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故事100篇
<>K>从前,山里住着一个可怕的鬼婆婆。鬼婆婆最喜欢吃活人的心,特别是年轻人和小孩子的心。为了能吃到活人的心,鬼婆婆总是用魔法把自己变成一个善良的老太太,去骗附近村子里的人,然后找机会把他们弄死,挖他们的心吃。
有一次,鬼婆婆看见村子里的一些孩子在树林里采野草莓,就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走到孩子们跟前,说:“可爱的孩子们!到婆婆跟前来玩吧!”
孩子们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哪个女孩子愿意我替你梳头啊?”鬼婆婆想下毒手了。
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女孩高兴地跑到鬼婆婆跟前。
鬼婆婆一面给小女孩梳着头,一面轻轻地哼着歌儿。
小女孩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就在这时,鬼婆婆凶相毕露,伸出象刀一样锋利的右手指,朝女孩的身体猛插进去,然后,挖出心来,一口吞了下去。
在一旁玩耍的孩子们见了,都吓得四处逃散了。
村长为了防止鬼婆婆继续作恶,召集村民开会,商量办法。
有一个村民建议道,可以在鬼婆婆时常出没的地方挖个陷阱,等她掉入陷饼后,再用乱箭把她射死。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马上动手在树林里挖了一个陷阱,在上面铺上一张网,盖上一些泥土和树叶。
天黑了,村里的年轻人拿着弓箭,埋伏在两旁的树丛里。
果然,鬼婆婆出来了。只见她一步一步地向陷阱走去,接着“叭”的一声,鬼婆婆摔了下去。
大伙立即围拢上来,看见她正躺在陷阱里,嘴里发出可怕的叫声。大家纷纷张开弓箭,朝鬼婆婆身上射去。可是,射出去的箭,象打在石头上一样,都弹了回来。
“怎么办呢?鬼婆婆正在用尖锐的指甲拼命往上爬呢!”大伙焦急万分。
这时,忽然传来麻雀的吱吱叫声。
大伙仔细听,麻雀好象在说:“射她的心!射她的心!”
大家又对着鬼婆婆的心脏猛射,可是,她的心脏象铁甲一般,无法刺穿。
有一个年龄稍长的猎人提议,把点燃的木块丢人洞里,烧死鬼婆婆。
于是,大家纷纷把着火的木块朝鬼婆婆身上丢去。但是,任凭烈火在鬼婆婆身上燃烧,她丝毫没有伤着。
这时,那几只麻雀突然飞进洞里,在鬼婆婆的右手食指边啄来啄去。
一个聪明的猎人马上明白了,鬼婆婆的心脏一定藏在食指里,于是,他张开弓,向鬼婆婆的右手食指射出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她的食指。只听见鬼婆婆在洞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便倒地死了。
大伙围在陷阱边欢呼雀跃,庆祝自己的胜利。
<>K>这几天工地上活紧,加班加点的,可施工钻头却坏了。工头就让麻三赶紧去买,麻三于是黑灯瞎火的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麻三从骨子里不喜欢城市。城市一天到晚人来人往、车流不息的,各种各样嘈杂声让人永远不得清净。麻三刚到工地的时候曾被吵得吃不下去饭,晚上,街上的路灯照射进工棚里,麻三睡不好觉。
还是乡下好,乡下一年四季都能瞧得见月亮。一抬眼就瞅见乡野上空那比树梢高不到哪里去的月亮,就能知晓又一个月的时光过到哪了,下个月的农事可不可以提前安排了。对于庄户人家来说,月亮俨然就是一个高挂天空的大钟摆。
麻三终还是进了城。麻三不得不承认,城市里有挣不完的钱。麻三不是一个视钱如命的人。可没钱,夏季茬口的庄稼底肥、种子、农药总得买吧;没钱,下学期他家狗蛋和喜风的学费总得缴吧;没钱,他爹老肝病吃药打针的钱总得掏吧。
麻三不喜欢城市是有原因的。那年麻三刚到城市,眼花缭乱的。工友们喊他一块逛街,麻三说不去,麻三不是不想逛街,实在是身上没钱。工友们看出了麻三的心思,就说,没钱怕啥,没钱就不能逛逛大商场?俺们又不偷不抢,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咱。工友们这么一说,麻三就去了,去得理直气壮。
说来也巧,麻三他们刚走到华夏商场的电梯入口的时候,一个消瘦脸男人刚将手伸进了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的衣兜就被麻三撞见了。那扒手人模狗样的,竟然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麻三当时啥也没想,箭步上前就抓那消瘦脸男人。
消瘦脸男人抓到了,保安来了。
保安狠狠地上前就问麻三干这行档几年了。
你们搞错了,他才是扒手。麻三红着脸指着消瘦脸男人说。
保安狐疑,不信。麻三和工友们鼻子都气歪了。
幸亏从消瘦脸男人身上搜出了中年男人的钱包和赃款,麻三才洗脱了干系。
临走,那个保安科长还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不起啊,谁叫你们是民工呢。
从此,麻三才知道自己已经从一个农民变成一个农民工了。可麻三老是想不通,农民工咋啦,农民工吃你喝你的了,难道这个城市里的坏事都得和农民工联系到一块?麻三不仅想不通,还窝了一肚子的火。
今晚,麻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里想着心事。走着走着,忽然,麻三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女人正悄悄地尾随着他。他走得快,那女人也走得快,他走得慢,那女人便也放慢了脚步。
麻三吓了一大跳,转脸斜乜那女人。只见那女人体态丰盈,迈着婀娜的步子。一看就知是这个城市里有修养的女人。
没事的时候,麻三就喜欢瞅瞅城市里女人几眼。城市里的女人就是水灵,嫩汪汪的,就像他家那片果树林里又红又大的红富士苹果般的粉嫩,怎么看怎么养眼。
麻三没读过几天的书,不懂得用啥样的词来形容城里女人的美。不过,他有一个想法,等年底回老家,他也要像模像样地带几样城里的化妆品回家,让女人秀花和女儿喜凤也好好打扮打扮。
麻三想着想着不由地竟笑了。看看自己都想哪去了,还不知身后的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呢,也许她是个盗贼、小偷、三陪小姐都有可能。几年的打工生涯使麻三懂得,城市是个大树林子,里面什么样的鸟都有。想到这,麻三不觉就有些紧张起来。
当麻三和那女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条街道的拐角处的时候,麻三放慢了脚步,走着走着,猛一转身,麻三黑着脸问那女人,黑灯瞎火天,你到底跟着俺想干啥?
女人被麻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大跳,支支唔唔地说道,刚才,刚才几个不三不四的男人跟着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
那你为啥又跟着俺,俺可是个民工。麻三多了个心眼,不无提防地直瞪那女人说。
大哥,正因为你是民工,跟着你心里才踏实些。女人一脸真诚地望着麻三,用一种嘤嘤动听的语调说。
麻三的心狂跳不止,心中异常激奋。
大妹子,你尽管放心,有俺在,他们绝不敢动你一根寒毛!麻三捋了捋袖口,胸脯拍得山响。
朦胧的夜色中,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此刻,麻三的心里亮堂堂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俺是民工,俺要护送这个女人回家。
<>K>1、走投无路
1644年崇祯皇帝朱由检吊死在寿皇殿旁的槐树上,当这个消息像风一样吹到苏州时,汪福光听了,居然也有了死的念头,为什么?就因为他开在阊门外的“飘香”茶馆被“一碗醉”挤兑得即将倒闭了。
汪福光怎么也弄不懂:自己与“一碗醉”的老板齐玉清,都是安徽休歙人,都是同一年来苏州开茶馆的,做的都是一样的茶叶生意,出售的茶叶也都是那几个品种,茶叶的质量也不分上下,经营模式也基本一致,怎么齐老板的生意就这样好呢?后来经打探,汪福光才晓得,原来齐老板在经营上的手段五花八门着呢!首先,他的茶价不管是散客还是批发,都比自己的低;其次,他弄了“搭送”,凡是前往他店中喝茶的老茶客,他一律免费奉送一只景德镇产的小茶盅。这套茶盅名为“八仙过海”,每套茶具上都印有八个仙人。只要凑齐这八只茶盅,齐玉清就再奉送一只同样品质的小茶壶;之后,根据茶客光临的次数,再逐一免费赠送一只小茶罐或小茶盘,直到凑满一套精美的茶具为止。其实,就是傻子也晓得,齐玉清表面上看似慷慨大方,实际上羊毛都出在羊身上,所有的茶具价钿,都早分摊在那杯茶水中了。更让汪福光看不顺眼的是,齐玉清还请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专为茶客沏茶续水,开了姑苏城里茶馆美女娇娘当侍女的先河。
等到汪福光发现齐玉清用这样一套套的手段做生意发财时,已来不及了,因为这时候他店里原有的老茶客已大半被“一碗醉”吸过去了,他有心来个依样画葫芦,却因本钿所剩无几而力不从心。到现在,他已欠了房东半年的房租,连进几斤茶叶的本钿也没有了。
所以,当汪福光眼睁睁地看着“一碗醉”茶馆里整日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的时候,他恨不得把不顾乡情将他逼到悬崖边上的齐玉清咬上几口。
刚才,势利的房东又铁青着面孔来讨要房租了。面对即将被扫地出门的残酷现实,汪福光急得六神无主,七魂无窝,一时间气急交加,居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哎,也别说,老天真的自有眼睛!就在汪氏夫妇不得不开始收拾被褥衣服准备关店离去的时候,门口一黑,走进一个红鼻子的汉子。
2、绝处逢生
“就这样服输?卷铺盖回老家了?”红鼻子一声干咳,走进店堂,斜乜着汪福光夫妇讪笑着问道。
“客官你什么意思?”汪福光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见状,气更不打一处来,气鼓鼓问道。
“什么意思?”红鼻子又是嘿嘿一声干笑,“我想帮你发财,东山再起!”
汪福光闻听此言,这才认真地打量开了来人。但见红鼻子衣着打扮尽是绸罗绫缎,言谈举止也全无颠三倒四,不像是存心前来戏弄自己的,想必来者有些名堂。所以,缓下神后,强打起精神,赔着笑脸上前问道:“帮我东山再起?客官,你倒是把话说个透亮呀!”
于是,红鼻子反手关上店门,暗示汪方氏退入内屋回避后,咬着汪福光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出一番话来,直说得汪福光当场破涕为笑。
原来,这红鼻子也是一个做茶叶生意的徽商,名叫唐祖荣。他长期在苏杭一带做茶叶生意。他自称自己本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义之士,眼见“一碗醉”活生生地将比他早开了两年的“飘香”给挤兑得走投无路、关门大吉,他心底的那股扶弱制强的豪侠之气就油然翻涌了上来。为此,他今日特地找上门来,要与汪福光密谋合做一档与众不同的生意:既在不动声色中帮扶了汪福光,使“飘香”能够接上资金,东山再起,又使自己带来的一款名为“雾里青”的新茶在姑苏城里站住脚跟,打出名声。
原来,这姓唐的是想借汪祖光的“飘香”,推销自己的刚从家乡发掘出来的新茶品种“雾里青”呀!
唐祖荣之计,正中汪福光下怀。他除了可以因此让“飘香”重新开张,拾回手中的饭碗头外,还可以仿效齐玉清的经营方法,争取到一批新老茶客!这两年来,他因在与齐玉清的竞争中节节败退,受够了窝囊气,把齐玉清恨了个牙根痒痒,正愁不知如何报复呢。现在唐祖荣两肋插刀,自天而降,既能帮扶自己于危急之中,又可以有力地煞一煞齐玉清的嚣张气焰,真是何乐而不为?于是,他当下与唐祖荣击掌为信,接受了对方开出的要求与条件。
唐祖荣见汪福光一口答应,当即真的掏出十两银子,摆到汪福光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十两银子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定按契约上的数目,再一次性付你五两。”说到这里,他又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下的一纸契约,摊到汪福光面前,严肃地说道,“现在只要你汪老板在这纸契约上签字画押,我俩之间这档互惠互利的生意,就算正式约定了。”
汪福光看着面前的一切,好像是在梦中,他将信将疑地接过契约,一字一句地默读了起来。但见契约上寥寥几行,简单扼要地写道:
契 约
兹经双方友好协商,乙方承诺自愿配合甲方合作经商。现甲方先支付乙方定金银子壹拾两整,事成之后,甲方再付乙方银子五两整。中途双方均不得反悔,否则自愿接受一方的制裁。
特此为凭
甲方:乙方:
崇帧十七年×月×日
此时此刻的汪福光,早被这笔从天而降的横财诱惑得馋涎欲滴,当即毫不犹豫地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双手捧着交还给了唐祖荣。唐祖荣接过契约揣入怀中,也当真留下十两银子与几包名为“嫩蕊”的新茶,这才鬼鬼祟祟地离开了“飘香”茶馆。
唐祖荣的背影刚消失在街口,汪福光就抑制不止心头的激动,兴奋地冲进里屋,一边把契约与银子交给夫人,一边噙着眼泪对夫人笑道:“夫人,发财了,发横财了!我们再也不必回安徽去了!”
汪方氏接过契约,反复看了几遍,也没从字面上看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汪福光一五一十向她作了解释,她才恍然大悟。但汪方氏并不像丈夫那样激动,而是冷静地问道:“福光,难道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好事情?”
“银子都硬梆梆地摆在这里了,还会有假?就是还有的五两他日后赖账了,我们也合算了!”汪福光胸有成竹地答道。
“真的什么事也不要我们做?”汪方氏还不放心。
“什么事也不必做!我们每天只须像以往那样,早晨开门迎客,落夜关门打烊,专用他无偿留下的这几包嫩蕊待客。只是要辛苦夫人你了,因为那姓唐的老板说了,到时候我们的茶馆肯定会门庭若市,生意好得会让我们忙不过来。”
“这是真的吗……”汪方氏反复阅读着契约上的文字,依然疑虑重重,“都说千做万做,蚀本生意不做。万一他这款新茶茶客不买账,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出乎汪福光夫妇意料的是,第二天开始,果然就有一批批面孔陌生的茶客络绎不绝地来到“飘香”茶馆,坐在那里喝茶,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天。那南腔北调的说笑声,硬是把个小小的“飘香”茶馆闹得沸反盈天、人气十足。更令汪福光夫妇称奇的是,凡来茶馆喝茶者,都不约而同地直点“嫩蕊”,而且喝了还赞不绝口,直夸此茶是他们有史以来喝到的最好的绿茶。茶客们异口同声地夸赞,汪福光夫妇见状,也各自泡了一碗品尝。果然名副其实:此“嫩蕊”无论色香味,确实都是姑苏城里市面上所有的茶叶不可同日而语的,那个清香与回味,只怕就是上乘的龙井与松罗茶,也都相形见绌呢!
就此,“飘香”茶馆有了新款好茶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姑苏城。很快,就连“一碗醉”的老茶客们,也都被纷纷吸引过来了。一时间,“飘香”茶馆里茶客拥挤,以致小小的店堂里人满为患,有些茶客只好站在那里品尝。
唐祖荣先后送来的几包“嫩蕊”,很快就喝完了。好在唐祖荣眼明脚勤,很快又送来了几十斤,才没断档。
这时再出现的唐祖荣,就不像第一次来时那样鬼头鬼脑了,他干脆大大咧咧地驱着马车,载着“嫩蕊”,然后大模大样地送进“飘香”茶馆。俨然一副腰缠万贯、奇货可居的大茶商的派头。
距“飘香”几十步路外的“一碗醉”茶馆的老板齐玉清,本是机灵玲珑之辈,“飘香”一夜之间起死回生的奇迹,他怎会不知道?!他心明如镜:拯救“飘香”于一旦的,就是那款品质超绝、闻所未闻的“嫩蕊”!于是,他特派手下乔装成茶客,混进“飘香”茶馆,买了一壶回去。一品尝,果然名不虚传。
活人自不能让尿憋死,何况这个头顶一拍脚底动的齐玉清老板,他立即把目光转向了背后支撑着“飘香”重新站立起来的那个“嫩蕊”的供货商,那个这一阵来经常光临“飘香”茶馆的红鼻子茶商。
这天,眼看唐祖荣前脚刚离开“飘香”,齐玉清就后脚亲自出马,带上一个伙计,两人一路悄悄地尾随着唐祖荣去了。
红鼻子的唐老板是在这天黄昏搭上一艘开往安徽的航船的。想必“嫩蕊”存货不多了,他要回去进货了。齐玉清与他的伙计打扮成皮货商的样子,各自肩搭手提着些许狐狸与黄鼠狼的皮,紧跟着唐祖荣也上了船。
航船出了姑苏城胥门,沿着大运河径直向东北方向而去。齐玉清一路上紧盯着那个醒目的红鼻子标志,不即不离、不动声色。
3、奇货可居
航船顺流而上,大约在水上航行了两天两夜的光景后,那唐老板才在皖西南牯牛降地区的一个名叫石台的码头下了船。齐玉清见状不敢懈怠,忙与伙计也一起紧随着人家上了岸,一路尾随而去,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搭设在一片茶场边的几大间茅屋前。凭经验,齐玉清知道这里就是那唐老板囤积茶叶的仓库了。眼见唐老板进屋,齐玉清正踌躇着怎样跟进去向人家开口,不料那唐老板却又蓦地从屋里折转身,冲着他们主仆俩笑道:“齐老板好工夫,果然跟着我来了。也好,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坐坐,聊聊吧。”
没想到唐老板如此精明,齐玉清不由尴尬地一笑,搔头摸耳、将计就计地来到人家屋里坐下。然而,不等他开口,那唐祖荣先说话了:“齐老板,恐怕你们这一趟是要白辛苦了。”
齐玉清一愣,连忙问道:“唐老板此话怎讲?你我都是做茶叶生意的同行,你卖我买,都为银子,此话我就听不懂了。”
“很简单,就因为汪福光是我的表舅子,他落难,我是有心帮扶他一把,才把嫩蕊让他在苏州独家经营的。”唐祖荣一边沏茶待客,一边直言不讳。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齐玉清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姑苏城里那么多的茶馆店,这位唐老板谁也不卖,就卖汪福光!顿时,齐玉清不由肃然起敬,由衷地向对方竖起了大拇指:“好一个侠肝义胆的唐老板,这下我就更要向你求货了。与你这样的老板打交道,我放心!”说到最后,齐玉清甩了急令牌,表示他愿出比汪福光高出一倍的价钱,收购嫩蕊,而且有多少收多少。
然而任凭齐玉清怎么说,唐祖荣就是一个劲地摇头,坚决不同意。他一会儿说此事已经答应小舅子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会儿又说这“嫩蕊”是刚发现不久的稀罕货,都长在山顶上与深凹里,产量本就不多,供不应求。总之一句话,在姑苏城里,除了汪福光外,他人一概不供应,否则他难以向夫人交代。
岂料唐祖荣不提夫人也罢,一提,他的夫人就闻声从里屋出来了,嗔道:“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既然人家都千里迢迢跟你来了,你狠心不卖,我却不忍心。何况人家愿出这样的高价钱呢!阿弟那边的事,我自会去说的。”原来,唐祖荣与齐玉清的对话,都被她听见了,她忍不住,跳出来打起了圆场。
见夫人都同意了,唐祖荣这才无话好说,连忙摆开酒宴,招待齐玉清两人。席间,不知借酒遮面膛还是以酒壮胆,唐祖荣说话的口气也大了,他干脆领着齐玉清来到后院的茶叶仓库,掀开封盖,指着满满一仓香气扑鼻的茶叶表示:仓库里共存有几千斤上乘的“嫩蕊”,既然齐玉清肯出大价钱,有胆气的话,就干脆全部包了去。
齐玉清见自己的目的基本都达到了,心里正高兴着呢,现在见唐祖荣居然借着酒劲口出狂言,不由当即斟了满满一碗酒,双手举过头,往唐祖荣的酒碗上重重一磕,然后也不管唐祖荣答应与否,先一仰脖来了个一饮而尽,豪气干云地说道:“得!就冲你唐哥如此义气,我齐玉清哪怕倾家荡产,也全部包下了!”
这边的两个男人似在赌气一般谈生意,可急坏了一边的唐夫人,连忙插嘴制止道:“全包了可不行!我阿弟日后的茶馆还开不开?他要的货色还向谁去拿?”
齐玉清听了,豪情更加高涨,把胸脯拍了个通通响,当场表态道:“嫂子请放心,汪弟要的货,绝不会断档的!没有了,只管上我仓库里拿!我要高出现在唐兄给他的价钱一分一毫,我就立马不得好死!”
好一番赌神罚咒,就这样,齐玉清终于不虚此行,达到了目的。他当场与唐祖荣签约画押,决定回苏州后就带足所有银两,来包销唐家所有的库存。
然而,正应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句老话,齐玉清再精明,最终还是上了人家的当。因为唐祖荣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的目的并非是要与汪福光一起联手把自己的“嫩蕊”推向苏州城,而是要从汪老板那里,大发一笔不义之财!
因为齐玉清刚才所看到的那满满一囤的“嫩蕊”,除却上面一层是真货外,底下都是假冒伪劣的粗茶陈茶!
当然,这一点,就连始作俑者汪福光也都蒙在鼓里呢!
4、葫芦有药
不错,汪福光确实是被唐祖荣蒙在了鼓里,但是,他的夫人汪方氏,却是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呢。因为她始终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姑苏城里的茶馆店近百家,为什么人家偏偏看上了我们?他看中我们什么了?
让汪方氏终于发现这桩天大好事的背后还藏有一个偌大阴谋的是,那天她无意中从那个茶客的谈吐中发现的。那天,那个茶客也许在外喝多了,下午回到“飘香”茶馆时,已是脚步浮飘,舌头发肿。汪方氏见状,连忙像以往一样,往那茶客上午喝剩的半壶残茶里续满水,继续端给他喝。岂料那茶客见了,气派十足地一挥手,嘟哝道:“倒、倒了,再、再沏一壶,反、反正不要老子掏、掏一个铜、铜币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这一句看似平常的醉话,却使一直心存疑惑的汪方氏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怪不得才过了一夜,茶馆里就突然来了这么多的新茶客;怪不得这一阵子来,茶客总是这样一批面孔;怪不得他们一到茶馆,就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指名道姓直点“嫩蕊”!原来在他们的后面,有一个财大气粗且别有用心的人在“包箩底”呀!
这个人是谁?不用猜,汪方氏心里比谁都清楚。
汪方氏马上把自己的分析与判断,说给了丈夫听。
汪福光一听,愣怔了半晌,没吭声。说实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这批忽然如约而至一般出现在他茶馆里的新茶客,他也产生过疑惑,尤其是对其中好几个正值壮年却整天孵茶馆的年青小伙子,疑虑更大。苏州人对每天都进茶馆长时间品茶的人统称为“孵茶馆”,按常规,孵茶馆的人通常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们,哪有年纪轻轻的整天泡在这里“孵茶馆”的?尤其是其中一个操河南口音的弯腰瘦老头子,面孔熟得很,好像以前在哪见过的。仔细一回想,想起来了:这弯背瘦老头子不就是原来常在渡僧桥一带以乞讨为生的叫花子吗?如今他何来这么多闲钱与兴致,在温饱还没解决的情况下,也前来孵茶馆了呢?
汪福光暗自对那个弯背瘦老头子进行了跟踪。
岂料这不跟踪倒罢,一跟踪,汪福光就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弯背瘦老头子的背后,果然也有人在支撑着!那天傍晚,茶馆打烊后,汪福光亲眼看见这瘦老头来到一个烧饼摊,从那摊主手中接过了两块烧饼和一条铜币,然后才回到渡僧桥桥洞里过夜的。也是无巧不成书,那摆烧饼摊的摊主不是别人,恰是汪福光的一房远亲!于是,汪福光很快就又从他的远亲嘴里获知了真相。原来,早在半月前,他的那房远亲就受一个陌生人的委托,遵嘱把那人托付的几块碎银换成数十份铜币,在每天傍晚逐一交付给那河南叫花子。至于那托付人姓甚叫谁?远房亲戚一概不知,只知道那人是个中年男子,商人模样,长着一个红得令人注目的红鼻子……
事到如今,迷雾散去:这一切确实是唐祖荣一手精心策划的!那些新茶客,就是唐祖荣花钱雇佣的“托”!
他后来亲眼看见刚从安徽回来的唐祖荣大摇大摆地走进隔壁的“一碗醉”,与那齐玉清谈笑风生如老友重逢一般亲热时,汪福光心中的谜团更大了:他们又是什么时候一见如故的呢?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打过交道并如此亲热的呢?
汪福光夫妇辗转反侧商量了一夜后,决定主动接触齐玉清,试着从他那里寻求答案。
然而,不接触也罢,一接触,汪福光不由又冒出了一身冷汗。
5、茶馆惊魂
这天,汪福光硬起头皮,踏进久违了的“一碗醉”。
面对突然造访的同行,齐玉清先是一愣,旋即伴随着一连串热情的话语迎了上来:“啊呀汪老板,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的呀?快进来请坐。”然后,不等汪福光开口,他就自作聪明地来了个自问自答,“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阿舅让你找我来了,对不对?”
我的阿舅?让我找你?一时间,汪福光成了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好在他反应快,当即随机应变地笑道:“是的是的,是他让我找你来的。”
“我的老乡,你就放一千一万个心吧!我答应过的事,是决不反悔的。从今起,你要的嫩蕊,只管到我这里进,我是决不会比你阿舅给你的价高出一分一毫的!”
听到这里,汪福光急如风扇般的脑子里,终于有所明亮了,同时也知道齐玉清说的“你阿舅”是谁了。于是,汪福光将计就计地问道:“看来,你也回了趟老家?”
“回了。不过,我是悄悄地跟着他的后面回去的。哈哈……”
“你们都谈好了?”
“都谈好了。”
“口说无凭呀。”
“当然。我们还当下签了契约了呢。你阿舅为人侠义,我也爽气。”说到这里,齐玉清从里屋拿出那张他在石台与唐祖荣共同签订的购销契约,放到汪福光面前。
汪福光一看,彻底明白了,心底不由泛起莫名的恐惧。他似乎看见面前这个聪明一世的精明人,正向一个危险的悬崖边上爬去……
汪福光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一碗醉”的,反正当齐玉清把他送到店门口时,他才实在忍不住地向齐玉清提醒道:“齐老板,我劝你做这样大的生意一定要慎重。”
这句提醒太突兀了,以致汪福光走到自家店门口回头望时,还见齐玉清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自己在出神……
岂料当晚,唐祖荣突然脸色铁青地出现在汪福光夫妇的面前,他狠狠地盯着汪福光,憋了半天,从牙缝里迸出几句话:“姓汪的,我劝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人家的事不要多插手,否则,你会像它一样!”说到这里,唐祖荣奋力一脚,“通”一声,把那只正偎在一边的小花猫像只线球似的远远地踢了出去。小花猫一声惨叫,一头撞在墙壁上,顿时脑浆迸裂,鲜血飞溅,呜呼哀哉。
望着面前的一幕,汪福光夫妇吓得面面相觑,浑身打颤。为此,他们更清楚地意识到,一种巨大的危险,正悄悄地向齐玉清全家逼去。
这一晚,他们夫妇俩又是彻夜难眠,分清了什么是正常竞争,什么是阴谋欺诈;什么是本分经营,什么是恶意掠夺!尽管齐玉清的“一碗醉”挤兑了他们的“飘香”,自己对他们产生了嫉妒与仇恨,但那毕竟是合情合理的经营手段,是他们做生意时的高明之处。而那个姓唐的则是觊觎人家的财产,企图不劳而获!殊不料他这么一做,就等于致齐家老小于灭顶了!他的手段是卑劣无耻的,也是汪福光夫妇所不齿的!
事到如今,谁是谁非,谁好谁坏,谁忠谁奸,谁善谁恶,已一清二楚,明白无误!
也就是这一夜,善良与理智,终于使汪福光夫妇彻底地分辨清了是与非。
凌晨时分,汪福光勇敢地叩响了齐玉清的家门,只一字一顿地向人家说了一句“告诉你,那个姓唐的我根本不认识,更不是我的阿舅”后,也不管齐玉清在背后如何追问,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汪福光夫妇就挟起简单的行李,趁着夜幕,逃离了姑苏城。
然而,汪福光夫妇的义举,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们离开姑苏城踏上郊外的路程时,始终在暗中密切地监视着他们的唐祖荣,带着一位杀手追了上来!
6、螳螂捕蝉
狡猾的唐祖荣,白天已经在“一碗醉”中,觉察到了齐玉清与以往有异的警觉与怀疑,并意识到汪福光已先他一步,向齐玉清暗示了什么。当晚就杀气腾腾地来到“飘香”茶馆,向汪福光作出了严重的威胁与警告。但他还不放心,他不愿在大把银子即将诈骗到手的关键时刻,功亏一篑!所以整晚他都守伏在“飘香”茶馆附近,暗中密切地关注着汪福光夫妇的动静。果不出所料,凌晨时分,他亲眼看见汪福光叩响了“一碗醉”的茶馆,并亲眼见汪福光夫妇双双卷席而去。
功亏一篑的现实,彻底激怒了唐祖荣,于是,他当即带着一名杀手,一路恶狠狠地尾随汪福光夫妇而去,他要杀人灭口,为骗得这笔横财作孤注一掷的垂死挣扎!
汪福光夫妇刚逃出姑苏城胥门,身后就传来了纷沓杂乱的脚步声。汪福光料事不好,回头一望,却已迟了,唐祖荣他们已举着明晃晃的砍刀,把汪福光夫妇双双按倒在地。唐祖荣凶神恶煞地用刀指着汪福光,咬牙切齿地吼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因为你是强盗,是骗子!”汪福光忍痛大声叫道。
“难道那个姓齐的害你害得还不够吗?你居然还好坏不分?”唐祖荣百思不得其解,跺脚怒喝。
“他没害我!是我无能!做生意就该像他,这样才公平!而你就是想利用我对他的误解,借我的刀,帮你谋害人家,帮你发不义之财。你这是偷抢拐骗,是想不劳而获!”
“他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眼见东方已露鱼肚白,唐祖荣哪还有心思再与汪福光拌嘴皮子,他一步冲上前,用力一脚把汪福光踩在脚下,高高举起砍刀吼道,“姓汪的记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突然从一边呼啦啦冲上一群人,随着一片“住手”的大喊声,旋风般地包围了上来,领头的几个趁唐祖荣与那个杀手愣怔分神的瞬间,已眼明手快地挥动手中的长枪棍棒,抡飞了他们手中的砍刀。慌乱中,唐祖荣就着晨光定睛一看,不由失声惊叫:“齐老板!”
像及时雨般自天而降的确是齐玉清与他的手下。原来,半夜时分,当汪福光叩开他的家门,向他挑明了他所身处的险境时,齐玉清这才彻底地如梦方醒,知道自己差点上了唐祖荣的大当。感激之际,他又立即意识到汪福光此举的危险性。所以,汪福光走后,齐玉清也一直暗中派人守望着“飘香”茶馆,并一直追踪到此……
由于齐玉清他们的及时赶到,唐祖荣欲杀人灭口、为自己诈骗齐玉清巨额钱财作最后一搏的阴谋彻底破产,并被齐玉清他们生擒活捉,扭送官府。
事后,汪福光夫妇为齐玉清的及时救命深表感谢。齐玉清却说:“不,这事我应该感谢你们才是。因为是你们救我在先。你们用善良、理智与仁爱,化解了因误会对我产生的仇恨,从而使我避免了一场面临破产的灭顶之灾……”
汪福光听到这里,不由深情地望着夫人汪方氏,由衷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得先感谢我的夫人,因为在件事上她远比我要理智……”
<>K>故事发生在清朝末年贝子府镇东山坳村。吉善是东山坳村的一个农民,是村里最老实的人,妻子桂花也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农家女子。吉善一家五口,是个两儿一女之家。
这年入秋后的一个下午,吉善家七岁的小儿子文军,在院内玩耍时不小心把头磕伤。村子里没有郎中,要治疗得到十多里地以外的贝子府。为了抢时间,吉善找了一块布条胡乱地给文军包上伤口背着他向山外赶去,他让大儿子去找她妈随后把银子送过去。桂花听说小儿子摔伤了很是着急,从地里回来,拿上银子,顺着山路奔贝子府方向追去。
寂静的山路使人发瘆。桂花正走着,突然山间里刮起了一股小旋风,一直在她身后跟着。她的心里开始害怕了,一时没了主意,她想起小时候妈妈对她说的:如果遇上什么污秽的东西就冲它撒泡尿。于是,她慌慌张张地蹲下小解。可这不但未起作用,小旋风反倒是跟得更紧了。
说话间,桂花到了一个叫陈家庄的小村子,这里有她的一位远房姐姐,是这一带一个有名的香头。她本不想到这位姐姐家,可眼下心里害怕没了主意,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她到了姐姐家,对姐姐说:“姐姐把你家菜刀借我用一下,我在路上防身。”
姐姐听后便问:“桂花呀,大白天的你要刀防的什么身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桂花就把她遇到小旋风的事说了一遍。姐姐说:“这样吧,今天正好你姐夫在家,你们拿上一点米、面和水,边走边洒,多念叨一些好话,请那个被冲撞的神灵饶恕你。看看能否躲过这一劫,但愿能躲得过去,否则后果可能会比预想的要麻烦。”
拿上了米、面和水,姐夫陪着桂花走出了家门,按照姐姐的吩咐,一路上抛洒着念叨着,就这样翻过了一道叫分水岭的小山岗,那个小旋风终于没了。姐夫和桂花都松了一口气,姐夫也就回去了。
小儿子的伤好了后,桂花对冲撞神灵的事早忘了。这天夜里,她做了个可怕的梦,梦中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小童子,缠着她非要取她的性命,作为对他损失五百年道行的补偿,否则他将会折磨她一辈子,让她后半生不得安宁。那个童子像个顽劣的孩童,围着她纠缠。桂花从梦中惊醒,有些不知所措。醒来后,她和吉善说了这个梦,可吉善却说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自己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白天瞎想了什么产生了错觉。
可怕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做着相同的梦,每次惊醒都浑身是汗。吉善也没了主意,万般无奈,他们到姐姐家把这些天梦里的情景向姐姐如实地说了一遍。姐姐忙摆案燃香,请仙附体。经过一番折腾,得出了结论:说桂花上次用尿冲撞的是一个很有道行的鬼吏信差。这个鬼吏那天是去完成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跑完这趟鬼差,他就可以位列仙班,由于送信时心里高兴忘了人鬼殊途,见一村妇独自在山间小路行走,就产生了与她一路同行并逗她一逗的想法。不想这个村妇却使出了极端的作法,鬼差猝不及防,慌忙躲闪,不想怀中的书信滑落出来正好飘落到那泡尿上,把信给毁了,为此耽误了大事。鬼吏回去无法交差,只好在鬼王面前把实情说了,以求宽恕。鬼王办事一向很严厉,所以,就打去了鬼吏五百年的道行,并将他在地狱的暗室里关了半年,进入仙班的梦想也破灭了。
姐姐接着说:“这个鬼吏因贪玩误了自己的前程,但他不肯思过,而是把怨恨全都撒在桂花身上,并咬牙切齿地发下毒咒,要折磨你们一家,更让桂花后半生不得安宁。”说完她给桂花写了三道符,让她回去后在各屋都贴上一道,并帮她请了鬼王的牌位,让她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上香乞求。同时还让桂花到事发地还一下“人子”,多烧化一些金银元宝。
此后,两年多平安无事,这期间桂花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取名小玉。小玉长得很招人喜爱,老邻旧居都夸老吉家有福气,生了个人见人爱的小公主。吉善夫妻更把这个老闺女视为掌上明珠,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着;两个哥和一个姐,对这个小妹也都是宠爱有加,总之是一家人都围着这个小丫头转,可说是其乐融融。
一晃又是一个冬季,小玉已满两周岁。
一天,姐姐带着小玉去邻居家玩,不小心碰翻了灶台上的水壶,半壶热水正好洒在了小玉的胳膊上。小玉的姐姐吓坏了,不顾一切地边哭边给小玉往下脱衣服。衣服脱下来后,烫起的水泡多已破损,很是吓人,小玉也哭得很厉害。哭声引来了邻居家的大人们,慌忙把她们送回家。吉善见宝贝女儿烫成这样,牵出毛驴让桂花抱着小玉坐在驴背上,一同去了山外的医馆。
到了医馆,郎中让把小玉放在诊床上,给她敷上药,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烫伤程度也不重,用几次药就会好的,但你们要好生看管,别让孩子用手抓,防止感染就可以了。”
可就在当天夜里,小玉却全身抽搐,昏迷不醒。吉善急忙喊来郎中,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最终,小玉还是死了。
这以后,桂花的精神又出现了问题,晚上的噩梦也接踵而来。
一天,吉善出去散心,回来时太阳已近落山,在路上他有点内急,环顾四周,见路边有一座小庙,就直奔了过去。
他转到小庙后面,刚蹲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庙里有说话声。他不觉一惊,急忙提起裤子悄悄绕到小庙的窗前,顺着窗户向里张望,就见里面有三个小人儿正在那里说着什么,他又靠近了一点仔细一听,才听出点眉目。先是一个红衣红裤红头发的小人儿说:“我真他妈的晦气,因一时贪玩丢了五百年的道行,没了仙缘,还被关在地狱里半年,想来真是窝囊。两年前有几路大仙来求我,并给我做了一个时辰的法事,还回了我近百年的道行极限,他们让我饶过那个无知的女子,还说在哪不是积德行善;那个女子也给我送了不少的钱财和供品。当时,我也想饶过她,但我现在总是静不下心来修炼,想我这五百多年的道行恐怕是无望补回了。我现在是越想越气,那几位大仙还说让我行善,笑话,我们鬼界有几个是修善的?前几天我略施手段,就把老吉家的爱女给收了,用她的血补一下我的功力,这才解了我一点点的心头之恨。”
接着一个穿白衣裤黑头发的小人说:“大哥说得也是,我们在阴界修行要名列仙班得付出多大的精力呀,只可惜你那趟差出了岔子,让你与鬼仙的位置擦肩而过,真是晦气呀。”
“对,大哥,我们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小娘子,我们还要继续找机会报仇。”另一个穿黑衣白裤白头发的小人儿也嚷嚷。
过了一会儿,那个红头发的小人又说话了:“以后,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再生一个孩子,而且还要在他们的小儿子结婚时,弄两只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蝎子……”说着他的声音变小了,吉善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了“鞋子”、“名字”、“咬死”几个字。
吉善听后,知道这是冲着他们家来的。
吉善心里藏着那个秘密,他们也没再生孩子,但桂花的精神却是每况愈下,已经成了疯子。
日月穿梭,一晃就是十几年。说话文军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经人介绍与邻村的农家姑娘小米商订了婚事,并定于农历九月十六完婚。
文军娶亲那天,吹吹打打虽是热闹,但吉善的心却绷得很紧,大喜的日子,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很嗜酒,这天却只是象征性地与亲友们应付几盅了事,贺喜的人也没人和他计较。
一天的婚事下来,人们都已筋疲力尽。可按当地的风俗,结婚都要有人闹洞房。就在村里的年轻人闹洞房的时候,吉善一个人却在外间屋的大铁锅里烧着一锅开水……
夜很深了,闹洞房的人也逐渐地离去。新房里一对新人准备上床睡觉。刚躺下,就听门外有人叫文军的名字,文军答应着穿衣下地,就要穿鞋。这时,吉善一个健步冲进了新房,拿起文军的一双鞋就扔进了滚开的锅里。
文军纳闷地喊道:“爹,你喝多了,外面有人叫我,你怎么把我的鞋给扔锅里煮上了?!”吉善并不答话,双手摁着压在锅盖上面的猪血盆,好像他一松手,锅盖就会飞走似的。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外面再没有了声音,吉善才挪开血盆,揭开锅盖。文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锅里有两只毒蝎子正漂在沸腾的水面上。
这三个鬼魅多年的谋划,就这样轻易地落空,心里更是气不过。回到小庙里,“红头发”恨恨地说:“真没想到,这老吉家还很难对付,我们等了十几年的计划,就这么容易被他们破了。真是气死我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另两个鬼魅乱嚷嚷着说:“大哥我们为什么只在他们小儿子身上下工夫呢?我们这次应在他们的大儿子或女儿身上打主意。”
“红头发”说:“你们有所不知呀,他们的大儿子性格耿直、刚烈,是一条硬汉,阳刚之气太盛,我们根本近不了身;那女儿也已出阁不能算是吉家的人了。再说,他们和我这事也没什么大的关系,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这次还得在他们的小儿子和那个老女人身上做手脚。”
一年后,文军得了个女儿,可不知怎的,在庆贺满月的那天突然夭折了。而桂花每天夜里的噩梦也更加恐怖,经常从梦中喊叫着醒来。吉家的生活又陷入了可怕的阴影中。
万般无奈,吉善又把那个姐姐请来。姐姐到家后,又联络了几位知名大仙,共同为桂花做法驱邪。几位大仙对它们也无计可施。最后还说要想制服它们只有靠桂花自己了。
从那天起桂花就病倒在炕上,不进饮食。家人要带她去看郎中,她说什么也不去,逼急了,她就拼命地用头撞墙,坚决不接受治疗……
中夏的一个雨夜,起初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随后变成绵绵细雨,像是老天在哭泣。这雨一下就是半宿,就在子夜零时刚过,吉善正似睡非睡时,突然觉得有一股黑气从桂花的身边冲天而起,直破云霄。他忙睁开眼看,见桂花已安详地离开了人间……
吉家是农户,每年都要上山砍柴和收割。就在这年的秋天,文军几次都差一点掉到山崖下面,结果都因他母亲的暗中保护化险为夷了。特别是最后一次,文军正在半山腰上砍柴,山顶一块石头滚下,尽管他母亲以全力撞了一下那块石头,文军的肩骨还是折了。
这次的较量,桂花也被三个恶鬼所伤,她的怨气又一次冲破了云霄。这时玉帝正在南天门视察人间,见此情景便叫身旁的太白金星过去看个究竟。太白金星查明了那是一老妪的游魂含冤到极点生成的,就把吉家的一切向玉帝如实奏明。玉帝大怒,发下令牌,命太白金星到地府走一趟,传令阎王,把那三个恶鬼从重处罚,还吉家一个公道,以示天威。
太白金星到了地府,宣读了玉帝的圣旨,又把事情的经过向阎王说了一遍。阎王听后很是吃惊,于是把鬼王叫来问其缘故。鬼王把老妪年轻时因鬼差顽劣,在不知情中,以尿避邪的事说了一遍,还把对那个鬼差进行了处罚的事如实向阎王禀明。并说后来发生的事自己一概不知。
阎王听后很是震怒,依阴间律法判令那三个恶鬼到吉家一生做牛做马,并因鬼王对身边的鬼魅管教不力,以渎职罪判罚半年俸禄。鬼王和那三个恶鬼都表示服判。太白金星回天庭复命。吉家长达三十年的诅咒终于在桂花舍身诉怨的义举中解除。
后来,吉家那头驴生下了一匹红骡驹;大花牛产下了两头小牛犊。再后来,文军的病情痊愈,家境渐好,妻子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K>从前,桃花江畔有一个名叫秀娥的女子,她长得如花似玉。十六岁就到了婆家。婆家有
两个女儿早已出嫁,全家四口,和睦相处,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很甜。秀娥夫妇感情很好,可是结婚五年还没有生儿育女,婆媳之间就出现了隔阂。婆婆常用冷言冷语来讥讽秀娥:“人长得是乖,像红漆马桶,来了五六年,莫说生崽,连疖子都生不出,我今世莫想抱孙子。”
俗话说:冷茶冷饭吃得,冷言冷语听不得。秀娥见婆婆冷嘲热讽,心如刀割。她不知躲在房里哭了多少次呢,有时连枕头都哭湿一边。她的公公和丈夫虽没有明讲过,可是哪家的丈夫不想自己的妻子能生儿育女,哪家的公公不想着能抱胖孙孙呢!
那年中秋节,她婆家的两个姐姐、姐夫带着他们的儿女来向公婆拜节,秀娥为了顺婆婆的意,合家团圆,也不好意思回娘家。婆婆见了那些外孙和外孙女,喜得合不拢嘴。晚上,一轮明月当空,全家人设酒赏月,吃西瓜、月饼,谈笑风生。她婆婆望着那些外孙争食月饼,又是一番冷嘲热讽:“我嫁出的闺女,能生儿育女,有资格上得人家的神龛,我家的命真苦啊,将来还要绝代呢!”婆婆讲个不歇气,连她的两个女儿也说她讲得过分了。幸喜,她的几个外孙还要吃西瓜,婆婆对秀娥说道:“屋里没有瓜了,你到后园摘一个来吧!”
秀娥早就想离开了,她来到屋后的菜园,一时泪如雨下,若不是中秋佳节,她定要放声大哭一场。于是她双脚跪在地上,仰望天空:“苍天啊!早些把我这薄命的女子处死吧。月亮啊!你圆圆的月华总希望人间合家团圆,而在我这苦命人的身上,连找不到一点圆满的痕迹呢。嫦娥啊!你知道人间不育女子的苦楚吗?像我这样可怜的女子,留在世上怎能过呢?”她正准备上吊,一死了之,忽听得她婆婆在喊快拿瓜来。她连忙摘了一个又大又好看的西瓜,交给婆婆。说也奇怪,中秋节后不久,秀娥怀孕了,头胎就生了一个男孩。她婆婆高兴极了,再也不对她冷嘲热讽了,秀娥在家里地位也越来越高。
附近一些不生育的妇女,每当来询问秀娥时,她就会讲起中秋节摘西瓜的经过。人们的信仰,瓜是多子的象征。后来,人们知道他们的朋友盼望生儿育女时,就在中秋节晚上,到地里摘瓜,称为“摸秋”,然后把西瓜用鼓乐鞭炮送到朋友家,预兆多子,故名“送喜瓜”,主家以酒食款待。“摸秋”和 “送瓜”的习俗一直流传至今。
<>K>宋时,有个孩子名叫赖其尚,聪颖过人,小小年纪就迷上识字读书,还会吟诗作对,远近闻名。
9岁那年,有一州官慕名前往试探。
州官找到正在玩耍的小赖,对他说:“听说你小小年纪就会吟诗作对,今天我要考你一下如何?”
赖其尚转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有礼貌地说:“请大人出题!”
州官思索一下,吟出上联:
新姜哪有老姜辣;
语音刚咯,小赖从容回了下联:
老笋哪有新笋尖。
州官一听,吃了一惊,原想通过出上联来个下马威,谁料反被占了上风,也证实了这孩子智力超常,但还不死心,于是再出一上联:
剃刀虽利,难伐千年树木;
这上联的口气虽然缓和一些,但仍然有轻视的含意。
赖其尚并不介意,沉思一会答道:
灯火本微,能烧万里江山。
州官听后,击掌叫好,连声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学,难得,难得,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K>杨士奇是明朝初年的名臣,连着在四个皇帝手下做大官。他为人正直, 勤勤恳恳,给国家办了不少好事。可他儿子杨稷[jì]太不争气了,是个净 干坏事的恶棍。杨稷仗着他爸爸是朝廷里的大官,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在家 乡横行霸道,无法无天。谁家的姑娘长得美,他就抢回家去;谁家的土地、 房子好,他就霸占过来!谁要是稍微一反抗,他就叫手下人把人家打个半死, 甚至打死。家乡的老百姓,把杨稷看成是个害人的恶魔,有些就写了状子直 接送到北京。皇帝见了,就把这些状子,让杨士奇看。杨士奇看了儿子这些 罪状,又生气又难受,连忙给儿子写了好多次信,让他改邪归正,别再祸害 乡亲们了。有一次,他在信里还特意写了一副对子,警告儿子说:
不畏官司千张纸; 只怕乡民三寸刀。
“三寸刀”指三寸舌。这副联的意思是,家乡的老百姓,人人的舌头跟 刀子一样厉害,整天的咒骂你,还有我;这可比打官司让人告了一千张状子, 还要可怕——人言可畏!
可杨稷根本不听父亲的教诲,仍然胡作非为。 后来,就有人告杨士奇的状,说他对儿子管教不严。杨士奇听了,又急
又愁,加上他上了岁数,不久就卧床不起。这位杨阁老让儿子给活活气死了。
杨士奇一死,朝廷马上下命令把杨稷抓了起来,判了死罪。
据清·褚人获《坚瓠续集》卷四《杨文贞戒子》, 清·梁章钜《楹联丛话》卷八《格言》。
<>K>很久很久以前,在都市边上住着个很穷很穷的男子。
可是,这个男子的朋友,却很成功得做了远方国家的老爷。
于是这个男子决定就做老爷的家丁跟着去。“这样,总算自己也会有好运了。”虽然很高兴得期待着,但是这个男子却连旅途的钱都没有。
于是男子就抛弃长期以来都跟随左右的贤惠的老婆,娶了有钱人家的女子,让那个女子出钱。
可是那新老婆却只会对男子发牢骚。
渐渐的,男子开始怀念以前的妻子。
可是刚让新妻子出了钱,也不能驱赶她。
“现在的老婆只是形式上的妻子。啊,穷点也可以啊,好想和以前的妻子一起生活啊”男子渐渐地这样想。
过了几年之后,老爷决定再次回京都。
“这样就能见到她了吧”男子一到京都,就让新老婆回了老家,自己马上回了自己的老家。
可是,到家一看,却发现已经荒芜得不像人住的地方了。
“这是我的家吗?”男子呆呆得站在门前。
“这老婆,一定是恨我,所以走掉了吧。不,错的人是我。就算责怪她,也没有办法。”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到里面看,发现妻子依然坐在老地方。
“你,还在等我吗!”男子飞奔到妻子身边,紧紧地拥住她。
“亲爱的,你回来了”妻子没有说一句怨言,高兴地看着男子的脸。
“请你原谅我。是我错了。我的妻子就是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两人聊着聊着都忘记了时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入睡。
久违了的自己的家,男子安心得睡得很香。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男子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呀,睡得好舒服啊”男子看妻子时,“啊”的一声尖叫,跳了起来。
他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躺在身边的是只剩下骨头了的妻子的尸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子穿着睡衣就跑到隔壁邻居家,询问了妻子的事情。
邻居就这样说道:“啊,那个人啊,去年就过世了。因为她丈夫带着新妻子去了很远的国家,导致过度悲伤。然后就病倒死了。也没有人给她办葬礼,尸体也就那样放着了。因为害怕所以也没人敢接近。”
“那么昨天见到的就是妻子的鬼魂了”男子这样想着就感到万分恐怖,就这样逃得不见踪影。
<>K>有一年,赈赐的一位嫁到肖厝村的远房姑母因病去世。姑母是后妻,又不曾生育,在世时就很受冷落,死后丧事更是草草。整个仑头村皆为此事不平,但小村小姓人家徒奈何。约过了三五日,赈赐从外地回来,一闻此事,勃然大怒,让人备了牲礼香烛,特意戴上一顶白毡帽,往肖厝祭奠姑母去了。
到了肖厝,他也不与人家招呼,径直到了厅堂,摆上牲礼点上了香烛,倒身便拜。见是陈赈赐来祭姑母,亲邻们都瞧热闹来了,熙熙攘攘地挤在厅下围观。见来人多了,赈赐干咳两声清清喉咙,学着女人哭丧的腔调,有板有眼咬字嚼句地放声大哭。这哭声哭调似在唱歌,加上一副男人的鸭公嗓,令人发笑,他一边“哭”一边又跪下去,以额头磕地,头上的白毡帽落在地上。他也不抬头,也不用手去捡,只是高翘着屁股,意欲把毡帽顶回到头上。这样,直把那毡帽顶到墙角,却怎么也顶不到头上来。听了他那一副腔调,又见了他这么一副怪模样,男女老少一厅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偌大奠堂恰像在办什么喜事般热闹。看看众人笑得够了,赈赐这才起身,脸孔一板,厉声喝道:“我姑死了,我陈赈赐苦得脑袋瓜都抬不起?你等竟这般欢喜大笑??我姑死,是喜事吗??分分明明,我姑是让你们害死的?害死了才草草落葬……”厅下众人不禁着慌了,都争着申辩。“若非害命,死了人还能大笑?还欢喜?你们死了父母,都这般大笑??”赈赐怒发冲冠,大声叫道,“我姑死了,你们笑?我姑给害死了?我告官,替我姑讨命?我就告官,替姑讨命……”这里肖厝村人一见赈赐盛怒而去,料知是不善罢甘休的,更惊慌了。村落里几个头人着急万分地赶至半路追回赈赐,千认错万认错,并表示一定要替他姑母重开道场,修缮坟墓,赈赐这才作罢。<>K>
马是十二生肖中,位居第七、与十二地支配“午”,上午11时至下午1时(即“午时”),依据道士的说法,中午太阳当顶阳气达到极点,阴气渐渐增加,在阴阳换柱之时,一般物者躺着休息,只有马还习惯站着,甚至睡觉也站着,从不躺着,这样,午时就属马了。故一天十二晨辰中的“午时”——中午十一点至中午一点又称“马时”。易卦为“干为马”。
传说古时的马有双翅,叫天马,它地上会跑,水中能游、天上能飞,是一种极有威力的动物,后来它在玉帝殿前做了一匹御马。
天马因玉帝宠爱,渐渐骄横起来,时常胡作非为,一日,天马出天宫,直奔东海要硬闯龙宫。守宫门的神龟及虾兵蟹将一齐阻挡,天马恼羞成怒,飞腿踢死了神桂,此事告到天宫,玉帝便下令削去天马双翅。并压在昆仑山下,300年不许翻身。
200多年后,人类始姐——人祖,要从昆仑山经过,天宫玉马园的神仙便给天马透了信,并告诉天马如何才能众山下出来。
当人祖经过时,天马大喊道:“善良的人祖,快来救我,我愿同您去人世间终生为您效力。”
人祖听了,生出同情之心,便依天马所言,砍去了山顶上的桃树,只听一声巨响,天马从昆仑山底一跃而出。
天马为了答谢人祖救命之恩,同人祖来到人世间,终生终世为人祖效劳。平时耕地拉车、驮物、任劳任愿,在战时,披甲备鞍,征占沙场,同主人出生入死,屡建占功。从此,马和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当玉帝准备挑选十二种动物生肖时,马成了人类最选 推选的动物之一。玉帝也因马立功赎罪 ,有助于人而允许马当上了生肖。
民间的传说固然是虚构的,但事实上马与人类的关系这亲密,是任何家畜所不能比的。自从人类告别渔猎时代,进入农耕社会,马就成了人类最先伺养的动物之一。马以它的那聪明、勇敢、忠诚耐劳的特征,成为人类可靠的朋友,得力的助手,无论是在农耕、狞猎、运输、交通等方面,还是在古今中外的血雨腥风的战场上,马都给人类立下了汗马功劳。无怪古人将马作为“六畜之首”来评价了。
在今天,尽管由于科技发达,机械化程度的提高,马作为人类的助手这一作用对削弱,但千百万年来那一幅幅瑚马行空、老骥伏枥、千金买骨、义马救主的动人图景,那一份祖先遗传下来的恋马之情却永远不会消失。
马,以它的忠诚、勤恳、灵性获得了人类的认同,它成为人类的生肖是当之无愧的。
属马人们精力充沛,但急躁鲁莽。属马人们最大优点是自信心强,待人和气,有代理能力和理财能力。不墨守成规的属马人穿着入时,好显示,遇有活动或聚会时,一般挑选浅颜色,款式奇特、华丽又俗气的穿戴。
属马的人爱好智力锻炼及体育活动,人们可以从属马人们灵巧的举动,优美的身姿和急急的说话速度上看到这一点。属马人们反应迅速,能当机立断,属马人们动摇、少耐性的弱点常被灵活、开朗的性格所弥补。
马在地支排列次序中,是喜好玩乐、贪图享受的花花公子和娇娇姐的代名词。属马人喜欢凑热闹,对人慷慨,是个十足的乐天派。属马人做事灵活,如同属马人的爱情观一样,并机敏灵巧,总能支配身边的人。
<>K>从前山里住着一户人家。母亲为人糯弱,儿子大舜,脾性暴躁,年近四十,还未婚配。母子相依度日。
大舜耕田,母亲送饭,都要遭到儿子的打骂,不是怪她送早了,就是怪她送迟了。每次送饭,他的母亲都提心吊胆。一天,大舜在一块大田里犁田,突然犁犁出了一个耗子窝,窝里有八九个娇嫩的小耗子,闭着眼睛,在犁乱了的大草窝里滚来滚去。大舜看着这群嫩耗子,不但不伤害它们,反而起了怜惜之心,于是停着牛,搁住犁,坐在田坎上吸起烟来,看着那群耗子。一会儿来了两个大耗子,一只把嫩耗子卷成一砣,另一只咬住这只大耗子的尾巴,艰难地把一砣耗子拖走了。大舜看得呆了,心想,耗子这样渺小的动物,是这样有感情,这样心疼自己的儿女,母亲把我拉扯大,花了多少心血啊!母亲送饭或早或迟,都要遭到我打骂,我连耗子都不如啊!他越想越伤心,竟流出泪水来。他想,我现在知错就改,也不枉披了张人皮。不多时,母亲送饭来了,他忙停住牛,面带笑容老远地去接,他仓促中,没有放下打牛的条子:哪知母亲被儿子打怕了,看见儿子拿着条子老远向自己走来,吓得回头就跑,大舜怕母亲跌倒,就大声喊着,快步追去要扶住母亲。母亲看见儿子吼着追来,更是慌张,一失脚滚在岩下丧了命。大舜见慈母已死,悲痛已极,扑在母亲身上,放声大哭。他安埋了母亲,为了表达自己对母亲的追悔,他请了个技艺精湛的雕匠,雕了母亲的像。每天出工收工,都背着“母亲”;吃饭时,先舀一碗献给“母亲”,以示孝敬。挞谷季节,大舜忙着收割,就把“母亲”背起放在晒谷场上,手里拿着扒扒,头上戴着草帽,就象母亲生前看谷吆鸟的样子。一天,忽然天上起满了乌云,霎时雷打得遍震,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大舜正在忙活路,见天色骤变,急忙跑到晒坝。先抢谷子,还是先背“母亲”?他想,没有母亲就没有我,哪有先抢谷子的道理!他背起“母亲”就往家跑。当他把“母亲,安放在家里又来抢谷子时,一会儿天就晴了。太阳把刚才打湿的谷子重新晒干了,原来是雷公菩萨来试大舜的心。雷公菩萨亲见大舜先抢“母亲”,感到他真有孝心,所以没有打他。大舜死后,人们传颂着大舜耕田的事迹,都说大舜知错能改,仍然算是个孝子。<>K>神会是中央天帝黄帝召集的天庭盛会。鼓乐声中,彩旗飘扬,一路车马浩浩荡荡过来了,毕方鸟在前头开路,青身如鹤,斑纹红褐,却长着人的头。这就够怪了,而那人头上又长了个洁白的鸟嘴。更怪的是这鸟只有一条腿,走起来蹦蹦跳跳,摇摇晃晃。毕方鸟后面是一只长鼻子的大象,鼻子柔得如绸似带,舞上舞下,让那笨重的身体越发笨重了。这笨重的大象,拉着一辆珠光闪耀的宝车。宝车后面六条蛟龙悬空腾飞,与六只凤凰旋舞呼应,时而凤凰飞进云端,时而蛟龙舞动彩霞。宝车缓缓行进,威风凛凛。
宝车中坐着主管天地大事的黄帝。这黄帝管得宽,长得也怪。管得宽是东西南北,天上地下,鬼神人间,无所不管。
长得怪的是别人都长一张脸,他呢,前后左右,四面都是脸。
也就是说,别人看前面的时候,他四面八方都看得见,听得到,所以就上知天神,下晓子民,还了解阴间的鬼怪。神、人、鬼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就这,黄帝还怕误了繁多的事情,他给自己配了四位助手,也就是东西南北的四方大帝。今天这盛会,四方大帝都集聚昆仑山了。
黄帝宝车后是掌管春天的东方大帝太皓,只见马奔轮动,车驾飘飞,车无冠盖,座位是茵绿的春景;护驾的是木神句芒,手持圆规紧跟车后。东方大帝后面是掌管夏天的南方大帝神农,身材瘦高,长须飘飘,车座是百花喧闹的胜景;护驾的是火神祝融,手持秤杆,频频晃动。南方大帝后头是掌管秋天的西方大帝少昊,面红齿白,双眼闪光,车座是结满硕果的秋景;护驾的是金神蓐收,手持曲尺,不时举过头顶。最后一位是北方大帝颛顼,脸白如粉,发黑如漆,车座上是白雪无垠的冬景;护驾的是海神禺强,手持秤锤,稳步紧随。一时间,昆仑天街车轮滚滚,祥云缭绕,热闹的宫廷仙宅,门空屋寂,都簇拥着来观景了。
趁着东方大帝去昆仑赴会,恶鼓借机出了一口怒气。恶鼓是钟山山神烛龙的儿子,名字本来叫鼓,只因经常仗着父亲是山神欺负平民,为非作歹,大家都叫他恶鼓。恶鼓作恶的事很快传到东方大帝的耳朵里,就派天神祖江暗中察访他的罪行。恶鼓知道后十分生气,却因害怕大帝治罪忍气吞声。太皓一走,恶鼓立即下手,竟悄悄地把察访他的祖江杀了。刀进肋间时,祖江惨叫一声,这一声没有白叫,进了黄帝的耳朵。
黄帝定睛远望,恶鼓竟敢杀死天神,真是胆大妄为。他一招手,派人下去,捉了恶鼓,就地割了他的头。
这事刚了,黄帝又听见一声惨叫,抬头看时,吃了一惊,天神贰负杀了另一位天神。这两位天神都是蛇身人面,本是同根共祖,却因一个叫子危的奸臣挑拨,同室操戈,贰负居然还伤了对手的性命。真真可杀!黄帝又在行进的宝车上派人捉拿天神贰负和奸臣子危,也依法处斩。
连续发生的凶事,引起了黄帝注意,神界这么混乱,那人间该是什么样子呢?他注目了一下鬼怪,一个个肥头大耳,膀阔腰圆,莫非他们经常在人世扰害?他立即派神荼和郁垒两位神仙下山,奔赴东海之滨。
东海边上,有座高山,名叫桃都山。山上,有一棵大桃树。
大得我们现今无法想象有多大,它的枝干托起巨大的树冠,一下子荫盖了三千里的地面。地面上百兽不见,只有一群群欢蹦乱跳的老虎。神荼和郁垒领了命令,就来到了桃都山上,守候在树干和树冠连接的枝杈间,这里就是鬼门关。对了,那阔大的树干上还站着一只公鸡,每天太阳快升起的时候,大公鸡就引颈高叫,一叫,那些夜里下到人间的鬼怪都匆匆忙忙回去了。回不去的,太阳一照就会被光焰晒干杀死。往日,过鬼门关畅通无阻,他们没有料到这日竟有天神把守。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放纵惯了,边走边啃食人的心肝。两位神仙扑了上去,用芦苇绳捆了手脚,把它扔下了桃树。顿时,树下的一群饿虎全扑上去,这厉鬼成了老虎的早间美食。
<>K>从前,徐州有个农民叫马四,家里穷得叮当响,一直到四十岁时,才走了狗屎运,在路上捡了一块银子,然后找了个寡妇做妻子,婚后第二年,还有了一个儿子,可他那妻子在生儿子时难产死了。
马四一个人辛辛苦苦带着儿子,马四变得更穷了。儿子周岁的前一天,马四家的破草房来了一位穿金戴银的年轻漂亮女人,这个女人说,她是赴外地上任官员的妻子,现在附近的一间庙里歇脚,听闻马四家生了个儿子,特来祝贺,并且还要送马四一些礼物,让马四随她去取。
马四正在为明天办不起孩子周岁酒的事情发愁呢,突然有贵妇人要来送礼物,顿时喜出望外,以为狗屎运再次降临在他头上。于是马四抱着孩子,屁颠屁颠的跟在那美女后面,来到了一间庙里。作为土生土长的马四,这座庙他以前从没见过,可他也没心思去想这个事情,因为眼前的一切是他这个农民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
美少妇领着马四进了庙,又穿过了几间僧房,走进一个山洞。山洞一眼望不到边,地上摆满了数也数不清的蜡烛。蜡烛在燃烧,有的还有很长,有的已经烧了一半,有的则快要烧完了。有的蜡烛很亮,有的却忽明忽暗好像随时就熄灭。
“看!”美少妇说,“这些是命魂烛,我遇到的每个人,我都会把他们的命魂融缩成一直蜡烛,当属于他的那支蜡烛燃尽时,他就会死去,我就会把他的灵魂带走。”
马四感到害怕,颤抖着问:“你到底是谁?”
美少妇微笑了一下,说:“有人说我是女仙,有人说我是女鬼,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在世间游荡,一直在做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马四吓得目瞪口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怯怯地问美少妇:“你能告诉我,哪根是我的命魂烛吗?”
美少妇把他带到一支很短的蜡烛前,那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美少妇指着这支蜡烛,说:“这就是你的蜡烛呀。”
马四脸都吓白了,跪在地上哀求美少妇把他的命魂烛加长一些。
但美少妇无动于衷,她轻轻地从马四怀里抱过孩子,温柔地对婴儿说:“让我们给你点上一支新蜡烛吧,可爱的宝贝!”
趁美少妇转过身和孩子玩耍时,马四抓起一支崭新的命魂烛,掰下一截,快速地点燃后,接在了自己的蜡烛上。
美少妇马上发现了马四干的事,并没责怪他,叹了一口气,说:“你会后悔的。”
美少妇点燃了一支新的命魂烛,对马四说:“现在我要做你的妻子,我们一起回去吧。”
马四一听又傻了,可他还是知道拒绝,自己一个农民怎么也没资格让这么一位高贵的美女当妻子,何况她是人还是鬼都搞不清楚呢。
可很快,马四就妥协了,自愿了。因为他挡不住美丽的微笑,丰乳肥臀,软玉温香,销魂……
事后,马四和美少妇一起回到家中,马四用美少妇给的银子为儿子办了一场丰盛的周岁酒。当天晚上,一阵云雨过后,美少妇在马四耳边轻轻的说:“相公,你想当神医吗?”
马四掏掏耳朵说:“我可不会治病啊!怎么能当神医呢!”
美少妇笑眯眯的说:“相公,不用担心,明天你就去镇里找个地方开医馆,我保证你能成神医!”
马四对这个不知是人还是鬼自愿跟来的媳妇又害怕又是信任,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去镇里租了一间铺子,告诉人家他要开医馆当医生,周围的人听后都是哈哈大笑,感觉这是千古奇谈,天大笑话。马四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回到家,垂头丧气。
美少妇递给他一大包药材,说:“我今晚就在方圆五百里散播一种瘟病,这包药材就是最好的解药,到时候一定有很多人来你的医馆求医。我会在房顶挂一个铃铛,如果听见铃铛响,你就不能给那人治病,因为他的命魂烛就快烧完了。”
马四照美少妇的计划行事,很快就成了最有名的神医。
几年后,马四的名气越来越大,但他也越来越老了,面对每晚美少妇的索求感到害怕。他的头发变得灰白,皮肤满是皱纹,身子也十分瘦弱。他开始失去了活着的乐趣。
他哀求美少妇:“我老了,累了,活够了。请让我死掉吧!”
但美少妇说:“不,不,你还得活着,因为你把自己的命魂烛延长了。你必须活到蜡烛燃尽。”
马四叹了口气:“唉!我还得活那么久?命魂太长了,真是折磨人啊!”
马四的儿子已经变成美少年,招人喜爱,可突然间孩子倒下了,看起来很快就会死掉。马四虽然是个神医,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看着儿子受病痛的折磨。
这天,马四又开始哀求美少妇,他悲痛欲绝:“我的儿子就要死了,请您让我替孩子走吧。让这样一个年轻人去死,却让我这样的老骨头活在世上,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啊!”
美少妇冷笑着说:“这都是你的错。你还记得吗?你儿子出生的那天,你折断了一支新的命魂烛,安在了自己的烛台上。你以为那是谁的蜡烛?那正是你儿子的命魂烛。是的!你让你儿子的命魂缩短了一半。我说过,你会因此而后悔的。”
马四追悔莫及,他说:“我错了,请带我再去一次那个山洞吧。我要把命魂还给儿子。”
美少妇看到马四的满眼的父爱,同意了他的请求,再次带他来到燃着命魂烛的山洞。她指着一支马上就要燃尽的蜡烛说:“看!这就是你儿子的命魂烛。”
“哪支是我的?我的呢?”
“你的在那儿。”
马四认出了那支陈旧、但还很长的命魂烛。他把这支命魂烛从烛台上拔了下来,安在了儿子的烛台上。儿子的命魂烛立刻恢复了活力,烁烁闪亮起来。
“这就对了,”美少妇说,“你救了你儿子的命。”美少妇点燃了马四那支只剩下很短一截的命魂烛,“现在回家看看你儿子的笑脸吧,我会看着你的命魂烛。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不会遗憾吧?”
“当然不会,只要让我看一眼儿子的笑脸就行。”
当马四回到家时,他的儿子已经下地了,正容光焕发地站在窗前迎接父亲。马四看着儿子,快步走向屋门,美少妇随后也跟了进来。
就在美少妇手里的树枝碰到马四下巴的一瞬,马四的头慢慢地垂了下去,身子趴在了美少妇的膝上,就这样死去了,脸上还带着微笑。与此同时,在远处的山洞里,马四的命魂烛渐渐熄灭。
看到马四倒在了家门口,人们都喊起来:“哎呀,神医死了!这么好的神医,太可惜了!”
美少妇将马四的尸体埋进了坟里,不久就消失了。
半年之后,马四儿子又旧病复发,虽然没死,可一直那么衰弱,过着比他父亲从前还贫困的生活,终身未娶,八十九岁那年的除夕夜冻死在一家旅店的走廊。
他的尸体被美少妇带到了他父亲的坟旁,埋在了他父亲的旁边。
“本该是状元命的他却做了一辈子的乞丐!唉,命魂折断了就会留下痕迹,无法复原,这是千古难题!”
<>K>从前,在七个大洋的波岸,第七七四十九个国家再过去的地方,有一位国王。国王在宫里有一个洗澡间。一天,国王清早起来去洗澡,突然发现洗澡间澡盆里的水很少。第二天早上,他走进洗澡间,发现澡盆里压根没有水,澡没有洗成。他想,肯定是仆人们的过失,便把他们召来痛骂一顿。可是,仆人们却一再向国王申辩说,头天晚上,澡盆里是盛满水了的。
于是,国王发出命令:派一名士兵夜里看守澡盆里的水。
可是,一切全是徒劳。夜里又有人把水用掉了。国王又想出另一个办法。他让人称好该放进澡盆的水的份量,然后倒入等量的巴淋柯酒来替代水,看看是谁在澡盆里洗澡。第二天早上,仆人发现澡盆里躺着一个英俊的骑士,而且睡熟了。骑士长得太俊美了,简直举世无双。他浑身上下全长满鲜花,连头发上也绽开出许多鲜艳的花朵。
仆人们趁头长鲜花的骑士还没醒来,便把他的情形大声地向国王禀报:“我们逮住用掉水的人了!捉住头上长鲜花的人了!”
国王急着要去看个究竟,匆忙中只有一只脚来得及穿上靴子,另一只脚却光着。这时,仆人们已经把头长鲜花的人抓住“你是谁?”国王问。
“我是众神之王!”头长鲜花的骑士回答。
根据国王的命令,仆人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关进一个很大的地下室里。仅凭他犯下的罪行,不久,他将受到这个国家的国王和邻国国王的惩罚。
国王有个刚满十岁的小儿子。当人们把头长鲜花的人关进地下室时,被他瞧见了。于是,他偷偷尾随进去,想仔细看看。他隔着栏杆同众神之王交谈。
“噢,多漂亮的大叔呀,”他对众神之王说。“我真想好好看看你呢!”
众神之王回答:“只要你把我放出去,就能把我看个够。快回房间去把地下室的钥匙找来,我把这顶鲜花帽子送给你。”
要知道,他的衣服、帽子和鞋子全长满鲜花哪!孩子回宫去了。在王宫里,人人都在忙碌着,没有顾得上问他在于什么。他到处找钥匙,最后在柜子顶端找到一把用皮带串起来的钥匙。他把钥匙绑在木棍上,再把木棍伸进栏杆,捅进地下室门上的锁孔。他终于把门打开了。众神之王对他表示感谢,向他展示自己的身躯,正当他看得出神,众神之王忽然消失了。而那根绑着钥匙的木棍还留在栏杆中间呢。
过不多久,国王的顾问和邻国的国王们相继到齐了,他们对那个头长鲜花的人都非常好奇。他们是来惩罚他的,因为他竟敢偷偷跑到国王的澡盆里洗澡。他们怀着莫大的胜利感走进地下室,却发现那里已空无一人。但是,在栏杆中间却搁着小王子用过的那根木棍。
国王由此断定,放走头长鲜花的人的只能是自己的儿子。国王一怒之下,立刻吩咐车夫备车,把王子送到遥远而陌生的国度,交给王子的教父管教。国王不愿意在自己的国内见到王子。国王给了王子许多钱,还派一名随从侍候他。
车夫备好一辆四匹马拉的轿车,还带了一些吃的,他们就这样动身前往那个陌生的国家去了。他们走了好一阵子,当他们离开王子父王的国土时,那个狡猾的随从竟然想出一个十分可怕的主意。他想,要是把王子杀掉,他充当王子,岂不美哉。
于是,他冲车夫叫喊:“喂,停下!”车夫把车子停住,随从将他叫到一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说:“咱们把王子杀了,你看怎么样?我来当王子,你来当随从,然后咱们把王子身上的钱全分喽。”
车夫想了想,这样说道:“这主意不坏呀。”
王子听到他们的商议,伤心地哭了起来,恳求他们别杀害他,他愿意给他们三百枚金币。
他们总算同意饶他一命。但是,走了一程,随从又向车夫提出:“咱们把王子杀了吧?”
王子听见他们的商议,只好再恳求他们饶恕他一条无辜的性命,并答应给他们六百枚金币。
这次他们勉强同意,接着往前赶路。
可是,当他们傍晚来到一条大河边时,随从又提出:他们不能再放过王子了,得把王子扔进河里。
现在,王子终于明白随从要杀害他的原因。于是便恳求随从跟他调换身份;只要他们肯饶他一命,他愿意让随从当王子,车夫当随从,而他本人当车夫。
随从同意了。他要王子对天起誓,不向任何人泄露掉包的事。他们从王子身上扒下华丽的服饰。随从穿上王子的衣服,把自己的衣服给了车夫。而王子得到的是车夫的号衣。
他们继续往前赶路,终于进入一个陌生的镇子,来到居住在那里的国王的王宫。他们把车子停在宫门口。随从把自己装扮成王子。车夫把自己说成是随从。他们把真正的王子当车夫打发到马厩里去。
老国王设宴为自己的教子洗尘,还请来乐队演奏。他们足吃足喝,尽情娱乐,还盘算着以后每天如何享乐。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老国王非常客气地款待着那个随从,把他当作自己的教子。而那个装扮成王子的随从也尽情地享受。
在这期间,被迫装扮成车夫的王子耐心、尽职地干着马厩里所有的活。晚上,每当干完活,他便坐在门口,取出笛子吹了起来。他的笛声美妙动听,连住在深宫里的老国王也一再询问,是谁笛子吹得这么好,他想见见吹笛子的人。但是,穿着王子服饰的随从却轻蔑地回答说:“哼,他只不过是个狡猾的家伙,一个骗子!让他跟我们一道来,我们都感到羞耻。”
说完,他走进马厩,命令王子收敛,不许再吹笛子,否则就有他苦头吃。
真正的王子沉默了,不再吹笛子。可是,老国王一直惦记着吹笛子的人。他非常喜欢听笛声。一天,国王又问:“那个吹笛子的是谁?他现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让我看一看他呢?”
“免了吧,尊敬的陛下,”那个随从说,“我说过了,那家伙只不过是个会扯谎的骗子。他竟敢撒谎说,他比国王更有能耐,因为他能牵来一头脖子上套着金绳索的小金牛,要是牵不来,他宁愿把自己吊在树上。”
老国王听后非常生气,觉得车夫太荒唐,太自大了。于是,国王把他召来,对他说,“喂,你这个只会夸下海口和撤弥天大谎的家伙,现在,你去兑现自己的诺言吧!快去牵一头金牛来,不然,就用绳索套你自己的脖子。”
王子听了非常犯难,但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动身去寻找金牛。他满怀忧愁,走呀走,走到一条大河旁,也就是那个随从要把他推下去的那条河岸边。王子寻思,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于是便想纵身往河里跳。
正当他要往下跳的那一瞬间,有人向他叫喊:“喂,你这不幸的人,你要干什么?”
王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得与众不同又非常漂亮的人站在岸边。
王子向他倾诉自己是为了众神之王才陷入窘境,变成一个不幸的人的。那人对王子说:“喂,你认不出我了么?我就是众神之王,也就是你说的那个头长鲜花的人呀!别发愁,把你的不幸全告诉我吧!”
于是,王子便把自己出来的原因告诉他。唉,到哪儿才能找到金牛呢?然而众神之王却一点也不感到吃惊。他拍了拍王子的脊背,霎那间,王子便渡过大河。他又把王子喊住,告诉王子一直往前走,直至走到一座宫殿的门口,就会找到一头用金绳拴住的小金牛。
果然如此。王子在宫殿门口看到一头用金绢拴着的金牛。王子解下金绳,牵着金牛转身返回老国王的王宫,径直走到老国王面前,说:“尊敬的陛下,我把金牛用金绳子牵来了!”“谢谢你,孩子。我会通知你前来出席宴会的,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叙叙。”
王子在等候着老国王的邀请。但是,那个前随从就是不把老国王的请柬转交给他。
一天晚上,王子忘记了那个装扮成自己的随从不准吹笛子的禁令,竟然吹起了笛子。于是,老国王又派那个随从去把他召进宫来吹笛子。随从走进马厩,狠狠揍了王子一顿,强迫王子闭嘴,不准再吹笛子,不然就要他的命。
那个随从回到老国王身边,对老国王说。
“尊敬的陛下,那个说谎的家伙不肯来!他大言不惭他说,他既然能牵来小金牛,当然也能牵来母金牛。他说他比国王更高明哩。”
于是,老国王便召来王子,给他下了一道命令,要他立刻去把母金牛牵来。
现在,王子更加发愁了,尽管如此,他还得动身去找母金牛。王子又来到大河畔。那个头长鲜花的人早已等候在那里,他对王子说:“别发愁,我已经把一切安排妥了。你只管上路,在宫殿大门口,你会看见一头母金牛拴在那里。”
果然,王子又从那里牵着一头母金牛回到老国王身边。
“尊敬的陛下,我把你要的母金牛牵来了。”
“谢谢你,孩子。过一会儿我派人去接你。”
王子又在徒劳地恭候老国王的邀请。
一天晚上,王子坐在马厩门口,又吹起了笛子。那个随从又来到马厩,把王子揍了一顿,原因是王子胆敢再吹笛子。
然后,他又去见国王,说:“那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说谎的家伙又说大话了。他说他能把公金牛牵来!”
国王又召来王子,命令他马上回去把公金牛牵来。
王子又忧心忡忡上了路,当他来到大河畔时,又看见那个头长鲜花的人,
王子又把自己的不幸向他诉说一番。
“没关系,”头长鲜花的人说,“别发愁。你救过我,我也要解救你。”
他把王子领到自己的王宫,给王子穿上漂亮的服饰,还送给王子一对鸽子。一只站在王子的一个肩上,另一只站在另一肩上。众神之王教导王子说:径直到老国王的王宫去;那里正在大宴宾客。王子可以坐在宾客中间,等乐声一停下来,就大声说:“请各位静听,这两只鸽子会把实情告诉你们!”
王子依照众神之王的话去做。王子回到老国王的王宫,把公金牛拴在王宫大门的柱子上,自己则径直朝王宫的大殿走去。果然,那里正举行盛大的宴会。王子勇敢地走进大殿,当音乐停顿时,他要求大家静下来,倾听一桩闻所未闻的千古奇冤。他自己也站着等待奇迹的出现。
这时,两只鸽子开口说话,把王子的遭遇对大家叙述一遍。
从王子如何拯救头长鲜花的人开始,说到王子如何被父王撵出王宫,那个随从和车夫如何设法陷害王子,王子又如何被迫同意掉包等等,从头至尾叙述一遍。那个随从和车夫听了,立刻想躲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老国王下令把他们抓起来,关进牢房。
老国王走下宝座,拥抱并亲吻王子,不久,又把公主许配给他做妻子。
为此,国王举行了盛大的喜筵。
我,讲故事人也出席了那次宴会;我用锄头砍树,用箩筐挑水,身上还带着火,为此,人们用棍子抽打我的腿,至今还隐隐作疼哩。
<>K>一位王问他的宰相:“讲出来吧,你是不是很爱我?”
那人答:“主子,我是您的恭顺的奴才!怎谈得上爱您呢?”
“我问的话非回答不可,”王坚持道,“你老实说了吧!”
宰相于是说了:“您多么爱您的奴才,您的奴才也多么爱您!”
“两个人相爱不可能是恰巧一般无二的呀,”王反驳,“总不免这个爱得多些,那个爱得少些。”
于是宰相建议道:“哪天夜里我陪您秘密出去,找几个本城的穷人,同他们谈谈,问问他们吧。也许您的问题可以得到正确的回答。”
“再好没有了,”王同意说,“咱们今天夜里就去。”
就在当天刚刚入夜,王和宰相到了一个穷老太婆所住的陋室。他们站在门槛外面往屋里瞧,瞧见老太婆在织布机子后头坐着呢。
王的眼睛盯着她,用了响亮的发怒的声音说道:“这无用的老太婆呀!成天坐在织布机子后头织,到了夜里还不安静点么!”
宰相便说:“请您不要出声了!您的奴才我有话要问她。”宰相叫那老太婆:“喂,老太婆呀!听见什么新闻没有?”
“你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老太婆抱怨道,“夜里您还不安静点么!”
“听我讲!”宰相说,“咱们城里的王此刻病重了。你没听说么?”
“我才不为这种事担心呢。”老太婆回答,“反正我总是又饿又冷,坐在机子后面织布呀。王以前身体好的时候,难道我休息过么?现在他病了,难道我就得发愁么?他身体好还是有病,对于我反正一样!”
宰相听完她的话,对王说:“记住这老太婆的话!现在咱们到旁处去吧!”
他们走掉了,才过一会儿就听见磨齿咯吱吱的响声--附近一个房子里有个年轻的女人正用手磨磨谷子呢。
“这个怪好的女人呀!”王满怀着同情大声说,“白天整天伺候丈夫,夜里还得磨谷子,从国库里拨点钱津贴她吧。”
宰相便说:“现在您不要开口了,我来问这女人话!”宰相对她喊道:“喂,磨粉的好小娘子!你听说没听说,咱们城里的王此刻病得很重了?”
“啊呀,天啊!”这个女子失声叫道,“他时时刻刻关照我们!求神保佑他快快恢复健康吧!”
这时候宰相对王说:“您责备那个老太婆,她也就粗鲁地回答咱们的话;您怜惜过这个女人,她也就爱惜您。”
俗语说得好:心同心之间有路可通,就像圆屋顶会发回声。爱能从对方把爱唤去,憎也能唤起对方的憎。
<>K>清朝末年,在北京城有家专收珠宝玉器的大当铺。当铺的掌柜姓王,五十多岁,他那脑袋里可有玩意儿了。不管是什么古董,叫王掌柜瞧上一眼,他张口就能说出这古董出自哪朝哪代,有怎样的风云变故,能值多少钱。大伙儿都挺佩服这老头的眼力,称他为“古董王”。
一天傍晚,天刚下过雨,又刮起了嗖嗖的北风,古董王在当铺里呆着,觉得身上怪冷的,便烫了几两酒,就着花生米,自斟自饮起来。不一会儿,古董王就一头栽到炕上呼呼睡着了。蒙眬中就觉得有人在耳边叫:“东家、东家,你醒醒,柜上来了两个当东西的。”古董王一听来了主顾,打个哈欠,懒洋洋地来到柜台上,见柜台外站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怀中各抱一个蓝莹莹的大瓷瓶。
“当这对祖传的大古瓶。”两个人说着,便将这对古瓶轻轻地放在柜台上。
古董王醉眼蒙眬地抱着这对古瓶瞅了老半天,一看这对大瓷瓶玲珑剔透、晶莹如玉,瓷瓶上雕刻着二龙戏珠,瓷瓶稍微一晃动,就见那两条龙的龙须乱抖,真是奇妙无比,世所罕见。古董王看过后,不由得连连夸道:“好,好!这对古瓶是汉朝刘邦宫中之物,可称得上是稀世之宝。二位是想当,还是想卖?”
“掌柜的,您是个行家,知道这古瓶的来头,更知道它多贵重。这古瓶咱舍不得卖,只因眼下家里急等钱用,才拿出来,当十两黄金就行,半年后准来赎当。”
古董王一听要十两黄金,觉得还可以,因为这对大古瓶少说得值个百八十两黄金。古董王马上叫小伙计取十两黄金,开了当票给了他俩。两个小伙子接过当票和黄金,乐呵呵地走了。
事隔不久的一天早上,当铺刚开门,就见打外边走进来两个人,古董王抬头一看,走在头前的这个穿长袍马褂的人他认得,是常来当铺倒卖珠宝的宫廷太监,叫钱发。这钱发后边还跟着一个穿长袍马褂的人,钱发介绍说此人是专门来北京收稀世珍宝的古董专家李先生。
“嘿,钱公公,你今儿个真来着了。我这儿真有件稀世之宝,这玩意儿八成你在宫里都没见着过。”
李先生对古董王的话很感兴趣,表示只要开一下眼界就好。于是,当铺里的两个伙计,一人抱着个古瓶来到李先生跟前。李先生抱了起来,赞不绝口地夸奖。可他夸着、夸着,好像发现了什么,直愣愣地盯着这对大古瓶,脸上流露出疑惑来。李先生从衣兜里取出个放大镜,在古瓶上仔细看,越照越摇头。
看完后,李先生长叹了一口气,对古董王说:“王先生,你干了大半辈子这行买卖,这回可上当了。这对古瓶是仿造的。做这对古瓶的人手艺挺高,他把这对瓷瓶烧好后,又特意在地里埋了十几年,这才挖出来送到你当铺,骗走了你那十两黄金。”
古董王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可他仍不相信这话是真的。他几步走到李大人跟前,顺手拿过了他的放大镜,对着这对大瓷瓶,翻过来掉过去的,折腾了半个时辰。古董王是越照脸越白,此时他只觉得脑瓜嗡嗡响,头像水桶那么大,他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完了,我上当了,叫他们白白骗走了十两黄金,我好糊涂啊!”
自那以后,古董王就病倒了,他一连在炕上躺了七七四十九天。古董王病好的第二天,便让伙计四下送请帖,他要宴请北京城里所有的古董商。
那天晌午,古董商们都陆陆续续地来到古董王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就见古董王站起来对客人们说:“诸位仁兄,今日光临寒舍,不胜荣幸。我近日收进来的一对大古瓶,这古瓶乃是汉朝宫中之物,可称得上稀世之宝,我让各位开开眼界。”古董王说完一挥手,就见俩伙计将古瓶抱到众人跟前,轮流让他们看了一番。这些行家一个个喝得是晕头转向的,一瞅这对宝瓶,真是不错,众人齐声称赞说:“果然是对宝瓶,真是价值连城!”
古董王笑了两声,说:“诸位是只看其表,不知其里。实不相瞒,这对宝瓶是对冒牌货!”在座的古董行家们听了这话,纷纷离开了座位,走近细看这对宝瓶,然后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纷纷说:“太可惜了,没想到这是假的。”
于是,古董王就把自己上当受骗的事情对大伙说了一遍。末了,古董王说:“这行当我干了大半辈子,结果却叫歹人骗了。我古董王赔了十两黄金不算啥,这也算花钱买教训。今儿个请大伙来,就是想告诉大家别再上我这样的当。”古董王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将那对大古瓶摔了个粉碎。
古董王上当受骗摔瓶一事,没几天便传遍了北京城。
这天傍晚,古董王的当铺正要关门,就见当古瓶的那两个小伙子闯了进来,说要找掌柜赎当。古董王立刻慌乱起来,小声问道:“当票和十两黄金都带来了吗?”
“一样也不少,赶快还给我们古瓶吧!”两个小伙子催促道。
古董王戴上老花镜,看准是真的,便叫小伙计将当票和黄金收了起来,然后他对这两个人说:“二位跟我到后屋取古瓶吧。”这两个人听了这话,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站在那里没动弹。
“二位干吗站在这儿发愣啊?”古董王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这两个人听了这话,仿佛才明白过来,跟着古董王来到了后屋,古董王进屋后,打开一个黑亮的油漆大柜,就见柜子里摆着对蓝莹莹的大古瓶。古董王笑呵呵地说:
“这是二位送来的那对真正的古瓶,我知道你们这些日子肯定会来的,一直在恭候你们,这叫完璧归赵,请拿走吧。”
俩家伙抱着瓷瓶,半信半疑地端详了老半天,可咋看也是他俩送来的那对古瓶啊。这两个家伙抱着那对古瓶,走出了当铺。
没过多久,就听当铺外“啪嚓”一声,怎么的了?原来这两个家伙见没讹来钱,气得把假古瓶摔了。
古董王见此情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站在一旁的小伙计不解地问:“东家,那对古瓶不是让您摔了吗?怎么又出来一对古瓶呢?”
“嘿嘿,我唱的这出戏就是:将计就计摔古瓶啊!”
<>K>台子上本来是没有抽屉的。台子上做抽屉,还是诸葛亮想出来的。
诸葛亮是刘备的军师,六出祁山,屯兵五文原,和魏国的大将司马懿打仗。诸葛亮和司马懿都是足智多谋,善于用兵的角色。诸葛亮一步三算,司马绍三步一算,所以,司马懿怕诸葛亮一脚。
当时,诸葛亮年纪已经老了,身体虚弱,还生了严重的肺病。司马懿呢,年纪还不算大,身体也好。论实力,诸葛亮要比司马懿强得多;论年纪,诸葛亮比司马懿老得多,就为这,诸葛亮老是急着想和司马懿打仗,想早点把司马懿灭掉。
哪晓得,司马懿也自有打算:你诸葛亮年老病重,活不长了,过几年也差不多了,再过了几年,我的兵力强了,再和蜀军打仗,就不怕不会取胜。就为这,不管诸葛亮下多少次战书,他总是不肯应战,按兵不动。
诸葛亮也料到司马懿不肯应战,决定用个激将法:派人给司马懿送去一件礼物:一套妇女穿的凤冠霞帔,外加发钗、耳环、胭脂等。意思是说:你司马懿像个女人,扭扭捏捏,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交战,是个胆小鬼,算不上好汉。司马懿收到礼物之后,先是一气,转而一想,知道是诸葛亮用的激将法,不上他的当。反而头戴凤冠,身穿霞懿,在营门前走来走去。诸葛亮远远望到之后,知道司马懿没有中计,也就没有办法。
司马懿想想不服气,你送礼物来气我,我就不能送礼物气你!脑子一转,立即叫人特制了一只饭碗,碗壳做得与普通的饭碗一样大,内里却很小,只能盛下两口饭。意思是:你诸葛亮年老病重,饭量极小,只能吃两口饭,活不长哉。诸葛亮收到这只饭碗以后,知道是司马懿对"凤冠霞帔"的还礼,也只笑笑,把饭碗放在一旁,不去睬它。
司马懿经常派人去打听诸葛亮的饭量,总是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他决定派出一个使者,借拜访诸葛亮的名头,亲眼去看看诸葛亮到底能吃多少饭。使者来到汉营,诸葛亮心中有数了,立即叫来一个木匠,在台子上做了一只抽屉。到了晚上,诸葛亮坐在有抽屉的一面,酒过三巡,下面送上饭来,使者就留意诸葛亮的饭量了,看看他到底能吃多少。诸葛亮一边劝使者用饭,一边自己也吃起来。这时,诸葛亮已将抽屉拉开,一划一口,一划一口,饭都划到抽屉里去了。乘使者低头吃饭不留意,干脆把碗内的饭往抽屉里一倒,喊声:"添饭!"使者一听,心里记住了,一碗了。使者又低下头吃饭了,诸葛亮又把饭往抽屉里一倒。又喊道:“添饭!”两碗了。“添饭!”三碗了。使者听诸葛亮喊了五次,使者一算,不得了,已经六碗下肚了。饭量真不小!这时,使者的饭也已用毕,他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下去的。他张大两口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诸葛亮,只见诸葛亮一划一口,一划一口,半碗饭很快就吃光了。实际上,诸葛亮的六碗饭,全都划倒在抽屉里了,只有这半碗饭,才是真正的吃下去了。
使者回到魏营,向司马懿报告了亲眼看见诸葛亮能吃六碗饭的情况,司马懿不得不信。不久,诸葛亮病重去世,司马懿还不知道哩。
此后,人们为了纪念诸葛亮,也感到台子上做抽屉有许多用处,所以后来的台子上,都做有抽屉了。
<>K>长江一带有一种凤尾鱼,这种鱼大头修尾,条条一包籽,肉质鲜美,很是名贵。每到春末上市,但只要黑头知了一叫,这种鱼就捕不到了。
传说凤尾鱼和黑头知了原是一对夫妻。
很久以前,常熟沿江有一个小镇,镇上有一富户,单生一女,名叫凤姬。凤姬长到十六岁才貌出众,诗画女红,无所不精。富室巨贾,纷纷前来求婚,步槛踏烂,凤姬父亲很得意,想挑一个佳婿人赘,以继门续户。但凤姬的母亲总是不允,等凤姬长到十八岁,终身还未落实。
这年夏天,凤姬娘得了伤寒,郎中请了一个又一个,好药吃了一箩又一箩,毛病却日重一日。一天,老太婆把老头子喊到床前说:"我眼见不久就要离开人世,死后无所牵顾,就是女儿的婚事还未了结。为啥许多王孙公子我都不允,你可知道?女儿有一缺陷。"讲到这里,老太婆顿了顿,在老头子耳边轻轻讲了几声,老头子恍然大悟,连连说:"是!是!"老太婆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一闭死了。
转眼一年过去,到了中秋节,凤姬父亲无心赏月,坐在中厅为女儿的终身沉思默想:女儿已经十九岁了,这个夫婿何处去找?想着想着,外传来几声要饭声,凤姬父亲心里一动,叫喊他进来,细眼一看,此人五尺,面如黑炭,身穿百结衣,头戴开花帽,拖根打狗棒,捧只豁边碗、实实足足一个丑乞儿。凤姬的父亲打听了一下他身世,乞儿名叫黑三,原来也是富家子女,由于父母早亡,无人管家,家世像流水一样失光,加上一场天火,烧得一穷二白,从此只得沿街讨吃。凤姬父亲想,此人落难,我给他富贵,一定能忠心耿耿做我的女婿。
"黑三,我知你可怜,决定招你为婿,帮我料理家务,不盼你上进,只求你夫妻和睦,白头偕老,你看怎样。
黑三一听,眼睛瞪得滚圆,自己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此番登门,只图老爷尝口饱饭而已,怎会碰着这种美事?
"老爷,小的是穷乞儿,令爱是千金,请不要笑话我!”
"废话!方圆百里,谁不知我生性耿直,言出如山,你若愿意,即日可洞房花烛,但成亲之后,不准轻薄我女儿。”
婚事就这样定了。第二天,张灯结彩,大办筵席。四方亲友都来送礼庆贺,着着实实热闹了一番。但人们想不通老人为什么要招这个又丑又穷的女婿。将近半夜,新房里只剩下一对新人。黑三把方巾一挑,见到风姬娇姿媚态,惊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黑三虽已香汤沐浴,换上了上等衣衫,仍遮不住那个丑劲儿,凤姬方巾被挑,张眼一看黑三,心里不禁一酸,两颗眼泪像珍珠一般滚出眼膛。
黑三见凤姬哭了,知道是嫌自己难看,就说:"娘子,我又穷又丑,做梦也不敢讨你,这是你爹爹的主张,如你不肯,我愿退亲,你可另择佳婿。”
凤姬说:"我不是嫌你丑才哭,而是怕你日后嫌弃我。”
"我黑三至今还迷糊不清,请娘子讲讲清楚。”
"官人,我和你既已拜过堂,对你也不能再瞒了,我身上有条尾巴。"说着,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凤姑娘一边哭,一边又说:"官人,你若嫌我不配的话,现在还不要紧,只要你不泄露此事,我给你三百两银子,你可另寻出路。”
原来,凤姬出生时,屁股后面有条尾巴,凤姬娘想把她溺死算数。接生婆倒是个好人,对凤姬娘说:"怀胎十月,生养不易,再说,你们老两口,年过半百,得子亦难,女儿家虽有一条尾巴,但总归穿在裤子里边,只要不被旁人知晓,哪个会来笑。将来大了,招个知理的女婿,讲明此事,我想总不会计较。"凤姬娘一听,此话有理,凤姬的命也就留了下来。这个接生婆倒也守口如瓶,隔了三年,接生婆死了,这件事更无人知道。直到风姬娘临死时,才把这事告诉老头子,嘱咐老头子招女婿时要小心谨慎。凤姬父亲千盘算,万盘算,看中了黑三,想用富贵来弥补自己女儿的缺陷。
黑三听了凤姬的话,心想,自己穷得连条狗也难捉,女人多一条尾巴有什么要紧,就说:"娘子,我黑三丑在外,穷在身,你不嫌弃我,只知感恩娘子,怎会再来取笑你,今后不要提起这事。”
凤姬一听,心中感到无比宽慰,用香帕擦掉眼泪,说:"愿郎君永不见笑,守口如瓶,同你过一世快活日子。如你一泄露他人,我无面见人,只有一死了之。”
黑三见凤姬这样一说,连忙跪下来对天起誓。凤姬见丈夫这样真心,双手扶他起来,说:"官人,今日良辰吉日时,不必这样,愿我俩恩爱一生。”
成婚之后,黑三如同一脚跨进了天堂,吃的是顿顿新鲜,穿的是绫罗绸缎,一套换一套,凤姬对他更是百般体贴,服侍周到。
光阴似箭,转眼已是阳春三月。黑三在家渐渐有点坐不住了。一天,他对凤姬讲:"娘子,我到了你家吃着不愁,这也是老天给的福分。今天是三月初三,我想上山去烧炷香,让神仙保佑我们一世富贵。"凤姬一听,倒也不错,就说:"官人,按理我该同你一起前去,但我已有身孕,不便上山,你替我多烧一炷吧!”
黑三上下一身锦衣绣帽,洋洋得意,出了西城门。这时,前面走来五六个浪荡儿,这些人,黑三父母刚死时,裹着黑三吃喝玩乐,黑三落难后,一个个都回避了。现在,一见黑三阔了,老远就迎了上来,黑三哥长,黑三哥短,亲热得不得了,这个要请他去游湖,那个要邀他去喝酒,黑三推辞不了,就来到路边的一家酒店里。三杯酒下肚,话也多起来了。
"黑三哥,你一脸福相,我早知道你日后会富贵的,今日果然如此,来,干一杯!”
"黑三兄,你面上有颗富贵痣,说不定今后还会做官呢!”
"哈哈,黑三哥做了官可不要忘记我们这批穷朋友!”
"黑三哥最讲义气,怎会忘记,来,干一杯!”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个黑三捧到了十八层云里,他高兴得大杯大杯喝酒,一会儿醉得糊里糊涂。
今天酒店里人勿少,见黑三这副模样,难免有人要议论:"这个人是谁呀?”
"就是凤姬的丈夫。”
"唉,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千不嫁,万不嫁,嫁这样一个人!”
"听说这个人原来是讨饭的!”
"唉!好端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
黑三醉酒,耳朵听得见用刚被人捧上天,哪里容得这些话,醉醺醺立起身来:"你们嘴里讲讲清楚,谁是牛屎!我黑三个虽难看可是,凤姬外头好看,身上却有......有......”
那一帮浪荡儿听黑三话里有话,连忙追问:"黑三哥,风姬身上有啥?”
"无......无没啥?”
"黑三哥,我们是好兄弟,兄弟不讲外人话。”
黑三经不起他们追问,再加上一顿酒饭,几句奉承话,早把妻子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讲出去,凤......凤姬有一条尾巴。”
这些浪荡儿恍然大悟。第二天,凤姬姑娘有条尾巴的事满城皆知,有的还上门来打听,凤姬什么都明白了,黑三虽然满口分辩,千讨饶,万讨饶,但凤姬姑娘整日流泪,不言不语。第三天,她到娘坟上痛哭了一场,眼泪干了,凤姬走到江边,扑通一声,跳进了长江。从此,长江里多了一种拖长尾巴的小鱼,就是凤姬姑娘变的,因此人们称它凤尾鱼:
凤姬死后,黑三懊悔万分,追到江边,喊着"姬呀,妻呀......"不吃也不睡,喊三天三夜,嗓子喊哑了,人也死了。黑三死、,树林里多了一种知了,整天'瞿呀--瞿呀--'由叫着,据说就是黑三变的。
可是凤姬再也不愿见到这个对爱情不忠贞的黑三了,只要黑头知了一叫,凤尾鱼就不见了。
<>K>京剧里有一出戏叫《太师回朝》,说的是商朝老臣闻太师班师回朝的故事。他脸上贴金,一出场,金光闪闪、缭乱人眼。金脸大都出现在神话戏里的天神天将中,不是天神天将,一般都不勾金脸,为什么闻太师的脸上要贴金呢?
传说闻太师为商朝统一天下,东征西战,立下汗马功劳,商君帝乙很是感激。有一次,当着众大臣的面说:"闻太师功高如山,应脸上贴金。"众大臣听了,个个点头称是,唯独另一个有功之臣本禄心里不服。但古时候,皇帝讲话是金口玉言,谁心里不满意,嘴上也不敢讲,只好憋在肚子里生闷气。本禄手下有个谋士叫武炳。看主子生气,就献计说:"大人赫赫功勋,早该脸上贴金了。况且府上有的是金子,一份金子就可以捶打三万张金箔,何不趁明天闻大师班师回朝之际,脸上也贴贴金,谅皇上也不会责怪。"本禄听了,很是高兴,就叫武炳准备金箔。
第二天,满朝文武、全城百姓都出城迎接太师闻仲,本禄脸上贴了金,也随驾去迎接间太师了。
城外鼓乐喧天,旌旗招展,三十里外,大道两旁都挤满了人。在香烟缭绕中,一队人马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闻太师身骑黑麒麟,手抱太师锏,红光满面,如贴金一般。只见他额上一只眼睛紧闭着,显得十分威严的样子。据说闻大师有三只眼,长在额头上的这只眼,平时不睁,遇到不顺心的事和急难时就睁开来了,因此叫做"神眼"。
快到京城时,大师催了几鞭,那黑麒麟飞也似的到了城门口,帝乙率领文武大臣在城门外迎了上去,对闻太师说:"爱卿赤胆忠心,面如赤金,这才真是脸上贴金咧!"站在旁边的本禄听了,羞愧难当,假的究竟敌不过真的,只好撕掉金箔退了下来。打这以后,太师回朝脸上贴金就传开了,舞台上的贴金脸也就是打这里来的。
<>K>明元成化末年,官豺宦狼,世道混乱,华夏大地,民不聊生。百姓无活路,揭竿而起者众,占山为王者此起彼伏。
今四川巫山县境内的巫山,一队麻匪在此盘踞六年之久。匪首马占山,倚乌云顶之险峻,与百余名兄弟虎啸山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建屋搭舍,扯旗扬幡,人称“马家军”。
马家军以勒索抢劫山下的“千户”为主,实在揭不开锅时,偶有搜刮平民之行径。
巫山县城的王县令上任伊始便大力剿匪,无奈马家军仗地利抗衡,厮杀起来又不要命,剿匪行动屡屡受挫,官兵银两皆损失惨重,王县令只得作罢。随后,官匪达成默契:若马家军只扰大户不扰官,官府就不追不究。马家军心领神会,再不惹官。如此一来,官匪相安无事。
秋气渐爽,云淡天高。这一日清早,马占山看见韩三秋穿戴一新,就知他欲往何处,打趣道:“二弟,又要下山风流去?”
韩三秋笑道:“大哥,兄弟想下山透透气。”
马占山手指点着韩三秋,道:“老二,早晚你得死在女人手里。”
韩三秋回之:“死在花荫下,做鬼也风流。”
韩三秋是马家军的老二,生得白皮玉面,玉树临风。说起来,韩三秋确实是个读书人,四年前,韩三秋在巫山县下辖的龙家坝醉心功名。苦读之,和村里的花姐好上了。花姐面如桃花,身若细柳,端的是深山碧玉,林中百灵。倒霉的是,龙家坝的千户龙少爷也垂涎花姐的美貌,逮住一个机会,将花姐玷污了。视贞洁如性命的花姐羞愤难当,投河自尽。
韩三秋悲痛欲绝,杀了龙少爷,随后逃亡乌云顶做了麻匪,深得马占山的器重。几年后,就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韩三秋风流成性,时不时溜到巫山县城里寻欢作乐。他一表人才,出手又大方,深得欢场女子的喜爱。有不少人认出他是山上的二号人物,但官家不管,市井小民自然不敢多事。
这日傍晚,韩三秋来到巫山县城,向潇湘院走去,正脚下生风,忽和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这一撞,把韩三秋撞傻了:眼前的俏丽女子有七八分花姐的模样,不过比花姐更漂亮。她约二十出头,虽然一副贫寒人家女子的打扮,但明眸皓齿,风摆杨柳,说不尽的风韵,品不完的味道。韩三秋伸手扶稳女子。女子顾不得说话,红着脸一路小跑,似有急事。
韩三秋一路跟了过去。
跟到城北,女子进了一家叫季慈堂的小诊所,离门尚有三五步远,韩三秋听见一男子粗暴地吆喝:“王二花,快将你老爹领回去,季慈堂只救人命,不济家贫。”继而,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韩三秋推门进屋,但见一个郎中模样的男子对着女子横眉立目,一旁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老汉,双目紧闭,命若游丝。
韩三秋心里明白了七八成,他走到郎中面前,问:“郎中,何事大呼小叫?”
郎中看了一眼韩三秋,说:“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发问于我?”
韩三秋压住火气,硬邦邦地说:“二花是我家表妹,你因何为难于她?”
“我为难她?”郎中瞪大眼睛,道,“王二花的老爹患病,我本医者仁心,收留了他,救了他一命,可他们一分银两不给,我难为他?”
王二花道:“先生,待奴家手头宽裕,定还清所有银两。”
“呸!你守着两个病人,何时手头宽裕?”郎中不屑一顾。
韩三秋盯着郎中,问:“妹妹欠你多少银两?治好老爹还需多少银两?”
郎中看了看韩三秋,道:“已欠我三十两纹银,救治好老汉,至少还要三十两。”
韩三秋掏出一百两纹银,丢给郎中:“这些银两,你且拿去,万不可麻烦我家妹妹和老爹。”
郎中立刻喜笑颜开,道:“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生计艰难。万望先生谅解,银两我且收下,先生放心,我会好好医治老爹。”
郎中回里屋配药,王二花扑通一声给韩三秋跪倒,道:“谢官人救命之恩!”
韩三秋赶紧将王二花搀扶起来,肌肤相触,心跳加速,温文尔雅地道:“妹妹免礼。夜色已晚,想必还没吃饭,你我到酒肆果腹,顺便叫小二送些精细食物给老爹充饥。”
王二花有些迟疑,担心和陌生男子单处不妥。此时,王二花的老爹睁开眼睛,咳嗽一声,王二花扬眸看去,老爹道:“二花,还不陪官人一起去!”
王二花温顺地喏了一声,跟着韩三秋出了季慈堂。
两人来到酒肆,韩三秋施了银两,小二引二人进了一处幽静的包房,韩三秋点了酒菜,又让小二送些精细食物给老汉。未几,酒菜布齐,韩三秋给王二花斟了半杯酒,王二花请罪道:“恕奴家不能陪恩人吃酒,奴家要速速回家照看哥哥。恩人可否随我一道认门,以后好还你银两。”
韩三秋有些失落,草草吃了饭菜,又切了一块熟牛肉,和王二花回家。一路絮叨,韩三秋得知:王二花还有个卧病在床的哥哥,名叫王大树,之前在巫山县城的一家酒肆当厨子。年初,王大树被县衙一顿暴打,落下内伤,从此就卧病在床。
韩三秋不胜欷歔,谎称自己来恩施做草药生意,要待些日子再走。
不大一会儿,两人进了一处昏暗潮湿的破屋。韩三秋看见一个满脸蜡黄的男子躺在床上,王二花道:“恩人,这是我哥哥。”
“拜见哥哥!”韩三秋行了个礼,呈上牛肉。
王大树并没有接过牛肉,他直勾勾地看着韩三秋,问:“妹妹,这是何人?”
王二花说:“哥哥,这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是他付清了老爹治病的银两。”
王大树说:“赶紧还了人家银两,我们受不起别人的恩德。”
王二花羞红了脸,不说话,那意思是,哪来的银两还债呢?
韩三秋连忙解围:“区区银两,何足挂齿。哥哥说还债,就见外了。”王大树冷冷地说:“天色已晚,官人请回吧。”
韩三秋只得拱手告别,王二花送他到门外,愧疚地说:“恩人见谅,我家哥哥本性和善,不知他今日缘何要冒犯于你?”
韩三秋连说无妨,又指着前方的客栈说:“我这几天就住在此处,你若有事,只管找我就是。”
王二花诺诺连声,款款离去。三更时分,韩三秋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开了门,但见王二花惊恐地站在门口。韩三秋赶紧请她进屋。王二花脚下无根般进了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起来。
原来,韩三秋离开后,王大树对王二花说,他看了韩三秋的面相,断定他不是善人,更看出韩三秋对王二花不怀好意。他唯恐王家欠了韩三秋的债,扯不清干系,毁了妹妹一生。夜深人静,他怀揣菜刀,面蒙黑纱,到街巷抢劫。不料遇人反抗,失手杀了人家。韩三秋听罢,大吃一惊,索性坦陈了实情:“妹妹,你家哥哥说得没错,我是山上的麻匪。事已至此,你和哥哥随我上山吧。”
王二花惊恐地看着韩三秋,喃喃地说:“你是麻匪?你要我们兄妹去当麻匪?”
韩三秋说:“妹妹,当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与其如蝼蚁般任人踩踏,不如到山上逍遥快活。况且你家哥哥犯下命案,山下不是久留之地了!”
王二花没了主意,嘤嘤啼哭。韩三秋扯起她,一路来到王家,但见王大树早乱了方寸,窝在墙角瑟瑟发抖。韩三秋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拔腿就跑,王二花只好跟在后面。
三人行至季慈堂处,韩三秋喊醒郎中,塞过一把银两,道:“这些你且收下,好好医治老爹。老爹若有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又道,“我是山上的二哥。”
郎中吓坏了,哪里敢收银两。韩三秋大吼一声:“拿着!”随后,丢下目瞪口呆的郎中,带着兄妹俩消失在夜色里。
三人星夜兼程,不日攀到乌云顶,马占山领着众兄弟在英雄堂给三人接风。马占山看见王二花如此俏丽温顺,道:“难怪我二弟动心,弟妹果真是绝色佳人啊!”
王二花羞红了脸,躲躲闪闪的模样让人好不怜爱。众匪徒都看直了眼睛。马占山哈哈大笑说:“妹子别怕,别看这帮男人恨不得吃了你,可他们绝对不敢对你非礼。山里还有女人,是你嫂子,日后你和她赏花听风就是了。”
马占山说的“嫂子”是他的压寨夫人,名叫许翠红,他们还有个两岁的孩子,叫马传宗。
此时,王大树已从杀人逃命的惊恐中走出来,哭啼啼地要下山,马占山脸一板,喝道:“休得聒噪,要不是看在二弟和你妹妹的面子,我早一刀杀了你。”
王大树再也不敢聒噪。
韩三秋也在一旁劝说:“哥哥,你好生在山上待着,还做你的厨子营生,为弟兄们烧饭做菜,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活!”
马占山却喝道:“二弟此话差矣!岂能让一个陌生人给我英雄堂百十号兄弟烧饭做菜?按规矩,本要先给他一把刀,叫他下山做了麻匪,再给他一副碗筷的。看在你和二夫人的面子上,先给他碗筷吧。”
韩三秋闹了个大红脸,连声唯唯诺诺。
两天后,在马占山的操办下,韩三秋和王二花办了婚事。虽然兄妹俩一千个不情愿,但逼上梁山,哪敢不从!
新房在马占山府邸隔壁,洞房花烛夜,韩三秋搂着王二花,柔声说:“娘子,我知你不情愿下嫁于我。见谅三秋先斩后奏。娘子你且听着,我韩三秋日后若不好好待你,天打雷劈!”
王二花长叹一声,并不说话,灯光下,两腮羞红,韩三秋心悸神动,温柔地撕开了她的衣衫……
几日后,韩三秋携王二花拜见大舅子王大树。王大树望着妹妹,半晌不说话,忽然神色大变,惊恐异常,哆哆嗦嗦地道:“妹妹,我观你面相,料有大难,你我在山里安闲,难道是老爹生了端倪?”
王二花慌了神,韩三秋也吃惊不小,他想起刚和王大树照面,王大树就看出了他的身份和心思那档子事情来。现在王大树又神神叨叨的,难道他能掐会算?
韩三秋将王二花拉到一旁,说了疑问。
王二花哭哭啼啼地说:“我家哥哥幼时受一老道指点,是学了些相面法术,平日里喜欢给人相面算命,有算得准的,也有不准的。相公还记得我家哥哥被县衙打伤一事吗?就是因为他为县衙相面,没有算准,县衙才打了他的。”
韩三秋思忖片刻,道:“娘子,暂且先听哥哥的,我这就带上几个兄弟下山,看个究竟。”
韩三秋找到马占山,说要下山,马占山说:“你才娶了娘子,还想寻花问柳?”
韩三秋说:“大哥,三秋从此后不再做那些肮脏事。我和娘子、哥哥上山,走得匆忙,留下老爹在诊所处。哥哥早前是相面先生,今日早上看娘子面相,算出老爹出了事体,我需下山看个究竟。”
马占山不以为然,道:“区区衰人,他的话你能相信?”
韩三秋便说了和王大树见面的事情,又说:“我且去看个究竟。一来让娘子心安,二来再验证哥哥是否真的能掐会算。”
马占山点头,说:“那你们快去快回吧。”
韩三秋挑了几个兄弟,王二花王大树也要同行,韩三秋不舍娘子颠簸之苦,只同意带上王大树。
一行人日夜兼程,到了巫山城后,直奔季慈堂,入得门来,却见人去堂空。
韩三秋顿觉不妙,四下搜索,却见一方便笺,上书:好汉,老丈旧病复发,终咽气归天。小的惹不起你等,只好背井离乡,老丈的尸骨已安葬,勿挂!
王大树哭成泪人,要去寻找老爹尸骨。韩三秋抱住他,劝道:“哥哥,老爹已入土为安,现在情况危急,说不定官府正在抓你,等风声过后再来找老爹尸骨不迟。”
王大树只好作罢,一行人又回到山里,相告实情,王二花与王大树抱头痛哭,韩三秋见娘子如此模样,也抹着眼泪。
一旁的马占山站在那里,拧着胡须,若有所思,忽大声说:“好事好事!
大树兄弟能掐会算,我英雄堂能趋福避祸了!”
兄妹俩被吓一跳,呆呆地看着马占山。
韩三秋新婚大喜,让山上的弟兄们超前享受了一把,英雄堂里的存粮积蓄渐少,马占山决定,得下山活动活动筋骨了。
老三主动请缨,选了二十号兄弟,准备下山。出发前,马占山找来王大树,为老三相面,以占卜吉凶。老三不信邪,本不愿意被王大树盯着看,但迫于马占山的淫威,只好配合,怒目冷对着王大树。
王大树看了半晌,摇摇头说:“大哥,我不敢说!”
马占山一愣,吼道:“我让你说,有何不敢说?只管说来!”
王大树说:“我若是神人,能趋福避祸,还至于今天如此狼狈?我相面预测十回,能说对一半就不错了。当初我不就是因为没有看准才被人打得卧床不起吗?既如此,我怎敢信口雌黄!”
马占山急了,说:“你絮叨个屁!有话快说!我且问你,老三这趟下去,福祸如何?”
王大树想了想,说:“既然大哥让我说,我就说了,错与对,大哥别怪罪我。”
“但说无妨,少聒噪!”马占山直跺脚。
王大树又看了老三几眼,说:“依我看来,三哥这一去凶多吉少。”
没等马占山表态,老三暴跳如雷道:“你这厮,休得鼓噪!二哥一个人出入都平安无事,我带上几十号人还出了事体?大哥,休得理他!我这就下山去!”
见马占山还在犹豫,老三说:“大哥,就算这厮能掐会算,不是说有一半不对吗?我老三就是那一半。大哥,你就放心吧,三弟我这趟下去,保证给兄弟们带回可心的酒肉财宝。”马占山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同意。
老三一行人潜行下山,还没进入巫山县城,就被官兵包围起来。老三见状,喝令兄弟们玩命搏杀。麻匪们本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红着眼睛厮杀起来,官兵们没有谁敢真正玩命,虚张声势地应付着,老三等人终杀开一条血路。即便这样,还是有十几条麻匪的性命被官兵夺取。
老三和另外三个弟兄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回到山里。他扑通一声跪在马占山面前,嚎哭着说:“大哥,三弟对不起你,对不起那些兄弟!”
马占山呆呆地看着老三,又望了王大树一眼,而王大树,世外高人般地一言不发。
这一仗,山上损员十多名,元气大伤。马占山韩三秋不明白王知县为什么反悔,派人到巫山县城打听,得到消息。原来王知县巴结上了知府,想升官,要做点政绩出来,便决定剿匪。他摸清了麻匪出入路线,在各处关口布下重兵,等麻匪钻口袋。
初战告捷后,王知县又乘胜追击,封锁了进出巫山的路线,连山民上山采药都不允许,欲将麻匪饿死在山里。
巫山物产丰富,一时半会儿饿不死人,但马占山也明白:若王知县封山到冬季,英雄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秋风瑟瑟,冬意渐浓,山野里果实凋落,野物渐少。就在这时,王二花病了。她满嘴燎泡,高烧不退。英雄堂的郎中说:“二夫人染上风寒,打摆子了。治愈此病,需去壳取肉的鸦胆子若干,用桂圆肉包吞服,每日数次。但山中已无此药,若要救二夫人的命,需到巫山县城里拿药。”
郎中说罢,马占山看了韩三秋一眼,又摇了摇头,大家都知道,大哥的意思是,此时不能下山,下山等于找死。
郎中走后,韩三秋看着马占山说:
“大哥,我想下山!”
马占山白了他一眼,“就为那个女人?”
韩三秋点点头。
“我早就说过,你会死在女人手里!”马占山道。
韩三秋不反驳,小声地说:“大哥,我就这点出息,我下山的事情就别向兄弟们说了,免得弟兄们说我重色轻友。”
马占山问:“你如何下山?”
韩三秋道:“现成的山路定然不能再走,我得另辟蹊径。”
马占山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老二,你这是在玩命!我且问你,就算你下了山,从山脚往巫山县城那一段路,你又如何过得了?你以为穿些女人的衣服就能糊弄过去?咱们麻匪的身上有味道的。”
韩三秋动情地说:“大哥,我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但我三秋这条命一半是你的,一半是娘子的。我意已决,大哥让我下山吧。”
马占山叹了口气,又道:“让你大舅子相个吉凶吧!”
韩三秋说:“大哥,吉凶于我已无意义!”
“去吧去吧!你好自为之就是!”
马占山无奈地摇了摇手。
韩三秋下山了,走的是从没有人走过的山径,荆棘缠身,坎坷绊脚;山石狰狞,树木掩人;虎狼出没,蛇蝎阴沉。韩三秋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
韩三秋使钩挂,攀绳索,风餐露宿,一路艰险,两天两夜后,终于潜入山脚下。
韩三秋将血淋淋的衣衫脱下,换上一套女人的衣衫,又将绳索钩挂等行头藏在一个山洞里,从树林里溜出来……
从山脚通往巫山县城,只有一条路,各个关口都有官兵把守。但韩三秋已无退路,心一横,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官兵似有懈怠,并没有盘查他,韩三秋一路走得顺利,半天后,少妇打扮的韩三秋来到巫山县城。他找到一家药店,买到药物,顾不上休息吃饭,就急匆匆地离开县城,返身回山。
来到偏僻无人的山脚下,韩三秋找到那个山洞,取出行头工具,又向山顶爬去。
又是两天两夜过去了,置生死于度外的韩三秋一路风餐露宿,历经坎坷,终于看见英雄堂。他再也坚持不住,晕倒下去。
从来是兄弟连心,马占山这几天就在山头处眺望,他远远看见二弟,赶忙跑过来,背起一摊泥似的韩三秋,返回英雄堂。
韩三秋醒来时,看见王二花那张焦虑的脸。服了药物的王二花已经能坐了起来,韩三秋咧嘴痴笑。
“相公,你可醒了,急死奴家了!”王二花啜泣着,温柔地抚摸着韩三秋变了形的脸颊。
韩三秋顿感春风拂面,这可是王二花第一次主动地温存他。之前,她和他虽有肌肤之亲,可韩三秋感受到王二花都是被动的、冰凉的、没有温度的。
疲惫至极的韩三秋,身上忽然平添了些许精力,便捉住王二花的手,说:“娘子,你可安好?”
“奴家安好!相公如此恩德,奴家如何报答?”
“娘子,你跟着我,就是最好的报答。”韩三秋喃喃说着,微闭双眼,任凭泪水长流……
这一日,韩三秋领着王二花来到英雄堂附近的一个山洞。
此山洞名曰猫耳洞,方圆不大,洞口朝阳,里面山石溪水相间,苔藓植被互生,端的是人间胜景,别有一番风味。韩三秋和王二花在洞里躺下,王二花依偎在韩三秋的怀里,温柔地说:“相公,二花能嫁给你,这辈子知足了。”
韩三秋激动地搂紧王二花,道:“娘子,三秋娶了你,三生有幸,可恨可叹,你我没有早日相识,虚度了好多时光。”王二花说:“相公说得是!二花也叹和相公相见恨晚。真可谓世事难料啊,你我怎知以后还能否白头偕老。”韩三秋道:“娘子何出此言?三秋这辈子只与娘子一个人好,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即便你我死后,三秋也要与娘子合葬一处。”
王二花大喜,道:“相公说得是!一辈子不够我们过,死后我们还要在一起过。相公,不如我们就此商定,死后就葬于此猫耳洞处。”
韩三秋连声说好。两人情到深处,好一番云雨之欢……
王知县的劲头越来越足,好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把官兵撤下来。王知县放下话来,再坚持些时日,巫山上的麻匪将无果腹之物,他们要么下山投降,要么饿死在山里。
但王知县低估了马家军。麻匪们早就经历过快要饿死的生活,这次大饥荒,不过比过往的日子长些罢了。况且,老谋深算的马占山和韩三秋在英雄堂里还备有粮草。麻匪们如冬眠野兽一般,每日里窝在山窝里不动,节省体力,节省粮食。如果此时官兵们乘虚而入,麻匪们定会凶多吉少。但有饭吃的人和没饭吃的人不一样。有饭吃的人怕死,官兵们都不愿冒险上山剿匪。
马家军躲过了生死一劫。
这一日,气温回升。老三和几个兄弟们拼足了力气,在山野里寻找吃的,居然打到两只肥硕的狍子。
众兄弟将狍子拖回来,英雄堂内外生起了久违的活气。马占山高兴地说:“狍子出来了,巫山睡醒啦!兄弟们,好日子又来啦!老三,快去喊老二过来同喜同贺,再喊王大树过来,今天让他掌勺,让兄弟们好好吃一顿。”
老三喊来了韩三秋,再去寻王大树,却不见他的影子。
王大树身在何处?
当他听见马占山吆喝让他掌勺的时候,眼里的杀气冒了出来。他偷偷地躲在一旁,待老三走后,又跑到韩三秋的屋里,一把抱住王二花,道:“娘子,想死我了!”
王大树不叫王大树,叫王成,王二花不叫王二花,叫刘三妹。他们不是兄妹俩,而是夫妻俩,他们有个两岁的孩子,叫王耀祖,现在的名字叫马传宗。
一年前,马占山率众下山抢劫一个千户,路过王大郢时,看到一个小男孩,独自人在路边牙牙学步。小男孩就是王耀祖。马占山见他生得眉清目秀,憨态可爱,当下就抱他入怀。马占山为何如此,和压寨夫人许翠红有关。许翠红一直未能怀孕,当地有个说法,不能生育的女子抚养一个孩子就能怀孕,马占山想让这个孩子给自己引来一个儿子。
马占山将王耀祖掳到乌云顶后,改其名为马传宗。渐渐地,夫妻俩就爱上了马传宗。
王成和刘三妹虽不是千户,却也是殷实人家。他们有了儿子后,过着天伦之乐的小康日子。谁承想幸福如此脆弱.得知儿子被掳到巫山后,他们通过中间人,向马占山表示,愿意倾家荡产赎回儿子,被马占山拒绝。此时此刻,马占山和许翠红已经把王耀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王成和刘三妹悲痛欲绝,王成发誓要打入英雄堂,毒死马占山,抢回儿子。
可怎样才能打入英雄堂呢?思来想去,只有在韩三秋身上想办法。通过接近韩三秋,接近马占山。
而这个办法却很残酷,因为它要以牺牲刘三妹的贞洁为代价。韩三秋喜欢到巫山县城寻花问柳,夫妻俩就躲在山脚通往巫山县城的必经之路上,等他下山,然后,刘三妹以美色引诱韩三秋。
如此计策,对王成和刘三妹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和耻辱,可是,一切苦痛和失去孩子的苦痛相比,算得了什么?
王成为这个计策上了两道保险。第一道保险是,顺利上山,伺机在马家军的饭菜里下蒙汗药,麻翻一干麻匪,并在马占山和韩三秋的饭菜里投毒,毒死两人;第二道保险是,如果没有机会投毒下药,就营造出王成能掐会算的假象,取得马占山和韩三秋的信任,再伺机行事……
夫妻俩终于等到了韩三秋下山,刘三妹撞了韩三秋,引诱他英雄救美,然后,又炮制了王成被逼上梁山的一出戏,终于混入乌云顶。
第一道保险失效后,王成启用第二道保险,声称相出老爹故去,并借机下山。在季慈堂,他偷偷留下一封书信,相邀王知县剿匪,他在山上做内应。但凡麻匪下山,他便在山顶燃放狼烟,告之消息。老三等一干兄弟下山,王知县便知晓消息,早早做好准备,瓮中捉鳖。韩三秋下山买药,王成并不知晓,否则,韩三秋也是有去无回。
英雄堂前喜气洋洋,而韩三秋的家里,王成搂着刘三妹急急说着计划:“三妹,待会我将蒙汗药放入肉汤里,麻翻麻匪。再把毒药下到马占山的肉汤里。你托病不出,令韩三秋把肉汤端回来,你把毒药下到他碗里,毒死这个畜生。随后,我们带上耀祖下山,到一个麻匪找不到的地方,享天伦之乐。”
王成把一包毒药分成两份,大份的递给刘三妹,恶狠狠地说:“三妹,一定要毒死他!”此时此刻,他对韩三秋的仇恨胜过仇恨马占山。是韩三秋睡了自己的女人,不叫他死,不解心头之恨。
王成匆匆跑到英雄堂,那里早已经人声鼎沸。马占山见王成过来,乐哈哈地吆喝:“大树,你可急煞兄弟们,今日你来掌勺,让兄弟们大饱口福!”<>K>
混江龙李俊水上、水下功夫无人能比,说他行医可没听说过啊。要知道这故事的来胧去脉,根根梢梢的事儿,还得从他上梁山后,回江南请神医安道全上梁山入伙,路过虎河镇,治病除霸讲起哩。
梁山好汉劫法场、闹江州,救出宋江、戴宗后,梁山泊人马越来越多。李俊见义军、头领生病的多,练武或打仗的伤病号不能及时治疗,也有的因此而死去,他便想起好友神医安道全。一日,李俊走上聚义厅对晁盖、宋江、吴用言道:"江南有我一结拜兄弟姓安,名道全,人称"赛华佗神医安道全"。若将此人请到山寨入伙,今后头领、义军再有病就不必担忧了。"晁盖听后非常高兴:"山寨最需此人,那就辛苦你一趟,无论如何也要将他请上山寨。"
时迁听后,一旁言道:"李兄一人前往孤单,我愿陪同前去。"孔明接着说:"我也愿前去,有事好商量。"
李逵叫将起来:"我也得去!"
宋江道:"那就请李俊、孔明、时迁辛苦前往好了。"李逵一听怒道:"为何不让我前去?"
吴用接道:"江州何人不认得你黑旋风,闹江州难道你忘啦?"
李逵虽然不服,再也无话可讲了。
李俊、孔明、时迁前往请安道全,如何请的咱不多讲,只啦啦他们返回路上,住虎河镇行医除霸的事儿。
时已深秋。李俊、孔明、安道全、时迁四人晓行夜宿,这一日,红日西沉,来到一座山前,有一大镇,名叫虎河镇。这镇有一条顺河大街,百十户人家,镇后依山隔条河。他们将要进镇,迎面碰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这老汉见他四人是行医之人,便问道:"诸位郎中行行好,我老伴生一种病,让一名医看过,吃了数付药,反而越吃越重,不知诸位能否到我家看看?"
时迁心想:李大哥吹安道全神医,何不试试他的本事?忙说:"不是我吹,我这位安大哥是有名的神医。"
老汉高兴地说:"我老伴命大,遇上诸位,命不该死,那就先谢谢诸位神医啦。我姓张,请先到我家住下。"说后,将他四人领到家中,安排到西屋歇息。李俊言道:"先看病再说。"一齐到了上房。
"你老伴得的是流行时疫,不知吃何人的药?"安道全看后说。"吃的是本镇姬飞老爷开的药,吃了几剂不光不见轻,却越来越重了。"张老汉说。
"不好啊,药用反了!难怪越吃越重。"安道全边说边净手,从药箱里拿出千里光、紫苏等几味药,立即让张老汉煎熬出来,给老太太服了下去。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四个刚刚吃完晚饭,老太太就发了一身大汗,烧退了下来,神志也清醒了,叫喊肚饿要饭吃。
这下打响了。镇里前来看病的人一下拥来几十位,在院里问啥的都有。安道全开药,时迁也当了"医助",交待人家如何如何煎服。正在这时,只听大门"咣当"一声被踢开:"哪来的野医,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班门弄斧!不去登门拜望姬爷我,胆敢行医!"一个黑大汉,黄鼠狼一般的嘴脸,狂喊乱吼。时迁听此,骂道:"老爷行医,不取分文,你还敢咬了爷爷的鸟不成!"
那黑大汉听到时迁的骂声,气哼哼地大步出门,边走边骂:
"你们四个小子听着,今晚到姬爷门上磕头请罪倒还罢了,如若不然,让你们死无完尸!"
孔明问:"张大爷,这黄子口称姬爷,是个什么东西?"张老汉说:"哎呀!不好了。你们四位快快走吧!"
李俊问:"这是为何?"
"我光想给老伴治病,把姬老爷的镇规忘了,他规定不准吃别人的药。这个姬爷叫姬飞,是我们镇里一霸,有权有势,他妹夫是江州蔡九知府,家里养着四十多名家丁,特别是那两个护院,都身怀绝技。一个叫神腿姬云,是姬飞的侄儿,能飞檐走壁;一个叫神剑手王雷,能用毒药暗器取人性命,中了他的暗器,撑不了一个时辰便要命亡。姬飞武艺高强,用一种毒镖伤人,无有他的解药,一两个时辰也要命归阴曹,尤其水上功夫无人能比,可在水内停三五个时辰。又加上两个护院,作恶欺压百姓,奸淫烧杀,啥坏事都能干得出来。他还勾结蟒公山贼寇,在方圆近百里内同样称霸。人们恨得他牙根疼,给他送了个外号叫'姬匪'。你们还是不惹他为好。"
安道全问:"州府县衙为何不管他?"
"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他又是蔡九知府的大舅子,谁敢管?哪有敢治他罪的!"
李俊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这种咬人毒蛇,官府不管,我们要管;官府不问,我们要问;官府不除此贼,我们要为民除害,你老放心好了。"
张老汉听后吓出一身冷汗:"那……那可不中,我们就无法在虎河镇呆了!他会杀我们的啊!我两个儿子就是对他们顶撞了几句,被他毒镖打伤中毒死的啊!"张老汉说着哭了起来。
李俊说:"张大爷,实不相瞒,我们是梁山义军头领,专杀富济贫,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为民除害。姬匪这种豺狼我们定耍将官除掉。"
时迁说:"我们一定为你儿子报仇。别说这么一个恶霸,就是皇帝老儿千军万马我们也不怕。"
张老汉说:"姬匪狠毒,他好暗算,今晚他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要小心为好!"
安道全听张老汉这么一说,倒有些害怕,说道:"今晚咱们要多心,全靠你们三位啦。"
天交二鼓,时迁说:"你们先睡,要防姬匪暗算,我到贼子家探探消息。"说后,越墙而出。
李俊说:"道全兄,你靠里边睡。今晚可能有场恶战,无论如何,你千万别外出,安心睡好了。"
孔明对李俊说:"李兄你和道全兄先睡,我在此等时迁兄,防那贼子偷袭。"说罢在身后皮囊里取出两颗铁弹丸。
再说姬匪老贼,到张老汉家碰了一鼻子灰,愤愤地返回家。吃过晚饭,天交二更时,便对两个护院姬云和王雷交待:"你们要这么这么办,我要这么这么行动",安排了一遍。
三更时,孔明推了下李俊:"有人!"李俊和孔明纵身从后窗登上房顶。
孔明喝道:"哪来的贼子,懂事的快快滚开!"
那两个贼子向后退了几步,李俊这时已跳到另一边,将两个贼子圈在中问,在房上动起手来。只见一个贼子向孔明甩出暗器,快似流星,射向孔明面眉,孔明手一扬,接过暗器,又向甩暗器那人掷去。"当啷"一声暗器落下。与此同时,只听一人高喊:"贼子看箭!""飕!飕!"向两个贼子飞去两只袖箭。又听"当、当"两声,被两个贼子的刀剑磕落。这是咋回事儿?却原来时迁二更人了姬匪宅院,见两个越墙的,就知是来暗算他们的,也尾随跟来。时迁见他四人交手,在背后向两个贼子发出了两只袖箭,被姬云和王雷两人用刀磕落。时迁知此二贼武艺非同一般。李俊、孔明、时迁将姬云和王雷围在垓心,时迁袖箭被贼子打掉。孔明心想不可久战,随即用上绝技,高声喊道:"着!着!"连李俊、时迁都没看清弹丸,只听"哎呀!哎呀!"两声,姬云被孔明铁弹丸打掉一只耳朵,王雷被打瞎了一只眼。他俩不敢再战,越墙而逃。
"不好了!"李俊声似洪钟般喊了一声,整个虎河镇的人们都被惊醒。只见张老汉堂屋火光冲天,时迁、孔明冲了进去,将张老汉和他老伴一同背出。镇里街坊的人,都前来救火,不一会儿火被泼灭。
"道全兄,张大爷中了毒镖!"孔明喊起来。
安道全背着药箱去看,只见张老汉右肩中了一镖,流出黑血,双目无神,已危在旦夕。
众将张老汉放到西屋床上,安道全说:"不要慌!"一伸手将镖拔出,惊叫道:"呀!这就是张大爷所说的姬匪的毒镖。"接着,用利刀挖去镖四周的烂肉,立即上了"乌韭散"。他又撬开张老汉紧闭的嘴,把稀释了的"乌韭散"灌入口中。
不到一袋烟工夫,张老汉睁开双眼,渐渐清醒过来。
"好了,让张大爷喝些稀汤。"安道全说。来救火的街坊邻居争相到伙房熬鸡蛋汤。
"众位好汉,你们要救人救彻底,要不除掉姬匪,我们全镇人就无法活了!"
"只要你们带领我们,我们就是死也敢和姬贼拼到底,决不这样受他的气!"镇民们喊叫起来。
李俊说:"请父老们放心,我们梁山义军杀富济贫,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要不除掉姬匪,你们赶我们走,我们也不离虎河镇!"
东方露白,李俊、孔明、时迁、安道全带领虎河镇镇民,包围了姬匪宅院。
昨晚,姬匪派出两个护院姬云和王雷去偷袭李俊四人,他随后观望,原认为几个郎中有何本事?不料碰到了茬上,只得随机。应变,用毒镖打伤张老汉,放火焚尸。两护院带伤败回,他当即派心腹连夜到四十里外的蟒山,请山大王前来围剿虎河镇,杀掉四郎中。还没等救兵到来,李俊等带领镇民杀人姬匪宅院。姬匪只得急慌应战,又因两护院已受伤,只得凭自己绝艺,带家丁迎战。姬匪高声喊道:"外来的狂郎中,胆大包天,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上门找死!你们若现在认错,磕头求饶,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别怪姬爷手狠!"
"姬匪老儿,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死到临头,还嘴硬,看爷爷我取你项上狗头!"说后,李俊挥动流星剑杀将过去,姬匪执剑相迎,两个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这边,时迁战住王雷,孔明相战姬云,时迁手疾眼快,"飕!飕!"连发两支袖箭,正中王雷咽喉,王雷"哎呀"一声命归阴府;孔明见时迁取胜,疾用铁弹丸打中姬云,向前割掉姬云脑袋。
姬匪见两个护院丧命,无心再战,虚晃一剑跳出圈外,向后院奔去。四十余名家丁被安道全带镇民打得七零八落。李俊、时迁、孔明追赶姬匪,追着追着不见了。时迁抓住一家丁喝问道:"姬匪老儿藏到何处?要想活命,快快讲来。"
那家丁吓得浑身筛糠,结结巴巴地说:"他、他,钻地道出后院,钻进虎河里了。"
李俊问:"怎么办?"
时迁道:"防贼子在暗处伤人,你们先这么这么办,我自有办法。"立即命几个没被打死的家丁,弄来数十斤辣椒放进暗道口,又抬来很大的风箱,用柴禾点烧,顿时浓烟滚滚。高大风箱数人拉动,立时浓烟被吹进暗洞。不时,只见姬匪从出洞口跳人虎河。李俊和孔明站到后院墙上看得分明,李俊高喊:"姬匪哪里逃?"一跃而下,手握流星剑,踏水追去。姬匪见李俊追来,他踩水疾走,李俊踩着水皮如走平地,只见一道水波如箭般射向姬匪。说时迟,那时快,姬匪随着沉入河内不见了。李俊也顿时沉入河内紧紧追去。在后院门外观看的镇民,都睁大了双眼,有的问:"怎么两人突然都不见了?"
时迁说:"姬匪水内功夫不简单,要和李大哥相比,他可是孙子了!"
孔明问:"这小子搞的什么鬼?"
时迁说:"他藏人暗道,如若咱从暗道追去,必中他暗器。"安道全说:"时贤弟有心计,看得准。咱可无法帮他忙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不见李俊踪影。孔明有些急:"李大哥这么好水性,咋还不见露头?"
一镇民说:"姬匪那小子能在水内藏一两天。"
安道全说:"李俊弟在水里藏六七天不要紧,可别在水内中了贼子的暗算啊!"话音一落,孔明眼尖:"那不是李大哥吗?"众人看时,只见李俊露出了头,好像在水内拉着黑糊糊的什么东西。不大一会儿,李俊来到南岸。人们睁大双眼细细观看,却是两个大包,一个装着姬匪,一包装着珍珠元宝。孔明、时迁接过两包,拉上岸来。只见姬匪,双手双脚已被削掉,流血不止,还在急促地喘着气。
"将姬贼拉到院里,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李俊说。
张老汉被一青年用小推车推着,来到姬匪面前,他一见姬匪怒道:"你!你这个害民贼,杀人魔王,我要为我儿子报仇!"姬匪突然嚎道:"我死你们也活不长了,我的救兵快来了!"时迁说:"我让你嚎!"一刀将他的下巴砍去。霎时人们怒吼道:"砸死他,报仇!""讨还血债!"有用石头砸的,有用棍子捣的,有用刀砍的,有用枪扎的,姬匪已死于非命。
时迁望着镇民把姬匪打死解恨,开言道:"让这贼子喂王八好了!"镇民们听后,用钩子拉着姬匪尸体扔进虎河中。
安道全问李俊:"为何在水里那么长时间?可把我们吓坏啦?"
李俊说:"河北岸水内有一洞,姬匪在前边跑,我在后边追,追着追着不见了。我在水内找啊找啊,只见一巨石堵着一个水洞,我立即搬掉堵石,追了进去。他在水洞内向我刺来一剑,被我用剑磕开,我随后猛挥一剑,剁掉他的右手。这时他还想逃跑,又被我砍去右脚,我一时|生起,将其左手、左脚也剁掉,见水洞内有珍珠元宝,用装宝的网袋,一装宝,一装他。故用时间较长。"
忽见一镇民跑来道:"蟒公山贼寇数百名围住了咱镇。"
李俊言道:"不要惊慌,别说来几百山寇,就是来千万官军,我们也不怕。"说后率镇民去战山贼。
几个山贼头领,和李俊、孔明、时迁没战五个回合,均被他们三个杀死,其他贼卒见头领战死,一下溃不成军地逃去。李俊他们大获全胜,又为镇民除了一害。
张老汉被人扶着磕头,言道:"义军救了我老伴,救了我,给我儿子和镇民报了仇,除了害,我们永不忘啊!"
另一镇民说:"官府追问我们,该怎么办啊?"
李俊对安道全说:"道全兄,在墙壁写上'为民除害,杀死姬飞和山贼者,水泊梁山义军头领李俊、孔明、安道全、时迁是也!'和镇民无关,怎么样?"
镇民齐跪道:"我们永记义军恩德!"有诗赞道:
李俊夜宿虎河镇,仗义除霸为人民;
镇民赞颂梁山将,万古千秋得民心。
<>K>在梁山寨下,黑风和骑三山之间的山坡上,有个很深的不大的脚印石臼,人称孙二娘的脚印。要知道这脚印的来历,还得从大宋政和七年六月二十三日,高俅深夜偷袭梁山义军大寨说起。
梁山义军个个是侠肝义胆、杀富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汉。"替天行道"是他们的宗旨。他们在晁盖、宋江头领的领导下,由弱到强,人马越聚越多,天下英雄豪杰都聚集在梁山大寨。数万义军,光头领就有一百单八位。已有六关八寨,四个旱寨、四个水寨、四店等等。真乃是:八方共域,异姓一家。天地显罡煞之精,人境合杰灵之美。千里面朝夕相见,一寸心死生可同。相貌语言,南北东西虽各别;心情肝胆,忠诚信义并无差。其人则有帝子神孙,富豪将吏,并三教九流,乃至猎户渔人,屠儿刽子,都一般儿哥弟相称,不分贫贱;且又有同胞手足,捉对夫妻,与叔侄郎舅,以及跟随主仆,争斗冤仇,皆一样的酒宴欢乐,无问亲疏。英雄各别,人员众多,在"替天行道"的旨意下,反贪官,除恶霸,得到百姓拥戴。是一支农民的队伍,也是封建王朝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时宋朝奸臣当道,贪官腐败,苛捐杂税稠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义军时常下山,攻城夺寨杀了不少贪官。东京汴梁接二连三地收到各地州、县官被义军杀害的呈报。蔡京、高俅闻风丧胆,但不敢奏报皇上,只奏一些小事儿。因而没有引起皇上重视。可是后来,江南往京城运送奇花异石的船队,多次被梁山义军拦截,方才引起皇上恼怒。从政和六年开始,命高俅、童贯率众兵围剿梁山,可是次次失败。使高俅提心吊胆,垂头丧气,又不敢如实奏报皇上。
高俅并不甘心失败,他想啊想啊,忽然,一计跃上心头。命大军驻在水泊岸边,偷偷扎寨。
政和七年整个六月,水泊湖内打鱼的渔民突然增多。到梁山寨周围卖鱼的人也越来越多。宋江、吴用感到奇怪,这么多人打鱼,山寨周围卖鱼的人有增无减。想到了近些时官军围剿山寨失利,可能是官军又在耍阴谋。速派戴宗、时迁等到水泊周围察看。回山寨禀报,水泊四周四十里外住满了官军。宋江、吴用当即下令,各寨头领速到忠义堂议事。
忠义堂议事后,各寨除派出密探外,将领在各寨时时提高警惕,准备随时应战。
再说西山酒店的孙二娘,她夫妇在等大寨号令,数天来听不见动静,有些着急。见六月二十三日这天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孙二娘对丈夫张青言道:"你照顾好酒店,我到大寨禀报宋江哥哥,今晚定要多加留心。"说后提刀登舟而去。女义卒摇船,她指指点点,小舟乘风在浪头上起落。说也奇怪,不知何故,远远望着梁山大寨,船就是不能到达。她们迷了途。船摇啊摇啊,就是找不到大寨。急得女义卒和孙二娘通身是汗,在湖里东转西游,眼见前方是大寨,到那又不是。孙二娘急得在船中跺脚,用刀指着女义卒:"你再摇不到山寨,我要了你的命!"
女义卒深知二娘的脾性,忙言道:"你指路让我往哪摇,我就往哪摇,我实在无有办法了!"
孙二娘一会儿指往前,一会儿又指往左拐,摇啊摇啊,在湖里转开了,就是到不了大寨。二娘道:"不走了,坐在船上歇歇,一会儿再走。"过了好一会儿,二娘道:"这次我看清了,向东转不远就到。"女义卒又摇啊摇啊,船照样在湖里转啊转啊,一下转到了四更天,船方才靠上黑风口岸边。
说时迟,那时快,孙二娘提刀要登岸,忽听山寨金鼓齐鸣,遍山呼喊声顿起:"官军偷袭大寨啦!"
孙二娘几乎在湖里游了一夜,又听官军要偷袭大寨,刹那问气冲牛斗,飞身登岸,一脚跺到岸边石上,由于用力过猛,把石块踩下将近半尺的深臼。又一拧身,跃到半空,身子轻轻落地,挥刀杀人官军队中。大寨中的黑旋风李逵,抡起两把板斧,吼喊着:"官军老儿,想偷袭我大寨,我们早已知晓,尔等中计了!"如入无人之境,大杀一阵。
不大一会儿,梁山众将把官军大都杀死在山岗、水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湖里尸体,像一群群鱼儿游动。义军大获全胜。官军一败涂地,再也不敢进犯梁山了。
孙二娘跺的那个脚印,从此留在了黑风口一侧。有个民谣赞道:
宋江寨边黑风口,黑风边有深臼;
二娘战敌发雷怒,留下脚印传千秋。
<>K>水泊梁山地区长期流传着:"清河滚滚下正东,运河两岸起狂风。"这两句话是如何来的呢?还得从阮氏三雄巧计智断皇粮讲起哩。
这故事发生在北宋末年的大运河上。北宋时期,开封以北的大运河河道,不是现在运河的位置,是在清河正西,梁山?自西岸下的北京。大运河是皇帝运皇粮和其他物资的南北水上干道。相传,那时运皇粮的船都有个标志,在运河里凡运皇家货物的不是插着红龙旗,就是插着青龙旗,一帮一帮的船队,叫做青龙帮或红龙帮。一提青红帮,在运河上就是指运粮船。相传后来河上的青红帮会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这运粮的官,都是皇帝亲封的,授给他特权,比其他地方同级官高一等,官府都怕他们三分。害怕他们面见皇上奏本说地方的坏话,皇上要怪罪了,轻者让你小孩屙巴巴——挪挪窝,重者要杀头啊。运河两岸的老百姓更怕他们,恨他们,骂他们是一群"皇狼";他们对拉纤的纤夫,更是随便打骂,船工、纤夫敢怒而不敢言。
水浒英雄好汉们,一个个都是被逼上梁山的,他们"替天行道",扶弱济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赃官除恶霸,备受百姓称赞。现在就讲一讲水泊梁山头领宋江、吴用练兵备战,派阮小七等在运河上断皇粮的故事。
一、水上练兵
一日清晨,宋江带领众家头领没有上聚义厅,直接到水上练兵场去观看水兵操练。只见阮氏三兄弟和张顺、童威兄弟率水上喽罗操练水上、水下功夫。一队队喽罗,精神抖擞,有的上,有的下。活阎罗阮小七赤着肩膀站在船头,指指点点,做着示范。他先示范了他的甩飞叉绝技,他甩飞叉如箭一般快、准,获得阵阵喝彩,阵阵掌声,宋江等人一个个看傻了眼。只见离阮小七四十步外的目标,一个个被他的飞叉叉中。停下飞叉,"嗖"一下.阮小七如狸猫般跳跃,两手一举,身向上一纵,站立桅杆顶端,身轻如燕。身又一纵,手一分一合,如箭一般,他扎入湖内泛起一圈圈微浪,一眨眼就水平如镜。船上的喽罗、岸上的义军将领,都直勾勾地望着湖水,足有吸袋烟的功夫,还是不见阮小七露面。李逵用洪钟般的声音喊道:"浑账小子们,还不快快打捞你们的阮七哥哥!"说着"噗嗵"一声,跳人湖内。这时大家才回过神来,吓坏了众喽罗。有的大喊:"快下水捞李大哥哥!"也有的叫:"李大哥快快上来,阮七哥哥好水性,在水里三天三夜也不要紧!"
岸上像开了锅,时迁大笑起来,边喊边唱道:
"黑铁牛不自量,忘了江州那一仗,张顺水上走,黑牛水内慌,喝得饱饱的,上岸吐翻肠。"
唱声引得泊内、岸上一阵大笑。再望湖水,翻起浪花,只见一只只战船乱晃,接着便一个接一个地底朝了天,李逵在水内如黑鱼跳窜,喝了一阵子水,抓住一只战船,缓缓气,刚刚爬上那只小船,船底又翻了个儿。宋江、吴用等头领也合掌大笑:"好!好!"这时,只见阮小七一手抓住李逵,在水内如鹰抓鸡一般。向岸边游来。
李逵爬上岸,嘴里不停地喊叫:"你们一班鸟人,笑鸟啥?不是为救阮七弟,我会这鸟样!"
众家兄弟见李逵像落汤鸡般,有的笑弯了腰,有的笑出了泪花,有的前仰后合。李逵咧开大嘴,喊道:"笑鸟啥,阮七弟好水性,好水性!"
吴用说道:"骏马能越险,犁地不如牛;巨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术有专功,你为何下水?"大家又一阵大笑。突然一个义军急急跑来,见宋江、吴用禀道:"裴宣哥哥有事禀报。"
宋江笑着对阮小七说:"有此神勇水军,何惧官兵前来围剿。"
二、定计派将
这是上午,聚义厅里正在议论裴宣到东平没借来粮的事儿。山内缺粮,怎能敌官军来犯?李逵叫道:"他娘的,不借给咱们就去夺,杀他娘的鸟官!"七言八语。吴用点头不语,他在想什么呢?他多想戴宗快快到来啊。
聚义厅内正议论不停,只见梁山上走来一人,脚步如飞,身轻如燕,一闪,走进聚义厅。众人叫道:"戴院长回来啦。"戴宗禀道:"兄长派我到汴京,沿运河打探皇家运粮一事,现已查明,五月十五青神寺五天大会,时机很好。"
吴用说:"将详情慢慢讲来。"宋江问道:"粮船有多少?"戴宗道:"一百只大船。"吴用问:"押粮将几员?"戴宗答道:"一十六员。"宋江又问:"多少兵卒?"戴宗又答:"每船十人,沿岸还有千余骑兵护送。"吴用接问:"多少粮食?"戴宗接答:"每船万斤。"宋江再问:"还有没有情况?"戴宗言道:"还有一帮船队。"吴用急问:"从何处来?"戴宗望了大家一眼,答道:"从金国返回汴京。"吴用追问:"现在何处?"戴宗精确答道:"现离金国,距大名还有二百余里。"宋江插问:"多少船只?"戴宗答道:"也是一百只。"吴用接问:"船装何物?"戴宗答:"空船。"宋江望望众家头领,说声"好!"又望一眼吴用,吴用点头。宋江又环视一下大家,说道:"搜刮民财,向外晋贡,实属卖国之举!我们对此不义之财,焉能不夺?快快传我令,左寨、右寨,前后水寨,凡没到聚义厅的,速速前来议事。如何断皇粮由吴军师定夺。"令下如山倒,不一会儿,凡没来聚义厅的,都急急向大寨奔来。
宋江见众家兄弟到齐,言道:"请军师下令,众家兄弟均要尽力,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吴用把计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众将领命而去,惟独没派李逵。你说李逵那个气啊,一下跳将起来叫道:"我要杀鸟卖国贼,断皇帝老儿的鸟粮,为啥不派铁牛?"
宋江怒道:"不遵令者斩!"
吴用道:"你要讨令,必依三件事。"。李逵叫道:"兄长说出,铁牛都依!"吴用一一说出,李逵高高兴兴领令而去。
三、智断皇船
曹州西北五十里处,运河西岸有一寺院,名日青神寺。五月十五日起有五天青神寺大庙会,几百里外的人们也到此赶会,素有"北有郭州南青神"之说,是说会大。
这日,赶这庙会的人比往年多得多。有推车的、担担的、扛的、背的、卖枣的、耍马戏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拥拥挤挤向青神寺奔来。
春风摆垂柳,运河水荡漾。庙会的第二天,一帮打红龙旗帜的运粮船,缓缓向北游动;一帮打青龙旗的船队,急急向南奔去,荡得水浪跳跃。在青神寺附近两帮船相遇。只见那青帮船队,每船上站立十五人,都有一军漕打扮的人站立船头。在船队最前站立一大汉,身长八尺有余,环眼虎目,两目炯炯。这时,运河内船挤船,船靠船,运河水像涨潮一般,浪头一个接着一个,向岸上、船头拍来。
红帮北去的船队,船内叫叫喊喊,猜拳行令,争争吵吵。青帮船上军漕打扮的那个大汉站立船头,唱道:清河滚滚下正东,运河两岸起狂风,老子生在水乡境,打鱼捞虾度营生;.东京送来鱼万条,个个熬油可点灯;照亮水泊八百里,渔民心里乐盈盈。青帮船上另有一个中年大汉,站在船帮最后,接着唱道:
老子生在水泊洼,捕鱼捞虾速王八;开封送来鳖一群,洗净扒皮把锅下。青帮船队中间也有一壮汉接唱道:
春风杨柳顺岸游。老子常在水上走;运河两岸多灾难,流干百姓骨髓油。世道为何不公平,百姓血泪顺水流。流进百姓心坎里,化作怒火烧王侯。这时,有几只小船也从北向南疾驰而过。红帮船队中间有条指挥大船,船头上也站着一位军漕大汉,这大汉见几只小船急急驰来,立即骂道:"哪来的野贼小船,皇家运粮船队在此,来此何干?还不速速回避!"小船上的几个渔民答道:"来此捕鱼。"那大汉对小船吼道:"再不回去,格杀勿论!"小船上渔民齐道:"各行各的船,干你们鸟事!'再不退回,以水泊贼论处!"小船上领头的一个大汉站起叫道:"船是我们造,河是我们开,渔夫船上走,老子好自在!"争吵声越来越大。
正在此时,青帮船上站在最前边的那位漕运官打扮的人大声喊道:"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奉命返回,你们怎敢撞皇家运粮船,该当何罪?"红帮船上那大汉见青帮船也怪罪小船,一下来了劲:"撞皇船该杀头,快快滚开!"
小船上几个渔夫模样的人骂道:"皇帝算个鸟!"
红帮船上那大汉嚎叫:"前船、后船听真,有贼寇捣乱!"前船、后船的人并没停下喝酒,只有几个在船舱里咋唬几句:"谁造反杀谁的头!"
小船上的渔夫叫道:"谁是贼?谁是寇?"
青帮船上一大汉叫道:"青红帮,吃皇粮,一年人,二年狼,三年不认爹和娘,卖国投敌都一样,喝民血,烧杀抢!"
红帮船几个漕兵怪声怪气喊:"胡说,当官的是这样,我们管球事!"红帮船上那大汉高叫:"快快抓反贼!"
小船和青帮船上的"漕官"、"渔民"都大喊大叫起来:"抓卖国贼!"
"抓卖国贼!"
小船上的一大汉高喊:"船翻了!船翻了!"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喊声,几只小船都底朝了天。红帮船上指挥的那大汉,被又叉倒,掉进运河里。红帮船内正在喝酒的漕运官和兵卒,一个个吓呆了。酒一下变成了汗水淌了出来。有的吓得像木头人,只叫喊不动弹;也有胆大拿刀枪往外冲的,一出船舱就栽进运河里。红帮船一只只像钉钉一般,开不动了。刹时间乱了套,船挤船,刀枪"叮当"响,喊杀声震天。只见青帮船上的人,一个个跳上红帮船上,像劈柴切西瓜般乱砍,只见人头乱滚,落进河里像下丸子一样。活着的兵卒糊里糊涂举刀投降。一士兵向青帮船问道:"咱们都是皇家运粮船,为何相杀?"
青帮船领头的那大汉哈哈大笑:"我们不是运粮船,也不是官船,是水泊梁山义军!遵宋江、吴用哥哥之命,你阮七爷前来截杀卖国贼,断皇帝老儿向金国进贡的粮银,济灾救民。"
听到运河内的喊杀声,青神寺运河岸边更热闹了,杀声四起,喊声震天。只见一条黑大汉,赤条条地抡起两把板斧,率领千名义军,专砍护送皇船的骑兵马腿。一个个骑兵还蒙在鼓里,闹不清咋回事儿,就人仰马翻见了阎王。黑大汉边喊边骂:"皇帝老儿卖国,你们也卖国,为杀你们这些鸟人,吴用哥哥三天前不叫我喝酒,去你娘的!"边骂边砍,连人带马他一斧一个杀将起来。你道这黑大汉是谁,他就是李逵。吴用给他约法三章,一不让喝酒,二只让他砍马腿,三不准杀伤百姓。杀得性起,他早把约法三章忘干净了。有些赶会的老百姓是义军所扮,也都抽出刀枪杀将起来,叫叫喊喊地杀人马队。那青帮船上的三个领头军漕,你道是谁?他们不是别人,乃是阮氏三雄。他们遵吴用之命,率众在大名府北妆扮成官府人员,迎贺向金国进贡的皇粮船返回,等皇粮船靠岸,突然跳入空粮船,杀死官兵。义军换上官兵衣,神不知鬼不觉地乘运粮船向南急行,到青神寺庙会时两队准时相遇。那些小船,是张顺他们扮的渔民船只,他们趁夜将巨钩下到青神寺附近的运河内,以"船翻了"为号,一齐动手,巨钩上起,钩住官船不能前行。阮氏三雄所率义军趁此时机,跳人皇家运粮船。此乃吴用之计——智断皇粮。
为何赶青神寺庙会的人那样多?这也是吴用之计,为不使官军发觉,时迁率义军喽罗化妆成渔民百姓,身藏暗器。有推车的,有挑担的,都来青神寺赶庙会,断皇粮后,好神不知,鬼不觉快快将粮银运走。
断来的皇粮,宋江当场宣布,一半救济贫民百姓,一半运回梁山存人粮库。同时,宣布皇帝卖国向金国进贡的罪恶。百姓恨官府爱义军,义军个个扬眉吐气,这正是:
举旗造反上梁山,宋江美名传赤县。
替天行道杏黄旗,赵宋王朝心胆寒。
智断皇粮传千古,神州大地齐称赞。
<>K>野兽各有所怕。据说鹿怕山狸,山狸怕虎,虎怕大熊。
楚国南方有个猎人,猎技本来很平常,只能猎取比较温驯的小兽。可他有一手绝活——能用竹管削成哨子,模仿各种野兽的叫声,听起来简直和真的一样。
有一次,他带着弓箭上山,选好地形之后,便吹起竹哨来。他先 “哟哟”地模仿鹿叫,想把野鹿引来,伺机射取。不成想,附近正有一只凶猛的山狸,听到鹿鸣,便 “唆”一声从岩石后窜出。这可把猎人吓坏了,赶忙模仿虎叫。山狸听到虎啸,浑身一激冷,掉头就跑了。谁知,山狸虽跑了,却招来了真正的老虎。猎人一见大虫,腿肚子都朝前了,手里的弓也吓掉了,慌忙吹出大熊的咆哮,果然老虎窜回去了。猎人余悸未消,刚要低头拾弓,不料想,一只大黑熊却朝着咆哮声蹄珊走来……
猎人再也不会吹别的了,只见他双眼紧闭,筛糠一般地瘫软在地上。大黑熊象半截铁塔一样猛扑过来,吭味咔嚓就把他吃掉了。
<>K>生活在滇红之乡的西南部、万明山脚下有一个少数民族村-风庆县郭大寨乡团山村,距政府驻地 15公里,国土面积 5.4平方公里,全村辖 15个村民小组529户农户 2154人,其中 俐 米 族 427户 1704人,涉及 14个村民小组,纯 俐 米小组 11个,与汉族杂居小组 1个,占全村人口的 79.6%。全村山高地陡,属山区、半山区,年平均气温 16.5℃,年平均降雨量 1450毫米,属中亚热带温凉气候。地理条件恶劣,生存条件极为困难,大多数 俐 米 人仍处在温饱线以下。距团山村委会 3公里处,有一座绿绿葱葱的高山,名为万明山,海拔 2905米,山顶冬季积雪,登临其巅,可纵览群山,山上有一古寺遗址,至今香客不断。境内居住着的彝族 俐 米人,能歌善舞,热情好客,仍然保留着传统的民族风俗习惯,保留着自己的语言,保留着传统的村寨建筑,传统节日有赶庙会(农历四月初八)、火把节(农历六月二十至二十六)、七月半、十月朝等,流传着 俐 米 人起源的传说、金银饭的传说、葫芦笙的传说及火把节的传说。
农历六月二十四日,是彝族等许多少数民族的盛大节日,俗称“火把节”。居住在凤庆县郭大寨乡团山村彝族 俐 米 人过火把节,沿袭着古老的习俗并世代相传,形成了独特的节日文化景观。 俐 米 人视火把节为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节日来临,各家要接回已出嫁的女儿,人人身着节日盛装,祭祖祀神,燃起火把,击响大锣,唱火把歌,跳火把舞,共祝物阜民丰。过节这一天几家人凑起来杀一只羊或杀鸡煮肉,二十四这天献山神祭田祭地,二十五吃过晚饭立火把、打歌,酒在打歌场上喝。
火把节的由来
关于火把节,在俐 米 人心中有着这么一个美丽的传说: 据传在很久以前, 俐 米部落里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喜雀姑娘,周围众多部落着领都被喜雀姑娘的美貌所倾倒,早已垂涎三尺,欲以武力进攻俐 米 部落,霸占喜雀姑娘。喜雀姑娘不愿看到族人和亲人遭受战争的欺辱和蹂躏,毅然献身火海,以死回报族人。后来族人就在喜雀姑娘遇难的山上燃起篝火,敲响锣声,挥舞火把,跳起大锣笙,以示纪念,故而相沿成习。
另外有一个传说: 早在很久以前,世上万物都有语言,人类能与所有动植物进行交流对话。有一天,天上出现了七个太阳,大地上炎热得让所有的生物无法生活,到处是熊熊大火和浓烟,万物面临着生存的威胁。于是,人类就和动物植物在一起共商对策,大家一致推荐白猴王上天去找龙王,谁知龙王只有一只盛满水的大缸,那正是人间所需要的雨水,他一生气就把桌子掀翻了,缸里的水倾泻人间,这雨一下就是七七四十九天暴雨。整个世界被水淹没了,大地上听不见任何声音,漆黑一片,不分白天黑夜,人类无法生活。当时河水上面飘着一个大葫芦,里面躲着姐弟俩人。于是玉皇大帝派来寻找人类的灵鼠啃出个洞,救了姐弟俩,后来姐弟俩人结为夫妻。为了生活,丈夫到没有被水淹的大山去取回火种,点燃绑在牛头上进行耕种,就这样人类得到了光明,世世代代生息下来。后来人们为纪念这对夫妻,就把每年农历六月二十四、二十五定为火把节,沿袭至今。
火把节习俗
(一)祭田祭地庄稼:从农历六月二十至二十五。二十晚黄昏时分跳锣正式开始,跳锣队伍点起火把,敲击大锣。村民们将各自在家中祭祖或到田间地头祭田,成群结队进入各家各户昼夜击锣循跳,直至走完全村。
(二)祭狗: 农历六月二十五。先喂饱了狗再用餐,以示纪念祖先。 俐 米 人至今仍然保持着不吃狗肉的习俗。
(三)山歌对唱: 农历六月二十六。由团山村俐米族歌舞表演队出演6个节目,接着就是山歌对唱,这是俐米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好日子。
(四)洒火把:农历六月二十五晚上至二十六。由当地头人带领着全村俐米村民,到田间地头、村寨角落进行,洒火把,求吉祥。
<>K>很久以前,弯弯的渠水河两岩有两个寨子,河东是侗寨,河西是瑶寨。
侗寨里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叫培姣,她上山打蕨菜,走过的地方,花儿开得最鲜;她下河去洗蓝靛,河里的鱼都向她游来;她站在槐树底下唱歌,连最会唱歌的“画眉鸟”也停止歌唱,站在槐树下听迷了。寨子里的很多后生都想讨她,可她一个也不答应。阿妈悄悄地问她:“阿姣,你打算什么时候吃喜酒呢?”她低着头回答:“阿姣日子长着哩!”说罢,提起竹蓝子到河晨洗布,一边唱起歌来了。
“独岩山高,也没有隔断鸟儿的自由来往,渠河水急,也没有冲散鱼儿的成对成双……”
歌声刚起,对岸一个后生挑着桶出了竹楼,往河边走来。
这个后生叫阿高,他是瑶寨里最英俊的后生,从小跟着阿爸打猎,练得一身好箭法,瑶家姑娘大都想把自己的花带献给他,可他一根也不接受。后来,姑娘们看得出来,他早已爱上了对岸的那个侗族姑娘。
阿姣和阿高从小就在渠河边交上了朋友。阿高经常把小鸟,鲜花绑在箭头上射到对岸去,培姣挥着手中的侗锦向他微笑。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俩的情谊越来越浓了。阿高一听到培姣的歌声,不管宠桶里有没有水,就挑着水桶往河边跑,培姣一听到阿高的木叶歌,也就随手捡起一块布片往竹蓝里一放,提着竹蓝往河边走。
有一次,他们又在河边相会了。阿高把一根根项圈捆在箭头上的射过来,培姣急忙捡起放进了竹蓝。她也掏出一幅彩色侗锦包着一颗岩石,用力丢过河去。力气不够,侗锦落在河心,阿高急忙跳下河去拿。他刚游到岸边,被头人看到了,头人一把夺去侗锦,丢进了河里,骂道:“你不要祖宗啦?为什么要仇家的东西?……”
从那以后,培姣有几天没见到阿高了。她心里也想念。今天,阿妈问她吃喜酒的事,她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心里很难受,这时她见到了阿高,那高兴的样子,就象吃了滚烫的油茶。
培姣又取出一幅彩色侗锦,朝对岸扬了扬,又准备丢过去,只听得背后“嘿嘿”一声冷笑,她回头一望,见是寨佬的儿子勐洞,便急忙把侗锦藏进怀里,低下头去洗她的布。
勐洞左手提着一只鸟笼,右手拿着一根细竹竿,他用竹竿戳培姣的帕子,不阴不阳地说:“好哇,你想飞过去?你不晓得瑶家佬是我的仇人?哼,我要你进我的笼子里。”说着,又用竹竿去撩培姣的裙子。
培姣提着水淋淋的布放进蓝子里,拔腿就跑,甩动的竹蓝溅了勐洞一脸的水。
阿高隔河望着,又气又恨,跑回家里,取来弓箭“嗖”地一箭射了过去。
阿高的箭不偏不歪,射中了勐洞笼里的画眉,吓得勐洞丢下笼子慌忙逃走了。
晚上,阿高坐在河边,望着培姣的窗口,他吹响了木叶歌,轻柔的夜风把这多情木叶歌声送过了河,送到了正在织侗锦的培姣耳畔。培姣停下手中的木梭,悄悄地走了出来,坐在洗衣岩上望着漆黑的河面,她多么想飞过去,飞到阿高身边。她拾起一颗石子投进河里,阿高听到水声,高兴了,悄悄地游了过去。一对情人在夜幕的掩护下,诉说着深深的相思。流不完的渠河水,说不完的贴心话,往日嫌夜长,今晚恨夜短,不知不觉鸡又叫了第三遍,培姣告诉阿高,勐洞今晚又来求亲了,她担心勐洞下毒手来抢她。他俩商量定第二天一起逃出寨子到渠水河的上游独岩山脚相会。商量定了,阿高又悄悄地游了回去。
天亮了,阿高用竹筒灌了一筒糯米,又用笋叶包了一块腌鱼,一把腌蕨菜,带上了弓箭。正要出门,突然对河传来了培姣的呼喊“阿高——阿高——阿高”
阿高跳出门,飞一般地跑到河边,往对岩一望,只见培姣一边喊一边往河里跑来,勐洞带着一帮人在后面追。呵!勐洞抢亲了。阿高挽起弓,搭上箭,朝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射去,那人应声倒地。但后面又上来一个,他接连射倒了几个,但箭已射完了,他大喊一声“培姣”便往河里冲去。
勐洞见阿高的箭射完了,又喝令人去抢培姣,培姣急了就往河里跳去。
阿高刚刚游到培姣身边,岸上一阵乱箭射来,他俩一起沉下了河底,渠河上漂起了一股红红浪花。
晚上,有人看见渠水河面上腾起了两条龙,龙身拱起,化成了一座弯弯的大桥,两个龙头直立在桥中间,龙尾连着两岩的寨子,人们叫它回龙桥。
每到夜晚,回龙桥就架了起来,两岸的男女青年都到桥上相会,天亮时,人们散去,回龙桥又消逝了。两寨的头人听说后,也都到桥上去看,当他们刚刚走到桥中心,桥垮了,两寨的头人听说后,也都到桥上去看,当他们刚走到桥中心,桥垮了,两寨的头人掉进河里淹死了。
从那以后,回龙桥就日夜地架在渠水河上了。
<>K>蓝茵茵的拉萨河上,有三只金晃晃的水鸟,它们相亲相爱。要飞,一起飞;要落,一起落。这三只水鸟,一只是铁匠明珠托央的化身,一只是朗若小姐的化身,还有一只呢,是他们俩的孩子的化身。老人们说:提起这三只鸟儿,还有一段叫人伤心的传说呢!
相传好多好多年前,拉萨河边有个年轻的铁匠,这小伙子长得结实、潦亮,雪白雪白的牙齿,乌黑乌黑的眼珠,从早到晚乐呵呵的,看见石头也笑一笑。他的铁匠手艺就更不用提了,一柄铁锤跟魔术师一样,所以大家叫他嘎拉明珠托央。
他上面没有父母,身边没有妻子,象一只自由自在的鸟,象一朵时隐时现的云,小毛驴上驮着铁匠工具,沿着长长的拉萨河到处流浪。
俗话说:天上没有不落地的飞鸟,地上没有无人管的农奴。明珠托央的头人,就是权势象威严的雪山,性格象熊熊的烈火的朗若本长官.每年春秋两季,他照例要到长官府支差打铁,光饱他在这里流下的汗水,就够装几牛皮船。
这一年春天,布谷鸟叫了,明珠托央照例支差来了。长官府前的打麦场上,搭起了两个帐篷,一个黑牛毛帐笼,珠明托央在里边打铁;一个白底蓝花帐篷,主人在里边监督铁匠干活。
长官老爷对铁匠很不放心,专门派自己的女儿去监视。他说:“女儿呀!你到那个白帐篷里,看着明珠托央那小子干活,不准他偷懒,留心他偷东西。记住:铁匠的灵魂是黑的,骨头也是黑的,铁匠的影子映在谁的身上,谁就要倒一辈子霉,你千万不能跟他随便讲话呵!”
刚开始,小姐象害怕瘟疫一样害怕明珠托央。明珠托央跟她讲话,她不敢答理;明珠托央向她走来,她赶快躲开。明珠托央不管这些,照样高高兴兴地干活,快快乐乐地唱歌。过了一些日子,小姐觉得父亲讲的不对,她偷偷地喜欢上小铁匠了。铁匠的身影,她觉得跟王子一样可爱;打铁的声音,她觉得跟仙乐一样的好听。
吃饭的时候,铁匠吃的是清茶和糌粑,小姐吃的是奶茶和麻松。小姐便对着黑牛毛帐篷唱:
请你听一听吧,
铁匠明珠托央:
一个人坐着没意思,
请到我这里坐坐吧!
一个人吃着没味道,
请到我这里吃喝吧!
明珠托央听了,笑嘻嘻地用歌声回答:
请你听一听吧,
朗若老爷的姑娘:
铁匠我一个人坐惯了,
这样坐着也舒畅;
铁匠我一个人吃惯了,
这样吃着也甜香。
明珠托央没有过来,小姐心里空空的,麻松也不想吃了,奶茶也不想喝了,走过去钻进黑牛毛帐篷,这里摸摸,那里弄弄,唱:
请你听一听呀,
铁匠明珠托央:
霹雳般的铁锤,
我来抡抡好吗?铁匠呀!
疾风般的风箱,
我来拉拉好吗?铁匠呀!
闪电般的钳子。
我来掌掌好吗?铁匠呀!
唱完,就要替他干活。明珠托央急得满头大汗,唱:
请你快走开吧,
朗若老爷的姑娘:
弄脏了你的衣衫,
我没法赔偿,小姐呀!
蹭伤了你的皮肉,
我怎么能承当,小姐呀!
累坏了你的身子,
老爷会抓我进牢房,小姐呀!不管明珠托央怎么规劝,怎么阻挡,小姐还是天天守在铁匠炉边,没事来三趟,有事来九趟;没话讲三句,有话讲九句。小伙子打铁的时候,小姐帮他拉风箱;小伙子吃糌粑的时候,小姐给他倒茶。一天短,两天长,明珠托央离开长官府的时候,两个人觉得谁也离不开谁了。
离别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长,他们的思念一天比一天深。小姐听说明珠托央寄居在阿妈尼玛拉珍家,就偷偷逃出长官府,找他来了。明珠托央看见小姐,高兴得不得了,唱:
请你听一听了,
阿妈尼玛拉珍:
朗若本小姐来了,
请借我一个瓷碗;
朗若本小姐来了,
请借给我一副卡垫。
小姐一边进门,一边唱:
请你听一听呵,
铁匠明珠托央:
我不要什么卡垫,
垫你的羊皮就很好;
我不要什么瓷碗,
喝你的木碗就行了“。
就这样,他们在铁匠棚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明珠托央手艺高超,打出的铁器到处抢着要,两个人的日子过得热热闹闹。不久,小姐又怀了孩子,他们天天盼着小宝贝出世,生活过得更有意思了。
有一天,小姐从外边回来,看见铁匠棚推倒了,铁匠炉砸坏了,铁匠明珠托央不见了。阿妈尼玛拉珍告诉她,朗若本老爷派来一帮人,把小铁匠抓了。
小姐赶紧跑回家,阿爸不理她,阿妈不理她,管家森本也不理她。她楼上找,楼下找,前院找,后院找,最后挤牛奶的老阿妈偷偷告诉她,明珠托央关在地牢里了。她跑到地牢门口,门上锁了四把大铁锁。小姐找来一把斧头,砸呀、砸呀,一下、两下……忽然,她肚子一阵痛,可怜的孩子这时候出世了。
她爬到柴堆里,咬断脐带,撕块衣衫把孩子包好,再来找自己心爱的丈夫,只见牢门大开,牢房里一滩血,牢房外一滩血,明珠托央又不知被他们弄到那里去了。
小姐是多么伤心啊!
她背着婴儿,跟着血迹往外跑.在门前的小路上,看见管家骑马过来。小姐赶紧摘下自己头上的”巴珠“,唱:
请你听一听呵,
朗若长官的管家:
对你有用的”巴珠“,
我送给你一个;
对我有用的话语,
请你回答一句:
铁匠明珠托央,
现在关在何处?
管家伸手抓过”巴珠“,十分傲慢地说:”我不知道,你去问森本吧!“说完,打着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往前走,往前走,遇到森本骑着骤子过来。她连忙取下胸前的”嘎乌“,唱:
请你听一听呵,
朗若长官的森本:
对你有用的”嘎乌“,
我送给你一个;
对我有用的话语,
请你回答一句:
铁匠明珠托央,
现在关在何处?
森本把”嘎乌“塞进袖筒,一边走一边回答:”我不知道,你去问驴夫吧!“便大大例例地走了。
小姐走了不久,遇到驴夫过来。她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并且把手上的珊瑚念珠送给他。驴夫结结巴巴地说:”可怜的铁匠,被老爷打死了;他的尸体,刚刚丢进拉萨河了!“说完,就象逃命一般跑了!
小姐听到凶讯,一下昏死在地上,半天半天,她才苏醒过来。她哭呀、爬呀,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总算到了拉萨河边。只见滚滚奔流的河水,泛起层层波浪。明珠托央的尸体,在波浪上旋转、飘荡。
朗若小姐不哭了,因为眼泪哭干了;朗若小组不愁了,因为悲痛到头了。她梳了梳头发,理了理衣衫,奶足了孩子,快快乐乐地唱:
你是在等我吧?你是在盼我吧?
我来了,来了,
带着打铁工具来了,
我来了,来了,
背着心肝宝贝来了,
既然在人世难成对,
那就到天国结成双。
唱完,抱着孩子,跃进波涛滚滚的河里。这时,明珠托央的尸体,跟着沉进了深深的水底。接着,河底响起音乐,水中闪射金光,三只金晃晃的鸟儿,从金光里飞了出来,在蓝茵茵的拉萨河上盘旋、歌唱。
讲述:日喀则城关镇 尼玛彭多
执笔:廖东凡 次仁多吉 次仁卓嘎 收集翻译整理
附记:这个故事流传在拉萨、日喀刑、山南一带。据说故事中的朗若长官府,就是现在拉萨市东郊的朗若村。
<>K>从前,日喀则城里有位贩运茶叶的商人,他年年跟随“多巴”(多巴:康定藏语为达刚多,多巴即去康定的商队。)商队,赶着成群的骡马,历尽种种艰难险阻,到遥远的康定城去经商,用后藏雪花一样洁白柔软氆氇,换回汉地黑金子一样的沱茶和砖茶。
年楚河的水,一年一年地流;贩运茶叶的商人,一年一年地老。老得双手搬不动驮子了,老得牙齿啃不动羊肉了,老得出门离不开拐杖了,他再也不能翻过九十九座雪山,到康定城去运茶叶了。
老人有个独生儿子,名叫泽林·尼玛滚觉。老俩口把他当成心上的脂肪、眼里的瞳仁,站在太阳下怕他融化,坐在阴凉处怕他结冰。尼玛滚觉长到十六、七岁了,还整天跟邻居们的孩子打“波利”(波利:用石片玩的游戏,底果:用牛脚玩的游戏。)、玩“底果”。别的孩子玩不过他,就用指头刮着脸羞他:
哎来!哎来!
尼玛滚觉打“波利”是行家,
运茶叶是傻瓜!是傻瓜!
哎来!哎来!
尼玛滚觉玩“底果”是行家,
运茶叶是傻瓜!是傻瓜!
尼玛滚觉非常恼火,回家对父亲说:“阿爸!今年我要到康定城去,给乡亲们运茶!”阿爸说:“孩子!我和你阿妈都老了,
象风里的酥油灯,说什么时候灭就什么时候灭。还是等我俩死后,你再去吧!”他又去找母亲说:“阿妈!今年我要到康定
城去,替乡亲们运茶!”阿妈说:“孩子,从这里到康定城,路上有九十九座雪山;你这酥油一样骄嫩的身子,千万去不得呵!”。
阿爸不同意,阿妈也不同意,尼玛滚觉便去找自幼相好的情人珍布玲孜商量。珍布玲孜想了想,说:“阿爸阿妈的话,照例应该顺从;我是门坎上的羊粪,还不知是朝里滚,还是朝外滚,照例不该多讲话,不过,乡亲们喝的茶叶,总得有人去运呀!”
尼玛滚觉认为她的话有理,下决心跟着“多巴”商队去康定城。他出发的时候,阿爸不放心,拄着拐杖来送;阿妈不放心,念着经文来送。珍布玲孜更是难分难舍,抓着他的马嚼子,一直送到年楚河边,流着眼泪嘱咐:
请你听一听呵,
泽林·尼玛滚觉!
翻越石山别停留,
小心山妖捉弄你;
穿过森林别停留,
提防树怪捉弄你,
经过神湖别停留,
别让龙女迷惑你。
尼玛滚觉见伙伴们走远了,心里发急,便唱道:
请你不要啼哭,
情人珍布玲孜!
快整整头上的首饰,
快擦擦眼中的泪珠,
应该用歌声和笑脸,
送你远行的阿哥。
就在珍布玲孜用衣袖擦眼泪的时候,尼玛滚觉打着马儿,象飞鸟一样消失了。珍布玲孜晕倒在地,等她苏醒的时候,再也看不到小伙子的影子。
尼玛滚觉跟着商队,日出赶路,日落宿营,走得还算顺当。有一天,商队从陡峭的石头山上走过,路边的悬崖怪石,很象魔鬼的宫殿。尼玛滚觉走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崖洞里的山妖变成一个标致的小尼姑,手里捏着念珠,站在路边唱,
啊啧啧,啊嘛嘛,
多么神气的小伙子,
多么漂亮的男子汉,
前面看呵相貌好,
后面看呵身段好,
侧面看呵气派好,
我和你相爱,行不行?
我和你成亲,好不好?
尼玛滚觉十分害怕,连忙跳到马上,一边走一边回答:
不是我相貌好,阿尼(阿尼:尼姑。)呀!
那是胸前铜镜放光芒;
不是我身段好,阿尼呀!
那是身上腰带在飘荡;
不是我气派好,阿尼呀!
那是“贾尺普秀”(贾尺普秀:西藏有钱人挂在腰间的内地小刀和缎子碗套。)系腰上。
我有了情人珍布玲孜,
怎么能再和你相爱呢?
我有了情人珍布玲孜,
怎么能再和你成亲呢?
又过了几天,商队穿过一盛很大很大的原始森林,森林里长着磨盘粗的大树,好象是撑天的柱子。尼玛滚觉饿极了,下马想吃一点干粮。古树上的树怪,变化成一个标致的牧羊女,头上插着野花,扭动着腰肢在走来,请尼玛滚觉到她的帐篷里做客。尼玛滚觉吓得要命,连忙跳上马追赶大伙去了。
又过了些日子,商队经过一个蓝幽幽的湖泊。阳光洒在碧波上,好象千万颗钻石在跳动。尼玛滚觉口渴了,停下来想捧几口水喝。湖底的龙女,看见他那比朝霞还鲜艳的倒影,赶快变化成一个高贵的小姐,腰间系着波浪编成的腰带,拦住他的马头唱:
啊啧啧,呵嘛嘛,
多么漂亮的小伙子,
多么威风的男子汉。
前面看了相貌好,
后面看呵身段好,
侧面看呵气派好,
我和你相爱,行不行?
我和你成亲,好不好?
龙女挡住尼玛滚觉,左走走不,右走走不掉。他毫无办法,只好对她唱道:
不是我相貌好,小姐呀。
那是胸前铜镜放光芒;
不是我身段好,小姐呀,
那是头上辫穗在飘荡;
不是我气派好,小姐呀?
那是“贾尺普秀”系腰上。
我有了情人珍布玲孜,
怎么能再和你相爱呢?
我有了情人珍布玲孜,
怎么能再和你成亲呢?
龙女气得跺了三次脚,咬了三次嘴唇,发誓说:“好!我在这里等着你,一直到你回来。”
商队翻过无数雪山险峰,渡过无数急流冰河,整整走了好几个月,才来到康定城。尼玛滚觉从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各种各样的货物在这里汇聚,各族各地的人在这里交往。他按照伙伴的指点,卖掉带来的氆氇、皮毛和药材,买进茶砖、丝绸和瓷器。第二年开春,商队又翻过折多山,日夜不停地返回家乡。
他们路过蓝幽幽的神湖,湖上一条金眼小鱼,一会儿朝左边游,一会儿朝右边游,一会儿朝上跳,大家越看越有趣。忽然,金眼小鱼尾巴一摆,溅起雪白的水花变成一匹长长的白氆氇,不前不后,恰恰将尼玛滚觉连人带马卷进了海子。伙伴们又惊慌、又焦急,会水的在湖里捞,不会水的在岸上找,整整三天三夜过去了,连尸体也没有打捞着。大家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赶路。离家乡越近,伙伴的悲痛越深。他们有的摘下帽子,有的取下马笼头,有的低头落泪,表示对尼玛滚觉的哀悼……
再说,自从尼玛滚觉离开家,珍布玲孜便天天来照看老人。早晨替他们背水,晚上替他们熬“土巴”(土巴:藏族人用萝卜、麦粒、骨头等熬的稀饭。),就双亲生儿女一样。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尼玛滚觉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珍布玲孜没事到楼上看三趟,有事到楼上看九趟,痴痴地望着东边的
道路,楼顶都被她踩成坑了。一天,她到底盼来了驮满茶包的商队,心里好高兴呵!她左手端着青稞酒,右手抱着小藏垫,奔到年楚河边,刚好第一批商队过来了。珍布玲孜左找右找,找不着尼玛滚觉,只见商队的骡马,通通卸了笼头,便对大家唱道;
欢迎呵,欢迎,
从康定回来的商人!
你们口渴了吧,朋友,
请喝一碗青稞酒。
你们走累了吧,朋友,
请在垫上坐一坐。
请问骡马解下笼头,
是什么地方的规矩?
请问泽林·尼玛滚觉,
为什么没和你们同路?
商队的人用很轻的声音回答道:
谢谢呵谢谢,
珍布玲孜姑娘。
骡马解下笼头,姑娘呵,
是康定城的规矩;
泽林·尼玛滚觉,姑娘呵,
就在我们的后头。
他们喝了一点青稞酒,说了几句安慰话,匆匆忙忙过去了。
姑娘等呀等呀,好容易等来了第二批商队。看来看去,还是没有尼玛滚觉的影子;只见他们每一个人,都把帽子拿在手上。
珍布玲孜失望极了,有气无力地唱道:
欢迎呵欢迎,
从康定回来的商人:
你们口渴了吧,朋友,
请喝一碗青稞酒。
你们走累了吧,朋友,
请在垫上坐一坐。
请问走路脱下帽子,
是什么地方的风俗?
请问泽林·尼玛滚觉,
为什么没和你们同路?
商队的人十分难过,推说摘掉帽子是康定城的风俗,泽林·尼玛滚觉,有事还在后头,喝了几口青稞酒,说了几句安慰话,慌慌张张地过去了
姑娘又等了好久,才盼来最后一批商队,她看见还是没有尼玛滚觉,知道凶多吉少。珍布玲孜含着眼泪,伤心地唱道:
欢迎呵欢迎,
从康定回来的商人!
请你告诉我呵,朋友,
什么也不要隐瞒;
请你讲实话呵,朋友,
不管有多大的灾祸。
出发的时候成群结队,
回来时单单少他一个;
可怜的泽林·尼玛滚觉,
到底是死还是活?
听了姑娘的歌,商队的人都很悲痛,但是谁也不想把尼玛滚觉的死讯,从自己的嘴巴里讲出来,他们唱道:
清你听一听呵,
珍布玲孜姑娘!
泽林·尼玛滚觉,姑娘呵,
生病留在神湖旁;
千万不要看急,姑娘呵,
神佛会保佑他安康。
唱完,忍痛告别珍布玲孜,默默无声地走了。姑娘呢,一下子昏倒在地,好久好久才醒来。她想:当初,尼玛滚觉要去康定城,阿妈不同意,阿爸不答应,我这个门坎上的羊粪蛋,却偏偏要劝他做个有出息的人。现在,商队的人都喜气洋洋地回来了,只有我的尼玛滚觉生死不明,阿妈能不落泪?阿爸能不伤心?我要沿着商队的脚印,去找寻他的下落。是病了,我要把他的病治好;是死了,我要把他的遗体背回来。
想到这里,珍布玲孜没有回家,径直就朝着康定的方向走去。她白天赶路,晚上也赶路。逢人便打听,遇到村子便找寻,甚至见到一块石头、一颗小草,也想问问尼玛滚觉的去向。她走路太疲惫,玉竹般的身子佝偻了;她哭得太多,海子般的眼睛干涸了。她爬上很高很高的雪山,呼喊着尼玛滚觉的名字,山崖听了也流泪;她穿过很密很密的森林,唱着思念亲人的歌儿,古树也发出叹息的声音。
有一天,她终于来到了神湖旁,还是找不到尼玛滚觉的影子。姑娘实在太累了,就躺在湖边歇息。忽然,她听见湖里有人喊:“狗来吃食,食在金盆里!狗来吃食,食在银盆里!”珍布玲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尼玛滚觉的声音。马上取下自己的戒指,默默对天祷告:“菩萨呵!假如我和尼玛滚觉,还有一根马尾巴那么细的姻缘牵着,就请把我的戒指,送到他的身边吧!”说完,把戒指丢进了湖。
泽林·尼玛滚觉,那天被龙女用“顿玉夏瓜”(顿玉夏瓜:如意套索。)魔绳捆到湖底,龙女要和他成亲,他说,一根针不能两头尖,一个人不能有两颗心,怎么也不答应。龙女没有办法,强迫他在龙宫喂狗,等待他回心转意。尼玛滚觉正在喂狗的时候,突然“斯令”一声,从湖上落下一只戒指,拾起来细看,认得是情人珍布玲孜的命根戒指。他高兴极了,知道连心的情人正在找他,便急忙摘下自己的戒指,对天祷告:“菩萨呵,如果我和珍布玲孜还有相逢之日,请把这只戒指,送到她的身边。”
珍布玲孜得到了尼玛波觉的戒指,知道他就在湖底,她高兴得把什么都忘了,双脚一抬就往湖里跑。这时候,从来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珍布玲孜一步一步往下走,湖水就一节节往后退,珍布玲孜走到湖底,神湖的水便干得连影子也不见了。只有尼玛滚觉站在她的面前,象一个勇敢的王子。
就这样,他俩同骑着一匹骏马,如同疾风吹动的云彩,高高兴兴地朝自己的家乡奔去。
好消息也长上了翅膀,比他们更快地飞到日喀则地方。阿爸、阿妈从绝望中一下子振奋起来,打从心眼里感激珍布玲孜姑娘。乡亲们都闻讯赶来,献上雪白的哈达,跳起欢乐的舞蹈,迎接这对经历了许多苦难,安全归来的情人。紧接着,他俩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新郎新娘用从康定运来的上等茶叶,打了喷香的酥油茶,招待远远近近的客人。
讲述:日喀则城关镇尼乔
附记:这个故事,流传在后藏一带;当地,凡四十岁以上的人,特别是妇女,大都能吟唱。我们整理时,有两点与原故事稍有出入。一是尼玛滚觉去康定的原因,原故事是他叔叔亏了本,我们改成阿爸老了;二是珍布玲孜的态度,原故事珍布玲孜反对他去康定,我们改成了支持。这样,似乎增加了故事的合理性。
七九年八月,贡嘎县朗结雪公社老农民旺青,讲述了一个同名故事,内容却不一样。故事说:尼玛滚觉是茶商的儿子,不务正业,专门交结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有三个坏蛋,冒充商人,怂恿尼玛滚觉到康定运茶,当运回茶叶的时候,他们先唆使卖酒女子勾引他,又在酒里掺放毒药害他,骗走了他的茶包,赶走了他的骡马。后来,他的妻子珍布玲孜偶然发现了那三个坏蛋,就是不见尼玛滚觉,便独自一人沿着运茶的道路把他寻找,历尽十辛万苦,在一处破墙下找到了快要断气的丈夫。
<>K>昭君墓,坐落在呼和浩特市旧城南9公里处的大黑河畔,由于每年"凉秋九月,塞外草衰",大地草木枯萎,只有高耸的昭君墓上草色青青,人们把昭君墓称作"青冢"。"青冢拥黛"被誉为呼和浩特八景之一。古往今来,吸引了众多的中外游人,慕名前来观光游览,凭吊千古传颂的为民族团结做出巨大贡献的汉明妃王昭君。
王昭君,名嫱,字昭君。西晋时,为避司马昭之讳,改称"明君"。西汉晚期生于南郡兴山县(今湖北省秭归县)。因聪慧丽质,汉元帝时入宫为"待诏"。
西汉晚期,汉王朝和匈奴停息了长期的战乱,恢复了"和亲"关系。汉元帝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西汉王朝答应匈奴呼韩邪单于的要求,同意王昭君出塞和亲。从此出现了汉匈和好、民族和睦相处的局面,受到历代人民的称赞。
王昭君自愿出塞,远嫁异族,表现了一个弱女子不顾边塞荒凉,不畏北地风寒和毡帐之苦的非凡胆识和勇气。关于昭君出塞,《后汉书·南匈奴传》有一段生动的记载,王昭君"乃请掖庭令求行。呼韩邪临辞大会,帝召五女以示之。昭君丰容靓饰,光明汉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呼韩邪单于为能得到这样一位美丽的妻子,十分欢喜。"上书愿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传之无穷。请罢边备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
昭君出塞和亲,是当时汉匈双方政治上的一件大事。汉元帝为纪念这次和亲,改元为"竟宁",意为和平安宁。呼韩邪单于把昭君封为宁胡阏氏,即胡汉友好皇后。匈奴呼韩邪单于归汉和昭君出塞,也反映了当时各族劳动人民的共同愿望和要求。在呼和浩特市附近的汉城和包头市附近的西汉晚期墓葬中出土的"单于和亲"、"千秋万岁"、"长乐未央"、"单于天降"等瓦当和"单于和亲"4字砖,以及"单于和亲"、"千秋万岁"、"安乐未央"12字砖说明长城沿线各族人民对和亲和昭君出塞的热情颂扬。昭君出塞和亲,播下了汉匈和平睦邻的种子,这颗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对以后汉族与北方各兄弟民族的团结友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不幸的是,王昭君与呼韩邪单于结婚仅两年,呼韩邪单于就去世了。她和呼韩邪单于生了一个儿子,名叫伊屠智牙师。呼韩邪单于死后,昭君又依据匈奴"父死妻其后母"的习俗,改嫁呼韩邪单于第一阏氏所生的长子复株累单于雕陶莫皋。昭君与雕陶莫皋生有两女,长女名叫须卜居次,即须卜公主,小女名叫当于居次,即当于公主。
昭君和呼韩邪单于结婚时,年龄大约20岁左右,估计在新莽年间(公元前9年~23年)去世。据敦煌发现的唐代《王昭君变文》记载,昭君去逝后,埋葬仪式按匈奴习俗进行,非常隆重。"棺椁穹窿,更别方圆"。"酝五百瓮酒,杀十万口羊,退犊燖驰,饮食盈川,人伦若海。一百里铺氍?毛毯,踏实而行。五百里铺金银胡瓶,下脚无处。单于亲降,部落皆来,倾国成仪,乃葬昭军(君)。"汉孝哀皇帝(公元前6年~1年)也差使杨少征前往单于处吊唁。隆重的葬仪,反映了匈奴对昭君的怀念和对汉匈和亲的肯定态度。
昭君出塞后60年,是汉匈和睦相处的60年,也是包括呼和浩特地区在内的整个漠南和平发展的60年,出现了"牛马布野人民炽盛"的繁荣景象。饱经战乱之苦后享受了60年和平生活的汉匈各族人民,深深地爱戴着王昭君。民间传说,昭君原是天上的仙女,下嫁呼韩邪单于。她出塞时,和呼韩邪单于走到黑河边上,只见朔风怒吼,飞沙走石,人马不能前进。昭君款款地弹起了她所带的琵琶,顿时狂风停止呼号,天上彩霞横空,祥云缭绕,地下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一会儿,遍地长满了鲜嫩的青草,开遍了绚丽的野花。远处的阴山变绿了,近处的黑水澄清了。还飞来了无数的百灵、布谷、喜鹊,在她(他)们头顶上盘旋和歌唱。单于和匈奴人民高兴极了,于是就在黑水边定居下来。后来,王昭君和单于走遍了阴山山麓和大漠南北。昭君走到哪里,哪里就水草丰美,人畜两旺。在缺少水的地方,昭君用琵琶一划,地上就会出现一条玉带般的河流和片片绿茵茵的嫩草。昭君还从一个漂亮的锦囊里取出五谷种子,撒在地下,于是就长出了五谷杂粮。昭君去世时,远近的农牧民纷纷赶来送葬,他们用衣襟包上土,一包一包的垒起了昭君墓。传说昭君墓一日三变,"晨如锋,午如钟,酉如枞"。就是说,昭君墓早晨犹如一座山峰,中午犹如一座鼎钟,黄昏时犹如一棵鸡枞(伞菌科圆锥形菌纲植物)。
王昭君是民族团结友好的象征,她的功绩也得到后世的尊重。考古学家从昭君坟得到的文物推断,金元时期,墓前就有享堂之类的建筑物。清代康熙年间,张鹏翮和钱良铎途经呼和浩特时,还看到青冢南琉璃瓦碎片成堆,并有黑色的石虎、石马各一个,白色的石狮一个,石头房子一座,石头小房子上还竖着用蒙古文书写的幡旗,以及当地人在青冢顶用土垒的一个小方亭,方亭内藏佛像、绸布和豆麦。青冢旁还有一棵古柳,浓荫覆地,苍翠扑人。那些石虎、石狮、石马、石头房子和小方亭,寄托着当时呼和浩特地区各族人民对王昭君的深刻眷恋和哀思,忠实地陪伴着这位远嫁的汉家姑娘。
历代文人墨客对昭君出塞多有评说,说是最贴切的是唐代诗人张仲素:"仙娥今下嫁,骄子自同知。剑戟归田里,牛羊绕塞多。"
除青冢外,大青山南麓还有十几个昭君墓。历史学家翦伯赞说的好:"王昭君埋葬在哪里,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昭君墓。显然,这些昭君墓的出现,反映了内蒙古各族人民对王昭君这个人物有好感,他们都希望王昭君埋葬在自己的家乡。
解放后,市人民政府对昭君坟进行了多次修缮。1964年,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委员会把昭君坟列为自治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今的昭君坟,已成为一座规模宏大的陵园。南北长300米,东西宽162米,墓高33米,占地约73亩。走到墓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3.95米,重5吨的呼韩邪单于与王昭君阏氏并辔而行的大型铜铸雕像。再往北行,朝阳耸立着一块高大石碑,石碑上用蒙汉两种文字镌刻着已故国家副主席董必武的诗作《谒昭君墓》:"昭君自有千秋在,胡汉和亲识见高。词客各抒胸臆懑,舞文弄墨总徒劳。"石碑后方两侧,七块各代石碑历历在目。墓前有相连的两层平台。拾级而上至墓顶,有六角攒尖兰亭一处。墓前院内,历史文物陈列厅分列东西,陈列厅内,有汉白玉昭君雕像一座,娥眉秀发,明眸皓齿,怀抱琵琶,浅颦低笑,栩栩如生。
王昭君--民族团结友好的使者,自古以来就活在人民心中,为各族人民所崇敬和传颂。
<>K> 黄河北岸有个梁家庄,村里有个卖柴人叫梁风来,以卖柴为生养家糊口。
这天梁风来起了个大早到寿张赶集卖柴,走到南台凤凰山时,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声,抬头一看,见山半胡腰里有个山洞口,正在哗啦、哗啦地向外淌青钱。他急忙爬到淌青钱的洞口处,把淌到洞外的青钱一个个捡起掖到口袋和腰里,不一会儿,就把浑身凡是能装的地方都装满啦。心想:我这样该装多少,我不如先把洞口堵上,等赶集卖柴回来再借个大布袋来装那不更好。顺手就捡了一个土坷垃把洞口堵上啦。
到集上后,梁风来急忙把柴禾以便宜价卖掉,又找熟人借了个大布袋,慌慌张张向凤凰山走去。等走到山中后,再找原来淌钱的那个地方,却咋这也找不到啦。
清朝末年的一天早上,唐县县令司马青正在后院散步,却见门子匆匆来报,说:“城东五里河村的秀才白得升求见。”司马青说:“知道了。”就快步来到前厅。
白得升虽然在乡村任着教职,但终归是县学的生员。一个生员大清早赶来,知县哪有不见之理?白得升既为儒生,平时也是很注意仪表的。可此刻他却是一身的风霜,尤其是鞋子、裤脚被露水打得精湿,可见事情急迫。白得升一见司马青过来,也忘了施礼,趋前一步,匆匆道:“司马大人,我妻林一梅她……她昨夜死了!”司马青一怔,好像大白天见了鬼一般。林一梅昨天还在他家“吃面”,其间谈笑风生,怎么会突然死了?
司马青是湖广人,去年到这里任职,娶?当地的一个女子做夫人。夫人有个闺中女友叫林一梅,一手女红出类拔革,常被夫人请到府上相聚,两人交往甚密。当然,平时两个人如何交往,司马青并不过问。前些日子、司马青喜得贵子,昨天摆酒庆贺,当地人俗称“吃面”,林一梅自然也在被请之列。林一梅送的那些虎头鞋、狗头帽,以及小儿衣裤,博得了女眷们的一片喝彩,连夸女红精致,巧夺天工。正因为这,中午,司马青为宾朋敬酒时,就对林一梅多看了两眼。林一梅实属小家碧玉,一身粗布衣料,却剪裁得十分合体。更出众的是她头上插的那枚凤钗。那是一个金风的造型,振翅欲飞的形态,偏偏那双风足紧紧抓着一截桐枝,而桐枝又被做成一枚别针,深深插进脑后的发髻里。金凤若要起飞,势必连人带起。这样,林一梅整个人儿就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态势。一个农家女子,混在一群阔太太、娇小姐中间,本应是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却因为那些女红、那枚风钗,被女眷们众星捧月般围着,出尽了风头……
司马青给白得升看了座,问道:“你且莫急,把详情说说。”白得升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连说:“怪我。”白得升在邻村教书,与学馆签有合约,每个月底领了教资方可回家休假一天。昨天本是领薪的日子,怎奈东家有客,要白得升作陪。偏偏白得升又不胜酒力,饮酒以后倒头便睡,直到今天五更方才醒来。因为怕林一梅惦念,起来以后也顾不得洗漱,就匆匆赶回家来。哪料到迎接他的竟然是死尸,林一梅吊在梁上,身子早已冰凉!自杀,还是他杀?一时也弄不清楚,只有到官府求助了。
司马青草草吃过早饭,就带了仵作、捕快,随白得升去五里河村勘案。五里河村距县城不远,司马青也不坐轿,与白得升同行。司马青略作迟疑,道:“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尊夫人与你感情可好?”白得升说:“夫妻生活难免有些磕碰,但我们总体上还是比较好的。”
林一梅是那种心性高傲的女子,当初嫁给白得升,实指望他得个一官半职,也好人前人后地显耀。谁知道白得升中了秀才以后再无长进,最终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对此,林一梅难免有些牢骚。白得升认命,认为耕读传家也很不错,可林一梅总想高人一头才好。也是碰巧,林一梅的闺中女友成了知县夫人,她得以常常在县衙走动,总算找到了一些心理平衡,因此,常在村人面前炫耀说:“我丈夫功名在身,见官不跪:我出入衙门就如赶集一样!”虚荣心得到满足以后,林一梅对秀才丈夫还是不错的,因此说两个人感情挺好也不为过。
司马青道:“这也太过浅薄。”白得升说:“要不怎么说是妇人之见哩。不过如此一来,她倒是不在我面前发牢骚了。”说着话,白得升领着司马青等人到了五里河村。那些衙役立刻勘查现场。不一会儿,仵作的尸检报告报了上来:“林一梅投环自尽,并非外力所为:死前与异性有过苟合行为。”那时白得升也在司马青身旁,听了报告,很是吃惊,林一梅这一阵子_情甚好,怎么可能自杀?自己昨夜并不曾回来,她与哪一个苟合?司马青暗暗点头,心想:这么说,林一梅是被人强暴以后,羞愤自杀的?如此,倒要尽快找到那个作恶的歹人,为林一梅伸冤昭雪,方对得起夫人的这个闺中女友。想到这里,他立刻唤过一个心腹差人,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案发现场被官府封锁,闲杂人等难得知道破案进程。但好奇心又使一些人翘首以待,希望早早知道林一梅为什么寻死。正在这时,有个出来如厕的差人,无意中透出一条信息,说:“官府搜到一封林氏遗书,对于捉拿真凶大有帮助。虽然林氏识字不多,又写又画的,语焉不详,但县衙老爷神明,又有白秀才极力配合,即刻就会弄清林氏遗书要义……”
司马青略施小计,不过是敲山震虎。五里河村偏就有一人沉不住气,撤丫子向村外逃去。司马青早有防范,那家伙出村不远,就被捕快拿下。被拿之人名叫汪大狗,也是五里河村人,30多岁,一副赖皮之相。见了司马青,先自软了身子,不等用刑,就自掌嘴巴,叫道:“老爷饶命!我不该呀,不该呀!”司马青冷冷说道:“聪明!这样可以少受许多皮肉之苦!”
原来,这汪大狗也有些田产,只是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因此,50多岁还是光棍一条。昨天,他去县城游逛,本来打算连赌带嫖的,怎奈手气太差,连嫖资也输7进去。傍晚,他唉声叹气往回走,却在路上拾得一枚凤钗。那风钗沉甸甸、金灿灿,起码值十两银子。若拿它去赌、去嫖,又够折腾一阵子7!汪大狗正在得意之际,忽见本村白秀才的娘子林一梅一路寻觅地走了过来,就急忙把风钗藏进衣袋。林一梅眼尖,早看见了汪大狗的动作,远远地叫道:“汪家哥哥,你拾到的可是一枚风钗?”都是同村邻居,汪大狗也不好再隐藏,就索性把风钗亮了出来,问:“是风钗又该怎样?”林一梅叫道:“那凤钗是我丢的!”汪大狗心想:这小娘们还挺贪心,“分一半”尤显不足,竞要把风钗全部占去!便冷笑道:“凭白秀才挣点钱,十年也难得给你买枚风钗。小娘子,你也太贪心吧!”林一梅脸上就有了一些悲戚之色,道:“汪家哥哥,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家贫穷,难得佩金戴银。只固我要到县衙司马老爷家做客,才向金匠家的女儿借了这枚风钗。怪我中午多吃了几杯酒,回来的路上把风钗给弄丢了……”这话,汪大狗相信,林一梅好面子,原本就是村人共知的。可这些闲事,与我汪大狗何干?他把风钗在林一梅眼前晃了一晃、直言不讳地说:“我这里拾金不昧,你该拿身子谢我才好!”林一梅后退一步,忙道:“这,不行,坚决不行!”汪大狗也没有强求,只说:“这东西价值几何,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一没有偷二没有抢,小娘子,你看着办吧!”就在林一梅犹豫的当儿,汪大狗已经上前搂7林一梅,半推半就的,汪大狗就把林一梅抱进7路边的高粱地。事后,汪大狗也没有食言,果真把那枚风仅还给了林一梅……
司马青本要继续对汪大狗用刑,可想到那借风钗给林一梅的金匠之女就是五里河村的人,就让本村的地保带路,径直去了金匠家里。金匠外出收账,正好金匠的女儿在家。司马青问道:“林一梅是否向你借过一枚凤钗?”金女点头:“有此事。”原来那金匠是个喜欢标新立异之人,常常设计出一些造型别致的首饰。新首饰是否受人青睐,却也心中无数,就让女儿戴了四处招摇。前天,金女去林一梅家讨教女红,林一梅一眼就看上了金女头上插的凤钗,便说:“我明日要赴一个体面的宴席,正发愁无首饰打扮,想借风钗一用。”金女佩戴风钗,本来就是做“广告”用的,岂有不答应之理?何况林一梅还是金女的女红师傅哩。
司马青“哦”了一声,又问:“那凤钗还你没有?”金女从头上取下一枚风钗,说:“还了,就是这枚。”司马青一怔:“还了?”金女道:“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她过来还的,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我要替父亲收集人们对新式首饰的反映,忙问:‘这枚风钗让你难堪7吗?’林一梅说:‘哪里有什么难堪?它让我出尽了风头!只是我把它弄丢了,所幸又找了回来。唉,这枚风钗,险些儿要了我的命啊!’我忙安慰她,真要弄丢7也不必找它,这风钗,价值充其量也不过一文钱!谁料,她当即满头冒汗,捂着脸跑了回去……”
司马青也颇感意外:“你说什么,这风钗只值一文钱?”金女说:“新式首饰的样品,大都用铅胎做成,只不过外边镀了一层金粉,几乎可以乱真。待到外界认可,才改为真材实料。大人你想:如果这枚风钗真的价值十两银子,我们怎么会轻易外借?”司马青顿了一下足,摇摇头,也不再往下问,就回到7案发现场。
白得升急忙迎上去,问:“我妻林一梅到底死于何因?”司马青长叹一声,介绍了那枚风钗的来龙去脉,道:“她原以为那枚风钗价值不菲,只好忍辱换回,待得知自己为一文钱而失节受辱之时,懊悔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这就是林一梅的真正死因!”白得升也只有叹息。
这年八月初九,顺天府贡院里,开始乡试的第一场考试。考生多是直隶(河北)的,辽东考生寥寥可数,王尔烈是其中的一个。
盛暑炎热,富家子弟们都穿绸着缎,显得凉爽华贵,王尔烈穿着家常衣服,样子很寒酸。一个麻子考官走过来,见他旧布袍下露出肥大的青布裤子,便开玩笑地说:
小书生两腿木耳
王尔烈认为这是有意取笑自己,便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老大人一脸花椒
考官没想到受到穷学生的当众奚落,顿时面红耳赤。为了挽回面子,他又想出一句:
乱石山稀烂梆硬
王尔烈毫无难色,对出下联:
热河水翻滚冰凉
还没考试,就和考官成了对头,王尔烈心里便有点犯嘀咕了。多亏这个考官爱才,看出这个生员不一般,也不计较王尔烈的鲁莽,仍然秉公判卷。
三场考下来,王尔烈得到第一名,到京后,又当了头名状元,成为嘉庆皇帝的老师,这是后话了。
<>K>宋朝诗人毛滂(字泽民)的儿子毛国英,也能吟诗,并以此自鸣得意。
有一回,他外出经过岳侯的驻兵之地。那里江防很严,谁也不许通过,他当然也无法过江。总等也不是办法,就写了一首诗呈送上去。诗是这样写的:
铁锁沉沉截碧江,
风旗猎猎驻桅樯,
禹门纵使高千尺,
放过蛟龙也不妨。
意思是:你这里铁锁截江,风旗驻樯,防范何等严密呀!既然如此,放我一个读书人过去,怕什么呢?如同高高的龙门在,就是放过蛟龙也无所谓一样。
岳侯看了诗,对左右的人说:“这是诗人呵!”于是,派人驾了小船,把毛国英送过了江。
毛国英能够过江,主要还是用诗的比喻、联想的语言,去说明事理,使岳侯觉得言之有理。如果不用含蓄的语言、有力的推理,光凭在岸上喊:“我是诗人!我要过江!”恐怕还是过不去的。
对于仙女造桥的成因,历史上说法很多,有人说是大自然中海水潮沙的一个杰作;有人说是人工修筑的,但究竟是什么时候,谁修的不清楚。
传说很久以前,上天九霄宫三元仙子每年中元节去承受人间的香火供奉,不巧这一年上元仙子在炉中炼金丹未成不能离开,只好由中元和下元两位仙子驾五彩祥云飞下天界,来到渤海笔架山,见这里海秀山奇、人民淳朴,便心生爱意。为回报百姓的祭奉盛情,两位仙子见海岛与大陆交通不便,决定修一座海桥连接起来,以造福人间。于是施用移山填海的法术,顷刻间,那海桥即将修造成功。
渤海有条黑龙,凶残贪婪,常吞噬人畜,它发现两位仙女在笔架山下修造神桥,大为震怒,便兴风作浪,妄图破坏。中元、下元二位仙子与它搏击苦斗,又请来金翅大鹏助战,终于降服作恶多端的黑龙。
天朗云散,明月复照,一条神桥铺设在海上,沟通大陆山岛,自此它潮落现出,潮涨隐没,神奇绝妙,变化万千,堪称“天下一绝”。
莽莽群山,滔滔大河,广袤平原,织成锦州一幅美丽画卷。遥望锦州南35华里有仙女造桥,茫茫大海中现一小岛,形如笔架,一条天桥横卧大海,曲曲弯弯,那是仙家何处,不妨去看看这笔架天桥.
说到笔峰插海,仙女造桥。我不禁想起一个人,本胜法师,本胜法师从小出家,拜索和尚为师。家父和索和尚为挚友,我有幸结识本胜法师。本胜法师给我讲了不少故事,笔峰插海,仙女造桥就是其中之一。我听得出神入化,如醉如痴。后来本胜法师成了北普陀山一道著名风景线。
记得初一时,我曾和校友一起,徒步前往笔架山,从下午一点,一直走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才到海边,住在一所小学。第二天清晨,但见红日东升,茫茫大海中现出一道天桥,别提多神奇了。但见蒙古人手持圣水,亦步亦趋,返回大漠。使我不禁对笔峰插海,仙女造桥肃然起敬。这块土地太神奇了。朦朦胧胧使我对这块圣地充满神秘感。
笔峰插海,仙女造桥乃世界一绝。下面咱依次介绍笔架山景区胜景。笔架山风景区位于锦州本南沿海地区,距市中心有37公里。笔架山海拔76米,南北长4华里。景区内有大笔架山,小笔架山,天桥和海滨浴场等组成的自然风光,山上还有笔峰山门,吕祖亭,五母宫,三清阁和一线天等景点, 笔架山风景区大门,也叫海门。由北京清华大家建筑学院设计,分南北两部分,南侧是20米高的彩虹式的拱形门,象征着连接岸岛的“天桥”北侧是22米高,东西对称的两把金钥匙造型,寓意着两把金钥匙打开景区大门,让游客打开景区大门,让游客跨天桥登上笔架山。海门依我看意味潮退桥现,潮涨桥断。
过了海门,前面有一口水井,这里紧离海边十米,确是一口甜水井,喝一口水甘甜可口,令人趋指叫绝。海水是咸的。这水是甜的。你说奇怪吧!
过了甜水井,突现两位仙女,一立一卧,这两位仙女的雕像,旁边还注有“仙女造桥”四个大字,我想您一定不知道:这位卧着,而另一位是站着,意味什么?站着的那位手里还捧着什么?想干什么?
据本胜法师讲:远古时候,这里原是一片汪洋,后来二郎神担来两座山放到海里,才形成大小两座海岛,也就是今天的大小笔架山。相传,在很以前,有两位九天仙女驾着五彩祥云来到大,小笔架山(在大笔架东北而2.5公里处,另有一小岛,名国小笔架山)的上空游玩,俯视一看,这儿的水奇秀,立刻被吸引住了并想把陆地和海岛连接起来,造福人间,于是姐姐便在大笔架山建桥,妹妹在小笔架山修桥,约定在五更前把桥修好,姐姐生性刚强,不怕困难,她的滴滴汗珠落在海里,变成了一块块石子,终于在天亮前把桥修好了,姐姐担心妹妹,便去看她,见妹妹修了一半就累的睡着了,因天将明,姐姐急忙捧了把土,洒向没修完的一段,所以至今,大笔架山的天桥是石子的,而小笔架山的天桥一半是土堆的。
两位仙女一立一卧正是描绘这一美丽传说。
这确是一个美丽的传说,现在踩在我们脚下的这鹅卵石通道,便是仙女造的天桥。
您看,现在正是落潮,海水已慢慢向两边退去,远远望去,像不像一条蜿蜓的蛟龙,隐现在茫茫的大海之中,你看有的游客,已经踏着碧海浪花,漫步在沧茫的大海之中了,那情景多像“八仙过海”在各显著神通,沿着这条卵石通道步行就可以到山门处。人们边走边玩,拾贝壳,捉海蟹,找海螺,观海浪,领略一下神奇天桥的美。
走过了天桥,那么现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笔峰门。
大家请看,它是一座石造的山门,正现“光耀国家”,背面“重道亲德”。这是当年主持修山的道人贺保江所写。北京的石头刘家雕刻,山门左面,原有一尊用汉白玉雕塑的孙悟空石像,现已无存。沿着陡峭山路往前走,拾级而上,便到了吕祖亭,您看,它形如小塔,高10米,二层,亭外有十五磴石阶,上层有汉白玉石佛一尊,下层有汉白玉石佛两座,传说这是吕洞宾在八仙过海时小憩之所,故得名吕祖亭。在吕祖亭南面就是五母宫,原是五间二层石屋,后来中上层毁坏,底层每间有石佛一尊,五位女佛面南而坐,有的手拿书卷,有的手拿石榴等,各个体态安祥,身姿秀丽,在其它殿阁中,女佛也为数甚多。原来,过去在此出家的尽是尼姑,多时竟有120佘人,堪称女尼的王国,所以专为女尼建的五母宫,在五母宫门前,耸立着两根石柱,刻有巨龙攀柱,雕工精细,活龙活现。走过一段婉转小路,在五母宫南面,位于笔架山的最高处,便是三清阁,它是六层石楼,高26.2米,纯一色的石墙,石廊,石壁,石门,石梯,就连壁画,门神也是石刻,无一点儿木器和铁料,阁内有回廊周旋,上下曲径相通,殿宇,阁楼位置,布局都有在对称中求变化,分散中相连接,设计之巧,组合之精,堪称建筑之上乘。门口,窗口的石雕,刀工细腻,逼真,生态盎然,阁中现存大小石佛43尊,其中三清阁顶层的太阳光佛理圣盘古塑像为最佳,大家请看,此塑像为汉白玉制作,在全国绝无仅有,它始建于1912年至今已经历了85年的风雨沧桑,“盘古”头顶吉祥岛,莲花座,鼻为两条小龙,昂首挺立。它的左眉代表太阳,右眉代表月亮,双目圆睁,光茫如炬,其眼神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左手执火,右手执水,整尊塑像上雕6条造型各异的雕龙,暗寓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玄妙,其造型和雕塑风格独具匠心。
三清阁最可贵之处在于和平共处,你看三教九流,佛,道,儒,法,在这里和平共处,和谐相处。在全国找不到第二处。可说绝无仅有。你看老子,元始天君,通天教主在封神演义的诛仙阵,万仙阵中打得天昏地暗。在这里却相安无事。这三清阁,为什么叫阁,不叫塔?不叫观?是佛教的三清阁还是道教的三清阁?又是又不是。里面供奉佛祖释加莫尼,可它分明又供着老子,元始天君,通天教主。太上老君。所以只能叫阁。登三清阁最吸引人的是站在平台上眺大海,不仅可以欣赏到大海的风光,而且可以寻觅到历史的古迹。大家请看,笔架山的不远处,清晰可见有一港口,那便是锦州港,它是中国环渤海经济圈中最北端的港口,也是辽西地区近400公里海岸线上唯一的对外开放的商港,现有“四杂一油”5个泊位,其中万吨级油泊位1个,年吞吐量550万吨,到本世纪末将再建6至8个泊位,增加集装箱,客运等功能,届时年吞能力将突破1000万吨,跨入区域性大港行列,还有在1996年10月份,电视连续剧“情恋笔架山”就是在这实地拍摄的,并陆续在锦州电视台,有线台和辽宁电视台播出,按中央电视台中的规范化标准,精编后的“情恋笔架山”电视连续剧为11集,将往中央电视台播出让全国的人都了解锦州,了解笔架山。
笔架天桥,全世界只有两处,一处在中国锦州,另一处在韩国。韩国天桥一年只出现两次,逢大潮出现。唯有锦州天桥天天潮起潮落,天天出现天桥。乃世界一绝。
明朝嘉靖年间,陕州有个寒门秀士姓李名文正,妻子赵氏名素月,夫妻俩恩爱非常。李文正寒窗苦读,盼望有朝一日蟾宫折桂。赵素月勤劳贤惠,为供丈夫读书日夜纺线织布,省吃俭用。这年正逢京城大开考场,赵素月把出嫁时陪送的簪环首饰变卖,加上平时积攒的银钱作为盘缠,送丈夫进京赴考。
岂料当时担任主考的正是奸臣严嵩,李文正在考场上虽然文思泉涌,因无钱送礼行贿,竟被严嵩除名。李文正落榜后,心情格外沉重,想起贤妻为自己求取功名日夜劳作,费尽千辛万苦,如今一番心血汗水全部付之东流,有何颜面回家去见妻子?何况水远山长又身无分文。山穷水尽的李文正决意了此残生,为了不给店家添麻烦,他一个人悄悄地出了京城来到东郊,在一棵柳树上上了吊。
也是李文正命不该绝,此时恰好白云山永福寺住持洞明长老云游路过此地,将气息未断的李文正救了过来。洞明长老问道:“书生姓甚名谁家乡何处?为何如此轻生?”
李文正跪倒在洞明长老面前,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然后哀求道:“老禅师既然救下小生性命,小生也已绝了尘念,恳请老禅师将小生收归门下吧!”
洞明长老叹道:“今日相遇是你我的缘分,看你如此诚心,老衲收下你就是。”
李文正跟随洞明长老来到京东白云山永福寺后,老禅师为李文正剃度受戒,取法号法正。法正从此一心向佛,每日虔诚诵念经文,抄写经卷。洞明长老见他天姿聪慧,十分厚爱,除了讲授佛理还经常与他谈古论今,师徒之间宛若挚友。
这永福寺已有百年历史,庙宇残破亟待修缮,洞明长老也早有此夙愿。于是提出要众弟子们化缘筹集修葺之资,众徒弟遵照师命各个捧着钵盂各奔东西,法正当然也在其中。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众弟子募化的财帛已足够庙宇修缮之用。洞明长老便请来精工巧匠,用了两年的时间将山门、大雄宝殿、两厢偏殿、经堂、钟鼓楼全部修整一新,又重新铸造了一口大铜钟,将原来那口缺耳掉牙的老钟换下。
修缮事毕,洞明长老便主持举行盛大的庆典法事。庆典的第一件事就是撞钟、奏佛乐。不料,那口新铸的大钟却连撞数次不响。众僧徒和铸造工匠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洞明长老双手合十,口诵“阿弥陀佛”佛号,然后对众僧徒道:“钟成不响,因尚有施主善缘未了,还需徒儿们辛苦一回再去募化,铜板不在多少,以响为足。”
于是,众僧又二次下山化缘。法正下山后一个人走街串巷,手捧钵盂沿村庄乞求布施。这天,法正来到一个村庄,低头行走间忽听手中钵盂“当啷”一声响,一枚铜板落在钵中。法正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荆钗布裙的女子。女子两眼怔怔地望着法正,忽然泪流满面道:“官人,我可把你找到了!”
法正一愣——原来这位女施主竟是他的妻子赵素月!法正心里一颤,突然想到了师父的话:难道说师父说的大钟不响因尚有施主“善缘未了”就应在素月的身上?方才赵素月将那铜板扔进钵盂中声音格外响亮,岂不是应了师父所说的“以响为足”吗?两件事都被自己遇上,莫非是佛祖有意安排……赵素月见法正沉默不语,两眼的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倾诉离别之苦。丈夫进京赴考数年不归又音讯全无,赵素月日夜心神不宁,后来便离家寻夫。一个从未出过家门的妇人背井离乡,像大海捞针一般找寻丈夫,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赵素月身上的钱越来越少,最后不得不沿路乞讨,这样寻访了五六年都没有找到丈夫的踪影。这日她遇上一个好心的大嫂,不但让她吃了一顿饱饭,临走时还给了她一枚铜板。赵素月拿着铜板,正遇上这化缘的和尚,她想将铜板施舍给和尚结个善缘以求佛祖保佑丈夫,却没想到这和尚正是她苦苦寻找了五六年的丈夫李文正。
赵素月悲喜交加,也顾不得面前的丈夫已经是个和尚,拉住法正的手哭哭啼啼地说:“官人,你我夫妻分别多年,蒙佛祖保佑在此奇逢巧遇,咱们回家去吧。”法正急忙抽出手后退两步,哽咽着说:“素月,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既入空门,便不想还俗了,你还是回去找个好人家安心过日子吧……”赵素月一听心中又气又痛,颤声说:“你竟如此无情无义,不顾我这些年来的苦楚?也罢,你若不肯回家我便跟着你去,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法正皱了皱眉头却又无计可施,就这样,一个和尚无奈地带着一个女人回了白云山。
洞明长老见法正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便问道:“命你下山化缘,为何带来一位女菩萨?”法正只好如实对师父说明原委,洞明长老微笑道:“既然如此,女施主来了不可慢待,但我寺院佛规女施主也当明白。就请到寺外村庄暂住几日,待铸好铜钟,老衲自有道理。”说罢便命法正将赵素月安排到山下一居士家中。
次日,洞明长老便派徒弟请来铸造工匠重新铸造铜钟。经过数日精心制模,然后升火化铜。铜水熔化后,洞明长老亲手将法正带回来的那枚铜板掷进铜水中。说也奇怪,那铜板落入铜水中后,立刻腾起一股耀眼的红光。洞明长老大喜,挥手道:“浇铸!”
大钟一次熔铸成功。
大钟悬挂在钟楼上,洞明长老亲自撞钟三下,“咚——咚——咚——”响声浑厚、悠远、绵长,十里之外都听得见。
大铜钟铸造成功后,洞明长老命法正将赵素月接到寺中。长老对法正说:“法正,现在你的佛缘已满,你妻子如此贤良,忠贞之心苍天可鉴。你还俗回乡夫妻团聚吧,日后必有善果。”
法正跪在师父面前热泪盈眶:“师父恩德无以报答,请受徒儿一拜!”
临别时洞明长老又赠李文正夫妻文银五十两,以作安家之用。李文正与妻子赵素月回到故乡陕州后,将破败房屋重新修整,生活安定下来。
李文正本想与妻子安心地过男耕女织的日子,但赵素月却一定要李文正重新温习学业,将来再进京求取功名。李文正因前次科举受挫加上几年佛门清音洗涤,对功名利禄已视若浮云。赵素月却认为丈夫才气不凡,他日定会功成名就,不可埋没。在妻子苦苦劝导下,李文正也觉得不应辜负妻子的一片苦心,于是便又开始潜心读书。一晃,、三年过去了,又逢大比之年。赵素月为丈夫打点行囊,择吉日送他起身奔赴京城。这时奸臣严嵩已倒台,考场纪律整肃严明。大考后月余开榜,李文正独占鳌头名列榜首!
在金殿上,皇帝御笔钦点头名状元时,一位大臣出班奏道:“万岁,查李文正本系还俗和尚,点和尚为头名状元从古至今尚无先例,望万岁斟酌……”嘉靖皇帝道:“国家选拔人才当无论出身唯才是举,况且太祖当初亦曾入寺为僧,点和尚出身的李文正为状元有何不可?”
众臣听了,齐称皇上不愧圣明天子,国运必然大兴。
因李文正是还俗和尚,世人便称其为“和尚状元”。后李文正出任知府、巡抚,为官清正,颇有政绩。
在山北村,有个叫阿必甲的农夫,他勤劳聪明,种出的玉米又香又大。
每次玉米成熟后,他总是把玉米分给穷人,村里的人都喜欢他。
山北村的南面,有个山南村,材长早就知道了阿必甲的为人。
有一天,村长派人捎信来,叫阿必甲到山南村去,他想把自己最美丽的女儿嫁给他。
阿必甲兴高采烈地上路了。正走着,碰上了本村的巴古冬。巴古冬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平时尽干坏事,乡亲们都很讨厌他。
巴古冬问道:“你匆匆忙忙去哪儿啊?”
阿必甲说:“去山南村。村长打算把女儿嫁给我。”
巴古冬佯装高兴地说:“是吗?那可要恭喜你啦!”接着,他又说:“你一定走累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采些果子来给你吃。”
不一会,巴古冬捧回一大包果子。
“这是什么果子啊?”阿必甲发现果子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就好奇地问。
“你尝尝看,这是我特意为你采的。”巴古冬狡黠地笑道。
阿必甲尝了一个果子。不一会儿,他觉得昏昏沉沉,便倒在草地上睡着了。
巴古冬朝阿必甲冷冷一笑,说:“阿必甲啊,阿必甲!你终于上了我的当!”说完,便从阿必甲身上搜出村长的信,拿了阿必甲的行李,向山南村走去。
两天后,阿必甲苏醒过来,他觉得喉咙象火烧似的,便到河边去喝水。
他正弯腰喝水时,吓了一跳:水面上映出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没有牙齿,头发雪白。阿必甲转过头来,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这个样子可怕的老头就是我吗?”阿必甲痛苦极了。
为了揭露巴古冬的阴谋,阿必甲来到山南村。
这时,村里的人正在欢天喜地庆祝假阿必甲和村长女儿的婚礼。
阿必甲见到村长,说:“我就是阿必甲!”
村长听了哈哈大笑:“你这个老头别寻开心了!阿必甲可是个年轻人!”
阿必甲眼巴巴地看着巴古冬娶了村长的女儿,心里很难过。
不久,村长把村里最肥沃的一块土地送给了巴古冬,让他种玉米。
阿必甲也在村里住了下来,在一块荒地上种上了玉米。
收获的季节到了,阿必甲的玉米又香又大;巴古冬的玉米又瘦又小。
一天,阿必甲给村长送去一袋玉米。村长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玉米,十分惊奇。
巴古冬看到大家都称赞阿必甲,心里的妒火又燃烧起来。
一天夜里,他偷偷摸摸到阿必甲的地里,想偷些玉米回去,谁知在把玉米装进筐里的时候,不小心跌进了一个土坑里,怎么也爬不上来。
第二天,村长发觉巴古冬失踪了,叫人到处去找。
村长来到阿必甲的家里,问道:“老伯伯,您见过阿必甲吗?他昨晚失踪了。”
“我们到田里去看看吧!”阿必甲说。
他们来到玉米地,只见巴古冬陷在土坑里,旁边有一筐玉米。
村长生气地说:“阿必甲,你竟敢偷别人的玉米!”
“他不是阿必甲!真正的阿必甲是种玉米的能手,绝不会偷别人的玉米!
他叫巴古冬,是个大坏蛋!我才是阿必甲,因为吃了他给我的果子,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阿必甲忿忿地说。
这时,一位老人走了过来,说:“听说吃了这种怪果的人,只要到山上洗个温泉澡,就能恢复以前的模样了。”
阿必甲听了老人的话,立刻跑到山上,洗了温泉澡。洗完后,他发觉自己同过去一样年轻、英俊了。
巴古冬的行径,激起了村民们的愤怒。大家把他狠狠揍了一顿,赶出了村子。
阿必甲终于同村长的女儿结了婚,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有一次,一个农民运一车干的白桦柴到市场上去卖。地主走到他的面前问他:“你这一车稻草要多少钱呢?”
“哪里话,老爷,这不是稻草,这是白桦柴啊!”
地主拿起一根鞭子,在农民的背脊上抽了一鞭,再问他:
“那么,你这稻草要多少钱呢?”
“随便您,”农民说,“您给多少,就是多少。”
地主把一车木柴,照一车稻草的价钱付出以后,就走了。
第二次,这个农民带了一头牛到市场上去卖。又碰到了这个地主。
“你这头山羊要卖多少钱呢?”
“哪里话,老爷,这不是山羊,这是牛啊。”
地主抽出鞭子,把这可怜的人打了一顿,又问他:
“你这头山羊要卖多少钱呢?”
“随便您,老爷,您给多少就是多少。”
地主付给他一头山羊的钱。农民说:“哪怕就让我把牛尾巴割下来也行。
让我纪念自己曾经有过一头牲口吧。”
地主答应了。
“谢谢您这条尾巴!”农民说。他走开了一点儿,又叫了一声:“等一等,老爷,你打了我两次了,为了这个,你自己会挨三次打呢!”
地主正要去抓鞭子,可是农民早已连影子也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地主想装一架风磨。农民听到了这个消息,就穿了稍微干净一点的衣服,剃掉了胡须,拿了斧头、锯子和别的木工用具,打扮得跟里加来的木匠一模一样,就到地主的建筑场来找工作。
地主和他一道到森林里去挑选木料。他们留下一个仆人看守马,另一个仆人就和他们一道到森林里去。
农民正仔细看着树木,忽然他掏了掏自己的口袋。
“啊,真糟糕!尺忘记带来了!”他说。
“不要紧,我叫仆人去拿尺。”地主安慰他。
仆人跑去拿尺,留下地主和木匠两个人在森林里等他。
“您的仆人这么久还不来,”木匠说。“哦,不要紧,我有别的法子来量树。老爷,您把树抱住,自己注意它的大小,再把手张开,我就用手指来量您两手之间的距离。我们在里加量树,就没有用过别的法子。”
地主双手抱着树,农民马上把地主的手绑住,从怀里把牛尾巴拿出来,问他:“这是什么尾巴?”
“牛尾巴。”地主回答。
“真是笨蛋!牛尾巴和山羊尾巴也分不清!”
他就用牛尾巴打地主,然后,他指着树问他:“这是什么?”
“白桦树。”
“真是笨蛋!稻草和白桦树也分不清!”
他又把地主打了一顿。他是尽他所有的力气打的。他临走,还说:“你已经挨过一次了,还有两次留在我这里。”
仆人回来了,可是主人被绑在树上,几乎死了过去。他松了主人的绑,用水喷他,把他送回家去。
地主病倒了,他不好意思对医生承认是农民打了他。他甚至于还不让医生们好好地检查。从维尔纽斯和考那斯请来了一些医生,可是医生们怎样也弄不明白他害的是什么毛病。
这位农民就粘上白胡子,穿上了一件长袍,把腋卷心菜的咸卤,倒在一个小玻璃瓶里,另一个小玻璃瓶里就倒上些甜菜汁,再拿了三颗大麻的种子,动身去替地主诊治。他远远看见病人就说:“您是被牛尾巴打了嘛。”
地主奇怪起来。任何一个城里来的医生都不能确定他的毛病,这个乡下医生却完全说得对。他请求农民好好地看一看,并且给他把病治好。
“要把洗澡间烧暖和,在那里好好发一身汗才行。”医生说。
地主马上吩咐去把洗澡间烧热。仆人们把他带进洗澡间。医生也带着自己的药品来到洗澡间里。他把三颗大麻的种子交给仆人们说:“快回家去,把这药放在有水的玻璃瓶里,你们轮流去搅拌它,一直到玻璃瓶里的水变成了白色为止。”
现在只有医生和地主两人面对面地留下了。他就从怀里拿出牛尾巴来问他:“这是什么尾巴?”
“山羊的,山羊的!”地主叫起来。
“真是笨蛋!你难道看不出这是牛尾巴吗!你等一等,我来教你把牛尾巴和山羊尾巴认认明白!”
于是农民又把地主痛打一顿,打得那家伙身上一块好肉也没有。
他用牛尾巴教训了他以后,临走还说:
“你已经挨过两次打了,还有一次暂时存在我这里。”
地主的病好容易才熬好了。这时候他只好对自己的医生们承认,说是这个农民打了他。他怕这个农民怕得要死,没有仆人在,他就哪里也不敢露面。
农民却又在开始准备第三次去教训地主。他听说地主已经复原了,而且准备去做感恩祈祷。
农民走到一个茨冈人那里去——这茨冈人因为有一匹快马,所以全区闻名——他对茨冈人说:
“你帮助我去打地主吧,你可以得到一个卢布。”
茨冈人答应了。打地主他为什么不去呢!
茨冈人穿着农民的衣服,骑着自己的快马,在矮树林里等地主来。他一看见地主的四轮马车,就叫起来:
“你挨过两次打了,还有一次在我这里!”
“捉住他,捆起来,把他打死!”地主吩咐仆人们。
仆人们跟在茨风人的后面追,可是往哪里追去呢,茨冈人骑在快马上,早已跑远了!这时候农民却从矮树林后面走了出来。他揪住地主的衣领,把他从四轮马车上拖出来,又把牛尾巴伸到他的面前,问他:“喂,老爷,这是什么尾巴?”
“用不着问啦!”地主流着眼泪说。“你打吧,不要下毒手啊!”
农民又把地主打了一顿,临走还说:
“柴账和牛账我们已经算清了。可是瞧,我已经把你那老爷的毛病彻底治好了,你又欠下我一笔债啦!”
从前,有一个村子里,住着两个亲兄弟,一个穷,一个富。
有钱的那一个搬到城里去住了,买了一栋大房子,当上了老板。穷的那一个连饭都没得吃,孩子一个比一个小,哭着要东西吃。他从早到晚辛辛苦苦干活,还是穷得一无所有。
有一次,他对妻子说:
“我到城里去一趟,求兄弟接济接济。”
他来到兄弟那里说:
“好兄弟,你行行好,老婆和孩子没有吃的,整天饿着肚子。”
“你在这里干一个星期的活,我才帮助你。
无路可走,只好给兄弟干活。扫院子,喂马,挑水,劈柴,他样样都干。
过了一个星期,兄弟给他一个大圆面包,对他说:
“这是给你的工钱。”
“谢谢啦!”他说完向兄弟鞠了一躬,准备回家。
“等一等,明天来做客,把老婆也带来,明天是我的命名日。”
“哎呀,兄弟,你的客人都是穿皮靴皮袄的大老板,我脚上穿的是草鞋,身上是灰布褂子。这怎么成!”
“没关系,来吧,有你坐的地方。”
“好,我来。”
他回到家里,把面包交给妻子,对妻子说:
“你听我说,有人请我们明天去做客。”
“做什么客?谁请我们?”
“是我的兄弟,他明天过命名日。”
“去就去吧。”
第二天早晨,夫妻两人进城去。他们见到兄弟,向他祝贺,找条凳子坐下。桌子边坐满了有钱有势的客人,兄弟热情招待他们,却把自己的穷兄弟和弟媳妇忘了,什么也不请他们吃。他们只好看着别人大吃大喝。
吃完饭了,客人起身向主人夫妇道谢。他也站起来向兄弟弯腰鞠躬。客人喝得醉醺醺地吵吵嚷嚷,唱着歌回家去了。
他空着肚子往回走,对妻子说:
“我们也来唱首歌。”
“你真傻,别人吃饱喝足了,当然要唱歌,你唱什么歌,真是胡思乱想!”
“不管怎么说,兄弟总算是请了我们,我一唱歌,别人会当成我们也受到招待,不唱就显得丢人。”
“要唱你唱,我不唱。”
他一个人唱起来,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他问妻子:
“是不是你在跟着我唱?”
“你怎么了,我想都没想。”
“那是谁?”
“不知道,”妻子回答说,“这样吧,你再唱,我来听。”
他又唱起来,一个人唱歌出现了两个人的声音,他停下来问:
“这是灾难在跟着我唱吗?”
灾难回答说:
“是的,是我在跟着你唱。”
“那我们一道走吧。”
“走吧,我不会离开你。”
他回到家里,灾难叫他下酒馆。他说:
“我没有钱呵!”
“哎呀,你真是,怎么没有钱?你身上穿的破皮袄不是钱?夏天快到了,皮袄用不着了,把它卖了喝酒。”
穷汉子和灾难来到酒馆喝酒,把破皮袄喝掉了。第二天,灾难哼哼卿卿,酒还没有醒,头发胀。他又叫穷汉子去喝酒。
“没有钱。”穷汉子说。
“怎么没有钱?你还有雪橇和马车,足够我们喝的了。”
只好如此,他不敢不听灾难的话,把雪橇和马车卖给酒馆,和灾难猛喝起来。
早晨,灾难叫唤得更厉害,想醒醒酒,叫穷汉子和他再去喝一点。穷汉子把耙和犁都卖掉买酒喝了。
不到一个月,穷汉子把东西都卖光了,连房子也抵押给邻居了,把钱花到酒馆里。
灾难缠着他不放,对他说:
“来吧,我们再去喝几杯!”
“不,灾难,你请便吧,我是一无所有了。”
“怎么没有?你老婆还有两件衣服,留一件,另外一件拿去换酒喝。”
穷汉子拿着老婆的衣服去换酒喝,心里想,“这下可干净了,上无片瓦,下无寸上,自己和老婆的东西都光了。”
早晨,灾难醒来,看到穷汉子没有什么可拿的了,对他说:
“老板呵!”
“什么事?”
“这样吧,你到邻居家里借两头牛、一辆车。”
穷汉子来到邻居家里:
“请你借给我两头牛、一辆车用一用,我帮你干一个星期的活。”
“干什么用?”
“到山里拉柴禾。”
“用吧,不要装得太满了。”
“你说到哪去了,老兄。”
他借来两头牛,和灾难坐上车,向田野里走去。
“老板,你知道不知道这附近有块大石头?”
“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就好,把车赶到那儿去。”
他们到了地方,停下来,下了车。
灾难要他把石头抱起来,自己在旁边帮忙。他把石头抱起来了,石头下面露出一个洞,满洞都是金子。
“喂,愣着干什么,”灾难对穷汉说,“还不赶快往车上搬。”
穷汉子往车上搬金子,满满装了一车,搬得干干净净。搬完了,他对灾难说:
“你仔细瞅瞅,好像还有剩下的。”
灾难弯着身子看了看说:
“在哪,我看不到。”
“在角落里,发亮的就是。”
“不,我没有看见。”
“你下去看看就看见了。”
灾难钻进洞里,穷汉子立刻用石头把洞盖上“这就好了,”穷汉子说,“要是有你这个倒霉的灾难,迟早要把这些钱喝完。”
穷汉回到家把钱藏到地窖里,把牛还给邻居,琢磨怎样使用这些钱。他买了一块山,修了一栋大房子,生活比兄弟阔气好几倍。
过了一些日子,他进城去请兄弟夫妇来参加自己的命名日。
“亏你想得出来,”兄弟对他说,“自己连吃的都没有,打肿脸充胖子,还要过什么命名日!”
“是的,以前没有吃的,可是现在,上帝保佑,钱不比你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行,我去。”
第二天,他带着妻子去祝贺穷兄弟的命名日。一看,好家伙,穷光蛋修起了高楼,很少有人能修得起这样的高搂。穷兄弟拿出好吃的和好酒款待客人。
“你说说,走了什么好运发的财?”
穷兄弟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灾难怎么样死皮赖脸缠着他喝酒,把家里的东西都喝光了,只剩下人一个。后来灾难告诉他田野里藏着金子,他取回来了,甩掉了灾难。
兄弟听了嫉妒起来。他心里想:“我去搬开石头,把灾难放出来,叫兄弟再变穷,他就不会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有钱了。”
他让妻子先回家,自己走到田野里找到石头,把它移开,弯下身子看下面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有弯下腰,灾难蹦了出来,骑到他的脖子上,大声说:
“你想把我整死在这里,不,现在我要死死缠住你。”
“你听我说,灾难,根本不是我把你埋在石头下面的。”
“不是你,那是谁?”
“是我兄弟干的,我是特意来放你的。”
“不对,你撒谎,你骗了一次,骗不了两次!”
灾难使劲抱住他的脖子,他把灾难背回家,家里乱糟糟的,灾难从早到晚还是那一套,天天叫他陪着喝酒,把钞票花到酒馆里。
“这太亏了,”他心里想,“我受够了灾难,得想个办法甩掉它,有什么办法好想呢?”
他想了很久,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到院子里锯了两个楔子,把其中一个钉进车轴的一端。他来到灾难面前说:
“你为什么整天躺着?”
“有什么好干的?”
“有事情干,我们到院子里去玩躲猫猫。”
灾难高高兴兴答应了,走到院子里。老板先躲起来,灾难一下就抓住了他。现在该灾难躲起来了。
“我躲进一条缝里,你就很难找到我。”
“躲到缝里算什么本事!”老板说,“有本事你钻进车轴里去。
“我没本事钻进车轴?你等着瞧,我钻给你看。”
灾难钻进车轴里,老板从另一头钉进一个楔子,把车轴抱起来,扔进河里。
灾难淹死了。这个老板又过上了富日子。
<>K>某村有一个农民,他妻子生了两个儿子。孩子一年比一年大,而父母却一年比一年老。当大儿子张马满二十岁时,他结了婚。张马结婚后,没有离开年老的父母,仍旧同他们住在一起,使老人们不必有任何操心的事。
不久小儿子也结婚了。他叫张洙。张洙住在村子的另一头,经营自己的家业。他日子不好过,好不容易盖了一间房子,却又没有东西耕地。后来,有了犁,但又没有钱买牛。后来买了牛,可又交不出地主的租。好在张洙很勤劳,他到地里干活比别人都早,收工比人家都迟。
小兄弟日子不好过,老大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不仅要关心妻子、儿子,还要关心老父母。虽然两兄弟过着半饱半饥的生活,操心的事很多,但他们却很和睦,从不吵架。
有一年秋天,张马称了一下米,心想:我的粮食不多了,一共只有十袋,但弟弟还要少,应该帮助他。
天黑了,张马背了一袋最好的米,向弟弟家走去。路上,他遇到一个人,不过由于天黑,看不清是谁。张马把米背到弟弟家里,放下了米,又急忙回家,准备再给弟弟背一袋米来。当张马回到家里一看,却搞胡涂了。他原来有十袋米,刚才背走了一袋,可现在还是十袋,一袋没有减少。可他来不及多想,又背上一袋,向弟弟家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个人,但因天黑,看不清面孔。张马回到家里,又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他的十袋米,现在还是十袋,真奇怪!
“要是这样的话,我给他背两袋去!”张马自言自语他说。
于是,他又顺着熟悉的小道,到林子另一头去了。这时,月亮出来了,照亮了小路,背着米走路容易了。当张马刚走到半路上时,看到迎面又走来一个人,这人也背着东西。当那人走近时,张马认出来了,原来是自己的弟弟!
“弟弟,那么晚了,你还要上哪几去?”张马问。
“哥哥,你这么晚到哪里去?”张洙问。
两兄弟马上明白了,大家高兴地笑了。原来张洙也决定帮助哥哥,把自己的粮食分给他。他们在同一时间互相给对方背米。所以,张马的米虽然背走了两袋,但还是没减少。
说着,兄弟俩又笑了,他们互相拥抱,背起米袋走了。米袋虽然很重,但他们却一点都不觉得。原来,兄弟的爱和友谊使任何重的担子都变轻了。
<>K> 小面包师在埃尔布龙格城住过的年代,离现在大概有五百多年了。人们说,他的名字叫马尔钦内克。他是一个贫穷的寡妇的儿子。他的母亲把他交给一位烤面包的师父照管,让他学一门好手艺。
善良的师傅巴尔托沃米那伊对自己的徒弟很是满意。马尔钦内克是所有徒工中最聪明、最勤恳的一个,他总是及时地从炉子里起出大面包,让他烤得黄灿灿的。谁也不会像他那样善于用白面粉烤甜面人:撒上罂粟籽,有意扭成各种可笑的、好玩儿的形状。
城里所有的姑娘都爱到巴尔托沃米那伊师傅的面包房来买面包,所有的姑娘都喜欢这个年轻、快活的小徒工马尔钦内克,都高兴同他谈话,高兴听他开玩笑,高兴听他唱歌,因为他唱的歌一点也不比他烤的甜面人差。
当时在埃尔布龙格城里只有一个姑娘轻视年轻、快活的小面包师。每当他站在师傅的店前向她问候的时候,她总是噘着嘴巴。她多半也不喜欢听他唱歌,就是喜欢听,脸上也决不表现出来。
这个姑娘名叫阿格涅什卡,是埃尔布龙格城最出名的军械匠乌尔班的女儿,而且是独生女。乌尔班名扬四海,是因为谁也不像他那样善于制作最结实的骑士甲胄,打造出最漂亮的盾牌。他制作的甲胄和盾牌敌人的箭射不穿,敌人的矛也戳不穿。他还会锻造不会折断的宝剑。
因此,金发的阿格涅什卡为父亲的手艺和荣誉感到骄傲,认为跟小面包师打交道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这件事使马尔钦内克很伤心,因为他非常喜欢阿格涅什卡。她的金发梳成辫子,长长的,垂到了膝盖,她的眼睛像天空一样蔚蓝,像矢车菊、勿忘我花一样娇艳,他为她唱过各种各样的歌儿,在这些歌里,他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面包跟宝剑一样重要,但是阿格涅什卡仍然是一见到他就傲慢地扭过头去。
直到有一天,城里一片惊慌。因为站在城墙上放哨的哨兵吹起了警号,城里有消息说,十字军的骑兵向城市冲来了。城里的人都吓破了胆。怎么办?怎样守卫城市?城里一个骑士也找不到,因为他们都跟着公爵打猎去了,城市无人保卫。十字军都是骑着快马的骑士,他们离城市越来越近了。他们白外套上黑色十字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办?怎样来保卫埃尔布龙格城? 十字军已经越来越近,已经离护城河不远了,马上他们就会冲过吊桥,进入城市。
“桥!应该把吊桥吊起来,把城门关起来!”人们叫喊说。
唉呀,怎样才能把吊桥吊起来?为了让桥抬起来,得把拴它的绳子吹断。
怎么能砍断,绳子太粗,要是附近有个骑士就好了,他会用剑把绳子砍断。
可就在这时,大家看到,巴尔托沃米那伊师傅的年轻的徒弟,面包师马尔钦内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手里举着烤面包的铲子,看得出来是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
人们都望着他,而这位小面包师把铲子朝绳子一砍,砰地一声!这时尽管敌人进攻迫在眉睫,有人还是笑了起来,因为古往今来谁用烤面包的铲子砍断过吊桥的绳子? 不过那些好闹的人立刻停止了取笑,因为绳子被马尔钦内克用铲子砍断了,吊桥开始抬起。它抬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得赶快关上城门,因为十字军已经到了护城河边,勒住了马!
吊桥终于抬起来了,而十字军就站在水根深的、宽阔的护城河对面。现在让他们试试进城来吧!
根据这一古老的传说,是面包房的徒工马尔钦内克拯救了埃尔布龙格城不受侵略者的践踏。
后来怎么样了呢?有人说,军械匠的女儿阿格涅什卡对他大发慈悲,嫁给了他,两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了许多,许多年。
为了纪念这个壮举,为了说明烤面包的铲子是一点也不比宝剑差的武器,人们把它吊在了城门上,时至今日,埃尔布龙格的人还向到这儿来参观的人指出,当年铲子吊在什么地方哩。
朱元璋自从做了皇帝之后,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人密谋策划,害了他的性命,夺了他的帝位。特别是那些功臣勋将,开国元老,更使他觉得可怕。偏偏这两年又碰上天象多变,非旱即涝;夜间又常常看到有亮晶晶的大星,从天上坠落下来。今天落了一个,明天又落了一个。朱元璋把这些都当成了不祥之兆。又有几个奸臣邪将在他面前一嘀咕,胡说什么“天象变化预示人象变化”,他就越发感到许多事情可疑可虑,朝中的功臣勋将,被他借口谋反,一批一批杀掉。他杀人越多,疑心越大。连有的大臣给他上庆贺表,他也疑心,把人家的好话当成坏话,立即论罪杀掉了。
这一天,朱元璋独自坐在宫中,闲着无事,疑心顿起,禁不住又打了几个寒颤。正在这时,忽然又有检校来报,说某某大臣又在背地发了牢骚;某某大臣又在家里邀人喝酒,聚友密会;如此等等。朱元璋一听,浑身顿时抖动了一下,心想:这些人,非得狠狠对付不可了!
朱元璋经过一番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火烧庆功楼。随即传谕中书,大意是:自从立朝以来,开国勋将,虽然各赐封爵,但还没有好好为他们庆功表贺,如今皇业安定,天下太平,应即作准备,好好地再为他们庆贺一番。另外又传谕工部,立即着手动工,建造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楼。
时光如水,不觉过去了几个月,一座富丽堂皇的楼房已经全部建造起来。
朱元璋亲自写了“庆功楼”三个大字,挂在楼门上。随后,他便选择吉日,举行典礼,并亲自开列了参加表贺的功臣名单,张榜贴出。除了已加给那些功臣的封爵以外,每个人又另加了一些名号,以表示皇上的恩宠。
但是,凡事瞒不过有心人。朱元璋的精心谋划,到底被一个人看出了破绽,猜中了底细。这个人便是“再生诸葛”刘伯温。刘伯温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头,联系到朱元璋疑心重重,接连杀了好些个大臣的事情,越发觉得这里面有名堂。庆功楼建好之后,他细心观察,终于发现楼房后堆了好些干柴,而且都是由检校和锦衣卫的人员亲自动手干的,心中就格外地清楚了。
刘伯温虽然看出了破绽,但却既不敢劝阻,又不敢声张。他思索了一会,感到事不宜迟,便立即写了一道奏折,上呈朱元璋,借口自己年已老迈,昏聩无用,要求告老还乡。朱元璋见了刘伯温的奏折,本想不准,但又念他自从应征以来,确曾为自己的王功帝业出了不少好主意,于是皱了皱眉头,说:
“就让他去了也罢。”随即用朱笔批了一个“准”字。
刘伯温获准还乡,便收拾细软,捆好行装。临走的时候,许多大臣都赶来欢送,他满心酸痛,强忍眼泪,不敢透出半点风声。但是,等到他看见徐达时,他却再也忍耐不住,泪珠一下滚了出来。徐达心中暗想:刘中丞突然告老还乡;今日见了我,又偷偷地凄然落泪,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于是便寻个机会,悄声问道:“刘中丞,敢是出了什么事么?”刘伯温连忙看看左右,见没有什么人在注意他们,才吞吞吐吐地答道:“将军切莫多问!等庆功表贺那天,你只管紧紧跟着皇上,切勿离开一步,事后便知,千万要记住啊!”徐达听了,不敢再问,只好忍痛分手。
刘伯温走后,不久便到了朱元璋所选定的庆功表贺日期。这一天,庆功楼前,鼓乐喧天,爆竹震响,不一会儿,文武老臣们都来了,一个个喜笑颜开,春风满面。
过了一会儿,朱元璋来了。见了众位老臣,显得分外的亲热,又是嘘寒,又是问暖;又是夸奖,又是赞扬,满脸喜气横生。太监、侍从前来向朱元璋奏道:“酒宴已备,请皇上及众位大人入席吧!”朱元璋转脸瞧瞧窗外,窗外早有检校和锦衣卫人员打出暗号,示意已经准备就绪。朱元璋便高兴地说道:“众位爱卿,既然酒宴来了,我们就快喝酒吧。”众位老臣一听,更加高兴,随即一个个都入了座席。只有徐达站在朱元璋的近处,一步也不肯远离。朱元璋眼看众位老臣都入了席,心中大喜,便命人将每个人的酒杯里都斟满了酒,又带头端起酒杯说:“众位爱卿伴朕多年,南征北战,功勋盖世。
今日特为众位庆功,略表朝廷心意,众位可一定要好好地痛饮一番呀!”说着,高高举起酒杯:“来,我先陪众位干了。”说罢一饮而尽。众位老臣激情满怀,便齐声欢呼道:“谢主龙恩,愿圣上万岁!万万岁!”也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朱元璋又假装高兴地说:“好!痛快!痛快!”随即命人:
“快再斟酒!”酒又斟满,朱元璋又陪着大家喝了下去。三杯酒过,朱元璋站了起来,说道:“众位爱卿,恕我少陪,你们只管尽情地喝,稍迟我再来看你们。”说罢,便慢慢走出楼门。徐达一看朱元璋走了,也连忙离开了席间,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朱元璋已经下了楼梯,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响,回头一看,见是徐达,马上吃惊地问道:“爱卿,你不在楼上喝酒,却下来干什么?”徐达低声地哀求道:“万岁我主,您当真要一个不留吗?”朱元璋听了,两眼一愣,知道徐达已经发现了秘密。眼珠转了两下,轻声说道:“你既已知道,我就饶了你吧!可往后只许你知我知,如若不然,万不容你!”说罢,给徐达指了一条去路。
朱元璋和徐达走后不久,庆功楼下便着起了熊熊大火。俗话说:“干柴烈火,龙王难救。”转眼功夫,门窗都烧着了。整个一座楼房,火光冲天,浓烟弥漫。“失火了!失火了!”正在楼里面喝酒的文武老臣都惊叫起来,一个个争着往楼门口跑去。但是大火已经封住了楼门。有的拼着命往外撞,却怎么也拉不开门。原来,楼门早被锦衣卫的人员,从外面反锁上了。不一会儿,火舌很快便从门外烧到门里。接着,楼板也烧着了,房顶也烧着了,火苗烧到了那些老臣们身上,衣服也都着了火,只见人人都象火人一般,楼上楼下,一片火海。说话之间,火势越来越猛,楼顶的木梁已被烧断,一根根断了的木梁砸了下来,一块块的瓦片落了下来,有的老臣当场被砸死过去,没被砸着的,也已被烧得半死。那些功臣元勋在火烧楼塌之下,一刹时都化为焦灰了。可怜他们刚才还在喜气洋洋地接受皇上的表贺,哪知一时之间,尽都肉销骨化,命丧黄泉。他们哪里知道,这正是朱元璋做了皇帝之后,为了保住他朱家的万年江山而采取的大杀功臣的阴谋毒计哩!
一位王问他的宰相:
“讲出来吧,你是不是很爱我?”
那人答:
“主子,我是您的恭顺的奴才!怎谈得上爱您呢?”
“我问的话非回答不可,”王坚持道,“你老实说了吧!”
宰相于是说了:
“您多么爱您的奴才,您的奴才也多么爱您!”
“两个人相爱不可能是恰巧一般无二的呀,”王反驳,“总不免这个爱得多些,那个爱得少些。”
于是宰相建议道:
“哪天夜里我陪您秘密出去,找几个本城的穷人,同他们谈谈,问问他们吧。也许您的问题可以得到正确的回答。”
“再好没有了,”王同意说,“咱们今天夜里就去。”
就在当天刚刚入夜,王和宰相到了一个穷老太婆所住的陋室。他们站在门槛外面往屋里瞧,瞧见老太婆在织布机子后头坐着呢。
王的眼睛盯着她,用了响亮的发怒的声音说道:
“这无用的老太婆呀!成天坐在织布机子后头织,到了夜里还不安静点么!”
宰相便说:
“请您不要出声了!您的奴才我有话要问她。”宰相叫那老太婆:“喂,老太婆呀!听见什么新闻没有?”
“你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老太婆抱怨道,“夜里您还不安静点么!”
“听我讲!”宰相说,“咱们城里的王此刻病重了。你没听说么?”
“我才不为这种事担心呢。”老太婆回答,“反正我总是又饿又冷,坐在机子后面织布呀。王以前身体好的时候,难道我休息过么?现在他病了,难道我就得发愁么?他身体好还是有病,对于我反正一样!”
宰相听完她的话,对王说:
“记住这老太婆的话!现在咱们到旁处去吧!”
他们走掉了,才过一会儿就听见磨齿咯吱吱的响声——附近一个房子里有个年轻的女人正用手磨磨谷子呢。
“这个怪好的女人呀!”王满怀着同情大声说,“白天整天伺候丈夫,夜里还得磨谷子,从国库里拨点钱津贴她吧。”
宰相便说:“现在您不要开口了,我来问这女人话!”宰相对她喊道:
“喂,磨粉的好小娘子!你听说没听说,咱们城里的王此刻病得很重了?”
“啊呀,天啊!”这个女子失声叫道,“他时时刻刻关照我们!求神保佑他快快恢复健康吧!”
这时候宰相对王说:“您责备那个老太婆,她也就粗鲁地回答咱们的话;您怜惜过这个女人,她也就爱惜您。”
俗语说得好:
心同心之间有路可通,就象圆屋顶会发回声。爱能从对方把爱唤去,憎也能唤起对方的憎。
大唐时期的这天早上,廉吏办案回府,一旋风猛然在前面刮起,卷起地面上的枯草烂叶在空中狂飞乱舞,不断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老爷,前面一旋风挡住了去路。”甲随从禀报说;廉吏掀起轿帘向外面一看,心中暗想,民间传说旋风是人死后灵魂变成的,莫不是哪个人有了重大冤情!便大声说:“停轿!旋风是人死后灵魂的显露。今日挡路不让我们经过,这里面一定有重大冤情。”
“一旋风你就知道有重大冤情?”乙随从问老爷说;
“对!你看此旋风怎样旋转。”
“老爷,向右旋转。”甲、乙随从看着旋风、听着发出的声音像人一样不断呜咽,说;
“你看看是粗壮高大还是苗条瘦小细腻。”
“老爷,苗条瘦小细腻。”甲随从仔细观察后说;
“再看看是强劲有力还是软弱无力。”
“老爷,软弱无力。”乙随从看后回禀说;
“向左旋转,粗壮高大,强劲有力的旋风是男人的灵魂。向右旋转,苗条瘦小细腻,软弱无力的旋风是女人的灵魂。”
“老爷,这旋风还分男女?”甲、乙随从齐声问;
“你没听通常人们说,男左女右吗!就是这个道理,还能有假!”
“老爷,我们光知道山有阴阳,水有阴阳,花草树木有阴阳。这旋风也有阴阳之分。”甲、乙随从不解地问;
“有!万物皆有阴阳。旋风岂能列外。”廉吏毫不含糊说;
“老爷,这是个女的。苗条瘦小细腻,软弱无力、向右旋转。”甲、乙随从仔细观察一番禀报说;
“女子,莫要悲泣!清还归原身!”廉吏大喝一声,震得三山五岳身抖动,五湖四海水跳跃。
“民女冤枉啊!”一布衣女子显身站立路中大呼;
“有冤诉来,廉吏给你做主!”廉吏铁青的脸拉得老长说;
“民女姓阿,名叫阿女,本地人氏。实在冤啊!……”
“可有状纸?”
“大老爷请看。”阿女头顶状纸递到廉吏面前;
“简直是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罪孽深重!”廉吏看完状纸气不打一处来说;
“甲、乙随从速到本地捉拿谋害这女子的要犯。”廉吏接着说;不多时要犯带到案前。
“你谋财害命,嫁祸她人可知罪?”廉吏厉声吼道;
“知罪!知罪!小人知罪!”要犯不敢抵赖捣蒜般叩头说;
“死罪难饶,罪有应得,……”廉吏怒不可遏地说;最后使其得到应有的惩罚,为旋风女伸冤昭雪。
旋风女微笑着旋即化为一阵风飘然而去。
<>K>阿海是个鱼贩。别的鱼贩买了鱼马上就卖,阿海却不同。他要养上两个半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就是这两个半月,阿海的鱼摊不到一年就改成了鱼馆。起初盘下两间,后来扩成三间,两间养鱼,一间卖鱼。阿海不善言辞,店里的生意全靠聪明能干的老婆桂芝。他只负责买鱼喂鱼,或者骑着三轮摩托到各大饭店送货。
许多鱼贩都对阿海嫉妒得眼红。可眼红归眼红,根本无法竞争。阿海的鱼贵得离谱,却愣有人买。尤其是几家大饭店,点名只要阿海鱼馆的鱼头,说他的鱼头里面有黄金。有黄金当然是假的,不过是颜色略有差异。吸引人的,还在鱼的味道。有老顾客说,吃了阿海鱼馆的草鱼头,再吃别人的,会吃出土腥味儿,越吃越不想动筷子。
这天,桂芝和阿海忙了一整天,刚要关门休息,却见桂芝同父异母的妹妹桂婷来了。桂芝很不喜欢她,因为娇生惯养,桂婷好吃懒做,只知道伶牙俐齿讨父母的欢心。她来这儿干什么?桂婷说是知道姐姐生意红火,过来帮忙。桂芝一愣,半晌没说话。
周一,生意最散淡。阿海又骑摩托出门,桂芝和桂婷在柜台前闲聊。桂婷好奇地问为什么阿海哥要把鱼养一阵子才卖?桂芝说这是他的秘诀啊!用清水养半个月,让鱼吐尽土腥气,再用自己加了中草药配方的水养上两个月,鱼肉、鱼脑就浸入天然草药的成分,吃起来格外鲜香。
桂婷一拍手,说那传说竟是真的?阿海哥的曾祖父,真是老佛爷跟前的大厨?桂芝笑着点点头。要伺候好百般挑剔的慈禧太后,专司做鱼的御膳房大厨可谓挖空心思。因为颇懂医道,他用七七四十九味中草药来养鱼,想不到,这样的鱼烹制出来竟鲜香异常,深受慈禧太后的喜欢。
“什么配方这么神奇?”桂婷问。
桂芝摇头,说只知道这些中药相生相克,稍有不慎会喂成死鱼。桂婷嘟起嘴,说姐姐应该将秘方记在自己脑子里,这样,阿海哥的秘方也就成了姐姐的。
“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干啥?”桂芝不高兴。
桂婷瞥了她一眼,说:“我知道姐的心思,阿成哥才配得上姐。”
一听这话,桂芝瞬间涨红了脸。她和阿成青梅竹马,高中时谈起了恋爱。只是,她念到高三,继母坚决让她退学,说考上了大学也付不起学费。阿成顺利上了大学,两人就此失去联系。想不到,就在她和阿海开鱼馆一年后,竟遇到来买鱼的阿成。阿成又惊又喜,坚持约桂芝去喝咖啡。就在音乐环绕的咖啡店,桂芝怦然心动。嫁给阿海,完全是家里贪图他有钱,在集市上卖了十多年鱼,攒了几万块。为了娶到桂芝,阿海一出手就送给她父母两万。阿海只念过三年书,其貌不扬,木讷少言,甚至都不会逗桂芝笑。而眼前的阿成,英俊儒雅,风流倜傥……
桂婷见姐姐不说话,悄然坐到她身边,嫁人就该嫁阿成哥这样的人。桂芝起身离开,心神不定。阿成结婚不到半年就离了婚,他一心一意要桂芝也离婚,把鱼馆变成他们的。可桂芝不忍,阿海太老实了,结婚三年,对她一心一意。
“阿海哥和阿成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桂婷又追过来说,“姐最好拿到秘方,以后就自己开鱼馆。”
吃过晚饭,桂芝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阿海出门和朋友喝酒,要深夜才回。最近一段时间,阿海频频外出喝酒,似乎有些异常。就在床头,摆放着一个保险柜。阿海将家里的存折、喂鱼的“秘方”还有每天结算的现金都放进保险柜。这一切,桂芝伸手可及。但是,她是怎么都不会拿秘方的。即使她离婚,也不会带走阿海祖传的东西。
墙上的钟敲了十二下,阿海还没回来。桂芝有些担心。突然,枕头下,阿海的手机响了。阿海一向粗心大意,竟把手机忘在家里。桂芝按了接听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张口就说:“阿海,你在哪儿啊?说好了来接我下夜班,怎么没来?”
桂芝愣住了。她是谁?女人仍在电话里发着火,逼问他是不是把接自己的事给忘了?半晌,桂芝问她是谁?那女人听到桂芝的声音,突然沉默,接着迅速挂断了电话。合上手机,桂芝的心怦怦直跳。
一直等到天亮,阿海终于回来了。桂芝冷冷地看着他,阿海眼神躲闪。桂芝说昨天有个女人打电话来,阿海背对着她,一言不发。桂芝突然感到一阵心痛,眼前这个一直被她忽视,却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人,竟要离开她?
“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桂芝问道。她和阿成约会几次,但也只是喝喝咖啡,听听音乐。
“是我配不上你。”阿海说着,朝门外走去。桂芝站在门口,大声喊了一句:阿海!
阿海回过头,眼睛里居然含着泪。刹那间,桂芝的心像被什么砸了一锤。结婚三年,她第一次看到阿海掉眼泪。这个老实的男人,虽不会甜言蜜语,心里却一直都是疼她的。
整整一天,桂芝闷在家里,睡得昏天黑地。半夜,她突然发起高烧。试试体温,竟然已经快到四十度。阿海一把将她背上,出门拦车,直奔医院。
输了三天液,桂芝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这三天,阿海忙前忙后,全心全意地照顾她。桂芝催他去鱼馆,那些鱼,少卖一天就损失上千块,可阿海却不在乎。他不停地对桂芝说对不起,以后再不会跟那个女人联系。他请求她的原谅,他不知道,她竟这么在乎他。桂芝低下头,不停地掉泪。她突然想明白,她可以失去阿成,失掉幻想,却不能失去阿海。
桂芝出院,阿海叫了出租车回到家。一进家门,两人却惊呆了。卧室里一片狼籍,保险柜门大开,定期存折扔到了地上,几千块现金和桂芝舍不得戴的两件首饰都不见了。但比这更重要的是,阿海的“秘方”没了。
阿海的脸变成了土灰色,桂芝大声喊着阿婷。桂婷的房间,早已是人去楼空。桂芝气得浑身颤抖,拿起电话打回家,问继母阿婷在不在?继母说没回来,倒反问阿婷不是在城里跟着她?放下电话,桂芝又气又怒,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就在阿婷失踪一个月后,距阿海鱼馆不远的地方,新开了一家鱼馆。也说有宫廷秘方,也说鱼脑里有黄金,但比阿海的鱼便宜。一时间,人们趋之若鹜。
桂芝坐在店里发呆。她明白,桂婷这次来自己的鱼馆,就是奔着秘方来的。趁阿海和桂芝在医院,她偷了保险柜钥匙。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到三个月,新鱼馆的生意惨淡。不久,竟卖起了死鱼。原来,一夜之间,那家鱼馆的鱼死了大半。
桂芝的继母打电话来,哭哭啼啼,说昨天有人打电话找阿婷,说什么秘方,还说阿婷拿了两万块,威胁她把钱退回来,否则抓到她一定把她卖了。桂芝气得脸色铁青,却还是往家寄了两万块。现在看来,阿婷是将秘方卖给了那家鱼馆,对方鱼死大半,所以认定秘方有假。
回到家,桂芝问阿海,保险柜中的秘方是假的?阿海笑了,说那秘方是真的,但秘方之外,还有一个秘方。
“还有一个秘方?”桂芝惊讶。
阿海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不久,阿海在市里买了房子,桂芝也怀孕了。阿海每天喜滋滋地,说自己也有了后人,这秘方也该见见天日。说着,阿海朝桂芝举起手。他的手指,竟有密密的针眼。
“每次喂鱼前,我都挤出一滴指血祭鱼神。祭过鱼神,心无杂念,才开始用心配料。卖鱼为养家糊口,所以要敬畏鱼神。”说着,阿海领桂芝去另一个房间。
小小的房间里,有一个鱼形的牌位摆在桌子上。阿海用针刺破手指,将一滴血挤进杯子,然后用心叩拜,嘴里喃喃地说一粥一饭皆来自鱼,不能轻侮。
桂芝抚着腹部,说将来这鱼牌位该轮到儿子来拜。她比阿海明白,阿海拜的不是鱼神,而是自己的心。
桂婷在外面漂了两年,还是回来了。年龄大了,收了心,专心给桂芝看孩子。从桂婷口中,桂芝知道,那家新鱼馆,竟有阿成一半股份。桂婷说,阿成哥在单位因违反纪律被处分,于是索性买断工龄。他接近姐姐,是想得到秘方做大生意。知道姐姐即使离婚也不会带秘方出来,他对她死了心,又找到自己。后来发生的事,桂芝也就知道了。
不过,桂芝也有不知道的事。那天晚上,阿海被桂婷拉去照顾她失恋的朋友,陪她喝了几杯酒,不知怎么就醉了。朦胧中,他听到那女人给桂芝打电话,却无力制止。想了一夜,他没对桂芝解释。他想让桂芝知道,他也是有人喜欢的,他不是一无是处。虽很蹩脚,但对老实木讷的阿海,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然,这件事,阿海打算瞒桂芝一辈子。
<>K>闲来无事,我跟老婆说:“我到附近农村去买一只真正的土鸡回来熬汤。”
老婆说:“乡下也不一定有真正的土鸡,现在农民也学坏了,买一些鸡饲料喂养出来的都不是正宗的土鸡,估计跑一趟也是白跑。”
庄户人家也有不少人家里养着土鸡,但是人家是自己留着吃的根本不出售,只有养鸡专业户养着数千只肉鸡,随时可以购买,我对养鸡人说:“都是一些洋鸡,要是土鸡就好了。”
养鸡人笑着说:“别说家鸡就是野鸡我都有,就怕你不买。”
我一听说还有野鸡挺感兴趣于是说:“那就去看一看。”我曾经在洪湖附近见过村民到湖区捡野鸭蛋带回来人工孵化,然后用尼龙网把野鸭罩在里面养殖,养殖场一半在湖面一半在岸上,虽然有人工投食,野鸭自己也在水下觅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野鸭,但是比起家鸭味道鲜美得多,我以为这一位养鸡人像洪湖农民那样捡野鸡蛋人工孵化,用尼龙网罩着饲养,毕竟是野鸡肉,味道一定比家鸡好。
养鸡场建造在农田中央,一条村村通三米宽水泥路面与村子相连,养鸡场离村子大约有两里多路,养鸡人向他的老婆说:“你在这里看着,我把这位老哥带到村里去。”
村东头有一座两层楼,养鸡人没有带着我进大门而是绕道转到楼后院子边从后门进了他家的院子,院子里东西各有一排平房,西边的平房分别是厨房卫生间,东边的平房有两扇门都紧闭着,养鸡人推开第一扇门对我说:“进去看看吧,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往屋子里一看,一个年轻女人躺在床上,一个枕头垫在屁股下,那个女人一见到我挺热情对我说:“大哥,进来玩一玩。”边说边掀起裙子,里面竟然没有穿内裤,靠窗户这边开着一台电风扇,风吹动她阴毛直煽乎,我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
养鸡人以为我没看上这个女人对我说:“隔壁那一间屋里是一个胖妞,去那边看看吧!”
我问养鸡人:“这就是你说的野鸡啊?简直是扯淡!你说你吧,一边养鸡一边从事色情业,你不怕犯法呀?”
养鸡人哈哈大笑说:“我犯哪门子法?你也看到了我养着上万只鸡,隔几天就有人开着大卡车来上货,那帮大货车司机个个都好这一口,你没有野鸡供他们享乐,他们就去上别人的货,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再说现在谁还有心思管这个?只要你有钱,发展才是硬道理,刚才你不是自己想要野鸡的吗?”
这一回轮到我无语了,你还能说什么呢?整个社会风气都是如此,非一人能力所能为,我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农村。
<>K>绿珠这个名字民间很少知道,只有一些文人雅士才知晓,她备受历代文人赏识。历代文人不仅赏识她的美貌,更主要的是赏识她对爱情的坚贞,说准确了就是一个义字!绿珠本姓梁,西晋白州博白人,也就是今天的广西钦州地区博白县人。他父亲是个落魄文人,其母晚育,到了四十多岁才生下她。晚年得千金,父亲很是兴奋,如同拾到至宝,喜爱不已。
绿珠自幼聪明可爱,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格外秀气,模仿能力强,看什么一学就会,伶俐的绿珠三岁就开始学写字、画画、舞蹈,六岁书法大有长进,邻里亲朋好友见她写的字画无不称赞,称绿珠长大后非等闲之辈。
绿珠长大后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遗憾的是十岁的时候父母双亡,自己流落在风尘。妓院的老鸨收留了无依无靠的绿珠,也十分喜爱绿珠。于是,老鸨请来名师教她古筝、琵琶等器乐演奏。十六岁的时候,绿珠出落成天仙一般,鹤立鸡群,才华横溢,无论身材还是貌相,无可挑剔,美丽至极。老鸨为了保护绿珠的歌喉,只是让绿珠演奏器乐,陪宴把酒,对客人其他要求一概拒绝。
她的艳名传到当时巨贾石崇的耳朵里,石崇是当时西晋最富有的人,石崇是靠抢劫发财的,发财后,收买上级,自己也升了大官。他听说绿珠的艳名之后,想知道真假,天下竟有如此多才多艺、美貌无双的奇女子?石崇决定亲自到妓院看个究竟。石崇来到妓院里,得到老鸨的热烈欢迎,热情接待。老鸨招来所有的妓女伺奉石崇。石崇在众多人中,一眼看见天生丽质的绿珠,惊艳不已,当场以五斗珍珠的价格买了绿珠回府。
绿珠久闻石崇大名,见石崇年纪不大,人品不俗,对石崇救自己出火海感恩不已。绿珠进了石府,自己感觉很满意,对石崇十分崇拜。石崇对绿珠也是恩爱有佳。石崇本身在全国选了不少美女,但是都没有绿珠出众,石崇在河南给绿珠建造了豪华别墅,专宠绿珠。石崇是个以风流自诩的人,自己擅长音律,经过苦思冥想,他做出一曲《懊恼曲》,让绿珠弹奏。器乐一响,如同行云流水,又辗转缠绵,让人心怀涌动,唤起共鸣,绿珠欢喜的不得了,另眼看待石崇,对石崇格外喜爱。天下知音难觅,绿珠感觉找到了知音,石崇也是这样的感觉。他命自己的妻妾们演练,练成招待朝廷文武大臣。文武大臣对绿珠的精彩表演,不断叫绝,绿珠的声名更加广泛传播,最后传到了晋武帝的耳朵里。晋武帝特意诏绿珠进宫表演,晋武帝的嫔妃都争相相看,对绿珠的貌相、身材惊叹不已,特别是歌喉、舞姿委婉、妩媚动人,赞叹不已。晋武帝心里痒痒,想占为己有,但是一想石崇富可敌国,不好招惹,再说一个国君与大臣争抢女人有碍天子名声。
石崇荒淫无度,引起举国臣民不满。晋武帝司马炎大封亲属为王,赵王伦专权,深得司马炎信任。赵王伦的外甥欧阳健和石崇有矛盾,于是欧阳健和赵王伦说石崇的坏话,离间赵王伦和石崇的关系,让赵王伦听说石崇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很是生气。欧阳健趁机告诉赵王伦,石崇有一自战国以来天下最美的美人,能歌善舞,天下无双。好色的赵王伦一听,动了色心。
第二天,赵王伦派人到石府去,直接说要绿珠。石崇一听火冒三丈,想大发雷霆,可是又无奈赵王伦的势力,只好让人给绿珠梳洗打扮,准备送绿珠走。石崇舍不得绿珠,于是,想个办法,让和绿珠长相差不多的女子一起打扮,然后让赵王伦的人选一个。赵王伦派去的人不高兴了,说王爷点名要绿珠,其他人不要。石崇来气了,指责赵王伦明抢人家老婆,天理难容。赵王伦的人耀武扬威,石崇更是来气,咆哮如雷,不同意将绿珠送走。赵王伦的人只好灰溜溜回去,回去后,家奴孙秀添油加醋地说了石崇一堆的不是。赵王伦听完,气得七窍生烟。欧阳健赶紧献上一计,陷害石崇。赵王伦和欧阳健垂涎石崇的财帛、美女,更想报嫌隙之仇,欲将石崇置于死地而后快。赵王伦到晋武帝面前搬弄石崇的是非,说石崇侵吞举国之财,蓄养兵力,私造玉玺,企图篡权。晋武帝一听,不得了,口头传谕,抄家。赵王伦带着兵勇来到石府抄家。石府里妻妾们哭号一片,石崇对绿珠说,前几日赵王伦来要你,我没有将你送给他,这是报复和抢夺,都是因为爱你太深的缘故。此时,赵王伦已经带人进了院子。绿珠震怒,杏眼圆瞪,大骂赵王伦卑鄙无耻。绿珠指着赵王伦大骂:“姓赵的,你以为女人是你们的玩物?你以为有权就可以得到一切?绿珠虽是出自青楼,但懂得人间情义,懂得是非曲直。石大人对我恩重如山,也是天下难得知音,我既然属于她,就不能再属于别人。你瞎眼了!”
绿珠走上门牌楼,回身对石崇说:“夫君自己珍重,绿珠走了,来生报答知遇之恩!”绿珠纵身跳下门楼,当场毙命。平时妒忌绿珠的妻妾们,见绿珠有如此的义节无不落泪。石崇不顾一切地扑向绿珠,嚎啕不止。
历代着名诗人和学者都对绿珠的大义气节敬佩,在诗文中将绿珠名字、事迹做了不少的引用。着名的有:“自作明君辞,还教绿珠舞。”李元操也写道:“绿树摇歌扇,金谷舞筵开。”还有:“绿珠含泪舞,孙秀强相邀。”绿珠的《明君舞》至今保留在隋、唐的“清商乐”里。
从前在海边住着一个叫瑛儿(zuoer)的女孩儿,她十六岁了。她的母亲早亡,父亲经常出海打鱼,继母借机对瑛儿(zuoer)非打即骂。
这天瑛儿去赶海,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处荒滩,远远看到一个奇怪的泥潭,正扑扑的吐泡泡。瑛儿猜测那里有只大海蚌,便下水去摸,突然,瑛儿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紧攫住了她的双腿,想挣脱,却被越抓越紧,整个人也慢慢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瑛儿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大房子里,而不是刚才的荒滩。这里金碧辉煌像座宫殿,摆设都是瑛儿没见过的。穿着薄纱堆砌的长裙的女孩们笑嘻嘻的帮瑛儿沐浴更衣,然后把她推到了镜前,瑛儿不由得呆住了,这个美丽的女孩子是谁,笑一笑还带着两个小酒窝。
瑛儿很快见到了这个村落中的所有人,他们热情的邀请瑛儿住下来。接下来的两天瑛儿过的很快乐,尤其是有一位三公子,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在她的身边,让她心神不宁,又说不出的喜悦。
可是就在第四天早上醒来,瑛儿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痒,她挽起衣袖,不由得惊呆了。只见整条手臂上长满了鱼鳞状的东西,她急忙掀起衣服看,身上竟然也长了一些。瑛儿狠狠的抠了一下,鱼鳞掉下来一大片,可是很快又长了出来。
"如果天亮之前你不离开这里回到人间,就会变成一条鱼。"说话的女孩叫非儿,从女孩们的玩笑中得知,非儿一直偷偷喜欢三公子。想到自己会变成个满身鱼鳞的怪物,瑛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她忙问道:"我怎么能回到人间?"
"花园里的喷水池可以把你吸回原来的地方。"
喷水池象一张大嘴,一下就把瑛儿吞进黑暗中。再张开眼睛时,人已经躺在泥潭中。纱裙已经不见了,还是原来的一身破衣裤。
让瑛儿长出一口气的是,身上的鱼鳞全消失了。可是猛然间想到了三公子,他也一并消失了,瑛儿怅然若失。起身时瑛儿才发现,手心里面竟然有一颗小小的珍珠。
继母一见瑛儿就破口大骂,"这几天你死哪儿去了?"瑛儿分辨说被潮水困在孤礁石上,又把小珍珠递给继母,这才算躲过一顿毒打。
转眼回家有十几天了,瑛儿一天比一天憔悴,她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是这样痛苦的事,三公子的音容笑貌,没有一时离开她的眼前。瑛儿觉得若是不见到三公子,就活不下去了,她不顾一切的跑到荒滩,跳到泥潭中。
瑛儿睁开眼睛时,已经幸福的躺在三公子的怀里了,他消瘦很多,盯着瑛儿的脸,一刻都不肯离开。非儿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怨尤。三天后瑛儿身上长出了鳞片,回到人间时,她又在身边发了一颗小珍珠。瑛儿干脆就用这样的方式,来往于人世和水晶宫之间。
这天她从海中返回家中,屋里多了一群陌生人。一个陌生男子自称是在烟花之地结识瑛儿的,每次分别都会送给她一颗珍珠。他已经从继母手里买下瑛儿了。
瑛儿夺身想跑,却早有几个壮汉围了上来。七手八脚把瑛儿的手一绑就向门外拉。瑛儿决心已定,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跟他们走的。她挣扎中突然想起手中的小珍珠,也许它跟三公子有些渊源,想到这里,瑛儿凝神默念三公子的名字,她只觉得身上一轻,又是一阵寒冷,瑛儿惊喜的发现她已经在海里了。大海已经涨潮,天地一片灰蒙蒙的,隐隐约约可见这是泥潭附近的海域。
瑛儿从小生在海边,水性很好,可是手被绑着,全凭双腿的力气哪里游得动,只觉得身子一个劲的向下沉,瑛儿的胸口像被火烧灼着,她知道再也见不到三公子了。
绍兴香糕是浙江名点,它的历史十分悠久。
传说在很久以前,杭州西湖边的城隍山下住着一个姓孟的绍兴人。由于他年纪轻,大家便叫他小绍兴。小绍兴每天半夜就起床,磨米粉,蒸松糕,天亮后再挑起糕担沿衔叫卖,以此来养活自己和瞎眼的母亲。
有一年的大年初一,由于杭州有春节登山的习惯,以讨“步步登高”的吉利,城隍山上山下,游人如织。小绍兴的松糕卖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卖得仅剩了一小块破碎的松糕了。小绍兴想起母亲还未吃饭,便留下了这块破角糕,准备带回去给母亲吃。当他走到城隍庙时,只见一个白发银须的老人,头枕在口对口地对在一起的两只破碗上,伸手向他乞讨。原来这是上八洞仙吕洞宾,因见人间闹,便下凡来看看。当时,小绍兴并不知道这就是吕洞宾。他见老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非常同情,便摸出几文铜钱给老人。谁知老人不要铜钱,却要讨块松糕吃。小绍兴便拿出留给母亲的破角糕,递给了老人。老人不客气地吃了下去。
小绍兴回到家里以后,把此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十分赞许。从此,小绍兴天天走过庙门口,只要看见那老人,便送给他一块松糕。
有一天,老人见小绍兴愁眉不展地递给他一块糕,便问道:“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吗?”
小绍兴答道:“连日阴雨,生意清淡,松糕卖不出去。我娘吃了卖剩的糕,得了重病,茶饭不思。”
老头听了哈哈大笑:“别着急,要吃的没有,良药我可有。”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葫芦,交给小绍兴。吩咐他做松糕时,将葫芦里的药放到松糕里,他娘吃了这种糕病就会好。说完话,一阵风起,老人就不见了。小绍兴方知遇到了神仙,想到老人那口对口对在一起的破碗,猛然醒悟到这就是吕洞宾。于是高高兴兴地回到家,按照吕洞宾指点的方法制松糕。他先把葫芦里的药倒出一点儿,放进糕粉里,制成糕胚,放到旺火上蒸熟蒸透。待糕冷却后再一块一块地排放在炭火上,烘成金黄色。烘烤出来的松糕散发出一股奇香。三天三夜水米末进的老母亲闻到这股异香,顿时觉得腹中饥饿,即叫小绍兴把糕拿来吃。老母亲吃下糕后,第二天病就好了。从此,小绍兴就一直用这个办法制糕。由于这种糕奇香扑鼻,食之松甜可口,大家都赞不绝日。于是改松糕名为“香糕”。因为香糕是小绍兴做出来的,又被称做“绍兴香糕”。
后来,人们才明白,香糕里放进去的药,原来是中药里的砂仁。砂仁性温,能理气宽胸,健脾和胃,增进食欲,适用于脾胃气滞以及消化不良等症。作为一种疗效食品,香糕更受人欢迎了。
唐朝天宝年间,大概公元775年,这是个春光三月,接近四月的光景。天空中残留着淡淡的寒意,主色调毕竟还是阳光明媚,桃红梨白,春光无限。
这样的季节里,泾川县令汪伦心情是愉快的,有两件事,汪伦自以为做的很好,事情十分顺手,这是他应该快活的理由。第一件事是安禄山反叛朝廷,高仙芝募兵抗击,募兵募到汪伦管辖的泾川县。汪伦做官有一条原则,凡是朝廷需征集徭役赋税,他都百折不扣地完成,这是他做官守官之道。最后汪伦靠地方乡绅和豪强大户资助,兵粮器甲备齐,半月前让县尉解送池州府。第二件事,由于安禄山造反,米粟大涨,跟着又闹春荒。每天,县衙里都要涌来无数百姓,鬼哭狼嚎要求县太爷逼地主豪强大户减租、赈粮,不然日子过不下去,人要是死多了,说不定也会造反的。
此事,汪伦不敢擅自作主。这些年,朝廷穷兵黩武,对外扩张,连年兵火不断;朝廷内部,外戚专权,腐败透顶,老百姓日子越过越难,艰难的连地主乡绅富户也怨声载道。泾川县山多地少,是个穷县,现在安禄山造反,无疑雪上加霜。乡民要求减租放粮,也在情理之中。汪伦很想做做样子,安抚民心,防刁民滋事,再博一个好官名声,可又怕贴了告示,得罪了乡绅豪强大户。这些人身为地头蛇,他虽为县令也是得罪不起的,重要的是,唐袭隋制,异地为官,三年一换,今年是他最后一年任期,故特别要小心翼翼。
汪伦毕竟做官多年。权衡再三,采取刀打豆腐两面光的手段,私下走访一些重要的乡绅豪强大户,晓以苦衷,博得谅解之后,才叫文书写了一个减租赈粮的告示,张贴城乡各地。
告示贴了半个月,倒也平安无事,这就够了。 这几天汪伦回忆这几件事做得顺汤顺水,很有点沾沾自喜。
汪伦是宿松县人,出身官宦世家,他与兄长凤思同在开元末年中进,并入仕途。
天宝十三年,汪伦兄任黟县令,汪伦从池州调泾川任县令。
唐代科举分明经和进士两科,明经考儒家经典,进士考诗赋。汪伦以诗赋得以中进,这就决定了汪伦与李白有一段佳话。就当朝众多诗人里,汪伦最为推崇的诗人就是李白,无论李白在朝为官,还是由于性格孤傲,被朝廷放逐江湖,李白的诗他还是喜欢至深。
这一天,汪伦继续让好心情支配着,坐在县衙书房抄写李白气势磅礴的诗作《蜀道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蚕从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进士出身的官人,艺术感情大多十分丰富。汪伦抄着诗,抄着抄着突然拍案起身丢开宣笔,大声吟诵起来。
“好——好——”
直到有人走进门内身,汪伦才从李白诗境里脱身回归现实。李白见是县尉,且一脸风尘,亲切上前拉住县尉手:“县尉君一路辛苦了,看茶——”
县尉虽为武生,却也喜欢诗词歌赋,天下文章。平日,县衙无事,两人清闲着,一杯清茶,双影把盏,谈论诗文书画,不亦乐乎,知趣相投,关系自然非他一般。
现在,两人相坐吃着泾川绿茶,在清茶扑鼻香气里,汪伦听着县尉叙述一路辛苦和沿途所见所闻,感叹战乱中世道的苍桑。最后,汪伦才问县尉:“是否见到了刘大人?”
县尉说:“当然见了,刘大人对县令官声、名声,是十分称赞。”
汪伦心里像喝了蜜糖,好生得意愉悦。
不久前汪伦从兄长凤思处得知,池州府刘大人可能进京入官。刘大人和兄长作为同窗同科进士,私交深厚,汪伦曾托兄求助刘大人向吏部推荐汪伦补池州府台空缺,刘大人答应了。知恩不报非君子,汪伦借县尉送征战军人远行之机,专门送刘大人黄金百两。
这时,江岸水西山道场钟声敲响了,那洪亮灌耳的钟声,袅袅不绝钟声似乎在为他祝福,仿佛瞬刻间将他托向州官府第。
心中甘甜,汪伦拉着县尉一再邀请:“去吾府内喝几蛊如何!吾要为君一洗风尘!”
汪伦宅院座落在县衙后进,院落小巧玲珑,也是城中一处佳景,别致门楼,极尽雕凿。二进重门处有处花园,收拾成春江明月。
院中几株桃花盛开着,生气勃勃,寒风中一簇簇开得艳丽夺目。二厅里传来悠扬的琴声,似桃花流水,悦耳动听。不用猜一定是汪伦的侍妾凤姬闲情把玩。
凤姬是个美貌女子,一年四季淡妆轻粉,有着春雪般洁白冰冷的肤色,惊世骇俗,在泾川县广为称颂。
凤姬透过窗槛看见汪伦和县尉走进,于是,起身收琴,轻盈前去对汪伦施礼:“官人回来啦!”侧身复向县尉施妇人礼:“县尉大人里面请,妾去后厅吩咐家佣上茶备酒。”
凤姬长裙拖地从县尉身边飘过的奇香异味,从耳鬃、指间、颈脖,手腕传出的首饰玉佩叮当碎语,凤姬丰艳姿态,让县尉炫目。
县尉情不自禁对汪伦感叹:“嫂夫人真是美如天仙,万巨公也真舍得啊!”
汪伦不语,白生生的脸全盛满了笑。
凤姬是有故事的。凤姬原为京城名妓。那一年,泾川豪士南阳镇万巨上京赶考,偶然一次和同窗好友在妓院玩乐。无意中亲眼目睹凤姬美态、舞姿还有琴声,当场被打动了。科场刚下,破费重金将她买下,带回泾川,金屋藏娇,专门放在府里,让她调教一群歌伎舞女。
汪伦认识凤姬是在第二年春首。因为公差,汪伦带着衙伇去南阳镇探视万巨。来到万巨府见一女子,身着白色舞裙,披头散发,白皙娇嫩脸部留有明显五道血印,被万巨缚于堂下。
汪伦大惊失色。万巨虽不苟言,仍旧起身迎接汪伦,万巨请汪伦坐在身边,一时的尴尬,也不好问及此事,只见万巨目光严峻僵直的脸由于他的到来略略才有点舒展,这才小声询问:“一个小女子,何劳豪士大动肝火!”
万巨叹了一口气,没有回话。汪伦将目光投向堂下女人,见堂下受刑女正拿目光瞅着自已,四目对视,汪伦心底突然一颤,他分明读到了受刑之女苍白透明的目光,隐藏着求生欲望。
汪伦难以忍受。心里想,在他管辖内的臣民,一个美人竟在县太爷的眼皮下死于非命,他心里也是不忍,汪伦动了感情,他心里很想救下此女子。汪伦小声问:“万公,此女子犯了何罪!君为何杀她……”
<>K>年初,我调到局办公室干秘书。办公室主任明确告诉我,干秘书这项工作主要是为领导服好务。在工作中,我时刻得牢记主任的谆谆教诲,工作上处处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尤其是局长外出时,主动为局长拎包端杯,生怕有半点差错闪失。
这样工作一段时间后,局长对我还比较满意。我也时常提醒自己: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全心全意为领导服务。可到办公室后不久,就遇上了局里开例会,我想开例会局长总不至于让我替他拎包端杯吧,因此自己早早来到会议室准备会场。
八点半钟,副局长和几位科长准时坐在了会议室里。八点四十分,局长推门进来了。他威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冲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后,他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去把杯子给我拿来!”看来局长是太忙了,竟然忘记了拿茶杯。
我知道局长的茶瘾很大,一个小时就能喝下半瓶茶水。我赶忙跑到局长室,却见杯子里是空的,急忙又放上茶叶,倒满水,给局长端了上去。我刚把局长的茶杯放下,几位副局长又分别在那里咳嗽了一声,一看他们面前也是空空的。
看着他们正襟危坐的样子,我才明白,还有他们的杯子没给拿上来啊!我又屁颠颠地跑到几位副局长办公室,在他们的杯子里放好茶叶,倒满水,一一端了上去。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层楼,我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上气接不住下气了。
我心里十分气恼:开会还要别人给拿杯子,太不像话了!自己顺手带着不就得了?一个小小的县局领导,架子也有这么大?要是当上更大的领导,那可是更了不得了!我刚从基层调上来,平时最看不惯这种颐指气使的作风,因此不以为然。
事情过后没多久,局里组织干部职工提合理化建议,我就提了一条:开会的时候,建议局领导自己顺手带着杯子。理由是:可以提高会议效率。我还举了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例子,说在电视里看到他到主席台上讲话的时候,总是自己带着杯子,讲完了话自己再把杯子带下去。
几天后,所有的合理化建议都汇总报到了局长那里。局长看完后把我叫了过去,温和地问道:“刚从基层上来,不是很习惯吧?”我以为局长在关切我,急忙说道:“还比较习惯,谢谢局长的关心。”我用感激的话回应道,想讨局长欢心。
局长听了我的话,果然很高兴,将话题引到合理化建议上来,用赞赏的语气说:“你提的合理化建议,我看了,很好!”局长忽然话锋一转,用鄙夷的口吻说道,“等什么时候我当了联合国秘书长,我也亲自端杯子!”
我不由张大了嘴巴……
<>K>国王正坐在他高高的宝座上,突然一个远方的使者来到王宫里,他二话没说,只绕着国王的宝座走了一圈,就垂手站在旁边。
国王对使者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就问大臣们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们也不懂,只是互相耸耸肩膀。国王感到很羞愧,因为在他的国家里连一个有才智的人也没有。于是他便下了一道严厉的命令:如果找不到一个具有才智的人,他将下令把自己王国里的所有人处死。于是国王的侍从们出发去寻找具有才智的人。他们遇到一座房子,便走了进去,看到一个婴儿躺在摇篮里,家里连个人影也没有,而摇篮在自动摇摆。他们又走进相邻的一座房子,看到屋子里也没有人,可摇篮却在摇摆着。他们又登上另一座房子的屋顶,发现——屋顶上晾晒着洗得干干净净的黍子,旁边插着一根芦苇,虽然一点风丝也没有,它却前后左右摇动着驱赶飞来的麻雀。他们感到奇怪,便从屋顶上下来走进屋里,他们发现——那里坐着一个织布工,他正在织布。一根线绑在梭心的一端,另一根线绑在另一端,而第三根线则绑在梳篦上。
布在增长,接在摇篮和芦苇上的线在运动着。这的确是个普通的织布工,但却是个具有聪明才智的人啊!
他走到那人跟前,向他讲述了事情的原委,说有个异乡人来到国王面前,他只绕着国王的宝座走了一个圈,一句话也没说,可谁也不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他说:“我们一起到国王那里去吧,如果你能够猜出这个谜,国王定有重赏。”织布工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他带上一只公鸡,两只羊拐子就和侍从们一起来到王宫里。他从衣兜里把两只羊拐子掏出来,扔在异乡人面前。那个异乡人就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黄米,撒在地面上。于是织布工又放出那只公鸡,公鸡很快就把黄米吃光了。异乡人见此情景,穿上自己的外衣就走了。
大家问织布工,这是什么意思。
“此人的来意,是要说明他们国王要包围我们的国家,向我们宣战——他问国王是投降还是抵抗。我把两只羊拐子扔给他——意思是,你们,还有孩子们,一起去玩羊拐子的游戏吧,在那里我们和你们可以争个高低。他把黄米撒在地面上,表示他们的军队不计其数,我把公鸡放出来——意思是,我们的人能够消灭你们的全部军队。”
国王重赏了织布工并任命他为宰相。织布工只拿少许赏赐品并且请求国王准许他继续当一个织布工。
“啊,陛下,我只有一个请求,”他说,“你要记住:在你的侍从当中并不缺少比大臣还要聪明的人;织布工和鞋匠虽然是普通人,但他们都各有各的才智。”
<>K>清嘉庆八年发生了震动紫禁城的"陈德行刺案"。陈德,镶黄旗人,家奴出身,曾于内务府服役,熟悉宫廷门禁、宫内路设及日常护卫情况。因生活窘迫不满于现状,闰二月二十日这天,他混进大内,藏身于顺贞门前,待嘉庆皇帝御辇经过时持刀扑上前去行刺,在场众侍卫一时竟都惊惶失措目瞪口呆,只有一名御前大臣迎前拦挡,侍卫门才缓过神来蜂拥而上,陈德被俘,桀刑而死。
嘉庆十年二月二十日,一中年男子肩扛铁枪,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神武门外,看见门口有护军拦阻,就用枪直扎过去,护军一见不妙,赶紧过来过来围捕,这男子毫不示弱,扔掉长枪,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冲着护军们劈头盖脸一阵狂砍。鏖战中,砍伤护军多人。后来行刺人被围上来的护军用乱棍打倒,带至东值房审问,原来刺客名叫刘士兴,居住在直隶省正定府藁城县岗上镇杜村。出事前两年已经外出闯荡江湖,在外边干些什么,家人根本不得而知。
嘉庆十八年九月十五日,又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紫禁城之变"。这天,林清领导的天理教徒在太监的导引下攻打紫禁城,仅半日时间就直捣皇帝居室养心殿,可惜消息不准,嘉庆帝当时不在宫中。当嘉庆皇帝得知此事后惊乎"我大清从前何等强盛,今乃至有此事。"更令嘉庆恼怒的是,把守紫禁城的官兵见有人来攻,竟然大开宫门逃之夭夭。
<>K>一
蔡和随行的1名卫兵从肇庆码头登船时,买办船老板要蔡和卫兵缴械后始准登船。蔡不依。买办呼来满脸胡茬、凶神恶煞的印籍乘警,欲强行缴械。蔡对买办在内河行船挂外国旗这种狐假虎威的作法已相当不满,这时竟叫印度人来缴他的枪更使他感到受了极大的侮辱。他愤怒地掏出枪来,逼视着目瞪口呆的买办,厉声地说:
"你赶快叫印度人滚蛋,否则我先毙了你"
买办支吾着,说这是行船规则,无论是官是民,乘船都得解除武装。
"我不管你什么规则,"蔡怒气冲冲地说,"我是中国军官,在内河乘船,断无缴枪之理。"
买办忽然想起什么,马上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说:"李督办济深搭船都要将卫士队的枪缴下,何况你区区一个营长"
李督办即李济深,时任粤军第1师代师长。
蔡闻此语,顿时义愤填膺,上去就给了不识时务的买办一个结实的耳光,说:"李督办搭船也要缴枪给你,你以为你好大的面子啊"蔡指着买办的鼻子厉声呵斥,"那是有辱国格军威人格你懂不懂我现在再掴你两掌,枪,我也不缴,你去告吧。"蔡像头发怒的狮子咆哮着。围观的乘客为大光其火的蔡鼓掌喝彩。买办自知"失道",拉上印度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蔡廷锴并没有就此罢休。
客船抵郁南县城码头后,他下令驻训该县郊的蔡营立即武装看守此船,严禁上下货物。这样拖了一个星期,百般无奈的买办只好恳请当地商会出面调解。调解的结果是:买办购3万足鞭炮由码头燃放到营部,以示向蔡赔礼道歉;以后凡蔡营官兵因公来往应照国府规定军人乘舟办法处理,即免费搭乘。
二
翌年早春,在由北海开往钦州的小火轮上,一身戎装的少校营长蔡廷锴正倚着船舷悠闲地眺望海景。突然"噫"的一声长嘶,蒸气四喷,船上倏忽云遮雾罩--轮船的水镬出故障了。几位在离蔡不远处嗑瓜籽闲聊眉清目秀的妙龄少女,惊恐万状地尖叫着扑在仪表堂堂的蔡身上,直呼救命。
"不必惊慌,凡事皆有定数,哭喊亦无用处。"蔡泰然地劝慰魂飞魄散地伏在他身上直打哆嗦的少女们,"在此茫茫大海,自然同舟共济……"其实,蔡的水性很一般,倘若船真的沉了,他也帮不了少女们的忙。
轮船抢修了两个多小时,又启航了。那几位在北海念书的钦州女学生亦已成了蔡称心如意的旅伴。他们一路谈笑风生,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聊了个通宵,直到第2天下午1点钟轮船抵港,他们才依依惜别。很多年后,蔡对少女刚回过神来时报以他妩媚的微笑和娇怯怯的羞态仍记忆犹新。
后来,少女中的那位眉清目秀的县长千金甚至喜欢上了英武的蔡,又是尺素往来,又是黄昏相约。直到蔡把底牌--糟糠之妻--亮了,县长千金才忍痛割爱。
三
蔡此次返穗住头等舱6号房,他的副官翁魂廷住12号。
客轮驶离海口港不久,一伙来自琼崖和东江的匪徒便开始实施他们的劫船行动。他们缴了印度籍乘警的枪械,毁坏了无线电台之后,直奔头等舱。
3个持左轮手枪的匪徒气汹汹地喝问蔡是不是"蔡师长大司令"﹖
"我不是蔡师长。"蔡强作镇定,"蔡师长在对面舱室。"
在匪徒扑向对面舱室的同时,蔡敏捷地一纵身跃上客轮顶部烟囟旁边,寻找躲避的地方。然而,四面海水茫茫,惟闻阵阵惊涛骇浪的拍击之声。
与其束手就擒,不如蹈海自尽。蔡正犹豫之间,一个黑洞洞的窗口显现在他的眼前。他朝里面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心想:是地狱也钻进去再说。他便挤进这个仅能容一人的方形窗口,身子下坠后,在慌乱中跌了一跤,擦破了上眼皮。他这一跌,就跌到了舱底,把舱底两位正在工作的锅炉工吓了一大跳。
"有匪徒追杀我我是蔡廷锴"蔡有些语无伦次,"我想在这呆会儿,若匪徒来搜查,就说是你们的伙计--借我一件烧火衣裳。"
当时,省港澳的报刊经常出现蔡的大名,两位浑身烟尘的锅炉工都知道有那么个风云人物;但他们不同意借给他烧火衣裳。"你不像锅炉工,蒙不过匪徒。"他们说,"最好钻入煤炭舱。"锅炉工随即将舱口的煤扒开道口子,让蔡躺进去,然后用细煤块将蔡浑身上下覆盖起来,只留出嘴和鼻呼吸。藏好后,有经验的锅炉工让蔡喝下一大碗茶。
约摸过了1小时光景,匪徒便来查蔡的下落。"蔡师长怎么会在这呢"锅炉工不慌不忙地说,"这地方那么狭窄、肮脏,你一看就清楚啦。"匪徒勾下头左右瞅了瞅,走了。过了半个钟头,匪徒又来盘问。
"刚才你们的兄弟来搜查过了嘛,"锅炉工显得不耐烦的样子,"不嫌麻烦你们就再下来看看吧--那个蔡廷锴会不会跳海游走了"匪徒迟疑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曾经纵横捭阖叱咤风云的蔡廷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坚硬的煤块硌得他的后脑勺和脊背隐隐作痛。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从上面的舱板上渗出来的污水,嘀嘀嗒嗒准确无误地落在他裸露的脸上。蔡忍不住叫锅炉工找个东西遮一遮。锅炉工顺手抓过一团擦拭机器用的抹布给他遮挡脸部。
第2天下午3时,客轮抵达香港。匪徒不让靠港。一艘泊在港内的英国军舰上的水兵觉得事情蹊跷,于是打旗语示问,毫无反应。军舰开足马力追了上来。匪徒们大惊,急令被挟持的船主阻止军舰靠近。"否则,我们就放火烧船,谁也别想活"匪徒歇斯底里地吼叫,并将成桶的煤油搬到客轮的头部和尾部甲板上作出随时准备引燃之势。船主无奈,只好打旗语示意军舰停止前进,并吩咐水手解开缆绳放下两艘求生艇。匪徒随即将掳劫的财物和人质弄上救生艇,向拜士亚湾山呼啸而去。英舰派快艇追赶,一无所获。
这时,锅炉工才将压在蔡身上的煤块扒开,把"活埋"了将近20个小时的蔡师长扶起来。蔡虽神智尚清醒,但已头晕目眩站立不稳。锅炉工七手八脚把沉甸甸的"高佬蔡"抱到外面,见蔡全身黑乎乎的像刚从矿井上来的煤黑子,当即让他洗了个热水澡,给了套旧薯莨布衣服让他穿上,又煮了碗鸡粥给他吃。休息了一会,蔡才渐渐缓过劲来。
蔡存放在6号房的行李物品已被匪徒尽数劫去。疲惫不堪的蔡两手空空地上了岸,见他的随从副官翁魂廷还垂头丧气地蹲在倾斜的码头上等他。一个叫梁文的港警给数毫港银,并把他们介绍到大中华酒店住宿。蔡廷锴住下后即向店主借款拍电报给广东省国民政府主席李济深和第11军军长陈铭枢求助。
翌日,陈铭枢赴港慰问大难不死的老部下,并代蔡廷锴给了锅炉工数千港元,以谢搭救之恩。
<>K>连日暴雨,秦城多处山体滑坡,当地百姓四处奔逃,城中颇为混乱,秦城县令向知府告急。知府接到密报,迅速派捕头杨振山前往秦城巡查,以防暴民趁此时机为祸作乱。
这天,杨振山带人巡查到秦城监狱,不禁停住了脚步。对这所监狱,杨振山可是十分熟悉。三年前,他曾亲手将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土匪头子李三送进这里。监狱背倚青山,修建得固若金汤,而地下水牢更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当年,是杨振山亲自将李老三押进了水牢。
只是,往常戒备森严的秦城监狱此刻却很是热闹,不停地有人有车进进出出。杨振山感到纳闷儿,打马上前,直接找监狱长骆同训。五年前,他曾和骆同训同为州府衙门捕快,只是后来骆同训被调至秦城管理监狱。杨振山也正想借机找老友叙旧。可是,过了半晌,却只有副监狱长秦安出来迎接。杨振山并不认得秦安,秦安忙说骆同训身染恶疾,所以暂时由他代为处理监狱一切事务。杨振山用马鞭一指来往大车,问这是怎么回事?秦安忙打个恭,说这是秦城监狱在搬家。
搬家?杨振山愕然。还有比秦城监狱更牢固的地方吗?秦安说这是秦城县令的意思,秦城监狱虽然一向被认作是固若金汤,可经过几十年的风雨,内部已经腐朽不堪。这次,就是想把犯人全部转移,然后对监狱重新修缮。而且,最近暴雨引发多处泥石流。秦城监狱就在山脚,若真的有泥石流下来,犯人和狱卒岂不都要毙命?
杨振山微微点头。这秦安说得倒也有一番道理,他又问哪天迁移犯人?秦安说就在三天后,木笼囚车已经准备好,单等所有东西收拾齐备,最后将囚犯送进冈车即可。
新监狱设在什么地方?比秦城监狱更牢固?杨振山还是颇不放心地问。
在三十里外的龙岬角。三百多个犯人,都运送到那所监狱。秦安答道。
杨振山点点头,心里默记下了三日后,三十里外,三百个犯人。然后,他问骆同训在何处养病?他要亲自探视。秦安面露迟疑,说:他得的是肺痨,由专门的狱卒照顾。郎中曾特意嘱咐,因为病重极易传染,任何人都不让见的。
杨振山皱起眉,他想了想说:我和骆兄是旧识,这样吧,你带我过去,我隔窗问候几声。
见杨振山执意要去,秦安无奈,只好派狱卒提前通报骆同训,然后引领杨振山来到监狱后面的山坡。监狱后不知何时修起一所小的院落,里面花木扶疏倒也幽静怡人。两个狱卒站在门前把守,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秦安将杨振山领进院子,骆同训隔窗对杨振山说:杨捕头,怠慢,怠慢。那声音嘶哑,说着,剧烈咳嗽起来。
骆兄,你我五年不见,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却只隔窗相望?杨振山的语气中分明流露出还想进屋的意思。
杨捕头,我的病实在难见人,还望见谅。说着,里面的骆同训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杨振山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却根本无法和骆同训对话。因为,说不上两句,骆同训就咳得几乎上不来气。杨振山稍待片刻,只好失望地告辞离开。
正如秦城县令所言,此时的秦城颇不太平,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者也不少见。杨振山不禁扼腕叹息。
转眼三日过去,杨振山带人再次来到秦城监狱。他做捕头多年,知道囚犯中颇多狡诈之辈,稍有大意,可能就会酿成惨剧,骆同训虽足智多谋,可他却有病在身,只一个秦安,能应付得了吗?
秦城监狱门口,上百辆囚车一字排开。已经有十几个犯人被押到车上。杨振山骑在马上来回反复巡查。中午时分,囚犯全部被押进囚车。犯人均头蒙黑布,手脚捆锁,要想逃走恐怕比登天还难。杨振山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这个秦安办事还算妥帖。当下,他尾随一行人朝着龙岬角的方向进发。杨振山走在囚车的最后面,约摸走了一个多时辰,他突然看到地上一行血滴。
起初,杨振山并未在意,可走出半里路,血滴不急不缓,一直滴落在马路间。当下,他心里起疑,下马用手一捻,鲜红的血沾着黄土在指尖泛起一片红黄之色。思忖片刻,杨振山举起马鞭,走得快了些。
一直到囚车的最前面,他勒住马匹,看着犯人一个接一个从眼前经过。就在最中间,一个年老囚犯罩头的黑布巾下,一片血红。杨振山令狱卒停下车子,狱卒不明所以,赶紧勒住马匹。杨振山跳下马,一步一步走到冈车跟前。就在这时,却听秦安喊道:杨捕头,危险!
没等杨振山回头,却听到耳边一片风声。好在他身手敏捷,两手如闪电,接连抓过两只箭头!秦安骑马赶过来,神色有些惊慌:刚刚在山头发现土匪,他们可能是要劫走匪首李老三。
秦安话音未落,果然有几个头蒙黑布的人冲下山来。可他们不过六七个人,杨振山和几个随从当下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四下逃了。杨振山长舒一口气,将剑入鞘,和秦安并行。他问:那个李老三,在哪辆囚车上?
我已经提前将他押进龙岬角的黑牢。重刑犯,昨晚就转移了。这些,不过是些罪轻的,可能关不了三年两载,所以不会逃的。秦安胸有成竹地说。
杨振山点点头,转头再看那囚犯,秦安叹了口气,说这个犯人有恶疾,无缘无故常吐血。估计活不了多久了。杨振山没有说话,也没再多问。
转眼,已近黄昏。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囚犯被陆续送进龙岬角监狱。杨振山看到黑牢中果然关有十几个犯人,其余犯人陆续扯下黑巾,去除手脚上的绳索。就在这时,杨振山突然发现一辆囚车上边缘有血迹。那血迹粗看去模糊一片,可杨振山却觉得可疑。走到近前仔细察看,他看清那血迹是三条。杨振山一怔,脑子飞快地转着,李老三奸杀抢掳,无恶不作,每次却都喜欢张扬罪恶,总会在现场留下一个三字。这血字三和李老三是否有什么关系?
可是,秦安分明说李老三已经被押进黑牢!当下,杨振山思忖片刻,叫来赶这辆车的狱卒,问车上犯人是谁?押进了哪间牢房?狱卒说犯人上车前就蒙了头脸,根本不知道是谁。但知道他是被送进了三号牢房。
杨振山并未知会秦安,而是直奔三号监牢。有狱卒试图阻拦,说只有秦安批准,才能进入牢中。没等杨振山开口,杨振山带来的捕快上前就是几个耳光,将那狱卒打得晕头转向。
狱卒引领他们进入三号监牢,杨振山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进去。他要弄清楚,秦安说李老三已经被提前押进黑牢。那这个犯人不可能是李老三,可他为什么要留下属于李老三的记号?犯人似乎快要虚脱,斜倚在墙角。杨振山上前,令随从举高了灯烛。犯人微微睁开眼,看到杨振山,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亮。犯人蓬头垢面,双颊塌陷,脸上伤痕累累,更可怕的是,他的下嘴唇已经血肉模糊。很明显,那是他自己用牙咬的!只一眼,杨振山就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这,这哪里是李老三?分明是骆同训!
杨振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骆同训是监狱长,怎么会变成了李老三?此时的骆同训已经口不能言,他张开嘴,杨振山发现他的舌头只剩了半截。而一路上,他听出杨振山的声音,是靠咬破下唇,一路滴血来警示他!杨振山迅速叫过随从低语几句,然后他令人拿过纸笔,让骆同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下来。
骆同训的手颤抖着,但他写得很快,不过一袋烟工夫已经写满了三页纸。原来,他和秦安不睦已有多年,两年前突然被秦安暗算。秦安邀他喝酒,酒中下了药,当下骆同训昏迷不醒。然后,秦安将李老三放了出来,而骆同训被剪去舌头扔进水牢。水牢长年暗无天日,狱卒也只是用篮子将饭送下去,除了秦安的心腹,谁能知道李老三早被替换了出去?骆同训被抛入水牢之后,秦安便说监狱长身患痨病,移至后山调养。没有他的批准,任何人都不许探视。
看完几页纸,杨振山怒不可遏。这时,随从跑了进来。他附在杨振山耳边低声说:秦安已经被控制住了!
杨振山点头,随即叫两个捕快控制龙岬角监狱,而他则策马扬鞭,直奔秦城。半个时辰后,杨振山来到了秦城监狱外骆同训养病的院落。院中,竟然灯火通明。没等杨振山去踹门,门开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院中,嘴里正衔着一根长烟袋。杨振山一看,肺都要气炸了,敢情在这儿养病的,竟然是恶魔李老三!
李老三一阵邪笑:杨捕头,没想到吧?我居然在你眼皮底下当起了监狱长。说罢,他挑衅地看着杨捕头,吐出两口烟雾,接着说:本来,我买通秦安。是想逃走的。可后来我又想到,这里关着这么多犯人,十个里面总有一两个有钱的吧?我要是当这监狱长,谁送钱,我就保他命,送的多了,我就随便找个人替死,这不比在山上当匪盗强百倍?所以,我思忖再三,决定不逃了。只是在后院养病,外面一切由秦安打理。刚才有人来报,说那个骆同训居然让人给发现了。这都怪秦安。昨晚我就嘱咐他将骆同训送走,可他不听,说提前进黑牢的,狱卒都会小心看守,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识破,就麻烦了。而今天一起运走三百多个,没人会注意,而且,即使有异,他也完全能够应对。想不到,这姓骆的被割了舌头竟然还是想出了法子。秦安实在是太大意了。现在,杨捕头打算怎么办?
杨振山盯着李老三,整个人都快被怒火烧着了。他抽出身上的佩剑,剑尖直指李老三。想不到,李老三突然仰天大笑,直到快笑出眼泪,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时,几十个山匪从门里门外涌了出来,将杨振山团团围住。
两年前,你亲手将我押进大牢。两年后,我也要让你尝尝牢狱的滋味儿!我之所以没有逃走,就是在这儿等你呢!李老三冷冷地说着,一挥手。
几十个山匪一拥而上,杨振山的身手再厉害,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突然,杨振山仰头高声喊喝:捕快在哪儿?捕快在哪儿?
没等杨振山声音落地,半山腰传来一阵巨响。李老三大惊,再抬头,只见院落墙上瞬息之间已经站满了弓箭手,密密麻麻,足有几百人之多。李老三倒吸了口冷气,厉声问:杨振山,你,你什么时候识破我的?
我?
杨振山一阵冷笑,那天前来探视,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你只知道我是捕头,却不知道我祖上都是郎中,我对医病也略知一二。真正的骆同训曾和我同事三载,五年前他曾染过一次肺病,还是我用祖传秘方治好了他。这次得肺痨,他居然不让我进去见他,岂不奇怪!而且,对当年的事,他竟只字不提。所以,我已经对这秦城监狱起疑。信不过秦城县令,我直接派人去禀报了知府大人,他早已经调派了人手过来,只等我一声令下!
此时的李老三不甘心束手就擒,他突然从身边土匪的手中拔出银枪,朝着杨振山掷了过去。杨振山闪身避开,墙上弓箭手一齐拉动弓弦,箭如雨发,当下将李老三等几个土匪射成了刺猬。
抬腿踢踢李老三的尸体,杨振山微微仰起头。天空一个炸雷响过,大雨倾盆而下.....
<>K>那年,老张向老李借了十万元做生意,却血本无归。老张躲躲闪闪,不敢见老李,只祈求老天爷赏给他好时机,能让他东山再起。
老李知道老张亏了本,正不知如何是好,老李的儿子李大朋说,他看上老张的女儿张小红了。老李就去请老张喝酒,酒酣耳热之际,老李借着酒劲说,兄弟,咱们做个亲家怎么样?我儿子可对你家小红情有独钟啊。
老张一愣:老李的儿子李大朋倒没有什么毛病,只是他追求过小红,心高气傲的小红一直没同意,这事老张也知道,他不想给女儿找麻烦。见老张犹豫不决的样子,老李说,孩子大了,用钱的地方还真多,我最近手头紧……
没等老李继续说下去,老张立刻抢着说,好!做亲家好。孩子的事我还能做不了主吗?回去咱就办。
老李乐了,两人都心照不宣,高高兴兴地畅饮一番之后,各自回家。
老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使女儿含泪点了头。
洞房花烛夜,张小红愤愤地对李大朋说,我是抵债嫁到你们家的,你用这种手段娶我,我只能更恨你,永远都不会爱上你。李大朋不跟她计较,却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我只允许你现在感到委屈,等你和我一起过日子后,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也会忘记今天的话的!这话的确让张小红心动。
抵债也好,夫妻毕竟是夫妻,两人同起同宿,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半年后,老张的生意有了起色,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而此时张小红有孕在身,他们的日子倒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这天,张小红忽然把李大朋叫到身边,问他:“我父亲到底欠咱家多少钱?总这么欠着不好吧,要不,明天咱俩一起回娘家,把那笔旧账算一算?”
第二天,老张摆了满桌的酒菜招待女儿女婿。酒足饭饱,女儿大大方方地开口说,他们是来讨要当初那十万元欠款的。
老张目瞪口呆。
<>K>18岁,正是中学生的年龄,但是对于年仅18岁的美国中学生塞申斯来说,却是另一番情景了。虽然迈克尔·塞申斯也要像其他青少年一样要上学读书,但是他却兼任着密歇根州希尔斯代尔市市长,并且是全美最年轻的市长。
在美国,人人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就在不久前的市长选举中,他以两票之差击败现任市长英格尔斯,尽管他因为年纪太小而不能饮酒庆祝,可是他已决心要认真执行他的新任务。
塞申斯与父母及妹妹同住,他清理自己的睡房,以腾出空间作为一个新的办公室,因为希尔斯代尔市市长很大程度上只是一项名义上的职务,没有自己的办公室,每月薪俸仅为250美元。刚满18岁的塞申斯,以假期工赚取的700美元作为市长竞选经费,决心投身社区事务。
在竞选中,其竞选对手英格尔斯曾贬低塞申斯,他对当地的报刊说:“我们可以倚靠一名18岁青年吗?”在遭遇对手的恶意攻击时,塞申斯并没有恶言反驳,而是显得真诚低调,对那些恶意攻击充耳不闻,而是全身心地投身社区事务,努力地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援助。正是塞申斯充满活力和热诚的四处活动,让他深得选民支持。塞申斯本是一名“非原定”候选人,因为他在截止提名时仍未满18岁,所以在投票日其支持者要特地在选票写上他的姓名,使他相当感动。最终,塞申斯成功登上了市长之位。
很快,稚气未脱的美国高中生迈克尔·塞申斯当选美国密歇根州希尔斯代尔市市长之事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全球的媒体纷纷报道其传奇般的经历和为人。塞申斯也因此拥有了很多“粉丝”。
美国《托莱多锋刃报》报道,塞申斯当选那天,希尔斯代尔市万人空巷,18岁的高中生迈克尔·塞申斯正式宣誓就职,成为一市之长。这一天被该市永远铭记,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市长横空出世、走马上任。
当晚,塞申斯就读的希尔斯代尔中学校乐队奏着校歌由学校一路游行至议会大厅前,为塞申斯就职助威。塞申斯的“粉丝”和支持者们也赶到现场,他们中的许多都是他的同龄人。议会大厅前闪光灯频频闪烁,来自俄罗斯、日本、西班牙等世界各国的记者们纷纷前来捧场,用手中的照相机、摄像机记录下历史的一幕。
面对欢呼的人群,塞申斯异常激动:“太意外了,有这么多人,太疯狂了!”塞申斯一时有感而发,真诚感谢支持他的父母、亲人和朋友。“很荣幸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我成为希尔斯代尔市的市长,我已经做好准备为每一位市民、为你们服务。”
当有人对他的年龄提出质疑时,支持塞申斯的选民都理直气壮地表示,塞申斯年轻有活力,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和激情,他们相信这样的市长更能体谅人民。而塞申斯的同龄人更是坚定地支持他:“他也是小孩,当了市长后肯定会为青少年的利益着想。”
塞申斯当选美国市长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有太多值得思考的问题呢?首先,是塞申斯的勇气和魄力,敢于挑战自己,展示自己。二是他面对攻击时的应对策略。谦逊和低调更能赢得尊重和支持。三是体制问题,我们国内的中学生,每天忙于题海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何能够尽快地走向社会,甚至是担当责任呢?
<>K>早上在山东人早点摊吃早点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民,吃的是素面,他还带着一碗肉丝面,早点摊老板跟农民闲聊,问他带的肉丝面是在哪儿买的,是给谁带的,多少钱。
农民回答说:“在对面那个早点摊上买的,给儿子带的,他不吃素面,肉丝面八块钱一碗。”
山东老板说:“八块钱啊!面条还不到一块钱吧?”那意思是他卖的素面面条差不多三两,只收三块钱,有说明自己早点价格低廉的意思。
农民回答说:“我不知道呢!”
我笑着说:“肯定的,麦子卖一块钱一斤左右,差的九毛多,最好的麦子卖到一块二一斤,面粉通常批发一块八一斤,整袋卖一块九一斤,一斤两斤零卖两块,新鲜湿面条两块三一斤,一块钱差不多买半斤湿面条,可以买半斤面粉,谁做早点生意这么舍得?兰州拉面九块钱一碗牛肉面,充其量一两面条,你作为一个农民竟然不知道一块钱买多少面,不应该呀!”
农民红着脸说:“麦子收上来我们就着急卖出去,粮贩子就是压低一两毛钱我们也不太在意,所以最便宜的时候九毛九都卖,谁知就让他们赚了钱。现在吃面条三块一碗的素面我们就觉着便宜,八块钱一碗肉丝面虽然觉得有点贵,但是孩子要吃,我也不能舍不得。”
我继续说:“这就是你们农民贫困的原因之一,你们自己不算帐,粮贩子、粮食批发商、做小生意的他们个个精打细算,轮到你们成为消费者的时候,遭到了层层盘剥,你们怎么能不吃亏?”
农民开始思考了,良久他才说:“我们吧一是不善于算账,农民性格;二是文化水平低不会算账,农民层次低。”
我说:“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所以提高文化科学水平至关重要。”
农民走了以后,山东老板大约对我的说话有些不太满意,他说:“老先生,您是干什么的?怎么对市场行情这么了解?”
我说:“我就是一个闲来无事的老头,既不买菜也不做饭,市场行情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也不知说得准不准,正想问你呢!”
山东老板说:“您说的一点都不差,我还以为您是做这个生意的呢!”
我说:“我人老了,心也老了,不想拼搏奋斗了,拿一份养老保险,混日子,活一天算两个半天,哪里还想做什么生意?”
山东老板对我少了些敌意说:“我看您最近好久都不吃鳝鱼面了,为什么呢?”
我说:“小伙子,恕我直言,你炒的鳝鱼丝达不到我的要求,首先佐料不全,你像这个苔菜你没用,泡椒竹笋你没有,其次,佐料达不到标准,豆瓣酱你用的是散装的,醋你用的也是散装的,西红柿你的用量不足,姜丝也不够分量,所以炒出来的鳝鱼味道不够。”
山东老板瞪大了眼睛问:“这您也能吃出来?”
我笑着说:“更细微的连生粉用量我都能吃出来,胡椒味精花椒油我都能品味出来,你如果用藤焦油味道可能更好一些。”
山东老板已经有点儿被我折服了他说:“不知什么原因,最近鳝鱼面销路很差,是不是您说的这些原因呢?”
我说:“应该不是我说的这个原因,毕竟吃东西像我这样挑剔的人是少数,我分析更主要的原因是季节问题,鳝鱼是冬眠动物,惊蛰以前,重阳以后这一段时间是鳝鱼冬眠季节,生物体内含有大量毒素,如果人吃了,毒素自然就转移到人体内,如果排毒不畅,人就会生病,所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做生意也应把握季节性,你比如说那个卖兰州拉面的马老板每年夏天他就回甘肃老家休假一两个月,因为夏天不太适合吃牛肉,除了喝酒吃一点卤牛肉,其他方式的牛肉生意都不太好,现在牛肉拉面生意就好起来了,如果下雪天,牛肉拉面生意会更好,是不是呀?”
山东老板说:“是这个道理,从明天起我把鳝鱼面停了,改为肥肠面。”
我笑而不答起身离开了早点摊。
<>K>张超和刘云霞在这座海滨小城里,应该算是很多人都羡慕的家庭了。张超做着东征西讨的经商营生,收入自然不菲;刘云霞则是一中学教师,收入也很稳定。夫妻二人有一个八岁的儿子,有住房,有为之代步的车子,应该算是小康中的小康了。他们都是从农村打拼出来的,应该是知足了吧?
但近来张云霞心里时常莫名其妙地心慌,心慌的原因是她经常看见丈夫经常醉熏熏酒气冲天地回家来,十天有八天地不回家吃饭,把家当成宾馆了不说,还鬼话连篇地扯慌,一问就不耐烦,说是生意。
这天他又喝得脸红脖子粗,两眼发直,喋喋不休地重复着只有他自己不烦的费话,见刘云霞对他的话没耐心听,就一头醉卧沙发,鼾声大作。刘云霞唤他几声,让其起来喝水,颇不耐烦,翻转身去又继续“呼噜”去。
刘云霞只知没趣,抱怨着转身怏怏而去,找一张床单罩过去。他那一米八几的身高,体重接近二百斤,死挺挺地醉着酒,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断难把他弄到床上去。
她赌气躲到书房去看书,心猿意马,哪里有心情看下去,不放心客厅里的酒鬼,就下楼来看,不看便吧,一看真令她哭笑不得,人家已经翻到沙发下面了,两腿翘到茶几上,怀里的被单已经揉成一团,紧紧搂在怀里,嘴里念念有词地喊“小雪”。
刘云霞忍着气,找来一张席子,抱来被褥,滚动着他的躯体,把他拖到席上去睡。张超就一把拉过张云霞,说“小雪,别逼我!”刘云霞的脸上立刻就有了一颗很大的泪,她的心里酸痛地涌出浓浓的忧患意识。
原来的张超一向是不嗜好烟酒的,也不多交际,只是一介平平常常的教书匠。偶尔家中来客了,也是酒风宽松,人尽其兴,主随客便,各随其意,因为到家来的都是同行,多是文面之人。
是她整天在丈夫面前喋喋不休,甚至讥笑他胸无大志,就知道把自己的才华青春埋藏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校园里。你说是桃李满天下,又有几个桃李能记住你个穷光蛋?你不去闯,我就下海去闯去经商,反正夫妻二人不能同时吊死在一棵树上,在学校里活是没有问题,但活要活得有质量,没有钱哪儿来的质量?
张超再书生气再腼腆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怎好让女人独自下海经商?他虽然顾虑重重,小心翼翼,但还是千方百计地办了停薪留职,逐渐混到商界去了。从一个文面的教书先生,变成一个东遛西逛,抽烟喝酒,故弄玄虚地与客户吹牛交涉的商人。渐渐地把杯中物作为媒介,过繁过频地去应酬,很阔绰的买单消费,就成了现在这肚子大脖子粗的款爷形象了。
生活中往往得到多少,就能失去多少。当有很多同事朋友惊羡刘云霞左一栋楼右一辆车的阔气时,刘云霞表面也极风光满意,内心却是若有所失,凄迷难耐极了。
她看到,星期日,或者是假期里,同事们有的是夫妻二人步行着,手里牵着孩子逛逛超市遛遛公园;或者双双骑在摩托车上,中间夹个小不点儿,走亲逛友;要不就一人一辆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自行车,你追我赶地赛跑,孩子依在爸爸怀里,或者依在妈妈怀里,欢笑着做起小裁判。
她是极为羡慕啊,羡慕这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幸福了,可是这平常的幸福再到那里去找呢?她对着丈夫熟睡的面孔,想起他喊的“小雪",她不逼你,我来逼你!等你醒了再说吧!我倒想知道谁是小雪?一滴抱怨的泪,又落了下来。
刘云霞胡思乱想一夜未眠,清晨起床感觉头重脚轻地眩晕,连忙打电话找同事帮忙调课,自己好赖在床上多迷糊一会儿。也好等张超醒了问问谁是小雪,今天他不说明白了,还不能算完!想着想着,哈欠连天,只好躺到床上去。
一阵急烈的敲门声,惊得刘云霞因为是过地震,她猛得弹跳起床准备去开门。经过沙发时,张超一把拽住她,死活不肯让她开门,小声示意她问清是谁,如果是陈小雪就说他不在。
刘云霞就按照张超的话,小心地爬在猫眼上向往巡视着问“谁啊?”外面传来一个略点沙哑的女中音“我是陈小雪,请开门,我们的车和人就在您楼下,请别影响我们执行公务!”
<>K>王多是个贫嘴的人,同学会刚刚开始,他又逮住郑州和傅洁两口子了。郑州和傅洁可是同学中难得的同学夫妻,混得也不赖。可王多不以为然,撇撇嘴说:“我敢打赌,只要我一张口,他们俩就得离婚。”旁边的同学知道他喜欢瞎贫,都没当回事。王多见大伙儿不信,就大声说:“这是你们不信的啊!到时候他们俩真闹起来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大家听了,仍然一笑。班长刘强还故意激了他一句:“这酒席还没开始呢,你小子就喝高了?”
王多听了,气上来了,说:“好,不显点真本事,你们不知道锅是铁做的。”说完,他拉起死党赵家爽到一边嘀咕去了。
不久郑州和傅洁来了。班长见人齐了,就跟服务员说上菜。这时旁边有人说:“还有王多和赵家爽呢,这俩小子这会儿不知钻哪去了。”班长说:“可能上卫生间去了,不管他们,上菜。”
郑州听了,说等等吧。傅洁也说刚才走得急,得去补补妆。
傅洁急匆匆跑到卫生间,在洗手池边补起妆来。忽然,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说她和郑州的名字。她不由得竖起耳朵,四处瞄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男厕所传出来的。只听一个粗嗓门压低了声音说:“今天傅洁和张岫会不会打起来啊?”接着一个细嗓门笑着说:“打个屁!傅洁又不知道郑州和张岫的事。听说张岫和郑州的小孩都快上小学了,十年了都没出事,不可能今天就露馅。”粗嗓门说:“你别乱说。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要再说了。”细嗓门忽然叹了口气说:“唉,看郑州和傅洁两口子表面上恩恩爱爱,谁知……真是苦了傅洁了。”粗嗓门说:“傅洁不知道是她的福气。快别说了,要开席了。”
傅洁听到这里,掩面跑出卫生间,冲进餐厅把包砸给郑州,然后跌跌撞撞下楼去了,把一屋子人弄得愣在了当场。
大伙儿正百思不得其解,王多和赵家爽笑得前仰后合地进来了。王多一边笑一边说:“老班长,我说的没错吧?郑州和傅洁是不是已经闹起来了?”
大家这才记起刚才王多吹的牛,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刘强抓住王多的领子说:“你小子又编排了啥瞎话给傅洁听?”王多说:“老班长你还真当回事啊?我只是和家爽趁傅洁上卫生间的时候,一唱一和说郑州和张岫有个小孩。”
“啊!”刘强一听这话顿时跌坐在了椅子上,“这样的玩笑你们也开啊!你们也太损了!”
郑州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完了完了,傅洁平时最忌讳的就是把我和张岫搅到一起。现在好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岫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和郑州自幼青梅竹马,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没能结合,因此傅洁特讨厌她。现在倒好,居然说她和郑州有一个小孩。这要传出去,她怎么做人啊。想到这里,张岫不禁伏在餐桌上痛哭起来。
郑州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发现傅洁不在,而且看样子她压根就没回来过。他心里烦,澡也懒得洗,就点一支烟在客厅沙发上半躺下来,打算等傅洁回来向她解释一下。
天快亮了,傅洁也没回来。结婚以来这可是头一回。郑州想傅洁肯定不会回来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郑州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睁眼一看,外面阳光刺眼,已经是中午了。他拿起电话一接,竟然是老丈人打来的:“是郑州吗?你们昨天是怎么回事?傅洁昨天喝得醉醺醺地跑回来哭,我们怎么劝也劝不好。”郑州知道傅洁昨晚回了娘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就说:“爸,没什么事,昨天同学会有两个同学故意开我们的玩笑,开重了点。”然后郑州就把事情的经过和丈人说了。老头子听了,说:“可傅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要是玩笑,也开得太过分了。这样吧,我们也劝劝她,但是主要工作还得你来做。”郑州听了,赶紧说:“好好,我这就过去。”
郑州放下电话,出门就跑到街上买了一束花,然后开车赶到丈母娘家,一进门就问傅洁的情况,丈人说在楼上关门发呆。郑州便拿着花跑到楼上,敲了许久,里面一点动静没有。他急了,使劲撞起门来,谁知刚撞一下,门就开了,他一下子摔了进去。
傅洁板着脸说:“你来干什么?”
郑州说:“来接你呀。”
傅洁说:“你还是接别人去吧。”
郑州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多和赵家爽那两张臭嘴。我和你结婚都十年了,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
傅洁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问你,那个孩子怎么回事?”
郑州说:“哪个孩子?”
傅洁说:“你和张岫的孩子!”
郑州说:“天地良心,我和张岫真的没什么!手都没牵过,哪来的孩子?”
傅洁说:“哼,真会装!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不要孩子?是不是跟别人有了孩子,就不想跟我要了?”
郑州说:“哎呀,是你自己说等我们混出点名堂来了再要孩子的呀。”
傅洁说:“反正我对你已经死心了。你再花言巧语我也不信。”说完,她把郑州往外面一推说:“我要睡觉了。”
郑州下了楼,丈人说:“别急,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只是傅洁心里的疙瘩解开要一个过程。对了,你能不能把那两个同学一齐找来,由他们给傅洁解释解释?”
郑州一拍脑袋说:“对呀。”然后就把王多和赵家爽叫来了。等王多和赵家爽上楼了,郑州便竖起耳朵听起楼上的动静来。只听王多说:“傅洁,我们俩是来给你道歉的,昨天我们故意在厕所里编瞎话,想让你们吵架。”傅洁说:“没你们的事。我还要谢谢你们呢,不然自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赵家爽说:“我们真的是开玩笑。你不信我俩学给你听。”说完王多和赵家爽便学了起来。郑州听了,恨得牙痒痒的。两人学完了,讨好地对傅洁说:“这下你信了吧?”郑州也松了口气,老丈人则摇了摇头,都以为事情应该可以解决了。
谁知傅洁说:“我知道你们俩是好心,知道我们要散伙,特地来劝和的。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王多和赵家爽从傅洁家出来,一边走,一边叹气,一边互相埋怨。忽然一辆司法宣传车开了过来,喇叭里说着“要维权,找司法”。王多听了,突然跳了起来,拉住赵家爽大声说:“郑州他们的事有门了。”赵家爽吓了一跳,不解地说:“你没事吧?别吓我啊?”王多把嘴凑到赵家爽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赵家爽眨了眨眼睛,说:“这成不?”王多说:“成,肯定成!”
第二天早上八点不到,两人就跑到法院民事庭递交了诉状。法官一看傻眼了:“你们两个怎么自己告自己呀?”两人细细地把缘由说了。法官听了,说:“名誉侵权案是自诉案件,你们不是受害人,这案不能立。”王多说:“那我们以郑州的代理人起诉自己行不行呢?”法官说可以,但是要有郑州的授权委托书。
两人听了,赶紧找到郑州。郑州听了,说傅洁正不依不饶地要离婚呢,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他给王多和赵家爽写了授权委托书,并嘱咐他们说最好找张岫的孩子做个亲子鉴定。
半个月后法院正式开庭。王多和赵家爽作为原告代理人和被告早早就到了,郑州、傅洁和张岫作为证人也来了。经过审理,法院判决对被告王多、赵家爽的诽谤行为予以警告,并处以二百元罚款,王多、赵家爽必须在判决生效之日起一日内向受害人郑州、傅洁、张岫赔礼道歉,消除影响。
判决书还没有读完,王多、赵家爽就跳了起来,傅洁偷偷看了郑州一眼,低头笑了,张岫怅然若失,孤单单地起身走了。
王多把郑州推到傅洁面前,说:“郑州,今天晚上你就不用一个人睡了吧?”郑州却板起脸说:“用。”王多和赵家爽两人齐声惊讶地说:“为什么么?”郑州说:“通过这件事,我发现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竟然不如一句道听途说,我们之间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我要离婚!”
<>K>乔治经营着一家饭店,这些年来生意还说得过去。然而自从金融危机爆发后,他的饭店也跟着萧条起来。
这天中午,乔治的好友迈克到饭店去找他,只见他正在组织员工开展一场饮食大赛。迈克看饭店里一个顾客也没有,便笑着对乔治说:“你这是怎么了,顾客不来开始自吃自了?”乔治笑笑说:“老朋友,你搞错了。我这是为了活跃员工生活,专门开展的一项娱乐活动。”
乔治组织完比赛后请迈克吃饭,席间迈克问:“乔治,在这生意不景气的时候,你不在经营上多动脑筋,真还有心思搞什么娱乐活动?”乔治坏笑一下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名义上是这么说,实际上这正是我要改变经营的一个前期步骤。”
听了乔治的话迈克更加糊涂了,于是摇着头说:“你还前期步骤?生意越是不好越该精打细算,你这样做不是反而增加了经营成本?”乔治给迈克递上一支香烟说:“从今天来说应该是这样,但从长远来说我正是为了节约成本。”迈克摇着头表示还不明白,乔治补充道:“实不相瞒,饭店明天就要裁员了,今天我只是为了摸清哪些人的饭量最大!”
<>K>@夏正正:香港男孩和北京女孩在陈奕迅的演唱会上相遇并迅速相恋。而一星期后两人已在机场告别,男孩参加了“无国界医生”要去非洲原始部族工作。临行前他送女孩一个音乐盒,里面的曲子是《明年今日》。“到时我会回来。”男孩说。一年后男孩回国,女孩已嫁人。“对不起,”女孩对来找她的男孩说,“我以为你是要我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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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光荣变成魔法师:我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微笑地看妹妹边叫着“姐姐”边爬向我这边,我伸出手想要抱她。算起来,我也有七个月没有抱过自己的妹妹了。妈妈这时却走过来,抱起了妹妹,恶狠狠地盯着我说:什么姐姐,你没有这个姐姐了!妹妹哭闹着要我抱。妈妈无奈抱着妹妹向我走来,穿过我的身体去向阳台。
@大仙:毛衣织到一半,她就跟他分手了。望着留下的织了一半的毛衣,他不由得叹气。后来他又处了一个对象,对象继续给他织剩下的一半,没织完又分手了。他索性自己练习织毛衣,美国大平针和罗马尼亚针都会了,织得比女的还好。后来他索性变了性,成为一个女人,专门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织毛衣。微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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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窗外有只漂亮的小鸟哦.”“真的?爸爸,在哪儿?”为了骗保险金还债,8岁的儿子被他推出窗户;十年后,他第二个儿子也8岁了,他从来不让他接近窗户。一天,窗外飞进一只漂亮的小鸟,儿子开心地追了过去.他大惊失色,一把抱过儿子。儿子扭头呵呵一笑:“爸爸,不要再把我推下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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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我是个作家,我呕心沥血、夜以继日写作,都出版小说99部了,还没有一点名气。
这年头作家想出名很难。第一,好多人现在不读小说,对作家不感兴趣;第二,现在出书太容易,只要给钱,出版社就排版,作家一抓一大把;第三,网络红人两三天就出一本书,我就是累死也赶不上……
也不是我不懂得自我宣传推销。我搞过签名售书仪式,在报纸上打过广告,我还重金聘请名人为我的书写序写评论,但收效甚微。
我穷得只剩下书了。因为我出版的99部小说大多是自费,为此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下一屁股债。
现在,我的第100部小说《我要裸奔》又出版发行了。这一次,我下定决心要好好包装策划,争取一举成名,不然我将成为乞丐。
这次,我在本市各大网站论坛发了一个重量级贴子,内容是:我的第100部小说《我要裸奔》正式出版发行,为感谢读者厚爱,作家决定于本周末在市中心广场开展全裸式裸奔售书活动。作家裸奔既是为行为艺术献身,也是为配合《我要裸奔》而做的逼真宣传!届时,作家将从一家女性丝袜店出门,绕市中心广场裸奔一圈,回到女性丝袜店全裸售书!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帖子马上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火了。网民们争先恐后跟贴,差点导致论坛瘫痪。有人骂“这作家是疯子”,有人认为这是“恶搞”,有人分析这可能是炒作,作家不可能当众全裸。当然,更多的人一边打听我的情况,一边猜测我将在哪家女性丝袜店出门和售书,因为市中心广场附近有几十家女性丝袜店。
为满足广大网民好奇心,我在各大论坛续发了一个贴,内容是:请网民朋友猜测作家将在哪家女性丝袜店出门和售书,凡一次性猜中者,凭跟贴可免费获得作家亲自签名的《我要裸奔》一册。这下可热闹了,网民们纷纷跟贴,有人还深入市中心广场的女性丝袜店调研。
令人期待的周末终于来了。一大早,市中心广场就聚集了好多人,比春节还热闹。看上去全身赤裸的我,手上拿起一本《我要裸奔》,心跳得特别厉害。我咬咬牙,从强强肉色丝袜店一下子冲了出去。 广场沸腾了!有人惊叫,有人大笑,有人大骂,有人起哄,有女士慌忙捂住了眼睛:“快报警,快抓住这个疯子!”
还没跑到半圈,我就被警察带走了。观众叹息着,我听见他们说,这疯子可能因有伤风化罪、暴露癖罪被判刑,一个作家就这样玩完了……我听了不由得暗暗发笑。
结果没半天我就放出来了,我只是被“警察叔叔”批评教育了一通,被罚了一点款。面对广大网民的疑问,我和强强肉色丝袜店联合举办了“作家裸奔暨强强肉色丝袜销售新闻发布会”。会上,我的表弟强强展示了强强肉色丝袜厂最新生产的全仿真肉色丝袜,几乎达到了与皮肤以假乱真的地步。强强还特别展示了采用我的皮肤颜色、纹理等数据,为我量身定做的用于裸奔的丝衣、丝裤、丝袜高科技术,惊得观众目瞪口呆!
会议结束,放在会场外的强强肉色丝袜和《我要裸奔》以及我以前出版的99部小说存书全部被销售一空。虽然文学界骂声一片,但丝毫不影响报纸称我为“著名作家”,电视台为我做专访,企业请我做代言,商家请我剪彩。我轻轻松松还清了欠款,还上了作家富豪榜……
这一切,缘于我成了名人!
<>K>有个城市里来的美女,喜欢上牛头坡的蓝胜利了。
说起来,大家都不信。可蓝胜利就是有那么好的命。那个美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他。你看他哪天穿得特别好,一大早起来就唱山歌的,准是美女来找他了。
美女名叫赖青。家在北方,来南宁工作几年了。
牛头坡的青年听说赖青喜欢蓝胜利是因为他会唱山歌。他们就不服气了,赖青来牛头坡的时候,大家都去找她,说要唱山歌给她听。赖青感到很高兴,很有礼貌地认认真真地一个个听他们唱,很多自以为唱得比蓝胜利好。可是,他们之中没一个人可以得到赖青的喜欢。
她说,还是胜利哥好。其实,赖青和蓝胜利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山歌。
一年前的农历三月三,正好赶上赖青放公休假,就想着趁着大好春天出去走走。她一直听说广西是民歌的海洋,可是呢,之前愣是没有时间去体验过欢乐盛大的歌圩。这不,现在机会来了。赖青背起背包,骑上小电驴就出发了。暖暖的春风轻抚着脸庞。和煦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真是出游的好时节啊。她不禁觉得广西的先民真聪明,挑了这么好的日子来唱山歌。
她的心情是一路走来一路歌,很快就到了南宁周边的一个圩镇。这时正是上午十点钟左右,只见圩镇的一大块空地上已是人头攒动。低的地方站满了人,高的地方蹲满了人,好不热闹。
嘹亮的山歌,伴随着人们的欢笑在人群中飘扬。突然,正在和别人对歌的一个男青年吸引了她。这人正是蓝胜利。
蓝胜利唱山歌用的是壮语。赖青这个北方妞哪里听得懂。但是这不重要。她完全是被蓝胜利的歌声给吸引的。
赖青觉得,蓝胜利的歌声是那么的悠扬悦耳,听得她如痴如醉,每唱完一曲,赖青就情不自禁地鼓掌和欢呼……
蓝胜利在歌圩还没散的时候就走了。而赖青也没有心思再听别人唱山歌了。她像一个追逐明星的女粉丝一样,悄悄地跟在蓝胜利的后面。
跟着跟着,就进了山了。这里有个大水库。赖青可不懂这是水库,她觉得这湖水真清澈呀。原来那小伙住在这里,环境那么美的地方。天天喝着矿泉水,嗓子能不好吗?
她这一寻思,就把自己跟踪的人给跟丢了。前面的路有三四条,哪条是他走的呀?
恰在这时,赶完歌圩回来的蓝胜利心情应该很愉快,他又唱起山歌来。
赖青听到蓝胜利的歌声在这美丽的青山绿水间飘荡,比在歌圩上听的时候更让人陶醉。青山是歌,绿水是歌,白云也飘在歌声里。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循声追去,可是她连自己的脚踏空了也不知。直到哗啦的声音盖过了山歌,她才醒悟自己掉到水里了!
赖青慌张地大呼救命。蓝胜利听到有人落水,跑到水库边,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救人。一条健壮的臂膀抱住了赖青的腰,人就往岸上游去。三月三的水温,虽然已不算冷了,但是对于一个女子,却算是低的了。
赖青被一条胳膊抱住后,感受到了和自己的肌肤紧密地贴在一起的强健的肌肉,以及它传递过来的体温。顿时,不觉得冷了。她心里觉得,这个青年的肩膀,绝对是值得女人依靠的。
他们的恋爱,就这样在三月三,在水库边产生了。
单位里的同事听说赖青这个眼界颇高的大龄北方妞已经解决了单身问题,都禁不住向她打听,长得啥样啊?人们看了她手机里的蓝胜利的照片,他穿着一件壮族民族服装,样子非常阳光。
“原来是咱们广西的壮族哥哥啊!平时,看你眼界那么高,有车有房的你都不要,要了这个。真是哥迷心窍啊!”
赖青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歌迷心窍又怎么了,我乐意!”
一转眼,赖青和蓝胜利定情的纪念日——三月三快到了。今年的三月三有两天假呢!赖青即使没有公休假,也可以有时间去和蓝胜利相聚了。想到这儿,赖青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K>胡适留学日本之前,父母替他订了一门亲事,女方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小脚姑娘。新派青年胡适当然不满意这门包办的婚姻,但是孝敬的他又不忍心违背父母之命,只好接受并准备教未婚妻识字。
一个中国,一个日本,两人远隔千里,胡适不能面对面、手把手地教未婚妻认字,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绝招:给姑娘写情书。这样一来姑娘不认字看不懂书信,只好去求别人来念,这一念,火辣辣的言语肯定会令姑娘脸红心跳,何况这两个人之间的悄悄话怎么好意思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呢果不出所料,这一招十分奏效,当胡适从家人的来信中得知姑娘已经认认真真地开始识字读书时,心里万分高兴。
不久,胡适回国探亲,迫切地想见上从未谋面的姑娘一面,无奈,深受封建传统影响的姑娘严守妇道,死活不肯在出嫁前见情郎,胡适只得抱憾而去。
一年后,胡适学成归国,不久就与姑娘举行了婚礼。洞房花烛夜,胡适想到去年她对自己闭门不见的羞辱,不觉心中愤愤难平;转而又想,也不知她文化学得到底怎么样,不妨让我来考考她,如若答不出,趁机也好讥讽她一顿,方解我心头之“恨”。于是信口拈来:“天上风吹云破,月照我们两个。问汝去年时,为甚闭门相躲?”
不曾想,姑娘听了,立刻大声应道:“谁躲?谁躲?那是去年的我。”
这份敏捷的应答,令留洋的胡博士几乎大跌眼镜,心中种种的不平与不快纷纷烟消云散,洞房里顿时春意盎然.
<>K>唐天下班回到家,见厨房热气腾腾,陶珠正忙着蒸包子呢。唐天吸着鼻子走进厨房,说:老婆,怎么做了这么多包子,你也不嫌累。
陶珠甜甜一笑:老公,明天我要跟徐姐一块去省城学习,要一个星期呢。你不是爱吃驴肉包子嘛,我多蒸些,留着我不在家时你吃。
唐天惊喜地说:你要去省城,太好了!这么多年你就窝在家里,该出去放松放松了。
陶珠说:你以为我不想,哪有机会呀。哪像你,大经理当着,总往外跑。
唐天抱住陶珠亲了一下,肉麻地说:要走了还惦记着我,真是好老婆! 第二天是周六。
唐天一直将她送到火车上,好一番嘱咐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列车马上就要开了,可徐姐还没露面,陶珠有些急了,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可这时一个男子突然走过来,坐到了她对面的卧铺上。
陶珠吃惊地说:黄亚洲?你、你这是要去哪呀?
我去省城参加一个展销会。黄亚洲说,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徐姐相中了一套二手房,这两天必须办理过户手续,这次去省城学习她去不了了。
陶珠的脸色变了。她合上手机,不悦地说:徐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俩可是约好在车上见的。
黄亚洲说:这事不能怪徐姐,她一大早给你打过电话,可你没开机。
徐姐倒是知道我也去省城,她就叫我转告你。 早上,陶珠的手机在充电,是没开机。徐姐不去了,黄亚洲与她同行,这让陶珠心里很乱,埋怨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黄亚洲笑了:早点告诉你,哪咱俩还能同行吗? 陶珠语塞。
黄亚洲说的是实情。她知道,黄亚洲这是有意而为之,是他的一个阴谋! 但陶珠别无选择,只能跟黄亚洲同行了。
火车缓缓开动。黄亚洲突然问陶珠:你家那位唐大经理来送你了?陶珠敷衍着说:是的,他刚下车。
黄亚洲摇摇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红苹果递给陶珠,油腔滑调地说:请您吃苹果,这是我专门带给您吃的,我知道您讲卫生,特意用洗涤剂洗了好几遍呢。
陶珠怔怔地看着苹果,苦恼地一笑 两年前,陶珠在一次朋友聚会时认识了黄亚洲。那时的黄亚洲还是一家公司的副总,妻子病故已三年多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天,一大桌子人,有不少都是相识,黄亚洲似乎格外关注陶珠,跟她交谈甚欢,彼此留下的印象都不错。
后来,接触次数多了,便成了朋友。去
年春节过后,黄亚洲突然跑到陶珠这家公司,屈就担任了公司的项目开发部经理。陶珠不解地问他:你在那头副总当得好好的,来我们公司干什么? 黄亚洲笑道:我是为你而来,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陶珠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有在意。
可后来,她渐渐感到黄亚洲此话并非虚言,黄亚洲喜欢上了她。 黄亚洲愿意跟陶珠在一起,对她也是超乎寻常地关心。有一天陶珠突然胃疼,问了几个同事都没有胃药,黄亚洲二话不说,冒着大雨跑出去给陶珠买回了药。
这让陶珠既感动又不安 半个月前,陶珠找了几个同事,张罗着给黄亚洲过了个生日。黄亚洲那天特别高兴,酒喝得有点过量。他借着酒劲,趁酒桌乱哄哄的,悄声对陶珠说:陶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你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可就是管不了自己唉,自从认识你,我就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了 黄亚洲如此赤裸裸地表白,这还是头一回。
陶珠慌乱地说:你是不是喝多了,别胡言乱语呀,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 这次生日后,陶珠有意回避黄亚洲,尽量不跟他接触。可现在,她却要单独跟他去省城,这让她很无奈,又有些不安。 黄亚洲却极开心,谈笑风生。看着黄亚洲那英俊而又成熟的脸庞,陶珠突然心念一转:自己太敏感了!黄亚洲固然喜欢她,但就他的人品,绝不会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来;自己呢,那是绝对不会背叛唐天的! 这么一想,陶珠的心情开朗起来。
到达省城时,天色已黑。黄亚洲特意陪陶珠到了她报到的宾馆,待她一切安顿妥当,他才跟陶珠告辞。走之前,他笑着说:陶珠,这一路我鞍前马后的,都成你的仆人了。你要是跟徐姐来,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吗?还不跟我握手表示一下谢意!
陶珠莞尔一笑,正欲伸出手去,可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响,来短信了。她开机一看,是唐天发来的:老婆,到省城了吗?我偷着在你包里放了一万块钱,别不舍得花呀。照顾好自己。想你!吻你! 陶珠心头涌动着绵绵情意,她故意将手机举到黄亚洲面前,说:真巧,我这刚到,老公的短信就来了。
黄亚洲瞟了短信一眼,收回笑脸,淡淡地说:那你快给老公回短信吧,我不打搅你了。转身便走。
陶珠没有看到,黄亚洲转身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沉的 陶珠在省城头三天学习,后两天自由活动。这天一大早,黄亚洲打来电话,要陪陶珠逛逛。
黄亚洲常来省城,对省城熟悉,陶珠欣然同意。黄亚洲陪着陶珠东跑西颠地玩了整整一天。
到了晚上九点,黄亚洲请她吃宵夜。两人吃的是西餐。在那家充满异国情调的西餐厅,两人面对面而坐,在幽暗的灯光下,喝了些许红酒的陶珠愈发楚楚动人。
黄亚洲看得痴了,忍不住笑嘻嘻地说:陶珠,灯下观美人,越看越迷人啊!我都有点把持不住了。
陶珠用叉子敲了黄亚洲的手一下,嗔道:别乱说,你要不是君子,我也不会跟你单独在一起的。 黄亚洲苦笑着说:你这顶高帽子可把我害苦了!算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省得我心猿意马的。
第二天,黄亚洲又陪着陶珠逛商场,陶珠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裹的都由黄亚洲帮着拎着,黄亚洲很受用。
不过,陶珠给唐天买衣服时,黄亚洲却一直皱眉头,脸色极难看。陶珠买好唐天的衣服,黄亚洲也没伸手接过来,就由陶珠自己拎着,陶珠隐隐感觉出黄亚洲不对劲儿,可是什么原因,她搞不清。
下午四点多钟,黄亚洲送陶珠回到她下榻的宾馆,安顿好,两人正要出去吃饭,黄亚洲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通完电活,黄亚洲告诉陶珠,是洪老板打来的,他今晚要请他俩吃饭。
那个洪老板陶珠认识。他跟公司有业务往来,是黄亚洲的客户。洪老板以前到他们公司时,陶珠见过他,还跟他吃过一顿饭。陶珠想推辞,黄亚洲说:一起去吧,洪老板听说你来了,请你一定到场,他这个人好面子,你不去他肯定不高兴,再说我都替你答应他了。
陶珠只得答应了。 洪老板宴请黄亚洲、陶珠的饭局安排在一家豪华大酒店。他还带来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有人还带着情人。陶珠原本不想喝酒,可经不住洪老板他们的轮番进攻,只好端杯她还是有点酒量的。
洪老板几杯酒下肚后,大拇指指向陶珠,跟黄亚洲咬起了耳朵:兄弟,你这小情人不但漂亮,人也挺有品位,你小子行呀,嘻嘻 黄亚洲用脚踢了他一下,小声说:洪老板你别胡说,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这要是叫陶珠听到了她该恼了。 少给我装正经,你看陶珠那眼神,你当我看不出来呀。洪老板拍着黄亚洲的肩膀一脸的不屑。
黄亚洲说: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是真的。洪老板啧着嘴说:你俩单独出门,多么难得的机会呀,难道你就不想? 只敢想想,仅此而已。黄亚洲被酒精烧着脱口说道,他自觉失言,赶紧端杯,喝酒喝酒,不提这事。
我的傻兄弟,玩啥正经呀,都什么年代了,亏不亏呀!洪老板嘟哝着。他看看陶珠又看看黄亚洲,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当陶珠睁开滞涩的眼睛时,感到大脑昏沉沉的。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洒进来,室内亮堂堂的,但眼前的景物却非常陌生。陶珠翻了个身,顿时一声惊叫,从床上跳到了地上,愕然地看着床上那个人。
床上,躺着睡得正香的黄亚洲,他被陶珠这么一叫,醒了。黄亚洲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也是一脸茫然。这时,陶珠才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的。她胡乱地抓起衣服穿上,然后扑向黄亚洲,在他身上撕扯着,哭喊道:黄亚洲,这是怎么回事,咱俩怎么你、你不是人 黄亚洲惊恐地躲闪着,说:陶珠,你别这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陶珠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她哭泣着,穿好衣服,不顾黄亚洲的阻拦,冲出这个房间。 黄亚洲拼命回忆昨天晚上的情景。
在洪老板的鼓动下,昨天晚上的酒喝得天昏地暗的后来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黄亚洲给洪老板打了电话。没等他开口,洪老板在那头嘿嘿笑着说:兄弟,昨晚春风一度,很销魂吧,你得怎么感谢我啊。
洪老板,昨晚我喝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是我成全你俩的!洪老板煞是得意,我让你俩多喝些酒,就是想让你们放开些,酒壮色胆嘛。孤男寡女的,就是干柴烈火,得有东西点燃呀。
为了让你俩尽兴,我把助兴的药偷偷的给你俩喝了,那可是我留着想自己用的呀。酒店的房间,也是我给你们开的。兄弟,哥哥我、我对你够意思吧!哈哈 姓洪的,你他妈的混蛋!黄亚洲吼了一嗓子,摁了手机。
他随即给陶珠打电话,手机通了,陶珠就是不接。黄亚洲心急火燎地离开酒店去找她。 陶珠没有回到下榻的宾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一整天,黄亚洲疯了一样给陶珠打电话、发短信,陶珠就是不回话 深夜11点,黄亚洲的手机突然嘀嘀叫了两声。黄亚洲一看,竟是陶珠发来的短信: 亚洲,我已经无法面对唐天了。唐天是那么的爱我,对我是那么的忠诚,我却做出这种事情来!
唐天曾经跟我说过,我犯什么错误他都可以原谅,只有这种事不可饶恕。我想通了,即使我活在这个世上,也将是行尸走肉。我只有一死才能得到彻底的解脱。你不要自责,因为发生在咱们之间的事情,谈不上谁有责任。但你放心,我之死,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亚洲,说句心里话,我很喜欢你,但有唐天在,我们是不可能的。亚洲,永别了!
黄亚洲面如白纸,他手哆嗦着拨打陶珠的手机,但他听到的却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绝望中的黄亚洲跑到派出所报了案。 那天,唐天送陶珠到火车上,一走出火车站,就急不可待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亚丽,陶珠走了,今晚来我家。 对方用迷人的嗓音说:好啊,亲爱的,晚上见。 唐天关了手机,兴奋地打了个响指,驾车汇入滚滚车流中 当晚九点,唐天家的门铃响了。唐天开了门,一个三十多岁、高挑艳丽的女子进了屋。
唐天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狂吻着,喃喃地说:宝贝,想死我了。 亚丽热烈地回应着唐天。两人拥吻了好一会儿,亚丽推开唐天,左顾右盼,说:唐天,我俩都三年了,我还是头一次来你家,太难得了!她的目光落在客厅墙壁上唐天跟陶珠的大幅彩照上。
照片上,唐天跟陶珠紧紧相拥,彼此深情凝视。亚丽点头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唐天从后面揽住亚丽的腰,嬉皮笑脸地说:咱俩也是。 亚丽扭动着腰肢,反手揪住唐天的耳朵,撒娇说:有这么好的老婆都不安分,还勾引俺这良家妇女,你坏! 谁让你这么迷人呢,不勾引你我还叫男人吗!唐天欲火中烧,猛地抱起亚丽走向卧室 一番疯狂的缠绵。
激情过后,亚丽进入梦乡。唐天看看表,十一点多了。他拿过手机,调出存在草稿箱里的一条短信发给了陶珠。那短信十分简短:老婆,想你。做个好梦。 接下来的几天,唐天如鱼得水,跟亚丽夜夜疯狂。良宵苦短,这天日上三竿,唐天拍拍亚丽的屁股,说:宝贝,起来吧。陶珠今天该回来了。我得彻底打扫一下,消除一切蛛丝马迹。 亚丽看着天花板,默然无语。
突然,她搂住唐天的脖子,说:唐天,我也是女人,换位思考,你跟我说心里话,你跟我在一起,已经有三年了,你没觉得愧对你老婆吗? 唐天叹息着说:亚丽,三年了,你是头一次问我这个问题。我坦诚地说,就咱俩的关系,对陶珠来说,我不是愧对不愧对的问题,而是深感罪孽深重!可又怎么办呢?所以我就要加倍的对陶珠好,以减轻我的罪孽。唉,男人,就这个德性呀 亚丽伤感地说:唐天,我理解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从明天起咱们分手吧。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别再玩火了。好不好? 唐天怔怔地看着亚丽,点了点头。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省城的电话。唐天心头莫明其妙地一紧,手哆嗦着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请问您是唐天先生吧? 我是。唐天自感声音颤抖。 对方语调沉重地说:唐先生,我是省城派出所所长蒋大华。我现在向您报告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您的夫人陶珠今天早上六点五分在江南大街新华路违规行走,与一辆面的相撞,当场身亡 唐天顿时感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 在蒋大华给唐天打电话的半小时前,黄亚洲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他赶到江南大街新华路,看着血人一样的陶珠,黄亚洲心在滴血。他的内心独白陶珠永远也听不到了: 陶珠呀陶珠,有个秘密你永远也不知道了。两个月前的一天,我无意中发现唐天背叛了你,在外面有了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我的三小姨子!我怕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不敢告诉你。我这次跟你来省城,总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可面对你,就是没有勇气开口。当我想说时,已经没有机会了!陶珠,难道是我害死你的吗?
<>K>美国追债,接连受骗
在1996年之前,赵伟像中国的大多数农民工一样默默无闻,中学没毕业的他,在朋友的帮助下做了一名协警,可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很快让他厌倦了。在得知二手车有巨大的市场后,他毅然辞职做起了生意。
很快,赵伟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5万元。然而一个朋友的到来,让赵伟的平静生活戛然而止。朋友信誓旦旦地说,他的远方亲戚冯某是洛杉矶“大西洋国际公司”的CEO,他从美国回来,临时需要一笔资金周转,高达8%的利息让赵伟动心了,他拿出5万元的积蓄,还从国营企业担任出纳的朋友阿军处挪用了30万公款。
冯某拿到钱后返回了美国,很快,赵伟发现这是一场骗局。这时阿军也找上门来,如果不能及时归还公款,他将会被送进监狱。阿军自杀了几次都被救了过来,一个月后,阿军被判处了6年徒刑。阿军的入狱让赵伟不敢面对他的家人,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他要到美国追债。在朋友的帮助下,他终于凑齐了到美国的费用。
1996年11月,赵伟飞到了洛杉矶,按照冯某留给他的唯一一张名片,他找到了冯某的住址,可他傻眼了:冯某所谓的办公室不过是破旧的家庭旅馆,他更不是什么公司CEO,而是一个穷困潦倒而且嗜赌如命的人,他所骗的钱早已被挥霍一空。
赵伟死死盯着冯某,“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你不还钱我绝不离开。”赵伟的突然到来让冯某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想到赵伟会不远万里追债到美国。冯某只好答应慢慢还款,为了抵债,冯某用百货公司的消费卡买了彩电、冰箱、微波炉等,以物品计价顶账。同时,他把赵伟安排在自己的公寓里,当然赵伟的水电费、房费、电话费等费用都从欠款中扣除。
半年后,冯某终于“还清”了赵伟的钱,赵伟有苦难言,由于讨来的账有物品抵账,有各种费用扣除,已经大幅缩水,别说帮助阿军归还公款,就是他连还朋友的借款都不够。更要命的是,他的签证期限很快就要到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赵伟认识了住在家庭旅馆来自天津的一位大学生,大学生表示他可以看在“同乡”的面上帮助他。于是,在他的帮助下,赵伟在一家律师楼花了一万美元办理了签证延期,而这一万元几乎是赵伟从父亲那里骗来的。
可是一个月之后,赵伟从一家报纸上的广告了解到办理延期仅需1000美金,赵伟打电话给律师楼才得知其实他们只收了1000元,剩下的钱是大学生拿走的。赵伟愤然与大学生理论,在他声称要报警后,大学生亲手写了一封道歉信和一张欠条。
接连被骗让赵伟愤然搬出了家庭旅馆,可他又能去哪里呢?走投无路的他只好花1000美元购买了一辆破旧的车。为了避开警察的盘问,他开着车寻找停车场,找到停车场后,只能蜷缩在车上。
为了生存,赵伟决定先找份工,可这谈何容易,他一无钱,二无学历,三无朋友,最后赵伟找到了一份搬运工的工作。可是超强体力劳动下所赚的钱,除了车费及水电费和生活上的各种开销后,经常是第一天拿到工资,第二天便所剩无几。
在做搬运工一年半以后,赵伟报名参加了一位洛杉矶退休警察开办的专业武装警卫训练班,凭借在做协警时学到的一点皮毛,他被聘请为华人部的教练。
有一天,一位洛杉矶妇女找到赵伟,想请他调查可能有外遇的丈夫。经过几天的调查,赵伟发现她的丈夫不仅有外遇,还涉嫌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在各种充分的证据下,妇女在离婚中分得了60%的财产,而赵伟也得到了1万美元的“辛苦费”。
这次成功的经历,让赵伟忽然发现,相比教练他更适合做一名私家侦探。可是训练班的老板给赵伟泼了一盆冷水:在美国做侦探的门槛特别高,不但要求申请人必须具备3年以上的侦探经验,还要经过美国联邦调查局和州政府司法部的严格审查,以及通过美国的各项法律和枪械考试。
迎难而上,声名鹊起
赵伟没有动摇,一有空闲他就翻阅黄页寻找私人侦探所,他提出不要工资换取侦探经验,可没人愿意接收他,最后,终于有一家韩国人开的侦探所收留了他。
赵伟一边工作,一边查阅字典,把所有的侦探书籍一个字一个字地全部翻译成中文,空闲时他就“宅”在小屋里看英文电视,锻炼英语听力。功夫不负有心人,2002年赵伟终于拿到了私人侦探的执照,成立了“全美侦探调查公司”,成为美国洛杉矶第一位华裔侦探。
在认真分析自己的优势和不足之后,赵伟决定从他居住的圣盖博社区入手,帮助华人侦破各种欺诈案件。
不久,赵伟接到了第一单生意:受害人王女士来自山东青岛,一位自称也是青岛人的刘先生从外州来洛杉矶向原生意伙伴讨债5万余元,他谎称属低收入在银行无账户,恳请将欠款汇入她账户,再由王女士将钱取出转给他,还许诺给王女士回报。此后三天内,王女士陆续收到刘先生六张支票,她从自己账户取出现金交给刘先生共26000多元。不久王女士收到银行通知,收到的支票均是空头。一个星期后,赵伟向警方汇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很多调查的资料是警方并不掌握的。利用这些资料,警方很快将刘先生抓获。
凭借这次出色地完成任务,某赌场发牌员李女士找到了他:由于工作关系,李女士结识了一位王姓客人,一次王先生约请她到拉斯维加斯见生意伙伴,途中说他在赌城附近投资海鲜养殖场建议她投资。李女士投资4万元,不久王先生返回红利8000元。之后李女士又向母亲及亲属筹集近14万元,王先生收到钱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赵伟发现王先生在四家银行账户均有透支,六张信用卡皆欠款,社安号也是伪造的。接连处理两起诈骗案,赵伟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共同点,诈骗案都是发生在华人之间,骗子以老乡、交友方式诱惑受害者得手。
连破几桩案件后,赵伟在华人社区声名鹊起,华人一遇到疑难事情时,都会下意识地找到赵伟。
2004年2月,赵伟接手了一家华资电子公司的申请:三名前西裔雇员控告公司索取工伤赔偿,并称公司未支付加班费。赵伟经过详细调查,发现原告之一现在洗车场工作,另一名在跳蚤市场贩卖原公司产品,没有证据显示他们受伤是来自现在的工作,还是之前的聘用期。在赵伟的调解下,三名原告接受了庭外和解。
在调查时,赵伟发现由于经济不景气,雇员谎称工伤控告雇主案件已经让屋主、餐馆业者、公司老板不断地成为被告,雇员利用华人雇主因贪图便宜,以及对法律漏洞风险估计不足而屡屡得逞。赵伟建议华人雇主最好在工作场合装摄影机,如有雇员提告工伤,也可有录影证据做参考。
就这样,赵伟的业务开展得如火如荼,他雇佣了十几名白人签约侦探。赵伟还和机场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当移民的华人一下飞机就可以接到“全美侦探调查公司”的业务宣传单,这些人不了解美国法律,与其和不会中文的警察打交道,不如找华裔侦探赵伟破案更加方便。
这次失败的经历,让赵伟体会到,与其在事后采取补救措施,还不如教会大家未雨绸缪。这以后,赵伟每接手一单案子完成之后,他总会做总结,提醒市民如何防止类似的事件发生,圣盖博社区的警察局也经常聘请他举办讲座,不仅讲授侦探技巧,更多的是传授如何防骗的技巧,一些靠诈骗为生的当地人对他恨之入骨,在“全美侦探调查公司”的网页里留言称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主流认证,搬上荧幕
随着赵伟业务的不断拓展,他成为了媒体竞相报道的对象,然而很多媒体一开始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认为这些媒体不过是在他的买通下联合炒作,甚至还有一些私家侦探向赵伟提出了“挑战书”。对于这些,赵伟置之不理。
2010年10月中旬,赵伟接到了美国最大媒体《洛杉矶时报》记者倪菁菁的电话,称要对他进行采访,赵伟欣然接受了。到了采访那天,赵伟的经历让倪菁菁震撼了:当天赵伟躲在车里跟踪一个重大嫌犯,为了不被嫌疑人发现不能开空调,最后赵伟脱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几个小时后,赵伟终于等来了罪犯。倪菁菁拍摄了赵伟大量的照片,最后她选择了一张赵伟下巴挂了五颗汗珠的照片。
随后几天,倪菁菁多次跟踪赵伟进行取证,发现他和其他私家侦探不同的是,其他人都是拿了报酬之后就离开,而赵伟会刻意留下来,对客户进行分析事件发生的原因,以及今后如何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倪菁菁还对赵伟居住的圣盖博社区的居民进行了调查,发现这里之前由于居住的是华人,不仅存在当地人诈骗华人,就连华人之间诈骗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自从赵伟到来之后犯罪率已经非常少。倪菁菁意识到,赵伟之所以成功,不在于他有多么高级的侦探技能,而在于他乐于分享各种防骗的方法。
随后几天,《洛杉矶时报》通过跟踪报道的方式,更详细地报道了赵伟,“赵伟代表的不仅是自己一个人,也是整个华裔在美国的荣耀。”赵伟接到倪菁菁的恭喜电话,直到这时他才得知,《赵站在受害者的一边》能刊登在封面上曾经在编辑部引起较大的争议,最后是主编力排众议。
赵伟一夜之间成为了媒体的焦点,《世界日报》《侨报》《星岛日报》等多家报纸,及当地的多家广播电台、电视台都对他进行了报道,香港的《凤凰卫视》和台湾的《东森卫视》也慕名找到了他。美国炙手可热的经纪人公司主动找上了赵伟,并且和他签约,专门代理以他的传奇人生故事而进行的电影、电视连续剧和文学书籍的录制和发行。
赵伟经历过人生最艰难的境遇,从人生的最底层走来,让赵伟无论在何种境遇下都有一颗平常心。如果说当初赵伟是出于赚钱的目的而开办私家侦探所的,随着他的出名,他更看重的是私家侦探业务的公益性,他有意识地公布骗子陷阱来防止骗子的伎俩得逞,而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从前,永平府城里有一个卖豆腐的叫王发,他做豆腐手艺好,做出的豆腐又白又嫩,街坊四邻都喜欢买他的豆腐。
有一天,突然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姑娘来到他家,彬彬有礼地跟他说:王哥,真不好意思,和你讨碗豆浆喝。王发立马答应:喝吧,喝吧。边说边拿碗,盛了满满一碗豆浆递给姑娘。姑娘喝完豆浆,说了声谢谢王哥姗姗而去了。
第二天,穿白衣服的姑娘又来了,又要豆浆喝,王发又给了一碗,问姑娘说:你姓啥呀?家住哪儿啊?我怎么不认识你?
姑娘说:我姓白,我家不远,就住在南街,我认识你,王哥做的豆腐好,豆浆又香又甜,以后我每天都来喝一碗,行吗?
王发说:行啊,行啊,你随便喝。姑娘喝完豆浆又走了。
一连几天,每到这个时辰,姑娘都来喝豆浆,城里人多姓杂,王发人老实厚道,也没和姑娘闲聊家常。这天,姑娘来喝豆浆,王发是个热心肠人,又给盛豆浆,白姑娘说:王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王发说: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就我独自一人。
白姑娘说:多寂寞啊,为什么不娶个媳妇帮你过日子呀?
王发说:我家穷,没有人嫁我,再说了,我一个人惯了,娶个媳妇生活反倒累赘。
白姑娘嫣然一笑说:王哥,我看你人实在,心眼好,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说着,凑到王发身边,对着王发的耳朵悄悄地嘀咕一阵,临走又再三叮咛说:王哥,千万按我教你的方法去做呀!
王发对白姑娘的话半信半疑,第二天,他老早来到城南关帝庙,把关帝庙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打扫得干干净净。供桌香案也擦了,把关圣帝君的塑像都给擦干净了。然后,他钻到供桌子底下,藏起来了。不大工夫,从庙外边来了八个脏兮兮的乞丐,一个个呆头呆脑,坐在庙堂里休息。王发强憋着气,不敢吱声。那八个乞丐休息一阵,起身要走,王发噌地从供桌底下蹿出来,拦住八个乞丐,跪在地下磕头拜师父,哀求乞丐们收他做徒弟。八个乞丐谁也不理他,王发拽住两个乞丐不让走,哭天抹泪地软缠硬磨,乞丐们没办法,其中一个说:你是真心认我们做师父吗?
王发叩头如同鸡啄米似的说:是啊,是啊。乞丐说:你起来,只要你心诚,我们挨饿受冻,你也得跟着挨饿受冻,我们走到哪儿,你得跟到哪儿,你能做到吗?王发破涕为笑,说:做得到,做得到。然后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跟在八个乞丐后边走着。
八个乞丐来到一座大花园,里面古藤老树,奇花异草,百鸟鸣喧,美丽清幽。花园中有一眼八个棱角的大水井,井水清亮透明,站在井边上,井水里能映出模样。一个乞丐跟王发说:我们八个是穷讨饭的,都不想活了,我们跳井,你敢跳吗?说完,八个乞丐扑通扑通,一个个都跳进井里了。眼看着井里浮着八具乞丐的尸体,把王发吓得倒退两步,吸了一口冷气,心想:我跳进井里,也得白白淹死。白姑娘说让我拜要饭的为师,就能得道成为仙家,这种情况不但仙家成不了不说,差一点成了鬼,快吓死我了,我得赶快回家,还是卖我的豆腐去。
王发跑出花园一看,又到了城南关帝庙,王发熟悉这里的路,跌跌撞撞往回走。几具死尸浮在井水里那一幕吓得他还捏着一把汗呢,十分后怕。王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中,推开篱笆门往院子里一瞅,那个白姑娘正趴在院心的石磨上抽泣呢。王发说:白姑娘,你哭什么?你把我骗苦了,我差一点吓死,你教我拜那八个乞丐为师,他们哪里是什么八仙,分明是八个穷鬼,刚才都跳到井里淹死了!
白姑娘哭着说:你不听我的嘱咐你要是也跟着跳到井里就成仙了。这回不但你当不成仙家,而且连我的小命也保不住了。王发哥哥,你快救救我吧!他们一定会找我的。
王发说:你欢蹦乱跳的,没病没灾,我怎么救你啊?
白姑娘说:我不撒谎,他们真是仙家,我泄露了天机,他们不会饶过我的。等我躲过这场灾难,我嫁给你做老婆。
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外来了高个道士,颏下五绺长髯,身后背着一把宝剑,冲着白姑娘说:孽畜!你泄露天机,贫道特来取你性命!
白姑娘哭哭啼啼,紧紧拽住王发不松手,道士拔剑在手,怒目横眉指着白姑娘说:走!到关帝庙前向诸位大仙请罪去,或许饶你一命!
白姑娘战战兢兢拽着王发来到关帝庙前,王发定睛一看,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帮乞丐眼睁睁跳井淹死,怎么又活了?
他正莫名其妙,道士对王发说:这个白姑娘你不能再保护她了,她是一个妖孽,等她喝完七七四十九天豆浆后,就得喝你的血了!
道士说完,王发吓得拼命挣脱了白姑娘的手,道士手起剑落,对准白姑娘头盖顶削下来,王发眼前金星迸溅,睁眼仔细一看,哪里有什么白姑娘,原来是庙前的一尊石狮子被削去了半个头颅,道士和乞丐也不见踪影了。
王发从此又开始走街串巷卖起了豆腐。
原来,庙前这尊蹲门石狮子受日精月华之灵气,年深日久成精了,道士就是八仙中的吕洞宾。
这个故事一直在永平府一带流传着,故事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永平府城里二街从前确实有一尊半个头颅蹲门的石狮子。
<>K>靖康二年,金兵围攻北宋都城东京汴梁,宋钦宗前往金兵大营谈判被扣押。早已退隐江湖的燕青闻讯,只身前往准备营救李师师。
燕青小心地混进了东京汴梁。只见到处生灵涂炭,几年前的繁华都市早已变成了人间地狱。燕青心里很急,不知道李师师是否还安然无恙。
他避开抢掠的金兵,直奔李师师家而去。到了门前,燕青掀开斑竹帘子,刚跨进去,忽然一道剑光迎面而来。燕青翻身躲开,反手一箭就射了出去,对方惊叫一声:好汉住手,你是燕青?
燕青定睛一看,对面一人作金兵打扮,左肩胛上正插着自己射出的弩箭。他冷冷一笑:连金狗也知道你家爷爷的名号?
那人咬牙拔出弩箭:好汉的燕青十八翻和川弩绝技,谁人不知?我可不是金狗说着从腰里掏出一块腰牌。燕青接过一看,原来是常胜军的一名参军,名叫何光,不由得大怒:常胜军的统帅郭药师背叛大宋,引兵犯境,你还敢拿着军牌,说自己不是金狗?
何光哼了一声:常胜军里也有忠义之士。我独自赶来,是准备营救李师师的。金兵听说李师师艳名,要把她抓去献给狼主。你不信,大可杀了我。动手吧!说着,把自己的宝剑递了过来。
这时,墙角传来微弱的声音:外面是燕爱卿吗?速来救驾!
这不是太上皇徽宗的声音吗?燕青一个箭步跨到墙角,看见地道的翻盖被掀开,先出来一个持刀的小黄门,然后是身着便装的老头子不是太上皇宋徽宗是谁?
燕青连忙跪下叩头:太上皇受惊了,臣想法救你出去!
何光也跪下,说:臣听前面进宫搜查的金兵说,没发现太上皇的踪迹。原来太上皇顺着地道到这里来了宋徽宗摆摆手:爱卿,别说了,快想法救朕出城!
于是,燕青叫那个小黄门和何光先出门看看情况,自己护卫着宋徽宗紧跟在后面。刚出大门,就听小黄门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何光大喊一声:太上皇快退,前面有金兵!一阵乱箭射来,何光飞身后退。燕青无奈,只得掩护着徽宗再次钻进了地道。
三人躲在地道深处,听着金兵在上面四处搜查。燕青知道,地道口很快会被金兵找到,不禁着急起来:太上皇,这地道还有其他出口吗?徽宗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燕青一想也是,这地道本就是为了太上皇到李师师这里来风花雪月的密道,怎会想到有需要救命的狡兔三窟那一天呢?
燕青问:太上皇,那我们还能退回去,从皇宫的地道口逃走吗?何光摇摇头:不行吧,皇宫里到处都是抢劫财物和美女的金兵。我们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徽宗浑身瑟瑟发抖。三人正无计可施,突然地道口的盖板被掀开,传来金兵的鼓噪声,然后一个金兵跳了下来。燕青甩手一箭射出去,正中那金兵的咽喉。这时,传来一个金兵恶狠狠的声音:下面有高手。来呀,抱柴火来点燃了,扔进去给我熏兔子!
浓烟灌进来,三人呛得够呛。徽宗忽然回头对燕青说:爱卿,你是来救李师师的吧?
燕青点点头。
徽宗叹了口气:师师牵线让朕顺利招安梁山好汉,扫北国,征方腊,也算大功一件。唉,要是众好汉都在,朕怎会到这个地步?
燕青虎目含泪,跪下叩头:太上皇,臣誓死护卫太上皇出去!徽宗摇摇头:你去城北慈云观找她吧,希望她还在。对了,你叫她把那些字画都给烧了《清明上河图》那些都烧了 燕青一听,连连点头。这些国宝,自然坚决不能给金兵抢去。
徽宗说:你们喊话,说朕在此,马上出去,叫熄了柴火!
何光迟疑了一下,喊道:大宋天子教主道君太上皇帝在此,外面的人快快闪开!
金兵熄了柴火,徽宗轻微颤抖着,强作镇定向地道口走去。他回头对燕青说:爱卿,得空你俩自己逃跑吧。朕是一国之君,谅他们不敢为难朕。
燕青叫了一声太上皇,他知道,当今皇帝宋钦宗都没被金兵放在眼里,在金营被百般虐待,更何况这个过气的太上皇呢。可是现在仅凭自己和何光两人,难以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徽宗救出去,难免在混战中出意外,或许应该先让金兵抓去,然后再想办法。
何光率先跳出地道口,然后把宋徽宗扶了出去。那些金兵看抓到了宋徽宗,不由得一阵欢呼。宋徽宗一阵哆嗦,扑通跪在了地上。紧跟着出来的燕青见了,心里一阵悲凉,只得和何光杀死靠近身边的几个金兵,夺路而逃。
城中一片狼藉,到处是入户抢劫的宋军。原来宋钦宗被扣留,开封城被破,因此大宋被逼投降。为了缴纳金国索赔的巨额金银珠宝,朝廷在向皇亲贵族强行征收财物之后,不得不派宋军进入百姓家搜刮金银。
两人避开众人耳目,偷偷溜出城去,直奔城北慈云观。但见观门敞开,里面一片死寂。燕青高喊起来:姐姐,师师姐姐!
等了一会儿,一个女尼从大殿走了出来,施礼道:小乙哥哥,是你吗?燕青大喜,这不是李师师是谁,虽然缁衣灰帽,但是仍然难掩那夺人的丽色。
上次在李家相见,要不是自己肩上扛着宋江交给的联系徽宗皇帝招安的任务,不敢和师师表达情意,只得认作姐弟,不然他早就带着李师师浪迹江湖了。燕青眼眶一热:姐姐,金兵围城,你为何不远离这战乱之地啊?
李师师道:国破家何在?汴京城破,天下之大,也没有我容身之地。只可惜我不能跨马扬鞭,斩杀金狗!何光伸伸拇指,赞道:早听说李师师得知金兵犯境,就把皇帝前前后后赏赐的金钱集中起来,上书给开封府尹,说愿意把这些钱上缴府库,以帮助河北官兵添购装备军饷。果然是巾帼英雄!
李师师叹道:遗憾我没有顾大嫂、孙二娘之能,不能上阵杀敌!燕青劝道:姐姐不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对了,太上皇叫你把那些他赏赐于你的字画都烧了
李师师脸色一红,说道:那些物件的确不宜再留,我去取出来。说着,去大殿抱出一捆字画出来,放在地上准备点火。何光大喝一声,冲上去踢飞李师师手里的火折子,笑道:宋徽宗不会做皇帝,可却是个不错的画家。这样的精品烧了岂不可惜?燕青抬眼看着何光,说:你是何人?
何光闪身站在李师师身后,宝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向天甩了一支响箭,笑道:我是郭药师的贴身参军。金国皇帝听说李师师艳名,就叫我们务必寻找。我刚找到李家,没想到就遇到你了
燕青看着天上那支响箭落了下来,笑道:你发信号召集帮手吧?我能在他们赶到之前就杀了你!何光左手揽住李师师的腰,右手的宝剑紧紧贴住她的脖子,笑了:我相信你做得到,可是我知道你的川弩只有三支弩箭,射我用了一支,地道口用了一支,现在你只有一支了。你射死我的同时,李师师绝对会被割断脖子。不信,你试试?
李师师毫无惧色,痛骂道:我是个低贱的女人,却承蒙皇帝垂顾,宁愿一死,也不屈服。你们这帮人,高官厚禄,朝廷哪里亏待你们,你们要想尽办法灭绝国家命脉?现在你们又向敌人称臣充当走狗,希望有机会作为晋升的阶梯。我不会让你们当作礼品讨好敌人!说着把脖子往剑锋上撞去。何光眼疾手快,左手连点李师师背上大穴,李师师终于不再动弹。
燕青静静地站着,他虽然相信自己百发百中的川弩绝技,但是他不敢用李师师的性命来冒险。远处传来了金兵的呐喊声,燕青不由得着急起来。
李师师上身不能动,可是能说话:小乙哥哥,你自己走吧。
燕青坚决地摇摇头。
李师师脚尖一动,踢开了脚边的一轴画,何光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转了过去,一眼之下,不由得一声惊呼。原来,这被踢开的画是一幅春宫画,春色无边,画上在花园里行乐的两人正是徽宗皇帝和李师师!就在何光眼光迷离的一瞬间,燕青右手一抬,一支弩箭射了出去,正钉在何光的咽喉上,外面只剩下一个箭尾巴。
燕青推开何光的尸体,解开了李师师的穴道。李师师连忙把那张摊开的画卷起来,然后打着了火折子。燕青这才明白,徽宗之所以要他叫李师师烧了这些字画,原来都是他的春宫图自画像。作为一国之君,要是这些画落到了金人手里,大宋还有何颜面?
李师师转身从大殿里拿出一轴画,递给了燕青:小乙哥哥,这几幅画不能烧。就交给你了,好好保存!你走吧。燕青打开一看,其中就有《清明上河图》!
外面金兵的杀声已经近了。燕青赶紧卷好画背在身上,刚要拉着李师师走,忽见她的嘴角流出了鲜血。燕青急问:姐姐,你怎么了?
李师师满脸痛苦,艰难地说:我把金簪,折断吞了我不能拖累你!燕青的泪忍不住流下来,他抱起李师师慢慢冰凉的身体向外跑去。
几百年后,《清明上河图》重现踪迹。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它差点儿和宋徽宗的艳照门春宫画一起被付之一炬!
<>K>清乾隆年间,适逢天下大考。浙江乡试开考那天,天降大雨,监考官巡视考场,路过一位叫孙华鑫的考生身边时,见该考生只是愁眉苦脸地呆坐,问他为何不抓紧做文章?他只是埋头不语。问得紧了,他说到时候自会交卷。监考官不再管他。可头场结束,监考官前来收卷,掀开考号帘子,只见那孙华鑫胸口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早已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
此事惊动了主考官皇甫德,当即令人脱其衣帽,验证有无其他外伤。岂料鞋帽一脱,在场的人不由大吃一惊!此人并非前科秀才孙华鑫,而是一个年轻女性,她女扮男装,礼帽长衫掩饰住娇柔的身材。再看她的试卷,并没有依题作文,而是在白卷中夹了一张控告溧阳府所属的郾城县令郭皓的血泪状。这时,皇甫德忽然想起三天前,他初来浙江时,曾有一位女子在贡院前拦轿喊冤。他当时一心想着本次浙江大考,无心过问那些民间冤屈,便指示轿前的仆役侯劲:“本官事务缠身,让她有冤向知府、县衙申诉去!”
岂不知,皇甫德的一席话,竟让这女子走上了绝路。皇甫德后悔莫及!本想火速把手中的诉状转交给浙江溧阳府办理,可转而又想,这女子告发的是郾城县的父母官郭皓,说不定此案在当地已经费尽了周折,而无处申诉,才迫使这女子在贡院前拦轿,并以死申冤。再看那刚烈女子是冒充前科秀才孙华鑫之名,女扮男装混入考场,这其中,必然与秀才孙华鑫有瓜葛,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何愁不能水落石出!皇甫德决定,暂时封锁考场上的死讯,他要在浙江乡试之后,亲自去一趟溧阳府下属的郾城县。
这天傍晚,皇甫德带一个仆人来到郾城县城,主仆两人选在县衙对面的一家小客栈住下。客栈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麻子脸,见有异乡来客,十分热情。晚饭时,俩人要了两盘小菜慢慢对饮,那客栈的老板闲时也过来叙话,问客官打哪里来,又要到何处去。这时间,皇甫大人的仆人侯劲与他搭上话儿,向那老板打听:“店家,本县是否有个叫孙华鑫的读书人?”
那老板一听孙华鑫的名字,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此人是本县的秀才,死啦,被官府给处决了!”
“噢……”皇甫德感觉这老板话中有话,随手拉过一条板凳,请他坐下饮酒叙话。那老板也没客气,当即坐下陪酒,但他并没有把孙华鑫的死说出个所以然。他只说孙华鑫爹妈死得早,兄妹俩人相依为命,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叫孙仙儿,正在为兄长的死四处喊冤叫屈!再问那老板具体的事宜,那老板却闭口不谈了。
此时,皇甫德从那客栈老板的话里已经断定,死在考场上的那个女子,就是孙华鑫的妹妹孙仙儿。她在为孙华鑫喊冤无望之时,便女扮男装,冒充兄长的身份混入考场,以死来向京城的钦差皇甫大人告个死状。皇甫德觉得孙仙儿那女子性情刚烈!同时也感悟到孙华鑫兄妹两人的死,必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冤情,此番郾城县之行,定要把这个案子查实。
晚饭后,皇甫德和仆役侯劲回房间里休息。大约半夜时分,皇甫德起身去房后小解,忽而看到客栈那大麻子老板,领着一伙人,手持火把,打前院气势汹汹闯来,直奔皇甫德下榻的客房。皇甫德见势不妙,当即蹲在墙角的树丛里观望。接下来,就听仆役侯劲和那伙人大声吵嚷起来:“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抓人?”这是侯劲叫喊的声音,很响亮!想必,侯劲是故意叫喊给皇甫大人听的,以便让他的主人避一避这伙不明身份的家伙。
那大麻子老板告诉那伙人:“他们是两个人!”皇甫德不由得一怔,心想:坏了,客栈老板大麻子不是个好东西。皇甫德有所不知,该县秀才孙华鑫死得不明不白,郾城县里无人敢提。昨晚,这主仆二人专门打听孙华鑫的事,那客栈的老板估计是上边来人查访孙家的案子,想讨县官的好,便连夜去县衙里报告。
皇甫大人蹲在窗外的树丛里,隐约看到那伙人把侯劲捆绑起来,好像还揪住侯劲的头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侯劲厉声回答道:“是做生意的!”
那伙人里的一个矮胖子,大声喝问侯劲:“什么生意人,分明就是土匪!还有一个跑到哪里去啦?”
侯劲谎称皇甫德去街上吃夜宵了。那伙人当即就揪着侯劲,让他领路去街上寻找。
皇甫德见状,知道不是他公开身份去救侯劲的时候,灵机一动,便翻越厕所的墙头,夺路而逃。那伙人把侯劲抓到县衙之后,一顿臭打,可他始终不承认他是跟随皇甫大人下来微服私访的,一口咬定他是本县秀才孙华鑫的同窗。知县郭皓以土匪的罪名,将他收监。
这世间的事情简直太巧合了,狱中有个犯人钱天是孙华鑫同乡,他知道孙华鑫之死的来龙去脉,便原原本本告诉了侯劲。
一年前,郾城出现了一伙土匪,他们昼伏夜出,危害百姓,匪首马四郎十分狡猾,他白天混入百姓间,夜晚便带领一伙乌合之众打家劫舍,扰乱了附近几个县的安宁。溧阳知府李鸿,训斥郾城县剿匪不利的同时,向辖属各县发出紧急公文:谁抓到土匪头子马四郎,本府为他记一大功,并将功绩上报浙江巡抚府,以备提拔重用。
郾城县令郭皓接此密文后,不敢怠慢。一则,匪首马四郎就是他郾城县的人,他作为郾城县的父母官,带头捉拿匪寇,责无旁贷;再者,此番若捉到匪首马四郎,还可以晋级升官。于是郭皓当即命令手下人,要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匪首马四郎“挖”出来。时隔不久,郭皓手下的衙役们,抓来两个名叫马四郎的人,其中有一个,就是货真价实的匪首马四郎。可抓到县衙之后,真假马四郎都不承认自己是匪首。郭皓因急着向上边请功领赏,便指示当时在衙门里做事的文书官孙华鑫,令监狱牢头动用大刑,尽快分辨出他们中哪一个是土匪,哪一个是良民。
孙华鑫原本是个秀才,临时在县衙里做点文书之类的差事,目的还是期盼着乡试大考,再中功名。他看郭县令草率行事,急匆匆地要对两个马四郎同时动大刑,顿时心有不忍,他建议说:“大人,这样急着用大刑,恐怕不妥!大人明鉴,他们两人,其中一个是匪首马四郎,大人现在要向两人同时动刑,这样做,即使把真正的匪首审出来,不也冤枉了另外一个良民吗?”
<>K>从前,在罗阅祗城有一种风俗,每到节日时,大家聚在一起,总要进行各种竞赛。当时国中有两位著名的大力士,一个出身于婆罗门,另一个出身于刹帝利。
有一天,又该过节了,这两个大力士都来参加摔交比赛。
婆罗门力士看刹帝利力士身高体壮,便心生一计,偷偷地对刹帝利力士说:“你假装输给我,我一定给你很多钱。”
刹帝利力士答应了,摔交时不使全力,假装输了。
两人一个得了冠军,一个得了亚军,都受到国王的赏赐。
可是节日之后,婆罗门力士却自食其言,不给刹帝利力士钱。
第二年,节日又到了。
摔交时,婆罗门力士又要刹帝利力士让他,并答应这次一定给钱。
刹帝利力士又故意输掉。
可是婆罗门力士得了冠军之后,虽然得到国王的许多赏赐,又反悔了,一分钱也没给刹帝利力士。
第三年的节日又到了。
婆罗门力士心想:“这个刹帝利力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给他多说几句好听的,保险又把他骗得一愣一愣的。”
便又对他说:“前几次的钱,没来得及给您。这次请您再让我一次,我向老天爷发誓,一定把前几次欠您的钱一起送到您家。”
刹帝利力士心想:“这家伙骗了我好多次,骗走应该由我享受的名誉,又不把答应的钱给我,今天我一定要报仇。”便冷笑着说:“你已经骗了我两次,我再也不要你的钱物了。”说罢,右手抓住婆罗门力士的脖子,左手抓住他的腰,两手一振,像折甘蔗一样,把他的脊梁折断了;然后把他举起来,舞了三圈,扔出去。再看摔在地上的婆罗门力士,早已断了气。
国王、大臣看到刹帝利力士这样勇武有力,都十分高兴,赏给他十万金钱。
<>K>贾家庄有个贾员外。他家财万贯,良田无数,家中常雇一二十个长工伙计。那些伙计像走马灯一样,换了一个又一个,在贾府里站不住脚。什么原因呢?还不是贾老财的规矩多,雇的人,一要多做,二是少吃,方圆二十里没得人去了。贾家麦子烂在田里没人收,柴禾烂了没人划,没办法,只好把工钱放大点,规矩放少点。
吉高第一个来当长工。贾老财问:"你会做什么活计?"吉高说:"田里耕田耙地,抛粮撒种;家里扫地抹桌,烧香上供,死了人会看棺材,强盗抢得来,我会保护东家。"贾老财一听,这个人虽说了些不吉利的话,倒是个无当上的干脚儿。便说:"如你留下来,记住,别人不做的你要做,别人不吃的你要吃。"吉高说:"我一定记住你的吩咐。”
小麦登场,场上晒了几十担。忽然几个雷一响,乌云一飘,下了一阵暴雨。抢场来不及,淌掉十几担小麦。贾者财肉落千斤,破口大骂晒场上的伙计,每人罚五斗粮食,转身望见吉高在打更棚里打呼噜,跑过去骂道:"困不死!下雷暴雨不抢场,躲在更棚里困觉。"吉高伸伸懒腰说:"你吩咐过:别人不做的我做,场上这么多人要我做什么!"老财一听气得直打呃,对他没办法。
八月中秋节,亮月子亮堂堂的。贾老财一家人坐在后院赏月。桌子上摆满月饼、糖果、菱藕等物。还点了一炷香敬月亮娘娘。只听一阵锣儿鼓儿响,原来是后场上木偶戏开场。一家子都跑去看了。一出戏看完,回到后院一看,吉高捧着肚子在摇来晃去,桌上的供品都没有了。贾老财气鼓鼓地问:"桌上的供品呢?""吃掉了,你吩咐过:别人不吃的我吃。你们都去看戏,把我肚子撑得坐不下来,比挑田头水还难过。"贾老财又气得说不出话来。
秋后,五谷登场。贾老财到各处收租,临走时对吉高说:"你在家把仓房打扫干净。""老板放心,我会弄得干干净净的。"当晚,贾老财押着六部粮车回来了。他到仓房一望,大喊道:"没得命!你发疯了!怎么把田契都烧了?我凭什么再去收租?"吉高说:"你吩咐过:别人不做的事我做,打扫仓库,我望见这柜子摆在里头占地方,就搬到外头去。一望满柜子废纸,我就把它烧掉了。"贾老财双脚直跳,"天呀,千顷良田被你烧掉了。"气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K>东晋永和九年三月。一日,会稽郡上梁村的梁光汉,中年喜得贵子,格外器重,请来识字先生给儿子取名。先生对梁光汉说:“为人处事要重仁义道德,孩子就取字‘处仁’,你身居山村,难得第一子,名叫‘山伯’吧。”梁光汉夫妇对此十分满意。
山伯自小聪明超人。到四五岁时,听大人讲故事,非但一遍能记住,而且还能原原本本传给邻里小孩听。数数、算帐一清二楚。上山砍柴,放羊喂鸡,勤快能干。长到12岁时,一天,他看到几个富家子弟提着书箱去念书,小山伯很羡慕,他好奇地跟到读书处,在窗台上张望。只见一位老先生摇头晃脑在教书,他觉得很新鲜,不知不觉地竟把先生念的和解释的东西一一记住了。当先生抽查学生背诵时,有一位学生背不下去了,在窗外的梁山伯捂嘴一笑,忍不住接着背下去了。先生一听外面有人接背课文,感到惊奇,出来一看,原来是位机灵秀气的孩子,十分讨人欢喜。先生问:“孩子,你为什么不上学?”山伯有礼貌地回答:“家里没有钱供我上学。”先生有心栽培这个聪明的孩子,就叫山伯引路到家。先生对梁光汉说:“我看这孩子聪明过人,将来必成大器。人家孩子读书要交三石五斗米,你家孩子我粒米不收,书本文具由我资助。”梁光汉一听,很是高兴,心里想,我家世代不识字,能在儿子一代读书识字,再好不过了,于是就答应了先生。小山伯对先生感激不尽,向先生深深一鞠躬。
果然,山伯在学堂念书,四书五经,过目不忘;吟诗作文,出口成章。入学三年,才华出众,年年第一,先生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但是转念一想,这孩子在我地方已无书可读了,应为他的前程着想,不如送他到鄮城四明学馆名师处去深造。出于爱才,先生说服山伯父母,倾囊相助一百二十两银子,作学费盘缠,并向名师修书一封,引荐梁山伯入学。
来到鄮城,梁山伯、祝英台拜见名师,安顿住宿。被分到同桌学习,同室同床住宿。话说那祝英台,原是祝家庄员外祝公远的九千金,因祝家有八个儿子,最小的是女儿,在家被视作掌上明珠。自小聪慧过人,知书识礼。但娇生惯养,也很任性。到14岁时,竟缠住父母要上学。祝员外经不住英台撒娇,便答应了。但又一想,自家府第高贵,而女孩出门读书,有失礼仪,让人笑话。便对英台说:“自古女子不上学,你还是在家习字读诗吧。”英台灵机一动说:“父亲,女儿早有妙计,我女扮男装远离家乡求学,这不会有损父亲名声,女儿主意早定,不可改变。”父劝女顶,一来一去,最终还是祝员外让步。
现在梁祝来到鄮城上学,同桌同床,由于梁山伯忠厚老实,行动拘谨,又因为祝英台防范严密,晚上睡觉杯水相隔,虽偶露真相,英台巧言掩盖,终究没有让梁山伯察觉英台女儿身。倒是同班马文才常常疑心。
三载同窗,弹指一挥间。英台思念父母,召她回家的书信也到了,就辞师回家。梁祝情深如海,十八里相送。此时祝英台爱慕之心越发强烈。一路上,清水井边作暗喻,独木桥上比鹊桥,碰到鸳鸯打比方,最后道出月下老人来牵线结姻缘,一直到长亭话别,忠厚老实的梁山伯始终没有领悟。这时祝英台只得拿出最后一着棋子了,对梁山伯说:“梁兄,你我三载同窗,情深义重,英台我无以报答,想给梁兄提亲。”山伯一听,非常害羞,脸也红到了耳跟。英台鼓足勇气,丝毫不放弃最后机会,顿了顿嗓子说:“我家有个小九妹,才貌双全,知书达礼,同梁兄十分相配,梁兄意下如何?”山伯忙说:“多谢贤弟。我家无万贯钱财,又无高贵门第,怕不配贤妹吧。”英台紧追不放:“只要梁兄愿意,单凭你才华人品,我小妹哪论门第家产,望勿推辞。”山伯听英台说的蛮有道理,仗英台信义,就把终身大事托付英台。英台临别回头再三叮嘱:梁兄及早遣媒来提亲,千万勿误。山伯连连应诺。
长亭一别,又过一载。一日,梁山伯突然想起英台临别重嘱,便去祝家庄拜访英台。山伯在村头逢人便问:“我鄮城读书同学英台家在何处?”庄里的人都说没有这样的人。走到一棵古樟树下,遇见一童颜鹤发老者,山伯就上前询问,老者神秘地一笑说:“本庄祝员外千金祝九娘,写得一手好文章,想必你是找她了。”山伯一听,出于害羞的本能,连忙摆摆手说:“不是,不是,她是我同学英台的妹妹,我是找她哥哥。”转念又一想,也好,反正是找她家,又忙说:“请问老伯,她家怎么走?”老者顺手一指说:“庄东朱门粉墙就是祝家府第。”山伯谢过老者,快步朝祝府而去。
山伯上祝府登门求见,祝员外曾几次去鄮城看望过英台,同山伯熟悉,故破例让山伯进深闺楼台相见,以叙同窗之情。山伯一见英台,方知是女儿身。此时回想三载同床,羞愧难言,连连摇头。还是英台大方,上前解释:“我身为女子,如不女扮男装,怎能同男子一样去上学呢,实在是不得已啊,请梁兄见谅。”停了一番,英台若有所失地说:“小九妹就是英台,梁兄你为何不早托媒来提亲?现我们同窗马文才的父亲马太守前些日子遣媒说亲,送来聘礼,因我父亲来四明学馆看望我时,顺便拜访了家住鄮西的会稽府马太守,认为马家有权有势,门当户对,就应允了马家,愿结秦晋之好。你我同窗情深,但为时已晚。”山伯听后十分后悔,当初十八里相送,英台句句表真情,自己却一点不领情。 只好痛苦地告辞英台。
山伯回家,其父母很是喜欢,但见山伯整日闷闷不乐,唉声叹气,反复询问,仍闭口不语,身体日见消瘦。
这年秋,朝廷简文帝举贤良,四明学馆把品行端正、学业卓著、独占头名的梁山伯推举上去。一日,江浙道台衙使策马前来报喜:奉诏,梁山伯出任鄞县令。梁山伯有志为民造福,顾不得私情折磨,带病上任,当年20岁。到任后,治理三江,使农田旱涝保丰收;帮助农民治灭虫害;整顿鄞城秩序,惩处一批横行不法“地头蛇”。不到一年,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梁山伯因病痛和劳累交加,次年八月十六,巡视姚江大潮水位时,累倒在鄞西清道源九龙墟,临终嘱衙吏就地安葬,以示死守姚江大堤;同时祝英台若嫁到鄮西马家,这里也是航船必经之处,祝英台可以看到他的灵墓。梁山伯勤政安民的事迹,在百姓中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名扬京城。于是晋安帝谥封梁山伯为“义忠王”。
不久,祝英台青春十八,马家催着成亲,祝英台难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逼上轿,在渡口换乘大船,朝姚江撑来。船到九龙墟,突然风浪大起,船无法行驶。英台侍女银心眼尖,发现岸旁有座新坟,觉得事出有因,借问船老大:“请问,这是谁家墓冢?”船老大熟门熟路,并且早已熟知梁山伯事迹,就回答说:“梁县令山伯英灵在上。”银心悄悄告知英台。英台一听,不管一身红装,就对媒人说:“我要上岸祭梁兄。”媒人不敢作主,转告新郎马文才。马文才感到十分恼火,但又不便发作,就哄着祝英台说:“娘子,今天是咱们大喜日子,祭坟会红白相冲,不吉不利,待到冬至或清明再祭吧。”英台一腔激情,无法控制,对梁山伯一往情深,早图报答,打定主意,生不成双,死也要同坟。于是厉声对马文才说:“如不答应,我即投江自尽。”马文才一时被吓慌了,再加风浪越来越大,也想避避风,就连忙答应,命船老大将船靠岸。英台脱下嫁装,露出一身白衣,由侍女银心搀扶,直奔梁山伯坟前。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头而来,轰隆一声震天响,梁山伯墓顶裂成两半,英台纵身一跳,跃进坟内。银心连忙去拉,只扯下一片裙角,坟墓又合拢如初,只是墓碑中间留下一道裂缝。银心扯下的裙角一放手,立即化为两只大蝴蝶,迎风飞上天去。
马文才见状,立即从船上跳下来,带着家丁轿夫赶来,见英台入墓无影,急得满脸通红,命家丁动手掘墓。不料,墓旁窜出两条大蛇,碧眼白颈,张开大口吐着毒舌,“丝丝”作响。马文才和家丁大惊失色,掉头就逃,争先恐后跳进船舱,叫船老大快快摇回鄮西廊头马家。
即刻,云开日出,一道彩虹飞架在九龙墟上空,一对大彩蝶在梁山伯墓顶自由自在地飞舞,当地人们传说这是梁山伯祝英台的精灵化身。
事情传到朝廷,晋朝宰相谢安有感于祝英台忠贞不渝的情义,向朝廷奏本,赐碑文“义妇冢”。千百年来鄞县高桥的梁祝墓受到无数恩爱夫妻的虔诚祭拜。
从此,宁波一带世世代代传颂着这一奇妙动人的故事。
<>K>有一家娘俩过日子,儿子杨傻子每天上山砍柴,砍一挑儿柴来到集上卖了,换点儿东西母子过生活。有一天上山砍柴,去得远,看到一座山头上有一棵大杨树,两三搂粗,七八丈高,上面有个大老鸹窝。杨傻子想:我把这个大老鸹窝弄下来,好闹一挑子柴火。他来到杨树下,把斧子插在腰间,脱了鞋,爬查爬查上了大杨树。他爬到了那老鸹窝底下,动手要拆,发现老鸹窝里有一个大蛋,有一斤来重,青青的透亮的皮儿,好看极了。杨傻子挺喜爱,把它掏出来,托在手上,又在褂子上扯了块布把蛋包起,装进兜,又把老鸹窝拆了,才下了大杨树。
杨傻子把拆下的枝条捆了捆,整闹了一大挑子柴火。杨傻子心里高兴,担着柴火,忽悠忽悠地下了山。
杨傻子到家和母亲一说这码事,又从兜里掏出那个大蛋给了母亲,让母亲炒着吃。母亲接过那个蛋,一个劲看,这么重,这个色,从来没见过,心里爱惜,舍不得炒着吃,就对傻子说:“我不能炒着吃,我要孵它,看它出个什么鸟。”
母亲把这个蛋放在热炕头里,用棉花套子把它围起来,每天用手胡撸。这么弄了半月左右,蛋皮里面动了,过几天蛋皮破了,跳出来了个大雏鸟,比出蛋皮的小鹅大一倍。雏鸟吃得挺多,长得挺快,青脊梁背儿,白肚皮,金黄的嘴儿。母子俩每天没事了就逗着它玩儿。母亲对傻子说:“孩子!咱无亲无故,有了这只鸟,你就当多个兄弟吧。”
杨傻子管这鸟叫兄弟,这鸟就点头,还真通人性呢。傻子说:“这是只神鸟,我给它起个名儿吧。”他想到了它原来是一只圆圆的大蛋变的,就说:“让它叫老圆吧。”
他家穷,没三间六舍,只有两间进屋脑袋碰檩的土坯房子。老圆没有别的去处,每天只是跟着母亲出出进进。老圆吃得多,原来杨傻子一个人打柴,两口人吃,现在三口人吃,杨傻子挣不上了,母亲对老圆说:“老圆!你哥挣不上咱吃了!你看咱这么穷,你多咱会飞了,也给咱家叼东西来呀!”
老圆听了,眨眨眼,点点头。
母亲为了让老圆快快长大,有东西让给老圆吃。开始母亲吃七成饱,后来吃五成饱,随着老圆的饭量越来越大,她每天只吃三成饱,饿得瘦成一把干柴。老圆吃得足,腾腾长,长成牛犊一样大。母亲对老圆说:“圆!你能飞了吗?能为咱家出点力了吗?”
老圆点点头,溜达着身子走出屋,站定,展开了大翅膀,一坐屁股,向前一纵身子,大翅膀忽闪了几下子,飞向了天空,围他家的院子飞了三圈儿。母亲仰望天空,对老圆说:“老圆!你找到找不到吃的,可要早去早回啊?”
老圆向前飞,飞到笫二天前半晌儿,它从空中向下一望,见地上有一个大村,这村正是集日,人烟闹社,卖烧饼的、炸果子的、衣裳市、粮食市、牲口市、大车小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人多极了。老圆在这村的上空展翅打旋。
老圆落在集市上,背上一口袋麦子,一口袋芝麻,就往回飞。飞了一天半,飞到家。这时母亲正望着东南天空掉泪呢。她怕老圆头一次出门,万一被打猎的打了怎么办?正哭着,老圆回来了。母亲转忧为喜。老圆老远就展平翅膀,带着一股大风冲了下来,呵喳喳落在院子里,收住翅膀,麦子和芝麻滚下身来。母亲上前一看,乐坏了!她把老圆领到屋里,又给它烧了水,做熟了饭,让老圆喝了吃了。这时杨傻子打柴回来了,一看这些东西,上下嘴唇都合不到一起了。
从这次开始,老圆出飞了,经常向家叼东西,还净叼好东西,金银珠宝叼家来,盖房子买地;山珍海味叼家来,供母亲享受,这日子不到三年就发大了。房子盖了个五正三厢大四合,前出廊,后出厦,上面钢叉铁沿,中间画栋雕梁,院地上砖铺石桥、院中植青松翠柏、奇花异草,富贵极了!地买了十顷,拴了两挂大车,雇了五六个年工做,屋里的事雇了五六个使唤人,屋里那摆设想多好有多好,阔极了。
好日子过了一年多。可是母亲还有一愁:傻子还缺个媳妇。这日母亲对老圆说:“圆仔!咱这日子是你过富了的,可是你哥还没个人手啊!你能给你哥找个人儿来吗?”
老圆听了,又点点头。这一天,它吃饱了喝足了,溜达着身子走出屋去,一纵身子,飞向天空。母亲望着天空喊:“圆仔!早去早回——”
老圆在空中点点头,又带着一股大风飞远了。它飞来飞去,飞到了一个叫肖家楼的村庄,从空中望下去,在肖家楼的大洼里,有一辆大车停在洼里的庄稼道上,道两边是庄稼和树丛子,车上的小姐正下车来解手。赶大车的人正背着脸儿自个抽旱烟。老圆一看是个机会,一仄棱身子就扎下来了。赶车的人、车上的骡马一见牛犊子似的大鸟突然从天而降,惊得撒腿就逃。那蹲着解手的小姐,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老圆叼起,背在背上,飞向空中去了。小姐妈呀一声,吓死了过去。
赶车人带着空车回了家,肖员外一家人闻听此事,失声痛哭!兄弟三人立即扛出鸟枪出村去找。哪找得着呢?
老圆一展翅就几百里下去了。这天,它飞到家落在院子里。母亲和杨傻子早就在院子里等着呢。她们一见老圆背来一位小姐,小姐背过气去了,母亲和杨傻子抱身子抱脚的,把小姐搬到屋里去,平放在炕上。母亲一见小姐俊得百里挑一,光彩照人。看一眼,都能看醉了。她给小姐前扑撸胸,后砸搭背,又窝巴了几次,小姐才醒过来。她一睁眼,问自己这是到了哪里?母亲就把老圆和她的家说了一遍。
肖小姐听完了,低头不语。母亲说:“闺女!你要是愿意就留下,咱一块儿过日子!你要是不愿意,我让俺老圆还送你回去。”
肖小姐低着头,左右为难。要是回去,不知道千里万里。回去后,传出自己被大鸟背到一个男人家去,好说不好听;可自己总得嫁人,又嫁个什么样的主呢?杨家比自己家日子大,杨傻子又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看来是命里注定啊!要不,为什么这鸟单背我来呢?
肖小姐留下了。母亲待她比亲闺女还亲,又知冷又知热,三茶六饭对她照顾得周周到到。肖小姐心里受感动。过了一个月,杨傻子和她结了婚。
老圆不经常出门了,只是家中有什么危难它出来顶,出来帮。这是只神鸟,有灵性,什么困难也难不住它。它对肖小姐爱如亲嫂嫂。嫂嫂呆烦闷了,它让嫂嫂坐在它的背上当马骑,有时背着嫂嫂飞起来,在村前村后,山左山右转转玩玩,比现在坐飞机还舒坦稳当。嫂嫂不但不恨老圆,还挺爱惜它呢!
嫂子得了喜,生了个白胖胖的大小子。她请人写了封书信,让老圆叼着飞往肖家楼报喜,肖家楼知道了,人还来过几次,见女儿嫁了这么个主也放心了。
三年过去了。杨家家大业大,骡马成群。杨傻子成了杨爷。他头戴金冠,身罩青罗,脚穿软帮缎鞋。人穷长力气,人富长脾气。杨傻子这也瞧不起,那也看不上了。村里人都瞧不起杨傻子,说他家的日子是那只神鸟弄来的,是他妈的好心感化来的。杨傻子生村里人的气,也生老圆的气,他想:我家大业大了,没老圆,我的日子还会这样富,留着它有什么用呢?
凑巧,这一年春天,邻村有庙会,母亲抱着孙子带儿媳妇坐车去上庙。杨傻子就在家中磨开了他过去打柴用的那把大斧子,磨好后又掂了掂,走进老圆的屋去。
老圆无事,正在屋里舒舒服服地睡觉。杨傻子进来,它醒了,和杨傻子相处这些年,亲如兄弟,见到杨傻子手里拎着个大斧子,没向坏处想。
杨傻子说:“老圆,我把斧子磨快了,你敢把脖子伸到炕沿边儿上来吗?”老圆以为他是开玩笑呢,就把脖子伸了过去。杨傻子斧子下去,就把老圆砍死了,然后又收拾收拾把老圆的肉炖上了。
下午,上庙的娘儿仨回来了。母亲见到半屋子毛,到处的血,问杨傻子家中出了什么事。杨傻子实话实说。母亲身子一仰倒地,挺过去了。妻子肖氏听了,也放声大哭。
杨傻子窝巴活了母亲,说:“你们这是都怎么了,老圆本来就是个飞禽,理应受罪,最后被人吃的!你们就吃吃这香肉吧!”
母亲泪如泉涌,出了口长气说:“那不是老圆的肉,那是我的心,我怎么能吃?我到今天算是活到头了。”
夫妻俩从地上扶起母亲进屋去。母亲又痛哭一场,哭够了,就自己走出了屋。肖氏知道婆婆的心里难过,就后面跟着婆婆走。婆婆走出村,走来走去,走到二里外一条河的堤岸上。肖氏一见婆婆是要寻死,她紧走几步追上去,拦住婆婆说:“妈!您这是上哪里去呀?咱回家吧!”
婆婆说:“我修下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儿子,我不活了。”
肖氏说:“您要死,我和您一块死!我也不回家了!”
婆婆说:“不行!你还年轻,你要领着孩子过。”
说着,她瞅了个空子向河里扎去。肖氏一把没拽住,也随着婆婆一起扎进了大河。
再说杨傻子,见到母亲和妻子出去了,也没大理会。他觉得肉快炖熟了,掀锅一看,锅内空空,什么也没有!这可把杨傻子吓了一身冷汗。
没用五年,杨傻子失地卖房,家产折腾净光。儿子后来也得急病死了,弄得家破人亡。他自己又拿起挑子,带上斧子上山砍柴。他年纪大了,回家来又无人照顾他吃喝,身体支持不住。后来,一个风雪天,杨傻子在砍柴路上冻死了。
<>K>上古时代,人们喝的东西极为简单,杜康一心想制出一种佳酿,让人们喝了感到舒服,能忘记疲劳。他没日没夜地研究,苦思冥想,终不得其法。可他的真诚感动了神仙……
一天晚上,杜康做了一个梦,一位白发银须的仙翁飘然而至,杜康忙近前施礼问道:“您仙乡何处?缘何而来?”
仙翁答曰:“吾乃天宫中掌管造酒的,你想造一种人间佳酿,吾来帮你玉成此事。要想造出人间佳酿,除了好水、好料、好火候外,还有酿造的最高境界,要将人的性情蕴含于内,需要人身上的三滴血。没有人体三滴血,哪来坛内十里香?”
杜康听了,感到十分惊喜,慌忙向前又施礼道:“老人家,请您指点,吾到何处、从何人身上取到三滴血?”
仙翁手捻银须,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鸡叫三遍后,你到城东十里外路边一棵歪脖树下等候,从过往的行人中,找三个人取三滴血倒入酿好的原汁中即可。切记,一定要在酉时之前取到,不然,就不灵验了。”说罢,身子一晃,化作清风,飘然而去,声迹全无。杜康打了一个冷战,醒来方知大梦一场。
杜康细细回想,梦中仙翁点化的情景宛若真境。他辗转反侧,不得入睡。待到鸡叫三遍时,他不敢怠慢,急急地去了城东。
杜康来到歪脖子树前,天光大亮,极目四望,旷野郊外一片凄凉荒芜的景象,连飞鸟都难以见到,更别说有什么行人了。难道仙翁的指点有假?可又一想,梦中仙翁态度十分诚恳,指点十分明白,历历在目,哪会有假?哎,既来之则安之。他坐下来,背靠歪脖子树耐心等候。
近正午时,由远而近来了一位行人,此人浓眉大眼,肤白唇红,中等身材,穿青褂,扎公子巾,像是一位书生。杜康忙双手打拱作揖,曰:“先生请留步,吾有事相求。”那人停了下来,很有礼貌地看了看杜康,问道:“你有何事相求?”杜康叙说了梦中仙翁的点化,而后说:“吾想请您献出一滴血,成全于我。可否?”书生很慷慨,满口答应下来。杜康取出小刀正要取血,谁知书生变了卦:“慢!我不是出尔反尔,我乃一介穷书生,有何德何能成全你,你还是另找他人相助吧。”杜康哪肯放过,再三劝说,言辞恳切。书生无奈,不情愿地让杜康在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取出一滴血放入碗中。
杜康继续等,一直等到下午,一人骑马从远方飘然而至。杜康慌忙跑到路中拦住,双手抱拳施礼曰:“请您慢行,吾有事相求。”那人跳下马来。只见他面似古铜,浑身穿青,腰系板带,佩戴宝剑,看上去十分威武,一看便知是一位武士。武士用手指了指杜康问道:“何事相求?”杜康把梦中仙翁的点化告诉他,而后才说:“吾想从您身上取一滴血,玉成于我,可否?”那武士听了,哈哈大笑:“不就是一滴血吗?我身经百战,这算得了什么,区区小事,来吧。”说着,伸出左胳膊,撩起袖子。杜康用小刀在他胳膊上小心翼翼地划了一道,取出一滴血又放入碗中。武士翻身上马,扬鞭策马远去了。杜康很高兴,三滴血已取到两滴,只差一滴了。
骑马人去了,杜康一等再等,不见行人,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急得他团团转。说来也巧,正在这时来了一位行人,只见他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走起路来歪歪扭扭,一看便知是个疯子。杜康三步跨作两步,急忙向前拽住疯子,大声说:“要你一滴血。”那人虽疯,一听要他的血,吓得嗷嗷直叫,胡言乱语。杜康没办法,只得无礼了,强行摁住他,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取出一滴血放入碗中。杜康一撒手,疯子撒腿就跑,拼命遁去。
杜康取齐了三滴血,看看太阳,酉时马上就到了。
杜康回到家,把三滴血放进酿好的原汁里,搅拌均匀,倒入坛子里,盖好封好,期待仙翁的指点能真的应验。
第二天中午,他邀来一席朋友品尝。打开坛盖,香气扑鼻,沁人肺腑。舀出一碗,大家仔细品尝,味道醇厚纯正,回味绵甜悠长。喝上一大口,顿觉口舌生津,舒畅提神。大家都说,真乃佳酿!有人提议给这佳酿取个名字,杜康沉思片刻,说:“在咱们国家,‘九’字最大,这佳酿可用其谐音,但不能用数字‘九’。我造个字,按照神仙的点化,酉时前我取得的三滴血,在酉字前面加上三点,这个字就叫‘酒’,大家觉得怎么样?”众人齐声说好。
杜康造出佳酿好酒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十里八乡。他将酒方改良保存,使这门酿造佳酿好酒的技术流传至今。而人们也常说,因为杜康酿酒的技术,酒场上那三滴血常显灵。不信你看,大家喝酒时,两杯酒下肚,互问长短,互致敬意,有的还即兴赋诗——这是书生的血在起作用。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得两颊微红时,豪情勃发,猜拳行令,豪言壮语,目中无人——这是武士的血在起作用。再喝下去,失去理智,洋相百出,或伏桌大睡,或狂呼乱叫——这是疯子的血在起作用。
<>K>宋徽宗年间,京城有一周姓富商,育有一子周俊林,长得是一表人才,能诗善文。周俊林从小和邻家小姐青梅竹马,长大后便定下了婚约,不料那小姐突然染病,药石无效,没几天就去世了。周俊林闻听噩耗,撕心裂肺,万念俱灰之下,竟说要出家为僧。
周老爷百般劝解,周俊林却说自己心意已决,急得周老爷整日以泪洗面。师爷就给周老爷宽心,道:“老爷,您别难过,少爷就是想出家,那也得出得成不是?”
周老爷问:“你的意思是……”
师爷微微一笑:“想要出家,得有度牒,没有度牒,朝廷不允许,哪个寺庙敢收?”
师爷说的不错,出家人须有朝廷颁发的度牒,如果没有度牒,便是非法出家。度牒上记录着出家人的俗名、法名、所属寺院等等,有了度牒,就受到朝廷的保护,可以免除赋税,安心读经诵法。正因为度牒是出家人必备的东西,所以此物奇货可居,很多人高价倒卖。京师的度牒更是珍贵,绝大部分已被脑袋灵光之人倒卖到全国各地,整个京城几乎已无度牒可买。
师爷见周老爷还不放心,嘿嘿一笑,拿出几道度牒来:“老爷请看,这两日我派家丁在京城挨家挨户打听,谁家有度牒就高价买下来。您看,全京城仅有的三五道度牒,都已被我买来,少爷到哪里去寻呢?”
周老爷这才放下心来:“但愿我儿能回心转意。”
周俊林本是一介书生,哪懂其中的门道?他跑遍了京城,果然没有一道度牒可买,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有一道度牒,主人叫价不低,周俊林答应明日带钱来取。不料他回去取了钱,第二天赶到这户人家一看,顿时傻了眼,俗话说祸从天降,这户人家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吃了有毒的河豚,全家三死一伤,男主人心如死灰,决定出家为僧,那度牒正好自己用,不卖了。
周俊林好不苦闷,心想自己真是命苦,连出家为僧也不可得。他在恍惚中溜达到河边,见一位老婆婆正在洗衣,一个小乞丐偷偷溜到老婆婆身边想要行窃,被老婆婆一把抓住,厉声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偷我的度牒!”
周俊林闻言大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老婆婆有度牒!周俊林赶紧上前施礼,说愿出重金买下度牒。不料老婆婆头也不抬,只顾洗衣服,半天,才不冷不热冒出一句:“我为什么要把度牒卖给你?”
周俊林抱拳施礼:“我是诚心想出家,不管您出价多高,我都答应。”
老婆婆仍然态度冷漠:“钱对我来说,就是‘阿堵物’,我不稀罕钱!”
周俊林好生为难,他是个读书人,脸皮极薄,不好意思和老婆婆死缠烂打,只好立在原地傻傻等着。小乞丐一看,不由对老婆婆怒目而视:“好你个死老婆子,为了防我,竟雇了一个人为你站岗!”
老婆婆被这话逗笑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周俊林,淡淡地说:“这孩子的话倒提醒了我,我年纪大了,无儿无女,正需要照顾,你能伺候我吗?”
真是柳暗花明,周俊林忙说:“我可以给你找两个丫鬟,供你使唤!”老婆婆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我说了,我讨厌阿堵物!你想要度牒,就伺候我一年,我家里还种着沾沾枣,需有人剪枝去叶。”
周俊林前思后想,决定答应老婆婆的要求,反正没有度牒自己出不了家,就算伺候她一年又有何妨?
老婆婆将周俊林带到一个果园,园中种满了沾沾枣,鸟语花香,让人陶醉不已。见周俊林对着果园直发呆,老婆婆指着一棵沾沾枣,说:“我这个死老婆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吃枣子,这沾沾枣皮薄肉丰,正合我的口味,如果你帮我一年,待明年枣子丰收了,我就把度牒赠你,分文不收。”
周俊林忙说:“使不得使不得,钱还是照样要付的。”老婆婆嗔道:“我说了,我不喜欢阿堵物!”
周俊林觉得这老婆婆着实可爱,一口一个“阿堵物”,搞得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于是,周俊林偷偷给老婆婆起了个外号“阿堵物”。
阿堵物告诉周俊林,沾沾枣虽然好吃,却娇嫩得很,要多浇水、勤施肥,时时捉虫修枝,别看就几棵树,活儿却一点都不少。
周俊林在家养尊处优,一点杂活都不干,到了阿堵物这里,就有点吃不消了。第一天阿堵物就逼着周俊林出去挑水,周俊林身单力薄,两桶水上肩,只觉肩膀被压得生疼,挑一步,歇三步,一趟水挑下来,日头已升到头顶。干活这么不中用,阿堵物自然不高兴,劈头盖脸就把周俊林骂了一顿:“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气我的?你还要不要度牒了?不行你就走人吧。”
周俊林为了能早日出家,只好咬牙坚持。
几天后,阿堵物又叫周俊林去挑粪施肥。周俊林在家时,饭菜做得稍稍油腻了,他都闻不惯,现在叫他去挑大粪,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啊!周俊林用湿毛巾捂住鼻子,提桶干活,可即使屏住呼吸,那刺激的气味还是直往鼻子里钻,他只觉头晕目眩,好不难受……
施完肥没几天,阿堵物又想出了新花样,她说,沾沾枣要结得又大又肥,就要修枝去叶。说着她递给周俊林一把特制的小刀,嘱咐他:“在每棵树的树干上割一刀,力道一定要把握好,割浅了果子不肥,割深了树就死了,你要是把活干砸了,我可饶不了你。”
周俊林只会吟诗作对,哪懂这些,他拿起小刀对着树皮一阵“蹂躏”,一不小心,刀子用劲偏了,手上立马被割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阿堵物见了,忙给周俊林敷上创伤药,还接连几天给他熬中药强身。
周俊林捧着药汤,心中有几分感动,他暗想,阿堵物平时刀子嘴,没想到关键时候还真是热心肠啊!
时光荏苒,转眼一年快到了,周俊林吃苦卖力,沾沾枣树枝繁叶茂,长势喜人。这天,周俊林给沾沾枣浇完水,累出了一身臭汗,就把上衣一脱,想在果园里冲澡。正好阿堵物走出屋子,见此情景,立刻怒道:“你还真是大大咧咧惯了,要冲你回家去冲,弄得我这里满地水,怎么收拾?”
不知怎的,周俊林觉得阿堵物说话时的表情很是古怪。他讪讪地正要穿起衣服,不料阿堵物又说:“穿湿衣服容易着凉,你病了,谁替我干活?”说着,就叫周俊林把衣服给她,她到河边去替他洗了。周俊林忙把衣服递给阿堵物,阿堵物也不看他,只低头伸手来接,一不小心,两人的手碰在一起,阿堵物急忙抽回手,端盆就往河边走。
周俊林暗暗觉得奇怪,两人经过一年相处,已是忘年之交,阿堵物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堵物心慌意乱地走到河边,不料岸边湿滑,她一不小心溜到了河里。周俊林听到呼救声,赶忙“扑通”一声跳到河里救人。在水里折腾了半天,周俊林终于把人拖上了岸,他自己也累得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周俊林正想数落阿堵物几句,一抬眼,却傻眼了:眼前哪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分明是一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周俊林顿时惊慌失措:“你……你是人是鬼?”
阿堵物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你才是鬼!我要是鬼,早把你给吃了,还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周俊林嘴巴张得老大:“可是、可是……你明明是一个老……”
阿堵物斜了周俊林一眼:“我老吗?”
“不是,可、可……”
见周俊林这副窘相,阿堵物“扑哧”一声乐了:“真是蠢笨如驴,我本来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原来,阿堵物是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公子订了婚,不料那负心郎贪慕钱财,为了娶一个富家千金,竟把她抛弃了。
阿堵物说:“负心郎离我而去,我也悲痛欲绝,想出家为尼,但全城竟寻不到一道度牒。前年,一户人家说有度牒,我钱不够,他说,我若能把他家的沾沾枣养得硕果累累,就把度牒赠给我。于是,我在这里与枣树相伴,冬去春来,我慢慢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不再想出家,可我一个女子孤身住在这果园里,难免有人存心不良,为避是非,只好扮得老一些、丑一些了。”
周俊林这才明白,刚才她掉到河里,水冲走了脸上的浓妆,露出了漂亮的脸庞。想到此,周俊林不由偷偷抬眼看去,突然,他觉得眼前的阿堵物美貌非凡,犹如仙女一般,一时竟看得痴了。阿堵物摆弄衣角,低声道:“你、你刚才在河里抱住了我……”
周俊林牵起阿堵物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愿与你……”原来,经过这一年的全心劳作,周俊林不但身体变得强壮,心里也亮堂了许多,不知何时,竟已没了出家的想法。
突然,周俊林想到了什么,说:“虽然你视金钱为阿堵物,可是我们吃穿住行不能离了钱财啊,你的那道度牒呢?我们把它卖个好价钱吧,你不知道,这玩意儿在京城已经卖到天价了。”
阿堵物一脸愁容,恨声道:“你不提倒罢,一提,我就恨死了那户人家。他骗我为他家种了一年多树,结果,等我终于拿到度牒,一看,他竟拿一道假度牒骗了我……”
<>K>历史上的康乾盛世,也是文字狱大兴的时期。文人一个不小心写了什么让皇帝生气的文字,就会被无缘无故地砍了脑袋。然而,乾隆年间,礼部的一个大臣王佐礼,不但写了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剧本没被砍脑袋,反而被皇帝吩咐礼部一遍又一遍地演练,专门用来迎接外使。
王佐礼原先是康熙八皇子手下的,后来雍正即位,赏识王佐礼的才学,非得让已经回乡务农的王佐礼出来当官。由于王佐礼熟悉历史,对于各个时期王朝的礼节多有研究,于是,雍正命他在礼部任侍郎。
这个王佐礼呢,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他对自己原来的主子八王爷感恩戴德,他恨雍正抢了他主子的皇位还来不及呢,哪会把雍正封的官当一回事呢。
在王佐礼心里,他一直以为雄才大略的八王爷一定会登基为帝的,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半路上杀出了一个阴险歹毒的四王子。
如今,四王子当上了皇帝,让他做什么,他也不能直截了当地表示反抗,一腔的怨愤只能放在心里。
王佐礼为什么会对八王子如此顶礼膜拜呢?那是因为王佐礼曾经参加科举考试,一举夺魁,结果呢,被人从皇榜上抹去了名字不说,抹了他名字的那人还找了刺客,追杀王佐礼。
是八王爷得知了这个消息,悄悄地把王佐礼接到了府中,让他为自己的儿子讲授经文。八王爷自己,也对王佐礼执师礼。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王佐礼受到了八王爷如此礼遇,自然铭记在心。文人嘛,手无寸铁,要想替枉死的八王爷说话,只有倚仗手中的笔杆子了。
王佐礼正想着为八王爷做点什么,这时雍正成立了军机处,王佐礼所在的礼部随即被撤销了,他也只有一个四品官的空衔,皇帝什么也不让他做,因此,王佐礼只得赋闲在家,终日以喝酒泡澡为乐。
转眼到了乾隆即位,这个皇帝治理国家很有一套,只是有些好大喜功,对于那些不爱听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
这年,英国来使马尔戛尼来华,行至广东,已是初夏时节。乾隆得到广东巡抚的奏报,高兴异常,当即召集文武百官商讨接待问题。
和首先奏报,说这是因为皇帝圣恩浩荡,引得八方来朝。这是我天朝一大喜事盛事,礼节上面,一点儿也马虎不得。既要显示我皇英明神武,又要体现我天朝体恤万民的风范。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和的奏折,正合乾隆的心意。乾隆立即笑了,问道:“那依卿意,这个礼节之事,应该如何办理呢?”
和不慌不忙地答道:“启禀皇上,迎接国外来使,自汉代已有先例。汉代以孔孟之道治理国家,孔子一直强调克己复礼,恢复周朝礼节。周武王分封诸侯,自己成了天子。各国诸侯向天子行礼。如今,那英吉利国来朝,自然也得向我皇执诸侯礼。”
乾隆听到这里,有些迟疑了,他虽然爱听和的马屁,可是诸侯礼是什么样的情况,他虽然饱读经书,心里可是一点儿底也没有。想到这里,乾隆把目光投向了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和马上接着说道:“先皇曾让王佐礼任礼部侍郎,目的就是为等到我朝宾服天下,四方咸服时,由他执教周礼的。这个人,对于诸侯觐见天子时,应当执什么样的礼节,可是一清二楚的。”
乾隆听到这里,马上指示道:“既然是这样,就由你全权布置迎接英吉利国来使吧。所需人员及物品,均由爱卿你来调配,务必使那些番邦夷族见识我天朝威仪,让我朝恩德传播天下。”
和等的,正是皇帝这番话。他经手这次迎接外使的活动,肯定会大有斩获。那可是白花花的一大笔银子啊。
和为什么要举荐王佐礼呢?一是因为王佐礼这个名字肯定也在乾隆和其他大臣的记忆库中,一说出来,大家马上就会想到。二是因为王佐礼是个汉人,和在他的面前,自然是爱怎么就怎么,王佐礼是不敢反对的。
和还有一个小九九就是,万一迎接外使的过程中有些疏漏,他一下子就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到王佐礼的身上。
王佐礼正在家中喝酒呢,猛听得圣旨到,慌得丢了酒杯,来到了前厅。他知道,对于自己这样一个被忽视已久的汉人来说,圣旨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因此,等到王佐礼听完让他筹办迎接英吉利国来使接待的圣旨,倒是愣住了。
狡黠的和把眼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暗笑,这个王佐礼,许久不经朝事,和乡下的老翁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和笑吟吟地说道:“王侍郎王大人,如今旨意已宣,就看您的了。”
王佐礼赶紧施了一礼,答道:“一切仰仗和大人。大人让下官做什么,尽管吩咐。”
和点了点头,许久才沉吟着说道:“具体的事务,我就不过问了。你列个清单,上面需要准备些什么,需要多少人手物品,什么时候派上用场,全部写清楚交给我就可以了。”
王佐礼再傻,听到和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然也什么都明白了。敢情人家是拿他当幌子,其实他是什么也不用做的,只要担个名就成了。这事要是办好了,所有的功劳自然是眼前这位和大人的,要是办砸了,自己被问罪处斩,恐怕都不会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想到这里,王佐礼心里一阵悲愤,八王爷待他的恩德,雍正乾隆待他的轻慢,和拿他当猴耍,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涌至心头。他要写,他要把这一切全都写出来,让在世的人评评,让后人看看。
王佐礼字斟句酌地说道:“外邦来朝,向我天朝自然执诸侯礼。我天朝威仪天下,对于外邦,在礼节上,自然要宽柔相济,怀柔天下。我看了些邸报,说如今的英吉利国,百姓们都喜欢看戏剧。我朝也可以编些剧来,让这个英吉利来使先看看,到时候就明白见到皇帝该如何行礼了。不知和大人意下如何?”
和听到王佐礼想编戏剧,更是高兴,他本来也不想让王佐礼办什么事儿,人家主动退出去编戏,对于和来说,可真是打瞌睡的人遇着枕头,想不睡都不行了。
和当即表态同意,说还是王大人想得周全,连那些异族番邦人的嗜好都了如指掌,真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了。只要王大人能办得好,所需的一切费用,都由他向皇帝禀报,按需拨付。
王佐礼得到了这样的承诺,立即着手写了起来。他先写隔着辽阔的大海,有一孤岛小国,弹丸之地的国王听说了威名远播的汉邦,心生羡慕,派使携礼来朝觐。沿途之中,需要经过浩瀚的大海,东海西海南海北海四龙王听到这样的盛事,紧急召开了会议,要求使节过海,各路虾兵蟹将不得阻拦,而海浪神那段时间也得保证风和日丽。
龙王们商量已毕,各自回府交待。各路兵马满口答应,惟独南海龙王四子心怀不满,他认为岛国国王要朝见天朝,先得礼拜龙宫,于是,龙王四子悄悄地带着一干兵马,专等着那外使过海。就连海浪神,也不敢不给龙王四子的面子,乖乖地守候在入海口,专等那外使一来,就兴风作浪,让那外使无功而返。
却说那汉邦,听说外使即将来朝,大喜之下,派了皇帝八子作为专使,前往迎接。到了外使下海的那一天,汉邦皇帝八子也赶到了海边,只见南海边,愁云密布,狂风大作,浪高逾丈,黑色的浪花席卷滔天寒气,直逼船头。吓得那外使立即准备调转船头上岸。
此时,汉邦八皇子持枪向天,乘船入海,先与海浪神一番厮杀,接着,又和南海龙王四子斗在了一处,龙王四子不敌骁勇的汉邦八皇子,一个不小心,被八皇子一枪挑下云端,坠海而亡。
四海龙王听到噩耗,急急地领了人马,奔赴入海口,准备与汉邦八皇子决一死战。汉邦八皇子从容应战,高声念道:“我天朝受命于天,下祚于地,上仰日月星辰,下俯苍海大地,自吾皇已来,万邦咸服,八方来拜,此则天恩,也乃神赐。如今,有异邦皈依我朝,免于战乱之苦,四海之内,皆应俯首贴耳。谁知南海龙王四子,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运命所系,逆天而行,其之死,上乃天意,下亦自取。我堂堂皇八子,今天在这里命令你们,一一收手,改天换日,此才是天道。”
四海龙王无言以对,只好挥袖作法,一时间,睛空万里无云,海高千尺无浪,异邦外使纷纷走上船头,向八皇子叩拜礼节,高呼:“汉邦威仪,今天才得一见,实在是我等之福,万民之福,天下之福。”
王佐礼写好剧本,交给了和,和粗略地看了看,很开心地送给了乾隆,乾隆呢,下旨让宫中舞女们去演练。
等到了马尔戛尼一行抵达京城的第二天,乾隆皇帝就领着文武百官和马尔戛尼等人,前往乾清宫听戏。王佐礼也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戏演着演着,就有官员们开始咬着耳朵,窃窃私语了。乾隆也觉得这戏不太对味,猛地,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就是四皇子,也就是龙四子,如今这戏,不就是在骂自己的父亲吗?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向和。
和呢,还没有从到手的一大笔金银珠宝的高兴中缓过劲来,忽然看到了皇帝脸色铁青,吓了一跳。和是何等聪明的人呀,他马上联想到龙四子和雍正之间的联系,不由得勃然大怒,好你这个王佐礼呀,敢拿皇帝和我开涮,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和恨恨地看向王佐礼,只见那王佐礼正凝神看戏,他一边看,脸上还带着微笑,笑着笑着,瘫倒在了座位上,一动不动。
和情知不妙,赶忙让人悄悄地把王佐礼送到太医院。他呢,也顾不上看戏了,急匆匆地向皇帝禀报说内急,要方便一下,其实他一出门,就直奔太医院而来。
太医的消息让和无比沮丧,这王佐礼竟然死了。和心说完了,这回替罪羊没有了,他就是首当其冲,要被皇帝治罪了。
就在和无比着急之际,他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掌声,他找了个太监一问,敢情那马尔戛尼正在夸赞这出戏呢,说是这戏中的龙王八子和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雷特有一比。
和灵机一动,急匆匆地跑去向乾隆贺喜:“原来这王佐礼不但博古,而且还对异域了解很多,他这戏,竟然是盗用了外邦的创意,专门是向外邦人展示我天朝威仪,我天朝皇帝无所不知呀。”
乾隆虽说看出了端倪,不过这戏既然能让外邦来使高兴,他索性也就不追究了。事后,乾隆还专门和马尔戛尼讨论了一下莎士比亚呢。
<>K>相传,昆仑出上的瑶池是西王母娘娘居住的地方,镇守瑶池的小青龙是东海龙王的十八代孙。虽说瑶池是个风光秀丽的地方,小青龙却感到闷极了,在这两千五百余里高的山上,整天连个人影也不见,鹿儿、鸟儿也很少来,太冷清了!
听说“曹州牡丹甲天下”,小青龙便想去曹州观赏社丹。趁王母’娘娘去天宫还没回来,小青龙变成一位年轻公子,来到曹州。
原以为曹州牡丹怒放,人来车往,非常热闹,谁知来到一看,土地干裂,一片荒凉,庄稼枯死,牡丹瘦黄。小青龙走进一家牡丹园.看见一位老汉,他上前施了一礼,问道;“老人家,谷雨到了,牡丹为什么不开?”老汉打量一下青龙,说道:“年轻人,你不是本地人吧?曹州两年没落一滴雨,牡丹棵都快旱死了,它还能开花?”老汉叹了口气又说:“百姓天天去龙王庙磕头求雨,龙王爷就是不开恩。庄稼死了,牡丹死了。曹州百姓没活路了!”老汉说着落下眼泪。
小青龙看看将要枯死的牡丹,心里很难过。他要去东海龙宫,求老龙王降雨。小青龙来到龙官,跪在老龙王面前,刚说了,句“曹州大旱”,老龙王便发起怒来!原来,两年前,老龙王命人从曹州移来十棵牡丹,栽在龙宫,直到现在,没有一棵牡丹开花。老龙王恼怒,下令三年不给曹州一滴水,把牡丹都旱死。小青龙说道:“牡丹生在土中.长在人间,把它移进东海水里,它怎么会开花?曹州百姓重修龙王庙堂,天天去烧香磕头,你就开恩吧!”老龙王不听.命小青龙速回瑶池,不要过问此事,不然,他就将小青龙治罪!小青龙无奈,只好离开龙宫。
小青龙没回瑶池,他又来到曹州,见花园那个老汉正给一棵红牡丹浇水。老汉说,井里水干了,曹州百姓吃水象吃油一样难;他跑了二十多里路,在一条将要干涸的水沟里提来半罐子泥水,再不给它点水喝,这棵百年红牡丹就要枯死了!小育龙看那牡丹,叶儿发黄,花朵瘦小,可怜巴巴地摇晃着脑袋,好象在说:“青龙哥哥,救救我吧!”小青龙突然想到自己镇守的瑶池仙水,我何不取来一点,浇灌曹州牡丹,救救曹州百姓!想到这里,他抽身便走。刚走两步,他又停下来,心里想;“盗瑶池仙水,论罪当斩。救下曹州牡丹,只怕我性命难保!”小青龙回过头来,正看见老汉把罐子里剩下的一点点泥水,往自己干裂发白的嘴唇上滴。小青龙落泪了!老汉忍着干渴,用水浇花,我为何不敢把瑶池的水取回一点,救救曹州百姓,救救将要枯死的牡丹?
小青龙回到瑶池,见王母还没回来,便张开大口,把瑶池仙水吸进肚子里.又腾云驾雾来到曹州,在空中把口张开,喷出了仙水。
曹州下了一场透雨,一场救命雨!千顷庄稼绿了,万棵树木活了,百花盛开了!那棵修炼百年的红牡丹得到仙水休浴,竟然变成了一位红衣少女,她朝天空拜了三拜.说道:青龙哥哥,感谢你的救命之思,只是你不能再回瑶池去了,快来躲藏一下吧!”小青龙又变成年轻公子,来到牡丹仙女身旁,说道:“王母娘娘有一面妖镜,我藏到哪里她都能照出来,现在万物得救了? 我甘愿回去伏罪”牡丹仙女拉住小青龙不放,她流着眼泪说:“我把你藏在我的心里,他们也能找到吗?”小青龙摇摇头说:“你是红色,难以隐藏,若是黑色—”不等小青龙说完,牡丹仙女便说:“你在此稍等,我一会儿便回来小说着,一阵风似地离去了。
小青龙不知牡丹仙女到何处去了。心中焦急,正在坐卧不安之时,西边天空一声响,王母带领兵将捉拿小青龙来了,原来小青龙取出仙水不久,王母就到了瑶池。她见池中仙水少了大半,便急忙奏禀玉皇大帝,玉皇大帝一听非常生气,便派天兵天将帮助王母捉拿小青龙。小青龙正在无处躲藏,牡丹仙女回来了;她浑身乌黑,黑得发亮,脸和手也变成黑色了,牡丹仙女为了救小青龙,不怕毁掉容颜,变成丑女,飞到泰山墨池,把全身浸泡成黑色。牡丹仙女飞到小青龙面前,说:“快藏在我心里吧!”说罢就变成了一棵牡丹。牡丹花是黑色的,黑色的花瓣慢慢张开,等小青龙进去躲藏;小青龙感激地点了点头,便躲进了花苞。
王母带领天兵天将四处寻找,也没找到小青龙,用妖镜照,也照不到小青龙的影子。王母大发雷霆,气愤地说;“定是被什么大仙隐藏起来了!”于是,她命人去鬼怒涧取来恶水,在空中洒起来。不管哪路神仙,身上被洒上恶水,就再也不会成仙了,恶水洒了整整一天,曹州大地被洒遍了,王母娘娘才带兵返回。
黑牡丹浑身被恶水洒透,小青龙身上也浸湿了,他们都不能成仙了!但从此,曹州牡丹园里添了一种名贵牡丹:青龙卧墨池。牡丹花朵黑中透红,黑紫发亮,青色的花心弯弯曲曲,象一条小青龙。
<>K>道光年间,李诚甫带来几件陕西新出土的铜器,来北京做生意。一天,他走进宣武门来到石驸马大街(今北京新文化街),正巧赶上克勤郡王回府,路上行人要回避,李诚甫不知道有这套规矩。他觉得既新鲜又热闹。他只顾看热闹。没面墙而立。护卫们提鞭便去抽打他,他尖声喊叫“冤枉!”克勤郡王爷听见了,命令停轿,问:何人喊冤?把他给我带过来!李诚甫一看这阵势,吓傻了眼,急忙跪倒磕头。王爷问:你有何冤枉?他不敢说刚才护卫用鞭抽他,怕再挨打,便急中生智说:我有好古铜卖不出去,特来喊冤献宝。王爷笑了,喊声:起轿回府!把这人给我带回来!
李诚甫被带到石驸马大街西头路北克勤郡王府,献上几件铜器,王爷没看上眼、反而让他看一看自己收藏的金石。克勤郡王问了李诚甫几件铜器的名称,他对答如流,并说出了自己的见解,王爷很欣赏他。
从此,李诚甫做上了克勤郡王的古董买卖。他赚了钱买金石考古书看,自学不辍。王爷很欣赏他的好学,将自己的收藏给他观览。
克勤郡王是八家铁帽王之一。这里所说的八家铁帽王是指清初战功显赫,受封“世袭罔替”的六家亲王和两家郡王。第一代克勤郡王岳托,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第二子代善的长子。道光、咸丰时的克勤郡王是第几代,老古董商则说不清了,只知他是位金石收藏家,收藏三代、秦汉青铜器,汉唐碑碣石刻拓本、古画、字帖和古玉、陶片最多,室内陈设都是文玩书画,克勤郡王的书法闻名于朝野。
克勤郡王还请李诚甫鉴别审定自己收藏的珍贵文物,并编目书写成册。李诚甫鉴赏金石碑碣石刻、古玉陶片的眼力从此锻炼出来了,在京师金石界有了名声。
道光末年,李诚甫回到山西襄汾县,家乡的士绅集资请他在北京琉璃厂开家古玩店。他在京城请克勤郡王书写匾额:“德宝斋古玩店”,在这条古老的文化街市上挂了出来,德宝斋正式开业。之后,王爷出面约咸丰新科状元翁同和书写门楹:“德比圭璋儒所贵,宝兹彝鼎古为徒”王爷写匾,状元写门楹,京师只此一家。这家古玩店开了94年。1945年才歇业。可惜后来匾额、门楹均不见了,令人叹惋!
<>K>西湖的来历,自古以来有很多美丽的神话般传说,金凤、玉龙与明珠的故事则是其中最为脍炙人口的一个。
相传远古时候,天河东边石窑里住着一条玉龙,天河西边树林中住着一只金凤,它们有一次在银河的仙岛上找到了一块璞玉,于是一起把璞玉琢磨了许多年,终于使璞玉成了一颗璀璨的明珠。这颗明珠光照到哪里,哪里的树木就常青,百花就盛开。
这个消息后来传到了天宫,贪心的王母娘娘为了得到这颗宝珠,就派了天兵把明珠偷走。玉龙和金凤发觉明珠不见了,到处寻找。后来得知在王母娘娘手中,于是就赶去天宫向王母索取,王母不肯,死护住明珠不放,玉龙和金凤则上前去抢,于是你争我夺,你拉我扯,明珠由天宫阶沿滚落到人间。为不让明珠跌碎,玉龙和金凤也紧随着明珠往下飞。这颗明珠一落地,立刻变成晶莹碧绿的西湖。玉龙和金凤舍不得离开自己辛勤琢磨成的明珠,就变成两座山来守护它。这两座山,一座是雄伟的玉龙山(今名玉皇山),一座是青翠的金凤山(今名凤凰山)。
从此,它们永远守护在西湖之滨。杭州人民至今还在传诵着“西湖明珠从天降,龙飞凤舞到钱塘”的歌谣。
<>K>谢能舍是个浪荡子,花钱似流水,经常让他老爸气得一直吹胡须.没办法,谢琏叫他去训示说:"儿啊,你的岁数不小了,虽是官家囝儿,也要学会料理家事,该花的即使一百两银子也该花,该省的一文钱也要省下来啊."小谢听了连连说是.
这天,小谢看见自己的头发长了,就想出对付老爸的办法:他雇了一顶轿,将他扛到漳浦去剃头.回来时,他洋洋得意地禀告父亲说:"老爸,我可听你的教训啦,今日我坐轿去漳浦剃头,省了四文钱."谢琏听了,气得蹦蹦跳:"啥米?坐轿去漳浦剃头,你这孽子啊!气死吾也!"
小谢笑笑说:我是照你的教示来做的呀,你不是说过,该省的一文钱要省,该花的一百两也要花吗,漳州剃头十二问,漳浦剃头只要八文钱,这四文钱就是该省.探花的公子出远门,不坐轿子会被人耻笑,你也没面子啊,这四两银子是应该花的呀!"
谢琏踢椅拍桌,大声吼喝:"你这个讨债囝,是故意给我败家业啊 !"小谢拍手说:"老爸,你讲对拉,好戏还在后头哩!"
<>K>相传在秦朝的时候,有一户姓孟的人家,种了一棵瓜,瓜秧顺着墙爬到姜家结了瓜。瓜熟了,一瓜跨两院得分啊!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又白又胖的小姑娘,于是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孟姜女。孟姜女长大成人,方圆十里、八里的老乡亲,谁都知道她是个人好、活好、聪明伶俐,又能弹琴、作诗、写文章的好闺女。老俩口更是把她当成掌上明珠。
这时候,秦始皇开始到处抓伕修长城。有一个叫范喜良的公子,是个书生,吓得从家里跑了出来。他跑得口干舌燥,刚想歇脚,找点水喝,忽听见一阵人喊马叫和咚咚的乱跑声。原来这里也正在抓人哩!他来不及跑了,就跳过了旁边一堵垣墙。原来这垣墙里是孟家的后花园。这功夫,恰巧赶上孟姜女跟着丫环出来逛花园。孟姜女冷不丁地看见丝瓜架下藏着一个人,她和丫环刚喊,范喜良就赶忙钻了出来,上前打躬施礼哀告说:“小姐,小姐,别喊,别喊,我是逃难的,快救我一命吧!”
孟姜女一看,“范喜良是个白面书生模样,长得挺俊秀,就和丫环回去报告员外去了。老员外在后花园盘问范喜良的家乡住处,姓甚名谁,何以跳墙入院。范喜良一五一十地作了口答。员外见他挺老实,知书达礼、就答应把他暂时藏在家中。 范喜良在孟家藏了些日子,老俩口见他一表人材,举止大方,就商量着招他为婿。跟女儿一商量,女儿也同意。给范喜良一提,范公子也乐意,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
那年月,兵慌马乱,三天两头抓民要夫,定了的亲事,谁家也不总撂着。老俩口一商量,择了个吉日良辰,请来了亲戚朋友。摆了两桌酒席,欢欢喜喜地闹了一天,俩人就拜堂成亲了。常言说:“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小俩口成亲还不到三天,突然闯来了一伙衙役,没容分说,就生拉硬扯地把范公子给抓走了!
这一去明明是凶多吉少,孟姜女成天哭啊,盼啊!可是眼巴巴地盼了一年,不光人没有盼到,信儿也没有盼来。盂姜女实实地放心不下,就一连几夜为丈夫赶做寒衣,要亲自去长城寻找丈夫。她爹妈看她那执拗的样子,拦也拦不住,就答应了。孟姜女打整了行装,辞别了二老,踏上了行程,孟姜女一直奔正北走,穿过一道道的山、越过一道道的水。
孟姜女打整了行装,辞别了二老,踏上了寻失的行程。饿了,啃口凉饽饽;渴了,喝口凉水;累了,坐在路边歇歇脚儿。有一天,她问一位打柴的白发老伯伯:“这儿离长城还有多远?”老伯伯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幽州,长城还在幽州的北面。”孟姜女心想:“就是长城远在天边,我也要走到天边找我的丈夫!”
孟姜女刮着凤也走,下着雨也走。一天,她走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天也黑了,人也乏了,就奔破庙去了。破庙挺大,只有半人深的荒草和龇牙咧嘴的神像。她孤零零的一个年轻女子,伯得不得了。可是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找了个旮旯就睡了。夜里她梦见了正在桌前跟着丈夫学书,忽听一阵砸门声,闯进来一帮抓人的衙役。她一下惊醒了,原来是凤吹得破庙的门窗在响。她叹了口气,看看天色将明,又背起包裹上路了。
一天,她走得精疲力尽,又觉得浑身发冷。她刚想歇歇脚儿,咕咚一下子就昏倒了。她苏醒过来,才发觉自己是躺在老乡家的热炕头上。房东大娘给她擀汤下面,沏红糖姜水,她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她出了点汗,觉得身子轻了一点,就挣扎着起来继续赶路。房东大娘含着泪花拉着她说:“您大嫂,我知道您找丈夫心切,可您身上热得象火炭一样,我能忍心让您走吗!您大嫂,您再看看您那脚,都成了血疙瘩了,哪还是脚呀!”孟姜女一看自己的脚,可不是成了血疙瘩了。她在老大娘家又住了两天,病没好利索就又动身了。老大娘一边掉泪,一边嘴里念道:“这是多好的媳妇呀!老天爷呀,你行行好,让天下的夫妻团聚吧!”孟姜女终于到了修长城的地方。她打问修长城的民工:您知道范喜良在哪里吗?打问一个,人家说不知道。再打问一个,人家摇摇头,她不知打向了多少人;才打听到了邻村修长城的民工。邻村的民工热情地领着她找和范喜良一块修长城的民工。
孟姜女问:“各位大哥,你们是和范喜良一块修长城的吗?”
大伙说:“是!”
“范喜良呢”大伙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含着泪花谁也不吭声。盂姜女一见这情景,嗡的一声,头发根一乍。她瞪大眼睛急追问:“俺丈夫范喜良呢?”大伙见瞒不过,吞吞吐吐地说:“范喜良上个月就——就——累累-累饿而死了!”
“尸首呢?”
“大伙说:“死的人太多,埋不过来,监工的都叫填到长城里头了!”
大伙话音未落,孟姜女手拍着长城,就失声痛哭起来。她哭哇,哭哇。只哭得成千上万的民工,个个低头掉泪,只哭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只哭得秋风悲号,海水扬波。正哭,忽然“哗啦啦”一声巨响,长城象天崩地裂似地一下倒塌了一大段,露出了一堆堆人骨头。那么多的自骨,哪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呢?她忽地记起了小时听母亲讲过的故事:亲人的骨头能渗进亲人的鲜血。她咬破中指,滴血认尸。她又仔细辨认破烂的衣扣,认出了丈夫的尸骨。盂姜女守着丈关的尸骨,哭得死去活。
正哭着,秦始皇带着大队人马,巡察边墙,从这里路过。
秦始皇听说孟姜女哭倒了城墙,立刻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率领三军来到角山之下,要亲自处置孟姜女。可是他一见孟姜女年轻漂亮,眉清目秀,如花似玉,就要霸占孟姜女。孟姜女哪里肯依呢!秦始皇派了几个老婆婆去劝说,又派中书令赵高带着凤冠霞帔去劝说,盖姜女死也不从。最后,秦始皇亲自出面。孟姜女一见秦始皇,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个无道的暴君面。但她转念一想,丈夫的怨仇未报,黎民的怨仇没伸,怎能白白地死去呢!她强忍着愤怒听秦始皇胡言乱语。秦始皇见她不吭声,以为她是愿意了,就更加眉飞色舞地说上劲了:“你开口吧!只要依从了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金山银山都行!”
孟姜女说:“金山银山我不要,要我依从,只要你答应三件事!”
秦始皇说:“慢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也依你。你说,这头一件!”
孟姜女说:“头一件,得给我丈夫立碑、修坟,用檀木棺椁装。”
秦始皇一听说:“好说,好说,应你这一件。快说第二件!”
“这第二件,要你给我丈夫披麻戴孝,打幡抱罐,跟在灵车后面,率领着文武百官哭着送葬。” 、
秦始皇一听,这怎么能行!我堂堂一个皇帝,岂能给一个小民送葬呀!“这件不行,你说第三件吧!”
盂姜女说:“第二件不行,就没有第三件!”
秦始皇一看这架式,不答应吧,眼看着到嘴的肥肉摸不着吃;答应吧,岂不让天下的人耻笑。又一想:管它耻笑不耻笑,再说谁敢耻笑我,就宰了他。想到这儿他说:“好!我答应你第二件。快说第三件吧!”
孟姜女说:“第三件,我要逛三天大海。”
秦始皇说:“这个容易!好,这三件都依你!”
秦始皇立刻派人给范喜良立碑、修坟,采购棺椁,准备孝服和招魄的白幡。出殡那天,范喜良的灵车在前,秦始皇紧跟在后,披着麻,戴着孝,真当了孝子了。赶到发丧完了,孟姜女跟秦始皇说:“咱们游海去吧,游完好成亲。”秦始皇可真乐坏了。正美得不知如何是好,忽听“扑通”一声,孟姜女纵身跳海了!
秦始皇一见急了:“决,快,赶快给我下海打捞。”
打捞的人刚一下海,大海就哗——哗——地掀起了滔天大浪。打捞的人见势不妙,急忙上船。这大浪怎么来得这么巧呢?,原来,龙王爷和龙女都同情孟姜女,一见她跳海 就赶紧把她接到龙宫。随后,命令虾兵蟹将,掀起了狂风巨浪。秦始皇幸亏逃得快,要不就被卷到大海里去了。
<>K>金圣叹一生批了很多书,是位很有名的人物。
一天,他到西湖灵隐寺去见老方丈,要批佛经。老方丈说:“佛经是不能批的。”后来,他又向老方丈要佛经看一看,老方丈不给他看。为这事他俩争吵起来,一直争论到半夜。老方丈说:“我出个上联,你对得上,就让你看佛经;对不上,佛经你就别看了。”金圣叹一想:对对子,那不是锅底下掏窝窝,手到擒来,有什么难处,就点头答应了。老和尚当场出个上联:半夜二更半。
你别说还真把金圣叹难住了,左思右想怎么也对不上。只好离开了灵隐寺。
后来,金圣叹因抗粮哭庙一案,被判了个杀头的罪。临刑的那一天,正好是八月十五。他猛个丁地想起了灵隐寺对对子的事,同时也想出了对句。他自言自语地说:“我金圣叹临死之前,总算对上了老方丈出的那个上联,在文字上不欠什么账啦。”说完,就在狱中写了下面的对句:中秋八月中。
他拜托狱卒将他的下联送交灵隐寺老方丈。老方丈收到金圣叹的对句一看,连声称赞:“对得好!对得好!只是这人狂妄自大,不和一般人交往,这大概是他招来杀身之祸的原因吧!”
<>K>波光粼粼的河边,有个叫唐宗普珍的姑娘正在洗衣服,她把一对金戒指放在岸边的石头上。无赖小偷格桑趁她不注意,把金戒指偷走了。
姑娘向法官报了案。法官查问无赖格桑,格桑说:“戒指是我死去的母亲送给我的。”法官想了想,说:“此案没有旁证,干脆你们一人拿走一只戒指算了。”格桑想:“这倒不错!一是顺从了法官,二是不化代价得到一只金戒指,我没吃一点亏。”于是点头同意。唐宗普珍想:“不能平白无故失去一只金戒指,就说是送给他,也讨不了一份人情。”于是大声说:“我不同意这样做,法官的判决不公平。”法官说:“好了,好了!现在证明金戒指是唐宗普珍姑娘的。因为那本是她的东西,所以她不想无缘无故送给别人。无赖格桑不化代价就能得到一只金戒指,所以他同意这样做。”就这样,法官根据姑娘和小偷的态度,判断出了金戒指的主人是谁。
从前,一个国王的小老婆怀了孕。大老婆想:“如果小老婆生个儿子,将来势必继承一位,国王定会把小老婆升为正妃。”于是,她在肚子上缠了很多很多布,对国王说她也怀了孕。
九个月零十天后,小老婆生下一个漂亮的男孩。大老婆趁其不备,把孩子偷走了,来到国王跟前说:“我生了一个男孩。”小老婆哭哭啼啼嚷道:“孩子不是你生的,是我的。”两人争得不可开交,国王无法分辨,找法官来处理这件事。
法官说:“你们俩抢这个孩子吧,谁抢到就是谁的。”
大老婆想:“只要抢到孩子,我就胜利了。”于是用尽全力拉扯孩子。小老婆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肉,不敢使劲拉扯,就松开了手。
法官说:“好了!现在证明,孩子是小老婆生的。她不敢使劲拉扯,生怕伤了孩子,因为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
<>K>从前有个穷书生,屡试不中,仍苦读不已。
这一年,赶考的日子又近了,他更是日夜用功。一天深夜,他刚睡下,便做了个梦,梦里他被关在一个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怎么呼喊求救都没有用,吓得他一激灵就醒了。书生觉得奇怪,便去请人解梦,解梦的先生听完笑道:“好梦,好梦,置之死地而后生(升),你这次一定高中。”
书生兴致勃勃地进京赶考。发榜这天,喜气洋洋地去看,可从头到尾,不见自己的名字。他顿时身上凉了半截,没精打采地往回走。忽见街头有一位摆卦摊的老人,他想,何不求教这位老人为何自己的梦不准呢?算卦老人一见书生在这日子来问事,心中自然有数。听完书生的讲述,便连连摇头说:“不祥,不祥!”书生忙问:“为何不祥?”老人说:“周围都是墙,要想高中岂不是门没有吗?”
书生不死心,回家继续攻读,准备来年再考。
这一年临近考期时,书生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天还没亮就启程上路去赶考,匆忙间,一头撞在自家低矮的门楣上,额头上起了个大包。醒来后,感到很奇怪,于是白天又去请人解梦。解梦先生一听,便哈哈大笑道:“恭喜,恭喜!”书生问:“喜从何来?”先生说:“你这是‘出门就碰上了头(名)’啊,今年一准考上!”
书生又兴致勃勃地进京赶考。发榜这天,又是喜气洋洋地去看,谁知这次榜上从头到尾又没有自己的名字。在回家的路上,书生又碰到了那位算卦老人,与他述说了一通,老人听完便连连摆摆手:“不好,不好!”书生问:“怎么不好?”老人说:“天不亮上路——净瞎摸冒撞,怎么会中呢?”
书生怏怏回家,还是不死心,继续研读诗书,等待下一年的考试。
又是一年寒窗,考期又快到了。这晚书生刚刚入睡,便又得一梦:书生赴京赶考没有太多盘缠,妻子便蒸了点年糕当干粮,谁知一咬,年糕咯牙,还是生的。书生醒来更觉蹊跷,白天又去请人解梦,解梦先生听了不禁连连拱手说:“恭喜恭喜,好梦好梦!”书生问:“这回又怎么好呢?”先生说:“年糕没蒸熟,岂不是‘高升(糕生)’吗!今年定会名列前茅!”
书生又乐滋滋地去赶考,后来又笑哈哈地去看榜,但再一次名落孙山。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神来。路过街头,发现那算卦老人还在,便又向老人讨教。老人听完,啧啧嘴说:“不是好梦!”书生睁大眼睛问:“又怎么不好?”老人说:“年糕没熟,说明时候还不到、火候还不够啊,你这回考当然不会中了!”
书生回去,仍手不释卷,看来他是不得功名死不休了。
转眼又快到考试的时节了。这夜书生读书到五更天,不觉昏昏欲睡。恍惚中,外面下起倾盆大雨,书生连忙戴上草帽,又扣上一顶斗笠,站到堂屋当中,只听得一声炸雷……书生被惊醒,原来是个梦。这梦太奇怪了,于是书生又请人解梦。解梦先生一听,赶忙拍手大笑道:“恭喜恭喜,好梦好梦!”书生迷惑地问:“为什么是好梦啊?”先生说:“你草帽上戴斗笠,是‘冠上加冠’呀!今年定会金榜题名,红袍加身了!”
书生这回劲鼓鼓地进京赶考,发榜日,又憋着使不完的劲去看榜。结果眼珠都差点迸出来了,可还是没有自己名字的影儿。书生掉了魂儿似地走在街头,恰巧又遇到那位算卦老人,便上去哭诉这一次的经过。老人听完,不禁长叹一声说:“唉!”书生张大嘴巴问:“您为何叹气?”老人说:“你头上本已戴着两顶能挡雨的帽子了,却还站在堂屋里,那样的话,就是簸箩大的雨点也淋不到你头上啊!榜上又怎么会有你的名字呢!”
书生回到家后终日闷头呆坐,不知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读书备考,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做梦、要不要解梦。
<>K>七夕节讲述的牛郎和织女的故事,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故事给你讲述这个故事:七夕节的由来。
很久以前,有一个跟着哥嫂过活的孤儿,既聪明又勤快,可嫂嫂仍嫌弃他,天不亮就赶他上山放牛,大家都叫他牛郎,一年后,哥嫂和牛郎分了家,狠心的嫂嫂只给他一间破草房,一头老牛。
从此,牛郎白天放牛,砍柴,晚上就和老牛同睡在那间破草房内。一天,牛郎赶牛走进了一片陌生的树林,这里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牛郎见到九个仙女驾着祥云落在河边的草地上,然后脱去五彩霓裳,跳进清澈见底的河水里,牛郎盯着一个最年轻最美丽的仙女,都看入了神,这时老牛突然说话了:“她是天上的织女,只要拿走五彩霓裳,她就会做你的妻子。”牛郎悄悄地沿着树丛,悄悄拿走了织女的五彩霓裳。
天近午时,其它仙女纷纷穿起五彩霓裳,驾着祥云而去,唯独找不到五彩霓裳的织女留下了。这时,牛郎从树后走出,请求织女做他的妻子。织女见牛郎忠厚老实,勤劳健壮,脉脉含羞地点点了头。 牛郎织女喜结良缘后,男耕女织,互敬互爱。
两年后,织女生下一男一女。然而天帝闻知织女下嫁人间,勃然大怒。七月初七,王母奉旨带着天兵天将捉走了织女,悲痛欲绝的牛郎在老牛的帮助下,用萝筐挑着儿女追上天去。眼看追上了,王母拨下金簪一划,牛郎脚下立刻出现一条波涛汹涌的天河。肝肠寸断的织女和挑儿女的牛郎,一个在河东一个在河西,遥望对泣哭声感动了喜鹊,霎时无数的喜鹊飞向天河,搭起一座鹊桥,牛郎织女终于可以在鹊桥上相会了,王母无奈,只好允许牛郎织女每年的七月初七在桥上相会一次。
<>K>在中国古代,因为没有高科技,所以就有了鬼神之说,所以也就有了各种各样的习俗,节日。
双抛桥在今福州杨桥路中段。传说古时候这里就有河,河上有座无名的木桥,桥下水深流急。河附近分别住居着邱、何、胡三家。邱家有个儿子靠木工手艺为生,为人老实忠厚。何家亦不甚富裕,有个女儿长得花容月貌,且生性善良。邱、何两家素有往来,彼此一对男女自然也合得好。他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长辈视为合适,遂为他们定了亲,并择了迎娶的吉期。
不料,一日何小姐到河边漂洗衣裳,被胡家阔少看见。胡家为官,有钱有势。胡少爷见何小姐貌美,查明底细后便遣媒到何家说亲。何家把姑娘已定亲,且日内迎娶的话让媒母去回了。谁知胡恶少根本不理,暗地召集家丁打手,策划邱、何两家迎娶之日拦路抢亲。邱、何两家毫无防备,何小姐于迎亲路上被抢到胡府。
何小姐是个忠贞烈性姑娘,到了胡府宁死不从,并于夜间趁看守疏忽之机,偷偷逃出胡府,奔回邱家与新婚丈夫相聚,享洞房花烛之乐。然而,那胡恶少岂肯罢休,他喝动众恶奴,各持凶器奔赴邱家,将邱、何新婚夫妇捆绑后抓走。新婚夫妇一路反抗,大骂无耻恶少。胡恶少恼羞成怒,喝令众恶奴,将新婚夫妇双双抛入河中,并吩咐将两人尸体抛向南北两边,意在死了也不让他们在一起。这一对可怜的新婚夫妇,被活活地淹死在河中,并分尸两岸。后来河的南北两岸各长出一棵榕树,树根在河底互相交错,树枝在空中攀连,成为榕城的一道奇观。后人见了赞叹不已,便将跨河的这座桥叫双抛桥了。
<>K>这是一条男孩子居多的村子,村子庞大,村子分成两个小村,粗略计算总有六七百人,加起来上千人。人数那么多,当年计划生育那场大风波,这里简直就是个战场。这里娶回来的女人,没有不会生孩子的,要是有一家没有孩子的话,那就是男的没有办法让女的生孩子。 这是一条奉子成婚的村子,女方跟男方看对眼之后,不是谈婚论嫁,而是马上让女的到男的家居住,一直到女的怀上孩子,那才开始说结婚的事情,如果女的怀不上,就会被男方赶走,于是奉子成婚就是这村子的习俗。
高小乐是这个村子的年轻男孩子,在外面打工认识了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叫文恬,人如其名斯文恬静。因为由于打工在外,来不及把这美丽的姑娘带回家给父母看。他们如胶似漆地在外面生活了两年。转眼过年了,高小乐打了电话给家乡的父母,说今年会带上女孩子回家。家人听了高兴地到处跟邻居说,儿子要带姑娘回家啦,马上可以抱孙子了。他去了几次车站都没有买带票,因为没有座位他害怕文恬没有座位就一直等到有座位的车。第五次他买到了票,有座位的。六天后,高小乐带着文恬急急忙忙买了点礼物便去车站了。因过年车站人太多,站着都拥挤,带着东西回家很吃力。小乐没有办法了,跟文恬说:“要不咱们把能吃的都吃了吧,带太多挺麻烦。”“听你的。”文恬小声应道带点小女人妩媚。火车准备开了,他们急匆匆挤上了车,文恬感觉手都酸了,看到了自己的座位还是很难坐下去。旁边没有座位的人站着,有的在厕所旁边坐着行李。什么姿势都有。挣扎许久,文恬终于坐下去了,高小乐也挤了过来也坐下了。两个人都感觉很兴奋,一边说话一边吃着东西。东西太多了,你说吃得完吗,于是文恬说:“要不咱们给这车上的人也吃点吧?”高小乐脸都拉下来了“你说人家不认识你,都是刚见面,人家会吃你给的东西吗?何况你有没有下药都不知道呢。”文恬低下头,吃着水果。
车开的很快,旁边的风景很快就闪过了,来不及欣赏,窗外的树就像一团团绿影,看不到树的叶子树干,只是看到一片绿,远方的山山木木就能欣赏一会儿。文恬旁边站着一个小孩子看着她吃东西,大大的苹果看得孩子口馋,口水就要掉下来了。文恬从袋子拿出来一个放孩子手上,孩子的妈妈于是大骂孩子“什么人的东西你都拿?卖了你都不知道!”说完把苹果抢了回去放回文恬袋子。孩子哭了,妈妈怎么哄都不得。文恬又将苹果塞孩子手,拿了几包糖给孩子。孩子居然一下子停止了哭声,正吃着苹果,不知道眼泪还是鼻涕了,于是苹果眼泪鼻涕一起吃了。孩子他妈显得挺尴尬说“对不起啊,我刚刚说话挺没有礼貌的,你对孩子真好,谢谢你的苹果跟糖果。”“没有事!”文恬笑着说“孩子累吧,坐我这儿,还有位置!”于是抱孩子坐旁边了,孩子的妈妈一直说谢谢。高小乐笑着说“我老婆将来生儿子也是这样会带孩子!”文恬白了他一眼说“还不知道你家人喜不喜欢我呢!”“哟哟哟,有了你我家人肯定不要我了,哈哈!”“少贫嘴了!”
屁股都坐痛了,下来车,小乐带着文恬打车回到了村里,因为离家近那条路车子无法进去太小,于是只能走一段了。
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挺轻松的就回到家了。
“儿,你回来啦!哟!这姑娘是你经常提的恬吧?真漂亮!”
“伯母好!”
“嗯,真乖,进来吧!”
小乐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一直笑着。
晚上,吃晚饭,文恬进小乐房间躺了一下,于是小乐也进来了,他刚进来就被他母亲给叫去了。小乐的母亲没有什么文化,姓余,全村都叫她大姐老老小小都这样叫她,她这个人就知道抱孙子,人也挺啰嗦的。
“乐,你这姑娘是外地的吧。是外地就好,以后去娘家咱不用怎么去了,推拖说远不方便好了,过完年叫她不走了,你也不去工作先,你们在家住一段时间,等到她有孩子了,咱就商量着办结婚这事了,你爸也特别喜欢抱孙子,可惜他现在不在家看不到这姑娘多俏呢!”余大姐说得比唱的好听。
“妈,你说我刚想告诉你呢,咱在一起也两年了,您儿子也见过人家父母了,都叫咱过了年把婚事办了!”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说我们村谁取老婆不是带着肚子里的孙子的,要是你老婆没有大肚子端茶,村里的人觉得奇怪,会被说闲话的,你还是跟她商量一下等有了再结婚吧,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她怀不上孩子,你们还是要离婚的,这钱花了,老婆没有了,不是白忙了吗?”
“妈,要是真没有我也不会跟她离婚的,你说的什么话!”
“听妈的,跟她商量下!”
文恬都听见了,小乐回来她就闷闷不乐。小乐说“你就听一回我妈说的吧啊,她一老人家也不容易,咱要个孩子再结婚,难道你还担心你自己怀不上吗。”文恬还是闷闷不乐。文恬把这事告诉她父母,家人极力反对,都什么人啊,都在一起那么久了,结婚不可以,还要个孩子再结婚,咱女儿还 怕找不到人嫁要倒贴个孩子才能进门?文恬哭了好久。高小乐怎么安慰都没有什么用。文恬说“乐,要不咱们算了!你家人不喜欢我,只是喜欢孙子,我这生活无法过了!”小乐的母亲听到了,马上反驳了,“你说你什么叫无法过了,要个孩子也不过分啊,我是喜欢你才准你跟我儿子生孩子的,换别人啊,不生个儿子我还不准娶进门呢!你以为你好啊,第一次来什么都不带,这样的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来这里必须入乡随俗!”文恬大声说“你娶的是我还是孩子啊,我不嫁了行不,我走!”文恬回家了。
一个月后,文恬还是回到了高小乐的家里,她想了很久,她爱这个男人离不开这个男人,两年的时间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所以啊,她接受了这个习俗,接受了奉子成婚。
半年过去了,文恬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啊,她担心了,难道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不可能吧!她觉得自己月经也挺正常的啊,于是她跑医院了,医生叫她B超检测排卵,排卵期同房更容易受孕。医生告诉她,一个人的不良情绪也会导致不孕的,叫她注意着点,多补充营养跟睡眠,顺其自然会怀上的。文恬听了医生的话,为了跟乐的幸福她必须让这个宝宝到来。每天都睡眠好,营养充足,偶尔运动,出去晒晒太阳。不负苦心人,第二个月,文恬发现自己准时的好姐妹没有出现了。去医院抽血,医生说她怀孕了。
怀孕了!这三个字对于文恬来说那是多重要的!怀孕了就可以结婚了,终于可以穿上美丽的婚纱了,终于可以跟乐相守一辈子了。高小乐知道后高兴的直接跑去告诉他的母亲。“妈!她怀上了,我们要结婚了。”小乐母亲也挺开心的,:“再等等吧,万一孩子流了也结不了婚啊!”“你怎么说话的妈,你是诅咒她孩子流了吗?”“妈不是那个意思,妈也是担心啊,万一孩子……反正要四五个月才你能办婚礼!”
第二个月,文恬在挂衣服,肚子一阵不舒服,上厕所发现真有两滴血,真的流血了!被他的母亲说的那么准?早上饭都吃不安心了,急急忙忙一个人跑医院了,医生开了一大堆保胎药。医生叫她不要做太多活,只顾休息就好了。回来之后,文恬一直躺床上,除了上厕所就是吃药,都不离开床了。小乐也叫她好好休息,可是他的母亲却说她娇生惯养,弱不禁风,连个孩子都差点没了,要是孩子没有了这婚也不结了。文恬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多她了,觉得很多事情,很多不愉快只能往心里咽。
真是辛苦啊,转眼5个月了。他们结婚了,文恬发现跟自己预期的婚礼差太远了,自己身体发胖,肚子大了,喜欢的礼服不能穿,而且身体挺累的。她不埋怨了,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值了,有了这个新生命之后,感觉每天都挺期待着,很快乐很幸福。
“恬!你肚子饿吗想吃什么啊。”小乐妈辛勤地给她做着饭。
“不饿,不想吃!”
“怎么可以不吃,你不吃孩子要吃啊。不行,你要吃点,塞也塞点进肚子!”
文恬回娘家住了好些天,那个家太令人窒息了。
这样的生活转眼过去 ,文恬生了个儿子。这对小乐的母亲来说是件多少光荣的事情啊。自从孩子出生以来,小乐的母亲从来都是问孙子的情况,从来都不会理会文恬,不管生病还是不开心,她只这对她的孙子。文恬的知道她那个人的,没有文化,死古板,所以不跟她计较了。
高小乐还是要出去赚钱的,孩子要钱花的,养个孩子是挺费劲的。他几乎不怎么在家。
自从生了儿子,村里的人个个都说文恬能干了,说余大姐有个好儿媳妇,人美懂事善良,真是命好。可是她婆婆可不是那样想,要是生不出儿子,也不是个好儿媳妇。
文恬病了,整天咳嗽,吃过药也是不见效的。开始咳了几天,后来儿子也咳嗽了。这婆婆急死了,骂文恬孩子也不照顾好,传染给孩子了。婆婆都是私自带着孙子去医院看的。对文恬都爱理不理的。文恬不说什么,也由她照顾孩子,毕竟自己病了。婆婆煮了点猪肺汤,居然用奶瓶灌了点汤喂孩子,剩下的放在了冰箱速冻结了厚厚一层冰,没有叫文恬喝。
一年后,孩子一岁多了,高小乐也经常回家看看孩子。孩子吃米糊了,也不那么费力了。婆婆说孩子以后放老家上学,这样可以天天见孙子。文恬就不答应了,她觉得孩子上学应该在自己身边,她跟小乐在外地工作就应该带孩子去,放老家不好,而且婆婆那没有文化的人不知道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万一孩子都不认识自己了。她婆婆就火了,说孙子跟他们出外地就不认高小乐这个儿子!更何况自己的孙子凭什么给你这个女人带。小乐劝了好久自己的母亲,那老人家就是不服气。文恬跟小乐冷战了好几天。过了好多天,大家不提孩子长大去哪里读书的事情便渐渐冷静了下来。
又一年过去了。文恬跟高小乐要出外地了,打算好好工作,争取创一番事业。于是想到了孩子的问题。婆婆就是不让步啊。她说要是阻止她就不认高小乐,高小乐哪能啊,他就是个孝子,也劝了好久文恬,最终同意让儿子给母亲照顾了。
转眼儿子4岁了,文恬跟高小乐回家看儿子。儿子看到爸爸还给抱,看见妈妈却挺抗拒的。高小乐问儿子,“怎么不要妈妈抱?”“妈妈是个坏女人,奶奶说妈妈不想给我看到奶奶!”儿子稚嫩的说道。文恬就不高兴了,说怎么可以这样教孩子,哪有说自己的妈妈是坏人的。于是说要带孩子出外地去接受更好的教育,不给这个没有文化的人带了。她婆婆就说不认他们了,高小乐急了,安慰母亲。她不愿意咱就跟她离婚行不。他母亲一下精神了,大声夸自己儿子有本事。文恬哭了。
文恬没有哭过那么伤心,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就不会嫁给他。文恬在等高小乐劝她,求她,她觉得他就是在说气话。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不见身影,手机每天都满电,不会关机,不会占线,为了这份爱情能回来。没有想到第二天,小乐来了,说他错了,叫她原谅他。文恬什么都不说,看到他就一直抱着,打着,也跟他回去了。
回去之后婆婆也没有因此而对她好点。只是有话都不会在文恬面前说,叫上自己的儿子在另外的房间说。
有一天,高小乐跟文恬说“对咱妈好点吧,她一个人挺不容易,什么都是她一个人给我们做,我爸什么都不理我们,妈特辛苦,要是你受不了她,我会很难过的,我就这么一个妈!”是啊你就一个妈那我呢??文恬心里难过极了。
文恬答应他。说只要不说我的什么不是,都会对她好。
小乐的母亲病了,发烧了,高小乐特别急。一个人整他母亲去卫生所了。文恬一个人在家烧了点开水,汤到手了,起了一大泡。擦了点东西还是疼,火辣辣的。她打电话给高小乐,叫他回来。高小乐火了,说“这事自己整就好了,妈都在打吊针。好了好了自己过来拿点药擦擦。”“你妈打吊针了,你自己先回来先吧,我也挺痛的,等下咱一起去看咱妈啊?”高小乐气冲冲挂了电话。
文恬哭了,手上的痛哪比得上心里的痛呢?
文恬觉得这个男人有母亲就不爱自己了。特别伤心,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
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期待过,也失望过。
半年后,高小乐跟文恬离婚了。
孩子归高小乐。她说只要一笔钱。不相信爱情了。
文恬觉得高小乐是很爱很爱自己的,但是他更爱他的孩子更爱他的母亲。全世界的女人都可能成为老婆,但是母亲只有一个,而且无法改变她是谁。他爱他的母亲,是个大孝子。后来高小乐说他想她了,文恬没有理会他。
奉子成婚,到底是因为爱情在一起还是孩子?要是当初坚决不是奉子成婚,可能现在的日子就不会是这样。多少个伤痛的日日夜夜,才换来现在的安静。
后来,听说他母亲还想再抱孙子,高小乐认识了一个女人,怀了孩子,许久后,女人生了个女儿,他们结婚了。
高小乐说他爱这个女人,因为她爱自己的母亲,她愿意奉子成婚。她愿意委屈自己。
<>K>天渐渐亮了,秋天的早晨已有一丝凉意,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城市,在城市的一个角落打工的人群早早的来到这儿,等待着一天的命运。肖飞和朋友李玉骑摩托车也匆匆赶到用工市场,今天人真多,打工的人和前来雇工的人商量着价钱,肖飞和李玉原本在镇上的一家化工厂上班,最近厂里效益不好,厂长给职工放了长假,俩人在家里闲得无聊也来用工市场碰碰运气。
肖飞把摩托车放好,李玉从蒸包铺买来十几个蒸包,俩人边吃边等待着雇主。
“第一次来这儿吧!年轻人?”一个中年人和蔼的问道。
“我们是第一次来这儿找活干。”肖飞笑着回答。
“你们这样是找不到活干的,你们看到雇主来的时候要主动上前询问。”
“大哥,我们也不懂啊!你常在这找活干吗?”
“我常年在这,不是吹牛,只要我想干,每天都有活干。”中年人面带自豪地说。
“王涛哥,你在这儿啊!打你电话也不接,我朋友装修,天花板、刮瓷、地面就按上个月给我装修的那个价格,这活够你干半个月的。”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昨晚手机忘充电了,今天没带,咱们都是痛快人,你那个活我也没挣多少钱,你的朋友装修我给你个面子就按你说的办。”中年人说话很直爽。
“大哥,你看我们能不能跟你干,装修以前我们也学过。”肖飞恳切的望着中年人。
“那好吧!咱们一块去看看房子,我要是觉得你们干得好,每人每天给你们一百,你们干不好,自己再去找活。”
通过几天的接触,王涛和两个年轻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王涛和肖飞性格外向,爱说爱笑,李玉性格内向,不爱说话,装修进展得很顺利,还有一天就完工了,临近中午一个漂亮的女孩走进正在装修的房子。
“爸,你手机又忘家里了,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怕有什么急事给你送过来了。”
“是倩倩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王涛有点纳闷的问。
“爸,你真健忘,前几天你不是和我说过地址吗?”
“这几天太忙,是有点健忘,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姑娘王倩。”
肖飞和李玉早盯着姑娘看半天了,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王倩长得漂亮,身高一米六左右,白净的脸,两个大大的眼睛,双眼皮,高高的鼻梁,小巧的嘴,五官的组合恰到好处,披肩的长发让姑娘显得魅力十足。
“你好,我叫肖飞,认识你很高兴。”肖飞自我介绍。
“我叫王倩,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李玉,李是李玉的李,玉是李玉的玉。”李玉激动的伸出沾满油漆的双手,王倩微笑着回避了,李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太脏了。”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有空到我家去玩。”王倩说完走了。
王涛看着两个年轻人还在发愣,心里不禁暗自发笑。
“涛哥,你出来一会,我问你个事。”肖飞把王涛拉到走廊。
“什么事,还出来说。”王涛说到。
“涛哥,你姑娘真漂亮,她结婚了吗?”
“没结婚,我女儿今年才二十三,前些日子处个男朋友都吹了,结什么婚,哎!肖飞你小子别打什么坏主意啊!”
“我打什么坏主意,只是随便问问,涛哥晚上我请客,今天这活完工了咱们庆贺一下。”肖飞听说王倩还没男朋友,内心有说不出的喜悦。
夜幕降临,三个人约好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汇合,两瓶白酒下肚,王涛和肖飞已有一丝醉意。
“涛哥,你们家谁做主啊!”肖飞问道。
“那还用说,你看我一米八的高个,年轻时在外边打架没吃过亏,我常常为长的个高而引以为荣,结婚后夫妻也时有拌嘴,你看咱们山东男人,脾气大,有火性,难免发生家庭暴力,一旦发生家庭暴力我这一米八的个往床底下钻真的太吃力了……”王涛醉意朦胧的说。
看着王涛一本正经的样子,肖飞和李玉笑得前仰后合。
“涛哥,你是妻管严呢,什么事情也得听媳妇的吧!”肖飞用试探的口气问。
“哪能呢,男人该强硬的时候就不要软弱,你们看我在床底下趴着的时候,老婆让我出来,我从来就没出来过。”
“涛哥,涛哥,你什么事也作不了主啊!你看我这钱花的,本来请客和你套近乎,我看上你家姑娘了。”肖飞借着酒劲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不过我也很喜欢你这个孩子,想和我女儿交朋友,你先过我老婆这一关,女儿从小听她妈的话,我老婆能给孩子做百分之八十得主。”王涛也醉了。
李玉从不喝酒,心里明镜似的,一肚子话没法说,李玉也喜欢王倩,内向的性格不善言辞,只能陪着两个人傻笑。
三天后的一个雨天,肖飞敲开了李玉家的门:“李玉咱们找王涛哥喝酒去。”
“我换身衣服,再买点礼物吧!”李玉也想去看看王倩,这几天相思病快犯了。
“该买的我都买了,你看我这身行头花了一千多,还给王哥买了一千多块钱的礼物,你不用换衣服,也不用买礼物了,我这次去的意思你也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平时话多,说话不注意,到时候我说错话的时候你给我使个眼色,我借了一辆轿车,快走吧,别磨蹭了。”肖飞有点不耐烦的说。
“王哥在家吗?我是肖飞。”肖飞边敲门边说道。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院落不大,大门用瓷砖装饰得很漂亮,前几年农村没有锁大门的习惯,现在不同,生活节奏快,农闲时农民都在工厂上班,歇班不愿有人打扰,家里有人时从里边锁门,出门时锁外边,里边落锁肖飞知道家里有人。
“在家,在家,是肖飞啊!”门开了,王涛夫妻迎了出来。
“王哥好,这是王婶吧?王婶你真年轻。”肖飞看着王涛身边的女人和王倩相像,所以才这么说。
“王涛你看这孩子嘴多巧,管你叫哥,管我叫婶,要不王涛你以后也随着孩子管我叫婶得了,要不然这辈容易喊乱了。”王涛的媳妇开着玩笑。
“别守着孩子瞎说,你看你们来还带礼物干嘛,咱们什么也不缺,一会再拿回去。”王涛说道。
今天王倩歇班也在家,在客厅落座后王倩给肖飞、李玉端上茶,去厨房收炒菜了。
“你去帮倩儿给我们炒几个菜,我们好好的喝一盅。”王涛回头和媳妇说道。
“你们聊吧!我去帮王倩炒菜,我学过厨师,一会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李玉说道。
“李玉,你坐下,怎么能让客人下厨房呢!”王涛说。
“没事的,我又不喝酒,你们一会边喝边聊。”李玉说完来到了厨房。
“刚才听你说学过厨师,在哪学的。?”王倩问道。
“我爸教我的。”
“你们厨师的手艺是祖传的吗?”王倩问道。
“厨师的手艺不是祖传的,我们家祖传是练武的,属于武术世家,从我祖父那辈开始习武,那时祖父年轻时也不会习武,祖父和邻村一个武术世家的女儿相爱了,那个姑娘就是后来我的祖母,祖母的家人死活不同意,武术世家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不会习武之人,后来祖父拜祖母的父亲为师,学习梅花拳,听说那套梅花拳分两套,一套传男,一套传女,祖父是跟祖母的父亲学,祖母是跟她母亲学得,祖父学得很刻苦,三年之后出徒了,梅花拳已经练得出神入化,结婚后,祖父、祖母难免拌嘴、打架,祖父自持学艺精,不服祖母,可是每次两个人打完架,鼻青脸肿的总是我祖父,直到祖父临死前才弄明白,那两套梅花拳,自己学的那一套是挨打的,媳妇学得那一套才是揍人的,自己学的再精,练得再好,只不过是被揍得更厉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李玉说完叹了一声气。
王倩一边颠勺,一边听故事,听完最后一句,一锅的土豆丝全洒地下了,王倩笑的蹲在了地下。
“我已得到了父亲的单传,那套挨揍的梅花拳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还有一套我母亲说传给未来的儿媳妇,也不知道能传给谁?”李玉说完自己也笑了。
“传给我吧,我想揍人。”王倩没经过大脑的一句话,说完自己脸羞得通红。
客厅里肖飞喝醉了,一会管王涛的媳妇叫王嫂,一会叫王婶,王涛的媳妇哭笑不得,酒足饭饱,肖飞、李玉告辞,肖飞喝醉了执意开车回去,李玉怎么劝肖飞也不听,李玉怕出危险自己坐公交车回的家。
都说婚姻天注定,这句话一点没错。
这是个闪婚的年代,一个月之后王倩和李玉结婚了,这是一家人统一的意见:李玉纯朴,第一次上门就穿的那么朴实,一定会过日子,肖飞不行,穷得瑟,穿一千多的衣服,跟了他日子没发过。
李玉第一次登门什么也没买,是个见兔子才撒鹰的主,不会浪费东西,会过日子,肖飞就差点,第一次见个面,就花一千多,跟了他早晚折腾穷了。
李玉不喝酒还一手炒菜的好手艺,以后王倩想吃点什么也方便,肖飞就知道喝酒,喝醉了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一点王涛媳妇担心肖飞结婚后喝醉了叫自己王嫂。
李玉做事谨慎,肖飞喝醉了开车,李玉宁肯花钱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也不冒险,肖飞不行,喝醉了还开车,醉驾,王倩跟了他早晚是当寡妇的命。
看着婚后的李玉夫妻出双入对,肖飞心里不是滋味,也弄不明白,第一次登门李玉一分钱没花,白捡了个媳妇,自己花了一千多买的礼物送给了李玉的丈母娘,但是有一点肖飞还是弄明白了,第一次登门时李玉是和王倩有说有笑,自己只是在一味的讨好王涛的媳妇,教训太深刻,毕竟是娶媳妇不是娶丈母娘。
婚后李玉陪王倩回娘家时,丈母娘总是忘不了嘱咐李玉:“回去和你妈说啊!千万不要保守,让你妈尽快把那套梅花拳传给倩儿,早晚能用上……”
<>K>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知县审夫人。
大明万历年间,新科进士胡士章被派往陈留县任知县。接到任命,胡知县带着夫人前去上任。
胡知县刚一上任就有好心人偷偷对他说:“陈留的事不好办,陈留的官不好做。”他问怎么不好做,那人就给他说了前两任的事。陈留县之前的两任知县任职时间都不长,下场都不好。有位李知县因收受贿赂数额较大,只做了一年零几个月的官就被查办,革职为民。
接替李知县的是陈知县。陈知县吸取了前任的教训,不取不贪,两袖清风,结果却这里受撞,那里挨碰,成天焦头烂额,被上司斥责为无所作为,结果也被解职。陈知县本来也是要被削官为民的,还是上司念其笔下文章可以,另外给了个差事。
这个好心人还介绍说,陈留县是一个大县,地方乡绅、商行、粮行、钱庄等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势力。他们都要地方官做他们赚钱的保护伞。李知县生性好贪,这些人就行贿收买。到后来他们甚至以行贿数额多少作为势力大小的标志和炫耀的资本。而在行贿大赛中失败的则不肯善罢甘休,便拿出了上告的杀手锏,李知县就是这样被收拾掉的。而陈知县是铁打的衙门,这些人手里拿着大把银票却送不出去,成天还要提心吊胆地看着陈知县的黑面孔,于是他们就联合起来收拾他。各种各样的奇怪案件接二连三发生,陈知县却总是查不出,办不了。天天有人上告陈知县不能为民父母,无能为官,时间不长就被摘了官帽。
胡知县到任之前,也曾有人给他提醒过,他还以为那是同僚们与他开玩笑,现在一听还真让他担心害怕。于是胡知县谨慎从事,小心为官。
一晃半年过去了,胡知县这官当得倒也风平浪静。胡知县觉得是有人故意吓唬他。
然而就在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有人状告他的夫人收受贿赂。
夫人收受贿赂这不等于是他收受贿赂吗?胡知县吓出了一身汗,自己怎么又重蹈前任李知县的覆辙呢?
胡知县急得又是骂夫人是个贱人,又是搓手跺脚,可就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他很害怕,这事还只告在自己帐下,如果让上司知道了自己岂不是第二个李知县?正在胡知县为难之际,师爷出现了。对于师爷这个人,胡知县还是拿不准。他在李知县就任时是师爷,在陈知县就任时也是师爷。也就是说,这个师爷陪伴了两任落马的官。因此自上任半年来,胡知县处处提防着这个人。如今自己为难了,这人却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还真得好好问问他。胡知县略略记得上任之前好像哪位同僚给他说起过这个人,说这是一个有谋略的人。当时他好像还笑着说,恐怕是割你马蹄的谋略吧。现在自己有事,不管怎样先问问他,看他怎么说。胡知县就问师爷是否知道有人状告夫人一事。师爷说:“几乎全县城人都知道。”胡知县就问他这事怎么办。师爷竟然很不以为然地说:“福是福,祸是祸,是福是祸躲不过。”说着,站起身来在胡知县耳边如此如此说了一番。
胡知县听后一拍巴掌:“这个主意好,就是要夫人受点委屈了。”晚上睡下,胡知县就对夫人说:“你做的事情你都知道,现在满城人都在说,并且有人还把你告上了本县。本县明天就要对你进行审问,你想开吧。”胡知县本以为夫人会哭闹,谁知夫人竟说:“为了夫君,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二天,胡知县在县衙对夫人收受贿赂一案进行了审理。这下县衙里可热闹了,本县有名的绅士,商行、粮行、钱庄的大掌柜全被胡知县请来了。胡知县设座,还以茶水相敬。人们以为胡知县请他们是有事商议,谁知竟然摆起公堂审夫人。不少人心里有些害怕,他们或多或少几乎都给夫人送过礼。
该来的人都到来了,胡知县拿起惊堂木一拍,下边一片肃静。胡知县的夫人被两个公人押着跪在了大堂上。当时有好几个人见状,就起身准备溜走。谁知大门有衙役把守,谁也走不了。
胡知县开始审案:“堂下跪着的可是胡韩氏?”
夫人回答是。
“现在有人告你收受贿赂,今天你可要老实交代。这半年你背着本县都收受了哪些人的贿赂,从实招来!”说完,胡知县将惊堂木又拍了一下。
胡夫人早吓得哆哆嗦嗦,口里不住地说:“我招!我招!”夫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在场的人不知何意。只见夫人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夫人将它一点点展开,原来是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字。夫人说:“所有行贿人的名字,行贿的数额全都写在这张纸上,一个不漏,请老爷明察。”夫人说着将那张纸呈了上去。
胡知县在堂上看着纸上的字,下边的人可就坐不住了,有的人擦汗,有的人哆嗦,有的人喝茶水掩饰内心的慌乱。然而胡知县看了一会儿,竟然在公堂上大笑起来。见县老爷发笑,在座的是莫名其妙,只有乖乖地听着。
胡知县边笑边说:“哎呀,怎么都是在座的兄弟呢?大家这是干什么,见外了,见外了。兄弟们有啥事找我来说不就行了,何必这样呢?人常说,千里做官为吃穿,你们看本县拿着皇上的俸禄,这就够了。而各位兄弟经商的、行医的、地方上干事的,大家都不容易。你们给本县送一份,自己就会少一份,这少了的一份,你们如果心疼,就会从别人身上再去掠取,那不就等于本县掠取了百姓?这不是将本县置于不仁不义么?”
胡知县在上边说着,下边的人瞪大眼睛听着,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有人害怕,大家都怕胡知县在这个场合提到自己的名字。胡知县说了一会儿,接着继续审问夫人:“这么多银钱你都做了什么?”夫人说:“一分一文都没有动,全都藏在县衙的花园里。”胡知县当即派人跟随夫人去挖,不一会儿,几个衙役抬着挖出的银钱来了。大家看着这么多的银钱,担心降罪于自己。
人们嚷嚷了一会儿又抬头望着前边,只听胡知县在大堂上对身边的衙役说:“拿火来。”衙役将火弄来后,只见胡知县将手里的那张纸一点一点地点燃烧毁。等纸张全部化为灰烬后,胡知县说:“以前的事本县既往不咎,各位还请下不为例。”稍稍顿了一会儿,胡知县看着眼前的银钱说,“这些银钱,本县原准备给各位退还,最后一想,既然各位愿意拿出来,那就拿出来吧。眼下陈留大旱,而渭河里有的是水,本县已经让人测出了一条灌溉渠道,就是缺钱没有办法动工。现在好了,这些银钱正好派上了用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只听下边齐声说:“好!好!”
原来夫人收受贿赂,还有那个记账单、埋银钱都是师爷让她这么做的。夫人被审,也是师爷让人告到胡知县这儿的。当然所有这一切都是瞒着胡知县的。师爷分析了前两任为官不成的教训,认为李知县是太贪,人们是迫于他的权势,害怕他的淫威,被迫咬牙行贿。多数人掏钱,县老爷一人得利,就有人不满,就有人上告,李知县因此落马。陈知县虽廉洁刚正,可是初来乍到,立足未稳,面对如此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一味地刚硬就显得高高在上,孤傲不群,让人难以接近,难以合作。师爷想胡知县清廉的人品是不会收受贿赂的,怕重走李知县和陈知县的老路,于是暗中让夫人代替收受,并且数额都比较小。他还写名登记,以备日后退回。这也是他与夫人说定的。这是他从前两任的失败中总结出的安稳之计,而一旦脚跟站稳,大可不必这样。师爷让胡知县审夫人,就是审给在座的那些人看的。一方面让他们看清本县是一个富有智慧的清廉的官,另一方面也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做法是不对的,而知县又是一个能容人的大方大气之人,从而让他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小心做事,支持知县。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知县审夫人。
<>K>刘宇两口子工作忙,没工夫照顾母亲,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后,准备把母亲王婆婆送进养老院。进养老院之前,王婆婆提了个条件:“我一定要带上养的八哥,否则免谈。”
刘宇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只要母亲安心住下,多几个条件也成啊!
为了让母亲生活得舒适些,刘宇多出了钱,安排了一室一厅独居的房间,还另外请了专门的工作人员照顾,可没想到进院没几天,王婆婆突然打来电话,嚷嚷着“不住了”,要回家。
那会儿,刘宇正在外地出差呢,他匆匆赶了回来,急着去了养老院。王婆婆见了儿子,一叠声地“控诉”那个伺候她的工作人员。那护理员是个男的,身强力壮,可其实也没让他出多少力、做多少事,主要是伺候老人休息,口渴时倒点水呀什么的。刚开始几天还行,到后来越来越不像话,不仅不照顾老人,甚至经常恶语相加……
刘宇气炸了肺,直接找到养老院领导讨说法,可那工作人员却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有这回事儿。
领导觉得挺为难,没证据呀,刘宇也很无奈,安抚过母亲后,他便把这事儿忘了。没过多久,王婆婆又打电话给儿子,这回老人坚决不愿再呆在养老院啦!
一接到母亲的电话,刘宇马上又赶到了养老院。
母亲说的情况,跟上次一模一样,但那个工作人员还是不承认自己有过错,院领导表态说:“这样吧,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一定严肃处理,还老人一个公道!”
这事儿还真有点棘手,既没人证也没物证,不好调查啊,双方正争吵着、僵持着,王婆婆的那只八哥突然开口了:“老东西,老东西……”嗨,这是在骂人哪!
刘宇一听,不由得眼前一亮,冷笑一声,说:“我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我的母亲没有说谎,我要求院方严肃处理,并向我母亲道歉!”
那工作人员很不服气,辩驳道:“凭什么?你把证据拿出来看看!”
刘宇对着八哥打了个手势,那八哥又开口了:“老东西,老东西……”刘宇指着八哥说:“它说的话就是证据!”
那工作人员冷笑道:“你打个手势,这八哥就会说句‘老东西’,那都是你们训练出来的,这事儿院里的人都知道啊!”
刘宇没有正面回答,突然问道:“听口音,你应该是东城县人,对吧?”那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刘宇慢悠悠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只八哥是我家老爷子在世时训练出来的,我母亲喜欢叫老爷子‘老东西’,八哥都学会了……”
大家都不明白了,刘宇说的这番“证据”,分明是对那工作人员有利嘛,工作人员一脸得意,刘宇却“哼”了一声:“我家老爷子是玩鸟的行家,我家的八哥自然也和别家不同,它的舌头被修剪成了圆弧形,这样学的话就更加形象、到位,甚至还能学各地的方言,你再听听这八哥说的‘老东西’,是不是你们东城县人的口音?”
刘宇又打了个手势,那八哥瞪着小圆眼不停地说道:“老东西,老东西……”仔细一听,八哥憋着嗓子说的话,东城口音很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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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早年间,梁山泊里的腊山上,有座磨香寺。传说,石碣村里的阮小五打杀了渔霸,在磨香寺里避过难,出家做了半天和尚。
腊山西北七、八里路的石碣村,是阮小五的家乡。阮小五兄弟三人,哥哥阮小二,弟弟阮小七,人称石碣三阮。兄弟三人伺候着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娘,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靠在梁山泊里捕鱼捞虾为生,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一天,兄弟仨去水泊里撒网,一大早捉了四条几斤重的大鲤鱼,来了个开市大吉。阮小七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对两个哥哥说:“鱼咱不卖了,拿家去煮了吃个痛快!”阮小五拍拍弟弟的脑袋,笑着说:“小七,你咋这么嘴馋?天这就冷了,娘还没件过冬的衣裳,我把这鱼卖了,给娘买件衣裳吧。”小七一听,连说:“是,是!”把鱼装进篓里,催五哥快去市上卖鱼。阮小五背上鱼篓,对二哥说:“再撒上几网,早早回去,免得老娘挂心。”阮小二也嘱咐五弟说:“你也早早卖了鱼回家,别跟人争那一星半点。”阮小五应了,下船去市上卖鱼去了。
到了市上,阮小五把鱼篓子一放,喊了两声“鲜鱼”,蹲下身子等主顾来买。几个家有红白喜事折人见阮小五的鱼活蹦乱跳,斤两合适,争着来买。双方正在论价,市上渔行里的总管两步赶来,把鱼篓一捂,对阮小五说:“你兄弟仨上月渔租还没交,这鱼不准卖了,拿去抵租。”阮小五护着鱼篓说:“这些天没发市,今儿个捉了这几条鱼,急等着卖了给老娘买件衣裳穿,渔租改天交上就是。”总管“哼哼”冷笑两声,说:“你娘没衣裳,老爷我还缺皮袄呢?交不上租,今儿这鱼就卖不成!”阮小五咬咬牙,把火气压在肚里,说:“林总管,别逼人太急,我这就卖了还上渔租!”岂知这姓林的总管催租是假,要鱼是真。今儿个东阿县的王都头在他家做客,正要用几条大鱼,阮小五送上门来,哪会让他卖给别人?就把眼一瞪,大声呵斥说:“鱼不准卖了,送到渔行抵租!”说着,提了鱼篓就走。阮小五上前一把夺了回来,厉声说:“交租拿银子,用不着拿鱼!”林总管见阮小五敢驳自己的面子,又羞又气,骂声“混蛋”,伸手就打。阮小五顺手接住,只轻轻一扳,林总管就“哎哟”叫了一声,缩回手去。这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虎口里拔牙,十里八里,谁敢惹姓林的这个渔霸?林总管一声吆喝,从一边跑来渔行里的四、五个打手,上前去爪阮小五。阮小五手无寸铁,怕吃了亏,顺手抄起邻摊上的一根扁担,摆好架势等着。林总管噗地倒地,连哼一声也没哼,腿就伸直了。阮小五一见,也暗吃一惊,原想把他打开,怎么倒给打死了呢!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阮小五用扁担扫开道,脚不连地的出了集市。
渔行里的打手们不敢来追,叫喊着去总管家里报信。却巧王都头带了四个兵丁到了,一听总管被阮小五打死,就命打手们领着,到石碣村里捉拿阮小五。
阮小五跑进家里,见二哥七弟从水泊里收网回来,正在晾晒,便急忙对他俩说:“今儿倒霉,渔行姓林的被我一扁担打杀了官府定然来拿,这里住不得了!”小二见说吃了一惊,忙问:“你怎么把他打死了?”小五说:“原想打杀他,他要抢鱼,我在气头上,手打重了。二哥,事到如今,你和七弟快护老娘去船上躲几天,我在这里看看动静,也好给你们做个耳目。”小七把眼一瞪,发火说:“就不躲他,来两个杀一双,怕人不成!”小五劝七弟说:“咱兄弟省事得很,杀了就走也无妨碍,只是拖累了老娘咋办?”小七一想是理,招呼二哥说:“五哥说的是,咱先走吧。”两人去草房里拿几件家什,护着老娘上船走了。
一霎,村里一阵闹哄哄的,果然几个兵丁和打手赶来了。阮小五去草房后找个地方躲着,看他们有啥猴跳。
兵丁们一脚踹开阮小五家的破柴门,叫喊一声说:“姓阮的,快来伏法!”见草房内无人应声,打手们大着胆子闯了进去。折腾了一阵子,既没抓着阮小五,又没捞到油水,几个兵丁一嘀咕,叫一个打手去烧草房。这半间草房不值分文,却是家兄弟供老娘安身的地方。阮小五看在眼里,把心一横,叫声“住手”,跳了过去。兵丁们大吃一惊,不想阮小五就在眼前,急忙握刀来拿。阮小五有意把他们引出石碣村,就边杀边退。见水边正有几只小船,阮小五几步过去,跳上船去,把篙一点,进水泊里去了。兵丁们赶来,见阮小五划船走了,也叫打手们划起船,在后边追赶。
阮小五在前,兵丁们在后,看看划到腊山脚下,阮小五心:“这腊山上树多林密,钻进去躲躲,也比在这里和他们瞎转悠强。”想着,小船头一掉,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自己跳上了岸。兵丁们急忙拢船,也上了岸,望着阮小五的背影赶。追到山腰,猛地不见了阮小五的踪影。一个打手熟悉腊山的情形,指指路边的棵大柏树,说:“莫非他钻了这洞不成!”兵丁们看了看,不见洞口,问那打手:“哪里有洞?”那打手说:“洞在大树后边,给树枝盖了,这里看不清楚。”兵丁们要那打手引路,向山洞爬来。果然,树后一个洞口,上刻“老古洞”三字。兵丁们叫打手在前,弓着腰爬进了洞里。
阮小五在洞里爬着,听见后边有响动,知道是兵丁和打手们追来,就紧走几步,快快钻出洞口。这老古洞,山北称后洞,山南称前洞。阮小五从后洞进,从前洞出,眼前正是山南的磨香寺。阮小五见寺后一片竹林,想去那里躲躲。刚一转身,寺里的住持西竺和尚从寺里出来,见是阮小五,问道:“阮家兄弟,你要去哪里!”阮小五和西竺有一番交情,不便相瞒,回说:“后边兵丁来追,想去寺后躲躲。”西竺听了,看看左右无人,招手说:“这里且避一避,莫瞎撞了。”阮小五见西竺心诚,就跟他进了寺去。
兵丁们爬出洞来,又不见了阮小五,洞前只有一座寺院,怕阮小五藏了进去,就一齐到寺里搜查。西竺迎了出来,念声“阿弥陀佛”,向兵丁们说:“诸位前来,不知是来进香,还是拜佛?”兵丁们看一眼西竺,说声“有公事”,就闯进去搜查起来。前后搜了遍,仍无踪影,便又闯进大殿来找。只见七、八个和尚打坐蒲团,双手合十,二目紧闭,正在诵经。兵丁和打手们空忙一阵,搅闹了寺院,自知理亏,向西竺说了声“有扰”、灰溜溜地走了。
西竺见兵丁们走远了,回身进了大殿,在那个面壁的年轻和尚的头上拍了一拍,说:“你心不诚,人藏杀机,还不离开磨香寺去!”那年轻和尚闻言,腾地跳起来,笑着说:“多谢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西竺也笑着说:“算你有缘,也做了半日佛家弟子,以后少开杀戒才是!”阮小五脱去僧衣,西竺给子块方巾,把刚剃成的秃头一包,去山下找了条小船,寻兄弟和老娘去了。
传说,后来三阮一到了梁山寨,积了些银两,还到磨香寺里来,送给西竺和尚,叫他重修了大殿和金身,以表佛祖的庇护功德呢。
<>K>咱说的三阮,不是跟宋江一块聚义的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是他们的弟兄,阮小三、阮小四、阮小六三个。
这兄弟仨早在晁盖上梁山以前,就因打死了石碣村南边张家林的渔霸张虎,远走高飞了。这三个到哪里去了呢?到了山西太行山,在山里占山为王,手下有三百多人,大头领叫杜金刚。到了金兵打破东京开封的时候,梁山好汉的几个后代也都长大成人了。有阮小七的儿子阮虎、阮豹,还有王矮虎的儿子王小虎,孙二娘的女儿张剑等。他们联络了水泊里的渔民,组织起了抗金义军。后来,他们听说三个长辈在太行山上,就跑去把阮小三、阮小四、阮小六三个伯父搬回了梁山泊,主持操练人马,抗击金兵。
有一天,探子报说金兵的前部已到寿张城。这支金兵约二百来人,住在县衙内,头领叫完颜大强、完颜二强。他兄弟俩十分勇猛,这会儿临时驻兵寿张县城,积草屯粮,等候大军到来再南进。阮小三急忙召集众人商议对策。有的说:"趁金兵立足未稳,先挫挫他的锐气!"也有的说:"过黄河硬拼他一家伙,显显我们梁山义军的威风"!还的有说:"他不犯我,我不犯他,看看再说。"阮小六没有吭声,他在那里想了想,点点头说:"金兵立足未稳,机不可失,可又莽撞不得。依我看,只能智取,不能强夺。这几天寿张城里大会,我们不妨如此如此。"众人听了连连点头说:"好计,好计!"
过了两天,寿张城里接连还有三天骡马大会。金兵打到这里,按说赶会的人不会多,说也奇怪,这天来赶会的人比以前还多。大街上有卖红枣的、卖姜的、卖蒜的、卖鱼的、看病的、算卦的,担的担、推的推、提的提、扛的扛,真是人山人海。
买卖人多,开店的该发财,哪个店里都住得满满的。好多金兵在会上转来转去,口里说是买东西,想要的东西,你得给送去,去了也不给钱,比说抢你的好听罢了。天过晌午,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领着一个金兵向街口停着的十几辆枣车处走来,打着手势说:"这些枣全给大爷推进大营的后院里!"
领头卖枣的大汉问这两个人:"给多少钱一斤?"
那尖嘴猴腮的人冷笑一声:"送到大营里去,给你一车金(斤)!"那大汉一听就明白了,到里边再跟他要钱就要斩,顺水推舟地说:"奉送!奉送!"那人得意地说:"明白人不可细讲,这天下马上就是大金的了,让你们送是高看你们了。"卖枣的大汉动动嘴,十几辆枣车子就推进了县衙大院。进了大门,尖嘴猴腮的人就跟着金兵去禀报完颜二强。不大一会儿,从前院里走出来两个人,他们身高过丈,豹头环眼,一见那尖嘴猴腮的人就说:"祝少庄主,你对我大金国忠心耿耿,日后不会亏待你的。"叫祝少庄主的那个人连声说:"等踏平了梁山水泊,就求二位赐给俺祝家庄管辖吧。"原来这个少庄主就是祝朝奉的小儿子,猴嘴祝牛。祝家庄和金兵勾结在一起,合谋想灭掉梁山义军。
完颜二强拍拍祝牛的肩膀,哈哈大笑说:"祝少庄主振家威、承父志,就要成为梁山泊之主了。"接着又嘱咐说:"这些送枣的不必走了,明天一早再让他们给我送到东昌父帅营中!"祝牛就叫卖枣的放好车子,住在了后院里。
这天,天刚擦黑,阮小三、阮小四、阮豹、阮虎带领五百义军,偷偷渡过了黄河,子时前赶到了寿张城外。到了子时,只见县衙金宾大营里火光冲天,喊杀声一阵接着一阵,城里像开了锅。金兵哪里知道,那领头卖枣的就是阮小六。到了半夜里,小六等十几个人在后院里放起火来,搅乱了金兵大营。藏在街上几个店里的梁山义军一见起火,也杀将起来,打开了城门。阮小三等人率的五百名义军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寿张城里,直奔金营。完颜大强见金兵大乱,哇哇怪叫:"不要慌乱,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喊声刚落,阮小六看得清楚,一箭射去,完颜大强"哎呀"一声坠下马来。完颜二强一看,暴跳如雷,怪叫着挺枪上马。阮小三从黑影里窜过去,一枪把他挑落马下。金兵没了主将,喊爹叫娘,不上半个时辰,死的死,伤的伤,剩下没多少了。祝牛那小子早就溜出了大营,偷偷骑上一匹快马,逃回祝家庄去了。
梁山义军大闹了寿张县城,就将粮食、财物、兵器装上车子,连夜渡过黄河,又回到了水泊梁山。后人赞道:
三阮大闹寿张城,斩了金将大地惊;
梁山英雄爱国志.阮氏兄弟人赞颂。。
<>K>西晋建立后,荆州地区成了西晋与东吴两国最长的边境线。因此,两国都非常重视,分别派出重要的军事力量部署在荆州的边境线上。晋国派出的是羊祜,东吴派出的是陆抗。两个著名的军事家在荆州的战场上相遇了。
羊祜与陆抗都是身经百战的统帅,智谋相当,军事力量也相当。因此,两国的军队各自镇守在边境线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272年8月发生的一件事,迫使羊祜与陆抗动了手。
这一年,东吴皇帝孙皓免去了西陵都督步阐的职务。步阐不高兴,一怒之下向西晋献城投降。陆抗得知消息以后,立即派兵围攻西陵。羊祜派荆州刺史杨肇前去救援步阐,自己与徐胤兵分两路,分别攻打东吴的江陵和建平两座城池,以此分散陆抗的军事力量。按理,羊祜的军事部署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是,陆抗也不是吃素的,他早料到羊祜会有这一手。在羊祜的三路军队全部进入东吴的地盘后,陆抗突然派兵切断了羊祜所有的粮道。羊祜的三路军队陷入绝境,结果大败而归。
羊祜吃了败仗,心里那股怨气可就大了。他恨不得把陆抗抓来,蒸熟了下酒吃。可是,羊祜毕竟是一个成熟的军事家,他知道贸然出兵的后果,所以,面对陆抗这个强硬的对手,羊祜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
这天,羊祜带领几名侍卫在边境线上打猎。忽然,一只兔子蹿了出来。羊祜弯弓射箭,一箭射中。侍卫把兔子捡过来,羊祜一看,上面还有一支箭。这支箭是东吴军队的箭。那时候,两国的军队经常在边境线上狩猎。东吴军队打的猎物,有时候会跑到西晋这边。西晋军队打的猎物,也会跑到东吴那边。按理说,谁抓到猎物,谁就应该享受。可是,这时候,羊祜灵机一动,让人把这只兔子给东吴的军队送了过去。他想看看东吴那面如何处理这件事。
没有想到,第三天,奇迹出现了。东吴那面送过来一只雉鸡,上面有西晋军队的箭。于是,羊祜下了一道命令,凡是从东吴那边跑过来的带伤的猎物,一定要送还给东吴军队。羊祜搞得陆抗不好意思,也下了一道同样的命令。这样一来,两国的军队就像是亲兄弟一样,相互谦让起来。
羊祜先在西晋这边建筑了五座城池。这样,西晋在荆州以东就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不仅如此,羊祜还在这些城池里发展商业,增加两国的贸易。羊祜下令,凡是东吴的百姓来西晋的地盘上做买卖、探亲戚,西晋的士兵一律不许阻拦。这样,西晋这边的人气就高了起来。东吴的老百姓来西晋,跨越边境线就像是回家一样容易。时间一长,东吴的人就觉得西晋比东吴好。
每次边境发生摩擦,羊祜一定要下战书,然后在约定的时间打一仗。羊祜讲信义,陆抗也只好与羊祜讲信义。于是,两国的仗打起来,就好像是在搞军事演习。你擂一通鼓,我擂一通鼓。你派出一员大将,我也派出一员大将。两军拼杀一阵便鸣金收兵。更有意思的是,如果哪国抓了对方的俘虏,一定要好酒好菜招待,再派人给对方送回来。
当然,羊祜的军队中也有反对羊祜这种做法的。他们认为羊祜就像是战国时候的宋襄公一样迂腐不堪。一次,两军又约定第二天打仗。这天,几位将军在一起商量,决定第二天突袭东吴军队。这件事很快就被羊祜知道了,羊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请这几位将军喝酒,把他们灌得大醉。等他们酒醒的时候,仗已经打完了。将军们知道这是羊祜给自己面子,再也不敢造次了。
一次,有两个小孩从东吴的军营里跑出来,越过了边境线,跑到了西晋的军营里。按照西晋的军纪,东吴人误入军营,一律当成奸细,格杀勿论。可当士兵把这两个小孩送到羊祜的中军帐时,羊祜不仅不杀,反而赐给小孩很多吃的、玩的,派人送回东吴军营。东吴的将士深知羊祜的为人,非常敬重他,亲切地称他为“羊公”。有几位将军还偷偷地带着士兵,投降了羊祜。陆抗对于羊祜的做法,真的是束手无策。他下了一道命令,要严守阵地,不要轻易出兵,不要占西晋军队的小便宜。否则,格杀勿论。
正当羊祜的“以德取胜”的计谋快要得逞的时候,羊祜病死在了荆州。羊祜去世的消息传出后,市场罢市,农民罢工,荆州地区一片哭泣声,就连东吴的军队也为之戴孝,可见羊祜在人们心中的分量。
13年后,西晋的大将杜预率军灭了东吴。有人称赞杜预。杜预却说,我哪里有什么能耐,这完全仰仗羊公的恩德呀!
一只兔子打败一个国家,这全是美德的力量呀。其实,无论什么人,只要你拥有一颗美好的心灵,就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K>褚友赞的两百精兵遭遇辽兵突袭后被抢走了粮草正无计可施时一个干瘦老头从天而降说是能帮他夺回粮草走投无路的褚友赞只得孤注一掷
骑驴的怪人
北宋年间,辽国王子亲率10万重兵,布阵雁门关外,守关主帅一边布置将士不分昼夜严加防守,一边派偏将军褚友赞带两百精兵,从内地押运粮草。
褚友赞一行征得民夫若干,驱数百辆满载粮草的车马,星夜兼程直奔雁门关而来。眼看只有两三天路程就抵达本营,就见前方路边一棵大树下坐着五个挑担男人,担子扔在一边,正大敞着胸怀或坐或卧地歇凉。褚友赞并没在意,车队从大道上从容走过。没想到车队刚走过那棵大树一半,五个挑担汉子齐声大吼,手抡扁担的同时纵身跃起,朝着士兵砸来,那扁担原来是铁的!与此同时,路边树林中窜出百多名平民打扮的汉子,各执兵器,拼命冲杀。这些男人操辽国口音,个个武艺高强,出手凶狠无比,原来都是辽国兵士所扮。褚友赞一行猝不及防,哪里敌得过?片刻工夫,被敌方杀死十多名兵士,褚友赞一行只能落荒而逃,粮草尽数落入敌人之手。
逃出二里多地,褚友赞这才喘过气来,收点残兵,两百人只剩下一百五十人。他做梦也猜不出这些辽兵是如何混过关隘,跑到后方夺粮草的。回想方才的恶战,面对锐气正旺之敌兵,褚友赞想重整旗鼓,夺回粮草,士兵却个个面露难色,都说没有胜算,追上去,恐怕也只能枉送性命。
褚友赞长叹一声,没想到自己一个月前才因战功提拔成正七品的偏将军,首次办差使就砸了锅,回去如何向主帅交代?见部下全无斗志,他只好退一步,商量众口一词,把敌兵夸大成上千人马,他们寡不敌众,这样可以减轻罪过。
正七嘴八舌议论着,只听一阵洪亮的大笑:“两百人对一百人却丢了粮草,可见兵在精而不在多呀。”
褚友赞一伙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大道上跑来一头没长尾巴的大叫驴,驮着一个白胡子瘦老汉,常人骑驴,双腿分跨,这老汉却是侧身斜坐,两条腿搭在一边,他手握一条尺把长的皮鞭,身背一只肮脏的蓝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着什么物件,刚才笑声就是他发出的。
褚友赞未等接言,又听那老汉继续说:“你们这些当兵的见了鞑子,如何怕得像鞑子见了我似的?”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褚友赞一转念,这老汉语出不凡,或许当真有些本事。于是他和蔼地问:“老人家有何见教,末将愿闻其详。”
老汉满意地笑了:“孺子可教也。你要是真能听我的指挥,我可以帮助你把粮草夺回来。”
“此话当真?”褚友赞怀疑老汉是个疯子,在说醉话呢。但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这叫病急乱投医。
“军前怎敢戏言?”老汉说,“老夫已在山林中埋伏有两千精兵,招之即来,少时叫你大开眼界。不过,你也得把你的兵安排好,让他们暗暗尾随辽兵,伺机而动,而将军你得替我牵着毛驴,我让你如何,就得如何。若是做不到,咱们就各不相扰。”
听说老汉有精兵,褚友赞心存一丝侥幸,这老汉难道是乔装打扮的援军首领,或者是占山为王的义士?管他,能夺回粮草比什么都强。于是,交代兵士尾随被劫走的粮草,并再三交代,切不可暴露。
老汉对兵士说:“听到你们将军发出号令,大家务必奋力冲杀,到时夺回粮草,你们个个都少不了奖赏。”说罢,吩咐褚友赞牵着毛驴,沿着一条小道钻进了树林子。
大显身手
离开兵士老远,老汉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我早就知道,就靠你这样的兵,是无法夺回粮草的。”
“你是说,我带兵无术?老人家有何高见,求您指教。”褚友赞很虚心。
“哪里。”老汉说,“你是不是刚升了官?升了官,部下却没得到丝毫好处,大家怎么可能拿性命去帮你换个前程稳固?所以,不战则已,战也必败。”
“我许诺过,夺回粮草,每人赏银一两,官升一级。”
“那就更不行了。”老汉摇头,“大家心里惦记着奖赏,谁还想死呀。所以,如果战,还得是败。”
褚友赞品品老汉的话,还真有些道理呢。
褚友赞平时是骑惯了马的,眼下却为个乞丐似的老头儿牵驴,一路上枝条划脸,荆刺牵衣,更是累出了一身臭汗。他心里发狠,这老头夸夸其谈,像极了街巷帮闲的作风,他若是胆敢耍戏于我,我首先扯腿把他一劈两半!
这样一想,就听老汉说:“前面没路,只能钻树林子。你牵着驴,照直奔正东的山尖,翻过两道岭,可追上辽兵。”褚友赞偷眼观看,那老汉十分悠闲地稳稳坐在驴身上,那条小皮鞭在空中飞舞,不是打驴,而是打企图咬驴的蚊子和虻虫,一打一个准儿。
老汉笑笑:“这驴脾气大,常人使唤不得。偏我就看中了它没尾巴。我帮它打蚁蝇,它就离不开我,任凭我驱赶。”
褚友赞看得呆了,心想,老汉不但有甩鞭绝技,且巧驭倔驴,极有心智,此人不可轻视。
翻过两道山梁,老汉说:“我们走到辽兵前面去了。我骑在驴上望得见,你却不能。”说着,吩咐褚友赞牵驴往山下走,去截辽兵。
褚友赞也望见了粮草车队,他欣喜道:“原来你的精兵埋伏在这里了呀。此时以逸待劳出其不意地杀出,夺回粮草如同探囊取物。”
老汉笑道:“你身为将军,怎么不懂得用兵之道,这种时候杀出,岂不坏了大事。”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怎么还坏大事?褚友赞大惑不解地望着老汉。
“杀死一千,自伤七百。真正会用兵的,要大获全胜而不失一卒。”老汉继续教训褚友赞,“将军不用怕。你先在附近藏好了,别让鞑子伤着,且看我如何对付。”
褚友赞先选了一处树丛藏身,心里想不明白,精兵不舍得用,要它做什么。想大获全胜,还想不折一兵一卒,自古以来没有过,这老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现在辽兵已看得清清楚楚,他想改主意,已经迟了,老汉已骑着驴拦在了一条岔路口中,直接迎着辽兵。
褚友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老东西莫不是要出卖我吧?如果这样,自己除了自刎,没别的选择了!
再说辽兵,自然不会把这样一个老汉放在眼里。老汉大喝一声:“听着,这条路是我的,尔等须绕行。不听劝阻,休怪我不客气!”
褚友赞伏在草丛中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的本事,那辽兵不疯不傻,会听他吓唬?说时迟,那时快,但见老汉把皮鞭插在腰间,左手从破布包里抽出一张很小的弓,右手抽出一大把很小的箭。老汉就那么悠闲地坐在毛驴身上,朝怒气冲冲的辽兵说:“哪个不听我的话,我射瞎他的左眼。若是射错了右眼,我就跪在地上求你们饶命。”话音未落,他已经射出三支箭,箭箭都中辽兵的左眼。在辽兵惨叫的同时,老汉十支箭已射出,让十个辽兵丢掉十只左眼!
老汉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树叶哗哗响,如同大风刮过:“怎么样?你们是绕行,还是硬闯?”
辽兵想老汉如此猖狂,附近必有埋伏,因此哪里敢再撑,匆忙把受伤的同伙抬到装草的车上,顺着另一条道逃远了。
<>K>民国时期,密州城里有家刘记油坊。这年八月初十,赶马车的车把式和刘掌柜闹了点别扭,撂挑子不干了。刘掌柜犯愁了,这开油坊的,进货出货,离不了马车运输,可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找到赶车熟练的车把式呢!
有人推荐说,城西五十里外的丁家寨,有个出了名的车把式,一条马鞭在他手里,挥起来龙飞凤舞、运用自如,人称神鞭丁。
刘掌柜赶紧派管家去请,哪知神鞭丁给雇主干活去了,接待管家的是他儿子丁茂兴,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当听了管家的来意,丁茂兴说:“赶马车这个活,我干得也不比我爹差,让我去试试吧!”
管家看看丁茂兴,细长身材,浓眉大眼,倒是英俊,可这是找车把式,不是选女婿,就他这豆芽菜的样子,能赶马车?
丁茂兴倒是看上去信心满满,父亲赶马车的本事,他从小看在眼里,早就耳濡目染。他做梦也想独当一面出去闯闯,但一直没机会,现在有人找上门,他可不想错过。见管家正犹豫,他忙说:“大叔,你就先让我去试试,要是不行,我赔你五个铜板的工夫钱。若因为我耽误了东家的活,损失,我赔!”
常言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这年轻人的话把管家说动了,就同意让他试试。
丁茂兴跟着管家到了刘记油坊,刘掌柜一看,这小伙满脸稚气,心里就有些不满。丁茂兴这小子倒也机灵,二话不说,套马驾辕,甩鞭赶车,来了个现场演示,一招一式都非常到位。得,就他了!刘掌柜当即决定,让丁茂兴驾车给镇上的铺子里送货去。
他们驱车出城往西,那时官道不多,拐弯抹角的土路很不好走,但丁茂兴赶着马车,却是顺顺当当地把货送到了,刘掌柜很是满意。
没想到回程的路上,出事了,从路边跑出了七八个壮汉,挡住了去路。丁茂兴不得不“吁”的一聲,勒紧马缰绳。马车还没停稳,这伙人一拥而上,把刘掌柜拉下车摁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丁茂兴抱着马鞭站在车下,似乎是吓得不敢抬头。一个五短身材的壮汉踢了丁茂兴一脚,说:“小子,去给他家里送个信,准备一千块现大洋,三天后送到城北土地庙里赎人!”
刘掌柜闻言,哀求说:“各位大爷,我就是小本买卖混口饭吃,家底都在货上了,别说是一千大洋,一百大洋也难兑换。求求你们高抬贵手……”贼人说:“别啰唆,三天后拿不出钱,就让你家人等着收尸!”
丁茂兴抬头看着掌柜的,劝说道:“老爷,破财免灾,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贼人大笑,说刘掌柜活了一把年纪,还不如一个小车把式明白事理。刘掌柜绝望地对丁茂兴说:“你赶紧走吧,告诉夫人,家产一时变卖不了,可先到亲戚朋友家借点。”丁茂兴点点头,爬上马车。贼人闪开路,并威胁丁茂兴说:“你小子别耍滑头,要是敢报官,就不是要他一个人的命了……”
丁茂兴答应一声“不敢”,挺直腰杆,一声吆喝:“看腰!”他扬起马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长长的鞭鞘眨眼工夫如游龙一般,缠在了五短身材的匪首腰部,接着又顺势一扬一抛,贼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鞭鞘卷着,腾空甩出去十几步远,跌晕了过去。紧接着,松开的鞭子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着扫了出去,其他贼人瞬间无一幸免地被抽中腿部,倒在了地上。丁茂兴收回鞭子,站在车上,说:“谁还不服?上来让我练练手!”贼人一个个倒在地上,打滚号叫,半天爬不起来,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丁茂兴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知道你们过日子也不容易,今天就放你们一马,鞭子只打腰、腿,要是鞭子打的是头,或者缠到脖子上,你们应该知道后果。你们好自为之,如若继续作恶,撞到我的鞭子上,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贼人们一个个叩头求饶,刘掌柜在边上简直看愣了,不由得心喜:这小车把式,厉害啊,赶得了车,还打得了匪!刘掌柜当即决定,回去这工钱呀,得双倍地给!
第二年仲夏,这天,丁茂兴和刘掌柜,还有一个伙计,到乡下收大豆。太阳偏西了,他们载着满满一车大豆往回赶。
当马车穿进一个林子时,突然从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不偏不倚撞到车上,随之倒地闭过气去。丁茂兴赶紧停车查看,车还没停稳,又从林子里相继跑出十几个人来,其中一个人扑到此人身上哭喊:“兄弟,你可不能死啊,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让他们怎么活啊……”
其他人也拉开架势,把刘掌柜他们连人带车围上了。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胖子,一把拽住丁茂兴厉声喝问:“你怎么赶的车?长眼不?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瞬间就被你要了命!”
丁茂兴说:“刚才可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会不会说话?”络腮胡扬起手,想给丁茂兴一巴掌。刘掌柜见状打圆场道:“事儿已出了,各位是想怎么样?”
“好,痛快!”络腮胡说,“两条路,一是偿命;二是拿刘记油坊的全部财产抵命。”
这真是狮子大开口,丁茂兴和刘掌柜都明白了,这是着了土匪的道了。土匪有备而来,丁茂兴的鞭功施展不开,他只好说:“车是我赶的,跟掌柜的无关,我来偿命。”
刘掌柜一听这话,感动得要命,络腮胡却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车把式跳出来,拿命替主人家挡灾消难的。他怒道:“你真敢?”
“人是马车撞死的,我也应该死在马车下,就让马车从我身上轧过去吧,你们说话算数,再不要难为刘掌柜。”
满满一车大豆,血肉之躯,要是让马车碾过,断难活命。络腮胡想:他一个毛头小子能不怕死?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看他耍什么花招。于是,土匪们起哄道:“好,赶快轧吧!”
刘掌柜心疼丁茂兴,想再求求情,可丁茂兴却利索地站起身来,对刘掌柜抱拳施礼道:“掌柜的,来世再见!”说完,他抬头挺胸,运足臂力,抬手“啪”地将马鞭甩打出去,鞭鞘打在马臀上,丁茂兴随之大喊:“起——”两匹马扬起四蹄腾空狂奔,丁茂兴一闭眼卧倒在了车轮下,马车瞬间碾轧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刘掌柜从土匪手里挣脱,一下子扑到丁茂兴身上,哭喊道:“孩子,你怎么这么傻?让我怎么向你的爹娘交代……”
这伙土匪其实就是附近村庄里的地痞流氓,他们本想耍无赖,讹些银子,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真闹出了人命,也慌了,扶起地上躺着的“死”人,撒腿就跑。
他们没跑出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大喊一声:“且慢!”土匪们一回身,就见丁茂兴毫发无损地从地上爬起来。原来刚才他一鞭子下去,马儿吃疼受惊,抬蹄腾空,这劲儿大,连带马车也跟着颠动了,丁茂兴就是趁着车轮离地的瞬间,就地一滚,逃过一劫。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说:“你们要的命,我偿了。”他又指着刚才装死的那个人说:“他没死,我可是死过一回。现在,是你们欠我一条命了!”说着,他手持马鞭就向土匪们奔去。土匪们仿佛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
从此,丁茂兴的马鞭绝技声名远扬,刘掌柜对这小子喜欢得紧,后来还让他做了刘记油坊的大管家!
<>K>明万历年间,在江南地界,常有盗匪横行,少则三五结伴,多则数十余众,神出鬼没,专劫富商和官银,官府虽数度围剿,却收效甚微。
这一日正逢腊月十五,乃是奉化城中大户张万春的六十寿诞之日。张家内院张灯结彩,门庭若市,一派欢庆气象!
张老员外也是一身喜庆打扮,由三五个妻妾簇拥着来至厅堂,和到访客人一一见礼。
这张员外长耳垂肩,体态肥硕,生得富贵之相。他是此间有名的豪绅,莫说普通的商户对他敬重有加,就连当地的父母官也对他礼让三分。张员外深谙逢迎之道,遇人便露三分笑,友人敬他为“笑财神”,在奉化地界当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寒暄多时,张万春将众人引入庭院中,分宾主之礼坐定,却听得鼓乐之声袅袅响起,庭中戏台之上,已演起了《西厢记》。
这张老员外平素最好听戏,他的一房小妾便是江南名伶,数年前请来家中堂会,听得一曲,不胜欢喜,便连人也一并笑纳了。今日寿诞之喜,差人请来京城中有名的唱班,以助雅兴。
听台上唱到动情之处,张万春也摇起大脑袋,跟着吟唱起来。
唱罢多时,他对下人使了眼色,便有个獐头鼠目的奴才凑上前来。
“扮莺莺的小娘子是什么来头?”
“那小娘子叫莫素云,听说是京城名伶,老爷有何吩咐?”
“真是细皮嫩肉,香艳可人啊!晚些时候,请她来我房中领赏银!”
那奴才心领神会道:“小人明白!”便躬身出去了。
却在此时,身旁有人笑道:“张兄,真好有雅兴啊!”
张万春回目望去,见说话之人乃是自己的好友李道然,也是此地一豪绅。
张万春笑道:“李兄见笑了,小弟不及李兄高才,熟通经文,独此一好,难登大雅之堂啊,哈哈!”
“张兄过谦了,若说这音律之道,小弟才是望尘莫及啊!”李道然顿了一顿道:“不过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兄但讲无妨!”
“张兄,此间盗匪猖獗,官府都无可奈何,张兄行事如此张扬,须严加防范啊!”
“李兄提醒的是,此地匪患成灾,我早有所闻,不过料想他们也不敢来此处为恶。我这庄上护院也有数十人众,且院落间都设有机关,他们便是来了,也休想飞出去!”
“如此甚好!”
二人正说话间,台上已演完一幕戏。却不知何人惊声尖叫:“不好了,老爷,我家银库被盗了!”大伙儿回目望去,只见一个家丁气喘吁吁地跑来,满脸都是惊恐之态!
张万春闻言,如冰水淋体,顿时蹦了起来,一把抓住家丁的脖领,喝道:“狗奴才,快说,银库如何被盗的!”
“小的刚才出,出来,看,看了会热闹,回到库,库房,便见库门大开,财物尽,尽数被盗了,老爷,饶命啊!”
张万春气急败坏地扇了那奴才一巴掌,急急赶到库房。却见库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张万春一见此景,如五雷轰顶,顿时瘫倒下来。
家人们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捶打后背,轻抚前胸,许久才苏醒过来。张万春喘着粗气道:“严,严守门户,莫要放走可疑之,之人。”
一旁有人应道:“大老爷,方才唱堂会的一干人等,已不见踪迹,想是与贼盗有所牵连,小的已报之官府了。”
张万春咬牙切齿道:“大胆狗贼,这般欺我,他日被我拿住,定叫你碎尸万段!”言罢又是一阵急喘。
半个时辰过后,便有官府公差赶到张府,查验许久,却一无所获,只得悻悻而归,向奉化知县王大人复命。
这王大人乃是新官上任,年方三十,正是意气风发之际。他初来奉化,便欲大展手脚,造福地方。听闻此处盗匪猖獗,祸害周遭百姓,心中十分愤懑,便制定了一套巡查之策,用以应对流寇盗匪,却毫无斩获。今日,张府被盗,可谓雪上加霜,让王大人平添许多愁丝。
苦思许久后,王大人下令,在城中各处设下暗哨,缉拿可疑之人。并定下连坐之法,私藏盗寇者,做从犯论处,予以重罚。反之,举报嫌犯,协捕有功者,当有厚赏。
此后数日,城内外都加派了巡查的公差,对过往路人严加监视,只要遇见行踪可疑者,便缉拿回去问话,不过半月光景,牢狱之中便多出几十个嫌犯。
<>K>1。被迫入虎穴
柳四爷一看这满桌子黄澄澄的金子,就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不由得心里一阵悲凉:自己刚刚四十过五,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呢?
柳四爷是今儿一大早被几个小匪从被窝里掳来的,说是给他们卧虎山大当家的干点儿活去。柳四爷心里虽然害怕,但知道也不至于送命。前年,卧虎山的压塞夫人生孩子,就是从柳四爷的村子里请的接生婆,听人说,那接生婆不但毫发未伤,临回,还是被轿子抬下山的,还带回了成匹的绫罗绸缎。
柳四爷是当地有名的金匠,他原以为,土匪让他上山,无非是给女人打个钗呀坠呀项链呀,或给匪崽子打个项圈金锁什么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摆到面前的,竟是这么一大堆的黄金。这些黄金全是成品,除了女人孩子佩戴的金首饰外,还有金佛、金香炉、金碗等等,五花八门,一看就不是正路上来的。
卧虎山大当家绰号“下山虎”,黑脸,长一脸大胡子,虎背熊腰,说话声音不高,但掷地有声,他盯着柳四爷的眼睛说,柳四爷,今儿咱要辛苦你了,这些金货,要全熔了,打成一般大小的金条。
说着,将一根沉甸甸的金条扔在了柳四爷面前的石桌子上,金条发出一声脆响,柳四爷的身子也随之剧烈地颤抖起来。
柳四爷开始磨磨蹭蹭地支炉、起火,熔金。他明白,金条打完之日,就是自己离开人世之时。金匠行里,只要谁接了大活儿,在世的日子就要按天数了,活儿干完,人必死无疑。这是金匠行不成文的百年魔咒,已经被很多同行前辈验证过多次了,无一幸免。柳四爷的父亲,是给县衙门接走的,那一年,他的父亲已经年近六十。柳老爷子在县衙门待了七天后,就被送了回来。接走的是活生生的人,送回来的,却是一具僵硬的尸体,说是中毒身亡。当然,和尸体一同被送回来的,还有一份厚礼。柳四爷的师叔,是被县龙盛商行的朱老板派人接走的,在那里整整待了十天。后来,就有人回来报信,说是他忽然得了失心疯,自己跳崖摔死了,连尸体都没找到,估计是让野物儿给祸害了。最后,龙盛商行赔了一大笔钱,这件事也就了了。
2。意外捡条命
“下山虎”每天都要来柳四爷干活的山洞里看几眼,见柳四爷干得很慢,也不催促,临走说一句,你尽管慢慢干,咱不急。
尽管柳四爷干得很慢,但到了第十五天,还是把金条全部打成了。几百根金光闪闪的条子整齐地码在石桌子上,煞是灿烂。
“下山虎”看了看这些金条,又看了看柳四爷,笑了,柳四爷,真是名不虚传哪!来人!
柳四爷的脸当即就白了。
却见一个小匪,手托着一个木头托盘呈了上来,托盘上面平展展地铺着一块红布,红布上面摞着高高的两摞子大洋,足有一百块。
柳四爷疑惑又胆怯地看了“下山虎”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敢接。
“下山虎”亲自用红布把那大洋包了,递给柳四爷,并笑道,柳四爷活儿干得地道,咱这当土匪的也讲究讲究,一点儿小意思,请笑纳吧。
柳四爷迟疑地将大洋接了,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颤颤地叫了一声:“大当家,我……”
“下山虎”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哈哈大笑道:“柳四爷是吓坏了吧,咱这里没那些丧良心的破烂规矩,山下的有钱人,无论官商,都有见不得人的鬼勾当,怕露馅儿,咱是他娘的土匪,咱连官兵都不怕,难道还怕有人听了信儿,上山来抢咱的金条不成!”
言罢,仰天一阵狂笑。
柳四爷这才明白自己确确实实是捡了条命,当即谢过“下山虎”,就急匆匆地往山下奔去。
3。悔不该当初
下了山,在进镇子的路口,正遇上赶脚的陈二狗。柳四爷说,陈二狗,快扶我上驴。
陈二狗一边将柳四爷扶上自己的毛驴,一边说,唉,柳四爷今儿怎么豁出去了,舍得雇驴了?
柳四爷说,少说没用的,快送我回家。说完,就双手捂胸,趴在了驴背上。
陈二狗见事儿不妙,以为他病了,就紧抽了几鞭子,小毛驴嘚嘚嘚地快跑起来,不消一刻,将柳四爷送到了家。
柳四爷进门一看,院子里正有人给一口棺材上漆,而他的女人孩子,都已经披麻戴孝了。
众人见了他,先是一惊,后都纷纷围上来问,四爷,你竟回来了!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柳四爷双手分开众人,进了屋,往炕上一躺就对女人说,快把人都赶走,关门落锁。
等屋子里就剩下自家人时,柳四爷黯然说,我以为这一去必死无疑了,谁知,那“下山虎”竟放了我。
女人和孩子们围在他面前,都一脸的惊喜。
柳四爷叹一口气,眼泪便下来了。他哽咽着说,可是,我还是没命活,我、我不该在最后的一天,吞了一大块黄金呀——
言罢,口中狂喷鲜血,气绝而亡。
这时,屋门发出一声大响,闯进来四个持短枪的小匪,为首一人走上前来,对女人说,奉大当家之命,一来吊唁,二来取回山上的东西。
言罢,那小匪持一把牛耳尖刀,在柳四爷的腹部插入,一旋,一挑,一块小孩拳头大、沾满鲜血的金块,就跳到他的手上。
女人和孩子们都吓傻了,一声都没吭,一动都没动。
那持刀的小匪一招手,几个人同时消失了。
<>K>明朝天启年间,有个秀才名叫皮寒霜。皮寒霜命运不济,连考十年也未能中举,没有办法,秀才改做商人,他利用商道边的一间祖屋,稍加修葺,开了一间客栈。
客栈生意相当不错,可皮寒霜心里还是轻商重读,念念不忘仕途。
当时魏忠贤大权在握,迫害忠义之士。皮寒霜书生意气,不顾时局动荡,常救人于危难之中。这一年,他一共救助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叫钟伍。那天,钟伍满头包扎着布条,找到皮寒霜,说想当个伙计,讨口饭吃。皮寒霜见那布条上血迹斑斑,有些不想收留,钟伍哀求道:“我出门逃荒,遇上土匪,将我砍伤,请救我一条性命。”
皮寒霜心软,就收留钟伍当了一名伙计。钟伍伤好后,脸上留下了蜈蚣般的伤疤。
又过了月余,店里来了个道士,名叫贺天举。贺天举旅途劳顿,染上风寒,病倒在床。皮寒霜请来大夫,还亲自为贺天举煎药、喂药,直到他病情好转。
这天,皮寒霜陪着贺天举在客栈院子里散步,一个村民用马车拖来一棵柏树,有二人合抱那般粗壮。原来前不久,皮寒霜见客栈桌面陈旧,就向村民定购木料。村民对皮寒霜说,这棵柏树可锯成十多个桌面,又指着柏树上类似人面的节疤,说:“柏木里节疤越多,越珍贵值钱。这些节疤被称作‘鬼脸’,我数了一下,这树有十个鬼脸,可是柏树中的极品。”
皮寒霜问村民要多少钱,村民说要十两银子,皮寒霜有些嫌贵,贺天举在一旁看了看,忙对皮寒霜使了个眼色,说:“十两银子,不贵,一点也不贵。”
等村民收了银子走了,贺天举对皮寒霜说:“这棵柏树做桌面太可惜了,你看它油脂浓厚,光泽润滑,如果涂上树漆,做成寿材,可保千年不腐。”
听了贺天举的话,皮寒霜顿时醒悟。怕客栈里的客人忌讳,皮寒霜将柏木放在偏院里,请来本地最好的木匠,将柏木打制成六尺棺木,又请来漆匠,将棺木涂了八次树漆。等棺木做好,贺天举才离开客栈。
这天半夜,皮寒霜在睡梦中听见钟伍的喝骂声,忙起身察看。原来,客栈里来了个年轻人,二十来岁,满面惊惶之色。
钟伍对皮寒霜说,年轻人要住店,却身无分文,自己这才喝骂赶走他。皮寒霜见这年轻人虽是下人打扮,可皮肤白皙,模样斯文,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他对年轻人说:“我这里已经客满,只剩下一间小院,可院里停放了一口棺木,你可愿住下?”
年轻人点头答应了。
过了两天,有个身披铠甲的尉官带着二十多号士兵,将客栈包围得水泄不通。皮寒霜忙上前询问,尉官说:“我们是东厂魏公公的人。左御史司光斗犯上作乱,他的儿子司益阳漏网在逃。听人举报,说他逃到此处,你是否知情?”说完,尉官一抖手里的告示。
皮寒霜一见告示上的画像,暗暗叫了声苦,画像上画的正是自己收留的那年轻人,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面不改色道:“并未见过此人。”
尉官一挥手,手下立刻冲进客栈,不一会儿都来回话,说并未见到司益阳。尉官扫视着四周,指着锁住门的偏院,问:“这个院子为什么锁着?”
皮寒霜说:“因为避讳……”
尉官不容皮寒霜解释,让人砸开院门,几个手下冲了进去,很快就悻悻地出来了,对尉官说:“大人,里面放着一口棺材,漆还没干,我们四下搜索,并未见到有人。”
皮寒霜说:“那是在下的寿材,怕客人忌讳,故将门锁上。”
尉官见未能搜出嫌犯,只好带着手下先去别处搜寻了。
皮寒霜有些奇怪,年轻人明明就住在那院子里,怎么没被搜到呢?他赶忙来到院里,“喂、喂”地叫了两声,过了一會儿,才听见小声应答。声音是从棺材中传来的,皮寒霜忍住树漆的臭味,打开棺木,发现年轻人正躺在棺材里。
皮寒霜知道树漆毒性很大,赶紧让年轻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年轻人对皮寒霜说:“掌柜救我!”
原来年轻人正是左御史司光斗的儿子司益阳。司光斗向皇上检举魏忠贤的罪状,却被抄家下狱。司益阳穿着仆从的衣服逃走,流浪到此,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皮寒霜道:“现在阉党专权,那些人还未走远,你暂时就留在我这里吧。”
司益阳连连点头,说:“多谢搭救,以后我就栖身在棺中吧。”
没过几天,司益阳精神萎靡,身上生出不少红疮。皮寒霜知道,司益阳是中了树漆之毒,就偷偷地抓了药,让司益阳喝下治病,可一直不见好转。过了段时间,司益阳奄奄一息,临死前,他对皮寒霜说:“我要是死了,不要让我抛尸荒野,请借给我一口薄皮棺材,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说完,他就在柏木棺材内撒手尘寰。
见司益阳死了,皮寒霜找来钟伍,让他在院里挖个坑,将司益阳连同柏木棺材一起埋了。钟伍说:“这口柏木棺材很值钱呢!”皮寒霜叹道:“他生前以这口棺材为家,死后就让这口棺材随他去吧。”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个月。钟伍性格暴躁,常和住店的客人发生口角。这天,皮寒霜训了钟伍几句,说若再如此,就要辞退他。没想到钟伍变了脸色,说:“要我走可以,必须给一百两银子。”
皮寒霜当然不答应,钟伍狠狠地说:“既然你无情,也莫怪我无义了。”说完,他竟扬长而去。
第二天,县官带着一队捕快将皮寒霜抓了起来,罪名竟是他将左御史司光斗的儿子司益阳缢死。
原来,钟伍离去后赌气来到县衙,说要举报皮寒霜收留乱党司益阳。没想到县令一听,高兴得几乎蹦了起来,对钟伍说:“司益阳在哪儿?司御史正四处派人寻找呢。”
县令这么说,是因为这三个月里朝廷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启皇帝驾崩,崇祯即位,崇祯将魏忠贤流放,魏忠贤自知罪孽深重,在流放途中自缢身亡。魏忠贤死后,司光斗被放出大牢,官复原职,他立刻寻找起儿子的下落来。
钟伍没想到形势瞬息万变,他眼睛一眨,又想出个置皮寒霜于死地的主意,他对县令说:“皮寒霜虽然收留司益阳,但因为惧怕魏忠贤,后来用绳索将司益阳缢死。”钟伍盘算过,司益阳已经埋入土里三个月,皮肉皆烂,谎称他被皮寒霜缢死,到时查无痕迹,皮寒霜百口莫辩。
皮寒霜在县衙大堂上弄明白一切,连呼冤枉。县令分不清谁是谁非,就在这时,下人禀报说贺天举来访。原来,县令和贺天举是老朋友。贺天举对县令说:“开棺验尸,不就都清楚了吗?”
县令让仵作开棺验尸,棺木打开,只见司益阳神色安详,如同睡着一般,脖颈处毫无伤痕。众人不禁感叹,这口柏木棺材能保遗体不腐,真是难得之宝!
县令于是追查钟伍诬告之罪,竟然查出钟伍是一名杀人越狱的江洋大盗,因为通缉风声紧,才自毁面容,躲藏在皮寒霜的客栈中。这次恩将仇报,也算罪有应得。
虽然司益阳已死,但是司光斗总算得知了儿子的下落,他把此事上报给崇祯皇帝。崇祯宣旨嘉奖皮寒霜,赐他五品官职。
听说皮寒霜做了官,贺天举对他说:“那棵柏木是有灵性的,上面有十个鬼脸,俗称‘十鬼抬官’。你百年之后若用此棺,可荫庇你家世代为官。不料这口棺材让司益阳借去,冥冥中早已注定,司益阳借了‘棺’,一定会将‘官’还给你。”
贺天举一家之言,或许不足为信,但好人有好报,还真是这个理。
<>K>元朝时的一碗心灵鸡汤
这是发生在元代的一个心灵鸡汤故事,载于《南村辍耕录》。
故事发生在至正年间。扬州有个泰兴县,泰兴县有个村叫马驼沙,村里有个农夫,姓司,叫司大,是富户陈家的一个佃农。
司大家很穷,交不起租子,遂打算把所佃之田质还陈家,换点钱回来。陈家旁边有一户人家,叫李庆四,也是个佃户。这家伙心思比较敏捷,找到主人家暗中游说,最终竟以极低的价格把田地夺走。司大虽然心中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李庆四得了大便宜,心情愉悦得很,杀鸡烫酒,宴请所有相关人等。司大也跟着去了,结果却在席间遭到了李庆四的无情羞辱。司大无比恼怒,回家后痛骂这个李庆四欺人太甚。司大老婆劝他道:“咱们天生就是穷命,就别去恨别人了。”
司大哪里听得进去,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铤而走险,拿着火把连夜潜入李庆四家里,准备把他家烧个干净。正当他走到屋檐下,准备点火时,忽然听到屋子里有声音传来,侧耳一听,原来是李庆四的儿媳妇在生产。
司大一下子动了恻隐之心:“我痛恨的是李庆四,何必要杀这一对母子呢?”于是把火炬扔到沟里,回家去了。司大没有别的收入来源,只能转行去酿酒。天无绝人之路,酿的酒大受好评。于是家境慢慢地富裕起来。与此同时,李庆四家里因为各种原因,却日益衰落下来,越过越穷。
过了十年,李庆四过不下去了,被迫要把佃田质还给主家。司大一听,报仇的机会来了,他也用了李庆四在十年前的手段,以极低廉的价格把田地夺了回来。他也办了个宴会,把李庆四请来,当众着实羞辱了一顿,总算是把这个仇给报了。
李庆四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怒火中烧,恨司大恨得咬牙切齿。他把一个火盆点着,端出去,打算去把司大家给烧了。李庆四到了司大家,正要把火盆往屋子上倒,忽然听到屋里有动静。他探头一看,巧了,居然赶上司家媳妇也在生产。
看着刚出生的小娃娃,李庆四端着火盆,心里一下子犹豫起来。忽然看到有人从屋里要推门出来,他吓得把火盆一扔,转身跑了。
到了第二天,司大在院子里,忽然看到地上扣着一个火盆,觉得奇怪,再一看盆底,上面写了一个李字。司大登时明白了,这是在重演我十年前经历过的事情啊!当年我要去烧他家,因为赶上他媳妇生孩子,没下手。如今他要来烧我家,赶上我媳妇生孩子,也没下手。这简直是天意啊!司大取了五千钱,登门拜访李家,诚恳道歉。李庆四哪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心中怀疑不会是来耍我吧?假装称病不起。
司大哪肯答应,把他硬拽到村里酒馆,点了壶酒。两人喝到一半,司大对李庆四说:当年啊,你孙子是子时出生的,那时候我在,拿着火把准备烧你家。幸亏有那孩子,我没动手。昨天我儿子出生,你带着火盆来,也没动手。咱们两个都有仁慈之心,所以未酿成大祸。你想想看,如果当时你我只顾泄愤,不讲怜悯,岂有如今的大好生活?李庆四听了连连称是。于是两个人洒酒起誓,恩怨一笔勾销,甚至还约为姻亲,成了亲家。李家有了司家帮衬,境况也逐渐好转,两家从此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虽然只是元代的一则劝善故事,对现代人的生活,似乎更有指导意义呢。
<>K>光绪年间,阎敬铭担任户部尚书。他为官清正廉洁,深得慈禧赏识。
这日退朝后,慈禧留下阎敬铭聊天。二人正说话间,内务府总管李莲英轻步进来,对慈禧说:“老佛爷,您要的皮箱送到了。”慈禧说:“拿一个过来,哀家瞅瞅。”
不一会儿,李莲英就拎着一个皮箱进来了。慈禧看了看,对阎敬铭说:“阎大人,你瞅瞅哀家买的这皮箱怎么样啊?”阎敬铭走近看了看,问:“太后,这皮箱多少钱?”慈禧回答说:“六十两银子一个,哀家买了一百个。”
阎敬铭大吃一惊:“太后,恕臣直言,这皮箱买得忒贵了。前几日贱内也买了一个,才花了六两银子。”
慈禧扭头问李莲英:“小李子,你听见了吗?”
李莲英脸色一变,急忙回答说:“老佛爷,奴才这就到内务府去问。”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阎敬铭,离开了。
慈禧忽然问:“阎大人,要是这皮箱外面卖的不是六两,而是六十两,你打算怎么办?”阎敬铭摇摇头说:“不可能。一个皮箱,六两已经不便宜了。”
慈禧瞅着阎敬铭,说:“你敢跟哀家打赌吗?七天之内,如果你能买到六两一个的皮箱,就算你赢,帮哀家买一百个,哀家赏你黄马褂,否则就是你输,到时候……”阎敬铭点了点头:“如果臣赌输了,愿凭太后发落。”慈禧“嗯”了一声:“你退下吧。”
阎敬铭刚走出宫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阎大人,您下台阶时悠着点儿!”他扭头一瞧,竟是李莲英,正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路过东河沿一家杂货店时,阎敬铭见正好卖皮箱,进去就向掌柜的订了一百个,一个五两五钱银子,掌柜的今晚备齐货,明儿早上,阎敬铭打发管家来拉。
第二天,管家一大早就去杂货店拉皮箱了。一炷香过后,他回来对阎敬铭说:“老爷,杂货店的掌柜变卦了,一個箱子要六十两银子,忒气人了!”
阎敬铭愣了一下:“真是岂有此理!你到别的地儿去买吧。”管家又去了好几个地方,奇怪的是,这些杂货店不是缺货,就是卖六十两。
阎敬铭又气又急,对管家说:“我就不信,偌大的京城,还买不到六两银子的皮箱了。你一家挨着一家去找。”出乎他的意料,管家跑遍了四九城的大小杂货店,家家全卖六十两,而且是一口价!
阎敬铭这才想起李莲英那天说的那句话,难道是他在背后搞鬼?
于是,阎敬铭又来到了东河沿那家杂货店。掌柜的见到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出了实话:“大人,那天您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俩宫里的人,要小的把皮箱价涨到六十两,不然就抓去坐大牢!”阎敬铭心里全明白了。
离赌约期限只有三天时间了,阎敬铭琢磨了片刻,让管家给天津卫的北洋铸钱局发电报,请督办帮忙采买一百个皮箱,每个箱子不得超过六两银子。
第二天,阎敬铭眼巴巴地盼了一天,却没等到天津送来皮箱。他心急如焚,当晚又叫管家发电报催,谁知铸钱局既没有回复,也不见来人。阎敬铭这才意识到,李莲英早已抢先一步打点好了,这场赌约自个儿是输定了。
夫人对阎敬铭说:“六十两就六十两,你就说是六两买的,交了皇差再说吧。”他却断然摇头说:“弄虚作假的事,我不会做,也做不到!”
这天上完朝,慈禧把阎敬铭叫去,问:“你给哀家买的皮箱呢?”阎敬铭跪在地上说:“回太后,臣没买到。”
慈禧笑了:“那你可就赌输了。”阎敬铭却摇了摇头:“太后,臣并没有赌输。”慈禧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讲啊?”
阎敬铭却没言语,瞄了一眼慈禧身旁的李莲英。李莲英十分知趣,找个借口退了出去。阎敬铭这才把他买皮箱的事讲了一遍:“太后,这件事背后,一直有人在和臣暗斗。”慈禧十分意外:“竟有这种事?”
阎敬铭回答说:“恕臣直言,您应该问一问李总管,他心里恐怕最清楚了。”慈禧“哦”了一声,却说:“阎敬铭,不管怎么说,你没替哀家买到六两银子的皮箱,就是你输了。说吧,是让哀家革你的红顶子,还是砍你的人头?”
阎敬铭沉声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慈禧却笑了:“好了,看在你没弄虚作假的分儿上,给哀家磕仨头,就算是对你的惩处吧。”阎敬铭只好给慈禧磕头谢恩。
几天后,阎敬铭听说慈禧为皮箱的事大发雷霆,命李莲英彻查此事。查来查去,最后查到是采买皮箱的公公虚报银两,把他当场活活打死了。
阎敬铭知道后,一声长叹:“李莲英这是在杀人灭口啊!”他决定奏请慈禧,追查李莲英身为内务府大总管的失职之责,于是连夜写好折子,第二天就递了上去。谁知,半个月过去了,宫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天上朝,慈禧忽然想重修被洋毛子毁坏的清漪园(颐和园),却遭到阎敬铭的极力反对,理由是国库亏空,拿不出银子来,气得慈禧拂袖而去。
第二天,李莲英突然登门而来,大声说:“传老佛爷懿旨,即刻革去阎敬铭户部尚书一职,留京候任!”说完,他一声冷笑,得意地走了。
夫人埋怨说:“看吧,这就是你得罪李莲英的结果。”阎敬铭却“呵呵”一笑:“罢了也好,无官一身轻!”
一天,北洋铸钱局督办来京办差,特意来看望阎敬铭。阎敬铭问他怎么不回电报,督办十分惊讶:“大人,下官没收到您发的电报啊!”阎敬铭一下子愣住了。
夫人得知后,想起了一件事儿:“听下人说,最近管家花钱特别阔绰,好像得了一笔外财似的。”阎敬铭立马叫来管家质问:“上次给天津的电报你是怎么发的?”
管家瞅着阎敬铭的脸色不对劲,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老爷,那两份电报,我……没发。”
阎敬铭惊呆了:“为啥不发?说!”管家结结巴巴地讲了原因。原来,打赌的那天晚上,李莲英亲自出面请管家吃饭,让他盯着阎敬铭,有啥事立马给宫里禀报,还给了管家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阎敬铭大怒,打了管家一顿板子,把他轰走了。晚上,阎敬铭一阵长吁短叹后,写奏折说他年事已高,请太后准许他告老还乡。几天后,折子却被退了回来。阎敬铭心意已决,又连上三道折子,最后才被准奏。
这天,阎敬铭特意来到东河沿的杂货店,花六两银子买了个皮箱,放进奏折,派人送进了宫里。然后,他带着家眷离开京城,回老家去了。
慈禧看完奏折后,叫来李莲英,把折子扔在地上:“你好好看看吧,阎敬铭临走前又给哀家递折子,要罢你的总管。你为啥不把屁股上的屎擦干净啊?”
李莲英捡起奏折,粗略看完后,边磕头边说:“老佛爷,您消消气儿,怪奴才考虑不周,忘了阎敬铭的管家。要不,您就摘了奴才的顶子吧,好让奴才一心一意伺候您……”
慈禧叹了口气,说:“算了,看在你替哀家背锅的分儿上,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这场赌约啊,说实话,是哀家输了。”
李莲英却说:“老佛爷,您是大清国的主子,怎么会输呢?您就是不吩咐奴才,奴才也会替您分忧。主子的面儿,就是咱大清国的面儿啊!”慈禧听后笑了:“你呀,就会拣好听的话哄哀家高兴。甭跪着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