖,派大臣去附近各个小国,请请侯到纪南城庄王台赴宴。接到请帖,各小国诸侯心里都很惊恐,不知庄王在耍什么把戏,但又不敢不来。来的时候,一个个愁眉苦脸,一踏进楚国的国土,心神更是不安,接近纪南城,就象老鼠怕见猫似的。可是,哪知楚庄王不嫌他们国小势弱,一律以礼相待,亲自带着乐队,到纪南城外去迎接他们,肩挨肩,手牵手,把他们一个个请到台上喝酒。庄王态度真诚、热情,又是敬酒,又是奉菜,和各国诸侯平等讨论天下大事,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担心受怕,倒是有点受宠若惊,对庄王心悦诚服。于是,各诸侯心甘情愿,异口同声推举庄王为他们的盟主。这样一来,楚国的势力就越来越大了,庄王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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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个皇帝,非常残暴,整天整夜沉溺在花天酒地的荒淫生活里。国家一天天衰败,人民贫困到十家用一口锅的地步。皇帝和大臣们也不管这些,依然象豺狼似地榨取人民的血汗。

老百姓实在忍受不下去了。一天,他们聚集在一起商量办法。有的说:

“我们怎么不写一封请愿书,向皇帝申诉我们的痛苦,请求减轻苛捐杂税呢?”大家都同意了这样做。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老汉来,说道:

“大家主张向皇帝请愿,我看这没有用处。皇帝不是不知道我们的痛苦,而是根本不愿减轻我们的痛苦啊!呈递请愿书是绝不顶事的。我倒有个妙计,管叫皇帝落网。……”

大家诧异地问:“你说什么?”

老汉回答:“大家凑些金子,我就能用这些金子把皇帝宝库里的金子全都弄出来分给大家。”

大家又奇怪地间:“你用什么办法弄呢?”

老汉说:“这你们不心问了。有了些金子,我就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的。”

大家都相信老汉,便想尽办法凑了两秤子①金子。老汉把金子埋在一个沙堆下,每逢主玛②日皇帝出来打猎,经常要经过那里。

主玛日,皇帝和大臣们出城打猎来了。老汉便坐在那儿,装做细心地筛着沙子。皇帝和大臣到了跟前,对老汉这种举动感到很奇怪:

“你在这里干什么?”

“噢,陛下!俗话说:‘有职业者长乐,无职业者贫穷。’我正在干我的职业哩!”

皇帝一听这话,惊奇地问:

“你这干的什么职业呀?”

老汉回答说:“我这个职业,非常宝贵。我每星期在这沙滩上种些金子,到主玛日就来收获。”

皇帝疑惑地翻转眼珠,问道:“你的金子怎么个收获法?”

老汉继续筛起来。筛里出现了黄澄澄的金子。皇帝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汉看着皇帝那股高兴劲,便说:

“陛下!这个职业虽然好,但可惜,我手里没有多大本钱做种子啊!”

皇帝听了老头的话,心想:便宜事又落到我头上来了!便说:

“既是这样,我供给你金子,我们合伙种吧。”

老汉高高兴兴地接受了皇帝的提议。第二天就从皇帝那儿取到一秤子金子。到主玛日那天,他把大家凑来的金子,拿一秤金子来添在里面送上去。

皇帝一见送来两秤子金子,欢喜得合不拢嘴。但总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又给了一秤子金子,让老汉试试看。

又到主玛日,老汉又给皇帝送去了两秤子金子。

这下,皇帝完全相信了。寻恩道:这回可要多种。便把金库里的金子都交给了老汉。

老汉把金子都分给了老百姓。到主玛日,便哭哭啼啼地走到皇帝跟前。

皇帝连忙问为什么,老汉越发哭得伤心。

“哎,我尊敬的陛下呀!种上的金子全旱死啦!”

皇帝一听,简直气疯了,大声叫道:

“是吗?我绝不相信金子会旱死!”

老汉镇静地说:

“陛下!你既相信沙子里能够生长金子,怎么不相信沙子里能够旱死金子呢?这都是胡大的意思啊!什么庄稼都不能永远长得好,让我们等待着下次的丰收吧。”

这么一来,老汉把皇帝说得昏头转向,哑口无言了。

①秤子:维吾尔族计重单位,一秤子约合二十市斤。维语名为“恰拉克”。②主玛:意为聚礼,即伊斯兰教的大礼拜。每逢星期五中午后,集附近教徒于一寺礼拜,星期五也称“主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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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奸臣秦桧以「莫须有」之罪害死岳飞,一向为历代百姓所痛恨。位于杭州的岳坟有以铁铸成的秦桧夫妇跪像,不断地被人咒骂、踢打、吐口水。

关于秦桧夫妇铁像,有一个很「臭」的传说。话说有个姓秦的浙江巡抚,上任后见秦桧夫妇的跪像受辱,感到「愧姓秦」而面目无光,想将铁像搬走。为免激起民愤,他命人在夜间偷偷地把铁像搬走,扔进西湖。不料,次日湖水忽然发生恶臭,同时,岳坟的奸像又不翼而飞。百姓就纷纷要求官府调查。不久,铁像竟然从湖底浮起。百姓将铁像捞起,放回岳坟前,湖水又马上不臭了。百姓都认为是秦桧太臭,以致弄污了西湖。姓秦的巡抚见此情况,亦无可奈何。

历代的百姓并没有因铸了秦桧的跪像而觉得出了气。相传他们把面粉制成秦桧夫妇的模样,然后并在一起放在油里炸,名为「油炸脍」或「油炸桧」〔脍与桧同音〕。今天,在中国,「油炸桧」被称为「油条」,或直接了当地称其为「油炸鬼」,好像把秦桧夫妇当作恶鬼一样。不管名称如何,秦桧已为中国民间提供了一种著名的美食,这个「功劳」,也应该归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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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龙袍一上身,就翻脸不认穷弟兄,连他当年讨饭、放牛、做和尚等等的经历,也被看作是“丑事”,忌讳人家再提起它。

传说朱皇帝在老家凤阳,有两个从小结拜的弟兄。老哥姓张,老弟姓王,他们也听说朱元璋的这些闲话,各有各的看法。那老张在药店做伙计,直心实眼,他相信朱元璋当年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番话。多少次涨红着脸跟人家抬杠说:“我兄弟哪会忘本?你们不要糟蹋万岁爷吧!”老王却不信,他说:“当了三天官,忘了穷窝窝。朱元璋做了皇帝,连个信也不捎一封,怕早就把咱穷兄弟忘得干干净净了。”

老张不服气,挎个竹篮来到了南京城,直奔皇宫而来。他说他是万岁结拜的把兄弟,谁也不敢阻拦,就放他进去了。老张一进宫,正碰上朱皇帝摆驾游园。他一见当年的兄弟如此威风,心里着实高兴。开口喊声:“兄弟!

我老张看你来了。”跑着来到万岁跟前,驾前御林军举刀一拦,喝道:“你是何人?”老张可不买帐,又冲万岁爷大喊一声:“兄弟!”朱元璋把老张一打量,“唔”了一声,心里又恼又羞,勃然大怒地喝道:“哪来的村夫野民?”老张慌了,忙上前一步说:“我是你大哥老张呵!好兄弟,还记得那年我们在一起放牛,煮豌豆荚子,大伙儿抢着吃。你力气小,只抢到点汤喝了,气得把砂罐都砸破了呐。”这个老实厚道的老张,满以为把少年时代的趣事提出来,万岁一定会想起他来的。哪晓得朱元璋见老哥抖了他的“丑”,一声怒喝:“大胆刁民!竟敢到此胡言乱语,快拿下去斩了!”

几天后,马娘娘可怜冤死的老哥,暗里派人把老张的无头尸体运回了家乡。乡亲们见老张死得太惨,莫不切齿怒骂忘恩负义的朱元璋。小弟老王跟着众人把朱元璋骂了一通后,也说要去面见皇上。乡亲们吓了一跳,连忙劝阻,说是不要再去送死了。老王嘿嘿一笑说:“我和老张走的不是一条路,大伙儿放心,听我的好消息吧!”

果然,老王和大哥老张不大一样。这些年他跟着牛贩子跑了多少码头,做了不少生意,心眼变活了,嘴巴练油了。他一进皇宫,远远就跪倒在朱元璋脚下,连呼三声“万岁”!朱元璋一听。顿时喜从心来,细细把老王打量一番,开了金口道:“你是谁呀?”老王把头一抬,花言巧语地说:“万岁爷,还记得我们当年推你为主帅,攻破砂罐城,活捉豆将军,消灭汤元帅吗?那是何等威风哟!”朱元璋听了把头点点,觉得这个兄弟把儿时的丑事说得这么有光彩,心里舒服极了。忙离开御座,一把扶起老王,叫声“贤弟免礼!”

当即颁下圣旨,封老王为安乐侯,在家享福。朝上那些文武官员,听不懂老王那话的含义,还以为他是从小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大功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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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居住的木楼瓦房顶上,叽啾桂鸟总是喜欢在炊烟上升时,飞来飞去地叫着:叽啾桂,姐抢妹夫,当初问,你不愿嫁,当初嫁,你不愿走,现在好,你抢我郎。叽啾鸟每次都在人们生火做饭时才这样伤心地叫,是有来由的: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月亮山下住着一户家庭十分贫困的水族农家,家里的七个女儿全靠她们父亲给财主干活路来抚养。

春季来了,老人给财主砍伐一大片山林种小米。老人砍呀,砍呀,小的树木全砍完了,轮到砍大树了,一棵大树往往要砍几天才砍倒。有一棵特别大的树,刚好生长在一个又黑又深的洞口上。老人砍了两天,到第三天,正砍当中,一不注意,手中的柴刀落到洞里去了,老人眼望着洞口,想道:今天砍不倒这棵树,就要遭到财主的毒打,柴刀拿不上来,这该怎么办啊?老人犯愁地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洞里爬上来一根粗大的黑斑斑的老蛇,向老人问道:“老大爷,你为哪样哭得这样伤心啊?”老人见问,就把落柴刀的事情向老蛇说了一遍,老蛇很同情他的遭遇,劝他不要着急,就下洞去了。不一会儿,就见老蛇的尾巴卷起那把柴刀送到了洞口,老人接过柴刀,连忙跪向老蛇道谢。老蛇看老人诚实,有意帮助他,就对老人说:“我来帮你把所有的大树砍了吧。”说完,只见老蛇串上串下并发出呼呼的响声,窜到哪里,那里的大树都应声倒下 。眨眼之间,几十棵大树全倒了。老人还来不及感谢,老蛇就窜下洞去了。回到家里,老人向财主报说已经把山林全砍完了,财主不相信,但又不好追问。

狠心的财主有意刁难他,叫他第二天把所有的林木烧了好撒小米。次日,老人带着火子到山上,东点西点,就是燃不起来,老人很为难,又犯起愁来了。这时,老蛇又到老人面前问情由。老人又把财主如何刁难他的经过说了出来,老蛇又劝他不要发愁。说完,就跟老人要火把在山林的四方点着。突然,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所有的树木只剩下一片灰烬。晚上,老人又去回报了财主,财主知道难不倒他,就又心生奸计,叫老人第二天把两箩筐小米,拿上山去撒。老人照办了。事后,财主问道:“你撒的是粘小米还是糯小米啊?”“粘小米。”老人答道:“老笨牛,你怎么不撒糯小米呢?”财主大发雷霆吼骂道:“快给我一颗不剩地拣回来,重新撒糯的,不然我要打断你的腿。”“天呀!撒下去的小米怎么还能拣回来啊,这不是有意坑死人吗?”老人虽然这样想,但又不敢违令。第二天,他只好忍气吞声地挑着两个空箩筐到山上,一颗也没有拣,只是坐着痛哭,两眼哭肿了,眼泪还渗着红红的血丝。这时,老蛇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当他知道老人的苦处后,马上用嘴摘了一片树叶,“叽啾、叽啾…”地吹着,响声震动了山谷。这时,几百万只鸟闻声飞来,急急忙忙地角嘴一颗一颗地含到箩筐里。到了傍晚,两只箩筐装得满满的,就和原先的一样。

老人非常感激这只蛇,说道:“你多次帮忙我,你是我的恩人,我不知用什么来报答你的恩情啊!我有七个姑娘,如果愿意,你挑一个去着妻子吧。”老蛇也感动地说,“要是这样,不知怎样感谢你老人家了!”说完,老人就把米抬到主人家,又急忙走到山上把老蛇领到自己家门口,并对它说,“你就在楼下坐一会,等我上去征求我女儿的意见,看谁愿意嫁给你。”说完,老人上楼去了。一群姑娘围着老人问,小米拣完了没有,老人说已经全部拣完了。姑娘们很高兴,在老人身边跳了起来。但老人只是不言语,显得很沉默。女儿们感到有些奇怪,问道:“爸爸,到现在为止,树木砍倒并烧了,种子也拣起来了,你为哪样不高兴呢?老人见女儿问,只好把如何碰到困难,财主如何刁难,老蛇如何帮忙;他又如何对老蛇许愿都一一细说了一遍。接着,便向大女儿说:“你是大姐,为了我和你的妹妹们,你嫁给它吧,现在蛇在楼下,你去收拾一下东西,跟着他走吧。”大姐跑出去,从楼个看下去,只见一根又粗又大的老蛇在楼下盘着,被吓得差点倒下去,赶忙往回跑,跪倒在父亲面前央求道:“我不能嫁给它呀。”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把希望的视线移到二姐的身上。二姐知道父亲要说服自己了,先发制人地不等老人开口,就哭着跪在老人面前哀求道:“爸爸,你不能把我们去送死啊。”接着,几个姑娘都跟着跪了下去,请求老人不要把她们嫁给老蛇。只有七妹一声不吭地坐着,看着可怜得发抖地父亲和瘫在地上的几个姐姐,想到:“爸爸为了我们几个姊妹的生活,累死累活地跟财主干活,遭到种种的折磨和刁难,要不是这个好心的老蛇帮忙,爸爸不是被财主活活逼死吗?”想到这里,心地善良的七妹“霍”地站起来,对她的父亲说:“爸爸,你不要悲伤了,既然几个姐姐不愿去,那就让我去吧。不管发生什么样不好的事情,我也情愿。”几个姐姐听她这样一说,都抬起头来,望着七妹,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好妹妹。

就这样,七妹依依不舍地跟老人和姐姐们告别,和老蛇出门去了。他们走啊,走啊,走到一口井边,老蛇对七妹说:“我下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不管哪个叫你,你都不能走,要看到井里有什么好的东西,也不要随便乱动。”说完,就梭到井里不见了。不一会儿,井里果然出现了一此红红绿绿的水泡,七妹觉得好看,早把老蛇交付的话给忘了,伸出手去捞了一把。当她把水捧到手上时,自己的十个手指却变成了十个小老蛇。她害怕得很,又怕过路的人看见,急忙把手揣到怀里。过了一刚刚,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走来,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向她说到:“姑娘,咱们走吧。”姑娘推辞说:“不能啊,我在这里等一个老蛇,因为它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我父亲已经把我许配给它,现在他到井里去,我要在这里等啊。”“姑娘,那个老蛇就是我呀,快跟我走吧。”小伙子解释说。七妹死也不相信。小伙子又再三向她解释并把往事一五一十地向姑娘说了一遍。七妹心想,明明是老蛇嘛,为那样会变成俊俏的小伙子呢?她还是犹豫不决。小伙子又说:“如果不相信,请你拿手来看”。七妹伸出十只吐出舌头的小蛇的双手,小伙子继续说:“那是因为你刚才不听我的话,去动了水里的水泡,水泡就把你的手变成这样,我可以把你手上的老蛇去掉。”说着,小伙子就把七妹的双手拿到嘴上亲了几下,小蛇就不见了。这回,七妹真的相信了。她又是惊又是喜,跟着水伙子下到井里。周围的水不见了,眼前出现一条金光闪闪的石阶梯,走过石阶梯,就是一幢华丽的房子。七妹惊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呀?”“这就是龙宫。”小伙子答道。这时,七妹才知道那老蛇原来是龙王公子,她高兴极了。他们进到屋里,只见东西样样齐全,有十二加织布机,十二坛腌菜。只要七妹在一架织布机上织布,其余的十一架也跟着织起来。就这样,龙王公子和七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

一年过去了,龙王公子和七妹商量,要把老人接来看看他们的家。七妹回到外家,向老人说明来意。老人苦笑道:“你嫁给一个老蛇,哪点会有好房子啊, 我这一去,你们的生活就更苦了。”女儿再三请求,老人还不相信地说“如果你们真的富裕,你拿布匹从你家垫到这里。”女儿真的拿出自己织的布铺到老人家门口。老人还是不相信地说:“你是在欺骗我吧,你就是用金子垫到我的脚下,我也不去。”女儿又把金子铺了一路,叫老人从金路上走。固执的老人还是拒绝了。在一旁的大姐早就红了眼,就对她的爸爸说:“爸爸,妹妹来请你,你不去,我就去看个真假吧。”

一到了妹妹家,大姐早被豪华的龙宫迷住了心窍,悔恨自己当初不应该不嫁给老蛇,越想越感到后悔,在悔恨之中想出了一个杀妹抢夫的计策。他主动要求和妹妹一起去挑水。七妹不知是计,就同意了。到了井边,她和七妹一起看水中的倒影,对七妹说:“你穿的衣服太好看了,脱下来给我试一试。”七妹脱衣服给姐姐穿上。她就穿着姐姐的衣服,到井边去看看自己的影子。正看当中,狠心的姐姐一把将七妹推下去,自己就挑着水迈着粗笨的步子回家来了。

“你妹哪里去了,让你挑水来啊。”龙王公子向大姐问。“呀!你不认得了?就是我嘛,还有哪个妹呢?姐姐已经回去了。”大姐先是一惊,然后装着正经的样子说。龙王公子看见这位挑水的就是不像自己的妻子,但她又一口咬定是他的妻子,龙王公子感到非常蹊跷,当日就不说什么了。平时间,龙王公子表面上把她当着他妻子,暗地里却从各方面去考验她。一天,龙王公子叫她去织布,当她织布时,其余的十一架机都没有动;龙王公子又叫她到坛子里要指定的一种菜来吃,结果她要错了。龙王公子知道他的妻子确实被她的姐害了,日日夜夜地想着他的贤妻,越想越伤心。饭也呼吃得很少,身体也不比以前壮实了。

一天早上,大姐正在生火做饭,突然门前那棵梨树上有一只美丽的鸟,不停地叫着:叽啾桂,姐抢妹夫,当初问,你不愿嫁,当初嫁,你不愿走,现在好,你抢我郎。姐姐晓得这是她妹妹变成鸟在骂她,一怒之下,用手里的火钳砸了过去,这只鸟机灵地飞到屋顶上,叫得更勤了。一声声尖刻的叫骂,灌进了姐姐的耳朵里,姐姐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良心上的谴责,就悄悄地跑到推她七妹下水的井边,一纵身也跳了进去。

一直到现在,当水乡村寨的家家户户冒出一缕青烟的时候,这种鸟总是在屋顶上“叽啾桂、叽啾桂……”地叫个不停,以谴责那些心灵丑恶的人,并表示对丈夫的无限怀念。人们也就叫它“叽啾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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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西门外有一座很大的道观,叫青羊宫。里面供着道家的开山祖师“太上老君”。

在古时候,那里叫青羊肆,只是个买卖羊子的空坝子,很不起眼。自从那个在母亲肚子里怀了七十三年,一生下来就有一对一七尺长耳朵的李老君得道之后,骑着一头青角板牛,牵着两只青色绵羊,驾起紫气祥云,过函谷关飞到成都青羊肆,在那里点化了不少人,收了不少徒弟,给川西坝子做了好多好事,后来,人们就凑起钱修了这座庙子。

李老君的道法高,神通大,就连他那两只羊,本事也大得很咧!凡是无钱看病的人,不管你得啥子病,也不管你病有多凶,只要你摸一下那两只羊,保管你手 到病除,硬是灵验得很。天长日久,那两只青羊,就被人们摸得光滑晶亮。两只小羊都有大本事,李老君那头大青角板牛的本事就更大了。

相传,在好多年前,成都遇到天旱,百多天没有下过一滴水珠珠,连青苔都干得点得燃火,田坝头硬得像铺了层青石板。庄稼人草根树皮吃光了,只有跑到外头去讨口要饭。

在青羊宫旁边,有一家人姓张。往常靠栽点红薯、南瓜过日子,这样,也想卷起草帘子朝外头跑,但又有点舍不得住了几十年的老地方。因此走几步又掉转去 看一下,走几步又走回去摸一下,大半天还没有走出半里远。等他硬起心肠要走时,一眼看见一个干筋筋瘦壳壳的老道,怀里抱了一块半尺多厚的石板,坐在路边上 用木棒棒朝石板上拚命地钻,钻着钻着一个扑爬就倒在地上。张大爷忙过去把他扶起,伸手一摸,那个面黄肌瘦、肋巴骨都割一手的老道已浑身冰凉,嘴巴里只有出 气,没有进气了。

保管九成九是饿昏了的。张大爷赶忙把瓦壶里剩下的一丁点水滴进老道的嘴里,半天,老道才睁开眼睛。张大爷连忙问:“道爷,你都饿成这个样子罗!还钻那个青石板干啥子嘛?”

那道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说:“把它钻穿,做成磨子,好推豆腐磨麦子嘛!”

“晓得要哪辈子才磨得成罗?”张大爷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说。

那老道又开腔了:“水滴石穿嘛。”

张大爷听了这几句似懂非懂的话,忍不住又劝那老道:“你跟我们一起,顺着这条大路去讨口吧!”

那老道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大路宽又长,只够两人走,一人走为名,一人走为利。哪一条,都不是庄稼人走的路啊!”

张大爷只觉得心头一亮,好像听懂了一点啥子,他朝着他一家大小说:“走!都给我回去,就是人拉犁、汗浇地,也要拼命种庄稼,就是死,也要死在屋头。”说完领着全家往回走。

刚走几步就听见天上一片仙乐,四周一阵清风,抬头一看,一朵五彩祥云托起那位道长,向青羊宫缓缓飞去。

张大爷一回家,那些还拿不定主意的左邻右舍也就都不走,都忙着收拾好犁耙家什,准备同火龙王大干一场。当天晚夕,张大爷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里忽听 地里人吼牛叫热闹得很,一睁眼又啥动静都没有了,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麻雀子叫把张大爷惊醒,他翻身爬起来,朝门外一看:嗬哟!昨晚夕还是干巴 巴的田地,一夜之间就被人犁得来黑油油的了。大家也感到这事奇怪,就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起来。扯了半天也扯不出个名堂来。张大爷在他地头转了一阵,忽然看 见一串牛蹄印,就大声粗气地喊起来:“有点名堂了,大家回到自己田头去,顺着牛留下的蹄印去找,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大家一听这话有理,就“轰”地一声回到自己田头去了。

张大爷领着全家过坟地,穿竹林,跨小桥,翻田埂,不觉来到了青羊宫庙子门口。嘻哟!只见好多人都顺着牛蹄印从四面八方找到庙门口来了。

张大爷领着大家顺足印找到了老君殿里,只见神龛上李老君和他胯下那只青角板牛,浑身上下还冒着热汗,老君腿上和那四只牛腿上还沾满了泥巴咧。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是李老君和他的神牛,解救了庄稼人啊。

从此,庙里香火就更加旺盛。现在还留传着这样几句民谣:青羊宫、青羊宫,太上老君坐当中,两根羊儿能治病,神牛耕田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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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某地有一个人,嗜酒如命,白天贪酒且不谈,常常夜里还搂着酒瓶子睡觉,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一天,酒鬼打酒回来,看到路边有人在卖螃蟹,心里一喜:这下可捞到下酒的好菜了。

可是,酒鬼当时已身无分文了,怎么买螃蟹呢?他灵机一动,于是就帮着卖蟹人一道吆喝,引来不少买主。

然后,酒鬼趁着人多,卖蟹人忙着张罗之际,偷偷掰了一个螃蟹腿,便溜了。

回到家,酒鬼把螃蟹腿煮熟,他舍不得一口吃了,于是舔一下螃蟹腿喝一口酒,喝一口酒舔一下螃蟹腿。

喝到半夜,突然停电了,酒鬼正喝在兴头上,哪里管得着这些,仍抱着个酒瓶子不放。

一不小心,螃蟹腿掉到了地上,酒鬼懒得点蜡烛,弯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摸来摸去,好歹捡起了螃蟹腿,啧啧嘴,又喝了起来。直喝到酒瓶底朝天,他又加了点水,涮了涮,又灌到了肚子里,然后把螃蟹腿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打算第二天喝酒再舔。

酒鬼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时无意中朝地上一看,吓了一跳,那螃蟹腿正好好的在地上呆着呢。再抬眼一看桌上,哪里有什么螃蟹腿,只见一枚大铁钉,上面的铁锈都已经被舔得干干净净,成了亮晶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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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县县城新近开了家小租书店,店主是一个姓张的老头,据说是他是从外地退休后和老伴一道回老家来养老的,因为闲着无事就开了个租书店,另外附带着写对联卖。挣钱多少倒不要紧,关键是有个事做不寂寞。

张老头店里租书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卖对联的生意却很不错。这不仅是因为他写得一手好字,更主要的是他案上那只为他研墨的小猴。那只小猴只有拳头大小,生得十分乖巧。张老头写对联时,它就在旁边为他研墨,那一招一式十分认真。不研墨时它就跃上张老头的肩头休息,有时也坐在案上看着张老头写字。那样子既象是很羡慕更象在专心学习。高兴了它就手搭凉篷,象是在腾云驾雾,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孙悟空。有小孩子路过时它还会冲他们做鬼脸。就因为它机灵与顽皮,所以常常逗得过往行人哈哈大笑,本不想买对联的也忍不住要过来请张老头写一副,目的更多的是为了多看看这可爱的小东西。

这天,张老头店里来了两个夹公文包的人。张老头热情地起身迎客,墨猴也吱吱吱地叫着打招呼。那两人装模作样地在店里东看看西瞧瞧。最后他们沉声地问张老头:“你有执照吗?你有税务登记证吗?你有卫生许可证吗?”张老头不知这两位是哪路尊神,他指着墙上的证照一一给他们看。那两个人见找不出破绽就换了个话题:“老人家,我们是县文教局文化稽查队的。是这样的,你这只小猴要卖吗?”张老头一听他们想要他的“孙悟空”,立即变了脸色:“不不不,我怎么会卖呢。”边说边用双手护着他的“孙悟空”。小家伙也懂了那意思,它赤溜一声躲到了张老头的后背。那两人软磨硬缠了半天,张老头却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卖!那两人丢下一句“你等着”就悻悻地走了。

过了几天,文化稽查队来了几个人,说是张老头的租书店不在“县城文化市场规划范围内,怕传播精神文化垃圾”,一下子把张老头的店给封了。张老头知道这是因为人家没有要到“孙悟空”给他安的“莫须有”的罪名,但他有什么办法呢?围观的人十分气愤:“人家开租书店碍着他们什么了?这不是没事找茬吗?”有人鼓动张老头:“老人家,他们这是在乱整。不要怕,把封条给他撕了!看他们敢咋的?”张老头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上面有大红印章呢。我要是给撕了我不就犯法了吗?有理反倒没理了。不不不!”

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头说:“这一定又是尚大德那家伙在作怪,他一定是看上了这只墨猴。这混帐东西,只要他看上的东西他总要想尽千方百计弄到手的。他的心太黑了。老人家你要小心点!”“尚大德,谁是尚大德!”张老头奇怪地问。老花眼镜把叹着气给他说了一些事。原来尚大德是县文教局局长,多年来他尽干一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事。凡是遇到提拔学校领导、教师调动或者晋升职称什么的,他总要捞上一把。尽管有不少教职工向上面反映过,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仍然在局长宝座上稳如泰山。“老人家。”老花眼镜对张老头说,“你要是还想开租书店就得把小墨猴送给他;你要是舍不得你那小家伙,那你就永远也别想再开书店。”张老头的眉头都能拧出水来了:“真的?”

张老头在家生闷气的几天里,文教局不断有人上门来给他“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头几天张老头始终不答应。而且只要有生人上门,“孙悟空”就赤溜一声不见了踪影。到了第五天,文化稽查队队长亲自来给张老头下了最后通谍:“你不答应的话租书店就永远别再想开张。”乖乖,果然象老花眼镜说的那么霸道。张老头不知怎么竟然开了窍:“让我跟它商量商量再说吧?”说完就走进卧室叽哩咕噜地对小墨猴说了些别人谁也听不懂的话来。过了好久他才带着小墨猴出来,神色暗然地说:“孙悟空,你跟他们去吧。”

先不说文教局局长尚大德得到“孙悟空”后的高兴劲。却说第二天张老头的租书店重新开张后,因为没有小墨猴捧场,他的生意清淡了许多。张老头也打不起精神。中午时分,正当他没精打采地打瞌睡时,突然被一阵吱吱吱的叫声吵醒了。他一看,啊!小墨猴又回来了。它高兴地在他桌上、身上上窜下跳。他惊喜地问:“孙悟空,你咋回来了?”

下午,文化稽查队的人又上门来了:“张老头,你他妈的这店还想不想开?想不到你这老家伙竟然敢跟我们玩花花肠子!”张老头一副委屈的样子:“是它自个儿回来的呀。我、我这就叫它跟你们回去。”说着他唤出藏在书架后面的小墨猴:“去吧,人家是领导,好好侍候人家。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说着又是一通叽哩咕噜别人谁也听不懂的话。小墨猴竟然十分听话地抱着一本书跟那些人走了,临走时还挥手作了个“Byebye”的手势。

再说文教局局长尚大德见到失而复得的小墨猴后十分高兴,他见小家伙居然还抱着一本书,就饶有兴趣地拿过来一看,竟是《中国反腐要案》。“呸”,他吐了一口唾沫,“晦气!”说着顺手将书扔进了垃圾箱。为了避免小墨猴再次逃跑,他让后勤科长到铁厂打了一条铁链将小墨猴锁在了自家阳台上。只可惜这可爱的“孙悟空”从此就如同被压在了五指山下。

但自从小墨猴被锁起来后,它就不吃不喝。有客人上家里来尚大德带它出来炫耀时,它要不是裂开嘴巴冲客人乱叫就是把尿往客人身上撒,弄得尚大德好不尴尬。尚大德气得拿小棍子抽它捅它,把它弄得遍体鳞伤却仍然无济于事。更让尚大德吹胡子瞪眼的是,每当晚上大家睡得正香时,小墨猴就要呜哩哇啦地乱叫,搅得四邻不安。只是邻居们碍于他是局长不好发作罢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实在没办法了,尚大德只好派人向张老头请教。张老头也不计前嫌亲自上了尚大德的家门。他见局长的家就是不同凡响,光那装修怕就要十几万吧?看见“孙悟空”被锁住,张老头心疼得差点哭了:“你别看它只是一只小猴,它也通人性呢!你咋能把它锁起来呢?把它放了!你放心,让我对它讲,它保证不会跑的。不过你要允许我每周来看它一回。”虽然尚大德不敢相信张老头的话,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答应张老头的要求。张老头走过去解下了“孙悟空”的锁链,又叽哩咕噜地对它说了一阵别人谁也听不懂的话。只见小墨猴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临走时尚大德“十分大方”地拿出一条中华烟和一瓶茅台酒要送给张老头,反正这也不需要他自个儿掏钱。但张老头婉言谢绝了:“我年龄大了。早就戒了烟酒了。”

大约过了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张老头正无聊地在店里自个儿练书法时,突然赤溜一声,小墨猴窜上了他的桌子。张老头惊喜地叫道:“孙悟空?你终于回来了!”只见小墨猴从怀中拿出一叠东西。张老头翻了后吓了一跳:那里面有尚大德分别跟几个年轻风骚的女人丑态百出的合影;还有好些存折,张老头大体算了一下,有五十多万元呢!他点了点头!

晚上,文化稽查队队长又盛气凌人地找上了张老头的家。这回张老头一点也不紧张:“放心吧,这事我会处理好的,用不着你操心。”那队长气急败坏地威胁道:“难道你不想在南府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混饭吃了?”张老头冷笑着把他赶出了家门。

第二天上午,尚大德做贼心虚地找到张老头的小店。这事他不能不急:“我再也不要你那个小墨猴了。它是你的还是让它跟你吧。求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好不好?”张老头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啊?”见旁边有两个人在选书,尚大德把张老头拉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张老头惊呼道:“那几十万元都是你的?你哪来那么多钱?”尚大德又急又气,想去捂张老头嘴已经来不及了。张老头又问了一句:“真是你的?”尚大德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他象是吞了一只绿苍蝇一样眦牙咧嘴地点了点头。张老头回头向那两个选书的人说:“两位同志都听清楚了?虽然存折上的名字不是他的,但钱可是他的。”尚大德吓得脸色发白:“他们是谁?”那两个同志已经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来:“我们知道你会来的。这毕竟是你多年的‘心血’嘛。但我们怕你不认帐。现在好了,你刚才不是已经主动承认了吗?这为我们省了不少事。好了,跟我们上反贪局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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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你是宋歌吗。

田小飞最近刚换了一个电话号码,这已是他近两年第四次更换电话号码了,为此当他把新号码通知给他的朋友们的时候,他的朋友们都纷纷调侃道:“是不是又换女朋友了?你更新号码的频率,跟更换女朋友成正比。”田小飞也不置可否,反正他听这些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朋友们也确实没猜错。哎,现在,谈个对象怎么这么难啊。

也就是在他更换号码的第二天,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疑惑地按下接听键,传出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喂!是宋歌吗?我是薇薇。”

“你打错了。”田小飞有点不耐烦。

对方好像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没错呀,宋歌,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呀,其实那事不怨我,是我妈非得强拉我去和那小子见面的,说他家条件如何如何好,买的房子交的是全款。可事后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家把原来的旧房子卖掉了,结婚后,父母要跟过来住,你说这不是骗人吗!”

“难道你……”田小飞刚要说难道你听不出我不是宋歌吗,就被对方突然打断了。

“是,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你也得为我想想,处对象是终身大事,有所选择也在情理之中啊。事后我再三考虑,觉得还是你实诚,尽管你们家有房贷,可只要我们努力工作,房贷不是问题的。”

“无聊!”田小飞大概听明白了,肯定他现在的手机号是一个叫宋歌的不久前用过的,那女的可能曾经是宋歌的女友,宋歌换手机号,也极有可能与她有关,见一时解释不清,田小飞便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没好气地说:“对不起,我很忙。”

电话那头的女人的语气突然变了:“我说宋歌,别以为离了你我就找不到对象了。告诉你,在跟你分手的一个多月里,我见了五个男朋友了,哪个不比你强?最后这个还是个副局长家的公子,不就嫌我见面时光脚穿拖鞋不尊重他嘛,要不……后悔死我了。实话实说,反过来找你,是我没办法,要是找到更好的,我还要——”没等话说完,对方就气哼哼地挂断了手机,田小飞的电话里传出“嘟嘟”的盲音。

田小飞又好气又好笑,他无奈地摇摇头,把刚才那个电话加进了免打扰列表。

第三天,田小飞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以为肯定是那个叫薇薇的女孩不肯罢休借别人的手机打来的,便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想好好地跟她解释清楚:“我说薇薇——”

“薇薇,谁是薇薇,”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子不可思议地询问,“我是笑笑。怎么,宋歌,刚刚两个月你就和别人谈上了?告诉你宋歌,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说实话吧,最近一次月经没来,吃饭总想呕吐,八成……”

田小飞惊呆了,他赶忙说了句:“你打错了。”便挂断了电话,就在电话挂断之前,他还听到电话里传出笑笑声嘶力竭的喊叫:“别挂,我还会找你的!”

田小飞又把这个号码加进免打扰列表,接下来一些日子,他总共接到好几个女孩子打来的类似的电话。他开始犹豫,是不是把号码重新更换一次。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刚把新号码告知亲友,再换号码会很麻烦的,再说又会招致亲友们的胡乱猜测。想到这里,他也只好打消了更换号码的念头。

这天,田小飞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刚刚按下去,里面便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是宋歌吗?”

“我说你到底是薇薇、笑笑、芹芹还是丽丽……”田小飞一连串说出一大堆女孩的名字,想以此激怒对方,让她死心别再打电话骚扰自己。哪知对方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宋歌,我是甜甜。我听介绍人说了,你和我分手后又谈了好几个都没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慎重一些是应该的。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的,一直在等你的结果而从没跟别的男孩子交往的。怎么样,咱们还能不能再谈谈?”

田小飞本来想跟对方解释清楚,可转念一想,这样钟情的女孩子,社会上还真难得。自己的恋爱经历虽不像宋歌那么花哨,却也不太顺利,如果能跟这位叫甜甜的女孩子见个面,消除误会后,也许还有意外地收获。想到这里,他便用柔和的语气跟对方说:“对对对,想起来了,那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呢?”

“那就老地方,不见不散。”甜甜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欣喜。

“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宋歌,这才几个月,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对方嗔怪道,“就是人民公园左侧假山啊。”

第二天,宋歌时间地点如约相会,果然见到了公园假山等候在哪里的一位女孩。他刚想向女孩解释什清楚,却见那女孩先是迟疑了一下,仿佛在努力搜寻者记忆。但那只是片刻的犹豫,只见她转眼的功夫便热情地露出笑脸,上前拉起他的手,还把头靠在他的加上,亲昵地说:“宋歌,人家真的好想你,自从那次见了你,我就茶饭不思,夜里做梦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我觉得,你就是我前生的白马王子。”

面对表演天分很高的女孩,田小飞又一次惊呆了。“还日思夜想呢,连宋歌长什么样都忘了,还不定见过多少男的呢!八成真把我当宋歌了。”他想。他急忙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身后传来女孩委屈的喊叫:“我们到底还处不处啊,我真的非你不嫁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连家都没回,急忙到移动公司重新更换了电话号码,然后不厌其烦的告知他的亲友,接受他们的数落猜忌。他想,总算可以摆脱那个宋歌的阴影了。

第二天,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里面又传出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你是宋歌吗?”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你是宋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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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嫦娥奔月的传说。

相传,远古时候有一年,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直烤得大地冒烟,海水枯干,老百姓眼看无法再生活去。

这件事惊动了一个名叫后羿的英雄,他登上昆仑山顶,运足神力,拉开神弓,一气射下九个多余的太阳。

后羿立下盖世神功,受到百姓 的尊敬和爱戴,不少志士慕名前来投师学艺。奸诈刁钻、心术不正的蓬蒙也混了进来。

不久,后羿娶了个美丽善良的 妻子,名叫嫦娥。后羿除传艺狩猎外,终日和妻子在一起,人们都羡慕这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

一天,后羿到昆仑山访友求道,巧遇由此经过的王母娘娘,便向王母求得一包仙药。据说,服下此药,能即刻升天成仙。

然而,后羿舍不得撇下妻子,只好暂时把仙药交给嫦娥珍藏。嫦娥将药藏进梳妆台的百宝匣里,不料被蓬蒙看到了。

三天后,后羿率众徒外出狩猎,心怀鬼胎的蓬蒙假装生病,留了下来。

待后羿率众人走后不久,蓬蒙手持宝剑闯入内宅后院,威逼嫦娥交出仙药。

嫦娥知道自己不是蓬蒙的对手,危急之时她当机立断,转身打开百宝匣,拿出仙药一口吞了下去。

嫦娥吞下药,身子立时飘离地面、冲出窗口,向天上飞去。由于嫦娥牵挂着丈夫,便飞落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

傍晚,后羿回到家,侍女们哭诉了白天发生的事。后羿既惊又怒,抽剑去杀恶徒,蓬蒙早逃走了。气得后羿捶胸顿足哇哇大叫。悲痛欲绝的后羿,仰望着夜空呼唤爱妻的名字。这时他惊奇地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而且有个晃动的身影酷似嫦娥。

后羿急忙派人到嫦娥喜爱的后花园里,摆上香案,放上她平时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在月宫里眷恋着自己的嫦娥。

百姓们闻知嫦娥奔月成仙的消息后,纷纷在月圆之夜摆设香案,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

天帝也被嫦娥和后羿这种为了乡亲们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精神感动了,后来,便封后羿为天将,于中秋佳节日使二人重逢团圆。

从此,嫦娥和后羿在天上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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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金牛眼药的传说。

定州中药厂出产的金牛眼药,至今已经400多年的历史,关于金牛眼药的传说老定州人都知道。

传说一天,从南方走来两个壮汉,他们多年前曾同拜一名师,结为师兄弟,专习“慧眼识珠”的本领,悟道后从事“盗宝窃物”的营生。他们正是北方人说的生有火眼金睛,能探出当地的稀世珍宝,且能运用方术将宝物拘走的“南方蛮子”。今日同行,依旧是赴北方寻踪探宝。在他们看来,北方地区开化早,陈迹多,历朝历代散落的珍宝遍布各地,是他们寻宝的绝好去处。

两个汉子刚刚进入定州地界,远看高空云起雾涌,地平线上郁郁葱葱,一片盛大气象,他们相信这是稀世珍宝激发的天地精气显现出的征兆,心中暗暗高兴,遂加快脚步,及至快到城下,看城里天空不时升起辉光,二人急急进到城里,来到高高隆起的十字街头定睛看时,心里已明白八、九,这里宝物已孕育成熟,正在内里躁动,以致把地面抬升了老高。

这师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心想,这头宗的好处,理应让与师兄,就开口说请师兄主持这里,小弟愿意继续前行,另寻他物,说完迈开双脚又上路了。

师兄在十字街头仔细勘察,认定下方为紧闭着的洞府的大门,欲淘到宝物,得先找到开启大门的钥匙和操控宝物的工具,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想,这些利器应与宝物与生俱来,同生同长,已散落在当地民间,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两件利器。师兄在城里走街巷,串胡同地寻觅了好几天,终于在一个巷子口的一家卖瓜子的小摊上发现了秘密,原来摊主称瓜子时,他那杆秤不时闪动辉光,师兄仔细端详,真是一件能挟制宝物的利器。师兄记下瓜子摊的位置,待等找到那把钥匙再与摊主计较。于是又在城里走街巷串胡同地寻起来。几天过去了,并不得半点踪影,心里纳闷,一天夜里他登上宝塔,向四下里好一阵观望。终不见什么迹象,当他再一次四下里搜索时,看到远处城墙拐角处有微微的荧光在闪烁。第二天师兄赶到那里,四处搜寻,并不见有什么异物,只在一串快枯萎的瓜蔓上发现一个长得歪歪扭扭的老甜瓜,师兄弯腰细看,确认这正是多日以来要寻觅的另一件利器。

这时师兄才回到街上,与摊主叙话,提出要买下人家那杆秤,摊主自是不答应,心想,这本是祖上留下来的传家之物,自己也正是靠它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怎么能卖给外人呢?尽管师兄好话央求,甚至屡出高价,摊主只是摇着头不松口。正当这时,那个师弟风尘仆仆地来找师兄,说他在千里之外探出一件超级重宝,不是他一个人的法力所能挟制的,特来搬师兄,要求师兄把这里的好处让给摊主,快随他前往。这时师兄对着摊主耳朵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秘密,嘱咐一声看准时机,小心行事,挥挥手,二人匆匆上路了。

眼看日子到了,摊主按照师兄的指点,事先做好准备,到那天夜晚,待到鸡不叫狗不咬的子夜时分,摊主来到十字街头,把手里紧握的那只歪把子甜瓜“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原来这是开启大门的钥匙,只见十字街口的洞府大门徐徐打开,往里看:眼前是一条大河,隔着大河老远的地方,有一片清堂瓦舍的建筑,……大河里波涛翻滚,汹涌澎湃,咆哮着直泻而下,一条大船放着霞光,璀灿夺目,乘着急流闪闪而来。

待大船到得跟前,看得分明,原是一条金船,这时摊主屏住气息,握紧宝秤,看到桅杆上拴着金光灿灿的金缆绳,趁势将秤钩钩住了金缆绳,慢慢往上提动。这时看得更分明,船上什么都是金的,金瓦,金屋,金门,金窗,屋前房后长着金树,金枝金叶,挂满着串串金果,院里跑的是金牛,金羊,金鸡,金狗,……摊主高兴极了,便用力提动宝秤,金船渐渐离开水面,眼看要到地面时金船不动了,摊主百般用力,金船还是全然不动。原来城里南街大户,毛姓人家有一老者,夜间要方便,刚下到床下,感到与往日不同,脚跟站不稳,低头往下看,地面稍有突起,这须发皆白的老者见多识广,老谋深算,已料到这是有人弄法图谋不轨,于是抬起一只脚,嘴里说着“我叫你!”狠狠地跺下去,大金船就固定不动了。原来这毛家老人一脚跺下去,正把船上一只大金“锚”沉到了水底里,大金船就被牢牢地固定了,尽管摊主倾尽全身之力,也不能使金船上升分毫,摊主再用力时,只听“啪”的一声,秤提绳断了,可怜宝秤带宝船一齐跌落水中,一桩美事叫毛家老人“破了” 。

遗憾的是那师兄弟二人走得慌张,只跟摊主道出了两招秘密,忘记了传授遇到不测时应念动的“咒语”,无奈摊主在险情面前却束手无策,只能憋着气,凭着自身的气力,最后也难有作为,眼巴巴看着就要到手的宝物沉入水中。正当这个茬口,船上那条金牛窜上岸来,头也不回地往前奔去。宝秤主人想,金船落水,捉住金牛也是一宝,就紧追过去,眼见金牛拐进一个院落,宝秤主人气喘吁吁地追进院子,却不见金牛的影子,只见墙旮旯儿里有一堆闪光的东西,宝称主人急急过去,伸手抓起。这时主人额头上的汗水渗进眼里,觉得难忍,举手擦拭,顿觉眼睛明亮看得真切,视夜间如同白昼,又闻到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再端详手里像是珍珠,琥珀,麝香,冰片等奇异的东西。

宝秤主人往回走时,再经过十字街头,见打开的洞府已关闭如初,只是地面又隆起了许多,主人回到家联系自家眼明睛亮的事,觉得带回的东西可能有定神醒目的作用,遂反复试验,多次研制,终于制成“八宝眼药”,施惠人群,人们就称这眼药为“金牛眼药”。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金牛眼药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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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祯年间,一支商队赶着驼马,从北向南,途经杀虎口。骑马走在前面的,是山西侯家二少爷侯勇。过了杀虎口,便离山西境内不远了,杀虎口是大明王朝和蒙古两国交界的地方,也是土匪聚集的所在。

突然,从树林里杀出一伙土匪,手持刀枪,把商队围了起来。

侯勇见状,心中一惊,看来这下凶多吉少。没想到,这时从北边又来了一支商队,见有土匪劫道,就加入了与土匪的战斗。

这一干土匪一时猝不及防,被商队杀得狼狈不堪,逃进大山密林里,作鸟兽状散。

见财物保住了,侯勇忙上前,向那支商队的头儿道谢。这支商队来自蒙古,领头那人自称博尔只音,是蒙古商人,今天是想南下到大同采购茶叶。

听了博尔只音的话,侯勇忙说:“难道你不知道,明王朝因为和后金的努尔哈赤开战,早就关闭了明王朝和北方诸国的互市?”

博尔只音说:“想不到堂堂的大明帝国,还不如我蒙古国开放,蒙古国可是容许你们汉人商队四处涉游全境,到各地贸易的。”

侯勇说:“唉,你不知道,大明帝国如今是内忧外患,内有李自成、张献忠作祟,外有努尔哈赤骚扰。朝廷为了让努尔哈赤得不到所需的茶叶、粮食、兵器等物资,这才关闭了边境贸易。”

“那你的货物是怎么通过大同府的呢?”博尔只音问。

侯勇笑着说:“你我都是商人,俗话说得好‘你有通天的大道,我有拱地的本领’,有些话点到即止。”博尔只音听了,笑道:“明白,明白。”

博尔只音和侯勇一见如故,遂燃香结拜为异族兄弟。两个人递过帖,博尔只音对侯勇说:“兄弟,到关内游览,是我一生的心愿,可由于是外族,一直不能成行,这次,我想跟着兄弟到关内去一趟,今生足矣。”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侯勇只好应承下来。侯勇让手下人一定要坚守这个秘密,不能外传,遂让博尔只音化装成一个聋哑仆人,跟着侯勇顺风顺水地过了大同城。

回到榆次的家里,侯勇把自己遭遇土匪的事告诉了父亲侯老爷。侯老爷疑惑道:“有谁知道你这次回来,还带着那么多的钱财呢?”

“我也不知道。”侯勇说,“三年期限已到,不知大哥是不是回家了?”

侯老爷说:“还没呢,他给我带信,说是明天回来。”

原来,侯家有个规矩,一代人中,只能选出一个当家的。侯老爷有两个儿子,分别是长子侯文和次子侯勇。三年前,侯老爷给了他们每人一万两白银,让他们出去闯荡。三年后,两人带着赚得的财富回来,财富多者就是当家人。

第二天,侯文回到家,也拉了几车的财物,看分量,财富远在侯勇之上。

侯勇见状,不禁有些忧虑。博尔只音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说愿意帮他一把。

随后,博尔只音跟随侯勇到大同采购茶叶。侯勇轻而易举地从大同总兵杜千秋那里弄到通关证,将茶叶径直运到包头。到了包头,博尔只音将侯勇带到天勒王爷府,美酒大肉款待侯勇。见侯勇有些吃惊,博尔只音说:“我就是蒙古的天勒王爷。”

这一次,侯勇用马车拉了十车白银回家,当侯勇打开车上箱子的时候,侯老爷和侯文都被车上的白银闪花了眼睛!

就这样,胜负立分,侯勇如愿以偿,当上了侯家的大当家。侯勇一上位,很快便剥夺了侯文的财权,只让他干些杂事。

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侯勇又领着马队,驮着茶叶、丝绸,来到包头。见了面,博尔只音恭贺侯勇做了大当家的。侯勇一拱手,说:“这都要感谢天勒王爷的帮助,我才能坐上大当家的位子。”原来,这次侯勇带回家的白银,有五万两是博尔只音所借。

博尔只音说:“兄弟的事办妥了,现在,我也要兄弟帮我个忙。”侯勇说:“兄长请说,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博尔只音便对着侯勇扶耳轻言。听了博尔只音的话,侯勇大吃一惊,忙说:“这只怕是不行,军队有禁令呢,运送铁器出国,格杀勿论。”

原来,蒙古冶炼铁的技术很落后,铁、铜等物资,全靠和大明贸易所得,而铁、铜可以用来做武器。因为大明王朝和后金作战,铁就被列为禁止贸易的物资,如果发现有商人和外族交易铁铜,定会处以重罪,甚至以通敌之罪,满门抄斩。所以,侯勇不得不三思而行。

博尔只音笑着说:“我上次和兄弟运茶叶经过大同府,便知道兄弟的路子通天。如果兄弟能把这些物资运到包头,我一定花三倍的价钱收购。”侯勇沉吟片刻后,说:“我试试吧。”

侯勇回到大同后,立马带了万两白银,来到大同总兵府,找到大同总兵杜千秋,希望他能在过关时多多通融。

杜千秋年轻时,虽有一身本领,却投靠无门,是侯老爷出了千两白银,给杜千秋捐了个校尉,他才有机会在沙场立功,慢慢有了今天的地位,所以他一直对侯家十分感激。他对侯勇说:“以后我会尽量通融,不过,一切当在规矩内进行。”侯勇说:“请杜总兵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有了杜千秋的默许,侯勇让商队将铁夹放在茶叶里面,顺利地通过了城门。

就这样,侯勇和博尔只音关系越来越融洽,生意越做越大,不出五年,侯家成为山西首富,号称“半山西”。

一天,杜千秋找到侯勇,说明朝要采购万匹军马,建立骑兵,抵御后金,因为侯勇和蒙古国的关系良好,而且蒙古的骏马质量上乘,所以想把这笔生意交给他做。

虽然杜千秋用侯勇行贿他的万两百银打通门道,升为山西督师,统管山西的一切军权。可这时,明王朝国力已经衰落到极点,侯勇怕杜千秋拿不出银两,一直犹豫不决。博尔只音听说了,对侯勇说:“这个好说,我送你马匹万骑,让你赠给杜千秋。”博尔只音说到做到,当即从蒙古国购来战马万骑,交给侯勇,让他转交杜千秋。

杜千秋一见这些战马,不由得惊喜异常,原来,这些马不仅高大膘壮,而且性格极其温顺,极易驯服。收了战马,杜千秋不好意思地对侯勇说:“银子的事,只怕要等一段时间。”侯勇落得顺水人情,说:“不要紧,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先欠下吧。”

杜千秋得了侯勇的好处,从此更是对侯勇睁只眼闭只眼。一晃到了崇祯末年,皇太极早已将后金改为大清,吴三桂带清兵入关。进入关内,清兵兵分几路,三王爷阿拜率领清兵主攻山西,所到之处,无不披靡,一直杀到大同城下。

杜千秋忙调骑兵迎敌,不料,他的战马见了清兵的战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还没有开打,便如潮水般溃散。一时间,清兵如风卷残云,拿下大同城,杜千秋拼死抵抗,杀身成仁。原来,那批马虽然长得高大,但全是阉过的,早就失去了雄性特征,没有一丝战斗力。

清兵继续南下,攻到榆次,围住了侯家大院。侯勇见了清兵,忙说:“我要见三王爷,我和三王爷有八拜之交。”

清兵忙把这事通知给三王爷阿拜,三王爷身披盔甲,来到侯家大院门前。侯勇一见,果然是博尔只音。侯勇说:“大哥好,我早知道大哥会来救我的。”

博尔只音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大清的三王爷阿拜?”

侯勇说:“兄弟经商多年,在蒙古国也是遍布眼线,早就知道你是努尔哈赤的三皇子。”

三王爷说:“不错,因为大明和后金开战,不和后金互市,让我们得不到许多战略物资。所以,我只好化身蒙古王爷来到包头,专门为大清国采购物资。我知道侯家和杜千秋关系不错,于是,就设下一计,让部下假装成土匪劫道,然后又替你解了围,以此和你拉上关系。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后金的三王爷,是故意和我交易的?”

侯勇说:“商人只认利,不管国事,又何苦和钱为难呢?”

三王爷默不作声,沉思片刻,便让人将侯勇绑了。侯勇愤怒地说:“我们有八拜之交,今天,难不成你真要杀了我?”

三王爷说:“不错,像你这种商人,官商勾结,只认利不爱国,留下你,迟早是个祸害。大明王朝的江山,就是毁在你们这些官商的手中,是你们将它三百年基业毁之殆尽。更何况……”三王爷捻着胡须,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何况什么?”侯勇绝望地问道。

三王爷说:“你不是号称‘半山西’吗?杀了你,就可以得到山西一半的财富,补充我大清的军需。又何乐而不为?”

侯勇听了,当即昏死过去。从此,富甲一方的侯家在山西再也没有翻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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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梁山义军的首领有一百单八将,其中有个叫安道全的神医。自从张顺把他请上梁山给宋江看病,就留在了山寨。坐了一把交椅,专职从医,医道高明。他不光在山寨出了名,就是在梁山周围的各州府县,也都知道他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技。

安道全上梁山后,经常给山寨外的渔民看病。他给渔民看病,自备药物,诊一个好一个,四乡渔民百姓都很感激他。

有一回,东平知府的老太太,长了个搭背疮,请了无数个医生诊治,治疗无效,知府给宋江写了一封信,差官带礼来山寨请安道全。宋江派安道全下山,一连用药三天,很是见轻,留下药品返回山寨。知府拿出金银,安道全不取。安道全离开,刚从府衙,刚刚走出西门,见一出丧的,众人哭得很痛,安道全望见地下有从棺材里滴出的几滴血。再仔细瞧瞧,是产妇的血,没有泻,只是难产并没有死。安道全紧追几步,向抬棺材的喊道:“你们停停!”抬棺的正想歇歇,一听叫喊就放下啦。安道全跨前一步问:“棺材内之人,并没有死,你们为何要埋?”正在悲痛难忍的一青年,一听说没死,忙向前叩问:“请先生救救!”安道全说:“我观棺材内是一产妇,难产所致,快快打开棺木。”抬棺材的一听他说得这样准,赶忙打开棺木。安道全拔出身带的银针,对少妇穴位上扎下。只听少妇呻吟,忙命一老妇人给少妇脱下裤子,一小男孩哇地一声生了下来。

大家一看,抬丧的,哭丧的,跪下来就给安道全磕头,感激万分。那一青年一连磕了数个响头,边磕边说:“你不光救了我妻我小,连我母亲也救啦,她老人家痛儿媳妇望死不望活。”另一老者说:“你这一针救三命呀!真乃神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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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深秋,郓城的县太爷即将离任,那些当地有名气的乡绅名流都来送行。酒宴之上县官看着这些送行的,心里那个美劲,就别提了!他以为自己在郓城几年,“两袖清风”堪称“大青天”。但他又想到这几年来,几次去请吴用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不觉又气恼起来,心想吴学究有啥了不起,正在这时,衙役来报:“吴用门外求见!”县官一听吴用来了,顿时有了精神。急忙吩咐人去请。话刚出口,吴用已到门外,口中说道:“本人是布衣平民,今见大人要离任,一无力备办厚礼,二无佳肴美酒为太爷送行。我看大人座上名流骚客甚多,作了几句哑谜,不知大人愿猜否?”县官听了这话,满脸都是笑,急忙说道:“那真求之不得,请先生说吧!”谁知道吴用又说:“太爷别忙,咱有言在先,得先立个规矩,如果猜对了,太爷桌上酒肉尽管吃,如果猜错了,那可咋办呢?”县官一笑说:“请先生做主吧?”“好!嘴是两片皮,反正都是理(里)。我看如果猜错了就打嘴巴。”“行!”县官光想见识见识这位“智多星”的文采。只见吴用稍一思索就打起手势来,他上一指下一指;左一指右一指,然后向前迈了一步,一绾袖子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

县官看了吴用这番手势,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用手一指身边的举人说:“你猜!”举人急忙起身,提了提神就摇头晃脑的猜了起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通古,右晓今,前笔后砚,本人是一举人,人前一站,问心无愧。”说完故意一瞧吴用,谁知吴用连连摆头说:“没猜对。”县官只好叫衙役打了举人一耳光,一巴掌拍下去,打恼了文举人身边的兄弟武举人。这举人一见哥哥挨揍,想出出气,所以就起身说道:“上打雪花盖顶,下打老树盘根;左枪右剑,本人是一方武举,人前一站,从不吃亏。”他想用这几句大话把吴用吓着,谁知吴用却说:“也没猜对。”这武举人本想出口气,却又白白挨了一耳光。县官一见两个人都没说对,忙对吴用说:“先生,他们都是无能之辈,就劳先生说出来吧。”这时吴用不紧不慢凑近县官说道:“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左不如大人会抠,右不如大人会诈。您前名后利,今朝离任而去,良心丧尽。”说完就大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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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中有一对亲兄弟武大郎和武松。那武松身长八尺,林貌堂堂,浑身的武艺;而武大却生得身不满五尺,面貌丑陋,人戏称之为“三寸丁谷树皮”。武松英勇刚正,而武大郎却生性懦弱。这样截然不同的弟兄俩,却有着深厚的亲情。特别是那武松对武大既敬且爱,不但自己对之敬爱有加,别人对武大稍有不恭,若让武松知道,都是容许不得的。那么,武松对武大郎为何如此敬重呢?这其中倒有一些原由可说。

武氏弟兄原本清河县人氏。他们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武松的父亲倒是一个很会过活计的人,又有一手做炊饼的好活计。忙时种田种地,闲时挑饮饼担子卖炊饼,一家日子过得也不算清贫。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一子,便是武大。这武大从小便随父亲学做炊饼的手艺,十几岁便能担挑摆摊。但偏是武大生得矮小丑陋,不讨人喜爱。夫妻俩常盼望能再得一子。也算是天随人愿。就在武大十五岁那年,他的母亲又怀了一子,老夫妻求神拜佛,请阴阳先生,算定了是个大福大贵的儿子,于是欢天喜地。谁知乐极生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眼看孩子就快产下了,老头子却突然得了暴病,一命呜呼。日子便靠武大一人维持。母亲由于父亲的去世悲痛不已,产武松时偏又是难产,在小武松出世后三天,自己也撒手而去,离开了人世。于是,这个刚投人世的婴儿便全依靠尚未年长成人的哥哥养活了。

那武大人样子虽然不怎么样,但心地善良老实本分,也勤俭。他索性不再种田,专门担着炊饼挑子卖炊饼。早上出门,担里一头安放着兄弟武松,一头摆着炊饼,又做生意,又带兄弟。他成年走东村串西村,看见有人家大嫂抱着小孩吃奶的,就打躬作揖,求人家喂自己弟弟一口,这样替弟弟讨奶。有时,武大也拿炊饼跟人家调换。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武大一个人苦苦支撑着,终于渐渐把武松带大。

这武松自小便令人不省心。他五六岁时便生得膀大腰圆,比同龄的小孩子大着一号,又生性好动,常与邻里街坊的小孩闹事、打架,动不动就把人家的孩子打伤了,弄得整天有人到武大家里找武大算帐。武大心疼弟弟,也从不如责怪,有时急迫了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劝几然,武松也不见得听得进去。不过,武松渐渐年长,晓得的事理多了,也就不再胡闹,对哥哥的话也变得言听计从。弟兄两人,哥哥对弟弟慈爱如父,弟弟对哥哥非常敬爱。后来,武松十来岁便去了河南嵩山少林寺学艺,武大仍在家做他的炊饼生意,但这手足之情,兄弟之爱却丝毫不减。

后来武松打虎,武大阳谷县被害,才引出武松杀嫂祭兄,斗杀西门庆的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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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初的一天,古九州之一的中原某小城上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十几年不遇的大雨倾盆而至。黄昏时分,天呈异象,伴随着一阵龙卷风,一个霹雳把城东的城墙劈出了一个大缺口。人们惶恐不安不知是福是祸。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小城中游荡,各种传言猜测游走于坊间肆里。

同一天,城西,在当地望族吴氏庄园内,也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庄园中一棵镇宅古槐被惊雷劈开,树身汩汩流出类似鲜血的液体。沉稳儒雅的吴嘉盛老太爷惊惧万分,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他预感到一种灾难正慢慢向他袭来,挥之不去的阴霾缠绕在他的周围。这几年太不顺了,二少爷做生意被南蛮子骗了八千两银子,对吴家来讲虽是九牛一毛,但,这种事以往从未出现过。三少爷考举人屡试不中,且文章写得越来越差,人已变得神神叨叨,金榜题名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好在,大公子在南方做官还算一帆风顺,撑起了这个日薄西山的家族的门面。想到这,吴老太爷心中有了一丝安慰,是福不是祸,大风大浪吴家经得多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吴老太爷躺在紫檀木的大床上,盖了一条毛毯,渐渐进入了梦乡。

那场大雨的五天后,不幸传来,大公子在一次剿匪中为流箭所伤不治而亡。吴老太爷身心俱焚,一口痰堵在胸口,当即不省人事。三天后,气若游丝的老太爷丢下偌大的家业心有不甘地见列祖列宗去了。

吴家兴旺始于吴嘉盛的爷爷那一辈。

吴嘉盛的爷爷叫吴衡珍,是一个有几百亩地又在城里开绸缎庄的员外。吴衡珍为人忠厚,乐善好施,口碑很好。有一年,年三十,吴员外一家围坐在堂屋的火盆前取暖守夜,猛听到大黄狗在院中狂吠起来。凭直觉,吴衡珍知道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他的两个儿子抄起家伙冲到院中。在人喊狗叫中,西厢房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耷拉着头,手里攥着一个布袋子。立功心切的大黄狗要扑上去,被吴衡珍紧紧拽住。年关,年关,对穷人来说过年就是过关。吴衡珍没有责备那人,反让他装满一袋子吃的东西赶紧回家,别让家人担心。

又有一年大旱,麦子都枯死在田里。吴家的佃户们都揭不开锅了,地租就甭提了。佃户们求吴老爷开恩,用明年的收成偿还今年欠的地租。吴衡珍动了恻隐之心,宣布当年的地租全免了。他决定打开粮仓赈济四里八乡的乡亲。两个儿子很是不满,还不敢明说。老爷子看出他们的心思,骂他们目光短浅。一天饭后,老爷子把两个儿子叫到眼前,训斥道:“现在是大灾之年,极易激起民变。乡亲们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入室抢劫。哪种结果都对我们不利。主动放粮既赢得民心也求心安,积德行善家族才会兴旺。你们要牢记我的话!”两个儿子忙点头称是,明白了老人的良苦用心。

官府为表彰吴衡珍的善举在通往吴氏庄园的大路口修建了一座公德牌坊。吴氏牌坊气势恢宏,美轮美奂。吴家自此成为当地力压其他家族的名门望族。

几年后,两游方术士来到吴氏庄园。他们是师徒二人。师父五十开外,道风仙骨;徒弟十六七岁,眉清目秀。吴衡珍员外热情款待,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也许车马劳顿,师父偶感风寒,病倒在了吴家。一连数日,吴衡珍亲自照顾,直到术士病愈。萍水相逢,受此礼遇,术士甚为感动。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老术士决心用平生所学回报吴家。

老术士来到吴衡珍卧室,寒暄之后切入主题:“鄙人自幼学习《周易》,演习奇门遁甲对阴阳风水略知一二。府上布局虽好,还是有不足之处。”

吴衡珍拉住术士的手说:“愿闻其详。”

术士说:“贵府虽富甲一方,但功名略差。”

吴衡珍:“您一语道破天机,祖辈至今无一人考取功名,此乃吾心病。如有破解之术,望不吝赐教,在下不胜感激之至!”

术士面露难色:“破解之术虽有,但恐伤及无辜,后患极大。”

吴衡珍:“既是如此,不说也罢。”

术士:“为报知遇之恩,我愿受天遣,尽量不危及他人。今后我不宜再往他处,能否在府上颐养天年?”

吴衡珍求之不得,慨然应允。第二天,老术士让徒弟继续周游天下,自己留了下来,并约好二十年后再相见。

吴府按照老术士的指点,把正南方向大门改为正东方向,因为紫气东来。按照“背山面水”的原则,原大门外挖一池塘,种藕养鱼,取有水即有财之意。府后,堆一座假山,这叫后有靠山。还有其他改造,不再一一列叙。

吴衡珍的大儿子叫吴治轩近不惑之年,育有一子三女,其子就是吴嘉盛。二儿叫吴治平二十出头聪慧过人玉树临风。

在老术士的精心调教下,治平和嘉盛叔侄二人学业有了惊人的长进。一年后,吴治平考中秀才。在三年后的乡试中,又考中举人。从此,改写了吴家从未有功名的历史。后来,吴治平在殿试中,考中第三甲,获同进士出身,赴甘肃任职。后成为甘肃布政使的乘龙快婿,落户西北,无需再提。

翩翩少年吴嘉盛18岁成为秀才,25岁考中举人,轰动一时。但后来的会试不顺,屡次名落孙山。

几年后,吴衡珍驾鹤西去。因吴治平远在西北,吴治轩继承了全部家产,喜不自禁。

生活美满幸福的吴治轩心中渐渐有了一块心病。吴衡珍在的时候,对老术士敬若上宾,一日三餐有酒有肉。老爷子不在了,怎么看老术士都不顺眼。那时,老术士已经耳聋眼瞎,生活不能自理了。吴治轩几次想把他赶出家门,恐被人耻笑,没敢轻举妄动。后来,把老术士放在了柴房中,任凭他苟延残喘。

就在吴府夜夜笙箫的时候,老术士与徒弟约好的二十年相见的时候也到了。二十年弹指一挥间,但却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吴府家大业大已今非昔比,老术士风烛残年风采尽失。师徒相见抱头大哭。老术士告诉徒弟,之所以留一口气,还有一事未了。

老术士悔恨道:“当年糊涂啊!为报知遇之恩害人害己。我眼瞎耳聋是报应,可是附近几个村庄的瞎子、聋子、哑巴都是以前的几倍多!吴家的风水把大家的福气都占了。吴衡珍当年许下善待乡亲四邻的诺言,吴治轩没有一件兑现。这都是我造的孽啊,我死不瞑目!”

徒弟问,有破解之法吗?

老术士说:“我就等你这句话。每天寅时,在吴家祖坟旁必有一对人马经过,天亮即无。你用桃木刀把坐轿的人杀掉,吴家的风水就破了,三十年后家必败。”

天黑后,徒弟来到吴家坟地,在一棵大楝子树下埋伏下来。楝树周围的荒草有一人多高,不知名的小虫在尽情地低吟鸣唱。暗淡的天空中几颗星星发出冷冷的光,远处高树上的乌鸦偶尔发出一两声惨叫。

寅时刚到,徒弟发现一队人马出现了。前面鸣锣开道,中间是八抬大轿,后面是高举牙旗的马队。徒弟紧紧抓着桃木刀没敢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经过。空旷的林地传出一种奇妙的声音,让人觉得和谐悦耳又感到凄婉幽怨……

徒弟一路狂奔,把刚才所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

师父说:“你看到的并非真人,只是一股仙气。只管动手不要害怕,今晚再去。”

天黑后,徒弟再次来到坟地。寅时,头天看到的情景又出现了。徒弟不再犹豫一跃而起,挥刀向八台大轿砍去。奇怪的是,刚才热闹的场面瞬间不见了,一队人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天亮时分,徒弟看到草丛中有点点类似血迹的东西,他收起桃木刀,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回到柴房时,师父已平静地走了,干瘦的脸上还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安葬师父后,徒弟从此隐迹江湖。

吴府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吴治轩死后,吴嘉盛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家业。吴嘉盛虽没有高中进士,但他的三个儿子个个聪明伶俐,且勤奋好学。吴嘉盛认为这都是祖上的阴德荫庇着他们,万世家业会代代相传。他的大儿果然不负众望,最终高中殿试第二甲,赐进士出身。后到南方某省做了通判。

老二有经商天赋,把城里绸缎庄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日进斗金。吴嘉盛几次都在梦中笑醒,觉得吴家也会出一个像胡雪岩那样的红顶商人。吴嘉盛始终认为吴氏家族会在他这一代发扬光大。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家就败在他手中。

还不到老术士预测的三十年,吴家的气数已尽。我们看到了前面的那一幕。

吴嘉盛死后,他家的绸缎庄莫名其妙地着了大火,老二被活活烧死在里面。考场失意的老三万念俱灰遁入空门,不知所踪。

三间四柱的吴氏牌坊坍塌一半,昔日的风采已荡然无存。残留的镂空浮雕被风雨侵蚀地沧桑斑驳。几个高傲昂首的飞檐依稀可见往日的繁华,路边的野草显出无穷的生机和活力。

通往吴氏庄园的大路两侧的白杨树依然枝繁叶茂,风中哗哗作响的树叶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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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石桥鲁班修,玉石栏杆圣人留。张果老骑驴桥上过,柴王爷推车轧了一道沟。”

一曲民间广为传唱的《小放牛》,把当年褡裢里装有日月星辰倒骑毛驴行走在赵州桥上,检验这座桥工程质量并与鲁班斗法的张果老定格在赵州桥的神话传说中。

宋代赵州刺史、诗人杜德源也留下这样的诗句:“隋人选石架虹桥,天下闻名岁月遥。仙子骑驴何处去,至今足迹尚昭昭。”从此,张果老这个怪老头便与千古名桥结下不解之缘。

赵州桥公园的八仙大道上,塑有张果老倒骑毛驴的雕像;桥面上,他留下的“仙驴仙迹”依然鲜活。如今,凡来赵州桥的游客无一例外要在大桥上饶有兴致地寻觅驴蹄印迹,人们迷恋那段充满神奇色彩的故事,同样对故事里的张果老好奇有加。

那么,历史上到底有没有张果老其人?据《唐书》记载,确有其人。

张果老本名张果,缀一个“老”字是对其尊称。他是传说中的仙人,是“八仙”中最年长者。

相传他是唐代邢州人,今广宗县张固(果)寨是其家乡。邢台西部有仙翁山,俗称张果老山。张果因得宛丘、铁拐李诸仙道法,获长生秘术,隐居恒州中条山,往来汾晋间,唐武则天时已数百岁。武则天曾遣使欲召见之,佯死不见,后人复见其居恒州山中。

好神仙的唐玄宗数次召见他,求长生不老之法。

待见到张果老时,却见此人老态龙钟,顿生疑惑:“先生是得道之人,为何发疏齿落,老态龙钟? ”张果老说:“我是齿落发稀时得道,只好这副光景。陛下若看着不顺眼,我不如把它们尽去了好。”于是便在殿前拔去鬓发,击落牙齿,玄宗有点害怕,忙叫人扶张果老去休息。

过了一会儿张果老回殿,果然容颜一新,青鬓皓齿,胜似壮年。张果老自称:“生于尧时丙子岁,位侍中。”张果老从尧活到了唐玄宗时期,算算他该有好大一把年纪!张果老常倒骑白驴,日行数万里,有趣的是,到达目的地后,便将这驴折纸般折叠起来,藏于巾箱,乘坐时则取出,吹口法气,便又幻化成真驴。唐玄宗曾授以银青光禄大夫,赐号“通玄先生”。他的故事,最早见于《明皇杂录》、《旧唐书》、《新唐书》方技卷等。

至于张果老是如何成仙得道的,民间有诸多传说。相传,张果老系穷赶脚出身,靠赶着毛驴运送货物糊口。一日,他路过一座小庙,庙内肉香扑鼻,推门进庙,见殿内支着一口铁锅咕嘟嘟炖着一锅白肉。

张果老饥肠辘辘又见四下无人,就用木棍夹着吃起来,把一锅鲜香味美的白肉吃了个精光。剩下的汤也喂了驴。张果老哪里知道,他吃下的是一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地精娃娃肉”,人若吃下可以长生不老,成仙得道!

这传说类似偷吃人参果的孙猴子。

民间还把张果老尊为说唱道情的祖师爷。

传说,唐玄宗一心想把玉真公主下嫁给张果老,但张果老谢拒了,他敲打着渔鼓、简板唱道:“娶妇得公主,平地升公府。人以为可喜,我以为可畏。”

张果老恳请还山以后,云游四方,敲打着渔鼓、简板唱道情,劝化世人,至今仍有陕北道情、义乌道情、扬州道情和湖北渔鼓、湖南渔鼓、山东渔鼓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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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山东的巧匠鲁班,带着他的小妹,到杭州来。他们在钱塘门边租两间铺面,挂出“山东鲁氏,铁木石作”的招牌。招牌刚刚挂出,上门来拜师傅的便把门槛都踏断了、鲁班挑挑拣拣,把一百八十个心灵手巧的年轻后生,收留下来做徒弟。

鲁班哥妹的手艺巧极了,真是鬼斧神工:凿成的石狗会管门,雕出的木猫会捉老鼠。一百八十个徒弟经他们一指点,个个都成了高手。

一天,鲁班哥妹正在细心给徒弟们教生活,忽然一阵黑风刮过,顿时天上乌云乱翻,原来有一个黑鱼精到人间来作祟啦,黑鱼精一头钻到西湖中央,杭州一个三百六十丈的深潭。它在深潭里吹吹气,杭州满城鱼腥臭;它在深潭里喷喷水,北山南山下暴雨。就在这一天,湖边的杨柳折断了,花朵凋谢了,大水不断往上涨。

鲁班哥妹带着一百八十个徒弟,一齐爬上了宝石山。他们朝山下望望,只见前面一片汪洋,全城的房屋都泡在臭水里,男女老少都逃到西湖四周的山头上。湖中央,转着一个老大老大的漩涡,漩涡当中翘起一只很阔很阔的鱼嘴巴,鱼嘴巴越翘越高,慢慢地露出整个大鱼头,鱼头往上一挺,蓦地飞起一朵乌云,升到天上。乌云飘呀飘呀,飘到宝石顶上,慢慢落下来,里面钻出一个又黑又丑的后生。

黑后生滚动圆鼓鼓的斗鸡眼珠,朝鲁妹瞟瞟:“哈!漂亮的大姑娘,你做的啥行当?”

鲁妹说:“你问姑娘啥行当,姑娘是个巧工匠。”

黑后生把鲁妹从头看到脚:“对了,对了!我看你亮亮的眼睛弯弯的眉,想必能绫罗绸缎巧裁剪。走,跟我去做新衣。”

鲁妹摇摇头。

黑后生把鲁妹从脚看到头:“对了,对了!我看你苗条的身材纤巧的手,想必有描龙绣凤好针线。走,跟我去绣锦被。”

鲁妹摇摇头。

黑后生猜来猜去猜不着,心里想一想,眯起眼睛说:“漂亮的大姑娘,不会裁剪不要紧,不会刺绣不要紧,你嫁到我家去,山珍海味吃不完,乐得享清福哩。”说着,伸手来拉鲁妹。

鲁班一榔头隔开他的手,喝声:“滚开点!”

黑后生仍旧咧开大嘴,嘻皮笑脸:“我的皮有三尺厚,不怕你的榔头!大姑娘嫁了我,什么都好讲;大姑娘不嫁我,再涨大水漫山冈!”

鲁妹心里想:倘若再涨水,全城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她眼珠儿转两转,办法便有了,对黑后生说:“嫁你不急,让阿哥替我办样嫁妆。”

黑后生一听开心了:“好姑娘,我答应,你打算办样啥嫁妆呢?”

“高高山上高高岩,我要叫阿哥把它凿成一只大香炉。”

黑后生高兴得拍大腿:“好好好!天上黑鱼王,落凡立庙堂。有个你陪嫁的石香炉,正好拿它来收供养!”

鲁妹拉过阿哥商量了一阵。鲁班对黑后生说:“东是水,西是水,怎么办呢?你先把大水落下去,我才好动手。”

黑后生张开阔嘴巴一吸,满城的大水竟飞了起来,倒灌进他的肚皮里去啦。

鲁班指指山上的一块悬崖问黑后生:“你看,你看,把这座山劈下来凿只香炉怎么样?”

“好哩,好哩。大舅子,你快凿,凿得越大越风光!”

“香炉高,香炉大,重重的石香炉你怎么搬呢?”

“喏喏喏,只要我抬抬脚,身后就会刮黑风;小小的石香炉算得了什么,就是一座山我也吸得动!”

射避在四周山上的人都回家去了,鲁班他们便爬上那倒挂着的悬崖。鲁班抡起大榔头,在悬崖上砸下第一锤:他一百八十个徒弟,跟着砸了一百八十锤。“轰隆”一声,悬崖翻下来了。——从此以后,西湖边的宝石山上便留下了一堵峭壁。

悬崖真大呀,这边望望白洋洋,那边望望洋洋白,怎么把它凿成滚圆滚圆的石香炉呢?鲁班朝湖心的深潭潭瞄瞄,估好大小,就捏根长绳子,站在悬崖当中,叫妹妹拉紧绳子的另一头,“啪嗒啪嗒”绕着自已跑了一周,鲁妹的脚印子便在悬崖上画了一个圆圈圈。鲁班先凿了大样,一百八十个徒弟按着样子凿。凿一天,又一天,一共凿了七七四十九天,悬崖不见啦,变成一只顶大顶大石香炉。圆鼓鼓的香炉底下,有三只倒竖葫芦形的尖脚;尖脚上,都有个三面透光的圆洞洞。

大石香炉凿成了,鲁班朝黑后生说:“你看,你看,我妹妹的嫁妆已办好,现在就请你搬下湖!”

黑后生要新娘子。鲁班说:“别忙,别忙,你先把嫁妆搬去摆起来,再打发花轿来抬。”

黑后生高兴死了,一个转身就往山下跑,他卷起的旋风,竟把那么大的一个石香炉咕碌碌吸在后面滚。黑后生跑呀跑呀,跑到湖中央,变成黑鱼,钻进深潭潭;石香炉滚呀滚呀,滚到湖中央,在深潭潭旁边的斜面一滑,“拍得”一下子倒覆过来,把深潭潭罩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黑鱼精被罩在石香炉下面,闷得透不过气来;往上顶顶,石香炉动不动;想刮一阵风,又转不开身子,没办法,只好死命往下钻。它越往下钻,石香炉就越往下陷……

黑鱼精终于闷死在湖底了,石香炉也陷在湖底的烂泥里,只在湖面一露出三只葫芦形的脚。

从此,西湖留下一个奇妙的景致:每年中秋节夜里,人们划船到湖中央去,在炉脚上那三面透光的圆洞洞里点烛火;烛光映在湖里,就现出了好几个月影。后来这地方便叫“三潭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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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在太行山南边,住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个子矮小,人们都叫他“小老头”。小老头孤身一人,靠几亩薄田吃饭,不想,田里收成越来越差,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小老头思忖:“树挪死,人挪活,不如进城做点小生意。”可是卖啥呢?小老头在破坛烂罐里翻腾了两遍,翻出来两颗陈年瓜子,不由心中大喜:“把这两颗瓜子卖了做本钱,生意就有了。”小老头当下决定,第二天进城卖瓜子。

进城最少需要五天脚程。凌晨鸡叫三遍,小老头起床收拾。吃完最后一碗稀饭,他将两颗瓜子分别放在两个荆条筐里,用扁担一头挑起一颗,就向东出发了。

第一天走到天黑,小老头见店投宿。进了客房,小老头把担子往墙根一撂,直接倒床上睡着了。后夜里来了两只仓鼠,各把住一颗瓜子,嗑开皮给吃了,吃完跑了。

天亮了,小老头起床一瞧,瓜子只剩下皮了,顿时扯开嗓子喊起来:“不好了,我的瓜子被偷吃了!”旅店金老板闻声跑来看情况,说:“不就两颗瓜子,值得大惊小怪吗?”小老头一把抓住金老板说:“那可是我做生意的本钱啊,我没法活了……”说完泪如泉涌,身子就要往下躺。

金老板心想,跟一个暮年老头动什么气?万一出啥事就麻烦了。金老板赶紧说:“好好好,我赔,可能是我养的那两只仓鼠偷吃的瓜子,就把仓鼠赔给你好了。”

小老头把头一扬,说:“谁会买老鼠啊?不行,不行!”

金老板拍着胸脯说:“放心,仓鼠不是普通老鼠,肯定能卖钱。”

小老头想了想,说:“行。不过,这住宿钱也得免了。”

金老板痛快地说:“好事做到底,送佛送西天,免了!”于是,他把两只仓鼠装好,放进筐里,恭送小老头出了门。

第二天到了天黑,小老头见店投宿。进了客房,小老头把担子往墙根一撂,倒在床上睡着了。后夜里来了两只波斯猫,各把住一只仓鼠,撕开吞了,吞完跑了。

天亮了,小老头起床一瞧,仓鼠只剩下毛啦,顿时扯开嗓子喊起来:“不好了,我的仓鼠被吃了!”旅店木老板闻声跑来看情况,说:“不就两只老鼠,值得大惊小怪吗?”小老头一把抓住木老板,说:“那是仓鼠,跟普通老鼠不一样,是我做生意的本钱,我没法活了……”说完泪如雨下,身子就要往下坠。

木老板心想,跟一个残年老头动什么气?万一出啥事就麻烦了。木老板赶紧说:“好好好,我赔,可能是我养的那两只波斯猫偷吃的,就把猫赔给你好了。”

小老头把头一抬,说:“赔我两只猫,猫有什么稀罕的?不行!”

木老板拍胸脯说:“你放心,这是波斯猫,跟一般家猫不一样,肯定能卖好价钱。”

小老头想了想,说:“行。不过,我这住宿钱得免了。”

木老板痛快地答应了,于是,他把两只波斯猫装好,放进筐里,恭送小老头出了门。

第三天走到天黑,小老头见店投宿。进了客房,小老头把担子往墙根一撂,心想:“事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今儿应该不会有问题了。”想着就斜在床上睡着了。后夜里来了两只牧羊犬,撞开门各把住一只波斯猫,撕开吞了,吞完跑了。

天亮了,小老头起床一瞧,波斯猫只剩下毛了,顿时扯开嗓子喊起来:“不好了,我的波斯猫被吃了!”旅店水老板闻声跑来看情况,说:“不就两只猫,值得大惊小怪吗?”小老头一把抓住水老板,说:“那是波斯猫,跟家猫不一样,是我做生意的本钱,我没法活了……”说完泪流满面,身子就要往地上倒。

水老板心想,跟一个老头动什么气?万一出啥事就麻烦了。水老板赶紧说:“好好好,我赔,可能是我养的那两只牧羊犬偷吃的,就把牧羊犬赔给你好了。”

小老头把头一抬,说:“犬不是狗吗?赔我两只狗,有什么稀罕的?不行,不行!”

水老板拍胸脯说:“你放心,这是牧羊犬,跟一般狗不一样,肯定能卖好价钱。”

小老头想了想,说:“行。不过,这住宿钱也得免了。”

水老板痛快地答应下来,把两只牧羊犬拴好,送到小老头手里,恭送小老头出了门。

第四天走到了天黑,小老头见店投宿。小老头把狗往客房门口一拴,心想:“人住的地方,还有什么敢惹狗的吗?”坐了一会儿,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结果呢,后夜里跑来一只老虎,两只牧羊犬见了就狂叫,老虎见了挡道的,扑上来把两只狗撕开吞了,吞完跑了。

天亮了,小老头起床一瞧,牧羊犬只剩下毛了,顿时扯开嗓子喊起来:“不好了,我的牧羊犬被吃了!”旅店火老板闻声跑来看情况,说:“不就两只狗,值得大惊小怪的吗?”小老头一把抓住火老板,说:“那是牧羊犬,跟家狗不一样,是我做生意的本钱,我没法活了……”说完泪如断线,身子就要往一边歪。

火老板心想,今早听说南边马戏团的老虎跑了,说不定是老虎干的,就赶紧说:“你听我说,昨天夜里南边马戏团老虎跑了,可能是老虎吃的,要不我带你去马戏团。”火老板带着小老头来到南边马戏团,说明来意,没想到团长说:“我这老虎很温顺,可能是你的狗激怒了它,它才下嘴的。老虎刚抓回来了,这么着吧,老虎赔给你了!”

火老板在一边也说:“事儿在我旅馆发生的,住宿钱都给你免了吧。”

小老头连声说好。火老板帮着把老虎拴好,送到小老头手里,恭送小老头出了门。

第五天走到天黑,小老头见店投宿。小老头把老虎往院里一拴,心想:“老虎是百兽之王,绝不会再有东西惹老虎了!”

谁知道,后夜里跑来一只大象,老虎见了就急眼,大象见了挡道的,跑上来把老虎踩死,扬长而去。

天亮了,小老头起床一瞧,活老虎变成死老虎,顿时扯开嗓子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我的老虎被踩死了!”旅店土老板闻声跑来看情况,小老头一把抓住土老板,说:“那是最温顺的马戏团老虎,跟山里野老虎不一样,是我做生意的本钱,我没法活了……”说完泪水嘀嗒,身子就摇晃起来。

土老板心想,老头住在我这儿,万一出啥事就麻烦了,就赶紧说:“你听我说嘛,听说昨天夜里北边动物园大象跑了,可能是大象给踩死的,我带你上动物园去。”

土老板带着小老头来到北边动物园,说明来意。园长说:“我这大象训练有素,肯定是老虎激怒了它,它才下脚。现在大象刚抓回来,这么着,大象赔给你就是了。”

土老板在一边也说:“事在我旅馆发生,住宿钱也给你免了。”小老头连声说好。土老板帮着把大象拴好,又把死老虎绑在大象背上,送到小老头手里,恭送小老头出了门。

小老头手牵大象,往前走了不到半日工夫,就到了繁华的城市。

其时,赶上与南方缅国开战,国家正在高价征集大象组驯象阵,同时大量购买虎骨等药材。小老头还没叫卖,就被官差请到官府。官府按照规矩,给了小老头黄金五十斤、白银三千两,并帮着雇了马车轿子,护送小老头回乡。

小老头靠瓜子起家,一朝富足,马上救济贫穷乡亲,并厚馈金、木、水、火、土五位老板及马戏团团长、动物园园长,从此过上了无忧无虑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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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一个村里有个穷小子,名叫潘二,娶了个女人,后来又生了个小男孩。那女人勤勤恳恳,又带小孩,又要照顾田地,从来没有怨言。潘二有点生意头脑,就到城里去贩点水果什么的,后来生意做得越来越好。

没几年,潘二的水果生意做大了,竟然在城里开了五六家水果店,生意好得不得了,钱也赚了不少。

有道是“饱暖思淫欲”,潘二有了钱,就跟店里雇的一个女人好上了,也不太回老家了。

潘二原来的女人特别老实,看着男人一年多没回家,就带着小孩到城里找,可怜这女人不认得路,问了好多人,才找到男人的一家水果店。

潘二和相好正好都在,女人见了潘二,就说:“潘二,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啊?不要孩子了啊?”

当着相好的面,潘二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天,破口大骂说:“你这丑婆娘,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别血口喷人!”

这女人一听,气得哑口无言,带着孩子就走了。后来这女人找了个地方,放下孩子,自己从山崖上跳下去,听说死的时候头先着地,死相特别惨。

潘二知道了这事,愧疚难当,他找回了孩子,还悄悄给那女人办了丧事,他又觉得女人死得冤,便找了个道士作法超度。

道士做完了法事,对潘二说:“你这婆娘死得冤啊,‘头七’晚上估计她要找你的,我给你画个符可破,一千块钱一个。”

潘二一听,痛快地给了钱,道士又说:“这婆娘晚上会到你家找你,你躲在床下,不要出声,这婆娘的魂不能弯腰的,看不到你,自然就走了,再不会来。”潘二拿了符,千恩万谢。

“头七”很快到了,这个时候,潘二已经和相好成了亲,这天,他特地让新老婆回了娘家,自己又喝了很多酒,想以酒壮胆,早早躲到了床底下。

到了晚上,潘二果然听到了声音,“嗒嗒嗒”,一声声地传来,先是开了门,接着就进了屋,潘二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吓得闭上眼睛。

过了一會儿,听那声音,估摸着那女人上了床,好半天没了动静,潘二吓得都要尿了。

潘二想起了道士的话,心想:反正她看不到我,我睁开眼看看怎么回事,于是潘二就睁开了眼睛,这一看可不得了,他看到一个人,头倒立着,正看着他!潘二想到自己的老婆是头朝下倒着摔死的,立时吓破了胆,断气了……

其实那“倒立”的人,是潘二的新老婆,原来,那新老婆觉得潘二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就提前从娘家回来了。她进屋找不到人,就上了床,听见床下有动静,就往床下看,这一看,脸就倒着了,加上潘二喝了很多酒,醉眼迷离的,心又虚,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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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年间,襄阳一带盗贼猖獗,官府夜夜派人四处设伏捉拿,怎奈一些行走江湖的贼人们轻功了得,即使被发现后,也在眨眼功夫逃得无影无踪,官府的捕快们无可奈何。

这时候,官府的师爷给守府大人出了个主意,请真武山上的一休大师出马,帮助捉拿盗贼,因为一休大师带了两个高徒,就是张三和李四。这张三李四的绝活是甩飞镖,有百步穿杨之能耐,也就是说,在百米之内,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只要他们的飞镖一出手,保证百发百中。因此,襄阳一带无人不知张三李四的本事。

事关捉拿盗贼之大事,守府大人亲自到真武山上去请一休大师。

听了襄阳盗贼之事后,一休大师爽快地答应了。守府大人高兴地说:“有大师的两个高徒下山相助,盗贼们必被手到擒拿,襄阳百姓又可以过安稳日子了。”

正当守府大人高兴之时,一休大师却说:“大人,老衲答应助你,但只能派一个徒弟下山去助你一臂之力,因为我的两个徒弟都还没有出师,没有出师是不能行走江湖的,考虑到捉拿盗贼是安抚一方百姓的大事,老衲就破例让一人先出师吧。”

守府大人说:“既然如此,一人下山去助我也就可以了。”

接着,一休大师邀守府大人观看张三李四的出师考试,守府大人欣然同意,说:“我刚好可以开开眼界。”

考试就在山上进行。山巅之上扎了两个稻草人,张三李四各持三枚飞镖站在百米之处。开考之后,张三李四各甩出一镖,张三的飞镖射中稻草人的手腕,李四的飞镖射中稻草人的眉心。

第二镖,张三射中稻草人的脚脖,李四射中稻草人的胸口。

第三镖,张三射中稻草人的小腹,李四射中稻草人的咽喉。

虽然各自三镖三中,可是张三飞镖所射中的位置明显不及李四,李四的飞镖镖镖射在要害之处,可谓技高一筹。

显然,李四出师成为定局。

正当守府大人和众人为李四叫好时,一休大师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笑过后宣布道:“徒弟张三出师,即刻随守府大人下山,捉拿盗贼,除暴安良。”

一休大师的话一出口,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个个张大嘴巴呆在那里。

吃惊过后,李四首先冲一休大师哼了一声,然后道:“师傅太偏心了。”

一休大师笑着摇了摇头,说:“老衲没有偏心,你继续修炼吧,你还没达到出师的水平。”

这时,守府大人也出来打抱不平了,说:“大师,明明是李四飞镖射得准嘛,这、这、这……怎么出师的却是张三?大师是不是弄错了?”

一休大师笑着对守府大人说:“大人,老衲虽然老眼昏花,但还不至于昏花到辨不清二人能耐的地步,老衲真的没有弄错,张三真的可以出师了,李四还需要继续修练。相信老衲吧,带张三下山,他一定会不负所望。”

守府大人疑疑惑惑地带着张三下了山。

三个月后,襄阳一带的盗贼悉数被擒,而且他们都是在张三的飞镖或射中了手腕、脚脖、小腹之后,再也不能飞檐走壁逃走,而被捉拿的。开堂审理之后,按律定罪,有罪大恶极的判了死刑,次者发配边疆充军,轻者坐三五年牢狱,从者打了几十大板,再狠狠地教训一顿,放回去洗新革面。如此一来,守府大人受到朝廷重赏,百姓没了盗贼侵扰,皆大欢喜。

出于感激,守府大人再次到真武山上去见一休大师,当面道谢、奖赏之后,守府大人问一休大师:“有一事本大人始终没弄明白,那次出师,李四的飞镖明明比张三射得准嘛,可你为什么不让他出师?”

一休大师二话没说,叫来张三,命他再甩三镖出去,看看能不能射中李四所射稻草人的位置。张三遵嘱,一扬手三镖同时甩出,三枚飞镖一枚射在眉心,一枚射在胸口,一枚射在咽喉,与李四当时所射的位置分毫不差。

守府大人目瞪口呆。

一休大师说:“看到了吧大人?这就是张三的本事。”

守府大人不解地问:“那张三在出师考试时,为啥没射中这样的位置呢?”

一休大师说:“大人差矣。不是张三射不中这样的位置,而是他不想射这样的位置。”

“本大人愿闻其详。”

“老衲倒是要先问一问大人,这次捉拿盗贼之后,是不是按律定罪,当诛者诛,当罚者罚,当训者训,当放者放?”

守府大人说:“正是如此。”

一休大师正色道:“这就对了。假如这次出师的是李四,而不是张三,那么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所有的盗贼个个必死无疑,但他们不是死在刑律之下,而是死在李四的飞镖之下。大人在出师考试时已经看到了李四那凶狠的样子和甩出的飞镖,那可是镖镖都要人命的呀。”

守府大人若有所思,说:“本大人还是不太明白,大师可否说得更清楚一点?”

一休大师笑道:“大人,老衲以为,练武之人不仅要练习武艺,更重要的是修心养性,只有这样,武功修为才能达到最高的境界。张三不仅在武艺上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且他的修为也已到了相当高的境界。就用捉拿盗贼这事来说吧,盗贼也分主犯从犯,也分惯犯新犯,有罪大恶极的也有偶尔为之的,所以不能把他们一概赶尽杀绝。这样,也就不能把他们统统的一镖射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而不能复生,如果不分青红皂白,不该死者也一镖射死,是不是太没道理了?张三就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李四还没有悟出来呀,所以,尽管他的武艺也已经是相当高了,但他的修为还不到家,故出不了师呀。”

一休大师的一番话,把守府大人说得连连称是,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大拇指,说:“大师真乃高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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