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神话故事100篇大全

故事大全 2023-01-30 14:35:01

儿童神话故事100篇大全

1、第1篇

  传说早年间,临安有位心灵手巧的老石匠,有一身好手艺,其作品在杭、嘉、湖三府远近闻名。

  有一天,老石匠在南山脚下发现了一块白花花的石头,那石头仿佛映着一株树影子,老石匠疑心是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可不是!清清楚楚的映着一株梅花影子,就象长在石头里一般。老石匠伸手在石头上摸摸,平平的,光光的,那石头就象姑娘媳妇刺绣用的白绫,只是才描上花样儿还没动手绣。老石匠越看越喜爱,越看越舍不得离开。最后,老人家使出全身力气,把那块石头挖起,一步一踉跄的背回了家。

  老石匠对着石头看了三个月,打磨了三个月,才动手在石头上雕刻起来。这石头真是无比的坚硬,老人家打磨了一辈子石头,也没有见过这么“顽固”的石头。一凿子下去只溅起一点粉末,一锤子下去只冒出几颗火星。但是老石匠不灰心,不气馁,只管一锤一凿的雕下去。锤呀凿呀,十日雕个瓣,百日刻朵花,过了一月又一月,过了一年又一年,老石匠一天不停的雕,披星戴月的刻,终于把那株梅花雕在石头上了。

  笑傲霜雪的梅花,喜迎春风,向着朝霞,白玉似地开满一树。老石匠的心血化作那朵朵梅花,心魂亦随之而去。

  之后过了很多年,那梅花竟有了灵性,变的会开会谢,而且非同一般。每年的春天,其它树上梅花才含苞,石碑上的梅花却已经朵朵盛开;夏天,其它树儿刚返青,石碑上梅树早已一片葱郁;秋天,其它树上叶儿落的一片不剩的时候,石碑上的梅树才开始落叶;冬天,刺骨的北风把其它的梅树刮的东倒西歪,只有石碑上的梅树挺立在那里稳如泰山。

  这块石碑还能自动预报天气:天要放晴时,石碑上明晃晃、亮闪闪;天要放阴时,石碑上雾气缭绕、潮乎乎;天要下雨时,石碑上阴沉沉、湿漉漉。天要下雪时,石碑上冷冰冰、白花花。人们从这块石碑上可以看出时令节气,晴阴雨雪。有了这块石碑,农家犁地下种不会错时令,日间出行者备齐随身用具防患于未然。因此,石碑成了官府百姓的好参谋,官员及百姓都把它当作宝贝。

  后来,奇妙的石碑被当地的地痞无赖们知道了,无赖头便带着一群地痞,在一个暗夜将石碑偷运进了无赖头的山中巢穴,并在石碑附近圈地似的筑起了一堵围墙,声称非“混世魔王”同意不得入内。

  说奇怪也真奇怪,这块石碑自从被偷到山上,不让官员、百姓观看以后,不到两天,碑上的梅花便开始凋谢。以后,石碑变成了一块怪石头,不论晴阴雨雪,石碑上总是阴沉沉、湿漉漉。后来石碑上竟爬满了青苔,没有了一丝光彩,似乎丑陋极了。

  无赖头及地痞们急的团团转,后来其中一个爪牙建议在石碑脚下架起火来烘一烘,以为烘干潮气便会好了。无赖头干邪事是样样奸诈,干正事却是个白痴,就叫人搬来干柴木炭,在石碑附近烧起来。

  谁知,那石碑是有灵性的,将其偷运到山上围起来本来就是对其“无私”灵性的侮辱,这时见状更是急于解脱及清除妖孽。只见那火刚一接触到石碑,就听轰隆一声巨响,石碑似天崩地裂一般爆裂开来,无赖头、地痞们及其巢穴顷刻间几乎被炸的无影无踪,光秃秃的山上只剩下半截焦烂的旗杆。

  其后,石碑之“无私”灵性直奔广宇,飞升而去。

  那奇妙的石碑在人间就这样消失了。如今,在杭州东城仅留下两处地名,一处叫“梅花碑”,另一处叫“焦旗杆”。

2、第2篇

  一、意外之财

  胡进腾老汉一大早去镇上割了十多斤肉,让外孙拎了回去,自己却蹲到集市东头的墙旯旮看别人下起棋来。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外孙又匆匆忙忙跑回来,说大舅让他赶紧回去,家里出大事了,帮工的人从地底下挖出宝贝来了!胡老汉听了一惊,赶紧跟着外孙回了家。跑进临时搭起的茅屋一看,胡老汉顿时目瞪口呆:全家老老少少二十多口人,个个眉开眼笑,全围在桌子跟前,看着桌子上一块镜子样的东西,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得十分火爆。

  儿子胡林森见老爹回来,连忙将他拉到一边,告诉了他这块东西的来历:就在胡老汉去集市不久,村里帮工的人就动手干起了活。开工还不到半个小时,老屋东墙的人突然挖出了一个小铁皮箱。胡林森小心翼翼地撬开锈蚀的铁皮,发现箱子里居然藏着一面生了绿锈的铜镜!胡林森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一位在外打过好几年工、懂点儿古董收藏的小伙子接过去看了一阵,然后十分惊讶地告诉胡林森,这很可能是面远古时期的青铜镜,值大价钱!

  听胡林森说完发现古镜的经过,胡老汉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半天没吱声,只扫了胡林森一眼就抬脚走了。

  新建房子的地基离茅屋不远,只十来分钟的路。胡老汉走到挖出铁皮箱的东墙跟前,默默地看了一阵,眼睛竟然湿润了。这房子可不是他家的祖业啊!五十多年前,胡进腾还是个孩子,就跟做长工的父亲在刘来福家当了看牛娃。一天,他从山上放牛回来,肚子饿得不行,悄悄去厨房偷了个馍。他狼吞虎咽刚吃了一半,刘来福发现了,二话不说指着他就是一顿臭骂。就在这时,刘来福儿子刘念祖牵着大黑狗从外面玩耍回来,见爹在骂胡进腾,刘念祖朝胡进腾抬手一指,大黑狗龇牙咧嘴地朝胡进腾扑了过去。一见儿子危险,胡进腾的父亲赶紧跑过来保护他,竟被大黑狗咬得鲜血直流。胡进腾的父亲愤怒不已,又不敢反抗,带着胡进腾哭着走了。土改那年,刘来福一家跑去了台湾,这宅院就分给了胡进腾家。没过几年好日子,胡进腾的父亲因病而去。临咽气时,老人抚摸着他的头,留下了仇恨的遗言,说刘家与胡家不共戴天,一定不要忘本!这房子历经风雨剥蚀,再也不能住了。胡老汉一家起早贪黑,累了几十年,积攒了几万块钱,决定拆了老屋,新建一栋房子,可没想到,这地底下居然还埋了这么个宝贝!

  胡老汉正默默回想,胡林森轻轻走到了他跟前:“爹,这宝贝是不是你和爷爷一起埋的?”

  胡老汉冷冷一笑:“你爷爷和你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胡林森想想说:“那是老地主刘来福家埋的?”胡老汉点了点头。

  意外的收获,一家子兴奋得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胡林森决定先找古董商鉴定一下铜镜价值,争取卖个好价钱,好好建一栋漂亮的大房子,也像城里人那样风光风光。胡老汉先是默不作声,后来却摇头反对。他说:“胡家祖祖辈辈穷得有骨气,从来就没指望发什么横财。这面铜镜既然是刘来福家的,就应该交给政府再还给人家。”

  胡老汉家里意见还没统一,县文物管理部门就来了人,说是根据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青铜古镜不是胡家遗传下来的遗产,必须上缴相关部门。胡林森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他红着双眼大声强辩,说老屋是土改时分给他爷爷的产业,清理地基挖出了宝贝,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收缴。争吵越来越激烈,文物管理部门的人无可奈何,最后只好打电话,请公安人员过来协助。

  下午,一辆警车呜呜地开进了村。胡林森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土墩子一呼叫,村里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矛盾顿时激化,谁也不敢贸然动手。

  胡林森态度非常强硬:“古镜虽然不是我家祖传,可老屋是我家财产,就是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拿走!”文物管理人员见阵势不对,和公安人员商量过后,决定暂时撤离。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县招商局段局长进了村,说刘来福的儿子刘念祖从美国回来了,决定在家乡投资,开发一个见效快的项目。

  二、相见时难

  胡林森当然没有想到刘来福的家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段局长告诉他,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刘念祖就来省城与招商局接洽过,说他有一个利润丰厚的项目想拿回家乡投资。经过几次商谈,双方达成了基本意向,只是到底把项目放在省城还是带回故乡,刘念祖还没最后确定。回去与父亲刘来福商量过后,他才打算回村里看看,对家乡进行实地考察。胡林森听了打鼻孔里哼了一声:“什么投资?还不是想回来取走他家的这面青铜古镜。你们告诉他,别做这个梦!”段局长表情严肃地说:“胡林森,我丑话说在前,刘先生回来后,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如果影响了县里的招商引资,这个责任你是承担不起的。至于青铜古镜,就是刘先生一直不回来,你也别想留下,国家是有明文规定的。”胡林森满脸不屑:“别威胁我!”段局长冷声一笑:“我不是威胁你,这是国家政策。”这事很快传到了张县长耳里,张县长立即赶到了胡老汉家。村里人再次蜂拥而来,里三层外三层把胡老汉的临时茅屋围了个风雨不透。张县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反复强调,招商引资是全县经济工作的重点,刘先生满怀热情回来投资,希望胡老汉一家以大局为重,多多配合县里做好工作。至于从墙根下挖出的青铜古镜,等刘先生回来后看情况再说。

  张县长一走,胡老汉盯着胡林森问:“你到底想怎么办?”胡林森胸脯一挺:“爹,如今这年头,发横财的多的是,青铜古镜被我们挖出来了,这也是天意……”

  胡林森话还没说完,胡老汉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都青了:“混账东西!这年头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想贪这不义之财?告诉你,刘家的东西你要敢硬吞,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胡老汉为人耿直,敢管敢说,在村里素有威信,家里老老少少也没人敢和他硬顶。现在老爹动火,胡林森只得软了下来,说张县长既然发了话,那就按张县长说的意见办,把古镜的事儿搁在一边,等刘先生回来了再说。

  两天后,段局长坐着小车再次进了胡家。他告诉胡老汉,刘念祖已经来了,住在县里的大宾馆里。闲谈中,刘念祖流露出想见见胡老汉的心情。段局长话刚说完,胡老汉就两眼一闭,神情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去!”段局长一惊:“胡大爷,您是不是还记着五十多年前的仇恨啊?我说大爷,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伤疤也早好了,您……”胡老汉一阵冷笑,突然起身走到灶边,抓起一把菜刀,往桌上一剁:“来,你伸出手来试试。”

  段局长吓得脸都青了,双手乱摇:“大爷,您、您这是干什么?我和您无怨无仇……”胡老汉依旧横刀怒目:“正因为无怨无仇,我才想剁你一刀,也让你尝尝伤疤好了痛还在的滋味!”

  整整一个上午,段局长都在软磨硬泡,希望胡老汉能跟他去一趟县城,可胡老汉硬是不配合。回到县里,段局长赶紧向张县长汇报。张县长对这事儿倒不是那么着急,说胡老汉既然不想见就不要勉强,如果刘念祖真有来家乡投资的诚意,胡老汉不来县城也不会造成什么阻碍。当然,县里各个方面的招待倒是一定要到位。段局长临走,张县长又问到了青铜古镜。段局长说,在这节骨眼上,他怕出什么意外,影响县里招商大事,所以一直没敢和胡老汉开口。张县长郑重叮嘱:要注意刘念祖的思想动态,刘念祖万一先提起那面青铜古镜,必须尽快汇报。

  第二天,段局长找政府办要了一辆中巴,载着刘念祖一行游览了全县的名胜古迹和新开发的旅游项目。刘念祖看得十分满意,连声说家乡变化太大,要不是身临其境,简直不敢相信。吃午饭时,刘念祖突然问起了胡老汉:“胡大哥身子骨还硬朗吗?”段局长连连点头:“还行还行,他家把老宅院拆了,正准备建新房呢。”话一说出,段局长自知失口,拿眼一觑,刘念祖果然收敛了微笑:“是我家的祖屋?”见隐瞒已不可能,段局长只好如实相告。刘念祖立即站起身来说是要去看看。幸亏段局长脑壳还算灵活,马上说下午已安排了活动,改天再去吧。刘念祖没有反对。午睡过后,段局长安排人员带刘念祖一行去了邻县参观,自己则惊慌地跑进了张县长办公室,汇报了刘念祖要回祖屋的事。张县长也觉得问题严重,当即派人把胡老汉找了来。

  还没开口,胡老汉就抢先说了:“是为了青铜古镜的事?我早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回家就让林森给县上送过来。”张县长没想到胡老汉如此深明大义,激动得抓紧了胡老汉的手,连声说:“大爷,不愧是老党员!县里谢谢你。”说着,张县长立即指示段局长抓紧时间,和胡大爷赶回村里,把那面青铜古镜拿来。可张县长没有想到,傍晚时分,段局长却打来了紧急电话:青铜古镜不见了!

  三、铜镜被盗

  张县长气得火冒三丈,桌子一拍,立即让政府办备车,一脸严肃地赶去了村里。

  段局长没走,还在和胡林森争辩。胡林森振振有词地说自个儿家里挖出来的东西,理所当然归自个儿所有。胡老汉坐在墙角吧嗒吧嗒抽旱烟。张县长一进去,胡老汉赶紧站了起来。张县长轻轻说了句:“大爷,我们去外面说。”胡老汉跟着张县长走出茅屋,两人在屋前的田埂边蹲了下来。胡老汉告诉张县长,为归还刘家的青铜古镜,他和儿子争吵了好几次,张县长前次来的当天晚上,胡林森和他大吵一场之后,一整夜都没回来。今天下午儿子倒是回来了,却说古镜竟然被人给偷了!

  张县长想了想,问:“青铜古镜是谁保管?”胡老汉说古镜一直在胡林森手里。和他吵架的那天晚上,胡林森去了二叔家,把古镜交给了胡老汉二弟保管。昨天上午胡老汉二弟带话给胡林森,说古镜被人盗了。张县长问:“你二弟离这儿多远?”胡老汉说:“就5里多地,住荷花村。”张县长站了起来,招呼段局长一起,带着胡老汉立即去了荷花村。胡老汉二弟告诉他们,胡林森的确把古镜交给了他,他把青铜古镜藏进了薯窖。就在前天晚上,有小偷翻墙进来,把青铜古镜偷走了。张县长问当时藏匿时有谁在场,胡老汉二弟说,除了胡林森,家里其他人谁也不知道。说着,胡老汉二弟急得流下了眼泪。张县长不动声色,默默沉思。

  回胡老汉家时,已是晚上9点多了。张县长像是倦了,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段局长轻轻推了他一下:“张县长,你说这古镜是不是真丢了?”张县长睁开眼,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段局长轻声说:“张县长,我说这事儿要尽快立案,请公安局介入侦破,古镜要真丢了……”张县长摇了摇头:“这不合适。刘先生已经来了,公安局一动,闹得满城风雨,岂不是告诉刘先生我们丢了他家的宝贝?”把胡老汉送回家后,张县长才告诉段局长,刚才在胡老汉二弟家了解情况时,他已经悄悄给公安局局长打了电话,让他们派出便衣警察,秘密进行侦查,寻找古镜下落。

  胡林森这边一见老爹回来,神情显得十分紧张:“老爹,你们去找过二叔了?”胡老汉怒气冲冲瞪了儿子一眼,一声也不吭,爬上床躺了下来。这一夜,胡老汉在床上一直翻腾到天亮,吃过早饭,他又去了二弟家里,他当胸揪住弟弟的衣领,厉声质问把青铜古镜藏哪儿去了?二弟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一看哥哥如此不讲道理,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跺着脚赌咒发誓,胡老汉这才相信弟弟没有说谎。

  回到家,胡老汉提了瓶“敌敌畏”摆在桌上,铁青着脸问胡林森:“臭小子,我现在问你一句话,是让我死,还是要我活?”胡林森愕然一惊:“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胡老汉把烟袋撂在桌上,两脚狠狠一跺:“干什么?你心里有数!告诉你,刘家的青铜镜你不给我交出来,我这就死在你眼前!”说着,胡老汉拧开了药瓶盖子,一股浓烈的农药味儿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旁边的老伴子女一看不对头,全围了过来,有的抢药瓶,有的抓手,屋里顿时乱成一团。胡林森犹豫了一下,“扑通”跪了下来,说青铜古镜的确是放在二叔家给贼偷了,如果老爹不相信,先整死了他再说。就在这时,段局长来了。段局长赶紧帮着抢下了胡老汉手里的毒药瓶,朝胡老汉妻子使了个眼色,胡老汉妻子带着一家人走出茅屋。屋里静了下来。段局长按着胡老汉坐下,不解地问:“大爷,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为了那面古镜就寻死觅活的?”

  胡老汉忽然“扑哧”一下乐了:“你当我真的会喝?林森这鬼崽子财迷了心窍,我是吓唬吓唬,想逼他把古镜交出来。”段局长听了这才松了口气,说明了来意。

  他说刘念祖天天在念叨,想见见少年时的伙伴,他来村里就是接胡老汉进城与刘念祖相聚的。胡老汉二话不说,伸手抓起桌上的烟袋,说:“走!”

  四、出尔反尔

  胡老汉的爽快让段局长非常意外,他想了一下,叮嘱胡老汉说:“大爷,这青铜古镜的事,我们在这儿先说好,见了刘先生,你可不能吐露半点消息!”胡老汉侧过脸:“咋啦?我告诉你,就为了这事儿,我才愿意和刘念祖见面的!”

  段局长听了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吩咐司机把小车驶进了县政府大院,把张县长叫出了办公楼,将胡老汉的来意汇报给了张县长。张县长沉默了一会,跟着给文物管理部门的头头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去胡老汉村里了解古镜情况。就在这时,刘念祖给段局长打来了电话,对县政府的热情款待表示衷心的感谢。然后告诉段局长,说他实在坐不住了,想回老家看看,请段局长安排一下。段局长捂着手机,问张县长怎么办。张县长告诉他,就说下午他要过去看刘先生,回乡的事明天再说。段局长把张县长的意思转告了刘念祖,刘念祖连声说不好意思,这才挂了电话。

  张县长说他马上过去和刘念祖聊聊,尽可能拖延时间,稳住刘念祖。要段局长带胡老汉去别的宾馆先住下,继续和胡老汉沟通。安排好后,两人分头行事。

  当天下午,一个戴着墨镜、浑身名牌的老板出现在胡老汉村里,打听胡林森住在哪儿。胡林森和老板一见面,那老板就自我介绍说是专门走私文物的贩子,前些日子听说胡林森挖地基得到了一面青铜古镜,特意过来和他商量愿不愿意出手。文物管理部门正盯着胡林森,公安人员也来过,连县长也插了手,胡林森虽然瞒着别人又把古镜从二叔家神鬼不知地偷了出来,正犯愁不知该如何出手,一听对方是倒卖文物的,高兴得眼睛都笑眯了。他问老板愿意出什么价,老板告诉他,同是古董,货色有好坏,价钱也有高低。如果古镜年代久远,卖个几十万、几百万元也不成问题。胡林森兴奋得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正想带老板去看古镜,又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头。一个做走私大买卖的,竟然两手空空?老板看穿了他心里想些什么,哈哈一笑,说钱他是有的,也不敢随时带在身上,如果胡林森真有宝贝,他马上打电话让人送钱过来。一个小时之后,一位年轻人提着密码箱来了。打开一看,箱子里满满的全是百元大钞。胡林森这才放了心,领着老板去了村后的山沟,在一株古槐的树洞里,胡林森取出了青铜古镜。就在这时,几名尾随在后的公安便衣扑了过来,将一行人秘密带去了县城。

  10分钟后,张县长接到了令人振奋的电话,立即把信息反馈给了段局长,段局长听了电话,乐得一跳而起:“大爷,太好了,古镜找着了!”胡老汉眯缝起眼睛看着段局长:“你没骗我?”段局长说:“刚才是张县长来的电话,我怎么会骗你。大爷,行了,我们走!”胡老汉却把头一摇:“我不去了!”胡老汉出尔反尔,惊得段局长目瞪口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五、相逢一笑

  段局长拉开门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张县长和刘念祖。

  段局长招呼张县长和刘念祖在沙发里坐下,又沏上了茶,然后才对张县长说:“县长,我刚刚和胡大爷说,正准备过去呢,倒让你们给抢了先。”张县长看了刘念祖一眼,笑着说:“刘先生急啊,我可不能扫他的兴。”刘念祖没吭声,只是呆呆地看着胡老汉,那疑惑的神态似乎在努力回忆,胡老汉会不会就是少年时代给他家干活的放牛娃?胡老汉也木木地看着刘念祖,嘴唇翕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县长笑着推了推刘念祖:“刘先生,认不出啦?这位就是您记挂着的胡大爷啊!”刘念祖点点头,眼里慢慢溢出了泪花,胡老汉也眼睛湿润了。张县长和段局长在一旁看到两人的心情都很激动。段局长正要开口说话,刘念祖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急步走到胡老汉跟前,双膝一弯,居然跪倒在胡老汉跟前:“进腾兄弟,六十多年了,我们刘家对不起你们胡家,我这儿给你谢罪赔礼啦……”

  张县长和段局长始料不及,赶紧过去把刘念祖扶了起来。胡老汉愣了一会,突然低下身捂着脸哭出了声。张县长和段局长又是惊讶莫名,闹不清胡老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哭。纳闷间,胡老汉又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刘念祖,两手一合,也给刘念祖跪了下去:“念祖啊,你如此大义,我……”

  六十多年的怨恨,就在这一跪一哭又一跪之间烟消云散。刘念祖把胡老汉拉到跟前,细细地看着他,喑哑的嗓子充满了感慨:“进腾大哥,我老了,你也老了啊,要不是在这特殊的场合,我们恐怕谁也认不出谁。”胡老汉点点头:“我们是都老了!那时我们俩都是细伢伢,还一起骑过竹马,打过泥巴仗,没想到今生再次相见,都成了白头老人!”

  相逢一笑,旧恨全消。张县长大为高兴,当天晚上在宾馆摆了十多桌,把全县所有同海外有关系的老人都请了过来。在热情的祝酒声中,张县长为全县的招商引资作了最好的宣传。吃过饭之后,胡老汉连夜要赶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村里人。刘念祖却不同意,非要拉胡老汉在宾馆住下来。他说六十多年不见,他要好好同胡老汉聊聊。张县长觉得这是个促进感情的大好机会,也劝他留下来。分手时,张县长把胡老汉拉到了一边,说文物管理部门巧妙地把青铜古镜收了回来,现在已送去省里鉴定,目前还不宜向刘念祖先生透露。胡老汉嘴上答应,可和刘念祖单独在一起时,又忍不住了。他把老宅如何风化,自己如何决定盖房,又意外发现了青铜古镜的事告诉了刘念祖。刘念祖听后愕然一惊:“大兄弟,你说的可全是真的?”胡老汉眉毛一竖:“这事儿大哩,我还骗你?不信,我们现在就去找张县长。”刘念祖连连摇手:“我没说不信。只是从没听家父说起过刘家有这么个宝贝。这事儿先放一边,赶明儿给家父打个电话,问问这古镜到底是不是我们刘家先人的遗产。我们兄弟俩现在只管好好聊聊。”

  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不眠之夜。刘念祖告诉胡老汉,说他们一家虽然去了台湾,家父刘来福却一直不开心,经常告诉儿女,说在故乡期间,做了不少对不起父老乡亲的事,总想着有朝一日回来当面谢罪。说着说着,刘念祖流下了眼泪,问起胡老汉父亲是否健在。胡老汉也是泪流满面,说他爹早就过世。回想着刘念祖那感天动地的一跪,胡老汉也没往细里说。他告诉刘念祖,乡亲们听说刘念祖要回来投资,个个都很高兴。刘念祖十分激动,说明天就回乡下,一来看看久别的父老乡亲,二来看看投资的地理环境,离开这么多年,故乡在他记忆中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说着,刘念祖从抽屉里摸出一盒象棋:“还没忘吧?我们来一盘,如何?”胡老汉心里一热:“我这个爱好你还没忘?”刘念祖笑了:“家父老了,可还经常说起你哟。临走时,家父还说你性子直,棋却下得鬼精,他都怕你三分!”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县长和段局长带头,十多辆小车浩浩荡荡开进了小村。整个山村都轰动了,大家扶老携幼全涌向胡老汉的茅屋,闹得茅屋四周笑声震天。中饭时,胡老汉嫌茅屋拥挤,干脆借了二十来张桌子,排在茅屋前的地坪里,为刘念祖摆酒接风。这种淳朴而浓厚的故乡亲情,感动得刘念祖热泪长流。张县长和段局长都很激动,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些文化程度不高的乡下人,一旦解开了情感疙瘩,待人的心肠如此热情。他们两人端着酒杯,走到了胡老汉和刘念祖跟前,真诚地说:“为两位老人的健康,为山村的未来,干杯!”

  胡老汉刚刚端起酒杯,突然又放下了:“张县长,那面古镜现在在哪儿?”

  六、古镜无主

  段局长一下子愣了。张县长扫了刘念祖一眼,赶紧把胡老汉拉到一边,问胡老汉是不是把古镜的事透露给了刘念祖。胡老汉是个直爽人,当然不会说谎。张县长这才转身回到刘念祖跟前,说古镜已经送到省里鉴定去了,等鉴定结果下来,古镜立刻完璧归赵。刘念祖哈哈笑了:“张县长,我刘念祖回来投资,本意可不在古镜哟!”

  中饭过后,张县长和段局长陪着刘念祖先去胡老汉拆了的老宅那儿看了一阵。许多少年时代的记忆,在刘念祖心头渐渐复苏。他拉着胡老汉的手,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眼睛。三天考察过后,刘念祖说故乡地理环境优越,交通也十分方便,尤其是故乡民风淳朴,决定将项目就定在这儿。村里人听了奔走相告,比过年过节还要热闹。

  一个月后,刘念祖带着资金和项目建设人员再次踏进了故乡的土地。胡老汉家的新屋正好上梁庆贺。刘念祖对胡老汉说:“进腾大哥,家父听说你新建华堂,原本想过来向你祝贺,无奈年事已高,实难成行,只好让我代为恭喜了。”说着,一个厚厚的红包送进了胡老汉手里。

  胡老汉握着刘念祖的手,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在这时,陪同刘念祖下乡的段局长抬手一指:“刘先生,张县长也给你送宝来啦!”刘念祖侧脸一看,一辆小车已经停在路边。张县长微笑着从车里钻了出来,身后跟着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漆盒。走到刘念祖跟前,张县长说:“刘先生,经鉴定,青铜古镜为战国遗物,价值不菲,我们另外给配了个盒子……”

  刘念祖摇了摇头说:“张县长,这次回去,家父已经告诉我,青铜古镜其实不是我们刘家祖传下来的。”张县长惊异不已。刘念祖说:“祖屋并不是刘家建造的,清咸丰年间,这老宅主人在朝廷做官,一不小心犯了欺君大罪。咸丰帝龙颜大怒,即令满门抄斩,所有家业充为官卖。刘家祖上买下了这幢宅子,根本不知道这屋墙下埋有青铜古镜。”说着,刘念祖紧紧握着张县长的手:“张县长,你们的心意我已经领了。只是这面铜镜属无主之宝,当然是国家的文物,还请带回去吧!”站在不远处的胡林森心里一阵羞愧。

  一个星期后,施工队伍浩浩荡荡开进了寂静的山村,胡老汉的新家也落成了。在刘念祖投资项目奠基典礼的鞭炮声中,胡老汉一家喜气洋洋搬进了新屋……

3、第3篇

  (一)小子,记得曾经的点点滴滴吗?

  三年前,我进入了这所中学。第一次换座位,你坐到了我的前面。在这个陌生的学校,面对这些陌生的面孔,心中不免有些胆怯。你的模样掺在其中算是比较“出类拔萃”的了。厚嘴唇、塌鼻梁、很普通的小平头、皮肤白得让我感觉有些恐怖。我心生诧异:怎么会有这么白的男孩子?小学时我的肤色不均匀,同学们叫我“黑白夹心馒头”,看着你酷似白雪的皮肤有些羡慕。因此开学第一天,就对你有些额外的关注。后来知道了你叫尉培亮。

  课堂上你在我前头自顾自地做着小动作,我在你身后认真地做着笔记。记得我们一起背题时,你会吹毛求疵地指出我哪里少一个字,哪里又多一个字。当我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后,你却撇撇嘴,“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去。还记得有一次上晚自习,我正认真地做作业,你偷偷地把我摆在桌上的圆规和笔拿走,无聊地拆装它们。也还记得,以前每次轮到我维护纪律时,因怕得罪其他同学,总要把你当做“典型”,而你每次 “榜上有名”后,总要耍赖要求我把你的名字擦掉,其他同学插嘴说:“没必要这样!”试图拉你到别处。“别!”你推开手继续装可怜。我既生气又觉可笑,但每次被你死皮赖脸地缠上一会儿就擦去了。记得,你大笔挥来挥去,我《文苑集册》上的留言被你三两下地涂抹给毁了。小子,记得曾经的点点滴滴吗?我都还记得。

  (二)小子,你要一直都这么坚强。

  初二,我又和你成了前后位。我只能说:缘分呐。你依旧是不变的发型、不变的面孔、不变的雪白皮肤。只是,新老师对你似乎特别照顾了些,而且经常问你奶奶的情况。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于是打听了一下:原来你父母不在身边,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知道吗,这让我很容易想起一个词——“留守儿童”。知道你的身世以后,我纠结了很久,心里想着该怎么对待你?是要像老师那样有些偏爱?还是继续以前的态度?最后,我询问了母亲的意见,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其实他最需要的并不是特殊照顾,而是一视同仁、平等对待。你要好好学学尉培亮,他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消极啊!”小子,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会为你的事情苦恼吧?在你心中,我也许只是个很蛮横的班长。不过,还是想和你说一句话:小子,你要一直坚强下去。知道了吗?

  (三)小子,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初三开学,班主任让我把一张纸送到教导处,我偷撇了一眼,瞬间惊呆了——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建议尉培亮去技校”。我对技校的印象不是太好,心里感觉很失落。你就要走了?我的《文苑集册》本来想让你完完整整地题上留言呢;我还没找你赔那块被你切坏的橡皮擦呢;我还没找你补上那惨遭你毒手的读书笔记呢……

  不过我想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养成排除一切干扰全神贯注做一件事的习惯;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很认真地一个字不差地背题;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懂得“一视同仁”的真正含义;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明白我其实很幸福;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学习成绩一般的孩子身上也会有乐观孝顺的好品质值得大家学习。

  小子,你现在还好吗?

4、第4篇

  村子里有个名叫七兵卫的穷苦农民。一天,他在路上拾到了30两金币,兴冲冲地回到家中。妻子是个深明事理的妇女,觉得应该将钱交给官府。七兵卫虽然觉得这是不义之财,但他穷困已极,还是将金币留了下来。

  妻子总觉不妥,就同彦一商量。彦一思索了一下,就告诉了她一个办法。

  她回家后就依计行事。

  七兵卫自从捡到金币后,人像换了个样子似的,闭户不出,整天在家里编席子。原来妻子告诉他,他们是人人都知道的穷人,如果立即使用金币,势必要招人怀疑。不如先将金币装入罐子藏在屋子的地里。同时勤奋编织席子,等赚到一笔钱后,再逐渐将金币拿出来使用,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几天之后,七兵卫将编织的席子卖得了钱,觉得已可拿出一枚金币,问赚的钱混在一起使用了。但他的妻子认为还不到时机,需要再多攒一些钱才行,于是两人为此争执起来。

  谁知,他俩的争执被迫寻这笔金币的差官权次听到。权次把七兵卫找到村公所直截了当地说:“快把捡到的金币交出来吧!”

  “这个——!”七兵卫如同五雷劈顶,顿时呆了,但他还是矢口否认捡到金币的事。因为捡到这么一笔钱不上报官府是犯罪的,说不定还要被斩首呢!

  然而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笔意外之财竟成了七兵卫的一块心玻于是,他也找彦一和盘托出了事实,要彦一设法帮忙。

  彦一安慰道:“不用怕,你不是已将金币藏好了吗?权次是找不到的。”

  七兵卫想想也对。回到家中仍旧日夜闭门编织席子,借以平静忐忑不安的心情。

  一天,权次带了几个镇上的役丁来到七兵卫的家中,说道:“看来你是不肯交出金币喽,我们只好动手搜查了。”

  七兵卫无法拒绝,只好听凭他们搜查。当他们从屋里的地下找到那个装金币的罐子时,七兵卫顿时觉得全身软瘫无力,坐在地洞边上,恨不能钻进地洞去。

  然而奇迹出现了,那个原先装着金币的罐子,这时却空无一物,权次似乎不相信似的还用手去探了一下,结果摸出一张字条来。这张字条实际上是州官开给七兵卫的一张收据,上面写明:七兵卫拾得金币30两,已交给州府收讫,待州府进行查访,如查到失主,将由失主付给七兵卫一笔酬金。

  这一收据的出现,大大出乎权次的意外,但上面盖着州府的鲜红大印,显然是真的,他只得领了差丁悻悻走了。这时,也使七兵卫感到十分惊讶。

  守候在一旁的彦一开口了:“叔叔,这事全是婶婶做的,她在你将金币藏入地下后,悄悄地拿出来去交给州官了。所以州官开了这张收据。”

  七兵卫深情地望着妻子:“你真明事理,使我家避免了一场灾难。”

  妻子忙解释说:“一切都是彦一告诉我这么办的。”

  七兵卫这才明白,彦一在这件事上起了多大的作用。他感叹地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们夫妻没找错人啊!”

  后来那金币被失主认领去了,按规定要给七兵卫一笔酬金,但七兵王没有去领龋这一时期,他整天整夜地编席子,同妻子一起凭着勤劳的双手,终于摆脱了困境。

5、第5篇

  从前,舟山西南面的一个小岛上遍地埋着黄灿灿的金子,所以人们称它“金藏岛”。

  后来,这满岛藏金子的消息被贪得无厌的东海龙王知道了。他为了独吞这满岛藏金的宝地,竟调遣龙子龙孙、虾兵蟹将,涨潮的涨潮,鼓浪的鼓浪,直向金藏岛扑来。

  眨眼间,恶浪滔天,狂风大作,金藏岛上树倒屋坍,人们呼爹哭娘,一派凄惨景象。

  金藏岛东首有座纺花山,山上住着一位纺花仙女,她目睹东海龙王无端作恶,残害百姓,心中忿忿不平。于是她手拿神帚,朝海面轻轻一拂,漫上山来的滚滚潮水、滔滔巨浪,就哗的一声向后倒退了。金藏岛上幸存的男女老少,都纷纷逃往纺花山避难。

  纺花仙女摇身一变,化作一位白发苍苍的百岁阿婆,拄着拐杖对大家说:“龙王水淹金藏,黎民百姓遭殃。若要保住金藏,随我把花来纺。纺花织成渔网,下海斗败龙王!”

  大家听了百岁阿婆的话,不论男女老少都来纺花织网。纺呀织呀!织呀纺呀!整整忙了七七四十九天,织出了一顶九九八十一斤重的金线渔网。

  渔网织成了,派谁下海丢斗龙王呢?人群中跳出一个小孩,拍着胸脯说:“我去!”

  乡亲们一看是海生,不禁心里凉了半截。海生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乳气还未脱,穿着开档裤,怎能下海斗龙王?纺花仙女却乐呵呵地说:“下海斗龙王,贵在有胆量,就让海生去吧!”

  接着,她拿出一套金线衣,给海生穿上,又向海生传授了斗龙的秘诀。

  海生穿上金线衣,顿觉全身一阵酥痒,他遵照纺花仙女的嘱咐说了声:“大!”浑身上下的肌肉疙瘩立刻一块块鼓了起来,越来越大,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力大无穷、顶天立地的巨人。众乡亲一个个着得目瞪口呆。

  这时,海生毫不费动地拿起那顶九九八十一斤重的金线渔网,辞别纺花仙女和众乡亲,迈开大步,奔下纺花山,扑通一声跳进了汪洋大海。

  谁也奇怪,海生游到哪里,哪里的潮水海浪就为他让路。原来海生穿的金线衣是纺花仙女特地为他编织的避水宝衣呢!

  不一会儿工夫,海生来到海中,取出金线网往下一抛,说声:“大!”那网铺天盖地撒向大海。万万想不到,第一网收起,就擒住了东海龙王的护宝将军狗鳗精。

  海生听纺花仙女说过,只要擒住狗鳗精,就可得到煮海锅;有了煮海锅,就能保全金藏岛。他开心极了,命令狗鳗精快快交出煮海锅来!

  金线网越缩越小,被罩在网中的狗鳗精痛得死去活来,为了活命,只得乖乖地带着海生到东海龙宫的百宝殿去拿煮海锅。

  百宝殿金光万道,殿内九缸十八排,缸缸盛满了奇珍异宝。海生什么都看不上眼,单单拾起一只黑乎乎的煮海锅,就急匆匆回纺花山来了。

  海生和大家一道按照纺花仙女的指点,在海边支起煮海锅,舀来一勺东海水,烧旺一堆干柴火,哺哩咱啦煮起来。

  煮呀!煮呀!一炷香过去了,煮得海水冒热气;二炷香过去了,煮得海水起白泡;三炷拄香过去了,煮得东海龙王老老实实浮出水面,后面跟着一帮气喘嘘嘘的龙子龙孙、虾兵蟹将,直喊饶命!

  “退潮息浪,还我金藏。否则,我就煮烂你这个海龙王!”东海龙王连连打揖,急忙下令潮退三尺,浪息三丈。

  金藏岛终于又露出水面重见天日。

  谁知,等海生端开锅,熄了火,海龙王又突然涨潮鼓浪,一个浪头将煮海锅卷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办?”海生急得直跺脚。这一脚非同小可,跺得地动山摇!所有埋藏在地下的金子,都被海生跺了出来,纷纷飞向海岸,落在滩头。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到金光闪闪的大海塘,任凭潮涌浪翻,金塘巍然屹立,纹风不动。

  自此以后,海龙王再也不敢来掀风作浪,黎民百姓也可安享太平,而“藏金岛”也被人们改称为“金塘岛”了。

6、第6篇

  胡图人称二诸葛,此人一生好作奇文,专说大话。

  一天,胡图问村里人,说:“谁能说出天下最大的人能有多大?”

  大伙摇摇头。其中有个聪明人说:“我能说出来,最大的人丈二高。”

  胡图问:“你这说法有何根据?”

  那人回答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嘛!你说这么高的和尚,能不是天下最高的人吗?”

  胡图摇摇头说:“不对,不对。那人是头顶着天、脚踩着地的大汉子。你不见古人说过‘顶天立地的好汉’吗?你见识少,不要自作聪明了。”

  这时候,旁边有个磕烟袋的老汉说:“不算大,你们两个说的都不算大。我给你们说个大人吧!那人光是他那张嘴,就上唇顶天,下唇碰地。”

  胡图眨眨眼,忙问:“那人身体呢?”

  老汉说:“那人没长身体,只长了一张吹牛的大嘴!”

7、第7篇

  有个叫王三的人,他想做生意挣大钱,就拿了一笔钱,高高兴兴地来到了集市上。

  见到一群小毛驴,看上去不错,就想买几头回去卖,据说能赚钱。

  王三痛痛快快地买下了五头小毛驴,就骑上小毛驴乐颠颠地往家走。他一边走一边想:“我回家把驴卖了,赚到了钱,家里人都得佩服我。”他一边走一边寻思着:“这五头驴能赚……啊?一、二、 三、 四。怎么只剩下四头驴了?”

  他连忙又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哎?奇怪了!没少啊!是五头驴。

  刚才我眼花了。”再骑上去一数:“一、二、三、四,啊?怎么又少了一头驴?”他急忙下来又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奇怪,是五头啊!哦!只要我骑上驴就会少一头!”最后,他想了一下:“嗯,算了,我不骑驴了,这样不划算!”

  于是,他下驴来跟驴一起走了回去。

8、第8篇

  很久以前,传说有一条河流,名叫天河,这条河不仅是天空中的交通要道,而且也是人世间通往天国的必经之路。它与地球上海洋的某处相连接,在其中,有很多浮在水面上的圆木,人类利用这些圆木便可通往天国。

  很多人都想看看天河的神妙,但始终没有人能找到那海与天相连处,因此要想看到天河,只好到梦中去追寻了。直到汉武帝时,他才积极地派了许多人,沿着海边去寻找那相通的地方。

  经过好几年,这个地方终于被一个名叫张骞的人发现了。他欣喜若狂,四处观察了一下,只见海水湛蓝,清澈得有如一面镜子,令人心神为之一爽;水面上漂浮着大而圆的木头,像是无数个木筏,正等待着搭乘的人呢!

  张骞随即站在圆木上,那圆木有如磐石一般稳,好像有种力量在操纵它,不但可以在水上行走,并且还可以在天空中飞行,速度的快慢可由自己来控制。

  张骞心想:“趁此机会溜达一下,也不枉来此一趟!”主意打定,摇了一下身子,圆木便驶往天河去了。

  经过一些时候,似乎海已到了尽头,他便抓住圆木前端,向空中飞去。不多时,便远远地看到一条银色的河流,往东飞去,又看到一间用玻璃做的房子,里面坐着一位美貌女子,正埋头织布,张骞不敢贸然进去,便想往西飞去看看。

  飞了好久,又看到一间类似河东的玻璃屋。正在四处张望时,他看到一个强壮高大的青年,牵着一头牛,来到河边喝水。张骞上前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先生,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东西那么远的距离,才有两户人家呢?”

  “有几户人家不干你的事!你怎么会闯到这里来的?”青年不客气地说。

  “我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绝没有侵犯你的意思。”张骞小心地说着。

  “你赶快回去,问蜀国的严君平,你便可以得到满意的答复。”

  张骞还想再问时,青年露出很不耐烦的样子,转了一个身,就不见人影了。

  张骞眼见河水一望无际,置身其中,犹如一粒米那么渺小,心里寻思道:“这里没有食物,怎么生存下去呢?带来的干粮,就快要吃完了,与其耗在这里等死,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东西吃、精力充沛时赶紧回去,报告皇帝,我也算是交了差了。”

  他又想道:“奇怪?河东河西住着的人,是怎么样来维持他们的生命呢?莫非他们都是神仙?”一面这样想着,一面驾着圆木,往来时的路飞回去。

  张骞坐在圆木上,不知经过多久,终于回到了海边。只见岸上挤满了人群,欢呼声响彻云霄。

  张骞在欢呼的气氛中,拜见武帝,并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向武帝报告;武帝听得津津有味,问道:“你到的地方大概就是天河吧?”张骞答道:“我在那地方遇见的牧牛青年说,回去问蜀国的严君平,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于是,武帝便派人到蜀国去找严君平。原来严君平是一个星象家,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他听完后说:“恭喜啦!张骞遇到的那两个人,女的就是织女,男的就是牛郎,他实际上已完成了一趟天河之旅呢!”

9、第9篇

  隋朝大业初年,隋炀帝由于横征暴敛、穷兵黩武而使得民不聊生,全国各地的老百姓怨声载道,纷纷起义。首先是礼部尚书杨玄感起兵造反,接着全国各地的义军便蜂拥而起。这时候,李渊奉命镇守弘化镇,并兼管关右各郡军事。

  李渊乃是名门之后,世袭唐国公,他和杨广其实是姨表兄弟。李渊历经地方和中央高官,向来喜欢结交天下豪杰,很多人也都诚心归附于他,这就引起了杨广对他的猜疑。

  当时在民间流传着“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的民谣,此时天下沸腾,海内骚然,听到这样的民谣,杨广幵始担心自己的江山要被姓李的取代。因为这个民谣,他还下令砍光李树以绝不祥之兆。有些小人便伺机诬告右骁卫大将军李浑企图谋反,说什么民谣中的“李花开”指的可能就是李浑,结果杨广就先发制人,不管事情真假就将李浑宗族的32人全部处死。

  李渊也姓李,因此,杨广也对其产生了怀疑。李渊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事张扬,但其实私下里很有人缘,手下有众多良将贤士。或许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引发了杨广对他的猜忌。有一次,杨广要召见李渊,李渊说自己生病了不能来,结果杨广就勃然大怒。李渊当时有一个姓王的外甥在后宫办事,杨广就去问他的外甥:“你舅舅为什么不来?”他的外甥就回答说他生病了不能前来。杨广又问道:“是不是会死呢?”后来,李渊听说此事之后十分担心,感到自己快要大难临头了,为了掩饰自己,以便使杨广放松对他的朁惕,李渊便整天纵酒作乐,假装沉湎酒色、委靡不振的样子。

  后来,天下盗贼四起,兵部尚书樊子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烧毁r汾水以北的村庄,而当那些作乱的人前来自首投降的时候,杨广就挖一个大坑把他们集体烧死在里面。为此,老百姓极为愤怒,便成群结队地以偷盗抢劫为生。整个社会动荡不安。

  大业十三年(617),李渊被任命为太原留守,同时,杨广还任命王威、高君雅为副留守。其实杨广所任命的这两个人的作用乃是在于监视李渊的一举一动。此时,杨广对于李渊巳经相当不信任了。在如此乱世,李渊拥有强大的实力而身为皇帝的杨广却不得人心,要说李渊没有一点儿反叛之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自己明白,如果要成功就一定要等待,等到时机成熟方可一举成功。而自己手下的王威、高君雅和自己也是貌合神离,而他也知道杨广派他们两人来的用意。因此李渊干脆就继续实行韬晦之计,静观其变。

  李渊虽然表面上极力不露声色,但实际上他对所有劝他反隋的人都有好感,因此总是有人接连不断地推动他起兵反隋。他的部将许世绪还鼓动李渊举起义旗,利用当时民间正在流传的李氏得天下的流言成就一番大业。当时,李渊虽然没有直接表态,但是,从他和许世绪越来越亲密的关系上,便可以看出这一点。李渊这个人十分宽厚,他对待投诚的人也都十分宽容,让他们留在自己左右,听说这件事之后,很多人便来到太原投奔于他,前前后后大概有几万人。李渊深知人心向背的重要性,因此他经常开仓济民,来他这儿当兵的人也越来越多。当时天下形势混乱,很多人也都和他一样蠢蠢欲动时他却隐忍不发,并在暗中继续积蓄力量。李渊在积极准备、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上可谓是处心积虑。在大业十一年(615),李渊镇压敬盘陀起义军的时候仅仅诱降的起义军就达数万人,这些人全都加入到他的队伍当中。隋朝大将长孙顺德、刘弘基等人因反对征辽而触犯了隋朝的法律,被迫逃匿到太原,最后也都被李渊收留,这都为他日后赢取大业奠定了一定的人力基础。

10、第10篇

  提起云岗石佛,谁都知道大佛高入云天,耳朵眼里能下棋,手心能坐六个人。可那么大的佛,那么大的庙,却有一个小庙门。这里面有一段小故事。

  康熙皇帝多次听别人说过云岗石窟的宏伟和精美,他决心亲临观赏。一天,他不带一兵一卒,到大同去私访。到了大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云岗朝佛。云岗离大同城三十里,康熙一边走,一边观赏景色,等到了云岗,天已昏黑。他便找人打听庙在哪里,过路人指着一个门说:“那就是庙门。”康熙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只见眼前一个宽不够三尺,高不过一丈的庙门。

  他心里很奇怪,人常说:云岗的佛有多高,山有多高,那庙也一定很大,可这门为什么这么小?于是,他上前去叫门,不一会儿,走出一个提着灯笼的和尚,康熙上前问道:“老师父,这是云岗大庙吗?”和尚说:“不敢,不敢,小庙一座,远方客官有何吩咐?”康熙心想,人人都说云岗庙高佛大,可门这么小,和尚又说是座小庙,看来我是受骗了。这时,天已大黑,庙里的东西也看不清楚了,康熙决定住上一晚,明天看个究竟。于是他上前对和尚说:“老师父,我是过路客人,天色已晚,在你们庙里住上一晚,可方便?”

  和尚说:“出家人以行善为本,客官别说一夜,就是十夜八夜也方便。”

  第二天天刚亮,康熙就起床自己游逛起来。进了石窟,康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大的石佛,好高的庙,佛像千姿百态,秀丽端庄。康熙不禁自言自语他说:“名不虚传,天下奇迹啊!不过,可惜这庙门太小了,我回京后要拨派银两重修庙门。”这时,太阳升高,康熙到洞外一看,只见山上山下,庙院里外,无花无木,一片荒凉。游览完毕,他便找和尚要来纸墨,写了四句话:

  庙大门小假神像,

  荒山秃岭穷山头,

  拨下白银一万两,

  重修庙门栽梧桐。

  康熙写完封上,交给和尚说:“一个月以后再打开看,照上边说的办。

  这里有白银二十两作为赏钱。如果提前开拆,那就……”说罢就要告辞,众和尚见此人口气不凡,哪敢怠慢,簇拥着送出庙门。出了庙门,康熙抬头一看,好大一座庙门,宽两丈、高三丈,原来,康熙昨天晚上走的是后庙门。

  康熙不由一笑,自言自语他说:“我也是‘瞎子摸象’啊!”

  一个月以后,和尚打开康熙写的那卷纸一看,呆若木鸡,吓得全都跪倒了。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大同府府官那里,赶忙打开银库拨银一万两,找手下人把康熙的圣旨看了半天也弄不清这重修庙门是往大修,还是往小修。大伙七嘴八舌地吵了半天也弄不清。最后,还是府官拍板定案:“云岗庙门是大同府三百八十九座庙院中最大的,皇上说‘庙大门小’,又说重修,肯定是嫌这个门大,让咱们修个小门。于是,就修了个小门。为了显示威严,还在门下面修了个高台,门前栽了梧桐。可是第二年梧桐树就死了,又补栽了几棵松树和槐树,至今还活着。

11、第11篇

  很久以前,有一年腊月,有位姓张的财主到厢房的佛堂上香,忽然发现供桌底下的布帘在瑟瑟地抖动着,张财主觉得有些纳闷,定睛一看,原来是布帘的后面,有一只穿着破旧单鞋的人脚在哆嗦。张财主明白了,有小偷藏在里面。他定了定神,对着供桌底下说道:大兄弟,出来吧,里面怪冷的,咱哥俩到上房喝两盅去。

  躲在供桌底下的小偷只好出来了。原来,这小偷姓李,原本是邻村的一个老实本份的庄稼汉子,只因老婆常年生病,家里又有一大堆小孩子,日子过的很穷,常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眼看到了大年根,家里又揭不开锅了,看着可怜巴巴的孩子们,老李咬了咬牙,动了邪念,就想到财主家偷点儿东西,好给孩子老婆过年。趁天黑,他偷偷溜进张财主家的院里,却不敢进正房,一转身进了厢房,打算从供桌上拿些馒头果品之类的供品。不成想,还没动手,却被张财主发现了。

  这可把老李吓得够呛,浑身哆嗦着给张财主跪下了。张财主赶忙弯腰扶起他:起来,起来,这大冷的天,你穿的又这么单薄,咱到上房喝几盅,暖和暖和,边吃边唠。

  老李只好硬着头皮跟随张财主来到上房,张财主把老李请到炕上,让家里人下厨,一会的功夫,摆上一桌好酒好菜款待老李。吃完饭后,张财主又让家人给他准备了一些米面肉菜,又拿出一些银子,让他带回家去过年。老李带着一肚子愧疚和感激,千恩万谢地告辞回家了。

  就这样,老李一家的孩子老婆一起过了个快快乐乐的好年。大年一过,老李就用张财主送给他的银子做本钱,做起了走村串户的小买卖。由于他老实本份,货真价实,不坑不骗,童叟无欺,买卖干的越来越红火,这样一来,家里的日子也好过多了。也有钱给老婆请大夫看病吃药,这病也一天天好起来了。

  老李的日子好过了,他的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张财主对他的恩德,他知道,如果不是张财主宽宏大量,乐善好施,他老李一家也不是过上好日子。为表感激之情,他时常买些时鲜果品给张财主家送去。可是张财主从来不收,说,老李呀,你的心意我明白,你起早贪黑的赚点钱也不易,我什么都不缺,你好好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行了。

  老李也是个知恩重义的人,面对着张财主的婉言谢绝,他只好利用每次起大早赶集前的功夫,把礼品偷偷地张财主放在大门口,然后悄悄地离去。常常是张财主的家人早起一开门,就见一堆时鲜果品之类的礼物放在那里。这张财主一猜就知道是李老汉送的,于是,干脆收下了,可转过来,他就三番五次地给老李捎这捎那,就这么着,俩人的交情越来越厚。

  一年很快过去了,转眼又到了年根腊月。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老李就起来了。因为今天他不光要去赶集卖货,他还有一件在他看来很重要的事儿要办。前些日子,他托在关外做生意的刘掌柜买来一棵贵重的百年老参,他要在今天早上悄悄地放在张财主的大门外,算是对恩人的一个报答。老李推着独轮小货车,摸着黑儿,来到张财主家门前。他从怀里掏出裹着老人参的小包,刚想往大门口放,猛然发现:大门前躺着一个人。老李吓了一大跳,他揉揉眼,仔细观瞧:是个冻死在外边的叫花子。老李心想:谁这么缺德呀,把个死人放到恩人家大门上,这不明显是要坑人吗?这老李也不敢多想,赶紧上前儿弯腰背起那具死尸就跑,一口气跑出有一里多地,老李实在跑不动了,才把死尸给扔了,然后又赶紧折回来,把那个装着百年老参的袋子放在大门口,这才推起小货车赶大集去了。

  第二年的大年初一,老李来到张财主家拜年。一阵寒暄之后,张财主唠起本村东头有个王姓财主家年前被人在大门外扔了个冻死的叫花子,结果摊上了人命官司,爷几个全被县衙门抓去了,连年都没过好。这村里人都说这是报应,因为这家父子平日欺人太甚,积怨太多。老李听了,笑了笑,也没说啥儿。

  又过去了有一个多月,老李正在家中预备盖新房,找上门来了。他说:“兄弟!你替我免了这么大灾,到现在你还瞒着我!”

  老李还在装傻充愣:“我没干啥事呀!”

  张财主说:“你还不说实话?我们村王财主出事那天一大早,我在大门外捡着了一个百年老参的袋子。细一看,门口有两行脚印,直奔村东头去了。门前还留下两行小车轱辘印儿。我一想,准是你来过又走了。今年大初一,你上我家拜年,我跟你提起这事儿,你也不言声儿,我这心里就犯了嘀咕。昨天在家门口碰上了从关外回来过年的孙掌柜,听他说了你托他买参的事儿,我就拿出那棵捡来的参让他看,他认出来,这就是你买的那棵。兄弟!你……”张财主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老李也只好实话实说。最后,张财主出钱帮老李盖了一处新宅院,俩人结拜成了真正的好哥们儿。

12、第12篇

  从前,有一陈姓大户人家,因突然的灾祸而家道中落,主人又大病一场撒手归西,只剩下母女俩相依为命。当时村里有游手好闲之人,总上门滋扰,为图清静,母女俩迁到外县,租下一处宅院住下。

  陈氏的小女儿名唤玉娘,时年一十六岁,粉面桃腮,冰肌雪肤,身段婀娜,风情万种。这玉娘每日深居后房,闲时也习琴棋书画,小有才情。一天晚上,玉娘心内烦躁难以入眠,于是打开琴盒,弹起一支委婉忧愁的曲子。一曲完了,玉娘一抬眼,却见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书生,不由吓了一跳,厉声训斥: “你这胆大的书生,怎这般不知礼仪?怎可深夜进入本小姐的闺房,还不快快走开!” 那书生赶忙见礼: “小姐,只因小生白天偶然看见你在花园里散步,被你的花容月貌所打动,当时就顿生爱慕,刚才又听了你美妙的琴声,实在是不能自控,才斗胆走进来。小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我怎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呢?”

  说着,书生就伸手去捉玉娘的衣袖,玉娘急急闪避,早被刚才的话说得粉面含羞,呵责书生:“你这书生怎这般轻狂,请你自重,赶快离去,不要坏了我的名节。” 书生却死皮赖脸地说:“小姐若不依从,我今夜就在你屋内不走,让人知道了,看你还怎保清白?”

  玉娘气得心里“嘭嘭”跳:“你这恶毒的书生,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呢?你要不走,我就只有以死抗争,吊死在花园里也不会从你!” 说着,玉娘就撩起衣裙,往外疾走,那书生慌忙上前一把拉住。玉娘见书生阻拦,转过身来,攥起小拳头就要照他脸上打去,借了烛光,却见这书生白白净净,十分英俊,一时便下不去手,伸出手臂狠狠掐了他一把。书生不叫痛也不松手,深情地望着玉娘:“小姐,我真心爱你的啊!” 对着那俊俏的面孔,看着那火辣辣的眼神,又耳边听着绵软的情语,玉娘不由得身体轻飘飘的,险些就势栽倒书生怀里。玉娘抑住内心的冲动,她拉著书生的手坐到床沿儿,羞涩地说,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回家去同父母商量,托出个媒婆来提亲。到时,堂堂正正作一对恩爱夫妻。书生一听非常高兴,发誓一定要娶她。

  说完,行了礼便与玉娘告辞,玉娘娇羞含情地牵了他的手,把他送到门外。玉娘送走书生,心里激动不已,头挨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玉娘睡熟后,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位老人对她说,那书生本是一个男鬼,姓方,与玉娘乃是前世之缘。老人告诉玉娘,说玉娘在前世叫月仙,与方生青梅竹马,早就私订了终身,不料到两人成年后,月仙那个财主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在方生进京赶考途中派人悄悄害死了他;月仙此后再也见不到方生,父亲逼她另嫁,月仙初衷不渝,投井自尽。后来,月仙提前超生转世,生在一个大户人家,就是如今的玉娘。

  玉娘一觉醒来,对梦里的事情半信半疑,一整天心神恍惚。转瞬又是夜色阑珊,玉娘独坐闺房,正胡乱地想着心事,只听“吱呀”一声门响,昨夜那书生竟又不约而至。玉娘也不畏惧,问他是不是方生?那书生一怔,然后就正色答道: “正是,只因与小姐乃前世姻缘,前日路过,正好遇见,久相思之苦,见你情切,便于昨夜匆匆来会。但离别日久,恐你性情已非昔日之纯情无瑕,乃故作轻狂一试,还请小姐原谅。”

  玉娘感叹,原来自己前生就与他有夫妻之情的!心间自有几多欢喜,全不顾及方生乃为鬼身。同时,玉娘也很同情方生的遭遇,被月仙与方生坚贞不渝的爱情深深感染。 “方公子,其实我对你也是一见倾心呢,昨夜见了你我就很有好感,如今你我又有这前世姻缘,既然如此,我们要好生珍惜呢!”

  方生听了心花怒放,奔过来,捉住玉娘的小手吻了几吻。玉娘早粉面含春,心里一阵狂跳,于是两个人相拥着坐了,情话绵绵。自此,方生每晚来会玉娘,说不尽的快活。玉娘连日来只图欢娱,渐渐体力不支,形神憔悴。陈氏还以为女儿身体不舒服,买了药来煎给她服。

  这晚,方生又来会玉娘,二人见面坐下后,玉娘就说如此这般不是长久之计,两人阴阳隔世,怎得永远好合呢?她想和方生做一对真正的夫妻。方生眼见玉娘日渐憔悴,好不心疼,怜爱地拥紧玉娘,说: “我在阴界这么久不得转世,是因为,当初害我那恶人把我埋在野外,还在我身上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一天没有人来解救我,我就一天不能转世。再说,即便一天,我能转世到了阳间,那时,你我年龄相差悬殊,你要等我成年以后我们才能结为夫妻,你能受得这煎熬吗?”

  玉娘坚定地说: “只要你能转世,再苦我也等你。如果你现在转世,我不过大你十六岁,只要你那时不要嫌我老就行了。你快说,如何才能解救你呢?”

  方生听了很感动,告诉她,在西山脚下,有一棵千年生的古松,从古松往北走二十步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他的身体就埋在那下面,只要让人把那石头移走,再将他的尸骨移葬到山坡上向阳的地方就可以了。

  眼看天色将明,方生急急离去。玉娘在与母亲一起吃过早饭后借口亲自去街上买些丝线,陈氏也不生疑。玉娘出了家门,使些银子唤上两个老诚的农民,直接去了西山。到了西山下,玉娘果然看见一棵饱经沧桑的古松,她辨了方位,从古松向北走出二十步,找到那块大石头。玉娘对老农只说是先祖托梦要她择地另葬。于是,两个老农并不多疑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那以后,方生就不再来会玉娘,玉娘痴痴地等待。一个月后,附近一个怀孕的老妇人生了个胖儿子,老两口老年得子,乐得合不拢嘴,给孩子取个名字叫金贵。玉娘听说了,就借口去看,一看那男孩生得真的同方生十分相像,而且见了玉娘就“格格”地笑,家人很高兴,说这是孩子出生后第一次笑。

  玉娘心下明白这必是那方生转世无疑,心里狂跳着把小孩抱过来。小孩甜甜地笑着,用胖乎乎的小手抓挠着玉娘的脸,玉脸心里痒痒的,情不自禁亲了小孩一口,这一来,小孩就只认玉娘,别人一抱他就哭闹,过了好一会儿,玉娘才将小孩哄睡着,轻轻放到他母亲怀里。玉娘从此深居简出,耐心地等待着。

  那小孩子金贵很快就长大了,满街地跑,很招人爱,他对别人都感情一般,惟独对陈氏母女很依恋,常常一个人跑到陈家去玩,饿了玉娘就给他找吃,困了就睡到玉娘的床上。后来,金贵长到成年,果然对比他年长一十六岁的玉娘情有独钟,深深地爱上了玉娘。

  此间玉娘一直未嫁,见成年的金贵向自己求爱,就点头应允。两家都非常欢喜,择了吉日,玉娘与金贵缔结了姻缘。玉娘不知道金贵知不知道前世的事,见他一直没有提起,自己也就一直没有说破,两个人恩恩爱爱,生活得十分幸福。后来在玉娘的支持下,金贵考中状元,作了知府,与玉娘的感情更是与日俱增。

13、第13篇

  唐县郊外有个张老实,二十好几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有人同情他,说:“媒人不找你,你就去找媒人呀!老娶不上媳妇,你不成绝户头了?”张老实想想也是,于是打听到邻村有个专门说媒的黄油嘴,这天就硬着头皮找上门去。

  黄油嘴倒也是个爽快人,看张老实一副老实疙瘩的样子,张口就说:“你拿十两银子来,我保证五天之内把女人给你送去。”张老实的全部积蓄不过就是十来两银子,为了娶到媳妇,他咬咬牙全掏了出来,回去之后又在屋角落里搜罗了半天,用搜剩下的角子儿置了些酒菜,就天天在家里坐等新媳妇上门。

  果然,到了第五天傍晚,黄油嘴带着一干人引着一顶花轿来了。黄油嘴让跟来的伴娘把蒙着红盖头的新媳妇扶下轿,对满脸喜色的张老实说:“你先别忙着跟新媳妇亲热,快弄些酒菜给我们填填肚子。”因为张老实早有准备,所以酒菜很快就上了桌,黄油嘴一干人也不客气,放开肚皮大吃起来。

  等把这干人送走,已是一更天光景。张老实有些酒意,也就少了羞涩,就忙不迭地放胆掀开了新媳妇的红盖头。呀,新媳妇太漂亮了,红扑扑的脸蛋,张老实怎么看怎么喜欢,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和善与温柔。张老实又惊又喜,忍不住就伸手朝新媳妇的脸蛋摸去。不料这一摸,着实吓出一身冷汗。为啥?新媳妇的脸蛋冰凉不说,而且木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再往身上一摸,不得了,新媳妇的身子竟是一截白花花的木头。

  张老实惊呆了,索性把新媳妇的衣服扯下来,端了灯烛前后左右地打量。不得了,新媳妇整个就是一截木头,只是上端被刻成了媳妇的头像。张老实觉得这个头像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想起来了,不就是庙里菩萨娘娘的像嘛!张老实吓得又赶紧把衣服给她披上。

  张老实实在搞不懂,黄油嘴为什么要给自己送这么一尊木刻菩萨来,他甚至心想:会不会是人家原本送来的是活生生的女人,到了我家之后才变成了木菩萨?要真是这样,那不就表明是老天在告诉我不该娶媳妇啊?一想到此,张老实立刻恭恭敬敬地把木菩萨供起来,然后才上床睡觉。老实人心里不装事儿,他脑袋一挨枕头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起来,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

  这天吃过晚饭,张老实正在油灯下编草鞋,突然有个姑娘找上门来。张老实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你呀!”谁知那姑娘却不在乎,说:“过去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我肚子饿了,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

  张老实于是就去厨房煮了一碗荷包蛋。等姑娘吃饱了肚子,张老实说:“你要是个男人,我就留你住宿,可你是个女的,不方便。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姑娘摇摇头说:“我没有家,我就住你这儿,不走了!”张老实吓了一跳:“那可不行!”

  姑娘说:“你把我当成你的媳妇,不就行了?”张老实连连摆手:“那更不行了,我没下过聘礼,怎么能白捡一个媳妇呢?”

  姑娘笑了:“你怎么没下聘礼?你不是已经花了十两银子了吗?”张老实愣住了:“那十两银子娶回的是一尊木菩萨。再说,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菩萨呀!”姑娘指了指张老实供奉在屋里的菩萨像,“不瞒你说,那就是我的像,我就是菩萨的真身。”张老实一听,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难道是真的吗?

  姑娘告诉张老实,菩萨也是要嫁人的,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现在呢,她就看中了张老实。菩萨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心眼实不是毛病,那叫诚实,那叫高贵。诚实的人为什么一直没有人给介绍媳妇?那是凡夫俗子没眼光!姑娘这番话说得张老实心花怒放,既然菩萨要和自己成亲,那也是违背不得的,于是张老实就高高兴兴地牵起了姑娘的手……

  谁知道好景不长,张老实新婚第三天,那个黄油嘴就找上门来了,说张老实拐骗了他的闺女青莲。他今天不但要带走青莲,还要张老实赔偿他的损失。张老实一听傻眼了,说:“我娶媳妇不假,可我娶的是菩萨娘娘,怎么会是你闺女呢?”

  话音刚落,姑娘从水塘洗衣服回来了,黄油嘴伸手就去拉她的胳膊,说她就是自己的闺女青莲。谁知姑娘把膀子一甩,沉着脸说:“你认错人了,我是菩萨!”张老实接过姑娘手里的洗衣盆,一面拉着她进屋,一面扭头对黄油嘴说:“我供的是菩萨,娶的也是菩萨!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黄油嘴气白了脸,跺脚道:“你胆敢娶菩萨做老婆,我去官府告你!”

  黄油嘴果然把张老实告到了县衙。县老爷听说娶菩萨的事儿,很是惊奇,当即就让黄油嘴带路,直奔张老实家。张老实见县老爷登门,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县老爷对着姑娘上下打量了一阵,惊疑地问:“你是菩萨?”姑娘倒挺沉着,回答说:“我不是菩萨,我是民女青莲。我不过是代替菩萨守诺行善。”县老爷“哦”了一声:“此话怎讲?”姑娘深叹一口气,这才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这姑娘的确是黄油嘴的闺女青莲。黄油嘴特别好赌,还常年打着媒人的旗号骗人钱财。前些日子,黄油嘴买截木头人糊弄张老实不说,后来又接了东庄一个人的十两银子,也答应五天之内给人家送个新媳妇去。可那人不是老实疙瘩,带着自家的兄弟天天在黄家门口候着。黄油嘴找不来新媳妇,却早把人家的十两银子给输了个精光,眼看五天的期限将至,没办法,他只有把青莲顶出去。万幸的是,青莲当天晚上就从这户人家逃了出来,她思来想去,干脆以菩萨的名义自己上门,做了张老实的媳妇……

  县老爷听完青莲的诉说,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瞪着黄油嘴喝道:“你这个赌徒骗子,哪配为人父!本县判你千里流刑,去边关效力吧!”

  黄油嘴急了:“老爷判了小民的流刑,那小民欠东庄的银子怎么办?”其实他说这话是想提醒县老爷他还有欠账,让县老爷免了他的流刑。

  县老爷冷笑道:“怎么,你怕了?本县就是免了你的流刑,你也不过是挖东墙补西墙,继续指婚骗财,惹是生非!”

  这时候,想不到张老实“扑通”一声给县老爷跪下了。张老实说:“老爷,黄油嘴既然成了我的岳父,我就是他的半个儿子。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欠下的债务,以后就由我慢慢还吧!不过,看在我岳父年纪已大的分上,恳求老爷能不能让他就近服刑,也让我们做小辈的方便照顾?”

  县老爷听张老实这么一说,简直惊呆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看在你们小夫妻的分上,本县就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他转向黄油嘴,“你可听清了,今后如再作奸犯科,本县定罚重刑不饶!”

14、第14篇

  一天,在北京故宫大门的不远处,有个算命先生摆了个卦摊。摊边的竹杆上挑着一面白布幡,上面写着:峨嵋姜半仙。不一会,摊前就围了好多人。有问财喜的、有问功名前程的、有问凶吉祸福的……

  这时,来了个富商模样的人,身边跟了个随从,老远就听到人堆里有人夸算命先生的卦卜得准……

  一见来了个有身份的人,有人就让出一条道说:“这位爷是来卜卦的吧?姜半仙卜的卦可准呢!”

  姜半仙见挤进来了两个不一般的主儿,就笑着对主子模样的人说:“客官尊姓大名?如果要卜卦的话,是问祸福,还是问财喜?”主子模样的人并不急着答话,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姜半仙,见这个算命先生虽然长得矮小,但双眼很有神采。从他黑黑的脸皮上不难看出是个久闯江湖的人,而且还可以从他的气质、谈吐上判断出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于是他想了想,微笑说:“先生,我叫牛八,一个小生意人。我不想卜卦,只想请你测字。既然你被人誉为半仙,我写个字,你若能从字面上测出我的凶吉,能让我相信,又能给我指点迷津,我会重重谢你。”

  “那就请客官出字吧!”

  牛八在纸上写了个‘友’字。姜半仙看了一会说:“友字去掉西北角上的丫叉是个‘反’字。看来,客官家里有些不顺心的事,麻烦来自西北方,一定是你的手下在那里预谋造反,他们可能看上了你的家当。恕我直言,你要当心啊!”

  牛八听了暗吃一惊,但脸上并没表露出来,只是笑了笑说:“先生说笑了,我一个小本生意人能有啥家当?”说到这里,牛八犹豫了一下,又写了个“有”字,与前一个字同音,心想再听听这位自称“半仙”的家伙又有何说法。

  谁知,姜半仙看了这个“有”字好久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叹息。在牛八的再三催促下,他才神秘而又小声地说:“客官,这个字的上部是‘大’字缺一捺,下部是‘明’字少了一‘日’。有两层意思,一是大明江山已去一半,暗示你的家当将要遭受严重损失;二是皇上的江山坐不稳了,因为自古君王为‘日’啊!而这个“有”字下边有‘月’无‘日’!既然皇上的江山都坐不稳了,富商大贾又哪有不遭受祸害的?哎!客官,你说你是个小生意人,可从你刚才的表情上看不像啊!你应当是个做大买卖的人。不然,这会儿你脸上为啥这样难看?一定是在为家产担忧吧!我说得对吗?”

  “这……”牛八又吃了一惊!说,“不瞒先生,生意做得是有点大,可假若京城保不住了,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将在生意场上损失惨重,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我说哩,”姜半仙只是笑了笑,“一个小生意人哪会像你这样丢魂失魄的?”

  姜半仙的话说得牛八好尴尬,这会他没多想,提起笔来又写了一个字。这次写的是个“酉”字,与前两个字又同音。

  呀!这个“酉”字竟把姜半仙惊得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他盯着牛八愣愣地看了好一会才说:“客官,这个字好凶险!我可不敢说了……”

  “说,说吧,”牛八的心狂跳起来,站在他身边的随从也给吓白了脸。但牛八还是装着镇定的样子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凶在哪里?险在何方?不知道凶险又怎能想法逢凶化吉?”

  “客官既然雅量,那恕我直言了。”姜半仙这才犹犹豫豫地说:“这‘酉’字在‘尊’字的中间,是‘尊’字没有了头和脚,而‘尊’字又是用来表示人的等级的。自古尊者为上,卑者在下。客官家里富有,是个尊者。”说到这里,姜半仙又伸出指头来口里喃喃地掐算了一会说:“客官,数日之内你家里当有血光之灾!弄不好你会有被砍头剁脚的危险!望客官慎之、慎之……”

  牛八一连测了三个字,三个字被姜半仙说得从吃惊到心慌、从心慌到背上冒汗……看来,他的家运气数已尽,他是无力回天了。

  “唉,”牛八叹了口气说,“多谢先生提醒。”说罢叫随从谢了姜半仙十两银子走了……

  几天后,在居庸关休整了一个多月的农民起义军打进了北京城,惊慌失措的崇祯皇帝朱由检从宁寿宫逃到了煤山。当他站在山顶上看到山下四周火起、喊杀声震天时,忽然想起了姜半仙的话,为了不落到敌人手里被砍头剁脚,他解下腰带面朝南方吊死在了一棵树上,表示死后无颜见那位安息在南京明孝陵里创建大明王朝的太祖皇帝朱元璋。可他哪里知道,他竟中了起义军领袖李自成的计。

  原来,李自成的起义军从南边势如破竹地打过黄河,直抵北京西北的居庸关时停住了。因为把守北京城的明朝军队有十几万人,李自成不敢贸然进攻。他想先从精神上瓦解敌人,从而削弱敌人的战斗力,然后再攻城。

  李自成早就打听到了崇祯皇帝已四处邀巫师术士之类的人物入宫算命的事,估计那些人当着崇祯面说的话崇祯不会满意。他还会求神拜佛,找人答疑解难,正好李自成的军师宋献策投军前是个算命的,于是当即就对宋献策说了“如此这般”的计谋,要宋献策去实施。宋献策领命后化装成“姜半仙”,混进了北京城,他的十几个化装成老百姓的随从,马上就四处散布谣言,把“姜半仙”吹得神乎其神……

  而当自称叫“牛八”的人和他的随从出现在卦摊前时,宋献策只看了一眼就断定来人是崇祯,先是“牛八”,这个人名是一个拆开了的“朱”字,接着审视这个人的气质、神态,以及傲视一切的眼神大致可以表明了他的身份。宋献策虽然不认得崇祯皇帝,但“牛八”的随从,那人无胡须,说话声音像女人,分明是个太监。再说宋献策是有备而来,加上他学识渊博、机敏过人,对当前敌我形势非常了解,所以将崇祯写的“友、有、酉”三个字说得令对方惊心动魄,又暗藏杀机!于是本来就迷信的崇祯被他一吓唬,马上就失去了死守北京城的斗志,只有走上自缢的死路。

15、第15篇

  相传,韩信他爹是个马猴子。韩信的姥姥家是个大财主。姥爷是个员外,很爱下棋,下得特别好,从来没输过。他家养个马猴子,这个马猴子很懂事,老员外一下棋,它在一旁又是拿烟又是拿火儿,下完棋还给收拾棋盘儿。

  一天,老员外很烦闷,想下盘棋,叫茶童去找他的棋友。棋友不在家,摆好的棋子,只好推了。马猴子看老员外烦闷,就坐在棋桌的对面,指指老员外,指指自己,又拿起棋子走了一步。老员外看着挺好玩儿,就笑了,说:“你随我下一盘?”马猴子点了点头。老员外逗笑地说:“输了怎么办?”马猴子一侧头,用爪子往脖子上一砍。老员外问道:“你输了要砍头”马猴子点了点头。老员外又问:“你赢了怎么办?”马猴子“呜呜”两声,用爪子比划一下小姐后楼。老员外笑了:“怎么,要娶我女儿,”马猴子点了点头。老员外说:“好,来,下三盘,下一盘算欺负你。三盘两胜,行不行?”马猴子连连点了点头。

  老员外是闲着没事儿,只想逗马猴子玩儿,下棋根本没有在意。下了一盘,很快就输了。老员外这才猛吃一惊,觉得轻敌败阵,输给马猴子太不值得。下第二盘,老员外更觉吃惊,一看这马猴子棋路很不一般,他就使出了平生最好的棋艺,还是输了。第三盘,老员外慌了,当然又输了。老员外觉得很累,很败兴,就回房歇息去了。

  事过不久,老夫人告诉员外说,发现马猴子往女儿楼上跑。老员外猛然想到下棋的事,不觉大怒,提剑就奔马猴子棚。一看不在,就奔后楼。这时马猴子刚从后楼下来。员外大喝一声。“畜生,你上后楼千什么?”马猴子比划一下下棋。老员外骂道:“畜生,你妄想!”说着一剑挥去,“刷”地一下,把马猴子脑袋砍下来了。

  老员外哪里知道,这时小姐已经失身有孕了。小姐哭了三天三夜。她觉得出了这件事没脸在家待下去了,再说那时姑娘都读“女儿经”,讲的是嫁鸡随鸡飞,嫁狗跟狗走,现在不能再嫁了。她求爹爹用一辆车把她送到离家很远的一个乡村去。

  小姐生了,生了个小子,随姥家姓取名韩信。韩信七岁上了村塾,到了十岁学业已经很出众了。同学们总说他是个没爹的野种,他就不念书了,去给财主家放马。 一天,他看见有个南方蛮子一个劲儿在山前山后转悠,觉着有点纳闷儿,就凑了过去。 这蛮子也不避讳他,上赶着说:“小兄弟,求你个事儿行不行?”“啥事儿?”“你拿着伐这根藤棍儿,站在这山弯儿里,我到山那边一念咒儿,山就开一道缝儿,你把这藤棍儿往上一支就行。”韩信从小就精灵八怪,心眼儿多,他问:“山还能开?,“能开。”“支开干啥呀?”“没啥事,就看看里头啥样儿。”“你糊弄人,不说实话我就不帮这个忙儿。”任凭蛮子怎么说好话,韩信就是不干。蛮子被逼无奈,只得说出这是一个有风水的虎山,如果把老人的尸骨葬到这里,晚生下辈儿可以出将军。

  说完把一根刚撅下来的藤棍儿递给了韩信,求他等山开了后支上。韩信说:“好吧,你去念咒儿吧。”蛮子转到山后去念咒儿,山真的开了。可是伟信没用棍儿支,一会儿又合上了。蛮子回来,韩信说山没开。蛮子不信,韩信让蛮子把咒语教给他,让蛮子自己支。蛮子见他是几岁的孩子,就信了,把咒语教给他了。韩信叫蛮子在山前,他自己到山后念咒儿。蛮子是“傻老婆等茶汉子”,咋等山也没开,其实韩信根本没念,他到山前假装正经地问山开没开,蛮子说没开,韩信一口咬定说咒语不灵。蛮子只好半信半疑地走了。

  晚上韩信回家就间他妈,他爹咋死的,尸骨在哪儿。他妈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是落水死的,没有尸骨。韩信说,怎么全屯都说我没爹呢?我怎么随你姓?无论怎么问,他妈也不说实情。韩信说,我连自己的爹都不知道,别人老耻笑我,不如死了。说着就往后花园跑,搬决石头扔到井里,他自己躲起来。他妈以为他真跳井了,就哭起来,悲悲切切地说出了一片实情。韩信听完,跑了出来,对他妈也说了要尸骨的缘由。他妈寻思孩子想得对,就和韩信一起挖出了马猴子的尸骨,一起去虎山送骨。

  韩信叫他妈在山前用藤棍儿支山,他去念咒儿。念完咒儿跑回来一看,山真开了,真支上了,就叫他妈往里扔骨头。可咋扔,咋让风吹回来,就是扔不进去。这时,山一点点往回合,眼看就要合上了。韩信眼珠一转,起了坏心,叫他妈拿住骨袋,他用力一推就把他妈推进山里,山这才“瘩嚓”一下合上了。 韩信后来当上了统领百万大军的元帅,可刚拜三齐王就在未央宫被斩,这就是因为他害死生母损了寿。

16、第16篇

  这天,玉皇大帝正在天庭与诸神议事,忽见七仙女披头散发,哭哭啼啼地跑了来,大声嚷嚷着让父皇为她做主,与董永离婚。

  玉帝急问女儿:“这是为何?你与董永过得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当初自由恋爱,朕看董永是异类,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不想在人间留下了千古骂名。前些年,朕被你母后逼不过,不得已才准了你们的婚事,又给董永办了‘人转非’,让他入了仙籍,不然你们还不是天各一方,望眼欲穿?”

  七仙女道:“这话没错,可董永只知道种地浇水,眼见人家都发了大财,住洋楼、坐轿车、吃新鲜、玩花哨,他却不知道学门手艺挣钱,致使家里一贫如洗,连孩子上学的钱,也是我厚着脸皮向母后借来的,我骂他没出息,他置之不理,说急了还要动手打我,您说这还有天理吗?”

  玉帝嘲讽道:“当初你道是夫妻恩爱苦也甜,现如今却怪不得别人。”他把脸一沉说,“父皇不准你与董永离婚,你认为离婚是闹着玩的吗?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七仙女一头扑到玉帝怀里抽咽着:“过去都怪女儿年幼无知,盲目追求……不切实际的爱,铸成终身大错,谁知受穷的滋味这样难熬!”玉帝不为女儿的眼泪所动,还要训斥,不想在座的雷神奏 道:“玉帝且慢怪罪七仙女,想这董永确实不识时务,他登了仙籍本该感恩戴德,勤奋努力,要七仙女母子过上好日子,不料他竟如此不知好歹,实在可恶可恨,若依老夫的暴躁脾气早就一雷把他给劈了。”

  玉帝沉思片刻道:“爱卿不能这样说,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先深入了解一下再说吧。”诸神见玉帝这样通情达理,很是感动,连声说:“吾皇圣明!”玉帝的女秘书嫦娥插话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七妹的事不必吾皇操心,就由嫦娥来办好啦。”玉帝想了想,觉得自己一时也没有啥好办法,就由她去吧。

  嫦娥觉得七仙女这事主要病根在个“穷”字上,如果要七仙女富起来,她也就不会要死要活地离婚了。然而,怎样才能让七仙女一夜富起来呢?嫦娥忽地想起皇宫凌霄殿的修缮工程,顿时便有了主意。

  嫦娥找来董永面授机宜。只见董永一身粗布麻衣,神情沮丧地走进来,在一身绫罗锦缎的嫦娥面前好不狼狈。嫦娥道:“听说董驸马最近家事有些不和?”董永未曾开口先自落泪道:“还不是为钱的事。”嫦娥体谅地说:“夫妻吵架十有八九为了钱,你就该多往钱上使使劲儿,要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董永委屈地说:“谁不想富?可我一个农夫,一没有特长,二不会官场上的溜须拍马、投机钻营,只能种地锄草、挑水浇菜,哪里能生个外财来?”嫦娥同情地说:“我这里有场小富贵,有心要帮一下驸马,不知驸马感不感兴趣?”董永眼前一亮,忙催嫦娥说出富贵所在,并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有钱可赚,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嫦娥看火候已到,便说:“凌霄殿修缮工程马上就要动工了,正在物色施工队,我想你也可以拉一个建筑队包一片工程,发个大财还不是小事一桩?”董永一听急忙摇头说:“这使不得,我两手空空靠什么包工?再说皇宫修缮工程要招标,已有十几家施工单位投标竞争,想揽到这个工程恐怕比登天还难啊!”嫦娥胸有成竹地说:“我给你技术、资金,招标时再偷偷给你标底,不怕你中不了。”董永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成吗?可……你为啥这样帮我?”嫦娥道:“有什么不成的?我和玉帝说了算,看谁顺眼就把工程包给谁。要说我为什么帮你,都怪我心软,可怜你受穷,只是到时你捎带把我这月宫拾掇一下就行了。”她停顿一会,意味深长地说,“我这月宫真该修缮一下了。”董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原来,玉帝最近到凡间转了一圈,发现这些年凡间大兴土木,修建了好些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相比起来自家的皇宫倒寒酸了许多,甚至连富人家的墓穴都不如,心下十分不平衡。有心要新建一座皇宫,怎奈耗资惊人,又怕一些老不死的出来作梗,便与嫦娥商量出一个变通的办法,把新建改成修缮。虽说是修缮,可皇宫的规模要增加好几倍,投资巨大呀。许多建筑公司听到这一消息犹如蚊子嗅到血,蜂拥而至,各自找门路、打关节,要把工程揽到手,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玉帝为示公平,弄了个公开招标,其实是自家暗箱操作。于是嫦娥想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把工程包给董永,这样既能帮七仙女脱贫,讨好玉帝,又能顺风扬帆,借机修缮一下自家的月宫。

  董永从嫦娥那里得了美差,连夜赶回老家董家村,拉起大旗招工,拼凑了个“董氏建筑(集团)总公司”,自任董事长兼总经理。然后到嫦娥那里模仿人家建筑公司的投标书,搞了一个施工方案,又顺理成章地中了标。董永明知自家的“董氏公司”干不了这工程,便转包给其他建筑公司,自己坐收利钱。奠基这天,董永在嫦娥的授意下,邀请玉帝和诸神亲临现场剪彩。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工程开工了,工地上的气氛好不热闹!

  有一天,玉帝突然又想起七仙女离婚的事,就问嫦娥这事怎么样了,并说还是不离的好。嫦娥笑道:“如今呀,就算你逼七妹和董永离婚,她也不会离啦。”玉帝正要问明原委,不想七仙女突然跑进来,哭着说董永要和她闹离婚,她不同意,董永就打她。玉帝一听糊涂了:“先前要离婚是你提出来的,董永同意不是正合你心意吗?你怎么又不高兴了?”七仙女哭道:“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现在董永挣了大钱,我们正要过上好日子,谁还想离婚?”玉帝更糊涂了:“那董永怎么又要离婚了?”七仙女道:“董永承包凌霄殿工程发了大财,整日吃喝玩乐、走马斗鸡,新近又雇了个女秘书,什么女秘书?不就是个情妇吗?两人天天成双入对疯玩,连家也不回了,我说他,他不仅不听还打我,现在又扬言要和我离婚。”玉帝这才弄明白,心下恨恨地想,董永这家伙真是可恶,便说:“没想到董永会是这种市井小人,待父皇修理他便是。不过秘书就是秘书,怎么一定就是情妇?以后不要乱讲。”七仙女自知一时愤极失言,不小心触动了父皇和嫦娥姐姐,禁不住吐了一下舌头,脸也红了。但听父皇说要收拾董永,七仙女又急了,说:“父皇,我只要不离婚就成,不要把他整狠了。”一旁的嫦娥插话道:“这个容易,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董永是我提拔起来的,我说句话他还不得乖乖地听着。”

  几人正说着,突然宫殿后头轰隆隆一阵巨响,如炸雷一般,把个玉帝吓得打了个趔趄,他不禁抱怨道:“这个雷老头,你打雷布雨也该事先打个招呼,总是先斩后奏,越来越不像话。”这时,太上老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不好啦……大事不好啦!老夫视察凌霄殿工程,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新修建的大殿竟塌了一个洞,砸死好多工人。我早就说过,不能把这样大的工程交给不懂建筑的董永,你们偏不听,这下可好,看怎么收场吧。”嫦娥听罢,脸立马阴沉下来,说:“老君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董氏建筑公司是靠公开招标选中的,依你说倒好像是玉帝作了弊似的。”太上老君冷笑道:“嫦娥,你也不要硬往玉帝身上扯,既如此就该查查董永怎么投的标,谁选中了他,我看这里头一定有猫腻。”嫦娥还要辩驳,怎知玉帝听着不是味,便截住话道:“好了好了,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就由嫦爱卿牵头组织个调查组查一查再说吧,这个事故触目惊心,务必一查到底,对于责任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也要依法惩处。”

  太上老君和嫦娥走后,玉帝对七仙女怏怏地说:“这下好,你不想与董永离婚也得离了!”

  七仙女疑惑地问为什么。玉帝道:“这你还不明白吗?凌霄殿工程捅了这样大的娄子,肯定是董永惹的祸,本想要你们夫妻挣两个,想不到这小子造的屋经不起一个喷嚏,这种情况下你还和他绑在一起,连朕也要牵连进去的,现在只好大义灭亲呀!”“可是父皇……”七仙女还要争辩什么,玉帝摇了摇头,严肃地说:“这事不用商量了,必须拿董永来问罪,否则我不好向众神交代啊!”

  七仙女见父皇语气如此坚决,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禁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17、第17篇

  从前有个小村庄,庄里有两户人家:一户姓李,一户姓王,巧的是两家的媳妇在同一天都生了个大胖小子。

  谁知李家的娃娃不到一个月就夭折了。不过,他们家两口子竟然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地把娃娃埋在自家的后院里,不让左邻右舍知道这件事。

  一天,李家媳妇趁王家媳妇出门,便偷偷溜进了王家的屋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王家的娃娃抱回了自己家。

  等王家两口子回到家,发现娃娃竟然不见了,赶紧招呼邻居,在周围找了整整两天,始终都没见娃娃的踪影。到了第三天,王家媳妇去李家串门,一进屋就发现摇篮里的娃娃正是自家的。于是,两个女人便争执起来,直打得头破血流,最后闹到了公堂上。

  县官赶紧升堂断案,见两家都说孩子是自己的,但都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便发话道:“你们在大堂上抢娃娃吧,谁抢去娃娃就归谁。”

  两家媳妇就开始抢那娃娃,王家媳妇拽着娃娃一只小胳膊,刚一用劲娃娃就大声哭叫,王家媳妇马上松了手,娃娃被李家媳妇抢了去。这时,县官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李氏,你偷王家娃娃,还不从实招来。”大伙儿都疑惑地看着县官,只听他说:“一个多月的娃娃,嫩骨头嫩肉的,他的亲娘能舍得使劲拽吗?使劲抢去娃娃的女人一定不是亲娘。”此话一出,李家媳妇只好低头认罪。

18、第18篇

  苏州城西有位姓孙名杰的乡绅,精于农耕和渔桑,他勤劳、诚实,辛苦经营二十多年,终于拥有良田千顷、鱼塘万亩,成了富甲一方的“孙百万。”孙百万虽然富足,但他平时乐善好施,时常拿些钱财出来修桥铺路,供佛建庙,在百姓中赢得了极好的口碑。

  在城西还有一位刘仁义刘员外,因他姨丈在朝中为官,所以他仗势在家中私自招募了兵丁数十人,有事无事就出来欺压百姓,奸淫掳掠无所不作,百姓忌惮刘员外的专横跋扈,敢怒不敢言。

  一日,刘仁义从苏州城游玩后坐着轿子回家,路过一片开阔地,他被这里的环境所吸引,忙令停轿,然后招来手下阿四阿四问:“阿四,这儿地势高瞻,四周翠绿环抱,莫非是人家的‘福地’(古时百姓为了避嫌,都把坟地叫福地)?”

  阿四竖起大拇指,嘴上抹了蜜似的说道:“高,员外眼光实在是高!这儿是孙百万的圈地,听说他百年后就想埋在此地。”说着,阿四又凑近刘员外的耳边,“员外,您有所不知,我听说孙百万能发家,就是因为圈了这龙脉所在,要不然,如何能发达得这样快?”

  听罢,刘仁义老鼠眼一睁:“是吗?有龙脉!那我就把它买下来。”

  阿四小声说:“员外,人家又不缺钱,肯定不会卖给你。”

  刘仁义听罢立时狂怒:“你这吃里爬外的家伙,给你吃,给你穿,你却帮别人说话,你置员外我的面子于何地?掌嘴五十,否则罚你半年的‘月奉’。”

  一个兵丁正欲上前,阿四一看这架势,心想这几十个嘴巴子是躲不过了,于是伸手拦住兵丁:“不必,我自己来。”说完便用力“啪啪”打起自己的脸来。

  刘仁义看着阿四两颊渐渐布满鲜红的指印,嘴角已经流出了血,这才消了气:“好了!阿四,你跟我这么多年,臭嘴的毛病不改,总得吃点教训。哼,他是孙百万,他有钱,可我有权啊!看谁斗得过谁!”

  阿四一阵狂笑:“员外说得极是,现今这世道,当然是权大于一切,不过……”

  “不过什么?”刘仁义鼠眼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阿四。

  “员外别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看他孙百万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可以去寻靠山。”

  刘仁义号叫起来:“好啊!我就让他去找,看看到底是我刘员外狠,还是他孙百万厉害!走,现在就去孙百万家,我要会会他!阿四,带路。”

  一行人调转轿子往孙百万家走去。看到刘员外前来,孙家管家不敢怠慢,忙人内禀报。

  孙杰得报刘仁义来了,忙匆匆赶至前厅。孙杰平素为人谨小慎微,他对刘仁义的品性早有耳闻,心想这种小人还是尽量不要得罪为妙。

  孙杰来到前厅,忙向刘仁义拱手施礼:“啊呀!员外大人,久仰久仰!今天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请上坐!请上坐!”

  刘仁义挺着肚子哈哈一笑:“哪阵风?是你家那片开阔地上的风把我吹来的!”说完,刘仁义向阿四挤了下眉。阿四忙挤出笑脸回应刘仁义,嘀咕道:“员外,您一定要把那片地拿下来!”

  刘仁义和阿四的小动作孙杰看得一清二楚,他思忖着,哼,小人得志,张狂!但他还是一脸春风地道:“员外大人说话真是风趣。”

  待刘仁义品过管家上的茶,孙杰开口问道:“员外大人今日到府上不知有何贵干?”

  刘仁义放下手中的茶杯:“今天我去苏州城里,回家途中看到孙老爷家的那片高地甚好,本员外就想把它买下来作为百年后的‘福地’,不知孙老爷能否忍痛割爱啊?”

  “原来是想买那片高地啊!行啊!如果员外大人要,本人愿意转让。不过转让费可是要加码,因为那是片好地,原本我想作为我的‘福地’供着,现在既然大人要,那我就拱手相让,另择‘福地’。”

  孙杰的爽快让刘仁义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了,他把目光转向阿四。阿四知趣地上前给刘仁义倒茶,然后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员外别迟疑,我看他这是欲擒故纵,分明想吓退您。”

  听了阿四的话,刘仁义底气又上来了:“孙老爷这样直截了当,那么那块地你要价多少?”

  孙杰看看刘仁义,把左手慢慢举起来:“就这个数。”

  刘仁义脱口而出:“五百两白银?”

  孙杰哈哈大笑起来:“员外真是会开玩笑,那块地有多少亩,你去仗仗看,没有五千两,我绝对不会出让。”

  “什么?五千两!”刘仁义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孙杰,你这不是抢钱吗?”

  阿四见刘仁义离开座位,忙上前扶住,然后对孙杰说:“孙老爷,你报价也太高了吧,现在兵荒马乱的,谁有这么多钱买地啊!我看一口价,三千两银子我们就要了。”

  “不行,没有五千两这地就不能拿走。管家,送客。”孙杰边说边往后堂走去。

  看到这情景,刘仁义咬牙切齿,哼!走着瞧,你想要钱,我让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当晚,刘仁义便写信把想要“福地”的事和朝中的姨丈说了,让姨丈想法子弄个罪状,在皇上面前进言,把孙杰给办了,并承诺事成之后一定给姨丈一份大礼。

  再说赶走了刘仁义,孙杰也是心乱如麻。他想刘仁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得早做准备才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孙杰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妙计。

  三天后,刘仁义的姨丈收到了信,看信后他便想,这刘仁义真不懂事,我身为堂堂国丈,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在皇帝面前说一个小乡绅的坏话呢?这刘仁义简直是没脑子。

  想到这儿,他唤来门客商议,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七天之后,刘仁义的姨丈派的信使到了苏州府,那信使高呼:“圣旨到!”把个苏州知府吓得倒头便拜。

  信使高声诵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日:今闻苏州城西乡绅孙杰用非正当手段牟取暴利,欺上瞒下获得横财,鱼肉百姓,实属可恶,特令苏州府速速将他捉拿归案,秋后问斩,钦此!”

  信使读完圣旨,苏州知府叩头领旨谢恩,三呼吾皇万岁,不过他心里在想,平白无故,为何要捉拿孙百万?但他转念一想,看来定是他和刘员外结下了梁子,刘员外在宫中使了手腕。唉!捉就捉吧!想到这儿,他送走信使后便带着衙役向城西而去。

  这时,刘仁义姨丈的家书也到了刘仁义手中。刘仁义一看便哈哈大笑,好姨丈,感激不尽!笑完后,他叫来阿四:“阿四,宫里有人去了苏州府,孙百万的末日快要到了,你去集合兵丁,我要去瞧瞧我的‘福地’。”

  阿四眯着眼笑着说:“员外真有才,这么快就搞定了。好,我马上就去集合兵丁出发!”

  刘仁义一行人一路嘻嘻哈哈走了半个时辰,到了那片开阔地附近,只听见哀乐齐鸣,白幌飘荡。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在前面引路的阿四匆匆跑来:“员外,不好了,不好了啊!”

  “何事惊慌?”刘仁义瞪大眼睛问道。

  阿四擦着脸上的汗水,喘息着说:“员外,不好了,不知是哪位走漏消息给孙百万,说苏州府奉皇上诏书,要派人捉拿他。那孙百万得知后一急,火毒攻心给气死了。”

  听说孙百万死了,刘仁义不由开怀大笑:“死得好啊!死得妙啊!这样我也不用和他争了,我直接把地圈了即可,谅他孙府上孤儿寡母的对我也无可奈何。”

  阿四急得直跺脚:“员外,好什么啊!孙百万临死前已叮嘱家人,一定要赶在您夺取这块地之前把他安葬在此,这样‘福地’纳了他的魂,就算您强抢了去,这福地对您也不福了,正所谓先人为主啊!”

  刘仁义听了也急得跺起了脚:“啊!这该如何是好?那现在孙百万的尸体入土了吗?”

  阿四摇摇头,“还没。不过那坑已挖得差不多了。”

  “还没入土就好。快,带我去看看,我可不能让孙百万达到目的。这家伙,人死了还不安生,想让我白忙活是吧!有种,有种你就活过来再和我斗!”刘仁义骂骂咧咧地随阿四来到了坑边。

  坑四周都是孙百万的家人和仆人,他们正哭号着准备把一具棺材抬起放进坑内。这时,刘仁义急了:“啊!阿四,完了完了,这死鬼真有能耐啊!害得我白折腾了,阿四你快想办法啊!”

  阿四凑近刘仁义:“员外,如今没别的法子,只有先下手为强,只要您冲在孙百万下葬前人土,这样福地先纳了您的灵魂,孙家也就无计可施了。”

  “我呸!我一个大活人如何能下葬,你喝了迷魂汤了是不?”刘仁义破口大骂。

  阿四吓得立时低下了头:“员外,我不是那意思,您可听说过生藏?”

  刘仁义一听就急了,直指着自己的鼻子:“生藏?你是说让我跳进去?”刘仁义当然知道生藏,这是当地的习俗,如果谁家看中一块福地,为了标示这块地是自家的,就要举行一个仪式,活人进坑内躺一躺,让这福地接纳他的人气,便可保佑子孙万代得到福荫,据说别的人家再来沾染这块福地就会遭殃。

  阿四正色道:“员外,生藏又不是生葬,只要您屏住呼吸假扮死人往坑内一躺,演演戏给孙家看,如果孙家再要把孙百万强行下葬在此,他们家就会遭殃了,所以他们肯定会放弃,老爷您不就自得了一块福地吗?”

  刘仁义想想也对,唯有此法才能阻止孙百万下葬了。想到这儿,他一闭眼就往坑里跳下去,然后屏住呼吸直挺挺地躺在坑内。

  看到刘仁义躺在了坑内,阿四忙召唤手下往坑内填土,还没等刘仁义反应过来,十几把铲子一起填土,早就把刘仁义埋得严严实实。

  这时,棺材盖打开,孙杰从棺内坐起,阿四和兵丁们围过来,孙杰微笑着向大伙拱手:“谢谢大家为我们苏州城西除了一霸。”阿四上前说道:“还是孙老爷棋高一着,要不然,我们还不知如何打发这厮呢。用这种办法了结他实属不义,可他恶贯满盈,这实在是他恶有恶报的结果。”

  原来,孙杰想的妙计就是把刘家师爷和兵丁笼络过来,孙家有的是钱,再加上刘仁义品行不端,阿四和兵丁们早有改邪归正之意,故孙杰暗中派人把阿四找来,两人一拍即合,合演了这场好戏。

  就在大伙商议如何把事情上报知府时,苏州知府已带人来到了福地,接到圣旨后,他们就去孙宅抓人,待赶到孙家,却听说孙百万已死,知府便赶到福地一探究竟。孙杰把前因后果都与知府说了,知府也是愤愤不平,他对孙杰说:“孙百万,你做得好,刘仁义多行不义,只是可惜了你这福地。”

  说罢,知府把孙杰带走了,他对孙杰说:“请放心,你暂且在牢内住着,皇上那儿我自会递上折子,禀明你平时为人和乐善好施,望皇上看了折子后派人前来察访。”

  知府上奏皇上已按圣旨办理,但刘仁义多行不义,孙杰实属为民除害,恳请皇上免除孙杰死罪。

  皇帝看到折子十分诧异,自己没传过查办孙杰的圣旨啊,于是追查下去,发现原来是刘仁义的姨丈假传圣旨,还因此事而牵出一大串贪污受贿之事,于是数罪并罚,刘仁义也被抄了家,全家老小都被赶出了苏州。阿四和兵丁们因为早已归顺孙百万而免遭一劫。那块“福地”又回到了孙百万的手中。

  为了避讳,孙百万在开阔地造了围墙,把刘仁义的坟墓隔在外面,他对阿四说,权当刘员外替我守灵吧!

19、第19篇

  南唐人徐铉博学多才,见多识广,通达古今,能言善辩,在北宋朝野名声很大。有一次,南唐派徐铉前来朝贡。按照礼节,北宋要派一名押伴使前去陪同。北宋的满朝文武都因自己的辩才不如徐铉而害怕担任这个差事。当朝宰相也一时找不出合适的人选,只得请示宋太祖。太祖皇帝叫人列出十个不识字的殿前侍卫的名单来,随便在上面圈点了一个人的名字,说:“让这个人去吧。”大家都莫名其妙,但又不敢细问,只好催促这个人赶快动身。

  那位被选中的殿中侍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又不敢违令,只得前去充当押伴使。一上船,徐铉就滔滔不绝地向押伴使挑战,词锋锐不可挡。陪同的人都为这个押伴使捏着一把冷汗。然而,无论徐铉提出什么问题,殿前侍卫都默默无言,不置可否,弄得徐铉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心里反倒没了底。

  一连几天,徐铉疲惫不堪,又自觉没趣,就再也不吭声了。

20、第20篇

  过去,和桥镇上有一户人家,老公婆养了两个儿子,大的叫徐寅,小的叫徐祖。徐寅讨了老婆,在宜兴做大事体;徐祖还未成家,同爹娘在和桥过日子。有一天,老太婆叫老头子到大儿子那里去要点铜钱,好过日子。

  第二天鸡叫三遍,老头子就出门上路,赶到宜兴,找到大儿子的家。

  正好徐寅从家中出来,准备上衙门,看到老头子,就问:"你到这里来做啥?"老头子说:"想来跟你要点铜钱。"徐寅说:"我自己也不够花,哪能给你?你家去吧!"说着就往外走。老头子气得几乎晕过去。想想白养了这个忤逆子,正要回头走,大媳妇来了,一见老子就笑着喊:"公公,怎么不进门?快到家里坐坐。"说着,把公公请到家中,端张凳给公公坐了。问他:"今朝来城里有什么事?"老头子便把要铜钱的事说了一遍。媳妇听了,一口答应,叫公公不要急,说铜钱一定有。代公公泡了热茶后,拿了篮就到街上买菜舀酒去了。大媳妇忙了一上午,烧了一台子菜。请公公喝酒吃菜。吃了饭,媳妇留不住公公,就到房里拿出铜钱交给公公,还说,今后呒钱用,再来拿。老子拿了铜钱,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徐寅这天到家已经上灯了,外面天落着雪,走到家门口,看见自己不满四岁的儿子关在大门外哭。他叫了半天,老婆才开门。他问为何把儿子关在外头受冻,老婆讲:"都像你这样,不顾老子死活,还要养儿子做啥?"一句话,说得徐寅哑口无言。

21、第21篇

  有个老头子,没有儿子,却张罗着娶儿媳妇。

  儿媳妇进门几年了,却始终未见夫君的面,于是就问公公。公公说:“你去西房,掀开里边的蚊帐就会见到。”儿媳妇按公公的指点掀开了西房的蚊帐,见到的是用木头雕成的一个人。儿媳妇非常生气,一把火烧掉了木头人。

  木头人烧成灰后,火灰就长出了稻谷,儿媳妇吃了一粒谷子,后来就生了个儿子,取名为飞虎。

  飞虎长大后当了官。他有个特点:每次去收粮税,别人盛情款待他,他就高兴,反之,他就发脾气。

  有一次,飞虎又去收粮税。天黑了,就住在要交粮税的那户人家。主人打算第二天杀鹅来款待飞虎。

  半夜,飞虎从梦中醒来,听见公鹅对母鹅说:“明天主人就杀我来款待客人了,我不能照顾孩子们了,你自己要照顾好孩子们,老鹰来时,你要张开双翅保护好孩子们。”飞虎听到这番话后,非常感动。

  第二天清早,主人起来准备杀鹅,被飞虎拦住了。飞虎说:“不用杀这只公鹅了,留下它和母鹅一起照顾小鹅们吧。随便弄条鱼吃就行了。”主人听了飞虎的建议,把杀鹅计划取消了。公鹅非常感激,是鱼换回了它的命。所以,公鹅教育自己的子女们,以后不准再吃鱼。

  从此以后,鹅就再也没有吃鱼了。

22、第22篇

  冯小贵是个孤儿,靠吃百家饭长大。16岁那年,乡亲们给他凑了2000元路费,让他去深圳打工。临走前,冯小贵给乡亲们磕了个头,含着泪说:“冯小贵如有出头之日,一定要百倍报答乡亲!”

  冯小贵这一走就是20年。这天,马三叔正在村头地里干活儿,看见路上走着一个人,身影好熟悉,马三叔擦擦眼睛,脱口而出:“这不是冯小贵吗?”

  马三叔张嘴想喊一声,但那个人很快走远了。马三叔收工的时候碰见村里的赵老师,便说:“冯小贵好像回来了!”赵老师有些惊讶,说:“是吗,那咱们赶紧去看看!”两人来到冯小贵的旧屋,看见门口还是挂着锁,正疑惑间,忽然从屋后面冷不丁冒出两个人来,沿着冯小贵的房屋绕来绕去,其中一个扎着“狗尾巴”辫子的,还在窗边向屋内窥望。

  赵老师和马三叔连忙走过去,高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狗尾巴”把头一偏:“我们找冯小贵!”赵老师说:“冯小贵在深圳打工呢!”“狗尾巴”说:“他回来了!”赵老师问:“回来了?你们怎么知道的?”“狗尾巴”说:“我们是从深圳追着他来的,怎么不知道?”赵老师奇怪地问:“你们追他干什么?”“狗尾巴”把眼一瞪:“不关你的事!”

  马三叔满腹狐疑,赵老师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假装离开,转身隐蔽在一棵老树下观望着。“狗尾巴”两人在门口转悠,一会儿,一个人躲躲闪闪出现了,赵老师一看,不错,就是冯小贵!他穿着一件半旧的工装,背着一个乌黑的背包,一副落泊的样子。“狗尾巴”见到他就大声吼:“我们追得你好苦,赶快还钱!”冯小贵可怜兮兮地说:“兄弟,我哪有钱还啊!”

  马三叔对赵老师说:“原来是追冯小贵要债的!”赵老师皱眉说:“两个人跑这么远来追债,得欠了人家多少钱哪?”赵老师有些担心,和马三叔走过去,冯小贵见了,赶紧叫道:“马三叔、赵老师,我正想来看望你们,这两个兄弟就来了,唉,他们和我有点事,我先应付一下。”赵老师想想说:“也好,你先处理一下,有什么事叫我们一声。”就和马三叔走了。

  很快,村里人都知道冯小贵回来了,不过不是“衣锦还乡”,倒是屁股后面跟着两个追债人,乡亲们都围着赵老师议论纷纷。正在说的时候,看见“狗尾巴”两个人正往这边走,边走边高声地说着。

  “狗尾巴”的同伙对“狗尾巴”说:“大哥,这小子穷得像水淘了的,钱没指望了,不如好好教训他一顿,出口气!”“狗尾巴”说:“怎样教训他?”同伙比画着说:“割他一只耳朵下酒!”乡亲们听了这话,不禁胆战心惊。赵老师急忙走过去,高叫一声:“小兄弟请留步!”

  “狗尾巴”不耐烦地说:“什么事?”赵老师说:“冯小贵欠你们多少钱?若是欠得不多,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狗尾巴”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拉过那个同伙走到一边,呱唧了一小会儿,“狗尾巴”回头对赵老师说:“实话实说,看那姓冯的小子穷得榨油机也榨不出钱来,钱不指望了,只想找他要点路费回去。”赵老师忙问:“路费要多少钱?”“狗尾巴”说:“不吃不喝,两个人也得3000元钱!”

  赵老师立定身子,朗声说:“这3000元钱,我们给你凑,不过有言在先,你们拿了路费回去,再也不要来找冯小贵了!”“狗尾巴”指天发誓:“说话算数,拿了路费立马就走,再来,你打断我们的腿!”

  赵老师对乡亲们说:“我家里有2000元钱,大家凑一部分,凑的钱我来还。”大家都说:“别说了,我们都凑一点,跟冯小贵讲,外面不好混,就不要再出门了。”

  钱马上就凑齐了,赵老师按刚才的意思写了份协定,要“狗尾巴”两人签字按指印,两个人倒是爽快,签字按印后拿钱就走。

  乡亲们这才松了口气,马三叔说:“我们去告诉冯小贵一声,不用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的了!”大伙儿就来到冯小贵家,冯小贵正在父母坟前烧纸钱。见到乡亲们来了,他慌忙从坟头站起来。

  马三叔说:“那两个要债的已经走了,再不来了!”马三叔就把赵老师凑钱打发两个要债人的事讲了。冯小贵脸上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脱口叫道:“上当了,上当了!”大伙十分惊异:“上当?上谁的当?”冯小贵嘴皮子动了半天,吐不出话来。这时,一个乡亲匆匆走来了,说:“那两个人,哪里是从深圳来的,他们是镇上的两个小混混!有次我去卖菜的时候,他们还敲诈过我!”

  马三叔的神情顿时严峻起来:“小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小贵这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原来,冯小贵刚到深圳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很快就身无分文,为了活命,他来到一家医院里,干起了最下贱的活儿,一口气干了几年,他积蓄了第一桶金。他发觉,这繁华都市啥都不缺,缺的就是愿干脏活儿苦活儿的人,于是他找了一班苦兄弟,弄了个专门承接脏苦活儿的小班子,谁知他还真抓着了生财之道,业务滚滚而来,小班子成为连锁大公司,他有了几千万的资产,成了大老板。

  20年过去了,前些时他老是做梦,天天梦见死去的爹娘,于是,他决定回去给父母上坟,也正好来个荣耀回乡。

  刚要动身,他忽然犹豫了,他忽然想到:他是小村人养大的,小村家家都管过饭,户户供过衣。他又想起走的时候,在乡亲们面前发过誓,要百倍报答乡亲,如果这次“衣锦还乡”,那得花费多少钱来“报答”啊?还有,乡亲们知道他成了富豪,以后来伸手的岂不是没完没了!

  面子事小,钱的事大,决不能“富贵还乡”,只能装成一个穷鬼回去!于是他就在镇上找了两个混混,讲定每人给150元钱,装作千里来讨债的,演一天戏,这样谁还不相信?他哪里想到,20年过去了,乡亲们还是这样善良啊,反倒让骗子钻了空子!

  乡亲们听完不由愣了,良久,大家却笑了起来,说:“小贵,你想多了,我们养你是应该的,你是冯家的骨肉,我们不养你谁养你?打养你那天起,我们就没想过要什么报答,你好,我们就放心了!”

  冯小贵听罢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他眼含热泪地说:“叔,我错了,做人不能忘本,我一定要加倍地报答你们!”

23、第23篇

  关于水族妇女在裤脚、船形鞋上绣花边,当地民间流传着一个故事:水族先民从南方迁来贵州三都一带时,这里深山密林,杂草丛生,毒蛇很多。妇女们出门干活,怎样防止毒蛇很多。妇女们出门干活,怎样防止毒蛇袭击呢?有个名叫秀的姑娘,她偶然发现毒蛇一见红红绿绿的花边,便悄悄地溜掉。秀姑娘回家后,找来红绿丝线,把自己的袖口、襟边、裤脚、船头鞋,都绣上了各种花卉。她穿上这身衣服上山砍柴,毒蛇果然溜走了。她把自己的经验告诉姐妹们,大家便往衣、裤和鞋上绣花边了。

24、第24篇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噶尔丹不听康熙劝谕,带领精骑20000自呼伦池南下,杀进内蒙,前锋直抵距北京不到千里的乌珠沁部落。康熙皇帝一方面谕令噶尔丹罢兵息战,归还喀尔喀蒙古故地,同时也加强了口外兵力,准备武装平叛。经派人调查和喀尔喀诸部的反映,他明白噶尔丹的崛起和对蒙诸部的杀戮吞并,严重地威胁着西北边疆各族人民的生存与发展;其投靠沙俄、引狼入室也严重威胁中俄西段边界的稳定和西北边疆的主权。总之,噶尔丹不除,大清的江山社稷就永无宁日。所以,康熙皇帝否决了廷臣中王者不治夷狄对,噶尔丹所为听之任之的妥协倾向,毅然决定跨马亲征。
  首战·略有遗憾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清朝大军兵分三路:第一路,抚远大将军裕亲王福全与皇子胤率左翼军出古北口;第二路,安北大将军常宁率右翼军出喜峰口迎击叛军;第三路,阿尔尼率部与盛京、吉林满兵及科尔沁蒙兵出击乌尔会河口,是为侧翼。计划三路大军会师乌珠穆沁草原,康熙自率亲军驻扎博洛河屯地,节制调度诸军。左翼军出师不利,噶尔丹乘胜渡过西拉木伦河,进占乌兰布通(今辽宁省照乌达盟克什克腾旗南境,距北京350公里)。康熙皇帝当机立断,将右翼军改由康亲王杰书统率,令其驻守归化,截住噶尔丹退路。八月初,常宁会阿尔尼清军将噶尔丹包围在乌兰布通与之决战。噶尔丹依山面水布下驼城(即将骆驼缚蹄卧地,驼背堆放箱垛,上蒙湿布,叛军士卒可在垛隙向外施放弩矢火铳),满以为驼城易守难攻,坚不可摧,清军隔河列阵,火铳齐发,大炮怒吼,自午后至日暮,猛烈的炮火摧毁了驼城,死伤的骆驼反而成为叛军奔逃的障碍,清军大队精骑掩杀而进,叛军横尸遍野,溃散鼠窜。噶尔丹带领残兵败将,在夜幕掩护下突出重围,第二天一早派人向清军阵前求和乞降,但不等回报即爬越大碛山北遁,所过皆烧荒以绝追骑。康熙不许噶尔丹乞和之请,谕令进兵围追堵截残敌,而昏庸懦弱的福全未接到谕令,竟擅自同意叛军之请,撤回军队,放出噶尔丹北逃归路。当他接到康熙进击手令时已是噶尔丹逸窜之后的第6天,派出的追兵一路马无草食,脚力不济,无功而返,错过全歼残敌之机。时康熙身染重病,不能继续驻跸风沙怒号的塞外继续指挥战争,只得班师回朝。对此,他痛心疾首,声泪俱下地说:“朕此次亲征,原欲剿灭叛逆,以靖边陲,不料身染沉疴,未能消灭此贼,实在可恨!”但是,玄烨不愧为一国之君,他不是激化矛盾,而是控制自己的感情,理智地处理了善后事宜。当有人奏劾裕亲王福全不乘胜追剿残敌,竟擅自议和,且檄止常宁进兵,致敌逸窜,康熙以福全率大军有乌兰布通之役,功过相抵,仅薄罚其俸,不再问追;又有人举报科尔沁土谢图亲王通敌,玄烨为稳定内外蒙古部落,也不予追查;他又重赏常宁以下奋勇杀敌的将官兵卒,最终以赏罚分明结束了善后工作。接着,敕谕噶尔丹不得再兴兵犯乱,然后徐徐班师。
  远征·深入敌后
  为了防备噶尔丹再次进犯,康熙三十年(1691年),康熙亲率上三旗和八旗前锋、火器、护军各二营清军,身披甲胄,跨马出巡塞外多伦诺尔,会盟大漠南北内外蒙古,接受朝觐。此次出巡会盟对外蒙行政官制进行了改革。除仍保留土谢图汗位,其所属济农、诺颜等官号废除,改受贝勒以下官爵;其众分为左中右三路共30旗,与内蒙49旗同列。又在多伦诺尔附近修建了汇宗寺以安置喀尔喀喇嘛。康熙皇帝亲巡塞外会盟之举加强了清朝中央政府与外蒙地方政权之间的关系,也加强了反击噶尔丹内犯的力量,粉碎了沙俄分裂内外蒙古的阴谋,其意义是非常重大的。此后清朝皇帝巡塞会盟成为一项制度沿续了数百年之久。民国时期虽无皇帝,但蒙古部众自动会盟的遗风犹存,可见康熙巡塞会盟影响之深远。
  康熙皇帝对噶尔丹没有看错。噶尔丹逃回科布多老巢后,派人向清廷进贡请安,貌似恭顺,暗中则继续向沙俄求援,企图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清廷诏谕噶尔丹到多伦诺尔会盟,还在喘息疗伤的噶尔丹就开始跳梁;他不但拒绝会盟,反而致书清廷讨索土谢图汗和哲卜尊巴丹,甚至在哈密杀害清廷派往伊犁的敕使马迪(理藩院员外郎),并诱使内蒙诸部归他统治。科尔沁土谢图亲王将此事密折上奏。于是,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康熙密谕内蒙科尔沁诸部,要他们姑且伪降噶尔丹,诱其深入,然后清军云集,欲一战歼灭之。是年九月,噶尔丹果然鬼迷心窍,率精兵30000沿克鲁伦河东犯,且扬言将借俄罗斯60000鸟枪兵大举进攻漠南。康熙皇帝知道这是噶尔丹在故伎重演,意在试探和麻痹漠南蒙古诸部,实则蹂躏漠北,观察动向,伺机南进。康熙是不会让噶尔丹得逞的,他要千里远征,深入敌后,给噶尔丹一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的打击。
  全胜·平定叛军
  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三月,玄烨决定第二次亲征。他命令黑龙江军萨布素率满洲八旗和科尔沁部蒙古为东路,抚远大将军费扬古率陕甘满蒙八旗和绿营兵出宁夏为西路,自率上三旗出独石口为中路;三路大军约期会师瀚海(内蒙古呼伦贝尔湖)。由于风沙弥漫,路途遥远,中路军与其他两路大军失去了联系,康熙皇帝与将士们在茫茫的戈壁大沙漠风餐露宿,艰难跋涉了一个多月,人马的饥渴疲乏之苦难以尽述。有一段时间连续几天滴水未见,要是再没有水,中路军将全军覆没。康熙皇帝学习过西洋地理学,他亲自相地寻找水源,祷告上苍保佑将士平安,清室福祚绵延,然后命将士掘土,终于,一股清亮的泉水喷涌而出!康熙严令前锋人畜分饮,保护水源清洁,以使后续部队饮用。就这样,中路军渡过了最危难的时期。后来,行军途中又风闻沙俄派兵支援噶尔丹,大学士伊桑阿即坚请康熙回銮,康熙愤怒地斥责这种惧怕困难、遇敌畏退的论调:朕祭告天地宗庙出征,不遇贼而返,何以对天下?且大军退,则贼尽锐注攻西路,西路军不其殆乎?玄烨心中考虑的是全局,是西路大军的安危,是此次整个军事行动的成败,遂命令加快行军速度,向克鲁伦河疾驰而去。到达目的地后,康熙遣人告诉噶尔丹:御驾亲征到此!噶尔丹两耳一竖:什么?皇帝会远涉大漠,千里亲征?可登高一望使他不得不信,只见夕阳之下黄幄龙纛,旌旗猎猎,刀枪林立、盔甲耀日,人啸马嘶,军容雄壮,这种阵势完全不似千里跋涉的疲惫之师!噶尔丹心下暗暗吃惊:康熙果然厉害,治军有方,用兵如神!他未等交锋即连夜遁窜。康熙亲率健锐轻骑猛追三天,直至拖诺山下。噶尔丹心思,你康熙欺人太甚,谅你远途奔袭,至此不过强弩之末,能奈我何?遂准备在拖诺山扎营阻击,给康熙一点颜色。可他的部下官兵已是惊弓之鸟,中箭之兔,狂奔不止,一口气逃到昭莫多(今乌兰巴托市东附近),虽说摆脱了康熙追骑,但老弱辎重均亡逸,只余万人跟随。
  噶尔丹逃到昭莫多正要喘口气,却遇上了先期而至的费扬古西路军。费扬古所率西路军长途行军,士饥马疲,且有很大一部分为绿营步兵,如果与噶尔丹轻骑互相冲锋对杀肯定会吃亏。他避短取长,采用反客为主之法,以绿营步兵占据昭莫多小山,大队骑兵埋伏附近丛林,只派前锋400骑迎战噶尔丹,且战且退,诱敌深入。五月二十三日,被诱入昭莫多的噶尔丹受到西路清军的三面围杀,叛军10000轻骑几乎全军覆没,连噶尔丹那个披铜甲、佩弓矢、骑怪兽、骁勇非常的红颜阿敦(蒙语,可汗的妻子叫阿敦)也当场毙命。噶尔丹仅携贴身随从数十骑突围逃命。此役沉重地打击了噶尔丹势力,他从此便一蹶不振。

25、第25篇

  以画竹子著称的清代书画家郑板桥,其书法也同样了得。远近乡里乡亲,遇有婚嫁丧喜之事总要请他来讨副对联、题个字幅什么的。板桥像古时大多文人一样,性情狷傲而耿直,对这些朴实的庄稼人那是有求必应。
  某天,来了一个生意人,对板桥神吹海侃。他在板桥面前大谈他的生意经,说他如何发达,家中绫罗不计其数,最近他又建起广厦一座,求板桥赐墨宝一幅挂于堂前,一定会使他蓬荜生辉云云……板桥本不屑为此类人费墨,但此人又说出是受板桥朋友介绍而来,也不好意思推辞,便问商人写个什么好呢。商人说:“俺出门在外之人就图个做生意赚个盆满钵满,荫庇子孙,就写个福字罢。”郑板桥听后便铺开纸笔,一挥而就交给来人带回。
  当时,这商人也没细看,待到了家里铺开,才知道是一个没有“礻”旁的福字,心中顿时不快,好不容易托人讨了个墨宝竟是个没有边的福字,彩头不好啊。不知郑板桥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心想要瞅个时机去向郑板桥讨个说法。索性把字幅往壁橱里一放,不挂了。
  一天,朋友到商人家里来玩,也来欣赏一下板桥为商人题的字幅,但看遍屋上屋下就是不见字幅的影子。便问起缘由来,商人回答:“是一个没有边的福字,挂起来不是那个味。”说罢将那个字幅铺展开来。朋友一看,果然,字写得龙飞凤舞,铁划银钩,称得上是世间珍品。
  这么绝美的字只有半边确是个遗憾。朋友一时也不知怎么说才好。但他马上就灵机一动,“福字无边?岂不是暗含福无边——幸福无边无际之意?”朋友将这个意思一说出来,商人的脸立刻就由阴转晴,心中释然。
  后来朋友向郑板桥说起这个事,有扬州八怪之称的郑板桥哈哈大笑。就像这个朋友所说,把福字少写一笔,可能是写的人心生厌恶而作,也可能是另一种祝福的含义,关键在于看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和方法。

26、第26篇

  清代康熙年间,贵州出了一位才子,姓周,名起渭,字渔璜,号桐野。他中进士,入翰林院,官至宫詹学士,是颇有名气的诗人。

  这年,他名气还未这样大,便担任浙江的主考官。消息传出,浙江考生议论纷纷。他们听说周主考是贵州人,便很瞧不起这从“蛮夷”之地来的人,进而推测他肚子里也未必有多大学问,也许只读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尤其那些高才生更放心不下:主考若是庸才,很可能埋没了自己;即使考中,尊个大草包当座师,也脸上无光。于是,考生们商议,考官一到,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当场出丑,滚出浙江。

  等周渔璜的轿子到了试院,考生们“恭恭敬敬”站立两厢欢迎。一个考生代表,虽是抱拳,却是昂头,高声问道:

  洞庭八百里,波涛涛,浪滚滚,宗师由何而来?

  周渔璜早就风闻浙江的考生不同寻常,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分明是出对子要试试考官的才学。只见他笑容一敛,凛然答曰:

  巫山十二峰,雾霭霭,云重重,本院从天而降!

  一群考生顿时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齐长揖到地,口呼“拜见宗师”。周渔璜说声“免了”,大摇大摆进了考场。

27、第27篇

  明朝文学家解缙,是个聪明、幽默的人。有一天,他陪明太祖朱元璋在御花园的池塘里钓鱼。

  解缙对钓鱼很精通,一会儿就钓了不少;朱元璋是个外行,钓鱼沉不住气,频频拉钩看有没有鱼,越急越钓不着,渐渐地,有点不高兴了。

  解缙偷偷看了皇上一眼,捂着嘴笑了,不过,马上动了脑子,凑到皇上跟前说:“万岁爷,这鱼儿虽小,却都很懂得礼貌呢!”

  朱元璋莫名其妙,问:“何以见得?”

  解缙开口作了一首诗:

  数尺丝纶落水中,

  金钩一抛影无踪。

  凡鱼不敢朝天子,

  万岁君王只钓龙。

  意思是,万岁爷只配钓龙,普通的鱼不敢来咬钩,所以,皇上就一条鱼也钓不着。

  皇上听了哈哈大笑,说解缙是个奇才。

28、第28篇

  宋徽宗的时候,有一年元宵节,在京城里大放彩灯,允许成年男女随便观灯,并且给观灯的人,每人赐一杯酒。

  喝酒的酒杯是金的。有个女子喝完了酒,偷偷把金杯藏到怀里带走,被卫士看见了,把她带到皇上跟前。

  皇上很生气,说:“让你们用金杯饮酒,是你们的幸运,怎么还将金杯偷走呢?”这女子不慌不忙地作了一首《鹧鸪鸪天》词来解释:

  月满蓬壶灿烂灯,(蓬壶:指仙山。)

  与郎携手玉端门。

  贪看鹤陈笙萧举,

  不觉鸳鸯失却群。

  天将晓,感皇恩,

  传宣赐酒饮杯巡。

  归家只恐公姑责,

  窃取金杯作照凭。(照凭:证据。)

  大意是:我与丈夫走散了,想拿个金杯回去,证明我喝了皇上赏的酒,我晚上一直在灯会上,没到别的地方去。

  皇上很高兴,把这只金杯赏给了她,并让卫士将她送回家。

29、第29篇


  在一个村庄里有一位姓张的大财主,张财主虽然家有良田百亩但自己只留了几十亩家里种,其余的地全部租给了本村的相亲们,并且每年收取的地租比其他地主收的都要少两成,因此乡亲们都愿意租种他的地。而且张财主还是一位乐善好施的人,只要村里的乡亲们有了困难他都会伸出援助之手,村里有了公共事他每次出的钱最多,因此乡亲们都跟他叫张大善人。
  张善人不但乐善好施而且他还非常信仰各种神灵,在他家的院子里就设有一个神堂,神堂里面供奉着各种神仙,每逢各位神仙的供奉日老夫妻俩都会沐浴更衣后,恭恭敬敬给神仙们摆好供品上香叩拜,祝告各路神仙保佑他家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其实张善人信奉各种神仙的事在村里乡亲们中还引起过争议,有人说他迷信整天给各路神仙上供,咱们也没发现他家有啥特殊的显现;有人听了这话赶紧反驳到可不能这样说,这些年来咱们那家没遭受过灾,你看人家张善人家那次不都是逢凶化吉地躲过去呀,虽然有人这样说但人们还是将信将疑地不敢相信。
  话说张善人有一个穷邻居老李家,李家因为男人死的早家里只有一个瞎婆子拉扯着两个男孩过日子,要不是张善人看着母子三人可怜平时接济,她们母子三人早就过不下去了。十几年过去后李家的两个男孩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张善人看着两个大小伙子很是喜爱,为了帮助这小哥俩就把自己家大田路西的一块地租给了他们种。李家的小哥俩也争气,每年把张善人租给他们的地收拾得非常好,年年都能取得一个好收成,他们为了表达对张善人的感激之情,每次交租时总是捡最好的粮食交,而且每次总想多交点。可是每次张善人看到他俩交来的粮食好总是以这个为借口少受一成租子以示对小哥俩的鼓励。因此小哥俩对张善人非常感激可又找不到好的方法来报答,所以他俩每次下地干活时把自己地里的活干完,然后就自觉地看一看张善人家地里有该干的活了也给干喽。
  有一天下午小哥俩把自己家的玉米地刚耪完,一看天还早就来到路东张善人家的玉米地里帮张善人家耪,小哥俩刚在张善人家的地里耪了一会天就渐渐地黑了下来,由于这时已经是傍晚了一开始小哥俩还没注意是阴天了,弟弟还以为是太阳落山了赶紧对哥哥说:“哥天黑了,咱们该回家给妈妈做饭了。”哥哥这时正在聚精会神地耪地也没留意天气的变化,就顺口答应一声说:“今天中午的剩饭就够咱们晚饭了,咱们还是把这两条垄耪到头再回吧。”哥哥说着继续向前耪,弟弟没办法只好跟在哥哥后面向前耪。
  可是小哥俩刚向前没耪几锄,头顶上突然打了一个炸雷,这下哥哥才发现是起了暴天,而且还听到东面老远的地里传来噼噼啪啪冰雹落地的声音,这下哥哥心里感到祸事临头了,心想:现在的大庄稼要是被雹子一砸非绝收不可,可眼下这种情况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大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齐身的玉米苗干着急。可就在这时东方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沉闷地声音:“孩儿们注意了,前面就要到张大善人家的地了,你们赶紧收住身子别落到地里去,要是把张大善人家的庄稼砸坏喽,以后你们可就没有供品吃了,等过了路不是张大善人家的地你们在往下落。”紧接着就又听到一群尖细地声音答到:“大人!小的们记下了。”
  老大一听头顶上的这些对话,再一看身边张善人家的玉米地里真的一个冰雹也没落下来,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脑子灵机一动忙对身后早已吓得目瞪口呆的弟弟喊道:“二弟咱们路西租种张大善人家的那十几亩玉米地,今年一定会是大丰收,这次咱们可要给张大善人多交租子呀。”弟弟一定哥哥这样说心里也明白了哥哥的用意,也忙高声答到:“是喽哥哥,本来那块地就是张大善人家的,要不是他老人家租给咱们,咱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吗?”
  正在小哥俩对话的这个空挡,头顶上的大小雹神早已经过了张善人家的玉米地,这时有的小雹兵们一看过了路就向下落,当他们一听路西的这片玉米地也是张大善人家的时,想收住腿脚也已经来不急了,这下吓得他们出了一身汗,结果雹兵们全都融化成雨滴落在了玉米地里,小哥俩租种张善人的玉米地不但没有被冰雹砸,而且还得到了雨水的浇灌。
  小哥俩看到这里忙跪在雨地里叩首到:“谢谢雹神老爷们的照顾,今后我们也要像张大善人一样孝敬您们的。”天上的雹神听了小哥俩的祷告很是满意,带领着他的兵将们打着滚,一路欢笑着走了,正因为他们有了这样的欢笑雹情才大大地减弱了,使这里的庄稼没有被大面积砸毁,今年的大秋农民又得到了一个大丰收。 

30、第30篇

  从前,有一个穷农民。有一天,他牵了一头牛到市场上去卖。路上,碰到一个人,他赶着一只羊,那人要用羊换农民的牛,农民同意了,就交出牛,牵了羊。然后,他继续走,碰到一个抱着鹅的人,那人要用鹅换农民的羊。

  农民又同意了,于是,他抱着一只鹅继续走。走了不多久,他突然看见路上有一只罐子,农民想拿走罐子,可他把鹅留在路上,只是拿了罐子就走了。

  农民回到家里,妻子问他:

  “你那头牛卖了好多钱吧?”

  “是的,我用牛换了一只罐子。”

  “一只罐子?”妻子生气了,“你真是再傻也没有了!一只罐子换一头牛,这太少了!”

  “但已经换了,牛也不能再回来了。”

  妻子无可奈何,把罐子放在搁扳上。谁知道,罐子在搁板上站了一会儿,突然说起话来了:

  “喂,我该走了。”

  “你想到哪里去?”穷人的妻子问。

  “到富人家去。”罐子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罐子走到一家富人家里,就直往厨房去。一个女厨子很喜欢这只罐子,就把饭放在里面。这时罐子说:

  “喂,现在我该走了。”“你到哪里去?”厨娘问。“到我来的地方去!”

  罐子说完,就走出了厨房。农民和妻子吃完了罐子里的饭,洗净罐子,再放回搁板上。罐子在搁板上站了一会儿,又说:“喂,我现在该走了。”“你现在到哪里去?”穷人的妻子问罐子。“到另一个富人家去。”罐子说完,走出了屋子。在富人家里,罐子来到仓库里,一个青年女佣人看见罐子,叫了一声:“多好看的罐子!”说着,在里面放了油。这时罐子又说了:“喂,我该走了!”“你往哪儿去?”姑娘问。“哪里来,就到哪里去!”罐子说完,就走出了仓库。农民和妻子看见罐子回来了,非常高兴,他们倒出油,用热水洗干净,放在搁板上。“你要是卖了牛,”农民妻子说,“买点种籽,种在田里,我们就能收上麦子了,那么我就能给你烤油饼了。”罐子一听到这话,就从搁板上走下来说:“我该走了。”“你准备到哪里去?”农民和妻子问。“到地主家去。”罐子答道。罐子来到地主家,主人看见了罐子,说:“这只罐子放麦子太好了!”于是地主把麦子倒进罐里,罐子突然变得越来越大了,到里面盛了一百公斤麦子时,罐子说:“好吧,现在我该走了。”

  “到哪里去?”地主问。

  “到来的地方去!”罐子说着,向大门口走去。

  地主一看,急了,他跟在罐子后面追。追上后,把麦子从罐子里一把一把掏出来,可他刚弯下腰,就掉到罐子里去了,而罐子还是蹬蹬地走着。

  罐子走到农民的地上,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带着地主钻到地下去了。

  到了春天,农民的田里长出了麦子,秋天农民收割了麦子,妻子给他做了又香又甜的酥油饼。

31、第31篇


   我给你们讲一个关于波兹南市政大厦的美好的故事。你们大家大概都知道波兹南的市政大厦,至少那些住在波兹南的人都知道。而那些住在波兹南以外的人也许在画上,在照片上见过吧。这是波兹南最漂亮的一幢大厦,也是全波兰最漂亮的大厦之一。六百年前它就耸立在古市场上,它也是这古市场的骄傲。这大厦耸入云天的高塔楼还记得充满了光荣的雅盖隆时代。
  从这个高塔楼上可以看到全城和远郊的景色。在塔楼上,就在大钟的下面,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个小房间,被称为市政大厦号手的房间。从前,市政大厦上的号手是城市的哨兵,就是说,他白天黑夜守卫着城市的安全。比如说,城里什么地方发生了火灾,市政大厦上的号手就吹起警号,召唤市民们去救火。
  许多许多年前,忠诚的普热姆科就是这样一位哨兵。他有个儿子叫博尔科,对他来说,最大的快乐就是到塔楼顶上的这个小走廊来。他每天都要在那里坐好几个钟头。他从自己的小走廊俯视街上的行人,他们都像小矮人似的。有时仰视天上的云彩,它们是那样的变幻多端,有时像巨人,有时像马和幻想中的巨龙。他爱听市政大厦上的钟声,它仿佛总在重复一句神秘的话:
  滴—答,滴—答,滴—答,过去这样,现在这样,将来这样!
  然后是雄壮的吼声:
  铛—铛,铛—铛,铛—铛,我为大家忙,我为大家忙铛,铛,铛……
  啊,在那高高的市政大厦塔楼上真是美极啦!那儿的世界是那么辽阔,跟这下面的小世界,市场和街道上的世界真是大不一样。因此,博尔科决定,等他长大了,也要像他父亲一样当个市政大厦上的号手。
  有一次,博尔科像平常一样坐在塔顶的小走廊上,用那双充满幻想的眼睛看着远方。突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摔到了他的脚下。博尔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因为他看到那只不过是一只鸟,一只黑鸟鸦。鸟儿软弱无力地躺在他脚边,耷拉着两只鲜血染红的翅膀。
  博尔科是个好孩子,对所有的动物都富有同情心。他没考虑多久,便从地上拾起受伤的乌鸦,温柔地抚摸它那闪闪发光的乌黑的头;然后送到父亲的房子里,小心地给它清洗了受伤的翅膀,在伤口上擦了油膏,包上软软的棉花,再把它放在自己的小床边。
  博尔科有时整天挨着乌鸦,细心地照料它。几天以后乌鸦的伤势好多了,已经能动一动翅膀,博尔科高兴得简直没法形容。从此,乌鸦滑稽地蹦跳着,到处跟着博尔科,像头忠实的小狗跟着自己的主人。
  过了一个星期,乌鸦完全好了,于是有一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乌鸦跳到了小床上,用自己的尖嘴在博尔科的手上啄了好几下。
  博尔科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眼前一团光亮。乌鸦站在他面前,立刻又变成了个小矮人,穿着红色的长袍,头上戴着金王冠。博尔科吓得说不出话来。
  “别害怕,博尔科!我是乌鸦之王,是你救了我的命。城里有个人用鸟枪射中了我,射穿了我的翅膀。要不是你那颗善良的心和你精心的照料,我肯定早就死了。现在我们要分手了。我必须回到我的乌鸦臣民中间去。我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为了报答你对我的怜悯和爱,我要送你一件小小的纪念品。”
  说完它给了博尔科一把小小的银号,又说:
  “在你需要的时候,你从这塔楼上吹这把小号,要从这个塔的四个角向四个方向吹,带着信心等着我来。现在再见了!”
  小矮人重新变成了乌鸦,跳到了窗口,拍了拍翅膀,在漆黑的夜里飞到空中不见了。
  乌鸦飞走后,博尔科很伤心,他舍不得这只鸟儿,它成了他最要好的朋友和最好的玩物,他的心也跟这只鸟儿连在一起了。第二天,他在家里找了条结实的带子,系在小号上,把小号挂在了胸口,此后他跟小号片刻也不分离。
  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博尔科长成了一个勇敢的青年:他帮助父亲在塔楼上守护城市的安全,后来他为了保卫自己的城市,又去学习军事,去参加军队的训练。
  这时,对波兹南来说,是个困苦的时期。敌人进攻波兰,来到了波兹南城下,开始从几个方面同时进攻城市。波兹南人进行了勇敢的自卫,博尔科战斗得特别英勇。但是,敌人很强大。波兹南城危在旦夕。
  妇女、孩子、老人匆忙躲进教堂、大主教的官邸,男人们守着城门。他们像狮子般战斗,但是人数越来越少。
  博尔科看到自己周围人们纷纷倒下,心急如焚,想到自己的城市就要成为敌人的牺牲品了。就在这时他猛然记起了童年时代的小银号和乌鸦之王的话:
  “在你需要的时候,你从这塔楼上吹这把小号,要从这个塔的四个角向四个方向吹,带着信心等着我来。”
  博尔科暗自说道:
  “现在是我最需要的时候,敌人威胁着我的城市和全体市民。现在,我的小号,表现出你的力量来吧。”
  博尔科回头对自己正在战斗的伙伴们说:
  “兄弟们,你们坚守阵地!不要投降!我去找救授!我们定会胜利!你们要坚持!上帝!祖国!”他呐喊着,朝市政大厦的方向飞奔,顺着旋转的楼梯跑上市政大厦的塔楼,拿出自己的小银号朝世界的四面八方使劲地吹。
  当号声最后消逝后,博尔科集中了视力和听力,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会发生什么事。这时,在下边,在城门附近,展开了残酷的搏斗,完全看不出被包围的人们有获得任何救援的迹象。
  博尔科越来越不安了,每秒钟的期待对于他如同等了一个世纪。进攻者的呐喊声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胜利的狂潮。这是敌人突破了防线。
  博尔科看到这情景,他只是想,自己不能这样无所事事地闲呆着,他必须尽快去迎战敌人,即使是在战斗中英勇地死去。他已经调转头,准备从塔楼上跑下去。正在此时有人抓住了他上衣的一角,博尔科往身后一看,吃惊不小,他见到乌鸦之王肩上披着红色的外套,头上戴着金王冠。
  “你召唤我,”它对博尔科说,“你放心,救兵就要到了。”说着它把一个小金号放在唇边,发出了自己的国王的信号。
  这时在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团乌云,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向这边移动。原来这是庞大的一群乌鸦,接着千百万只乌鸦从四面八方朝这儿飞来了。
  博尔科看呆了。天空出现轰隆的声音,犹如暴风雨中的雷鸣,千百万只乌鸦呱呱地叫着,从上方直向敌人扑去。用它们强有力的翅膀抽打着敌人的面部。
  事态发生了意想不到的逆转。敌人认为这是魔鬼亲自率领地狱的大军向他们进攻来了,便纷纷抛下武器,狼狈逃窜。可是乌鸦没有停止战斗,相反,它们奋起追赶逃跑的敌人,用自己的尖嘴将敌人啄死。
  博尔科瞪大了一双冒火的眼睛注视着这场奇特的战斗的进程,注视着进攻的敌军的彻底失败。当最后一个敌人在强大的乌鸦攻击下倒下了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转身想要感谢自己的朋友,但是乌鸦之王已经不见了。它不知不觉地消逝了。
  后来博尔科才看见它在远方率领着自己胜利的乌鸦大军离去。他脱下帽子,朝飞走的乌鸦群高声喊道:
  “再见了,乌鸦之王!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胜利!”
  由于歼灭了敌人,城里一片欢腾。人们抬着博尔科游遍全城,奖励他挽救了城市,后来又选了他当波兹南市长。
  为了纪念这次不凡的胜利,作出了决定,从今以后波兹南市政大厦的号手要为乌鸦之王吹胜利号角,每小时吹一次,从塔楼的四个角朝四个方向吹。
  直到今天仍可听见这号角声。当然,如今鸟鸦已经不会飞来了,因为乌鸦之王的银号已永远丢失了。博尔科看到大群乌鸦飞来的情景吓得把银号扔下了塔楼,后来虽然多方寻找,却再也找不见那魔幻的银号。它消失得无影无踪。
  号声却永远留下了,我们天天都能听到。

32、第32篇

  你想想,地球有多大!地球上住着有钱人,还住着穷人,也不显得挤。

有钱人大吃大喝,天天过年,穷人没吃没喝夕卖苦力。

  一位漂亮的公主,住的是皇宫里的高楼大厦,享尽富贵荣华,房子又宽又大,摆设富丽豪华。她应有尽有,想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从来不见她笑一笑,好像见什么都不高兴。

  她的父亲是国王,见女儿老是闷闷不乐,心里很难过。他打开宫庭的大门,大宴宾客,愿意去的人都可以参加。他还宣布:“谁能想出办法,使我女儿高兴高兴,我就把女儿嫁给谁,大家可以试试。”

  国王的话传出来,很多人来到宫庭出谋献策,把门都要挤破了。客人来自四面八方,有王子,有贵族,有将军,也有普通老百姓。有骑马坐车来的,有步行走路来的。国王摆开宴席,喝酒行令,公主还是没有笑容。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有一个老实巴脚的长工,他上午打扫院子,下午放牲口,忙个不停。主人很有钱,为人还算正直,工资不叫长工吃亏。一到年底,他就把一袋钱放在桌上,对长工说:

  “自己拿吧,想要多少拿多少。”

  主人说完走出门去了。

  长工走到桌子边想了想:要对得起上帝,不能多拿。他只要了一块钱,放进嘴里。他想喝水,走到井边弯下身子,钱掉进井里,沉到井底。

  长工像没有事似的,换个人会哭起来,垂头丧气,他却满不在乎。

  “一切都是上帝给的,”他说,“上帝知道给谁钱,把谁的财产收走。

看来是我不勤快,干活少,我要更加卖力。”

  他继续干活,干得又快又好。

  过了一年,到了年底,主人把一袋钱放在桌上说:

  “自己拿吧,想要多少拿多少。”

  主人说完走出门去了。

  长工又想开了:要对得起上帝,不能多拿。他只拿了一块钱,去喝水,不小心把钱掉进井里,沉到了井底。

  他更加卖力干活,晚上睡得少,白天吃得少。你一看就明白,有人的麦子黄了,他主人的庄稼长得又绿又壮;有人的牛羊瘦得腿走不动路,他主人的牲口能上街踢人;有人的马拴在山脚上,他主人的马笼头都不套。主人明白,应该奖励什么人,感谢谁。

  第三年过去了,又到了年底,主人放一堆钱在桌子上说:

  “自己拿吧,想要多少就拿多少,你干了活,应该拿钱。”

  主人走出去了。

  长工还是只拿了一块钱,到井边喝水。他看了一下,钱还在,以前的两块钱也浮上来了。他捡起来想了想:这是上帝给的工钱。他高兴极了,想去看看世界,认识一些人。

  他没有目的地走,走到田野上,一只老鼠对他说:

  “好叔叔,给我一块钱,你会用得着我的。”

  他给老鼠一块钱。

  他走进树林,一只蟑螂对他说:

  “好叔叔,给我一块钱,你会用得着我的。”

  他给蟑螂一块钱。

  他游水过河,一条鲶鱼对他说:

  “好叔叔,给我一块钱,你会用得着我的。”

  他二话没说,把最后的一块钱给了鲶鱼。

  他来到城里,到处是人,到处是房子。他往四周看了一下,迷糊起来了,不知道往哪儿走。前边有座宫殿,金壁辉煌,笑口难开的公主坐在窗前,一眼就看见了他。怎么办?他感到两眼模模糊糊,想睡觉,跌倒在烂泥地上。

  不知道怎么搞的,长胡子鲶鱼突然来了,后面跟着蟑螂和老鼠,都跑到他身边来侍候。老鼠给他脱衣服,蟑螂给他刷靴子,鲶鱼给他赶苍蝇。

  笑口难开的公主看着看着,突然笑起来了。

  “是谁,是谁把我的女儿逗乐了?”国王问。

  有人说是他,人人抢着说是自己。

  “不对!”公主说,“是这个人。”她指着长工说。

  马上把他接进皇宫,长工在国王面前变成漂漂亮亮的小伙。国王遵守自己的诺言,说话算数。

  我说,你们是不是以为长工在做梦?不,不是,我向你们保证,这是真的,你们不要怀疑。

33、第33篇

  从前,土耳其有一个国王,他只有一个儿子。国王很爱这个王子,所以并不叫他读书,随他任意玩耍。

  王子最欢喜玩的是一个黄金制成的球,他从早到晚,只是爱不释手,独自一个人玩着。

  有一天,王子照常在院子里的凉台上玩黄金球,抛抛转转。不一会儿,看见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老婆婆,拿着一个水瓶,来到有泉水的地方。王子见了,有意耍戏弄她,把球像射箭似的对准老婆婆的水瓶掷去,水瓶便咯地一声破了。老婆婆吃了一惊,脸上露着怒容,但见戏弄她的是王子,便一声不响,回去拿了一个新的水瓶又来了。可是王子又把球掷过去,她的水瓶又破了。这次,老婆婆恼了,想出口骂他,但只怕得罪国王,便仍旧一声不响,拿了一个新的水瓶又来了。这时,她因为没有钱,所以这个水瓶还是向店铺里赊买来的。可是当老婆婆走到泉水的旁边,把水瓶灌满了水以后,王子又把球掷过去,把水瓶打得粉碎。这次,老婆婆真的恼了,凝视着王子,说道:

“王子,你去爱圆球公主吧!我现在只对你说这句话。”说罢,老婆婆忽然不见了。

  王子不懂老婆婆的话,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向他说这句话。于是他日夜想着,想着,结果身体逐渐衰弱,卒至卧床不起。

  国王很是爱王子的,所以十分担心,立即召集国内有名的医生和学者来给王子诊治,可是他们谁也诊不出病源。但王子的病却一天沉重一天。

  有一天,国王要知道王子的病源,所以向他询问,究竟他的心里想念些什么,于是王子便把打破老婆婆的三个瓶,老婆婆发怒了,向他说了几句不易懂得的话,详细地告诉了国工,并且悲哀地要求道:“要我脱离这个苦难,唯一的方法,就是我要去爱老婆婆所说的圆球公主,所以请你答应我出去寻找这个公主罢!”

  国王沉思了一会,觉得这样奇怪的病,如果不听从他的话,一定不会医好的,便一口应允了;于是选了一个侍卫,陪伴王子出去。

  从来不曾见过世面的王子,单单带了一个侍卫,赶着寂寞的路程。他们两人走了许多日子,又过了许多月,只是找不到圆球公主,后来,王子身上穿的衣服,本来是非常华丽的,已经褴褛破碎了,头发也长得倒垂下来,两人完全变成和野人一般。但他们对于这些事,漠不关心,只是废寝忘食,一心要找到圆球公主,前进不息。

  他们这样地赶了许多路程,后来遇见了一座山。但这座山很奇怪,全部发射太阳似的红光。他们心里疑惑,便走近前去,向老公公询问这座山的名称。

  老公公答道:“这是圆球公主的山。”他又告诉他们圆球公主虽然盖了七层面罩,但她脸上的光辉,照射在这座山上,所以山上有这样的红光反射。

  他们听了老公公的话,快乐得什么似的,便再向他询问道:“那么,圆球公主住在什么地方呢?”

  “你们再向前行进,走六个月左右的路程,就可走到圆球公主住的地方。”老公公答道。同时,他又告诉他们,从前曾有许多想去听公主说的话,赶到那边去,可是完全失败,连性命也牺牲了。老公公这些话,原是想可以使他事前觉悟.但王子却毫不惧怕。

  他们两人又继续着赶路,走了约摸三个月左右,遇见一座血红的山,和以前见过的一般。他们觉得奇怪,走去向附近的人们询问:“这座山的颜色,为什么这样红的?”

  据他们回答,圆球公主住在离此须走三个月路程的地方;她的嘴唇的颜色,照射在这座山上,所以这座山便染成了红色了。

  他们听了这些话,知道目的地已经近了,十分快乐,便打起精神,又继续着向前走去。

  走了一阵,看见前面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山,王子想,这定是圆球公主所住的地方了,立即攀登上去。到了山上,看见有一座城,但是可怕得很!原来这座城,全是人们的骷髅所堆成的。王子向侍卫说:“你看,这些骷髅,都是听不到公主的说话而牺牲的。我们如果能够达到目的便罢;否刚,也将要把头颅当作石块,堆在这里。两者之中,必取其一!”

  不一会,他们走到近城的街上,因为觉得非常疲乏,便暂时在旅店里休息。旅店里有许多客人,都在痛哭:“唉!我的哥哥啊!”“唉!我的儿子啊!”王子便向他们询问原因。其实,这是不待询问即能知道的,原来这些客人,都是因了公主而牺牲的人的家族。他们齐声答道:“你还来问什么呢!

不久以后,你不是也将死了吗!这里是圆球公主父亲的都城,谁要听到从公主口里发出一句话,必须到国王跟前去请求,国王便派遣军队,送他到公主那边去。”

  王子听了,心里暗暗地想,我也陷入厄运中了,所以回过头来对侍卫说:

“也许我要和这个世界长别了,我难道不该从从容容,休息五六天,好好地考虑一下吗!”

  他们两人从这天起,便在旅店中投宿,每天到市街上去散散步。王子正在设法可想的当儿,有一天,忽然看见有一个人提着一个鸟笼,笼里有一只黄莺,打算出卖。王子很欢喜这只黄莺,颇想立刻把它买来。可是他的侍卫在旁说道:“王子,重要的事,不是就将到来吗!这只黄莺,你买来干什么呢?”

  可是王子不听侍卫的话,仍旧化了一千“比斯脱”,把那黄莺买来,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有一天,王子独自个在屋子里,向着鸟笼凝视,他想,这次的希望如果失败,那我非死不可了。他沉沉地想着,十分悲伤。不料笼中的鸟却突然说道:“王子!王子!你为什么这样闷闷不乐?”

  王子听了,非常奇怪,他想,这定是神的使者,所以立即把原因告诉它。

黄莺听了,高声答道:“唔,请你不用忧虑,那是容易的事。今天晚上,你把我带到公主那边去,把笼挂在灯台上,然后和公主招呼,如果公主不理你,你便说:‘公主既然不肯和我谈话,我就和灯台讲吧!’这样,你如果说出什么话,我就回答你。公主因为罩了七层面罩,所以别人不能见她,她也不能见人的。”

  王子听了黄营这一番话,快乐得什么似的,立刻赶到国王的面前,请求允许他去会见公主。国王的心里想:这又是一个可怜的青年!所以叫他摒弃这个愿望,竭力地劝阻他并对他说道:“以前,曾有许多人为了这事,丧失了生命。当然,如果你能听到公主的说话,我可把公主嫁给你;但是你失败时,便须成为骷髅,当作石块,堆成城墙。”但是已经下决心的王子,却俯伏在国王的面前,向他立誓:如果因失败而牺牲生命,也是愿意的,决不懊悔。国王没法,便差遣军队,带领王子到公主的跟前去。

  王子走到公主的跟前,已是黄昏时分了。他把带来的鸟笼,挂在灯台上,然后在公主的面前,低着头,恭敬地向她致候,讲了两三句话。当然,公主是不理他的,于是他就悲哀他说:“唉!天色已经晴了,公主既然不肯和我谈话,我现在便和灯台交谈罢,虽说没有情感的灯台,或许有着比公主和顺的情感哩!”说罢,就回过身来,向灯台招呼:“近来好吗?灯台先生!”

  灯台——其实是笼中的黄莺——听了王子向它说的话,当即答道:“谢谢你!虽然我和人们说舌,这是第一回,但神是很欢喜你的,我也十分快乐。

那么,我们讲些什么呢?”

  王子道:“讲些什么,悉听尊便罢!”

  “那么,我们开始讲罢!”灯台说罢,便接着讲下去,“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国王,他只有一个美丽的公主。这位公主有三个王子爱她。但是国王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有惊人的技术,就把公主嫁给他。’于是王子们立即出去,约定在某月某日,在某处相会,比赛谁的技术高强。

  “王子们个个想娶得公主,所以大家竭力练习技术。结果,第一个王子练得快跑的本领,普通人要跑半年的路程,他只要费一个小时便跑到了。第二个王子练得的本领,他能够隐藏自己的身体,使别人看不见。第三个王子练得的本领,能使死人复活。后来,约定会见的日期到了,他们便来到预先约定的地方。那时,第二个王子把身体隐藏,到公主那边去探视,只见公主正害着很重的病,将要死了。他连忙回去告诉其余的两个王子。他们听了,第三个工于当即手忙脚乱,调成一剂药。第一个王子跑得最快,他便拿了这剂药,恰像电光似的赶到公主那边来,捧着药,凑到已经死亡而横卧着的公主的嘴唇边。公主吃了这剂药,立刻复活过来,坐在床上了。后来,第二个王子和第三个王子也都赶到了。

  “王子,请问你:救活公主,这三个王子中,谁的功劳最大?公主应该嫁给谁?”

  黄莺把故事讲完了,询问王子。王子沉思一会,答道:“照我看来,应该嫁给第三个王子。”

  但是黄莺主张公主应该嫁给第二个王子。他们的意见分歧了,便引起激烈的辩论。

  圆球公主默默地坐着,刚才的故事,她也听得很清楚,如今又听了他们的辩论,便想道:“这些人把第一个王子的功劳忘记了!”但她仍旧耐着气,一声也不响。等到后来,王子们的辩论越拉越长,越拉越激烈,她不觉把七层的面罩向上一翻,说道:“你们这些笨货!我以为这公主应该嫁给第一个王子的。因为如果没有他,这公主不是就此奄奄地死了吗!”

  圆球公主开口了,说话了,王子非常欢喜。但国王却十分吃惊,他说:

“这或许是公主上了你们的当,这次不能算数的,除非再使她开一次口不可。”

  王子听了国王的话,懊丧异常,只好懒洋洋地回到旅店里来,向着鸟笼凝视沉思。

  笼中的黄莺安慰他道:“王子,你再去试一次吧!但圆球公主这次自己开口说话,却怪灯台不好,所以下次你把我挂在墙壁上于是王子的精神恢复了。黄昏时分,他提着鸟宠,走到圆球公主那边去,依照黄莺教他的话,把笼子挂在墙壁上,然后向公主致候。公主当然是不理他的,于是他便回过头来,向挂着鸟笼的墙壁说:“今晚公主不和我谈话,我就和你谈话,你愿意吗?”

  黄莺立即答道:“谢谢你!公主不和你谈话,我很欢喜哩!为什么呢?因为如果公主肯讲话,谁还愿意和我们谈话呢!现在既然承你不弃,我今天晚上再讲一个故事给你听罢!”

  “啊,那再好没有!”王子说。

  于是黄莺开始讲道:“从前,某地方有一个姑娘,同时有三个男子爱她。

这三个男子,都是参差着去访问她的,所以从来没有互相会过面。

  “有一天,这姑娘在梳理头发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根白头发,不觉悲哀起来了,说道:‘啊!我已经老了,别再嫌这个不好,嫌那个不好,还是选定一个,快快的结婚罢!’她独自个说着。

  “到了明天,她把三个男子一个一个地唤来。不一会,第一个男子来了,看见她正在哭泣,便问她什么原因。于是她答道:‘我的父亲死了,虽然把他葬在院子里,但每到晚上,鬼就出来打扰我,我觉得非常讨厌,你如果真的爱我,请你穿着寿衣,睡在墓中三小时。因为这样一来,据说鬼就不出现了。’她说罢,他就带了自己预备着的寿衣,走向坟墓那边去了。因为他十分爱她。所以虽是这样讨厌的事,也愿意干的。

  “不久,第二个男子来了。他见她正在哭泣,也问她什么原因。她便把父亲死后,有鬼出现的话告诉他。接着,把一块大石子递给他道:‘如果你是爱我的,请你拿了这块石子,去打死这个鬼。’他很爱她,所以立即拿着石子走了。

  “后来,第三个男子也来了。他也见她正在哭泣,当即问她什么原因。

她却拭着眼泪答道,‘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但有一个魔法师,他从来和我的父亲不和的,现在他要来发掘坟墓,把我父亲的尸首抢去。如果你是爱我的,请你走到坟墓那边去,把尸首拿来;否则,我便没命了!’那男子也是很爱她的,所以听了这话,立即向坟墓那边奔去了。

  “可是到了那边,第二个男子以为睡在坟墓中的第一个男子,定是鬼了,便把石子掷过去;第三个男子见了第二个男子,以为他定是那个可恶的魔法师了,便扑过去和他打。第二个男子回头一看,吃惊不小,他心里想,这定是鬼变成的,又拾起石子掷过去。但第一个男子见了第二个男子,以为他就是鬼,立刻从墓中奔出来,把寿衣脱去。因此,他们三人见面了,才知道都是人,并不是鬼怪。——王子,照你看来,这三个男子,谁有和这姑娘结婚的资格?依我看来,是第三个男子。”

  黄莺这样一说,王子道:“不,我以为应该属于第二个男子。”于是他俩便又辩论起来,越辩越激烈,却把第一个男子丢开不提。圆球公主静静地听他们讲故事,又听他们争辩不休,却把横睡在墓中的第一个男子丢开不提,心里觉得十分不舒服,便在不知不觉之间,又把自己的主张说出来了。

  王子听得公主开口说话了,好不欢喜,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得到胜利。

但这事被国王听到了,他又吃了一惊,说,这次公主仍是落在他们的圈套中,不能作数;除非他们再来试验一次。

  王子听了,满腔的欢喜立刻烟消云散,懒洋洋地回到旅店里来。这时,他又闷闷不乐,沉思静坐,向鸟笼凝视。于是黄莺又鼓励他道:“王子,你再会试验一下吧!不过,公主已很憎恶墙壁,这次你当把我悬挂在门背后。”

  王子接受了它的鼓励,顿时精神百倍,决意去探试最后一次的会见。到了黄昏时分,他照旧提着鸟笼,来到公主的跟前,把鸟笼挂在门背后,向公主致候。但她虽然已经开过两次口,说过两次话,现在却仍是紧闭着嘴,闷声不响。王子见了这个情形,倒反兴奋起来,想道:“看着吧!我定要使你开口的!”于是提起精神,向门背后道:“公主今晚又不说话了,我想和你谈话,你愿意吗?”

  “愿意的!我愿意和你谈话。”门背后的黄莺这样说罢,当即接续着说道:“我再来讲一个故事罢!

  “有一天,有三个人一同出去旅行。这三个人,一个是木匠,一个是裁缝,一个是教士。到了晚上,他们便同睡在一间屋子里。半夜,木匠一觉醒来,只是睡不着觉,张眼一看,看见身边有一块木头,他便拿起来雕成一个可爱的姑娘,雕罢,他倒头睡熟了。接着,裁缝一觉醒来,看见身旁有一个可爱的木雕姑娘的像,便依照它的身材,缝成一套合适的衣服,给它穿在身上,不一会,他也倒头睡熟了。后来,天亮了,教士醒来一看,看见一个可爱的木像,便向神祈祷,请神把生命赋给它。他祈祷完毕,这个木像,果真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恰像从睡梦中醒来,眼睛也睁开了。

  “过了一会,木匠和裁缝也都醒了,看见这个美丽的姑娘,都想娶她做妻子,于是三个便开始争论起来。王子,我请问你:这个姑娘,究竟应该嫁给谁?——照我看来,应该嫁给木匠。”

  黄营这般说了以后,王子反对它的意见,说道:“不,我以为应该嫁给裁缝。”这样的,他俩又借此争辩了,一个主张嫁给木匠,一个主张嫁给裁缝。

  圆球公主听他们讲故事,自己竭力忍耐,不肯再开口说话,但听他们辩论不休,却把教士丢开不管,不觉恼了,便忘记了自己的意旨,竟打起精神,申述自己的主张道:“真是,你们这些都是笨货:这位姑娘,当然应该嫁给教士!如果没有教士替她祈祷,请求生命,她不过是一个木块雕成的偶像罢了!”

  王子听了公主说的话,快乐得几乎发狂了。这时,这件事被国王知道后,他也知道再也不能和王子作难了;并且公主己把罩住脸面的七层面罩,完全解去,表示了愿意和王子结婚的意思。

  忍受着千辛万苦,然后达到目的王子,便带着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圆球公主,回到他父亲的国里来。这里,国王非常欢喜,国民也非常快乐,于是王子和圆球公主的结婚礼,一连庆祝了四十日四十夜。

  后来,从前被王子用黄金球掷破水瓶、而向王子怒斥的老婆婆,也被王子召到王宫里来,于是她便在王子的宫中服役,快快乐乐地过了一世。

34、第34篇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极度混乱的一个时期。这是个时局动荡的年代,却同时是个美男如玉的年代。
这个时期的美男有着三大爱好。
第一是剃须,这在中国历史上是很少见到的情况。在魏皆南北朝以前,美男大多有着长胡子,《三国演义》里的关云长就是个美髯公。
第二个爱好是敷粉,再次是蘸香,就相于咱们现在的抹香水。《三国志》中记载。有一次曹丕薰香蘸得太过分了,连他的坐骑也受不了了,照着他的膝盖就咬了一口。气得曹丕把马给杀了。
可见那个时期的美男们对蘸香这件事有多热衷了。那时的男子们还普遍有着女性化的审美,典型的代表之一就是魏国何晏,还有就是大书法家王羲之了。何晏每天下班以后,都喜欢穿女人的衣服。
而王羲之走起路来则是“飘如游云、矫若惊龙”,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有着 女性的娇柔和妩媚。
要说男人长得漂亮,养眼了是不假,但也有烦恼。魏晋时期就有个活活被人看死的美男——卫王介。
卫王介长得极美,美如珠玉。有一次他一外出就被“粉丝”们包围了,“观者如堵墙”,看他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卫王介可能当场就晕过去了,刚剑家后不久就死了,这就是典故“看杀卫王介”的由来。
剃须、敷粉、薰香,穿女人衣服,喜步态轻盈,这些女性化的审美突显出魏晋时期的男性对阴柔的崇尚。
魏晋时期的人爱美,这和这个特定时代的战乱、动荡是分不开的。在这个战事频繁的年代里,今天人头还在脖子上,明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及时享乐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社会情绪。
感官、外化的美成为了大众审美的标准。但魏晋时期的男性审美为何呈现出阴柔倾向呢?这恐怕和当时人的另一风尚紧密相关,那就是服药。
当时很多人都服食一种叫五石散的药物,有点像现在的杜冷丁。吃了五石散以后,红光满面,皮肤很嫩、很亮。所以五石散被当时的人认为是一种可以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奇药。
其实服食五石散无异于慢性自杀,因为那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药物。它由五种矿物组成,其中包括硫磺、石英、钟乳,这些东西加起来是很毒的。这种毒性可以让人的皮肤变嫩,误以为可以延年益寿。但是皮肤变嫩以后,问题也随之而来。
紧身的服装就不能穿了,否则皮肤会磨破,于是大家纷纷改穿宽大的衣服。鞋子也开始改穿木屐,减少脚和鞋子的摩擦。
更可怕的是,因为皮肤嫩得不能洗澡,当时的人大都满身长虱子,虱多不痒成为一种时尚。
两人在说话,其中一人伸手在衣服里抓出了一个虱子,那在当时是很时髦的事情。可见服药带来了社会审美的巨大变动,阴柔美成为了社会的主流审美。常说魏晋南北朝时期花样美男辈出,看来与当时的时代背景和社会风气密不可分。

35、第35篇

在很久以前,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是白色的。有一天兔子做了个梦。梦中有个白胡子老人告诉他,在冬天下雪前,如果能赶到东方的彩虹山,找到彩虹姑娘就可以满足自己改变颜色的愿望。白胡子老人还告诉说,去彩虹山要经历很多的艰难险阻,要做好足够的准备。

第二天,兔子把自己的这个梦告诉了山里的动物们,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要去试一试,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有的则害怕困难。在大家议论的时候,兔子没发表言论,因为他知道自己最害怕吃苦了。最后,因为猴子的积极倡导,并且要给大家带路,决定要去彩虹山的动物第二天清晨就出发,当然由猴子带队。

大队动物浩浩荡荡出发了,不过没有兔子,因为他怕吃苦,另外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梦。

炎炎的夏日过去了,凉爽的秋天也过去了,冬天的脚步快临近了,还不见去彩虹山的动物们回来。兔子在家里幸灾乐祸地想,“这些傻帽,不仅没实现愿望,连小命可能也陪上了,唉!谁让他们那么相信我的梦呢?我可没让他们去,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兔子正在想着,只听外面锣鼓声震天,出门看时,兔子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狠狠揉了好几次,才认出了面前的这些伙伴。

最吸引兔子眼球的当数孔雀,在锣鼓声中,孔雀展示着七彩的羽毛,真是太美了,是超乎兔子想象的漂亮;

狐狸的红色也让兔子吃惊,光泽耀眼;猴子跳跃着在宣讲着路上的见闻和感受,那一身很绅士的棕色让猴子多了些稳重的感觉,品位似乎也大增,一路上的经历显然让猴子锻炼出了领导的才能;还有那豹子,黄的高贵,而点缀的黑点显示的是豹子的个性;更让兔子奇怪的是,马的家族更是花样翻新,各个都有自己喜欢的颜色;在看那老虎,染的颜色尽管和豹子相似,可是又有不同,条纹更显出力量和威武,尤其是头上还写了“王”字……兔子的眼睛应接不暇,谁都那么漂亮,谁都那么有特色。遗憾占据了兔子的心胸,悔恨简直让兔子痛不欲生。正在这时,大熊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到了兔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兔子,你怎么不去彩虹山呢?我在路上的困难总算坚持下来了,看我染的颜色怎么样?我觉得我胖,染的太花哨也不适合,就染了个不过时的黑白色。我觉得挺好的。”兔子看了大熊猫的颜色更生嫉妒,那么胖的体形竟然也可以染得如此高雅,简直气死兔子了。正在气头上,大公鸡迈着骄傲的步子,抖着光鲜的羽毛走了过来。大公鸡看到兔子说:“小兔子,看我漂亮吗?这都得感谢你,大家托你的福,知道了彩虹山,都染上了自己满意的颜色……”大公鸡还在说着,兔子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自己做的梦,受益的是别人,无形中又增添了对自己的责怪和痛恨。公鸡看兔子没和自己说话,就多看了几眼兔子,“呀!兔子,你的红眼睛真是别具一格啊,像两颗红宝石,太好看了,你真聪明。”兔子不明白公鸡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公鸡生气地说:“眼睛红了,就看不起人了。”说着走了。

兔子急忙跑回家,照镜子一看,哎呀!自己的眼睛真的变成红色了。别人不知道兔子的眼睛是怎样变的,只有兔子自己知道原因,但是他从来不和任何人说。兔子知道不应该说,不好意思说,也不能说。所以这个秘密就一直不被知道。

兔子是“红眼病”人的祖先,你该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36、第36篇

张宗昌是北洋时期臭名昭著的军阀之一,他出身绿林,尽管爬上了高位,但日常举止还是像个土匪,经常厚颜无耻地向人炫耀自己有“三不知”:一不知自己手下有多少兵,二不知有多少钱,三不知娶了多少小老婆。而因为小老婆引发的荒诞事也不少。

因小老婆太多,张无法一一顾及。一次,他的一个宠妾寂寞难耐,与一个年轻英俊的护卫勾搭上了。奸情败露后,张宗昌勃然大怒,把那个护卫抓起来痛骂一顿,并下令将他“就地枪毙”。

临刑前,护卫挣扎着喊道:“你这龟孙子,我是该死啊,真是活该,谁让我替你这个坏蛋效劳!”

“什么,我是坏蛋?你搞我的女人,还说我是坏蛋!”张宗昌怒吼着。

“是的,就是你,你一点也不公正。”

“我不公正?为什么?”

“你已经老了,却有那么多老婆。但我年轻,可一个老婆都没有,只因为我搞了一个女人,你就要枪毙我!”

“好,好!”张宗昌突然大笑,“我不杀你了,我喜欢你的倔强,我把那个婊子送给你了。”

“那也不行,”护卫坚定地说,“她已经习惯了有吃有穿的生活,我只是个穷护卫,养不起她的,因为没有你那么多钱。”

“啊!”张宗昌呵呵地笑道,“你这木脑壳里还有点聪明,你这龟孙子,我马上让你当团长,这样你就会发财,能够供养她了。”

张宗昌手一挥,真的让那人当了团长,也把女人给了他。

37、第37篇

到过江西上饶铜钹山的人都知道,延绵三百多平方公里的铜钹山,除了自然生态好、野生动物多、风景绮丽迷人外,还有一道奇特的景观,那就是铜钹山的庙宇。要说这庙宇有何出奇,奇就奇在遍布铜钹山乡野的二十多座庙宇,供奉的不是观音菩萨,而是马氏夫人。

马氏夫人是何人?为何在铜钹山的老百姓心中有这么高的位置?说来话长,咱还得从河南洛阳陈家说起。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洛阳陈敬翁员外家祥云缭绕,十分喜庆热闹。众人一看,原来是陈员外夫人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相貌端庄、骨骼清奇的女儿。看到女儿这般清秀好看,如凤似鸾,陈员外喜出望外,便给她取名为“凤”,预示着女儿将来成就一番大业。

转眼陈凤到了十一岁。那天,她独自在洛阳城郊游玩,突然,天上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还未等陈凤弄清是怎么回事,一朵祥云落在了陈凤的头顶。她一抬头,只见祥云上慈祥的圣母娘娘正和蔼地望着她,陈凤立即叩拜。圣母娘娘见小小女孩如此活泼可爱又识礼,心中暗喜,就悄悄地传授给了她几句话,叫她一直要牢记在心头。陈凤不仅默默地记着,而且还日日勤学苦练。后来她才知道,圣母娘娘传授给她的是“先天大道”之秘诀。

十六岁那年,同乡的马员外看中了陈凤,想要她嫁给自己的儿子,便托媒人来到陈家说媒。陈员外见马员外的儿子一表人才,就答应了。陈凤想到父母的养育之恩,也奈何不得,就同意了。可过门后,陈凤仍没有忘记圣母娘娘传授给她的“先天大道”秘诀,一直还在苦心修行。只因家事繁杂,凡人的欲念颇多,为了修炼完成圣母传授的秘诀,陈凤只有背井离乡,来到了当地幽静的小香山勤修苦练。这一去就是七八年。

一日,陈凤来到洛阳城,见城门口围了许多人,她凑上前一看,原是皇上卧病不起,宫中太医诊治无效,只好四处张贴皇榜,请民间神医为皇帝治病。

陈凤一看,二话没说,揭下皇榜,被差役带进京城。

一进皇宫,这才发现,宫中己汇集了全国各地来的名师神医,可没有一位能治好皇上之病。这时,皇后和群臣见来了这么一位相貌端庄、仙风道骨的女子,不觉有几分疑惑,便问:“你乃何方神医,不知用什么灵丹妙药来给皇上治病?”陈凤拿出了一药丸应道:“我乃洛阳小女陈凤,此药是我数年炼出的金丹,今特献给皇上。”

果然,皇上服下后,大病即愈。于是,皇上甚喜,便想把她留在皇宫,陈凤坚决不允。皇上一听更觉得此人稀罕少见,便决定按皇榜承诺,赐予她高官厚禄,可陈凤还是不要。宋皇见此女子不仅不图富贵不贪钱财,而且长相端庄,慈眉善目,医术高明,想必她非凡人,一番询问后,知她身世,宋皇御笔亲写诰命一道,册封她为护国佑民修真悟道元素马氏夫人。

马氏夫人谢过皇恩,手持宋皇御笔诰命回到了洛阳家中。

听说被皇帝册封的马氏夫人回来了,村里男女老少都围了过来,见她离家多年,现在终于修炼得道,都为她高兴贺喜。

村里人很是好奇地问:“请问马氏夫人,你修炼这么多年,修得的到底是什么善果?”马氏夫人回答说:“凡修仙道必先修人道,人道便是修好人的品行、品德,人道修圆满了才能修好仙道。”马氏夫人简短的两句话,便道出了修行得道、为民做事的真谛。让村里人领悟不少,都说陈家生了个好女儿。

可这次马氏夫人回来后,没在家待几天,又要出去云游四方,家人问她出去干吗,她说要去劝化凡人改恶修善,并用自己的道术驱魔除害,为民治病,救难济急。

这时,村里一位懂八卦识面相的长老对她父亲陈敬翁悄悄说道:“看来你家的这个女儿,并非是一般凡人投胎呀!”

“哦?”一听此话,陈敬翁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愕和疑惑,正待他要细问根源时,忽见空中闪过一道金光,一团祥云降至他们的头顶,云端上依稀可见一对金童玉女手捧丹书,左右侍奉着圣母娘娘立在半空。天庭中,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马氏夫人,你乃天宫七仙女中老四投胎,你下凡间乃是来拯救百姓于水火苦难之中的。你慧根很深,兴善度世,救难济急,现已功德圆满,可以去寻找一座仙境名山,悟道修炼,并坐镇该地,继续开化求度凡民。”

圣母娘娘飘然而去,马氏夫人的父亲陈敬翁发现不远处的草地上跪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马氏夫人。没想到,女儿果然是仙女投胎。村里长老一算日子,今日正是庚申年二月初六。

原来,马氏夫人虽然修真悟道,脱胎神化,但一直未正式被圣母娘娘立为仙人。今日,圣母娘娘正是给马氏夫人指引前程呢。

马氏夫人听后,满心欢喜,感恩不尽。于是,她照圣母娘娘的旨意出行,所到之处,驱魔避邪,给人治病,从来不收他人钱财,所经之地都留下了很好的名声。从此,马氏夫人的道行越来越高,名声也越来越响。

这日,马氏夫人来到信州,见铜钹山一带森林茂密,峰峦叠起,巍然矗立。这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环境幽雅寂静,犹如仙境一般。马氏夫人顿悟,这不正是圣母娘娘给她指引悟道修炼的好地方吗?此乃天意,于是,她决定坐镇铜钹山。

铜钹山乃是一方圣地,地处三省交界之处。这日,马氏夫人仙游到福建境内。当地有一大富人家,主人双目失明,到处求医都不见好转,得知马氏夫人来此,就前去求医,经马氏夫人精心诊治,他的眼睛很快就复明了。主人为了报答马氏夫人,给了她很多银两,可马氏夫人分文不收。主人急了,问道:“你不收银两,那叫我如何报答你?”马氏夫人说:“报答不必,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主人连忙说:“不行不行!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马氏夫人想了想说:“如你真想做点什么,那你就到铜钹山去选一处有五道青山的地方,建一座寺庙吧。”一听说建寺庙,主人知道这是行善事、佑百姓的好事,于是他从龙泉出发,沿武夷山向东一直寻觅而来。

按马氏夫人所言,他终于寻找到了一个有五道青山的地方。他问当地一打柴人:“这叫什么地方?”打柴人告诉他,这是铜钹山的五道尖。“五道尖,好地方、好地方!”他连连拍手叫绝,决定就在此为马氏夫人建一座寺庙。

可抬眼望去,五道尖地方很大,这寺庙建在哪里好呢?又建多大才能让马氏夫人满意呢?为这事,他专程又跑了回去,向马氏夫人说:“五道尖是个好地方,可不知那寺庙建在什么位置好,你想建多大?”马氏夫人说:“你在那茅草坪上点一把火,火烧到多大的地方,寺庙就建多大。”

主人会意后,即刻返回五道尖,找到了一块茅草坪,他点燃了一把火,结果火只烧了一小块地方。不久,主人就在火烧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寺庙,由于马氏夫人给他治好眼睛带来了光明,于是,他给这寺庙就取名为光明殿。

马氏夫人甚喜,遵从圣母的旨意,从此坐镇光明殿,继续悟道苦修,善度众生。从那个时候起,当地百姓就称光明殿为马氏夫人庙。

马氏夫人庙立起之后,马氏夫人除了在寺庙中悟道修行,还给百姓治病除邪。

岂知,这铜钹山中有一巨蟒,经多年修炼,已渐成人形,危害四方。也就在此时,这一带的百姓一个个都生病卧床,马氏夫人觉得奇怪,便到河中一看,才知百姓是中了蟒妖在河上游下的毒。马氏夫人一边采药为百姓治病,一边想着如何为民除害,斩掉蟒蛇妖。

这天,马氏夫人顺十五都港往上寻找蛇妖的踪迹,终于在铜钹山尖找到了蟒蛇妖的巢穴。为了引蛇出洞,她捆了一垛柴点燃,然后抛入洞中,想用烟雾把蛇妖熏出来。此招果真奏效,蛇妖被这突如其来的浓烟熏得恼怒不已,出得洞来,见是一女子所为,便张开血盆大口,朝马氏夫人猛扑过来。

马氏夫人见蟒蛇妖已经发威,一个闪身,抽出宝剑迎头就是一剑……就这样,马氏夫人与这妖孽在铜钹山尖大战了三天三夜,直杀得铜钹山尖原来峭立的山峰,都被蟒蛇妖的尾巴夷为平地。经过三天苦战,蟒蛇妖精疲力竭,动作缓慢,马氏夫人已看出了蟒蛇妖气数已尽,便飞快地举起宝剑斩向蟒蛇妖的尾巴。蛇妖败阵,顺河流仓皇逃窜。马氏夫人立即从山路追赶。当她走到五道尖上时,凝目一望,见蟒蛇妖正要逃到长冈(张叔夜封地,现塔底),就抄近路在一座山头截住了蟒蛇妖。她用法宝金钟压住蟒蛇妖的七寸,但那妖怪的头和尾巴还可以摆动,为了防止它再次逃脱,马氏夫人就日夜坐在山头上看守蟒蛇妖。

一天,观音菩萨路过此地,见马氏夫人坐守的山头没处遮风躲雨,也没有水喝,于是,她用拂尘在山崖上扫了几下,留下数道沟壑,然后,观音又用柳枝蘸了净瓶里的圣水,在山崖顶滴了一滴。顷刻间,观音滴水之处就变成了一汪泉水,解了马氏夫人的无水之苦。

天长日久,邪不压正,在马氏夫人的镇压下,蟒蛇妖最后变成了一块巨石。至今还隐约可见那“蟒蛇”的头伸到河里喝水,蛇尾则横在后面的山脊上。

现在,那被观音留下数道沟壑的地方就叫观音崖,马氏夫人坐守的山头就叫仙人掌山。观音滴水成泉的那汪泉水到现在还在汩汩地往外冒,当地百姓一生病,就会上山采此处泉水喝,据说喝了之后病很快就会好了。

当地百姓为感谢马氏夫人为民除害镇压蟒妖的功德,又在仙人掌山上修建了一座寺庙,人称西石寺,庙中供奉的正是马氏夫人。

铜钹山方圆数百里,马氏夫人对当地村民百姓来说是有求必应,大慈大悲。于是,五道尖马氏夫人庙的香火也越来越旺。因为五道尖是马氏夫人修成正果的地方,所以人们就把这里叫成了“悟道尖”,马氏夫人也俨然成了铜钹山的观音菩萨。

38、第38篇

中秋夜,范大彪偷偷潜回家,轻轻推开大门,把一大包东西放到门后,刚要转身走,手腕被一个人抓住。范大彪一惊,伸手去掏腰间的手枪,但随即又把手放下了,因为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彪儿,先别走,陪爹过个中秋吧。”

说话的是范大彪的老父亲范春生。这些年,范大彪加入了一个叫什么“蓝鹰”的黑社会组织,经常参与绑架、贩毒和拐卖人口的勾当,是公安部全国通缉的要犯之一。

范大彪迟疑了一下,四下看看没有可疑迹象,就进了大门,跟在父亲身后走进屋子。范春生很了解儿子,所以并没有开灯,父子俩在桌子两边坐下,开始小声说话。范大彪这才发现,月光下,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饭菜。

听着父亲叹气的声音,范大彪只觉得鼻子一酸。母亲死得早,父亲一手把自己拉扯大,没想到自己竟走上了邪道。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就要走,被父亲叫住了:“彪儿啊,我知道你坐不住,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就几句话,我说完你就可以走了。”范大彪只好重新坐下,催促父亲快说。

范春生说,他在新疆当兵的时候,曾和几个战友一起,追击一伙在金矿盗取黄金的黑社会成员,在塔里木盆地的一个大沙漠里,他们和盗贼交上了火,等他击毙最后一个盗匪时,才发现,几个战友全都牺牲了。他只好将战友们的尸体搬上盗匪车,准备回营地。谁知,车子走到一个废弃的古堡前时,油没了。范春生只好徒步回了营地。

“为了保险起见,我把那些黄金都埋在古堡里……后来,回到营队后,我忽然改变了主意,没有说黄金的事,只说遭遇了盗匪,战友们都牺牲了……”说到这里,范春生用手捂着嘴,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范大彪一下子来了精神,催促父亲快说。范春生说,前几日,他和一个退伍后在银行工作的战友通电话,装作无意地说起黄金价格,才知道那些黄金现在市场价应该在一千多万元。范春生想带儿子去沙漠里,取走那些黄金。说着,范春生示意范大彪跟着自己来到里屋。范大彪正想问父亲要干什么,灯亮了,范大彪吓了一跳,里屋里竟然有一个纸扎的吉普车,因为手艺拙劣,如果不是写着吉普两字,看上去就像带棚子的拖拉机。

“爹,你搞这玩意儿摆里屋干啥?怪人的。”

范春生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一指“吉普车”说:“你看看里面。”范大彪试着掀开车窗上的纸片往里面一看,差点儿笑出声。心说老爷子真会哄自己玩,里面竟然放了两个板凳子。难道没事了还真进去坐着玩?

“这可不是普通的吉普车,它能带我们去新疆大漠的古堡。”说着,范春生拉开车门,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钻进去,坐在一个凳子上,又招手让范大彪进去。范大彪想,今天是过节,老爷子想玩就玩玩吧。于是答应一声,钻进车里。坐下他才发现,这里面竟然和真的一样,自己和父亲坐的也不是小凳子,而是真实的皮椅。

范大彪只觉得头皮发麻,刚想问什么,就听见有人说:“坐好,开车了。”惊抬头,前边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坐上一个人来,一身军装。但那身军装很不整洁,有很多破洞和液体留下的痕迹。范大彪听完,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也就几秒的功夫,严格说来,他只觉得车子启动晃了一下,就听到父亲说:“到了,下车吧。”

范大彪浑身一震,虽然害怕,但还是慢慢睁开了眼。天哪,车窗外视线之内,除了一幢黑黝黝的建筑外就是黄沙,在月光下,显得诡异而神秘。

“爸……这是哪里?”范大彪哆嗦着问。

“古堡啊。”范春生说着,打开车门先下去了。范大彪也跟着下了车。

“爸,我先不问怎么来到这里的……这真的很诡异……我现在想找到那些黄金……”范大彪想,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找到黄金,再用这辆神奇的汽车运回去,自己就发财了。但范春生却不着急,回身从车上拿出一瓶酒和几个小菜,放到古堡前面,然后对范大彪说:“彪儿,过来,给你父亲磕个头。”

范大彪就是一愣:“我父亲?爸,今晚你怎么老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不是我父亲吗?”范春生摇摇头说:“我只是你的干爹。你爹在那次剿匪时牺牲了,他临终托付我把你养大……对了,就是刚才那个司机,他就是你亲爹。这车,也是他曾经开过的……”

就这一句,范大彪只觉得浑身像掉进了冰窖里。他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但他心里很明白,他没想跪,只是脑子已经不能指挥自己的双腿了。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吉普车里哪还有司机的影子。

“孩子,现在我说实话吧。其实那次剿匪,我们胜利了,你父亲也只是受了伤。不过,我们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范春生说,那天,经过激烈的枪战,匪徒被全部击毙,但一颗手榴弹爆炸后,却炸出了可怕的东西——食金蚁。这种可怕的金黄色的蚂蚁,几十万、上百万只巢居在沙漠底层,如马蜂一般大小,爬行迅速,翅膀没有完全退化,有时还能飞两米多远。它们碰到什么吃什么,树根、庄稼、木材,甚至连钢铁它们都吃,尤其喜欢啮食沙砾中的黄金,人们称它为“食金蚁”。它们筑巢在沙漠底层,啃噬岩石就像吃豆腐一样,更可怕的是,它们还会喷射出一种类似浓硫酸的剧毒液体,能使人畜丧命。食金蚁一般不到地面上作恶,那天,那颗手榴弹把蚁穴上面的沙层掀开,它们又嗅到了血腥味,便循着气味洪水一般席卷而来。远远看去,就像褐色的沙地上有几条金黄色的小河正呈扇形向这边涌来。

在沙漠里的人都知道这种食金蚁的厉害,于是,大家赶紧拖着伤员往车里撤,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可怕的食金蚁很快拥到车前,将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它们扇动着与身体极不相称的小翅膀,同时头部喷射出一股乳白色的液体,扑向车子。那些乳白色的液体溅到车身上,车身外部那层厚厚的金属漆顿时溶化,纷纷脱落。后面的家伙则成堆拥上,昂着头,龇着两颗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金牙。它们一挨近车子,便边喷毒液边拼命啃咬。似乎一口就要把这个庞然大物吞进肚子。那些平时坚硬无比的钢铁在食金蚁口中都变成了烂泥巴。

“后来呢?”范大彪似乎突然不害怕了,好像在听一个神奇的故事。

“后来,我们拼命打死先钻进汽车的食金蚁,但无济于事,太多了,太多了……很多人被咬,脸上和手腕露出的地方,立刻隆起一个个栗子般的大水泡,殷红的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说到这里,范春生停下来,望着远处,月光下,能看到有晶莹的东西从他眼角流出,“后来,我们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种对付食金蚁的杀虫剂,但只有一瓶,怎么喷,也不能阻止前仆后继的疯狂食金蚁。于是,你父亲夺过杀虫剂,冲着我喷了起来……直到全部的液体都喷到我的脸上、身上……”

看着一脸悲戚的老人,范大彪终于明白了。原来,关键时刻,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救了范春生的命。

“我答应你父亲,要把你抚养成人……但我对不起你父亲,你现在竟然贩毒、杀人……”说着,范春生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头,“老哥,我答应你,只要活一天就要照顾他一天。现在,我终于不能忍受良心的煎熬了,我不能看着他再害人。因为我的承诺,我不能报警,那样,我就对不起老哥……现在,我想带他一起去找你,马上……”

说完,范春生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枚手榴弹,对瑟瑟发抖的范大彪说:“这手榴弹是你父亲刚才给我的,就让它送我们去找你父亲吧……”说完,拉响了导火索。范大彪一下瘫到地上,他知道,即使他不被吓坏,也跑不过投出的手榴弹。

“轰”地一声,手榴弹爆炸了。范大彪心说,完了,我死定了!但自己好像没有被弹片击中。他慢慢睁开眼,果然看到自己和范春生都好好的。他惊喜地说:“爸,你改变主意了?”范春生没有说话,用手一指远处。范大彪顺着范春生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大惊失色——褐色的沙地上有几条金黄色的小河正呈扇形向这边涌来。

“天哪,食金蚁!”范大彪发疯似的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吉普车跑去,等他跑到吉普车前,才发现眼前只有一个纸扎的吉普车。

“孩子,记住,你不姓范,你姓林,叫林红星……不要怪你父亲,他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接你走,是想让食金蚁吞噬掉你罪恶的肉身,做个干干净净的鬼……”范春生最后的话被食金蚁袭来的“嗡嗡”声淹没了。

范大彪,不,林红星一屁股坐到沙地上,立即就变成了臃肿的金黄色物体。他只觉得浑身刺痛,手臂抬不起来了,腿不能动了,眼睛睁不开了——但却奇怪还能看到东西。那是他的亲生父亲,一身戎装站在不远处。但那身军装很不整洁,有很多破洞和液体留下的痕迹……

39、第39篇

第一次,出国回来,刚下火车,发现包的拉链被拉开了。打开一看,资料还在。不过资料的空白处多了几排小偷写的字这么漂亮的包,里面不放钱,你没钱摆什么阔?浪费我的感情!

第二次,我白天在家休息,正在上网的时候,忽然听到厨房有声音传过来,我轻轻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小偷撬我的防盗门窗。

我抽出一把菜刀走过去对他说“你要干什么,再不走我就报警。”

那贼不慌不忙地收起工具,然后对我甩出一句话:“你有病呀,家里有人,出个声呀!害得老子白忙了半天。”说着转身走了……

第三次,我一个人在街上散步,一个10来岁的小男孩掏我的衣服口袋,我转过脸对他说:“小孩,掏什么?”“废话,当然是钱了。”小孩答道。我看他是小孩子,就吓唬他说“我没有钱,你不用再来掏,要不然送你去公安局。”小孩瞪了我一眼说:“你没有钱,还凶什么凶?”说完气呼呼地走了,我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四次,我下夜班回家,已经很晚了,我在卫生间洗漱,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门口撬我的锁。于是我大喝一声“谁?在干什么?”谁知道那贼却在门口答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搞什么搞?”说完就没有声音了。我一时不知所措,哭笑不得……

40、第40篇

顺治年间,秦淮河畔有一名妓,叫做孙宛君,人称孙大娘。为人有丈夫须眉气,而且自命倜傥,她经常对别人说:"到我那里的无论达官贵人还是俊朗的公子哥无不流连忘返,而我自认为还有一些积蓄,从不与人谈钱物。"服侍她的仆人有二十几个,都穿着上好的绸缎做的衣服。与她同时代的名妓像柳如是、顾眉娘等都自愧不如。

孙大娘早年就是秦淮河畔的花魁,后嫁给了新安的吴天行。吴天行早早过世,给她留下了大笔的财产。孙宛君无枝可依,于是回到秦淮,重操旧业。虽然钱财充裕,却免不了感怀身世,自然非常的落寞。

一日,尚书龚芝麓碰巧遇到了孙宛君,立刻被她的风采迷住了,拿出万两白银为他脱籍,迎回家中做妾。当时,清兵南下攻打隆武王朝,受明朝封赏的龚芝麓要和钱谦益一同请降。孙大娘听说此事以后,对他说:"你算不上是明朝义士也应该算作明朝的人呀,怎么能像只狗一样奴颜卑乞仰仗清人鼻息过日子呢?从今以后,所有人都会说你是二臣、叛将、猪狗不如的!"说罢,抽出一把匕首刺入自己胸膛,等人回过神来抢救的时候已是气绝身亡。

41、第41篇

季时晴是母亲一手带大的,大学毕业后,他母亲得了重病,撒手人寰。季时晴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在这个中等城市落脚,并在这里工作、结婚,生了孩子。

这天是他的小女儿一周岁的生日,季时晴跟爱人一起到宠物店买回一只小花猫,当做礼物送给女儿。

小猫白底黑花,两只大大的黑眼睛,胖乎乎的,非常可爱。女儿很喜欢它,时常把它搂在怀里。小猫很乖,在小女孩儿的怀里既不乱抓,也不乱咬,温顺地靠着小姑娘,亲热地“喵喵”叫着。

季时晴和爱人也喜欢这只猫,手把手教女儿逗猫、喂猫,全家人经常一起给小猫洗澡。小花猫在季家大人疼、小孩爱,宠成了一个宝贝。

小猫温顺又淘气,时常跟人捉迷藏,不是钻进角落,就是溜进床底。季家人一会儿没看见小猫,心里就像少点什么,少不了在屋里“咪咪”地唤。小猫一听叫唤,就从角落里跑出来,跟人挨挨蹭蹭。

这天,季时晴下班回家,听到小女儿在哭,忙问出了什么事儿。爱人说:“小猫不见了,女儿找不到猫,急得直哭。”季时晴猜测说:“小猫可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叫它两声,它就会回来的。”爱人说:“我都唤了一上午了,它还是不出来。”季时晴以为猫儿钻到什么地方睡着了,便没当一回事儿。

第二天,还不见小猫的影子,小女儿想念猫咪又大哭起来,季时晴和爱人也有点担心起来,不知小猫跑到哪儿去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一个星期后,还不见小猫回来,季时晴估计猫是走丢了或是出了意外,小女儿天天哭着闹着要小猫。季时晴和爱人只好带女儿到宠物店,想另买一只猫送给女儿,替代原来的那只。谁知,女儿跟那只小花猫有了感情,对别的统统不感兴趣。

季时晴只好在家附近到处打听,看有没有人捡到小花猫。找了一个月,季时晴得知附近小区的胡奶奶捡到一只小花猫,长得胖乎乎的挺可爱,一对熊猫眼,又温顺又听话,胡奶奶把这猫当宝贝一样。

季时晴去找胡奶奶,老远就看见小区楼前的长椅上坐着一位老奶奶,怀里正抱着他家丢的那只小花猫。老奶奶不时用手抚摸着小猫,眼睛里充满了怜爱。季时晴走过来,看清了胡奶奶的样子,心里一震,仿佛想起什么事来。这时,小花猫认出了他,向他“喵喵”叫了几声。

胡奶奶看见季时晴也是一愣,问:“你有什么事儿?”季时晴把他家小花猫走失的情况说了一遍,指着猫说:“这就是我家的那只!请您把猫还给我,我的小女儿舍不得这猫。”

胡奶奶听后,说:“别的东西,我一定还给你。只是这只猫儿,我舍不得!你开个价,再多的钱我都愿意出,我只想留下小花猫!”

原来,胡奶奶几十年孤苦伶仃,生性爱猫,一直把猫儿当作能跟自己交流、调剂寂寞的亲人——

不久前,她养的大白猫老死了,胡奶奶为此很伤心,差点病倒了。

从医院回到空荡荡的家中,胡奶奶感到孤独冷清极了。百无聊赖之时,突然听到几声温柔的猫叫。胡奶奶一看,一只小花猫趴在她的窗沿上,正望着她。

胡奶奶忙打开窗子,小花猫轻巧地跳了进来,伸了个懒腰,跳到胡奶奶脚边,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胡奶奶见猫肚子饿得瘪瘪的,便找些猫食喂它。小猫不认生,在胡奶奶家住下给她做伴。胡奶奶把小花猫当作上天赐的宝贝,一刻也离不开。

知道这个情况,季时晴很为难,若是要回小猫,胡奶奶肯定很伤心;留下小猫,家里小女儿又会哭闹……

胡奶奶听季时晴说了女儿的情况,狠狠心说:“既然是这样,这猫你抱回去吧……”

季时晴连声感谢胡奶奶,抱着小猫回到了家。

小猫回到季家,胡奶奶还惦记着它,时不时来看看,给小猫带点好吃的,还给小猫理毛、洗澡,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去。季时晴和爱人对胡奶奶总是热情接待。

就这样,胡奶奶来得更勤了,渐渐喜欢上了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胡奶奶一到季家就跟小女孩一起玩游戏,教她唱儿歌。一来二往,小女孩也喜欢上了胡奶奶。一天没看到奶奶,就吵着妈妈接奶奶来陪她玩。两家人往来密切,好得跟一家人似的。这天是端午节,胡奶奶给小女儿送来好多水果。季时晴夫妻留胡奶奶在家玩了一天。

转眼到了中秋节,季时晴跟爱人带着些礼物去看胡奶奶。 不料胡奶奶竟生病了,躺在床上没人照料,连喝口水都难,家里冷清得令人心酸。季时晴和爱人忙把她送到医院。

以后,季时晴多了一桩心事,想把胡奶奶接到他家来一块儿生活。这样,他就有机会好好照顾老人,让她不再孤单寂寞。

季时晴怕爱人反对,忐忑地跟她商量,他爱人一听,笑了,说:“这是好事,我早有这个意思,还怕你不答应哩!再说你也没有父母了,就把胡奶奶当做亲妈一样看待就行了。”

两个人正说着,女儿用小手爬了过来,搂着两个人的脖子笑了起来,好像在说,她也同意这个决定呢!乐得季时晴跟他爱人前仰后合。

胡奶奶病好后,季时晴把她接到家来,小女儿第一个迎出门来,抱着奶奶就亲。小花猫也从屋里跑出来,“喵喵”欢叫,它在众人脚下穿梭似的跑来跑去,无形中把大家联系在一起……

胡奶奶在季家过得很幸福,一天,她打开一本旧相册,拿出一些老照片让大家看。季时晴见一张泛黄的照片上有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十分眼熟,仔细看看,竟像是他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会出现在胡奶奶的相册里。他忙问胡奶奶这是谁。

胡奶奶说是她的儿子,早些年被人贩子拐走了,几十年来,杳无音信。季时晴这才明白,当初他放弃好多大都市,选中这个城市就业,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而是当他看到这个城市,就觉得非常亲切、熟悉,好像曾在这儿生活过。

原来,他就出生在个城市,并在这儿度过了幼年时光。更没想到,有生之年他又在这里找到了母亲。

42、第42篇

旧社会,官府腐败,治安无能,关东山到处是拉杆子占山头的胡子(土匪)。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茬儿,撞上他们,不死必破财。至于什么“替天行道”、“杀富济贫”,都是骗人的幌子和抢劫的遮羞布,只因富人油水大,抢一顶百,他们当然要光顾,他们冒着风险抢来的财产,又怎么会拿出去“济贫”?为了防匪患,有钱有势力的人家便修起高墙大院,筑起炮楼,出钱雇炮手专门看家护院,这样,一般的小股胡子就不敢轻易冒犯有炮手的人家,目光改为盯上中小财主。

43、第43篇

一天大清早,断桥边冒起一股白烟,湖底钻出一个穿着白闪闪轻纱衫的姑娘。姑娘那个好看呀,就像一朵刚出水的莲花!原来吕洞宾的那只小汤团是颗仙丸,白蛇吞了它,就添了五百年修功。白蛇有了千年修功,能化成人啦。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白娘子。

天上王母娘娘生日那一天,众神仙都去赴蟠桃会。赴会的神仙真多呀,把那很大很大的一座凌霄殿坐得满满的。这天,白娘子也上天去祝寿。她是头一回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便自个儿悄悄地坐在最后边的一个位子上。过了一会儿,仙女捧上红艳艳的蟠桃,大家开始吃寿酒,王母娘娘也出来招呼客人。她望望白娘子,左看看不认识,右看看不认识,就问老神仙南极仙翁:“那个漂亮的姑娘是谁呀?”

南极仙翁捋捋白花花的胡须,笑呵呵地对吕洞宾说:“这事情还该你来讲讲啦!”

吕洞宾弄得好糊涂,他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南极仙翁见吕洞宾愣在旁边,大笑一阵,便把他在西湖边卖汤团的经过讲了出来,说得吕洞宾和众神仙都笑了。

南极仙翁这番话,勾起了白娘子多年来的心事。她想,我在湖底修炼了五百年,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眼看着湖上面这样美好的人间世界,却因自己是一条蛇,从没有和人们一道生活过;如今我吞了仙丸,能变化成人了,就该到人间去走一遭呀!她还想起了那个吐汤团的小伢儿,也顺便去见见他。

等到蟠桃会散了,白娘子走到南天门,看见前面的南极仙翁,便追上去拉住他的大袖子问:“老仙翁,老仙翁,告诉我那个吐汤团的小伢儿好吗?我想去见见他。”

南极仙翁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当他还是个伢儿呀!你到天上走一趟,凡间已经过去十八年啦,那小伢儿如今早长成一位年轻的小后生了呢!”

白娘子听了,不觉心里一动,又问:“那我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你现在下去,到西湖边去找,那个最高又最矮的人就是他。”南极仙翁讲完话,便笑呵呵地踏着云朵走了。

44、第44篇

到金德公司上班第一天,林琳就像白天鹅一样,闯入了我的视野。林琳是公司的“董秘”,我是公司看大门的,我和林琳之间的“距离”是明显的。但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在心里说:“我要娶她做老婆。”

据初步调查:围在林琳身边死缠烂打的男性至少有8个,我是第9个。9好啊,至少没赶上两位数。

这天一早,我冲林琳笑了笑。林琳瞪我一眼,问:“你笑什么?”我说:“看见美女我不能笑吗?”林琳嘴角咧了咧,如果你一定要认为那也算笑,我建议你在前面加一个“冷”字。

两个月后,我正式出手了。这天下班时,我拦住林琳说:“林小姐,我想请你吃饭。”林琳反问:“你想请我吃饭?你不会是想追我吧?”我认真道:“你真聪明!我就是想追你才请你吃饭的啊!”我拦下一辆的士。她冷笑一声,坐到了的士前排,并抢在我前面对司机说:“去‘金碧辉煌’。”

“金碧辉煌”是本地顶级大酒店。林琳好像八辈子没上过酒店,在餐桌边坐定后,她一下子点了起码够20个人吃的菜。

我的腰包开始颤抖,但我夸她:“你点的菜真好吃!”她答:“好吃你就多吃点,不过最好别噎着!”吃饱喝足了,我潇洒地一招手:“埋单!”小姐微笑着递过账单:“3600元。”我像是听错了,大声叫道:“这么贵!林小姐,我数学差,你能帮我算算吗?我怕他们宰我……”

周围不少“异样”的目光,开始关注我和林琳。林琳的脸涨得绯红,她飞快地从手提包里摸出信用卡。

我嚷嚷道:“本来我准备请你吃排档的——排档我请得起的……”林琳一句话没说,甚至连白眼都懒得给我,拦了一辆的士就走了。

第二天下班时,我又在公司门口拦住了林琳:“林小姐,我想请你吃饭。”林琳略一思索,然后还是和我上了同一辆的士。

到了排档,我对林琳说:“想吃什么尽管点啊,千万别给我省钱。”林琳给自己点了一个30元的野鸡煲。

没过两分钟,林琳就冲老板喊:“再给我上一个野鸡煲。”我盯一眼第一个煲,发现几乎没动筷子。林琳似笑非笑地主动解释:“我就喜欢吃野鸡的‘野心’!你不反对吧?”

这次,我差点被噎死,但我还是“笑”道:“当然不反对了,只要你开心。”林琳真的很“开心”,她接连又点了12个野鸡煲,直到我借口上洗手间警告老板后,老板才遗憾地宣称:“野鸡煲卖完了……”

第三天,正在我犹豫着该不该再请林琳吃饭时,林琳倒是主动约了我,她说:“我们也别斗了,我们就吃饭好吗?”

这哪有不好的!吃饭时,林琳告诉我,最近她在网上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其实。关于林琳在互联网上找到如意郎君的事,已经“风传”几天了。那些本来围着林琳转的优秀男士也已开始主动疏远她了。

我酸溜溜地问:“是不是就是你电脑上的那个男人?”林琳点点头,反问:“你觉得怎么样?”我说:“长得跟我有点像……”林琳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脸皮厚得刀枪不入的‘风度’!”

林琳告诉我,她的那个“密斯特王”其实也是中国人,大名“金贵”,只不过人家10年前就去了美利坚,现在在当地管理着一家商业公司……

我斟字酌句道:“那个‘密斯特王’,干脆说吧,就是王金贵,准备娶你?”林琳一副陶醉的样子:“今天。我们已经在网上办过婚礼了!还有两个月,也就是8月中旬,他就过来看我。”

我再次酸溜溜道:“那我祝福你啊,不过我还会继续追你的!”

8月中旬很快就到了,“密斯特王”却不露脸,我问怎么回事,林琳答:“8月他正好有个重要商务会议,10月国庆一定来看我的……”

国庆长假,林琳连王金贵的影子也没见着。我安慰她:“算了算了,洋鬼子都是靠不住的,最保险的还是我这种国产优质品啊!”

林琳“真诚”地说:“你总不能让我嫁给你这个保安吧?”我说:“保安怎么了?丝丝的老公倒是博士,但还不是软蛋一个,至少我可以保护你吧……”

丝丝是我们公司另一个美眉,三个月前,她和博士老公一起逛公园时遇到持刀歹徒,结果老公扔下丝丝,自己跑得比兔子还快。

10月25日,对林琳来说是个值得终生纪念的日子:王金贵千里迢迢从地球的另一面来看她了。不过,王金贵连高跟皮鞋在内,毛长总共才1.65米左右!虽然长得矮不是他的错,但当他站在1.70米的林琳身边,我告诉自己不能笑,还是没忍住。

我再次主动请林琳吃野鸡煲。吃着吃着,林琳却哭了,我说:“别哭别哭,你再哭,人家以为是我骗你了呢。”

三天后,我和林琳逛街时,两个小流氓突然过来在林琳身上摸了一把,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我冲上去以一敌二,很快就赶走了那两个家伙。林琳却在一旁冷笑:“真会表演啊!”我心里一惊,知道她一定以为我是在给她演戏。

好在我脸皮厚,我知道此事再多的解释也白搭,干脆说:“演得不好,你别见怪。”谁知,林琳竟又换了口气:“看来,你的心还不算太坏——哪怕是表演……”

就这样,我和林琳有一搭没一搭地处起来。半年后,看看周围的好男人都已被其他女人注册了,二十有七的林琳只得屈尊答应了我的求婚。

大喜那天,我说:“林琳,我要送你一个礼物。”我先把斯坦福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硕士文凭摊到她面前,然后我又坦白其实金德公司就是我的——别看我舅舅是董事长,那是父亲临终时对他的托付,等我学业有成后,舅舅就把公司还给我。至于我当保安,那是我想从最低层做起,以便全面熟悉自己的公司……最后,我隆重向林琳“推出”了我的表弟——王金贵。

看林琳的脸色阴得要下雨,我赶紧解释:“我的金贵兄弟除了最后那次出场见面,什么都不知道的。”金贵写给她的情书之类的,也是我一手操办的。

林琳奇怪道:“既然你这样优秀,何必又要弄个情敌再追我,你直接示爱不就得了?”我说:“那哪行啊!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婆是冲着钱财才选中我的。至于弄个情敌,不但可以‘赶走’围在你周围的男人,还可以拖一拖你,当你老到嫁不出去时,也许会考虑我一下的……”

林琳听了意味深长地笑笑,“表扬”道:“够聪明的啊!”我说:“不聪明,哪配得上你啊?”话虽如此,林琳接下来向我介绍的两个来宾还是让我跌破了18副眼镜。那两个男人居然就是上次拦路“·侮辱”林琳,又被我打跑的两位。我终于明白:其实这世界上聪明的何止我一个,至少还有一个叫林琳的,也就是我的老婆啦!

45、第45篇

老父亲在附近小超市买了一篮子特价促销的冷冻排骨,化开来一看,净是血水。炖出来一吃,虽然还不算是变质,可就是没有肉香味。老父亲恍然大悟:“噢,促销就是处理啊!”幸亏亲家公带来了一只烤鸡,让大家吃了个痛快。

没过几天,附近小超市的经理上门来求我了:“你父亲领着几个老头子在超市门口打扑克,老头子们还胡唱乱唱,您能劝劝他吗?”

“怎么了?”我一惊,“我爸没事吧?”

超市经理苦着脸:“你爸倒是没事,我们可有大事了。平时,六个老头子在空地上玩扑克牌,喊两句叫两句也没什么。可最近,哪一拨赢了牌一高兴,老头子们就唱。前两天唱什么‘路边的野花不能采,促销的排骨不能买啊,不能买’,后来唱‘促销的罐头不能买啊,不能买’,现在又唱‘促销的黄鱼不能买’。反正我们广告牌子里促销什么,你父亲就领着老头子们唱什么。他们一唱,围观的人也跟着唱。路过的人,还以为是老年合唱队排练呢。”超市经理说。

母亲听了,从厨房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老头子,可算找到乐趣了。难怪这些日子,他整天乐呵呵的!”

“您老伴儿找到乐趣了,我们这生意可怎么做啊?”超市经理不停地摇着头。母亲为难地皱着眉:“他好容易有高兴的事情,不让他唱,憋出毛病来怎么办?再说了,这帮子老头子,谁管得了他们?”

超市经理不由泄气了,长叹一声:“这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忽然笑了,抬起头看着超市经理:“要不,让他们改改词,帮你们宣传宣传?”

“怎么改词?”超市经理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这个容易,就改成‘路边的野花不能采,促销的排骨可以买啊,可以买’。”我说。

“好主意!”超市经理双手使劲一拍,恰好拍死飞过的一只傻蚊子。

晚上,老父亲拿着一袋速冻虾仁回来了。一进门就向老伴炫耀:“瞧,超市雇我们当宣传员,促销黄鱼。这是给我们的奖品,我们六个牌友,每人一袋!”“没送你们黄鱼?”母亲问。

老父亲面露遗憾:“我们一唱宣传歌曲,黄鱼抢购一空,一条也没剩下。不过,明天促销虾仁,先让我们尝尝!”

母亲接过虾仁:“好,先尝尝!要是好吃,明天咱也买两袋。”老父亲赶紧拦住:“好吃也别买,促销的跟这个,不一样!”母亲一下子笑了:“老头子,你也变聪明了!”

不知是玩牌冷清还是又老了一岁的缘故,老父亲最近显得动作迟缓,说话也不大清楚。我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他说什么也不去,更不承认口齿不清楚,还唱了两句:“路边的野花不能采,促销的蹄髈赶快买啊,赶快买!”

老父亲觉得自己唱得不错,可旁人听着觉得嘟噜嘟噜的。

没等我和母亲说服老父亲去医院检查,两天之后,老父亲站不起来了。我马上叫救护车把老父亲送到医院。到医院时老父亲已经昏迷了,医生一边急救一边检查,确诊是脑出血,直接送到重症监护室。我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忙前跑后。老父亲的情况蛮严重,我托人找到脑外科主任,主任也摇头,说手术已没有意义了,很可能病人下不了手术台。我扶着母亲到重症监护室,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老父亲,母亲几乎站立不住。我抚摸着老父亲依然粗壮的胳膊,想到正是这双手臂曾经抚摸过自己,养育了自己,禁不住泪水涌了出来。出了重症监护室,我跑到楼上的阳台上嚎陶大哭。

老父亲进重症监护室那天,主治医生就预计挺不过五天,但多年海上经历练就的强壮体格,让老父亲坚持到了第七天,不过最终还是和亲人告别了。

老父亲最后没留下什么遗言,我把耳朵贴近了老父亲的嘴巴使劲听,终于听清了微弱的歌声:“促销的蹄髈不能买啊……不能买!”

我不由跟着老父亲唱了一句。

46、第46篇

乾隆二十五年,在山西洪洞的黃河岸边上,发生了一场水灾。大水冲倒了乾隆常来驻跸的名刹普济寺,大水过后,寺里又遇到盗匪抢掠,劫走了名塔“舍利塔”的工程图。一时间,名刹无图,无法重建。乾隆急下密诏,令在寺中研修寺院名录的京城才子余兴仁密查此案,早日追回工程图,以便重建“舍利塔”。

余兴仁乃前明边关大将的后人,曾官拜礼部侍郎,是乾隆看得起的文人之一。为完成大清名刹寺院名录,他在普济寺内住了一年多。这次晋中大水损失不小,这座千年古刹也未能幸免,大水之后,山西富人商贾当即要捐钱修建,可即将开工时却发现埋在舍利塔下的三颗定塔宝珠也失窃了,以致普济寺无法起修。几天前,余兴仁刚刚回到京城,为完成皇上的密令,他马不停蹄地返回洪洞。临走时皇上密赐他一张皇宫里留存的“普济寺”工程图。

在赶往洪洞的路上,余兴仁打开行囊取出一把“唐琴”。这把“唐琴”是他秘密从京城带出来的,乃是名妓四大金枝之一王红玉所赠。

王红玉体态丰盈,相貌美丽,性格安静,不喜欢喧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在最初遇到二十七八岁的余兴仁时,用此琴弹了三日三夜,临别以宝琴相送,足见情谊之深。

余兴仁带着仆人一行路过太行山下,却碰到了土匪,为首的是一年轻女子,骑在枣红马上,披着红色披风,很是威风。此人正是雪华山上女匪首梅娘。梅娘红布包面,隔着一丈之远,难辨真容。

余兴仁抱拳施礼,问她要多少银两。

梅娘仰天一笑,说:“金银对我来说有如粪土,要想活命先留下‘唐琴’。”余兴仁哪里肯从。于是,双方厮杀起来。梅娘一伙人多势众,只几个回合就轻轻松松取了“唐琴”,扬鞭而去。

余兴仁刚回到普济寺,就有人来报,说寺外的镇寺之宝大铁牛又让人盗去。真乃屋漏偏逢连夜雨。余兴仁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

这天,余兴仁在屋内喝药,只见贴身仆人王三来报,说洪洞知府刘能刘大人来见。这刘大人急急来访,想必有要事。余兴仁忙把这位大人迎到客厅,让丫鬟上茶。这当口刘大人哪有心思品茶,刚落座就把铁牛失踪之事说了出来。这两天余兴仁一直在思考,那么大的铁牛怎么会一下子就没了?是谁盗走了?盗走它干什么?

余兴仁把自己的想法对刘大人说了,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刘大人也不知从何回答。

刘大人说:“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些才来请教你,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余兴仁仰头一笑:“我想这并非一般小贼所为,能在守城士兵的眼皮底下盗走几千斤重的大铁牛,可见本事不凡。”刘大人忙说:“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眼下要紧的是要找出是谁盗走了大铁牛,大铁牛现在在什么地方。”

余兴仁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茶,说:“这事难办呀,我是奉皇上密旨而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定能知晓事情真相。”刘大人听后摇摇头,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送走这位刘大人后,余兴仁忙吩咐贴身仆人王三牵出他的枣红马,说他要外出一下。走出院门,便飞身上马,朝南边太行山下飞奔而去。

一袋烟的工夫,余兴仁快马来到山前二峪谷的风林院。这风林院是一座书院,建在半山腰的高台之上,地势险要,大门正对着山下唯一通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早在唐朝时,名人司空图就在这里读书,建起这座书院。现在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郎,名叫柳姑,她收留几十个姑娘,在此读书习武,在这一带很有名气。

守门姑娘认识余兴仁,就放他进来。柳姑在院中练剑,十几个姑娘围在四边,见到余兴仁,柳姑赶紧迎了过来,微笑道:“你真是稀客,怎么有空来到山上!”

余兴仁说:“才几十天没来,怎么就成了稀客?我找你有要事商议。”

柳姑把余兴仁迎进书房,坐定之后,早有一位姑娘端上他喜欢的毛尖香茶。余兴仁开门见山地说了大铁牛丢失之事,柳姑听后,说:“那帮狗官整日里欺压民众,花天酒地,连这都看不住,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余兴仁知道柳姑心里有气。当年柳姑之父任洪洞城知县,爱民如子,勤政敬业,不料受贪官之害,含冤而死。留下八岁的柳姑,寄养在余兴仁家中,二人青梅竹马,亲如兄妹。

长到十八岁后,柳姑非要离开余家,拜在风林院红娘门下,做了入院弟子。不几年,她琴棋书画、刀枪拳剑样样精通。白天读书习武,夜晚就飞檐走壁,杀富济贫。

柳姑与余兴仁互有情意,余家几次提亲,却都让柳姑婉拒了,说等她为父报仇后,那时再谈婚论嫁,所以,余兴仁一直苦苦地等着。

气归气,柳姑还是询问了大铁牛丢失的细节。

余兴仁告诉她,因为这大铁牛在全国也是独一无二的,又是山西之地的镇河之宝,大铁牛丢失后,必须上报皇上。皇上怪罪下来,当地知府及总兵大人都没好果子吃,更重要的是皇上会减少下拨救灾银两。柳姑问:“是不是让大水冲走了?”余兴仁一想,觉着也有可能,不过他还是请柳姑帮忙查一查,万一是哪方盗贼盗走了呢。

余兴仁为此彻夜难眠,寻思寺内三颗定塔宝珠失盗、大铁牛丢失是何人所为。夜过子时,余兴仁入神地翻看案卷,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飞刀插在余兴仁的书桌上。

“谁!”余兴仁飞身跃起,开门出屋,见一个黑衣人一闪而过,朝外跑去。

余兴仁紧随其后,追到野外的一棵大树下,黑衣人停了下来,转身拱手说道:“余大人真是好身手。在下对余大人的功夫早有耳闻,你幼年在少林寺学艺,乃是一流武林高手,今夜一见果名不虚传。”余兴仁一听是个甜美的女子声,反问:“姑娘夜闯寺院,把我引到这里,必有要事!”

黑衣女说:“不愧为皇上身边的红人,引你出来,是告诉你,寺院有内贼,你要提防,这佛塔下的三颗定塔宝珠和工程图我们已有线索,只是目前还不敢断定。”余兴仁迷惑不解道:“姑娘是何人?为何要替我追这图?”黑衣女冷冷地说:“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千年不倒的名塔,事情有了眉目后,我是有条件和你交换的。”说完一闪身走了。

次日,方丈告诉余兴仁,宝图丢失之后,大盗小贼、武林各派、名院小庙,都派人查寻此图。因为此图一到手,在哪都可建塔,塔成之后,再建寺院、收弟子,做寺院统领,聚天下灵气。听完这话,余兴仁惊出一身冷汗,这还了得,这名塔可不是乱建的,从古到今,寺院关系国运风水,尤其是这舍利塔,更是寺院中的精髓,如让心术不正之人盗去,乱了民间佛心。到那时不就全国大乱了吗?

洪洞知府刘能又一次来见余兴仁,二人院内小坐,余兴仁故意不提工程图一事,只与他品茶闲谈。刘能急了,告知此来有要事相商,想让这座名塔移到百里之外的刘府之地刘官谷修建。既然此塔己毁于大水,重修之地移于刘官谷再好不过了,一来那里山高谷深,不怕水淹;二来大商人余先生有银子,他是晋商大户,家财万贯。

余兴仁觉得知府刘能的心中计谋深,若不同意,得罪了地方;若同意了,得罪皇上。于是余兴仁笑了笑说:“只是这个旧地址皇上看好,属风水命脉,名塔建于此,为拴住黄河以免移道殃及民田。”最后,余兴仁还是谢绝了刘能的好意,并告之当务之急是寻到宝图。

谁知刘能回去之后,四下秘密寻找宝图,并以高价许诺,要先寻此图,在刘官谷高台之上重修名塔。方丈着急地问余兴仁:“余大人,佛塔之地,不可乱移,你看此事咋办?”

余兴仁心里也很着急,但人家有钱,可暗地高价收宝图,而朝廷又没拨给过多的银两。方丈说:“干脆咱也贴出告示,明收宝。”

余兴仁一拍脑门:“对呀,咱虽没钱可有朝廷法令,明收宝图理所应当。余兴仁当即草拟一张告示:“有捐献名塔之宝图者,朝廷有重银答谢,方丈收为俗家弟子。”

说来也怪,镇河大铁牛神秘失踪后,洪洞城内外连遭不幸,一月之内黄河水又冲过来几次,城南神秘失火,烧掉了百年寺院,城北民房倒塌,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民心不宁,早有人上报朝廷。余兴仁心里很着急,只好找来好友黄云龙秘寻失踪的大铁牛。

47、第47篇

我和妻子拼命攒钱,终于买了一套新房。

这天,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位漂亮的女士,手里拎着一着名酒,好像见过但不认识。

“请问你找谁?”

“我是你楼下的邻居。你们搬进来这么久了,早应该过来看望你们。”女士笑吟吟地说。

“快请进,快请进!”我心想,看来这楼里的邻居不错,便不好意思地说:“你能来家坐坐我就很高兴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也不是什么好酒,孩子他爸是个局长,经常有人往家送烟送酒的,所以就提过来一盒。”

乖乖,这还不是好酒,到底是领导家。我知道这种酒在市场上卖1000多元一瓶。

“那就谢谢你了!”我满脸卑笑。

“谢啥,你就给300元钱得了。”女士很随意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第一次遇到送别人东西还要收钱的。我本不想要,可楼上楼下的又不好拒绝,就一咬牙给了她300元。唉!就当是买一次打折商品吧;再说,自己这一辈子能喝上这种酒也算没白活。

女士刚出门。在银行工作的妻子回来了,问那人是谁。我如实相告,并把酒拿给她看。

妻子一看说:“什么破酒,假的!”我大吃一惊。

“我们行长就是因为喝了这种酒住的医院。现在这种牌子的仿冒假酒很多。工商局正查呢。”妻子话没说完,我提着酒就往楼下冲。

一阵乱敲,门开了,刚才的女士露出头:“你找谁?”

我气急败坏:“你刚从我家出来就不认识了?给你的破酒,把钱还我。”

“我不认识你,再闹我报警了。”说完,她“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我没敢再闹,谁让人家家里有领导?那一晚,妻子没让我吃饭,又让我在沙发睡了一夜,说让我长长记性。

第二天妻子上班后,我越想越气,可又不敢惹楼下的。我忽然灵机一动:她能把酒送给我,我就不能送给别人?我立即提着酒就上了楼。敲过门,一位男士出来,看见我,一脸惊讶。我慌忙自我介绍说是楼下的,刚搬来不久,来看看邻居。

男人很热情,立即把我请进屋里,“你能来家坐坐我就很高兴了,还拿什么东西。”

“也不是什么好酒,是别人送的,我不喝酒,就提过来了。”

“这么好的酒,你太客气了,谢谢你!”

“谢啥,你……就给300元钱得了。”在要300元还是400元时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300元,我不想赚这么热情善良的邻居的钱。

邻居的表情和我原来的一样。不过,他最后还一是拿出了300元钱。

妻子下班后,我把“杰作”告诉了她,妻子嘴里说着“这样做不好”,脸上却掩饰不住喜悦,我能看出她是赞许的。我得意地把钞票双手递给她,还念了句京剧道白:“请夫人笑纳过目。”

妻子拿过钞票。只瞅了一眼,便一把摔到我脸上:“傻冒,这是假钞!”

48、第48篇

母亲围着锅台忙碌,父亲来回打着下手,而我却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玩手机,偶尔与父母唠句家常。邻家大嫂进院,冲正炒肉的母亲喊了一句:“家里来客了?”母亲头也顾不上抬,应道:“哪呀,是俺家三小儿!”听罢,我一怔,感觉自己多年离家在外,回家甚少,恍然已成客人。

49、第49篇

叫“狸狸猫”的大公鸡是个忠于职守有责任心的好公鸡,它每天“一夫当关”着危险的门口。傻舅姥爷打开鸡窝门它理所当然地第一个钻了出来,昂首阔步了几步颇有风度地拍了拍两翅,又走了几步,跳上鸡窝顶,又从鸡窝顶飞上一棵弯弯曲曲、疙疙瘩瘩看不出年龄的老榆树上,弓起漂亮的脖颈叫了一声:

“咯哥儿——儿咯——”

瞎二舅的口哨停止了,嘴也不叭嗒了,吸气也不那么悠长了,发出了甜甜的酣睡的浓郁气息。傻舅姥爷歪了一下头,用舌头舔了舔和善的黄牙,屈卷了大猩猩一样的腿一溜小跑跑到了房门口穿好鞋,这才直起腰来看看有了微红的东天际,向毛驴的棚里走去。

“刚昂——刚刚——”毛驴看到傻舅姥爷的到来,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并亲昵地用奇大无比的耳朵力图碰碰傻舅姥爷的手或者什么部位,但耳朵太奇大无比了,它只得用脑门撞着傻舅姥爷。傻舅姥爷万分精心地用手捧着铡了一寸长的草段添向木槽,然后拍了拍毛驴的脑门、脖子、臀部,一弯腰钻进了木槽的底部,“老伙计,给我听得动静,‘瞎古怪’出来吼一嗓子。”

天渐渐地亮了,晨曦把头道渠照耀的慵懒而安详,甚至还有几分肃穆、神秘。

50、第50篇

(一)

秋风习习,霓虹闪烁。虽然还不到国庆节,但街上的人明显地多了起来。人们趁着夜晚四处走动,把一些准备过节的吃的用的东西买回家。

丁铁强站在至尊大酒楼门口,显得有点焦燥不安地看着路口。时间已是晚上7点半了,比约定的时间过了半小时,但却一直没有见到今天要请的客人。

丁铁强今年才三十多岁,但生活的磨砺使得他看上去老成了些。他又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后用力地吸了一口,又下意识地弹了弹烟灰。对于今天的饭局,他是有所准备的,也知道这至尊大酒楼在这个城里是最高档的酒店,花费一点不便宜。只是,客人指定要在这里用餐,主随客便,也就不便换其它的场所。再说,求人的事,吃顿饭总是应该的,不然的话,人家会为你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办事?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只要客人今天晚上吃得高兴,那以后的事就好办了。所以,这等人的事急归急,但他相信这会是一笔合算的买卖,也就耐着心等下去。

这几年,随着城市的发展,城市周边农村的土地不断被征用,丁铁强所在的下沙村虽然离城较远,但被征用是早晚的事。为此,一些村民便开始把自家的空地盖成房,等着到时能拿一笔补偿款。只是,如今盖房要审批,而已被列入规划的村子,这盖房审批一般是办不成的。但农民自有农民的想法,你不让盖,我就偷偷盖,盖后顶多也就是罚点款,还是合算。而且,这早有先例,前一段时间一些胆子大的村民盖好的房子便也成为榜样。

丁铁强这几年到外地开了个水果批发店,多少也赚了点钱,便打算也在自家的院子里盖个房子。当然,这房子将是盖得最简单最省钱的,买些城里拆迁的旧料,草草搭上就是了。毕竟,这是等着被拆的。

无奈,这房子刚动工,不知怎么竟然被城管发现了,几个城管人员来到丁铁强家,责令立即停工。本想着只要几天功夫就能盖成,这一停,原来的打算都落了空。毕竟,如今不同以前了,城管的一来,也就算是立了案,要想再建,后果难料。为此,丁铁强急忙找人帮忙疏通,经人介绍找到了邻村的会计刘裕实。

这刘裕实不久前也是在自家的平房上加盖一层楼,也是被城管制止过,但他人缘好,认识的人多,最终找到城管大队长黄吉成,事情得以摆平。刘裕实告诉丁铁强,这事说大是大,说小是小,只要攻下黄吉成,他睁一眼闭一眼,事情也就过去了。只是,这是要花点银子的,没钱是办不成事。

丁铁强自然知道现在的社会行情该怎么办。先是与刘裕实一起找到黄吉成,送了两条中华牌香烟,算是见了面。然后约好今天吃顿饭,把有关的事理个头绪来,待事情最后摆平,再另答谢。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慢慢向路边靠,终于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几个人下了车。丁铁强一眼就看到刘裕实,急忙把手上吸了一半的香烟扔掉,掏出香烟,大步迎了上去。

“铁强,我给你介绍一下。”刘裕实接过丁铁强递来的香烟,“这位是河东区建设局陈科长,这位是他们办公室的小林,这位你认识了,我就不用介绍了。”

丁铁强心里不由一阵咕噜,这本来说好只是请黄吉成一人,怎么平空多出两个人来?这事情本来是不好张扬的,怎么说也有点是不好公开的,多一人就多一事。况且,这多一人是多一人的费用,这钱也就要多花了。但是,既然人家来了,总不好说什么,便也面带笑容,说:“认识认识,是黄大队长。”

“在这里不用称官职,我还比他小。”黄吉成指着陈科长笑着说,“大家都是朋友,叫老黄就行。”

“对对对,大家都是朋友。”刘裕实附合着说。

“陈科长……哦,老陈,来。”丁铁强点了点头,打燃打火机,恭敬地用双手凑了上去。

陈科长稍低下头,点燃香烟。丁铁强又转向小林,也把香烟给点上。

黄吉成自己点燃香烟,对着丁铁强说:“你的事情,我和老陈说了,以后请他关照你一下。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见黄吉成这么说,丁铁强放下心来了。虽然他这次建房没办证,但以后有个认识的人,多一个人多一条路,事情会好办得多,便说:“有些事情我不懂,那以后老陈可要关照关照下。”

“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陈科长笑了笑,“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我会尽量帮的。”

丁铁强听了,不由一阵感动。这陈科长看来没什么架子,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么实在的话,那以后真得好好报答下。

“铁强,你不知道,陈科长……老陈可不是随便就请得出来的。”刘裕实有点讨好地说,“上次我的事情,也是他帮的忙。”

“都是小事情,值不得说。”陈科长哈哈一笑,“小事小事。”

“对你是小事,对我们可是大事。”刘裕实也笑了笑,“没你们帮忙,我那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是吧?”

“对对对,小事不小。”丁铁强说,“这件事情还得靠你们。不然,我一个粗人,还真不知道找谁呢。”

“你这次是找对人了。”刘裕实看着丁铁强,“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二楼4号包厢。我们上去吧。”丁铁强说着,领着一行人向酒店大厅走去。

51、第51篇

昨天,我们五个老乡坐火车回西安。在车上,吃饱喝足后,哥儿几个开始闲扯起来。

年轻人嘛,话题自然离不开情场。读研究生的哥们儿侃侃而谈,给我们讲了他的洋师兄只用三句话就“泡”到空姐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他这位洋师兄来中国前,有一次乘飞机回家,看上了人家空姐,于是,试探性地问:

“小姐,你负责经济舱?”

空姐点点头。

他笑着说:“我原以为最漂亮的空姐应该负责头等舱的。”空姐脸红了,看来,这句话说得很到位。

他马上掏出名片,说:“这是我在哥伦比亚实验室的电话,过来玩时,打电话给我。”

空姐嫣然一笑,接过他的名片。

后来,空姐果然打了电话,从此,俩人坠入爱河。

研究生讲完,哥儿几个羡慕不已,都说洋师哥真会哄女孩子开心,难怪抱得美人归。

这时,小胡不服气地说:“不就是夸人长得漂亮嘛,这没啥,我也会。”大家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心想:你小子要是真会,怎么现在还是光棍儿?

过了一会儿,小胡偷偷地说:“你们发现没有,咱们这节车厢的乘务员美眉很漂亮,上次回家时,我就注意她了。”大家一听,纷纷怂恿他跟人家搭讪,不是刚学过一招儿吗,正好试试效果……

小胡禁不住大家怂恿,整了整头发,扯了扯衣服,准备和乘务员美眉对话。

没多久,乘务员美眉巡视到我们座位旁,大家一看,果然很有气质。小胡咳嗽了一下,鼓起勇气,问:“你负责硬座车厢?”

乘务员美眉很客气,答道:“是呀,你是到西安吗?”

小胡笑道:“我原以为最漂亮的乘务员是负责软卧的。”乘务员脸红了,我们心中一喜,觉得有戏。

小胡赶紧在兜里掏了几下,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在中关村柜台的电话,要买二手硬盘,打电话给我……”

我们一听都傻了。乘务员美眉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52、第52篇

唐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从谏如流,励精图治,国家兴盛,百姓乐业。经济发展带来文化繁荣。诗赋、音乐、杂技等逐渐兴起来了。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蹴鞠游戏,也进入了鼎盛时期。

话说长安城百业兴旺,唐太宗李世民看到这一切,心中十分得意。有时间还微服出宫,一边体察民情,一边观看民间娱乐。

一日,在东郊广场,看到一伙人在蹴鞠,争抢激烈,便驻足观看。这时,场上一壮汉飞起一脚,把鞠蹴进了鞠门,并直奔唐太宗脚下。

唐太宗用脚将鞠停住,低头看了看,觉得这鞠的外形粗糙,有碍观瞻。于是他萌生了改造鞠的念头。

回宫以后,太宗召见大将军李靖,并让他把军中训练用的鞠带了一只来。李靖将鞠呈上,太宗看了看,这鞠是用两块兽皮缝制成的,里面塞满兽毛,外边用绳网兜勒,显得很笨重,弹性也很差。

太宗问道:“李爱卿,我大唐军中训练用的鞠,都是这样的吗?”

李靖答道:“是的,陛下。”

太宗说:“这鞠从春秋战国,到秦、汉、晋、隋,再到我朝,历经近千年,可是仍然没有多大改观。我想,当今我朝一派繁荣昌盛,再看这鞠,与盛世景象不相协调,应该改造一下。再则,游戏的方法也要改革,方显出我盛唐特色。”

李靖回道:“陛下所言极是,臣马上着人落实。”

李靖回去后,立即组成两个班子。一个班子研制新鞠;一个班子研究蹴鞠新法。并在全国征集蹴鞠改革方案。一个半月,新鞠改造完成,蹴鞠新法出台。上呈皇上御览后,太宗对这两项改革十分满意,当即奖赏了大将军李靖。

新鞠的制作与旧鞠有很大不同,改用八片尖状兽皮缝成圆团形的壳,其形体更圆了;里面不再充塞兽毛,而是放置猪尿脬等动物的膀胱,作为气囊,再用风箱充满气。不仅美观,而且重量减轻,弹性良好。

游戏方法做了更大的改革。两个球门改成一个,立在了蹴鞠场地中央,高三丈,上部张挂绳网,网中间留出一个阔五尺的圆洞。蹴鞠双方分列在鞠门两侧,身体不再相互接触了。一方要将鞠高高蹴起,穿过网洞;另一方必须不使鞠落地,并数次用脚传递,再蹴过网洞。鞠落入己方场地为失误,蹴鞠网洞不过为失误。最后以蹴过网洞次数多的一方为胜。

这一改革,促进了蹴鞠活动的广泛开展。

由于鞠体变轻,蹴鞠的技艺也有了新的发展。除了双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可以接触鞠体。以蹴得高而准为技艺高超和精彩。

也由于对抗双方阵容独立,不再身体接触,女子也可以蹴鞠了。而这女子蹴鞠,也成了大唐国都长安城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53、第53篇

1

长安的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梓橦宫,喘着粗气对趴在软榻上浅睡的洛枝说:“娘娘,皇上驾崩了!太子爷和无宴总管起了争执,在钟离宫里闹得不可开交,太子爷说要杀了总管大人!”

洛枝一下子站了起来,飞快地跑出梓橦宫,小太监在后面喊:“娘娘,您还没穿鞋啊!”

她光着脚在雪上奔跑,浑然不觉得冷。

她跑散了发髻,跑掉了一地珠钗,她的双脚被磨破了,殷红的血印在雪白的雪上,显得触目惊心,但她不曾停下来,她害怕她又一次去晚了。

像十八年前,她同太子大婚那天,听闻他即将净身入宫,她没命地跑,可是等她在全然陌生的皇宫里终于找到他的时候,一切都太迟、太迟。

她永远记得那一夜,雪也同今天一样大,他躺在窗边的木板床上,眼神很平静,声音淡淡地道:“从今天起,我是太监赵无宴,你是太子妃娘娘洛枝。以后可不能这样冒冒失失跑到这里来了,若是被有心人撞见,会说不清楚的。”

她扑过去抱住他,呢喃道:“那么小石头,最后叫我一声小枝吧。”

“小枝。”他温柔地笑,一如小时候的模样。

小时候的小石头,总是这样一副温柔好脾气的样子,她以为她会嫁给他,可后来他变成了她的姐夫。他不许她喊他小石头,他说小枝,你得喊我姐夫。

这一次,他没有纠正她的叫法呢。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丢了魂似的松开他,然后转身走入漫天大雪里。

那场寒彻心扉的大雪,在她心里从未停歇地下到了现在,从此她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寒冬。

她一口气跑到了钟离宫,她用力推开厚重的殿门,钟离宫里灯火如昼,所有人都回头看她,包括被她的皇儿和一剑穿心的赵无宴。

隔着一排琉璃宫灯,她看见他的胸口开出一片曼陀罗,他竟然还在对她笑,他朝她伸手,像是想要抓住她。

一如二十多年前,他还是面容俊秀的少年郎,她是任性乖张的小少女。那时候他还不是她的姐夫,他只是她的小石头。

她拖着冻僵的双脚,蹭到了他身边。

“对不起啊,小石头,我总是来晚一步,总是来得太晚。”她的声音有些破碎,听得人心里呼呼的疼。

琉璃灯花下,她的两鬓早已斑白,再不复年少。

赵无宴忽然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快要死了。这一路走来,他和她互相搀扶着、伤害着,却又深爱着。他竟然算不清,他到底认识她多少年了。

因为回忆的尽头,只有挥之不去的痛,痛得他站不直身子,痛得他眼泪都落下来了。

2

但洛枝永不会忘。

她第一次遇见赵无宴的时候,他还不叫赵无宴,他叫江淮钦。他爹是新科状元,小小的江淮钦不过七岁大,跟着家人搬到乌衣巷。她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江淮钦的爹爹带着他来她家做客。

四岁大的洛枝顽劣、调皮,那天她推着腿脚不方便的姐姐在花园里跑,叫一颗小石头绊了一跤,趴在地上号啕大哭,姐姐坐在轮椅上急得不知所措,也跟着大哭起来。

江淮钦便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跑过去扶起她,拍拍她衣衫上的泥土,用干净的袖子替她擦眼泪:“不要哭哦,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她傻傻地望着他,眼前的小少年,竟然比她和姐姐生得都要好看,她用力推开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去丢他,她嘴一歪哭得更凶了:“我不要你帮我吹吹,你比我好看,你这个坏蛋,明明小枝才是最好看的。”

他被她丢中了额头,那里火辣辣的疼。他看她哭的那么凶,有些手足无措,他捡起那颗小石头放进她的手里,轻声说:“那你再丢我吧,只要你不哭了。”

她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石块,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最终她哼了一声,老气横秋地道:“我才没有那么幼稚呢。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叫江淮钦,跟爹爹来做客。”他有板有眼地答,“你呢?”

“本小姐的名字你不许问!”她眼见着又要暴跳如雷,但看见他这幅淡定的模样,她就气不起来,“江淮钦一点都不好听,你就是个石头!都不知道哄小枝开心。石头石头,小石头!”

于是他便成了她的小石头,她明明讨厌那个比她好看的家伙,却不知不觉地总是往状元府跑,从她四岁的年华,一直跑成十四岁的小少女。

他要念书,她就撕书捣乱,他要写字,她便用毛笔画花他所有的宣纸。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仍旧在十七岁那年金榜题名,成为当朝最年轻的文官。而她爹爹,早就封阁拜相,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

“新科状元相貌堂堂、才华横溢,真真是一表人才,做得了你洛家的女婿吧。”洛枝听见爹爹的同僚对爹爹说,“令媛才德兼备,相貌也是顶尖儿的,两人若是能在一起,也称得上佳偶天成啊。”

“哈哈。”她爹爹总是爽朗一笑,然后瞅瞅她,她就一脸通红地低下头去。

谁要和他佳偶天成啊,她才不要!

3

她明明应该很别扭,但心中却有些窃喜。

她坐在轮椅上给姐姐削苹果,姐姐坐在那里愣愣地发着呆。

洛枝从记事起,姐姐就一直坐在轮椅上,并且还隔三岔五地吐血生病,大夫都说她能长到这么大,已经是个奇迹了。

“姐姐。”她将苹果递给姐姐,有些害羞地问,“你觉得小石头怎么样?”

姐姐面色一僵:“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你就说说嘛。”她拉着姐姐的手臂摇了两摇。

姐姐有些无奈,只得说:“淮钦很好,只是他太好了,一定有很多姑娘家喜欢他的。”

“有姑娘喜欢才证明他很出色啊。”洛枝有些骄傲还有些得意,因为无论多少姑娘喜欢他,他都一定是她的。

“姐姐你也喜欢他吗?”洛枝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你说很多姑娘喜欢他,那姐姐你呢?”

姐姐急忙偏过头去,她淡淡笑了笑:“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姐姐你不要喜欢他哦。”她说得很认真,“因为小石头是我的,他是我的。”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后来没过几天,她就听说江家来提亲,并且爹爹已经答应了。她高兴坏了,却又因为女儿家的矜持,不能表露太多的情绪。

那天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吃到一半,爹爹放下筷子道:“小枝,你苏州的姑妈来信让你去住几天,顺便让她教你一些规矩礼仪,后天你就去吧。”

“爹爹,你是不是答应了江家的提亲?”她忍不住问。

爹爹眼光一闪,点了点头:“我是答应了,所以才要你去苏州学规矩,好好学,莫要辜负为父的期望。”

“嗯!”她开心极了,飞快地吃完,顾不得擦嘴就跑去找他。

他正坐在书房里与人说话,见她急匆匆地来,他屏退左右,走上前替她擦拭汗湿的额头,“这么急匆匆地来,也不怕摔着了。”

“喂,听说……你爹爹去我家提亲了。”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去看他的脸,明明从爹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来跟他确认。

“嗯。”他轻声答,原本想要触碰她额头的手,蓦地停在了半空,“小枝,你愿意吗?”

“我……”她脸红了,然而嘴上却说,“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呵。”他低低笑了笑,他支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那么小枝,你想嫁给谁呢?”

“不管是谁啦!”她气恼得很,恼他怎么就不知女儿家的羞赧与别扭,她一跺脚,扭身就走,“我要去苏州了,就是来跟你道个别!”

“小枝!”他蓦地唤住她,声音里似乎隐藏着某种异样情绪。

“嗯?”她回头看他。

那时候她的身后是大团大团锦绣妖娆的牡丹开成了海,她娟秀白皙的面庞上,红晕未散,看上去明艳动人,他心里猛地一痛,他冲她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轻声嘱托:“一路走好,小枝。”

“别说得我们好像见不到面了一样。在家乖乖等着我回来,小石头。”她跑回去,一把拉下他的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在他尚在震惊之中还未回神之前,逃也似的跑开了。

留下江淮钦石头一样地立在原地,窗外风云舒卷,鸟鸣啁啾,洛枝羞赧的表情,让他满心喜欢,喜欢得整颗心脏一紧一紧地抽痛。

4

说是住几天,可她这一住,便是三年。

苏州三年,姑妈变了法子地折磨她,走路吃饭,坐姿说话,一点都不能有差池,若不是念着回去就能嫁给小石头,洛枝一早就忍受不住了。

“姑妈该教你的,全都教了,小枝以后可就靠你的了。”她在洛枝肩上按了按,眼睛里满含期待之色。

“姑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丢你的脸!”洛枝拍着胸脯保证,“爹爹终于来信让我回去了吗?”

“嗯。”姑妈眼神有些闪烁,她提她顺了顺额前的发,“小枝,你须知道,女人这一辈子,要嫁便嫁这世上最好的人。”

“谢谢姑妈教诲。”她谦逊得体地说,心里却暗暗得意,在她眼里,小石头便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次日,收拾妥当了,姑妈送她到渡口,她站在船头冲她挥手,心里无比雀跃,三年未见小石头,他变成什么样了呢?回去了……就可以嫁给他了吧,她想着,脸上蓦地红了。

从苏州到长安,匆匆数十天,当她的双足终于踏上长安的地界,她不肯再坐马车,她卸下一匹马,翻身跨了上去,然后一路鸡飞狗跳地往乌衣巷去了。

她停在江家大门口,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冲进江家便喊:“小石头,我回来啦,快出来见我!”

然而她喊了许久都不见人来,最后还是一个家丁瞧不下去了跑来告诉她:“洛小姐,少爷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他人呢?”她杏眼圆瞪,娇蛮地喝道,“本小姐今天回来,他竟敢不在家里候着!”

“他在洛府。”下人小声地答。

她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好,原来他知道她要回来,提前去洛家等着了啊。心里浮上一丝甜甜的味道,她出了江家,推开家门便去寻江淮钦。洛家人见她回来,面色都有些奇怪,她被喜悦冲昏了头,也没有去在意这些。

直到——

直到她在姐姐的院子里,找到了正与姐姐抱在一起,说着呢喃耳语的江淮钦。

她如蒙电击般僵在那里,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冲过去拉开江淮钦,她大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小枝?”姐姐错愕地盯着洛枝,“你怎么回来了?”

洛枝却不理她,她死死盯着江淮钦,她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慌张,可没有,他如同她初见他的时候,淡定得不可思议。

她走过去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她怒道:“小石头,我不过离开三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擦掉了嘴边被她打出来的血,轻轻笑了笑,然后在她水汽氤氲的眼神中,淡淡地道:“你不该喊我小石头,你应该叫我姐夫。”

她只觉天地在一瞬间失去了色彩,耳边听不见一点声音,她想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扭头看向姐姐,却见她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哈哈,姐夫?姐夫!”她嗓子口一甜,在巨大的愤怒与悲伤之中,硬生生呕出了一口血,跟着她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5

她生病了。

结结实实生了好一场大病,爹爹请了最好的大夫来医她,她都给轰了出去。

对一个人从爱变成恨,或许只需要一瞬间罢了。

她问过下人,下人告诉她,三年前她前脚离开长安,后脚江淮钦就变成了洛家的上门女婿。她回来得太晚了,晚了三年那么久。

“小枝。”姐姐终于还是忍不住来见她,她坐在那里,苍白瘦弱,憔悴不已,“你喝药吧,你这样,我们都很难过。”

“不要你假惺惺。”她冷冷道,“小石头呢?你让他来见我,你让他自己来见我!他不来,我便永远都不喝这药!”

她一把扫开药碗,滚烫的药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

“小枝,我知道你怨我,姐姐也不想伤害你。”她怔怔落下泪来,“可是我已经嫁给了江淮钦,我已经是他的妻子,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你滚。”她大喝一声,拿枕头砸她,“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姐姐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拨着轮椅走出了她的房间。她将头靠在床沿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沉沉睡去了。

梦里她好像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她恍恍惚惚得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让她爱到极致,却也恨到极致的脸。

“醒了?”他闻声道,“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她痴痴地望着他,任由他将她扶起来,他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她吃药。她不说话,只是乖巧地吃,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进药碗里,药似乎因为眼泪变得更加苦涩,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苦,大概是因为她心底已经苦到了极致。

“为什么?”她哽咽着问,“小石头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要和姐姐成亲?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他将碗放在一边,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看不见的忧伤,他道:“你应该叫我姐夫的。”

“我不要叫你姐夫!”她恼,“你明明该娶的是我,是我!”

“你说不要嫁给我。”他平静地说,“而且洛小姐你误会了吧,我从未说过喜欢你的话,也不曾说过向江家提亲是要娶你的话。”

她错愕地望着他:“洛小姐?你喊我洛小姐?”

“或者你希望我喊你什么?”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的像死水,“以后莫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劳你费心了姐夫。”她强迫自己压下心里的悲愤,三年的礼教学习已经让她学会了隐忍自己的愤怒。

“好好养身体,我先走了。”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洛枝再也忍不住将空碗砸在他脚下,破碎的青瓷溅起来,割伤了他的手背,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他拢在袖子里的左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那里早就血肉模糊,但他却不觉得痛,因为有个地方,比受伤的手掌更加痛!

“我恨你!江淮钦我恨你!”她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可他到最后也没有回头。他怕回了头,一切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6

她哭过、闹过、吵过,甚至寻死过,可最终她还是好好的活了下来。

或者只是活下来了而已,她的心早就死了,从那个人变成姐夫的那一天,她的心就从未停止过疼痛。

爹爹似乎觉得对不起她,给她搜罗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但她不稀罕。

“小枝,爹爹承认是爹做得不对,三年前我也是故意送你去苏州的。因为你留下来,是不可能让你姐姐嫁给淮钦的。”爹爹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地对她讲。

“为什么是姐姐?”她讽刺一笑,“为什么是她嫁?”

“因为你姐姐已经快死了!”爹爹叹道,“她活不了多久的,她毕生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嫁给淮钦,爹爹不能只偏心你一个啊,或者说爹爹其实是在偏心你。小枝,你值得比江淮钦更好的人,爹爹希望你成为人上人。”

洛枝想过很多种理由,可唯独这一个,她怎么都没有想过。

她曾问过姐姐,她问她喜不喜欢江淮钦,那时候姐姐回答的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骗子,大骗子!

她粲然一笑,姑妈曾对她说,女人这一辈子,要嫁便嫁这世上最好的人。她从未质疑过自己的心,她深信江淮钦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这简直就像个笑话。

爹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嫁给江淮钦,姑妈言语里透露出来的那些,再明白不过。是她太天真,傻傻地忽略了。

他们骗得她好苦,好苦。

一个月后,姐姐病重,已经不能再坐轮椅了。她待在房里绣着鸳鸯,她想起小时候,她总是推着姐姐的轮椅到处跑,因为爹娘告诉她,姐姐不能走路,哪里都去不了。

她觉得姐姐太可怜了,所以无论去哪里,她都会推着她。

可是这个让她怜惜的姐姐,抢走了她深爱的小石头。

可是这个抢走她深爱的人的姐姐,快要病死了。

她到底做不到铁石心肠,在隔了三个月之后,她终于再一次踏进了姐姐住的院子。

院子里很多人,爹爹眼睛红红地坐在那里,江淮钦坐在床边,细心地照顾着姐姐。她的心里像有一根针在细细地扎,她强忍着掉头就跑的冲动,在众人惊愕的眼光里,走到了姐姐榻前。

“你走。”她冷冷地对江淮钦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开了,她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姐姐。

她脸色苍白,脸上瘦得看不到肉,她似乎感知到了洛枝的到来,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抓住洛枝的手,似乎很欣慰:“小枝,你来看我了。”

“我只是来看你有没有死。”她的语气很生硬,她偏开头去,也不知是不想还是不忍心看她枯瘦的脸。

“别恨他。”她轻声对洛枝说,“小枝别恨他,也别恨爹,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就好。姐姐活不了多久了,但姐姐希望你能快乐一些。”

“可我的快乐,已经被你夺走了啊。”洛枝痴痴笑了起来,“洛枝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快乐了。”

“对不起。”她轻声喃喃。

洛枝甩开她的手,转身跑了出去,江淮钦正站在回廊里,望着廊外飘落的杏花发呆,洛枝心里浮上一丝邪火,她一把揪住江淮钦将他拉到屋后,她用力将他推倒在地,她扑上去用力吻他。

“别这样,二小姐。”他想推开她,可是她像是耗尽全身的力气,就是不松手。

直到他嘴里尝到一丝苦涩,他这才发现她哭了,她那么绝望地在哭,他心里一阵一阵的疼。他其实舍不得她哭的,宁愿用自己的一滴血去换她的一滴泪,但老天爷和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于是一切就走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

他伸手想替她擦擦眼泪,可就在这时候,他听见屋前传来一阵哭声。

“姑爷,姑爷,你在哪里?大小姐去了!”

“对不起小枝,对不起。”他闪电般地推开她,将她留在屋后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人走掉了。

“呵呵。”洛枝用手背挡在眼睛上,可是眼泪却怎样也抵挡不住。

7

姐姐下葬后没多久,爹爹就病重了,他整日卧床,整个人迅速憔悴苍老下去。江淮钦作为入赘的姑爷,这些日子尽心尽力地忙于打理洛家的事务。

洛枝在房内请了伶人回来唱戏,唱的是西厢。小时候她很喜欢听戏,总是为戏里人落泪、欢喜,可如今,她竟觉得那戏里的痛,比不上她半分。

“小姐,您快去见见老爷吧,老爷快不行了。”丫鬟急匆匆跑来喊她,“小姐,不管怎样,那都是您亲爹啊。”

“你闭嘴!”她变得乖张娇蛮,她甩了那丫鬟一巴掌,将她赶了出去,“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劝我?”

她趴在桌上傻傻地笑,笑着笑着便怎样都笑不出来了。她踉跄地起身,幽魂似的到爹爹病榻前。她觉得自己仍旧不够狠心,对姐姐如此,对爹爹也是如此。

“小枝,你要好好活着。”爹爹用力拽着她的手,他将她的手放进了江淮钦的手心里,他转头看向江淮钦,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淮钦,你这个当姐夫的,不能丢下小枝不管。你要好好照顾她,连同我和她姐姐的那一份。”

“我会的,岳父大人。”江淮钦温声道,“我会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好,小枝还没嫁人,我也一直没有替她准备什么嫁妆。女儿家出嫁,嫁妆越多越风光。淮钦,你替小枝准备一份嫁妆,送她出嫁。”爹爹絮絮叨叨地吩咐,“她性子刁蛮任性,一定要找个好脾气的相公。淮钦,你要替她选一门好亲事。”

“你放心,小枝的嫁妆,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他的相公,我也一定会找到最好的。”他轻声道,“我也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好好好。”爹爹连说了三声好,然后搭在洛枝手背上的手无力地滑了下去。

洛枝只是静静地听着,就像是在听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洛家迅速地败落下去,若不是江淮钦里里外外地打理,怕是她已不能再这么挥霍无度、锦衣玉食下去。

她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已经不会再为任何人和事而落泪。

而就在这时候,皇上给她赐了婚,他将她赐给了当朝太子爷。换做任何姑娘,得了这样的亲事必定是欢喜的,因为嫁给太子爷,就意味着嫁给了未来的皇上。

她未置可否,事实上不能嫁给江淮钦,她觉得嫁给任何人都没有差别。

“小枝。”江淮钦从外面走进来,唤醒在发呆的洛枝,“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太子?若是你不愿意,我便去和皇上说说,请求他收回成命。”

“你肯娶我吗?”她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有一丝躲闪,她嘲讽似得笑了起来,“你不肯娶我,就不要假惺惺地问我愿不愿意。嫁给太子好啊,姑妈说,女人这辈子一定要嫁给这世上最好的人,嫁给太子爷不错,将来当上皇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觉得很好,真的。”

他怔怔地看着她,她曾经很爱笑,可是现在的她,与曾经娇蛮任性的洛枝,全然不似一个人。

“嫁妆。”她轻声道,“你答应过我爹,会给我天下第一的嫁妆,不要忘记了。”

“好。”他允她。

8

洛枝第一次见到太子,并不是新婚夜。离婚典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她就被接到宫里,自有宫人教她礼仪。

学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些东西姑妈曾教过她,她学了整整三年,怎么可能不会。

她爹爹说,她值得嫁给比江淮钦更好的人,要成为人上人。

她就要成为人上人了,可他却病死了。

“呀,你就是洛枝。”太子来的时候,是深夜,洛枝睡不着,坐在窗前盯着天空圆月胡思乱想。

她听见声音惊得回神,太子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想不到,洛丞相的千金倒是长得貌美如花。倘若你心里没有一个江淮钦,我或许会爱上你,从此后宫只宠你一人。”

洛枝皱了皱眉,她从他言语里听出了他的身份,她有些惊讶:“我以为我们并不认识,你以为你了解我什么?”

“哼。”他冷冷哼了一声,在洛枝身边坐下,“你不认识我,是因为有些人将你保护得太好,好到你一无所知的地步。”

洛枝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成为太子妃,也绝不会得宠,我不会碰已经被人碰过的东西。”他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洛枝一把揪住他的袖摆,拦着他不让他走:“被人碰过?你不想娶我可以直说,何必出言侮辱我?”

“侮辱?”他冷笑道,“你和江淮钦同住一个屋檐下,说你与他没什么,谁会相信。”

“他是我姐夫。”洛枝冷静地辩解,“我与他毫无干系!”

太子愣了一下,细细看她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说:“你自己相信吗?”

“哪个姐夫会为了小姨子做到这样的地步?”太子冷冷道,“三年前,他为了阻止我要皇上下旨将你赐婚给我,他娶了你的姐姐,将你远远地送走,远离是非。三年后,他想带你远离乌衣巷,哪有那么容易?”

洛枝怔怔地听他说,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可连在一起的意思,她一点都不明白。

“你在说什么啊?”她呆呆地望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他讽刺一笑,“那我便让你听明白。”

三年前,洛枝的爹爹洛丞相,想要扶持三皇子,太子一党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拴住洛丞相其实很简单,只要将洛枝赐婚给太子,洛丞相就算再不想让太子登基,也不得不屈服。

然而这个时候,江淮钦去了太子府,他跟太子做了个君子协定。

“朝堂上,并非洛丞相一个人支持三皇子,若是太子你愿意放弃洛枝,我便助你荡平朝堂上三皇子的党羽,这是你娶洛枝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不卑不亢地对太子说,“我助你登上皇位,你别动我的洛枝,成交吗?”

太子自然是听说过这位十七岁便金榜题名入朝廷的新科状元,他更知道江淮钦本来也是支持三皇子的,但如今,为了一个小小的洛枝,他舍弃了自己的原则与坚持,选择站在了他这一边。

不娶洛枝,似乎要比娶洛枝,更加有意义。

9

洛丞相一直想让洛枝与三皇子联姻,所以当江淮钦提出要娶洛家瘫痪在轮椅上的大小姐时,他没有反对,只要江淮钦放弃洛枝,洛丞相愿意让出洛家大小姐。

于是三年前,洛丞相将洛枝远远地送去了苏州,而江淮钦娶了她姐姐,将他与洛家绑在了一起,他裹挟着洛家,站在了太子这一边。

那之后的三年,他做到了和太子约定的事情,三皇子已经彻底不成气候,太子之位稳如泰山,不可撼动,洛丞相这才意识到,他被江淮钦算计了,但此时大势已去,他气病了,并且病来如山倒。

洛枝终于从苏州回到了长安,姐姐和爹爹接连着去了,洛家开始败落下去。

江淮钦找太子,他说:“如今太子已经登基,臣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望太子成全。”

太子说到这里,哈哈笑了两声,他对洛枝说:“江淮钦是不是傻瓜?他竟然想要离开朝堂,这样的一个人才,我怎么可能让他离开朝堂?并且离开的理由,还是一个女人!”

“怎么会这样……”洛枝彻底呆在了那里,她想说一定不是这样的,可是太子为什么要骗她?

“不过幸好,江淮钦是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就是你,洛枝。”太子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笑得阴冷,“只要拴住了你,便拴住了江淮钦。”

他将她往后推了一把,她踉跄地跌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得痛,甚至连太子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她想哭又想笑,“不是这样的……”

她拼命说服自己不是这样的,因为那样自己才能恨江淮钦。假如有一天她连恨都不能再有了,她又要对他抱有怎样的感情?

她不知道啊!

她站起来跑出去,她一路跑回洛家,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了对着她发簪发呆的江淮钦。

江淮钦见到她回来,有些吃惊,洛枝逼近他,她说:“江淮钦,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他飞快地答,“回宫里去,小枝,快回去。”

“江淮钦!”她喊道,她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她用力咬着他的肩膀,近乎绝望地说,“可不可以诚实一次?哪怕只是一次?你喜欢我吗,江淮钦?”

他沉默了,他浑身僵硬着,他原本就不坚定的理智,正在分崩离析。

她咬得很用力,然后他动了。他猛然抱住她,他发了疯似的吻她,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从他的吻中,尝到了爱与绝望的味道。

他抱着她走向床榻,纱幔落下,她的眼泪终于落在了他的唇边。

10

“带我走吧,小石头。”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我们可以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好。”他握紧了她的手。

她收拾了不多的行李,与他连夜出逃,然而他们没能逃走,太子带人守在城门口,他像是已经料到了他们的全部心思。

三天后,她与太子大婚,红盖头下,她的眼泪没有停下来过。她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和他爱得那么苦、那么痛。她不过是想好好爱他,只是那么卑微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洛枝,你哪里都去不了。”太子的目光阴沉得可怕,像只被激怒的雄狮,“带着太子妃潜逃,可是要狠狠治罪的。”

“你把他怎样了?”洛枝心里莫名一紧,她用力抓着太子的衣襟,“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不过是处以宫刑而已。原本我还想让他封阁拜相,辅佐我治理天下,可他不识抬举。他想带走你,这是让全天下人看我笑话!不过你应该高兴啊,因为这样,他就能留在你身边了,不是吗?”太子冷冷道。

“畜生!”洛枝愤怒至极,她用力推开太子,光着脚跑出了太子宫。

外面是鹅毛大雪,掩埋了道路,她甚至辨不清方向。

等等,再等等,上一次她迟到三年,这一次她不要迟到,她不要!

可是老天爷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在大雪里跑了很久,一身红装湿透,她终是寻到了那个地方。在那个破败简陋的地方,他像个破败的玩偶一样,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窗外的雪时不时落进来,他的一边身子已经被雪掩埋了。

“小石头。”她的声音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她扑过去用力抱着他,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小石头,小石头,小石头,你不要丢下我啊。”

他转动眼眸,对她笑了笑,他轻轻描摹她的脸庞,说:“我答应你爹给你准备好天下第一的嫁妆,可是能送给未来皇后的,好像只有一样。”

“小枝,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这个嫁妆会不会太寒酸了?”他苦笑了一下,“原谅我小枝,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深宫很冷,我知道,唯有这样,我才能陪着你,一直都陪着你。”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她的心很疼,疼得眼泪怎样都停不下来,“小石头,我不要爱你了,如果我的爱让你这么痛,我宁愿不爱你!”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带我走,这样才能让太子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对?”她哭着问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啊?”

“没有为什么。”他微笑着说,“不痛的,小枝,如果这是我们能在一起的唯一方式,我甘之如饴。”

“可是我不要!”她哭着喊着,可是于事无补。

他躺在那里,目光平静无比地说:“从今天起,我是太监赵无宴,你是太子妃娘娘洛枝。以后可不能这样冒冒失失跑到这里来了,若是被有心人撞见,会说不清楚的。”

“以后,我会待在你身边,待在你不需要奔跑就能找得到的地方。”他说。

11

会待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于是这么一待,就是十八年。她在后宫战战兢兢,他伴着她如履薄冰,最后她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他变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喊骂的阉人佞臣。

他为了她,双手染上多少血她已经看不清了,她走的每一个脚印,都踩着一摊血渍。

他们就这样,一路腥风血雨地走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原来十八年是这样短暂的时光,只不过是一个回首,就全都过去了。

“不是你来得太晚。”江淮钦努力地想要笑一笑,“一点都不晚。”

洛枝用手按住他心口的伤口,可血还在沁出来,她抓着太子,恳求他:“喊太医,皇儿快喊太医。他不能死,无宴他不能死在这里!”

“母后你糊涂了?”太子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洛枝,“赵无宴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臣,死有余辜,喊太医做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她想解释,赵无宴也许是天下人眼里的奸臣,可是只要是有可能对他们母子有威胁的,无论是皇子还是妃子,更甚至是朝堂之上对他们母子出言不逊的股肱之臣,他都一一除掉了,甚至其中不乏忠良之士。

可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想让本不可能成为太子的七皇子,成了继承皇位的唯一人选,甚至最后让自己被七皇子手刃,造成太子诛杀奸臣的事实,只为替他铺好登基之路。

“这一次,一定来得及跟你说的。”他吃力地抓住她的手,像是想将她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十四岁,”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她的样子了,灯火如昼,像是春光三月。她来同他道别,春花在她身后开如烈火,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扑过去拉住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丢弃一切,带她逃离那个繁花如锦的乌衣巷。

“不想让你走。”他笑了笑,他明明鬓角已经有了白霜,可他的眼神清澈一如少年时光,“你走那天,我追到渡口,想带你走的,可是我去晚了,去的时候,船已经看不见了。”

“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极力想阻止他说下去,她总觉得他说完这些话,就会不见了。

“让我说完。”他伸手捂住她的唇。

“十七岁,”他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掠过他与她的回忆,“你从苏州回来,我想去渡口拦着你,不让你看到那些糟糕的事情,可是我又晚了一步,你全都看到了。”

“十八岁,皇上赐婚。”他粲然一笑,“若是我早一点带你远离乌衣巷就好了。小枝,不是你晚来一步,是我,是我拖得太晚,太晚。”

他的视线已经十分模糊了,他想要仔细地看看她,再好好看看她。

可他做不到,他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感觉有大滴温热的水珠落在他脸上,一滴一滴,淌在他的心里,那么那么疼。

洛枝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对他讲:“十八岁,没有晚。小石头,从我进宫以来,皇上其实没有碰过我,哪怕一次。所以小石头,一点都不晚。”

他怔住了,他走马灯一般混乱的脑海中,因为她的话,宛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他用力抓着她的手臂,他扭头看了一眼立在一边神色漠然的太子爷。忽然想起来,她生这个孩子的时候,正巧是大雪飘飞的冬天,洛枝住的寝宫简陋无比,就算她有了孩子,皇上也从来不闻不问,全当这个孩子不存在。

那时候他只当皇上憎恨洛枝,却从未想过也许皇上那样做,是因为还有别的缘故。

也许皇上之所以会让这个孩子活在深宫,是想要慢慢折磨洛枝,折磨他江淮钦,让他永远只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无能为力地活着。

可惜他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因为那个让他和洛枝走得这样辛苦的人已经死了。

他想要问点什么,他喃喃地贴在她耳边,无意识地问:“是不是……是不是……”

“是。”洛枝的声音沙哑破碎,有种绝望的味道,“所以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原本紧紧揪着她手臂的手,蓦地滑了下去。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奇异的微笑,这一世荒腔走板、啼笑皆非地走过来,到最后变成这样的终结,他死前最后一瞬间想到的,居然是那年春回,她穿着石榴裙立在花树下,盈盈地对他笑。

可一转身,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12

钟离宫内,鸦雀无声。

洛枝抱着已经断了气的赵无宴,她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看到的、听到的,谁都不许说出去,否则株连九族!”太子爷阴沉着嗓音,对着左右侍卫喝道,他屏退了左右,缓缓走到洛枝面前。

“母后,你与赵无宴……”他有些困惑不解,也不是没有听过关于这两个人的闲言碎语,但他并未当过真,因为一个太监能对一朝皇后怎样呢?

十八岁的七皇子生得眉目俊朗,洛枝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像是已经傻了一般。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她凄惨地笑着说,“你唯一需要记住的就是,你登基之后,要做个好皇帝,做个温柔的人,知道吗?”

她轻声叮嘱:“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不管多痛也要在一起。”

“孩儿知道。”太子恭谨地答。

“天冷要多穿衣,宫里尔虞我诈,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个唠叨的老太婆。

“最后,不要问我为什么。将我与他葬在一起,不要入皇家墓陵,找个山清水秀的安静地方就好。”她说着抬头看向七皇子,“都记住了吗?”

太子沉默许久,他看着已经死去的赵无宴,又看了一眼像是已经跟着赵无宴死去的母后,很多为什么,都不需要问出口。

她爱他,用全部的感情在爱他。

“算做娘的求你。”洛枝几近哀求,“好吗?”

他看着洛枝,最终轻轻点了点头,洛枝便让他走了,她想与她的小石头单独待会儿。

这么多年,他也老了,原本乌黑的发都灰白了。他为了她,操了一辈子的心,在最后走投无路再也无法护她周全的时候,他将自己作为最后的嫁妆,陪她嫁入这深宫。

伴着她尔虞我诈,伴着她钩心斗角,她从太子妃,一路做到贵人、贵妃,最后是皇后。

皇上立的太子并不是她的孩子,但他哪怕将自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佞臣,硬是将七皇子扶上了帝位,哪怕在七皇子眼里,他是个坏到入骨、唯有诛之而后快的大坏蛋。

她总算在他死前告诉了他,他一手推上皇位的那个孩子,是她嫁入深宫前的那一晚,她不顾一切去找他,他与她绝望缠绵留下的子嗣。

“小石头。”她的眼眸清澈如水,宛如这之间接近三十年的岁月里,从未有过这些酸甜苦辣,她还是丞相府里任性刁蛮的二小姐,他只是路过的少年郎。

他从旁边路过,她丢石头砸了他的头。

“我们,重新来过。”

54、第54篇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三十刚出头的民警张海波被派去乡下工作,做一个蹲点干部。

他蹲点的地方是河东公社小河大队。

那是一个夏日,为了躲避毒辣的太阳,张海波清晨五点就骑着单位配发的一辆半新自行车上路了。城市还在熟睡之中,街道上冷冷清清,路边人家没有透出一点光亮,马路边隔很远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还好南方夏日天亮早天边已经有鱼肚白,他有力地蹬着踏板,自行车在洒着昏黄路灯光和泛白自然光的水泥路面上飞驰,十几分钟后就出了城,又飞驰过凉风习习的过江大桥,然后往右冲下一个长长的斜坡,自行车就欢快地在河堤上奔行。

上午八点半,张海波骑了三个多小时自行车到了小河大队部。小河大队部在一个古老美丽的小镇上,小镇只有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街,小街两旁全是青砖黑瓦的明清建筑,大队部也是一幢明清建筑,他将自行车放在门外锁上车锁,抬脚跨过青石门槛就迈进了大队部。

大队曾书记四十来岁,穿一件无袖白色粗布衫和一条黑布长裤,脚上是一双黑布鞋,他坐在一条长木凳上抽着烟,一边认真听着张海波自我介绍,一边仔细打量着来人。张海波个头一米七多一点,长得清清秀秀,身板与乡下汉比较略显单薄,他上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白布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宽大的公安制式裤,脚穿一双酱色多孔塑料凉鞋,他整体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印象。曾书记听完张海波的自我介绍,他露出了热情的笑容,将手上烟蒂往地上一扔,站起来双手接过介绍信,就热乎地请张海波坐对面的一张竹椅上,曾书记又从桌上提起热水瓶给张海波倒了满满一搪瓷把缸的白开水,接着详详细细地给张海波介绍大队的情况,有七八个地富反坏右分子,有一个与知青斗殴坐过牢的堕落分子,最后他憨厚地朝张海波嘿嘿笑着说,"我们乡下几年也出不了一两件坏事,只是夏天有些老俵心痒痒占女人家便宜,犯一点作风问题,偷看女人洗澡,晚上偷偷摸一下大腿,嘿嘿,这些事情也不好上纲上线,是不是,张同志?",张海波对这些作风问题的事情不甚了解,曾书记说不好上纲上线,他也就随和地笑了笑。

一个上午张海波都在光线暗淡的大队部里翻阅地富反坏右分子的档案,临近中午时,曾书记笑呵呵地过来对他说,"张同志,我们去吃饭吧。今天从一队开始派饭。"

张海波曾听在乡下蹲过点的同事讲过,每天吃饭是轮流派在老俵家,富裕点的老俵家招待好一点有炒鸡蛋,一般的老俵家都是自留地里种的蔬菜,反正碰上什么吃什么。张海波因为两地分居问题与妻子离婚后基本上是吃食堂,他对吃并没有太多的讲究。

曾书记借了一辆自行车,他骑在前面带路,张海波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没有说多少话,张海波也没功夫说话,土路两旁迷人的乡间风景让他如醉如痴。

原来乡下是这么美。路右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那绿油油的水稻随风起舞,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田头树梢上伴唱,真是广阔天地大舞台。路左边有一条清澈弯弯的小河,河岸青青草地上十来头牛儿有的在低头吃草有的懒洋洋地趴着,清澈河水中七八个顽童在嬉水玩闹,那小胳膊拍起的水珠在阳光里莹光闪亮。

沿途欣赏着美景,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第一生产队。

这天,张海波是第一次见到红柳。

她站在村头一棵几百年的香樟树下,身旁站着她老公生产队队长曾开贵。

张海波远远就看见了那棵香樟树,枝繁叶茂在天空画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接着香樟树下的红柳扑进了他的眼睛,虽然红柳用手遮在额头眺望这样看不齐她的五官,但那种充满朝气的丰盈着实让他震撼。

红柳二十七八年纪,一件乡下时髦的短袖花格子布衬衫裹着她丰盈的身子,虽然衬衫尺寸宽松,可是无法遮掩一种成熟的丰盈,这种丰盈不是简单的丰满更不是肥胖,是健康村姑独有的充满朝气的丰盈。红柳扎着两条羊角辫,她有一张好看的鹅蛋型脸蛋,面颊自然的红晕似鲜艳的苹果,她一对眼睛水波奕奕,一双嘴唇丰满红润,她自然地露出春天般的笑容,张海波感到无比的震撼。

曾开贵的家就在村头,与香樟树相距二十来米,是一座青砖瓦房,那是解放后土改时政府分给他家的房。

曾开贵热情将曾书记和张海波迎进家里,厅堂一张八仙桌上放着一个搪瓷脸盆,脸盆里是满满的红烧狗肉,那扑鼻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厅堂,又飘出门外飘得很远很远。

张海波作为尊敬的客人与曾开贵父亲同坐在上席的长凳上,大家都落座后,曾开贵憨状可掬地说,"家里拿不出什么好菜招待,就打了一只狗,现在不是吃狗肉的季节,实在不好意思。",曾书记呵呵地笑着说,"开贵,你打家狗招待客人,说明你招待我们张同志是非常热情,今天我也很有口福,哈哈,真馋死我了,我开筷啦。"

大家喝着自酿的黄酒吃着狗肉,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当曾开贵得知张海波与他是同年同月生,就借着酒兴要与张海波结老庚,张海波觉得曾开贵这个人不错,就欣然接受。

两人结了老庚,张海波叫了红柳一声"嫂子",红柳眯眯地笑着,脸蛋更加红扑扑。

张海波第二次见到红柳时,却非常怜悯和伤心。

半月后,老庚曾开贵中午在河里消暑游泳时,突然脚抽筋沉入了河底。

张海波得到消息,就火烧火燎地骑着自行车赶往第一生产队。村头香樟树下挤满了人,他将自行车往地上一扔,慌慌张张推开人群,只见红柳紧紧抱着一动不动全身湿漉漉的曾开贵在哭天喊地。

曾开贵入土后,忙了几天几夜的张海波要回大队部了,他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两元一张一元四张伍角三张贰角一张壹角七张,还有一分贰分伍分的硬币,情真意挚地对红柳说,"嫂子,你不要太难过,今后有什么困难,遇上了什么事,你就到大队部来找我这个老庚。",红柳挂满血丝的眼睛又伤心地流下了泪,她点了点头,却怎么也不肯收下他的钱,他抓住红柳的手将钱硬塞在她手心,这时一双稚嫩的手过来使劲掰开张海波的手,"你是一个坏蛋,不要你的臭钱。",冒出来的小孩子是红柳的独生儿子来福。

红柳很生气地用力打了一下来福的屁股,严厉地说,"来福,你怎么能这样说叔叔,快给叔叔道歉。"

"我不!他就是一个坏蛋,吃了我的阿黄,我恨他。",来福脾气很倔,红柳更加生气,她又用力打来福屁股,张海波匆匆劝住了红柳。

张海波回到大队部一睡就睡了一天,次日想去一队再看望安慰一下老庚爷和红柳娘儿俩,第七生产队一件纠纷绊住了他的脚,事情忙完后,市局又通知他回城里汇报工作,这样左折腾右折腾使他一直抽不出身来。一个月后,红柳突然来大队部找他,他忙着倒茶递扇,红柳一直低头闷声不响,他关心地说,"嫂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红柳犹犹豫豫了好一阵才说,"有人占我便宜。",张海波剑眉一竖,"是哪个耍流氓?你跟我说。",红柳又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有说。

在南方酷热的夏夜,城里年轻人喜欢在街旁和小巷里露天过夜,乡下人更是无拘无束,男女老少都爱在自家屋前院里露天睡觉,劳累了一天的男人们光着膀子在习习凉风中呼呼睡去,女人们穿着布背心花裤衩在竹床上也睡得很香,一些心痒痒的老俵半夜三更时分就到处游荡,看见哪家媳妇大腿白花花可爱,会趁人家熟睡之机偷偷摸摸占些便宜。村头的香樟树巨大如伞又在小河边,白天是村里人纳凉聊天的场所,晚上是村头两户人家睡觉的地方,曾开贵不幸去世后,另一户人家不敢睡在香樟树下了。香樟树下不仅特别凉爽,而且香樟独特的香味驱赶走了蚊虫,真是夏夜休息睡眠的最佳场地。为了来福能睡上好觉白天有精神读书,红柳每晚还是带着来福在香樟树下过夜。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红柳是一个漂亮的小寡妇,心痒痒的老俵晚上就趁机会来占红柳的便宜。

红柳不说出是谁,是碍于乡里乡亲的面子,她来找张海波,并非是叫他去拷人,她想要他做一夜守卫,这样露露脸,今后就没有谁敢对她耍流氓,张海波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红柳坐在竹床上一边给来福打扇一边跟张海波聊天,两人特有缘,越聊越开心,不知不觉月升中天了。坐在竹椅上的张海波看着熟睡中的来福,歉疚地对红柳说,"我真的很对不起来福,为了口馋,让他失去了阿黄。",红柳说,"我家来福人小鬼精,他骂你坏蛋,吃掉了阿黄,只是一个借口。他刚失去爸,怕再失去妈。","嫂子,他怎么有这种想法?",张海波非常纳闷,"那天你给我钱,是抓着我的手,来福就以为你要抢走他的妈。",红柳说话时红红的脸儿掩在夜色中,可那种低头含羞的娇态还是让张海波分明感受到了。

张海波的心呯呯地跳,他将头转向别处,大地万籁无声,只有皎洁的月光静静洒在田野上,多么迷人的夜晚多么醉人的夜晚。

张海波在红柳的执拗下,睡在了来福身边的竹床上,尽管刚才他的情思被撩拔得飞扬,袭人的困意在裹着凊香的凉风中还是让他合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张海波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忽然他看见了红柳低头靠在竹椅背上的睡姿,一种强烈的怜惜使他伸手欲拍醒红柳让她睡竹床,可是手停在了半空,他犹豫了,他不忍心惊扰红柳的睡梦。

张海波在怜惜与犹豫中徘徘徊徊,最后他下了决心,轻手轻脚地抱起红柳放在了竹床上。

香樟树独特的香味使人感觉浪漫,有人称香樟树为爱情树。

张海波抱着红柳,朝气的丰盈和沁入心扉的体香让他生出一种爱的情怀。红柳被张海波抱起,她的睡眠被惊扰,但她依旧闭着眼享受着一种幸福和甜蜜。

后来张海波时时想起那棵村头的香樟树时时惦念着红柳和来福,然而除了派饭去一队,每月与红柳见上三面,两人眉目传情心灵交流,他再没有找一个借口去过一队,其中缘由他怕招来骂名,毕竟老庚才刚过世。

双抢过后,张海波结束了蹲点工作,他要回城里了。大队曾书记和一些大队干部还有一些老俵依依不舍地送他到镇外,他推着自行车一步三回头,他在寻找在等待一个熟悉的丰盈的身影,可是那个身影最终未出现在送行的人群里。

张海波失落之中与大家挥手告别,正要骑上车时,一个老俵喊着"老庚老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老俵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他,红柳出事了。

一队村旁有一家印刷厂,曾开贵当队长时与印刷厂的关系没处好,这次红柳从印刷厂拿了十本作业本被逮住了,印刷厂对红柳就上纲上线。

张海波赶到时,红柳被印刷厂革委会保卫干部绑在了香樟树上示众,她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字,盗窃犯梁红柳。"解开绳子,放了她!",张海波冲着几个保卫干部大吼,"不能放!她不是损公肥私行为,是彻彻底底的挖社会主义墙脚。",保卫科长嗓门儿也大,张海波剑眉一扬争锋相对,"梁红柳家世代贫农,曾开贵是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请问,根红苗正的她会挖社会主义墙脚吗?我再问,你迫害一个贫农是何居心?",保卫科长哑口无言心虚了,他赶紧命令手下解开绳子。

张海波要走了,红柳怕离别伤心就没有远送,她含着泪一直站在香樟树下望着张海波远去的背影,怱然几颗香樟树的果子掉落在她的头发上,她似乎才发现满地是香樟树紫黑色的果子,她拾起两颗果子,泪如泉涌地大喊"海波!",她拼命朝他跑去。

张海波下了车,红柳流着泪跑了过来,她抓着他的手,将香樟树两颗果子放在他的手心,然后一转身就往回跑。

张海波愣愣地看着红柳丰盈的背影,又愣愣地看着手心紫黑色的果实,虽然红柳没说一句话,但他知道紫黑色的香樟果实一定代表着什么。

回到城里问别人,张海波才知道香樟树果子又叫爱情果相思果,后来他一直珍藏着那两颗紫黑色的爱情果相思果。

一个寒冷的冬天,张海波从外面回公安局,他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红柳穿着一件半旧的军棉袄站在寒风中,她双手抱在胸前护着一个花布包裹。两人相见分外高兴,红柳跟着张海波进了公安局,来到了他的宿舍,她见屋里乱七八糟,就数落了几句,然后解开花布包裹,里面是一件小棉袄,又除去小棉袄,才露出真面目,是一只乡下土钵。红柳笑嘻嘻地揭开土钵盖,一股浓浓的香味瞬间飘满了整个房间。"好香!"张海波情不自禁地说,"冬天是进补的季节,你身体单薄,我特意给你熬的鸡汤。你赶紧趁热吃,我给你收拾一下屋子。",一股暖流瞬间涌满了张海波全身,他的眼睛湿润,他的声音也变成了感情音符"红柳,你先吃。",红柳看也没看他一眼,只顾埋头收拾屋子,"你不吃,我也不吃。",张海波将红柳抱在手上的脏衣脏裤夺过来,红柳在张海波的执意下喝了一口鸡汤,她就再也不理会张海波了。

红柳洗完衣服打扫完屋子,已是下午四点多,她是上午搭大队运小山竹的木船来城里的,明早船才回大队,今天她要在城里过夜了。

晚上张海波要红柳睡床上,他卷了一个铺盖准备睡地下,红柳不肯,张海波束手无策。红柳瞧了瞧他,扑哧一笑,就红着脸过来解他的棉衣扣,他脸红耳热,心狂蹦乱跳。红柳自己开始脱棉衣,又脱掉布衣布裤,朝气的丰盈犹如初升的太阳喷薄而出时,张海波的心扑腾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这晚张海波要红柳嫁给他,红柳答应了,不过她说要回去征求开贵爸和来福的意见。

一星期后,红柳又进城了。晚上在热烘烘的被窝里,张海波又跟红柳提婚事,红柳心事重重地说,"我扔不下开贵他爸和来福,我们以后再谈这事好吗?",张海波无奈地点了点头。

后来红柳每月来城里两三回,打扫屋子洗衣服过完夜后又匆匆回乡下,一年下来她和张海波的感情越来越深,可是一直不敢谈婚嫁之事。

一天,领导找张海波谈话,问他跟红柳是什么关系,他吱吱唔唔答不上来,结果被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并且要求他立即纠正作风问题。

红柳又进城了,这次张海波没有让她进公安局,他带她来到江边,他心情糟糕地把被领导批评的事讲述了一遍,红柳红着眼圈儿咬着嘴唇始终没吭声。

后来张海波与红柳再也没见过面。

三十年后,张海波家来了一位客人,他是红柳的儿子来福。

来福在母亲的精心教育和督导下,八十年代初以优异成绩考取了一所著名大学,现在已是县级干部。他将两颗香樟树紫黑色的果子郑重地交给张海波,声泪俱下地说,"叔叔,这是我母亲弥留之际千叮嘱万叮嘱要我转交的爱情果相思果。叔叔,我对不起我母亲,当时我非常害怕失去母亲,天天哭闹着不让母亲嫁进城里。叔叔,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我母亲啊!"

泪眼模糊的张海波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爱情果相思果,他又颤巍巍地走进卧室,从老式的旧皮箱中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两颗干瘪的爱情果相思果。

第二天,张海波和来福站在了那颗村头的香樟树下,正逢果实成熟的季节,香樟树紫黑色的果子散满了一地。张海波弯腰拾起两颗果子,两行泪滴落在土地上。

香樟树啊香樟树,你能扎根大地坐怀不乱,看云卷云舒看花开花落,可是你紫黑色的爱情果相思果有多少能长久傲立枝头?请让它不要无声地掉落,不要不要变成黑眼泪消失进大地。

55、第55篇

清嘉庆八年发生了震动紫禁城的"陈德行刺案"。陈德,镶黄旗人,家奴出身,曾于内务府服役,熟悉宫廷门禁、宫内路设及日常护卫情况。因生活窘迫不满于现状,闰二月二十日这天,他混进大内,藏身于顺贞门前,待嘉庆皇帝御辇经过时持刀扑上前去行刺,在场众侍卫一时竟都惊惶失措目瞪口呆,只有一名御前大臣迎前拦挡,侍卫门才缓过神来蜂拥而上,陈德被俘,桀刑而死。

嘉庆十年二月二十日,一中年男子肩扛铁枪,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神武门外,看见门口有护军拦阻,就用枪直扎过去,护军一见不妙,赶紧过来过来围捕,这男子毫不示弱,扔掉长枪,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冲着护军们劈头盖脸一阵狂砍。鏖战中,砍伤护军多人。后来行刺人被围上来的护军用乱棍打倒,带至东值房审问,原来刺客名叫刘士兴,居住在直隶省正定府藁城县岗上镇杜村。出事前两年已经外出闯荡江湖,在外边干些什么,家人根本不得而知。

嘉庆十八年九月十五日,又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紫禁城之变"。这天,林清领导的天理教徒在太监的导引下攻打紫禁城,仅半日时间就直捣皇帝居室养心殿,可惜消息不准,嘉庆帝当时不在宫中。当嘉庆皇帝得知此事后惊乎"我大清从前何等强盛,今乃至有此事。"更令嘉庆恼怒的是,把守紫禁城的官兵见有人来攻,竟然大开宫门逃之夭夭。

56、第56篇

赵恒宇是一个标准的居家好男人,他因为过于内向不敢谈恋爱,便把自己的一切倾注在网络上,包括时间和金钱,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为了许多网络猎头公司的常客。

57、第5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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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篇

经野菊村村长袁学柱的介绍,袁文婷嫁给了幸福村黄村长的儿子黄海,黄海并没有因为得到娇娘而困守在屋檐下,父亲有权有势日子过得逍遥,整日里仍然是约上三五好友,打麻将赌博,或者酗酒闹事,或者寻花问柳,媳妇袁文婷基本上是独守空房,黄海的母亲也曾唠叨过几句,奔三十的人了,家也成了,该立业了,不要整天鬼混,有一天你爹没权力了,看你怎么养活自己?

黄海全当耳旁风,根本就听不进去,放着现成的好日子不过,谁会想以后的事情呢?

黄村长可是抓住了机会,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儿子不上心,总不至于白白养活了吧?趁没人的时候就悄悄摸过去了。袁文婷刚开始还反抗过一阵子,黄村长威严地说:“在幸福村还没有人敢跟我说一个不字,你以为你在娘家发生的那些事我不清楚吗?大概除了你们袁村长没跟你干过,你哥哥都跟你干过,有这事儿没有?少在我面前装烈女,不然我把你退回去看你有脸见人没有?”

话说到这份上,袁文婷就不敢再反抗了,其实连袁村长也把她干了才嫁给黄海的,如果真认真起来,事情闹大了反而对自己不利,只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流血。

一天,黄村长请袁村长喝酒,算是表示感谢,两个人找了一间雅间,叫了两个陪酒女,你一杯我一杯不觉就喝高了,男人喝高了喜欢吹牛,尤其是喜欢吹嘘自己玩了过多少女人,袁村长说:“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老少通吃,长辈有婶娘,平辈有姐姐嫂子,晚辈有侄女孙女,他妈的,你别说,还真是各有各的味道,哈哈……”

黄村长说:“我比你强,我专吃仙桃,常言说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梨一筐。”

陪酒女阿丽说:“黄哥,你好坏约!”

黄村长说:“老子不坏你上哪儿挣钱去?”

陪酒女阿惠说:“你们俩个色鬼这是生在中国,在美国强奸山羊都要判刑,罪行重了要判几百年,把牢底都坐穿。”

袁村长一听吃了一惊说:“不是说美国是自由社会吗?怎么这么严酷?”

黄村长说:“当官你就要在中国,美国驻中国大使还不如我一个村长,还是中国好呀!”然后俩位村长大人抱着各自的陪酒女到包间快活去了。

59、第59篇

这日,梁山好汉围座聚义厅,庆贺公明哥哥将宋太公接上山。正吃酒耍笑,忽听李逵嚎啕大哭,众人纳闷。宋江走过来问:“铁牛兄弟,有甚么事直说,哭怎的?”李逵道:“今日这个接爷娘,明日那个探老母,偏俺铁牛是土坑里蹦出来的,没个人疼。”众人都笑。宋江说:“只这件事好办,明日下山去接便是。”李逵忽地止住哭,嘿嘿笑道:“还是小乙哥对俺好,给俺出的主意真灵。”

戴宗问:“给你出的什么主意?”

“小乙哥怕宋江哥哥不让俺下山,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俺不吃奶,只去取娘。”李逵说完,众人更是大笑。

次日一早,李逵收拾停当,只拿一条朴刀,走下梁山。一路上少不得风餐露宿,饥餐渴饮。这日来到沂水县境内,早到李家庄,接了老母,一路急行,走到沂岭山中,不想却被老虎拖去吃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提朴刀循迹追了下去,要寻虎报仇。

这日追到一座山冈下,见路旁有个茅草小店,上面酒旗高挑,随风摇摆,赶了半日正肚饥呢,就走入店中。店小二见有客人到,马上过来招呼:“客官请坐,客官由那里来?到本地是探亲?是访友?还是游山玩水?”。边说边为李逵倒上热茶水。李逵道:“问怎的,俺来找老虎。”小二道“这位爷,你抬抬脚,踩着我啦,你算是来着了,本地新挂出一条老虎,是绝了种的华……”只听掌柜的一连声的咳嗽,小二忙住了嘴,李逵说:“少啰嗦,切五、七斤牛肉,拿一坛好酒来。”“来咧!”小二答应一声走入后厨。

掌柜的走过来,坐在李逵对面,问:“客官到本地是来寻虎?”李逵道:“正是!那大虫吃了俺娘,俺要杀了它报仇。”掌柜笑着摇摇头:“你说的大虫是山野林间的柴火虎,我们这里的虎是国宝级,只供参观游览,根本不会吃人。”小二走过来说:“不巧,熟牛肉刚买完,只有羊肉了,客官你吃……”不待说完,李逵将手中的茶水劈面泼在小二脸上。小二吃一惊,边擦脸边说:“作甚么,就泼俺一脸水,怪烫的,赶明儿准起一脸燎泡。”李逵说:“你这厮欺俺不吃羊肉,就是狗屎尖子能吃俺也吃!说甚么羊肉?”小二道:“你吃,我去端罢了。”掌柜的继续说道:“客官真要寻虎,请看身后告示。”李逵大把抓肉大口喝酒,道:“净说屁话,扁担倒地上,俺也不认得是一字,看什么鸟告示,念来我听。”掌柜念道:

告 示

本县新发现国宝级虎一只,由此极大地提升了本县的人气,招的四方客来,每日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为更广泛地结交天下朋友,充分利用有限资源。特制订以下门票制度;

一:单人上山者,门票50元。

二:十人以上,门票45元。

三:五十人以上,门票40元。

四:一百人以上,门票30元。

附:真虎照片一张。


糊涂县县令虫儿

李逵道:“如此说此地真的有虎,俺便要去辨个真假。”掌柜说:“如此最好,请先将银子付清。”李逵掏出一锭大银说:“这些可够?”掌柜喜滋滋地接过银子,连声说:“够,够,除去酒钱和门票钱还有下剩。”李逵说:“剩下的存在柜上,待俺打了那虎,回来吃酒。”说完,李逵踉踉跄跄闯出门,奔那冈子去了。

掌柜在后掩嘴暗笑,心说,挂的画早被老爷收起来了,你却那里寻得虎来?扭头看见小二在旁边,不由分说,抬腿就是一脚,小二道:“作甚么,又踢俺,算这脚今天挨了十八脚了,这数倒也吉利。”掌柜的说:“让你长点记性,以后说话,嘴上留个把门的,别胡说八道。坏了老爷的好事,小心你的狗头!”小二低了头,揉着被踢疼的屁股去了后厨。一边走一边用手不住地抽自己嘴吧。

60、第60篇

早年,癞头山下有个田家村,村里除了老李头一家,其他都是田姓。

村外的大路边有片瓜田,这天,老李头起了个大早,扛着镢头刚到瓜田,就见一胖一瘦两个过路的汉子正在瓜田里摘瓜。他们摘一个,用拳头砸开,啃两口就丢在一旁,半爿地都被糟蹋了。

老李头不乐意了:“我说你们两个后生,走路口渴了,摘个瓜吃没什么,别糟蹋瓜田呀!”

谁知那胖汉子上下一打量老李头,竟然耍横道:“我糟蹋了,你能怎样?”老李头恼了:“你会不会说话?”胖汉子大怒,张嘴大骂:“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你爷爷们就是在‘一品楼’里吃水陆席也没人敢放个屁,你算个啥?”说着,一脚将老李头踢了个跟头,然后从腰间抽出把雪亮的斧头,作势要把老李头劈两半。

这时,瘦汉子拦住他说:“大当家的让咱们下山办事,为一个老骨头不值得生事。”然后又对老李头说,“给老子摘几个熟瓜解渴,放聪明点,老子可不是好惹的。”说着拍了拍腰间的斧头。

老李头当即就吓软了。癞头山上有个斧头寨,寨主黄麻子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手下有百十个亡命之徒,每当那些喽 出门时,腰里都要别把板斧,平常人一见,如避鬼神,衙门的人见了,也要绕道走。今天老李头霉头星撞门,竟然遇到了斧头寨的人。他哆嗦着赶紧摘了几个好瓜送到两人面前,便一头扎进看瓜的草屋,连连念叨:“天王菩萨保佑,让这俩瘟神爷快走。”

不料越怕黑越见鬼!日上三竿,老李头的大儿媳妇提着瓦罐给公爹送水,那两个汉子见来了个春葱般水灵的小媳妇,哈喇子都下来了,立马围上来,拖着大儿媳妇就进了草屋。

老李头赶紧跪下哀求,却被胖汉子一脚踹出草屋,然后把斧头往地上一插,恶狠狠地说:“老子们要快活快活,你敢放狗屁,就砍了你。”不久,草屋里传出大儿媳妇撕心裂肺的哭叫,老李头泪如雨下,捶胸顿足:“老天爷呀!”

就在这时,老李头的小儿子二牛听见哭叫奔来,一见两个畜生在欺负他嫂子,抄起镢头就要往里闯。老李头拉住他哭道:“不能啊,他们是斧头寨的人呀!”

“就是天王寨的老子也不怕!”二牛天生一个愣头青,踹开屋门,进去就是一镢头,胖汉子闷哼一声,脑浆迸裂。瘦汉子欺负惯了老百姓,没想到这次遇到个硬的,吓得提起裤子就跑。二牛要追,老李头死活拉住了他。瘦汉子跑远了,回头狂叫:“你敢杀斧头寨的人,大爷回去搬来救兵,血洗你们田家村!”

李二牛打死斧头寨土匪的事,立马传遍了全村。村里人都急了,那斧头寨是好惹的?那黄麻子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年,他手下有个小喽 欺负人家大闺女,结果被扒光衣服揍了一顿。小喽 回山一哭诉,黄麻子就说:“欺负我的弟兄,就是打我的脸。”之后他带着一百多个土匪下山,把那个村子围起来。扒小喽 衣服的三个人被绑到村口,黄麻子说:“你们扒我兄弟的衣服,我也扒你们的衣服。”一挥手,土匪们把三人埋进土里,只留下脑袋,然后一刀割开三人的头皮,把水银倒进了伤口。三人又疼又痒,哀号不止,左挣右扎,最后三人“噗噗噗”的三声,就像挤粽子似的,从土里“挤”了出来,不过只是三具没了人皮、血淋淋的肉球。

黄麻子这招叫脱人衣,出自明朝锦衣卫活剥人皮的酷刑。随后他一声令下,土匪们一拥而上,把全村人都砍了,然后劫掠了金银细软,扬长而去。

当年那个村子的人只是扒了一个喽 的衣服,就惨遭血洗,如今二牛打死了他们的人,全村人还有个好吗?

田家村除了李家,都是田姓,不能为了外人连累自己遭祸,于是田家族人凑到一起一合计,觉得目前免祸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老李头绑着他儿子上斧头寨,任由土匪们处置。

于是,全村的田姓人都来到李家,逼老李头绑子。老李头哭求:“打死土匪是我的错,你们就饶了我儿子吧。”

全村人不干,二牛来了气,一拍胸脯:“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土匪来了我一人顶着,决不会装熊。”

村民嚷嚷:“土匪真来了,我们也跟着遭殃,你不死,我们就活不了。”

一见群情激愤,老李头、大儿媳妇和大儿子大牛全都跪倒在地,为二牛求情。二牛恼了,从案板上抓起菜刀说:“爹、嫂子、哥,别求他们,我这就上斧头寨,砍死一个扯平,砍死两个,俺还赚一个。”

大牛哭着拉住二牛:“兄弟,你都是因为救你嫂子才闯的祸,要去,我替你去。”

二牛红着眼珠子,强笑道:“哥,土匪是我杀的,不是你。”说着,便提着菜刀要出门。村里人拦住他:“你去哪里?”二牛瞪眼:“去斧头寨。”村里人说:“你要是半路跑了呢?”二牛鄙夷地扫视了一下全村人:“我二牛虽然没大本事,可却不是只顾自己性命的软骨头。”

二牛走后,全村人一直提心吊胆,可奇怪的是,癞头山上竟一直没有动静。正在人们诧异时,二牛竟然回来了。原来,斧头寨最近缺粮,那黄麻子早带着所有人下山抢粮去了,二牛在山上一连等了三天也没见到个土匪的影子。他出门时走得急,除了菜刀啥也没带,饿了三天,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得回来。

村里人一听,又都愁上了眉梢。二牛冷笑着说:“你们愁我没死是吧?放心,我吃饱了就去村口等着,斧头寨的人一来,我给你们挡着。”

二牛吃饱饭,就坐在村口等着,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土匪来。这天,一辆马车经过村口,赶车的是镇上开酒馆的孙秃子,车上拉着鸡鸭鱼肉和几大坛子好酒。二牛一问,得知那黄麻子抢粮刚回山,又正值黄麻子的寿辰,那酒菜就是土匪命孙秃子送到斧头寨,为黄麻子庆贺生辰的。

二牛一听,横眉倒竖,一把拉开孙秃子,揭开酒坛子,脱下裤子就是一泡热尿,尿完还觉得不过瘾,又扒下脚上的臭鞋塞进了酒坛。

孙秃子吓傻了:“你……你疯了,这酒可是要送去斧头寨的。”

二牛梗着脖子说:“不是送去斧头寨的,老子还不尿了。”

“疯了,疯了!”孙秃子从酒坛里捞出鞋子,赶紧赶车走了。村里人听说二牛干的荒唐事,脸都吓紫了。村里胆小的人家吓得日夜哭号,有的收拾包袱准备跑,有的干脆在房梁上拴根麻绳,预备黄麻子一来就自行了断,省得受罪。

二牛见状,便一跺脚:“你们别怕,我再上癞头山,要死要活我自己扛。”望着二牛远去的背影,全村人都烧香拜佛,祈求菩萨保佑,黄麻子宰了二牛后,别来找他们的麻烦。

谁料几天后,村口锣鼓喧天,一大群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子上坐着披红挂彩的二牛。二牛身后有一块大金匾,上面写着“除暴安良”,金匾后面是十几个大筐,里面竟然全都是土匪的人头。田家村人傻眼了:“这些土匪都是二牛杀的?”

随行的衙役说:“大胆,二牛是你们叫的?李大侠血洗斧头寨,歼灭匪首黄麻子,为民除害,已经被官府任命为衙门的捕头了。”

田家村人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心想怪不得这二牛大胆,原来他真是深藏不露啊。老李头知道儿子那点本事,就把二牛拉到没人处问:“土匪真的都是你杀的?”

二牛挠着脑袋,嘿嘿一笑:“当然,您老不信?”

鬼才信呢,老李头说,就二牛那块料,能血洗斧头寨?这事其实连二牛自己都不信。原来,二牛上山后,发现寨子里静悄悄的,进了贼窝一瞧,所有土匪都歪倒在酒桌上,一动也不动,八成是喝醉了。二牛一看,这便宜不赚,难道等土匪们醒了来砍自己?于是抽出菜刀,稀里哗啦一顿砍杀,之后便下山报了官。

官府派人上山一瞧,妈呀!多年的匪患让二牛一人给除了,当即为他封了官赏了钱,披了红挂了花,敲锣打鼓地送回了家。

这事,糊涂人羡慕,聪明人疑惑,那满山土匪怎么全都一块喝醉了呢?别人砍他的头都不动弹?后来一调查,结果是:当初二牛往孙秃子的酒坛子里撒尿、丢鞋子后,孙秃子本想回去换酒,可他又一想,一来一去要大半天工夫,耽误了黄麻子的寿筵,自己的脑袋不得搬家呀?只好硬着头皮把酒送上了山。

谁能想到,二牛撒的尿倒是没啥,可他丢进酒坛里的那只鞋子却大有文章。前几天,瓜田里闹獾,二牛就去城里买了砒霜,准备毒獾,可刚回家就遇到了嫂子被调戏,二牛把砒霜包往鞋底一塞,事后也就忘了。那天他把鞋子丢进酒坛子里,砒霜溶进酒里,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满山土匪都毒死了。

真相大白后,田家村人都说那二牛走了狗屎运,又叹息那些土匪太窝囊,竟然被愣头青的一泡尿酒就解决了。年轻的更是酸溜溜地说:“大牛啊,早知道一只破鞋子换个捕头,我们也干呀。”

可大牛却鄙夷地一笑:“当初要是换了你们,借你们十个胆,你们敢往黄麻子那个大魔头的酒里丢鞋撒尿吗?”

61、第61篇

生个儿子当像谁?从外貌上来看,可能都想生个儿子都是自己的翻版的,如不像自己,那问题就大了。可是从对生活的设计上,是不是都想儿子是自己的翻版呢?大半人都希望儿子走的路不是自己的那条。鲁迅是中国第一文豪,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去做空头文学家,如果实在无能,就做点小事,学一点小艺也能养家糊口。”

魏晋七贤中的嵇康,出身高贵,关系资源大大的好,他是曹操的侄孙女婿,嵇康时代,曹操虽死,但余威还在,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循着这层关系去爬官,那是一张通行证。皈依体制,去过锦衣玉食的官宦生活,对于嵇康,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太容易了。但是,嵇康采取了一种“反叛”的姿态,与其他名士一起发动了一场“不合作运动”,不但不当公务员,而且连国营工厂都不进,只在洛阳郊外开个铁匠铺,当个体户。当个体户,本来无所谓,吃自己的饭,流自己的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真是好汉。但嵇康应该明白,在中国当私营企业主或者说个体户,那是需要保护伞的,人家是没有保护伞都要去找,嵇康却是保护伞主动来保护,他却不要。在洛阳城里当了大官的钟会,带领各个部门来给嵇康挂“重点保护”的牌子,来给他“现场办公”,给优惠政策,他却连睬都不睬,待人家要走,甩出一句冷话:“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大官钟会哼了哼鼻子:“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鲁迅先生说:“嵇阮二人的脾气都很大,阮籍老年时改得很好,嵇康就始终都是极坏的。”嵇康所谓“始终都是极坏的”,就是到死都不肯向权贵低头。人家山涛好心好意,所有的关系都给打通,只待征求本人意见,就差下发红头文件的任命书了,他却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把人家臭骂一顿,而且还宣布“绝交”。如果说与山涛绝交只是个人之间的过节,那么与整个时代唱反调,那就是与组织过不去,胳膊岂能扭得过大腿?当朝主张以尧舜孔孟的“忠孝治天下”,嵇康却一味揭露其“指导思想”的虚伪,常发表不合时宜的时评,这不找死吗?公元262年,当朝觉得消灭思想的最好方法,就是消灭肉体。嵇康于是被押上刑场。这时候了,嵇康依然不认罪,死不悔改,他叫人拿来一把琴,从容地弹起一曲《广陵散》。曲终,人散。

老子英雄儿好汉。像嵇康这样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按常理,他应该教育后代继承自己的“遗志”,传承自己的“衣钵”,发扬光大自己的节操与风骨。让子孙也当个响当当的硬骨头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嵇康在临刑的前刻,做了一章《家诫》给10岁小儿嵇绍,教育他千万不要学他的样,其诲语敦敦,洋洋千言,把其“精神实质”概括起来就是:不要当硬汉,只能当软蛋。他教嵇绍:领导送人时,不要跟在后面,因为将来领导给别人穿小鞋时,别人会怀疑是你煽的阴火(这是嵇康吗?嵇康什么时候会跟领导在一起?他天天打铁,领导来看他,他睬都不睬,会有机会跟领导一起?);他教嵇绍:公款酒宴,碰到有人争论,不要在旁边看,要走开(这是嵇康吗?嵇康就是嘴巴管不住,经常发表时评,经常与组织唱反调);他教嵇绍:别人劝你喝酒,你即使不愿意喝,也不能拒绝,而是要谦卑客气地端起杯子,一口干(这是嵇康吗?嵇康碰到这样的事搞“不合作运动”,他教子却要搞“不抵抗运动”,不但不抵抗,而且要接受)

苏东坡也曾对他与爱妾朝云生的儿子写过一首诗,也是教儿子别走他的老路:“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聪明的爹,却希望生一个“哈宝崽”,是真的这么想吗?这里,东坡先生既有对自己儿子的祝福,更多的是自嘲,牢骚成分多于祝福的。而嵇康不像是发牢骚,似乎是出自内心的?对孩子语重心长的教导,他教育孩子不要再当嵇康第二,要去服从统治者,去服务统治者,从而换取安稳的生活,过上幸福的日子,最少不会像他一样被当朝所不容。

我并不怀疑,嵇康对自己所坚守的人格有所动摇;我不怀疑,嵇康对自己认定的信仰有所改悔,我相信的是,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大爱,几乎每个父亲,在儿子的幸福面前,都有可能向现实低头,向生活投降,向自己痛恨的丑恶投诚,而他本人呢,不,坚决不。他本人说不,而且坚决说不,却让儿子说是,千万说是,这就是父亲对子女的爱!这里呈现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苍凉气象与割喉滴血的悲壮情怀。

62、第62篇

好久没人叫石老玉去刻墓碑了。

石老玉坐在自家泥土房前,浪里八叉地躺在一把春天的竹藤椅里,默默地看着家门口的那蔸老柳树落了三次叶子,又长青了三次叶子。他闲得太久,双手患了一种病,经常莫名地痒着,似乎被下了无数只蛊,挠无处挠,搔无处搔,十分难受。一想到那些平时喊他做碑王叔的亲戚朋友临阵反戈,他整个身子就会因难过和气愤而抖个不停,仿佛患了脑血栓。

这是让石老玉抑郁的三年,他每天几乎只关心一件事,就是死人。附近村落只要有人过世,石老玉就会像被施了魔咒一样,背着那个丁零当啷响了几十年、已经脏得看不见布料的白布袋,一路小跑地赶过去,希望能赶在死者的家属雕刻墓碑之前到达,把刻碑的活路揽下来。然而他一次次失望而归。自从三年前百旺街上开了一家电脑刻碑店之后,石老玉的生意基本就终结了。几乎所有的家属在亲人去世之前几周,就拟好了碑文,在电脑刻碑店那里打字、校对、排版完成,只等着亲人这边一咽气,那边立马填写死亡日期然后电脑刻碑,不到一个小时,一块工整漂亮的墓碑就完成了,极其神速。

这是对传统的蔑视,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是要遭诅咒的。石老玉见电脑刻碑一次,就会骂骂咧咧一次。然而现在的人心浮气躁,贪图简便,老规矩越来越不放眼里了,亲人今天半夜刚死,第二天下午就迫不及待出殡了,再也没有人像过去一样,舍得花上一两天的时间去等石老玉精雕细刻一块石碑。

石老玉自知赶不上电脑的速度,他心里除了憋屈,还有无奈。毕竟自己不是神算子,他不能掐指算出哪里要死人,也不知道哪个人会突然死去,需要立一块手工雕刻的墓碑,他因此常常错过机会。有一次他打听到邻村有一个老头病重,即将断气,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往那家跑,跟老头的儿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目的只是为了把刻碑的活儿揽下来。他说得声情并茂,头头是道,连自己都感动得差点落泪。最后他像是已经十拿九稳地对老头的儿子说:电脑刻碑要花两百多块,看在你是孝顺儿子的分上,我刻一块碑只收你五十块钱。哈,就这么定啦!

老头的儿子说:我爸他还没死呢。

石老玉马上点头,说:行,那再少五块,四十五,不能再少了。

老头的儿子说:我说我爸他还没死呢!

石老玉依然点头,说:行行行,四十块如何?四十块刻一块碑,你赚翻了!

老头的儿子从门边操起一根扁担,石老玉一看那架势要真打人,赶忙转身往外跑,边跑边回头喊:实在不行,我可以免费,你管一餐酒饭就行

这单生意,后来自然又吹了。

没有墓碑可刻的石老玉每天早上一定到村头的墓花岭上去走走看看,中午就浪里八叉地躺在自家门前的竹藤椅上,眼睛似眯非眯,随时注意走过村上的每一个人,到了傍晚再到墓花岭上转一圈,看看没有什么异常,才回家煮饭休息。他的这个习惯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墓花岭相当于北京的八宝山,那里躺着的大都是他熟悉的人。岭上林林总总一百多块墓碑,有一大半是石老玉的作品。从十四岁雕刻第一块墓碑开始,此后五十多年,方圆十里就没有人能撼动他刻碑王的地位。石老玉刻的墓碑,碑文整齐,书法老辣,刻痕深邃,极具观赏性。大家都说石老玉雕刻的墓碑是艺术品,也愿意请他去雕刻墓碑。那时的石老玉可牛了,办丧事的人家到处凄凄凉凉,只有石老玉刻碑的地方人多热闹。大家围着他看,有如现在的歌迷围着明星一样。他很有成就感。每次刻碑,他都要用尺子和铅笔打好格子,然后用毛笔在格子上写字,之后再一笔一画地精雕细刻,不管死的人是谁,他都一样细致卖力,从不马虎。

死人都是平等的。这是石老玉的口头禅。

当所有的碑文雕刻完毕,他最后一定会含起一口酒,闭上眼默念一下,然后猛地把嘴里的酒喷向墓碑,喊一声:开眼啦!

到此,刻碑完毕。

有人问他向墓碑喷酒有什么讲究吗,他煞有介事地说,酒是水魂,它可以转变成墓碑的魂,墓碑有了魂,就活啦。见问的人依然一脸茫然,他又解释说,打个比方,这杯酒就相当于银行的验证码,墓碑就相当于你们去办的银行卡,你必须输入验证码,才能激活你的银行卡,银行卡才能用,不然就是死卡一张,明白没有?

听他这么一比方,问的人才哦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墓碑和人是一样的,人没有魂就会死掉,墓碑没有魂也会烂掉。那些黑乎乎的墓碑,就是没有魂的墓碑,所以才发霉,看不清碑文。有魂的墓碑,就是经历千年的风雨,也一样光亮如新。有了这样一块有魂的墓碑,祖宗才能保佑自己的子孙升官发财平安长寿。众人觉得石老玉讲得蛮在理,也不住地点头赞同。在众人的啧啧称赞声中,石老玉的成就感自然而然又拔高一节。

唉,好时光已经不再,如今走在墓花岭上,石老玉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了。他只有恼怒。在他雕刻的墓碑林中,一些又大又豪华的电脑刻碑堂而皇之地挤了进来,破坏了整个碑林的和谐。这就像一幅高雅的艺术品,突然用电脑字体在上面落款一样,怎能不叫他气愤和恼怒?更让他气愤和绝望的是,一些电脑刻碑还在暗中取代他的人工刻碑,而且这种趋势越来越严重。就在不久前,他的堂侄就跟他闹翻了脸,原因是堂侄要把他雕刻的人生第一块碑撤换掉,换上电脑雕刻的大理石墓碑。堂侄的理由是墓碑上有个地方刻错了,影响了墓碑的整体美观。

那块碑可是石老玉的处子秀,立在石老玉祖父的坟墓前。石老玉是家族里那一代人中唯一的读书人,还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深得身为前清举人的祖父的宠爱。祖父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刻碑的时候由于情绪一时失控,他刻错了一个字,尽管后来用锉刀锉掉重刻,但错痕明显。他当初没有另外刻碑,是觉得缺憾也是艺术的组成部分之一,王羲之的《兰亭序》涂涂画画,但并不影响它成为天下第一行书。再说整个碑文近百个字,错一个字又有何要紧?他知道堂侄要换墓碑,真正原因不是因为那个错字,而是嫌隙那块碑太老土,不比得人家电脑刻碑的大气洋气土豪气。堂侄这几年靠买地下六合彩赚了一大笔钱,认为是曾祖保佑自己,所以一定要换一块大气的墓碑以表感恩。

这块碑对石老玉来说意义非凡,他决定誓死捍卫这块碑。他跟堂侄抖了狠话,说谁敢动那块碑,他立马找他拼命。堂侄是个烂仔头,懒得跟一个老渣渣、无儿无女的固执老头理论,自顾掏了一大笔钱到电脑刻碑店那里拉回了一块刻好的大理石墓碑,只等着找个良辰吉日重新立碑。

堂侄低估了石老玉护碑的决心,他几次要换碑,都被石老玉成功阻拦。有一次他找了几个人把石老玉死抱墓碑不放的手掰开,然后摁在地上,想强行换碑,石老玉说你敢松动一下墓碑,我立马咬舌自尽给你看。石老玉说到做到,堂侄刚伸手去摸石碑,石老玉的嘴角就冒出了血。堂侄不想闹出人命,只好把换碑的事情暂时搁置。不过他也发了狠话,说我看你还能活几年,等你死了我再换。石老玉含着一口鲜血回应,我死了,谁要是敢换这块碑,我的鬼魂就死缠着他不放。叔侄二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尽管堂侄暂时不会换碑,但石老玉依然不是很放心,于是每天都到墓花岭上去走一下,走久了,就走成了习惯。

三年没有墓碑可刻的石老玉,患了抑郁症。除了必要的走动,比如去墓花岭看看墓碑、到死者家里去揽明知不可能揽到的活计外,大部分时间就耗在那把家门前的竹藤椅上了,什么也不做,也不想做。他老了,一生没有娶妻生子,晚年的寂寞开始如同墓室上的杂草四处生长,本希望能将深爱的刻碑工作干到咽气的那一天,但时代跟他做了对。他唉唉地叹着气,内心里正在鼓足勇气,好做一个他极不情愿做的决定:如果今春结束时,没有人请他刻碑,那他就永久封刀了。

就在萌生封刀想法不久的一天晚上,有一个人找到了石老玉,想让他帮刻一块墓碑。

有人来求碑,理应让他感到高兴才是,但他高兴不起来,因为来求碑的人是村里的疯子卢彦柏。卢彦柏平时疯疯癫癫,神经不正常,经常被人戏弄。他被人骗吃过黄金屎(婴儿屎)、生牛鞭和马尿,有时还脱光了身子在臭水塘里洗澡,疯得让人厌恶。卢彦柏经常裹着一条毛毯,在村里到处转悠,嘴里喊着别人教给他的话:好消息,好消息,今天晚上百旺路口那里免费放电影哦,电影叫《蚊帐里的骑兵》,非常好看哦不看会后悔看了会尿胀哦他一天到晚就替那些居心不良的村民传播一些下流的想法。

石老玉本来对疯子卢彦柏就看不上眼,觉得他疯是没有错的,但疯得这样下流就有点没有道理了。一个下流的疯子来求他刻碑,他觉得被疯子侮辱了。他拿出一根木棍,一边驱赶疯子卢彦柏,一边喊:一个下流的疯子,死了也不配有一块墓碑。走一边去!然而疯子卢彦柏这次没有被吓走,而是和他嘻嘻哈哈地玩起了躲猫猫游戏。他嬉皮笑脸地说:老玉叔,你来抓我呀,抓到我我帮你扛三天柴火。石老玉不一下就气喘吁吁了,他不得不拄着棍子,站住,隔着竹藤椅说:亏你还认得我是老玉叔,我以为你患的是失心疯呢。但你别指望我给你刻碑,我从来不给活人刻碑,这不符合规矩何况你还是一个下流的疯活人!

疯子卢彦柏就垂着涎笑,说:不是刻我的碑,是刻别人的碑,他死了,已经埋在岭上了。石老玉就骂:你这个死疯子,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癫子啊,村里死个人那么大的事情,还能瞒得过我?疯子卢彦柏就嘻嘻哈哈地靠近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墓花岭上走,力气好大,把石老玉拉得踉踉跄跄的。

石老玉被他拉到岭上,竟然真的有一个新坟,只是没有做好,看去更像一个新土堆。

石老玉问:里面埋着谁?

疯子卢彦柏说:不知道。

石老玉说:你见谁来埋的?

疯子卢彦柏说:是我埋的。

石老玉就发火,说:你埋的是谁自己都不知道?

疯子卢彦柏说:不知道。

石老玉呵斥起来:是你杀了人埋到这里的?

疯子卢彦柏说:不不不是,是阿庆叔叫我扛来埋的,还给了我十块钱。

卢彦柏说的阿庆叔应该是村长石老庆。石老玉说:你挖开坟墓,我要看看是谁死了。

疯子卢彦柏说:你也要给钱,不给我不挖。

石老玉说:给给给,我给十一块,比阿庆叔多一块,你快挖。

疯子卢彦柏用手挖坟墓,挖了一下,突然高兴地叫起来:原来我的毛毯被你这个死人拿去盖了,害我找不到。石老玉一看,果然,死人裹着卢彦柏的那条毛毯。就在卢彦柏扯出毛毯的时候,死人的脸也露出来了。是张陌生的脸。再细看,依稀觉得像是不久前来过村里两三次的一个病恹恹的流浪乞丐。可能是病死在村里了,石老庆雇疯子卢彦柏把他扛来埋的。

两人又把土填上了,疯子卢彦柏裹着那条死人裹过的毛毯跟在石老玉后面走回村。

石老玉说:你什么把自己的毛毯给他披上了?

疯子卢彦柏说:他冷。

石老玉说:死人都冷。

疯子卢彦柏说:裹了毛毯就不冷了。我现在就不冷。

石老玉说:就冲你这句话,我答应为那个乞丐刻一块碑。

疯子卢彦柏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的十块钱递给石老玉,说:那我就把这钱给你了,这样你可以去看电影《蚊帐里的骑兵》了。

石老玉就苦笑,说:没有这部电影,他们骗你玩呢。我不要你的钱,我免费为他刻一块碑。

石老玉刻碑的时候,疯子卢彦柏在旁边很安静地看。石老玉一边细心地刻碑,一边对疯子说话。明知道疯子听不懂,但他还是要说,因为全村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说话了,他的话说了几十年了,大家的耳朵都生老茧了。

石老玉说:刻碑就像做人,要扎扎实实,不能敷衍马虎,要对死者怀着尊敬的心情。只有碑文刻得扎实了,死的人才死得扎实,才会死得瞑目上得天堂。

卢彦柏聚精会神地看石老玉刻碑,沉默许久之后突然冒出一句:老玉叔你给我刻块碑吧。

石老玉只当他是疯话,说:你还年轻,不能刻碑石,那样会折寿。

卢彦柏说:那我死的时候,你给我刻块碑,怎么样,我给你钱。

石老玉说:谢谢你了,现在全世界只有你这个疯子还肯要我刻的碑。停了一下,又叹口气说:好吧,我还是决定帮你刻一块墓碑吧,免得你这个疯子死的时候没有一块碑,那些势利的人,不会为你掏钱用电脑刻一块昂贵的墓碑的。我不是要咒你折寿,是因为我越来越老了,手越来越没有劲了,担心再过一年,我就刻不动碑了。等哪天我刻完自己的碑,我就刻你的碑,我比你老嘛,肯定要死在你前面,这也算合了规矩。

墓碑刻好了,疯子卢彦柏伸出一根手指,跟着墓碑上碑文的笔画凹槽移动,边问:你都写的什么,说我听听,老玉叔。

石老玉端详着坟墓上那五个大字,满意地点着头说:这上面写着五个字:无名者之墓。

石老玉让疯子卢彦柏扛着无名者的墓碑去岭上立了,他还烧了几炷香火,为死者念叨了一通悼词。回来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跟卢彦柏说:柏疯子,你要让我帮你刻碑,你得帮我做件事情。

石老玉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墓花岭上去走动了,这让他的堂侄看到了换碑的希望。有一天下午,石老玉堂侄确定石老玉没有出门,门前的那张竹藤椅是空着的,他匆匆忙忙开了那辆后推农用车,拉着那块曾祖的大理石电脑刻碑就上了墓花岭。然而就在他卸下墓碑要去换掉旧墓碑时,一个人拿着一把生锈的柴刀从墓地旁霍地站了起来,说:哪个乱动这块碑,我就砍死谁。

石老玉堂侄一看,是疯子卢彦柏。他再往曾祖父的墓旁看,才发现有一个用竹子搭建起来的茅草棚,疯子卢彦柏就住在里面,替石老玉守碑。

石老玉堂侄再烂仔头,也拗不过一个固执的疯子,只好悻悻而归。

夏天来临,石老玉雕刻自己的墓碑已经接近尾声。还差一个落款就结束了,他已经做好接下来要替疯子卢彦柏刻碑的准备了。恰在此时疯子卢彦柏却出事了。

那天中午石老玉没有见到疯子卢彦柏回来吃饭,以为他睡过笼了,于是装了一大碗饭,到墓花岭上给疯子卢彦柏送去。岭上很静,只有风在四处游走,连知了也没有一点声息。石老玉走到茅草棚前,看见卢彦柏果然弓着腰在棚里睡觉。他喊了两声,没有应答。他走过去扯了一下盖在卢彦柏身上的毛毯,发现卢彦柏一脸黝黑,身体僵硬,竟然死了。石老玉吓了一跳,细心查看才知道,疯子卢彦柏被毒蛇咬死了。

卢彦柏的死让石老玉又悲伤又内疚。他觉得卢彦柏是为他而死的,一是他答应为他刻碑,这乱了他的规矩,让卢彦柏折了寿,二是他让卢彦柏去替他守碑,才被毒蛇咬死的。他应该为他的死负责。他出钱买了棺材,还为卢彦柏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他把卢彦柏那件常披在身上的破毛毯洗干净了,入殓的时候把毛毯盖在卢彦柏的身上。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精心雕刻了卢彦柏的墓碑。来帮忙下葬和看热闹的人们很吃惊,因为他们看到卢彦柏的新坟前立着一块大大的石碑,上面是八个沾着泪渍的大楷字:好疯子卢彦柏之墓。

疯子卢彦柏的死让石老玉一夜之间衰老了很多,他把自己关在自家的泥瓦房里,足不出户,任由那把竹藤椅在夏天的阳光下寂寞地暴晒着。趁着这个时机,村里很多人家纷纷把石老玉手工雕刻的石碑换成了电脑刻碑。他们随意地把石老玉雕刻的石碑丢弃在荒岭上,懒得运回家。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再经过墓花岭时,却发现那些丢弃的石碑不知道被谁扛走,神秘地失踪了。大家暗中查访,也弄不清楚那些石碑的去向,一时间被当成灵异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石老玉的堂侄换掉的那块石老玉的处子碑,也不见了。他记得自己在换碑的时候,那块碑因掉在地上缺了一角。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两个多月不见自己的堂叔石老玉了,担心他是不是死在家里面了,于是决定去看看。

堂侄来到独门独户的石老玉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很暗,开着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令他无比震惊的一幕

小小的房子里耸立着一座茂密的碑林!一块块立在那里的墓碑,整齐地排列,庄严而肃穆。那些碑都是墓花岭上被人们撤换下来的老字号手工雕刻碑。他的堂叔王石老玉,一个双手颤巍巍的老人,一个名扬十里八村的刻碑王,此时正在用一块白色的毛巾,吃力地擦拭着一块缺了一角的旧碑。昏黄的灯光照在石碑的缺口上,反射出一道光。那道光照在石老玉光秃而皱纹深邃的额头上,闪着奇异的光芒......

63、第63篇

明朝嘉靖年间,江南泾县城里,有一位汉子名叫周茂槐。这天,他正与老婆许桂花一道,清扫自家的庭院,忽然,从院门外走进一个人来。

那人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他走进周家的庭院后,并没有进屋,而是径直走到了东侧的围墙边。

周家的庭院,开了两个院门:一个是正门,朝南,通往大街之上;一个是侧门,朝东,通往一条仅能供两人通行的小巷。小巷的东面,是一座大宅院的围墙。

周家两口子正在纳闷,那男子抬手关上了那道朝东的院门,并开了口:“我家老爷知道你家正在清扫院子,因此特地派我前来你家,为你家关上东院门!”说着,那男子抬腿出了周家的南院门,走了。

望着那道东院门,许桂花乐了:“那马老爷真有闲心,竟派卢管家来为咱们家关院门,有趣!”周茂槐却气得直喘粗气,说:“闲心?有趣?他这是在骂咱们家呢!与他这位卸任知府做邻居,难啊!”

原来,与周家仅一巷之隔的那座大宅院的主人,名叫马仁贵。马仁贵是泾县人,年轻时考中了进士,在外做官,并官至庐州知府。今年春上,他因年事已高,便卸任了官职,回到老家泾县,买下了与周家仅一巷之隔的那座大宅院居住,算是叶落归根。刚才,关上了周家的那道东院门的那位男子,姓卢,是马家的管家。

听了周茂槐的话,许桂花不禁愣住了:“当家的,人家马老爷好心好意派卢管家,来给咱们家关上东院门,你却说马老爷这是在骂咱们,是何道理?”

周茂槐跺跺脚,向院子的当空一指,道:“桂花,你看!”许桂花顺着周茂槐手指的方向一望,只见一小团黑黑的灰尘,正晃晃悠悠地向东飘去,不一会儿,便飘到了东院门那儿,被门板挡住,然后落了下来。

许桂花明白了,她与周茂槐清扫庭院时,扫起了灰尘,而老天正好吹着西风,于是便把一些灰尘吹出了东院门,吹过了小巷,吹到马家的宅院里去了。现在,因为有门板的拦截,那些灰尘便进入不了马家的宅院。但她还是闹不懂,就问周茂槐:“咱们不就是扫起了些灰尘吗?马老爷怎么这么重视,竟派卢管家过来帮咱关上东院门?”

周茂槐又跺了一下脚,道:“这事要是放在平常人家,谁也不会把它当成个事,可是,他马仁贵是啥人呀?讲究着呢!其实,他只需派个人说一声也就行了,可他却偏偏派卢管家亲手给咱们家关上东院门,这是明着不说,暗地里却数落咱们家。他马仁贵这是骂人不说一个‘脏’字啊!”

这下,许桂花终于明白了过来,那马老爷真的是在损人呢!她生气地说:“不行,咱们家不能就这么被他骂了,我去找他评理去!”说着,她就要走出门外。

周茂槐一把拉住了许桂花,说:“你省省吧!人家中过进士、当过知府,你说得过人家?咱们家以后扫地时,都关上东院门,不就罢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继续扫起地来。

从那天开始,周家一清扫院子,便紧紧地关上东院门,而卢管家再也没有来过周家,替周家关过东院门。

半个月后的一天上午,周茂槐刚从街上回到家中,卢管家忽然走进屋来,他把手中提着的一只瓦罐,往桌子上一放。

周茂槐疑惑道:“卢管家,这是啥?”卢管家道:“这罐子里装着的,是上好的桐油。”周茂槐更加疑惑:“卢管家,你拎一罐桐油,上我家来干啥?”卢管家道:“我家老爷喜欢看书,而看书之时,一定要安静。他知道,你家的东院门的门轴很久没有上油了,所以特地命我送一罐桐油过来。”周茂槐张张嘴,正想说自己家一罐桐油还买得起,那卢管家已出门而去。

周茂槐忍不住又喘了几口粗气。站在一旁的许桂花道:“那马老爷,怎么知道咱们家的东院门的门轴好久没有上油了?”周茂槐拍了一下桌子,道:“门轴没上油,开门、关门之时,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磨擦声响,一定是咱们家东院门的门轴弄出的响声,传进了马仁贵的耳朵里。于是他就派卢管家,给咱们家送来了这一罐桐油,其用意无外乎是让咱们家赶快给门轴上油,千万不要再吵着他马仁贵。”

许桂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马老爷又在损咱们家呀!我得去好好说他几句!”说着,抬腿就要出门去马府,周茂槐忙拦住了她,并把那罐桐油,给扔进了茅坑里,然后,他上街买了些桐油,仔仔细细地把自家的东院门的门轴刷了又刷。一边刷,他还一边自嘲似的道:“马仁贵,这下,我让你就是想听我家的门轴声响,也听不到了……”

周茂槐的父亲八十多岁。一个多月后,周父无疾而终,周茂槐怀着悲痛,为父亲办起了丧事。

泾县当地有个风俗:家里的老人过世后,一定要在外门之上,贴上用白纸黑墨写成的丧联,以示哀悼。现在,周父过世,周家当然要在院门之上,贴上丧联。就在周茂槐准备请位老秀才,来他家书写丧联之时,卢管家忽然走进门来,拿起周家早已准备好的毛笔,蘸满了周家早已磨好的黑墨,在周家早已裁好的白纸上,写起了丧联。

不一会儿,卢管家写好了一副丧联,周茂槐一看,见卢管家的字写得真不错,丧联写的意思也对,于是便让人把那副丧联,贴在了南院门上。然后,他转过身来,去看卢管家书写的第二副丧联,不料,却见卢管家已经放下了笔。周茂槐诧异道:“卢管家,你咋不写了?”卢管家回答说:“我家老爷特意让我捎话给你,丧联只要贴在南院门上就行了,至于那道侧院门—东院门,不贴也未尝不可。我家老爷可不想夜里睡不着觉啊!”

周茂槐顿时明白了过来,那道东院门对着马家的府邸,如果贴上丧联,马仁贵便会因此认为对他马家不吉利,他会因此而睡不着觉,于是便派卢师爷过来写丧联,并且只写一副,让周家在东院门上贴不成丧联。

说完话后,卢管家离开了周家。许桂花气冲冲地对周茂槐道:“当家的,咱们请人再写一副丧联,贴在东院门上吧!”周茂槐长叹了一口气,道:“写两遍丧联多不吉利!再说,卢管家已经为咱们家写了丧联,别人哪会愿意再写?唉,那马仁贵讲究得连丧事都不愿意让咱们家办好啊……”

一道隔着小巷、对着马家宅院的小小的东院门,竟被马仁贵讲究了三回,周茂槐夫妻俩越想越生气,差点生出了搬家的想法。好在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卢管家没来过周家,周茂槐夫妻俩心里头的气,总算是慢慢地消了。

这一天,周茂槐正在家里喝茶,串完门回来的许桂花,对他道:“不知为何,这些日子马府的大门一直未开,府内也未传出什么动静。”周茂槐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马仁贵不喜欢街上的喧闹声,所以关上了大门吧。”

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周茂槐每次经过马府门外,都要有意无意地望一眼大门,而奇怪的是,他没有看见马府的大门开过一次。许桂花让他进马府一趟,看看马府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周茂槐却道:“马仁贵那么讲究,我要是冒冒失失地去他的府上,打扰了他,他不知又要派卢管家来咱们家,做出些啥事情呢!”许桂花听了这话,赶紧闭起了嘴巴。

十多天后的上午,周茂槐上街买东西,路过马府门前时,意外地看见许多衙役正在马府里进进出出,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向一位街坊一打听,这才得知:马家的另一位邻居,也注意到了马府的异常,但碍于马仁贵爱讲究的习惯,就一直没有前去马家探望。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去县衙报了官,知县领着众衙役,撬开了马府的大门,然后,在一间房子里,找到了马家一家人以及卢管家、仆人们的尸体。他们全被绑在木柱上,身上并无外伤、内伤,是因饥饿而死。

两个月后,案子破了。原来,两个多月前的一天深夜,一群强盗翻墙进入了马府,将马家人、卢管家、仆人们,全都绑在了一间房子里的木柱上,堵住了嘴,然后把马家的钱财席卷一空。本来,强盗们只图财不害命,他们把马仁贵等人绑在木柱上后,并没有予以加害,却不料,因为马仁贵一向讲究,所以,街坊邻居们即使看出了马府的不同往常之处,也不愿意前去探看究竟,这就导致了马仁贵等人被绑了十多天,却没有被人发现、解救,最终活活饿死的结局。

案情大白后,周茂愧常常对人感慨:“讲究本是件好事情,可要是讲究到丢命的分上,那就太不划算了……”

64、第64篇

这天,太医院突然得到消息,说惠王府的郡主得了怪病,特地把太医院最负盛名的张太医请了去。惠王很受皇上宠信,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当然马虎不得,好在张太医在太医院几十年,阅历极深,即便是疑难杂症也能药到病除,所以同僚们都很放心。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张太医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匆匆而返,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同僚们问及此行之事,他只说郡主偶染小恙并无大碍,却说自己突发疾病,已无力在太医院效忠,当日便拟折呈上请辞,次日便离京而去。

同僚们虽然对张太医匆匆请辞颇为不解,但也没有深究。就在张太医走后不久,惠王府又派人来,请太医替郡主看病。张太医已走,如今资格最老的应是李太医,此事刻不容缓,李太医急急随差人而去。

然而让众人感到惊奇的是,李太医回来时的神情状态,竟和前日张太医一模一样!更让人感到不解的是,他也当日就上奏请辞,说自己年老体衰,不日便离京返乡而去。

这时,太医们都感到事情不寻常。他二人皆是从惠王府回来后成了这般模样的,他们去帮郡主看病,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让他们倍感惶恐的是,此刻惠王府又派人前来,众太医皆诚惶诚恐,无人再敢出头,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致推举花太医。这花太医名叫花天甲,一向被同僚们看作是在太医院滥竽充数的主,所以众人推举他去,多半是要整他。花天甲很是无奈,知道此行定是凶多吉少,但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跟着王府的差人去了。

来到惠王府,让花天甲感到奇怪的是,郡主躺在床上不似有甚大病,而惠王爷和王妃却支开左右仆人,只剩他二人站在床前呆呆地看着花天甲。花天甲低咳了两声,便把手搭在郡主脉上,突然哈哈一笑说:“王爷王妃不必担心,郡主只是小恙,乃是体内浊气不通,郁结腹中所至,民间俗称滞疾,奴才只需开上几服药,吃后保管见效!”

惠王和王妃似乎都很吃惊,王妃冷冷地看着花天甲,说道:“你姓甚名谁?面生得很,不会是在太医院吃冷饭的吧!”花天甲微微一笑说:“王妃言重了,奴才所说是与不是,待奴才一问郡主便知。郡主,您是不是感觉近日体内有些膨胀不适?似乎还有恶心症状?”郡主张大眼睛望着花天甲,不停地点头。惠王长长地吁了口气,看了王妃一眼,便引花天甲下去开药方了。

花天甲哼着小曲回到太医院,这让众位同僚很诧异。众人心里有些惭愧,都不好意思问个究竟,但心里却都琢磨着,莫非是他们猜错了,为什么花天甲的状态和张、李二位太医的迥然不同呢?

次日清晨,太医们刚刚起来,就听见花天甲的徒弟呼天抢地地大哭着。众人跑去一瞧,却见花天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气息脉搏全无,身体已然冰凉!花天甲的徒弟哭着说,不知为何,师父昨晚竟然暴病而亡了!众太医心里“咯噔”一声,这怎么可能?昨天花天甲回来时还满面红光,满以为他要发达了,怎么会暴病身亡呢?

正在这时,惠王领着随从突然驾临,说花天甲真是神医,郡主吃了他一服药,便已痊愈了,故而亲自前来请他去王府赴宴。太医们都摇头叹道:“王爷,这花太医命真苦啊!昨天晚上竟然暴病身亡了!”惠王一惊:“暴病身亡了?”当惠王看到花天甲的尸体时,只是连连叹息。

花天甲的徒弟说,师父生前有言,死后遗体须运回老家安葬。在上面准奏后,惠王又赐了一大笔银子。次日,徒弟便把花天甲的遗体装进棺材里,驾着马车拉着棺材离开了京城。太医院又风平浪静了。

这天中午,在离京城数十里地的一个地方,只见一辆马车拉着一口棺材缓缓行来。奇怪的是,那车把式竟然回头对着棺材问道:“师父,您醒了么?”棺材里传出一个声音来:“早醒了,再不醒就真死了!”车把式很是不解地问道:“师父,我看惠王人蛮好的嘛,还专程请您去赴宴;您死了还给了一大笔银子呢!哎,师父,那郡主到底得了啥病啊?弄得你们这般古怪,治不了的逃命,治好了的装死。”

只听棺材里的声音骂道:“你懂个屁!你以为张、李两位太医治不了郡主的病?告诉你,郡主根本没病,只是怀孕了,这黄花闺女怀孕了,他们敢说吗?何况还是郡主呢!唉,真是可惜了那两个老家伙,他们只会看病人,却不会看旁人。”

徒弟不解地问道:“师父,看病不看病人看啥呀?”花天甲叹道:“我说你蠢还真是蠢得不一般,郡主不是王妃亲生女儿,平素二人关系水深火热,王妃当然知道郡主是怀孕了,便在惠王跟前告状,但惠王爷肯定不相信,所以才支开左右,让太医当着他们的面给郡主把脉。张、李二人知道却不敢说,但我比他们聪明,面无难色地乱说了个病,然后开了服打胎的药,回来便装死逃命。”

徒弟惊讶地问:“师父,这事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吗?”花天甲笑道:“我给郡主开了服打胎的药,郡主吃了之后,惠王爷肯定就知道郡主是怀孕了。你以为惠王爷是请我去赴宴的么?他是请我去掉脑袋的。知道了郡主怀孕这事儿,能不死吗?我估计呀,这会儿,张太医和李太医那两个可怜的老家伙应该都上西天了。”徒弟惊道:“不会吧!他们不是都回家了么?”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驶进了一个小镇,在一家客栈门前,一大群人在叫嚷着。花天甲躺在棺材里不再做声,吩咐徒弟过去瞧瞧。过了片刻,徒弟回来对着棺材低声说道:“师父!您真神啊!张太医回家途中,就住在这家客栈,可刚刚被几个蒙面人杀了!”

65、第65篇

陈鹏,安化县的一代“名医”,百年一遇的名医。说是他是一代名医,一点也不过份,在安化这个有着百余万人口的山区大县里,技术比他过“硬”的的确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患者们尊重他这个“名医”,倒不是因为他在救治病人方面有什么真招绝技,真正的说起来,他至今尚未取得卫生许可部门颁发的行医许可证。虽然卫生部门没有认可,但是一个人要是命中注定要出名,那可是拿门板也挡不住的。

陈鹏精通望闻问切之法,掐得一手好脉,他经常这样向别人自我吹嘘他是“脉神”;他的师傅也坦然地向乡邻们宣传,承认陈鹏的确是得到了衣钵真传,而且探脉之技术早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大家虽然没有见过他在救死扶伤领域有过多少建树,可是他的本事最终还是被乡亲们所认可。前来找他看病的患者可以用“络绎不绝”四个字来形容。说到医疗方面的收入,一个小小的乡镇卫生院还真不如陈鹏的个体医疗所。很多相信他的患者都是远远慕名而来的,还有蛮多的人是在大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因为疗效不佳,又跑到陈鹏医务室来看病的。他的运气也的确是蛮好的,行医三十多年,几乎没有出过一点问题。最令人们不能理解的是,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鸡巴运,有几个曾经在省城医院宣判了“死刑”的患者,到达他这里之后竟然鬼使神差的让他给医治好了。

在他的家中,“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之类匾不少。既使那些愚昧的乡亲都崇拜他,然而我是绝对不怎么相信他的,一个连扁担大的字都认识不了几个的乡村医生,如果硬要说他真的有什么真本事,我只能怀疑这只是因为他的运气比一般的人更好一些而已。

“名医”真正的出名,倒不是因为他的医术出的名,然而还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医术引起。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要说陈鹏为什么能够这样出名,这还得感谢他的老婆王蕾,是她给了陈鹏这样一个出名的机会。

陈妻王蕾是她刚满十九岁的那年跟的陈鹏,时间是八十年代初。少女时代的王蕾生得比花解语,比玉生香,再加上声音有如百灵出谷,婉转动听。我们有理由相信,追求王蕾的人肯定是不少的。陈鹏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幸运儿,王蕾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了陈鹏,乡亲们猜测,原因有二:一、陈父当过支书,嫁到陈家有地位而且受人尊重;二、陈鹏会医术,脑瓜子灵活,能说会道,能挣到钱。她的眼光的确很准,感情投资的回报也不差,这不,只不过过了二十年,如今的陈鹏家已经是数百万存款的家当,还有别墅有豪车,谁不羡慕啊。

八十年代的陈鹏可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他只是一个乡里赤脚医生,成天背着个小箱子跟着师傅东奔西跑的。那时候医疗条件很差,人民公社没有几个赤脚医生,会打针的人都是抢手货,不是东村请,就是西村邀,所以呀,陈鹏住在家里的时间几乎很少很少。

俗话说得好,青年的激情老来的伴,年轻夫妇在一起玩的就是刺激,玩的就是温存,玩的就是心跳,经常不呆在一起刺激刺激,缺乏必要的情感交流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分开的时间一长了,王蕾风流本性就曝露出来了。

王蕾娘家曾经有过一个相好,做姑娘时两人也曾火热过一段,不喜欢拖泥带水的王蕾非常果断,结婚后就毅然挥慧剑斩情丝,了断了这段情缘。现在情况变化了,老公为了挣钱,经常不着家,寂寞的她自然往娘家跑得多了起来。她那个相好的可是一个很灵光的人,看见王蕾老是老往娘家跑,而且每次陈鹏都没有陪伴她,心里猜测两人肯定是闹别扭了,认为有机可乘 ,于是又厚皮厚脸的过来勾搭。

两个人原本就有感情,这样一来,一颗空虚的心,一个无聊的人,很快就重新接上了火。看到陈鹏经常不在家,胆大妄为的情夫有时候竟然追到陈家来了。

陈鹏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凭着男人特有的第六感,他心里揣测,他的老婆很有可能已经出轨了。作为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人,能够混得有模有样,陈鹏自然有他过人的长处。他的优点就是冷静与理智。他喜欢玩大脑,喜欢看《三国》。《三国》的人物里面他最佩服的是诸葛孔明;《三国演义》里面对于他而言,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没有大吵大闹,他认为大吵大闹是妇人之行,有失风度更有失体统,那不是他的作风;他也没有寻求武力解决,他认为使用暴力是莽夫之举,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是很不划算的行为,他是绝对不会去干这种没有脑筋的事情的。他只是旁敲侧击的敲打了老婆几句。王蕾呢,当时吓得脸红心跳,连忙否认。

第二天一早,陈鹏对老婆说,邻村有杨某请他去给看病,要下午才能回来,然后背起药箱匆匆就走了。

老公前脚刚走,王蕾后脚就开了溜。 陈鹏并没有走远,只是玩了一个迂回之计,偷偷的找了一个地方躲藏了起来,看到老婆出了门,立马悄悄跟了上去,把妻子和情夫前前后后的行径瞧了个清清楚楚。陈鹏没有冲动,他知道冲动不好,如果当场把二人抓住,弄不好对方可能拼个鱼死网破;自己的妻子出了丑,觉得没有面子,也会主动要求离婚,;而他当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分手的想法,不能一着不当,全盘皆输。

陈鹏心里即使感觉很不舒服,他还是忍了。看着老婆和情夫亲热完直到分开后回家,他都忍着没有冲动。老婆离开后不久,他也只隔了个把小时就装着若无其事的回家了。看到老公回来了,有些愧疚的王蕾对老公端茶端水,十分热情。陈鹏故意装作疑惑的说:“老婆,俗话讲得好,老公晚上做爱偷了懒,堂客天亮把面板(不快活的意思);老公晚上做爱做得美,天亮堂客递上热饭和热水。这几天我根本没有动你,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啊?”“胡说什么啊,你堂客(湖南称呼老婆叫堂客)不是那样的人呢”王蕾假意生气。

“老公,你今天是给谁看病呀?去了这么久”为了打破沉闷王蕾接着无话找话。

“你说无聊不无聊,杨某怀疑他老婆偷了人,请我去给他老婆掐脉,你说缺德不缺德?我可不能干这种生女儿没有屁眼的混帐事。”陈鹏一本正经的告诉老婆。

王蕾吃了一惊,奇怪的问:“偷了人,你难道真的掐脉能掐得出来?”

“当然喽,你又不是不晓得你老公掐得一手好神脉!我可是受了师傅真传的”陈鹏说得更认真了。

“那你给我掐掐脉,看我今天偷没偷人?”王蕾半真半假的把手伸给陈鹏。

“我不看我不看,等下看准了,你不好意思。”陈鹏假意推辞。

“给你掐就掐,不要没有本事瞎吹牛!”王蕾把手坚决的递给了陈鹏。

接过王蕾的手,陈鹏装摸做样的捏了几分钟,立刻严肃的说:“老婆,你今天干了坏事啊!”

“什么坏事啊,你可别乱讲啊?”王蕾显得有些心虚。

“你还不承认,你瞧你的脉博,一边低来一边高,既发春来也发骚;左边高来右边矮,男人舔了你的奶。”陈鹏装得一本正经。

“砍脑壳死的,你莫乱讲啊,你冤枉我啊!”王蕾嘴骂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却很小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

第二天,陈鹏又出去了。不过,这次他很快就溜回来了,躲在自家屋子后面的小山上,窥视着老婆的一举一动。

情夫见王蕾上午没有赶过去见面,色令智昏,情急之下,竟然不顾风险的跑到陈家来了。就在陈家门口,一个要进屋子,一个不让进,两人拉拉扯扯的纠缠了好久,王蕾硬是不肯配合情夫。因为忧惧老公掐脉实在太准了,她担心下午被老公再次探脉探出破绽,相好的哀求的话说了一箩筐,王蕾最后还是没有答应情夫。

两人僵持了半天,见王蕾硬是不给面子,相好的只好怏怏离去。

下午,陈鹏在村子里逛了一圈,一直等到老婆的情夫走了很久才回家。

见到自己的老公,特别觉得有底气的王蕾有意识的对老公说:“陈鹏,你今天给我掐掐,我看你掐得准不准?”

“不准生气哦?”陈鹏说。“肯定不生气,只要你掐得准!”王蕾回复。

“你今天还算不错,从脉搏上看,左脉稳来右脉平,野老公来敲过你的门;右脉平来左脉稳,他想干你你没肯;二脉稳稳又平平,结果是他没奸成;你的心跳还算稳,门户今天关得紧。”陈鹏捏着老婆的手,探着脉象,严肃认真,讲起来好象就在现场。吓得王蕾面如土色,服服贴贴,对陈鹏简直是敬若神明。看到老婆知道错了,怕她心里不受,陈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那个情人也还曾过来约过王蕾几次,每次王蕾都很严肃的拒绝他:“你不要再找我了,我老公实在太厉害,就连你来敲过我的门,他都能在脉象上掐出来哒,再和你胡混,那不是找死吗?”

“ 掐脉抓奸”的故事,不知道是是王蕾还是那个情夫,或者是陈鹏,他们中间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说漏了嘴,结果慢慢的就有不少的人晓得了。

不知不觉的,陈鹏就获得了“掐脉陈”的雅号,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男人,以为陈鹏真有那”掐脉捉奸“的绝招,暗中还许他以重金,希望他能够去为他们觉得有所怀疑的老婆去掐“奸情脉”。

陈鹏呢,也从不否认自己没有这本事,也不承认是自己在故弄玄虚,只是以“掐奸情”脉有伤阴德,恐折损后辈阳寿为借口予以推辞不去。

66、第66篇

张秀才爹娘死的早,是叔父,婶婶抚养成人的,难得张秀才文章写的好,人也是仪表堂堂,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秋试了,张秀才便收拾了行李,准备上京赶考。

拜别了叔父,婶婶,张秀才便起程了,一路上风餐露宿,可怜张秀才身子单薄,哪经过这般折腾,不久便病倒了,好在有户好心人家收留了他,灌过汤药,精神好了点,张秀才心里甚是感激,谢过人家就继续赶路了,这天,张秀才正走着,感觉到有点累了,就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下休息,迷迷糊糊的见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朝他走来,忽然老头儿一个趔趄跌倒了,张秀才忙上前去扶,老头儿抬起头对他说:“画渡有缘人,此去必高中。”说罢就送与张秀才一卷画帛,然后就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张秀才浑身一个激灵就醒了,虽说是个梦,可还是个不错的梦,张秀才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了好多,人也精神了不少,在整理书籍的时候,张秀才发现了一卷画帛,跟梦里那个老头儿送的一模一样,打开一看,画上竟是一个妙龄女子,极具灵气,仿佛活着一般,张秀才不觉心动了一下,脸一红,觉得自己像是犯了错一样,赶紧把画卷收了起来。张秀才白天赶路晚上看书,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眼看就到秋试了,张秀才胸有成竹,考试,等待,发榜,张秀才果然高中了,被封为了杭州知府。

回到家乡,张秀才很是风光了一番,哦不,应该是张知府了,可张知府记挂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那副画中美人,他把那幅画挂在了书房,每天处理完公事就对着那幅画欣赏,天长日久便不由得动了情,再说抚养他长大的叔父,婶婶眼见着侄儿是出人头地了,就张罗着给他娶房媳妇好了却了心事,怎奈张知府早已心有所属,是左推右推,叔父,婶婶只道是侄儿眼光太高了也就把这事给搁了下来。由于张知府公私分明,不畏强权,并且才华出众,很快得到了朝廷的赏识,于是就派他为钦差,去巡游江南一带,张知府接到圣旨,谢过隆恩,收拾了行李就出发了,当然随行的还有那副画帛。这张知府摇身一变就成了巡抚,可是忙坏了各地官员,听说浙江一带盗贼猖狂,治安混乱,民不聊生,张巡抚就把第一站定在了浙江,一路走来,张巡抚发现,国库之所以连年亏空,都是各地官员徇私舞弊,做足了假账,买官卖官之风盛行,和那些个山贼等互相勾结导致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张巡抚甚是生气,整治贪官污吏就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凭着皇上赐的尚方宝剑,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很是大快人心,地方百姓无不拍手叫好,张巡抚一时间成了人人口里的活神仙,那些个贪官污吏一听到张巡抚要来个个吓得是屁滚尿流的,甚至一段时间内,局部地区治安是好的出奇。张巡抚一天到晚忙于政务,累的病倒了,可身边能信得过的人都被他派去搜索收集地区文案了,只得自己照顾自己,平时大刀阔斧的整治了那些官绅,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官场鱼龙混杂,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害怕,张巡抚决定,等交了差,就和家人归隐山林,从此不再过问世事。这天晚上,张巡抚看完卷宗,正在琢磨着从何入手,一阵倦意袭来,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股清香的气息飘来,顿觉神清气爽,这时一个女子缓缓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壶茶,身姿曼妙,感觉很是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相公,我愿助你一臂之力1女子说道。”

“可是,敢问姑娘尊姓芳名?又为何助我?”

“相公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秋娘啊,若不是我们有缘,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啊,我爹爹把我托付于你,相公难道忘了吗?”

“你是说我梦中的那个老人家吗?我又怎么会忘记呢?只是姑娘你突然来访,不知这是不是又是我的梦?”

只见那姑娘羞涩的别过来头:”相公,你真会说笑,我们一千年前就认识了,只是世事变迁,你经过了十几次轮回,而我,一直藏于画帛当中,就是为了能够再次相聚,如今,我们终于再见了。”

张巡抚似做梦一般,怪不得一直感觉到这姑娘似曾相识,他一把拉过秋娘的手:”那好,让我们共同努力,造福民间吧。”

有了秋娘的帮助,张巡抚办起案来更是得心应手,很快,江南一带风波平息了。

“嫁给我吧! ”

“恩,一切你说了算。”

不久两人就办了亲事,同方花烛之夜,秋娘娇羞的说道:“相公,你我虽缘隔千年,但我们依然能够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画帛中人!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还有,我们一起归隐山林吧!”

“好,我答应你。”

张巡抚辞去官职,改名田福,夫妇二人从此归隐山林了,男耕女织,过着平静的生活,不久,秋娘就怀孕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田福高兴极了,转眼间,孩子开始咿咿呀呀的学说话了,那天,田福一边教孩子学说话,一边回忆着和秋娘的幸福生活,想到高兴处,忘情的说道:“ 龙凤立个能能,你娘是画画中精”

到了开饭的时间,也没见秋娘来找,心中蹊跷,想起刚才的话,赶紧跑到书房一看,那副画帛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只是上面空空如也,田福追悔莫及。古人有云:人生在世恐难平,莫道君子善其身,乐极生悲也。

67、第67篇

从前,有两姐妹,姐姐嫁给一个富有人家,妹妹嫁给一个穷苦人家。姐姐生性贪心,又很吝啬。妹妹勤劳心善,邻居谁家有了难处,她都尽力相助。

那一年天大旱,河水干了,田地裂了,禾苗枯死了。妹妹家夫妻俩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颗粒无收。全家人找树皮挖野菜充饥。丈夫上山砍柴跌伤了腿,没钱医治,天天躺在床上起不来。三个小孩也快饿死了。妹妹伤心极了,她对丈夫说:“孩子他爹,你就躺着养伤吧,我到姐姐家去,或许能借得点米回来。”

妹妹去姐姐家,求着姐姐借米。姐姐料想到妹妹迟早要上门来借米,心里早就有了个应付的打算。她起初怎么也不肯借,妹妹苦苦哀求,她才缓和了口气,说:“我家的米快完了,看在姐妹的情分上,借一点就借吧。不过,我头上生了虱子,你要先把我头上的虱子抓完,抓不完,我就不给借。”妹妹心里挂念着丈夫和孩子等着自己借米下锅,只要能借到米,姐姐要自己干什么都行。

妹妹散下姐姐一头浓密的长发,慢慢地翻,细细地找。找了半天,把头发里的几个虱子都抓完了。这时姐姐用手在头发里抓了几下,说:“还没完呢。”妹妹又把头发翻了一遍,老半天,抓到了一只虱子。姐姐又用手在头发里抓了几下,说:“还没完呢。”妹妹只好又把头发翻了一遍,老半天,抓到了一只虱子。这样反反复复好几遍一直到天快黑了。虱子还抓不完。妹妹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自己把姐姐的头发找了一遍,抓完了虱子,姐姐用手抓了抓头皮,头发里又有一只虱子来呢?抓到最后一次时,她细心地看姐姐的手是怎样动的,她才明白,原来,姐姐把虱子放在指甲缝里,每次妹妹抓完了头发里的虱子后,她又假装抓痒,把虱子放进头发里去。

妹妹伤心地哭,姐姐存心不让她借米,还抓什么虱子呢。她两手空空,眼泪汪汪地走出姐姐家门。走了一段路,天就黑了。妹妹越想越伤心,放声哭了。

这时,前面来了一位老人。老人问:“小妹妹,你哭得这么伤心,有什么事能告诉我老人家吗?”妹妹把家里丈夫病倒,全家没米下锅和到姐姐家借米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老人很同情地点了点头,说:“你身上带有什么东西吗?”妹妹说:“带了一只借米的袋。”老人说:“你快回去吧,在半路上,如果遇到什么东西,你就打开口袋装进去,拿到家里煮给丈夫和孩子们吃。”

她谢过老人,又继续赶路了。走了一段路。忽然,一条黄白相间的大蛇横在路上,挡住了去路。妹妹想绕过另一边走,大蛇又拦过去。妹妹说:“大蛇啊,你别挡我的路了。我家男人病在床上,三个孩子等着我借米回去下锅,我出门一天了,现在米也没借到,你再拦住我,孩子们要饿死了。”说完又要往前走,大蛇又拦祝妹妹这时想到,刚才那个老人说过,在路上遇见什么东西,就张开口袋装回去煮给丈夫和孩子们吃。难道这条大蛇是应了老人的话了?她对大蛇说:“你拦着我,不让我回去,是不是让我把你装回去煮给丈夫和孩子们吃呢?”说着打开口袋,那大蛇就慢慢地钻进袋子里去了。

妹妹回到家里,把大蛇砍成一块一块放进锅里煮。煮了好久好久,那肉还不熟。几个孩子又饿又困,都睡着了。妹妹奔走了一天,也很累,她给灶里加足了柴火,也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妹妹刚刚醒来,邻居的一个老太婆进家来借火种,妹妹叫她自己到厨房里龋姆姥取了火种,问:“这么早,你家煮了什么东西吃呀?”说着顺手揭开锅盖子,看见锅里有一堆黄色和白色的东西,黄的黄得金灿灿,白的白得发银光。姆姥走出厨房说:“姆达妮④,你锅里头有黄的,有白的,是什么东西?”他们进厨房里仔细看,原来是一锅金子和银子。

妹妹心里想到,这金子和银子是蛇变成的。她把一半金银分给了邻近的乡亲们,感谢他们平时对她家的关心和帮助。姐姐知道妹妹家有金子和银子,也喊穷叫苦起来,要妹妹分金子和银子给她。妹妹心肠软,把金子和银子分给了姐姐。

姐姐拿了金子和银子,高高兴兴地走了。刚走出门口,那金子和银子就变成了一团泥巴。

68、第68篇

元朝末年,镇江有一个年轻人叫铁云,天生力大无穷,还会一些枪棒拳脚功夫,最让人赞口不绝的是他是个大孝子。铁云的父亲铁员有一年犯了心口痛的毛病,请了很多大夫都无法治好。最后有个跑的郎中说:“有一个人或许能救你父亲,那就是‘赛华佗’。”

铁云问,赛华佗是谁?郎中说,赛华佗是个异人,专治天下疑难杂症,他有个习惯,身边总是带着半截香。大夫又说,赛华佗行踪诡秘,谁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身在何方。铁云听了,十分着急,骑上宝马,在马脖子上挂了块牌子,写明寻找“赛华佗”,就出门找人去了。

铁云在外跑了三天,没听到赛华佗的半点下落。这天他跑累了,就走进一家酒楼,边吃饭边歇着。这时候,就见楼上抬下一个人来,是一个老头被卷在一张席子里,却还眨着眼睛。铁云见老头脸上有很多溃烂的地方,好像得了什么怪病。

铁云上前拦住,说:“只有死人才裹在席里抬出去,这老头还没咽气呢,你们这不是草菅人命吗?”他拿出钱来,把老头安顿在一间客房里,接着就要去请大夫。不料老头微弱地说:“壮士,我这是中了毒,你也不用找大夫,只需给我拿几味药来就行。”老头说出了几味很普通的药。铁云买来药煎好,让老头喝下,不过片刻,老头身上的溃烂果然慢慢地退了下去。

到了晚上,铁云和老头分榻而眠。半夜,铁云被一股淡淡的香味熏醒了,睁开眼一看,老头身上的溃烂已经全消,只见他正盘腿坐着,双目微闭,手上掐着半截香。

铁云心中一动,轻轻地下了床,问老头:“你可是外面盛传的神医赛华佗?”老头睁开眼,笑道:“神医不敢当,我的真名叫周铭。”

铁云心中大喜,正想说什么,窗户纸突然被人捅开,一股烟钻了进来。铁云叫声“不好”,他听说过这种伎俩,这烟一定是有毒的熏香,有人要暗算他们!铁云忙打出一支袖箭,只听外面“啊”的一声惨叫,铁云来不及多想,背起周铭就往外跑。

铁云背着周铭跑出酒楼,到一处平地才停下来。周铭感激不尽,对铁云说:“多谢壮士两次救了我性命,今生不知如何报答。”

铁云就趁机说了想请周铭为父亲治病的事。

于是周铭跟着铁云赶回家,到了家里,铁云的父亲还剩下一口气。周铭拿出赛华佗来点着,又拿出几根银针来,在铁员外身上几处下了针。结果,赛华佗还没燃完,铁员外就睁开了眼睛。

铁云父子对周铭千恩万谢,周铭却只要求他们千万别对人说他来过这里,铁云父子答应了。

几年后,天下大乱,铁云加入了一支抗元的义军。他作战勇猛,屡立战功,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做到了将军,还跟一个叫朱元璋的义军头领结拜为兄弟。最后,朱元璋打下了天下,创立了大明江山,成了皇上。铁云被封为建威将军。

可是没过几年太平日子,铁云就看出不对劲来了--当初在沙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个地被朱元璋找了由头,拖到了刑场。铁云心里憋气,成天在家喝闷酒。

这天,铁云散朝后正在家喝酒,家人来报,说有个干瘦的老头想见他。铁云正心烦,就说不见,家人却递过一个小盒子来,说是那个老头让转交的。铁云打开一看,见里面只有半截香。啊,难道来人是“赛华佗”周铭?这可有多少年没见着了呀!铁云马上让家人有请。等那个老头进来,铁云一看,可不正是周铭吗?

周铭进来看了铁云一眼,就说:“我是来还债的。当年恩公救了我两次,现在终于有机会报答了。”铁云纳闷道:“可我现在身体好好的呀!”

周铭却叹了口气,说:“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铁云不明白,但还是请周铭坐下来一起喝酒。几杯下肚,铁云就发起了牢骚,埋怨朱元璋不该滥杀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周铭在一旁没言语,他不动声色地掏出赛华佗,点燃后夹在两指之间。等铁云抱怨完了,他才说:“恩公,我就是来给你治这个‘病’的。你生性耿直,有什么就说什么,可是祸从口出,刚才那些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你还能活几天?你现在不等于是病入膏肓了吗?”

铁云听完一愣,再仔细一想,冷汗就下来了。周铭又说:“当年有人害我,是你救了我,可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害我吗?”

铁云摇摇头,周铭就说:“我年轻时是开医馆的,没做几年就声名远播,抢尽了同行的生意。有几个同行对我恨之入骨,放火烧了我的医馆,我的家人都死在大火里了。我这才知道,人有点本事就会招人忌恨。从此我心灰意冷,漂泊,谁知他们还是不放过我,我只好东躲西藏,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上,每晚只睡半截香的时间……”

铁云听罢,不禁感慨万分:那些死去的功臣,不正像周铭一样吗?战功越多、权力越大,对皇位越有威胁,朱元璋就越盯着他……铁云正想着,突然“扑通”一声,从房梁上落下个人来。

铁云吓了一跳,上前一看,掉下来的这人十分眼熟,竟是皇宫里的锦衣卫,看来朱元璋也不放心自己呀!铁云肺都气炸了,转身就去取刀,周铭忙拦住他,说:“杀了他,你便没生路了,你全家人都得死!”

铁云的刀掉在了地上,周铭说:“我刚才点起的是迷魂香,在我们喝的酒里,我已下了解药。这锦衣卫中了迷魂香,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把他送回家,就不要声张了。他在这里出了丑,你不杀他,还给他留了面子,他怎能在皇上跟前再陷害你呢?”

铁云一听,只能如此了,就吩咐家人把那锦衣卫用轿子送到他家里。送走了锦衣卫,周铭对铁云说:“躲过了这次,逃不过下次,你这病要及时下药了。”

铁云犯愁道:“这‘病’只怕是绝症,怎么下药呢?”

周铭说:“药方已经开好了,就在我手里。”他展开手,手心里写了一个“隐”字。铁云皱眉道:“你是说,要我辞官归隐?”周铭点点头,说:“只是这药方还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药引子,我去寻,你一定要等我。”周铭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第二天铁云上朝,见朱元璋对自己如往常一样,看来那个锦衣卫果然没出卖自己,也就放心了。

又过了几天,朱元璋交给铁云一个任务:大臣何健谋反,让铁云做监斩官。何健和铁云一样,也是在战场上为朱元璋卖过命的兄弟,他怎么可能谋反呢?

铁云闷闷不乐地回到府中,老家却有人来报丧,说铁云的父亲犯了心口痛的旧病,一口气没上来,死了。铁云悲从中来,立刻向朱元璋报丧,说要回乡守孝。守孝是大事,朱元璋只好让铁云回去。监斩的事,自然就作罢了。

铁云一路上马不停蹄,回到家乡,父亲的灵棚早就搭好了,铁云进去大哭了一场。可是等到晚上,从灵堂后面转出个人来,对铁云说:“我儿可好?”铁云一看,竟然是父亲!

铁员外说:“儿啊,我就是那个药引子呀!”这时,周铭也从后面转了出来,说:“恭喜恩公,终于脱身了。”铁云这才明白周铭的苦心,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周铭又说:“眼下还有一关要过,皇上一定会派人来,名为吊唁,实是看令尊的生死。到时候令尊必须死过去一次,才能瞒过他们。”

铁云问:“死过去容易,可事后怎么活过来呢?”周铭叹了口气,说:“难就难在这里呀!”

周铭说,人的膏肓两处是药力最难达到的,也是最薄弱的。如果在膏肓之间插进银针,只要分寸得当,人便如死了一样,却还有一口气在丹田,这样便能瞒得过来吊唁的人了。不过周铭也有忧虑:“这种假死不能持久,只能在赛华佗内,过了赛华佗时间,人便会由假死变成真死。”

铁云心想,吊唁的哪有呆得久的,赛华佗时间也够了。

果然不出周铭所料,不到三天就来了朝廷的快马,大太监索震代表皇上前来吊唁。索震在棺前哭了几声,起身摸了摸了铁员外的身子,果然手脚冰凉。索震想了想,吩咐身边的小太监:“点起一炷香来,我要好好瞻仰瞻仰老人家的遗容。”

香点起来后,索震就拉了把椅子,坐在棺旁看着。那炷香点燃后冒出一股异香,一会儿就飘满了全屋。屋里的人闻到香味,都觉得鼻子里痒痒的,一忍再忍,可到最后都忍不住了,纷纷张嘴打喷嚏。原本肃穆的灵堂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铁云暗自吃惊,这一招可真够毒的!这种香叫“贼难逃”,专门对付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只要闻到香味,就会憋不住打喷嚏。万幸的是,铁员外被扎了银针后,如同昏死一样,才没打喷嚏。又过了一会儿,索震点燃的那炷香烧下去了一大截,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铁云的心又悬了起来:父亲只有赛华佗的命,索震真要耗下去,可怎么办呀?

正在这时候,索震突然张开大嘴,也打了个喷嚏。原来,他刚才用的是憋气功,现在他那股气憋完,也忍不住打开喷嚏了。索震觉得失礼了,干咳了一下,站起来说:“人死不能复生,铁将军节哀吧。”说罢领着小太监往外走,铁云忙送他们出门。

等铁云回来,就见老父亲已坐起在棺材里,周铭在一旁说:“好险,再多停留片刻,这假丧可就成真丧了。”铁云忙给周铭跪下,谢他的救命之恩。周铭把铁云扶起来,说:“你的将军是当不成了,如不嫌弃,可随我学医,治病救人。”

接下来,铁云给父亲风风光光地办了丧事。按朝中的规矩,大臣死了父母,要在家守制三年。铁云便在父亲的坟旁搭了个棚子,不到一个月,棚子里就没了人。

一晃三年过去,铁云这三年没有出现,谁也没多想。可三年后,铁云也没回京城,朱元璋突然就想到了他,派人到他家乡去看看。派去的人回来却说,早就不见铁云的踪影了。

朱元璋这才知道上了当,立刻摆驾到了铁云的家乡,让人把铁云父亲的坟挖开。等打开棺材,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三根草。大太监索震呈上那三根草,本以为朱元璋会龙颜大怒,不料他一看这草就呆住了,哆哆嗦嗦地接过来,看着看着,竟流下了眼泪。

原来,这三根草是大有来头的。当年朱元璋领着铁云、汤和、常遇春这一帮兄弟,生里来死里去,好得跟亲兄弟一般。一次,朱元璋提出要和他们结拜。拜把兄弟,必须有三炷香,可那时候兵荒马乱,一时间连半截香都找不到。众人就堆起一堆土来,以草为香,插上三根草棍就结拜了。

现在朱元璋看到这三根草,一下子把过去的事都想起来了。想想这些年,为了稳固江山,老兄弟杀得也不少了,除了铁云,就没剩几个了。朱元璋叹了口气,吩咐下去,把棺材还原。回到京城后,朱元璋也没再追究铁云的下落,铁云的“病”这才算真正治好了。

69、第69篇

某年,杭州城疫症流行,碰巧荒年,市民贫病交迫,十分凄惨。

一天,城内的湖边,泊了一只大船,船头坐了一位美丽的女子。

她为贫病的人请命,如果有人出钱买她,她就住在他的家里,为他服务,得款用来救济人民。

岸上的人争著买她,相持不下,就采用投钱的方法,谁用钱掷中她,就迎她回去。

于是,铜钱、黄金、白银都纷纷投下来,堆满船头,却没有一枚落在她身上。

大家十分失望,只好放弃。

女子微笑,合掌向岸上的人致谢,把每一个捐来的钱都施舍给穷人。

消息传来,轰动整个杭州城,富人们为她侠义的行为感动,纷纷慷慨布施。

于是,病人得到医药,穷人得到金钱,饥饿的人得到食物,人心都安慰和满足。

突然,女子的船上毫彩万道,灿烂光明,一位法相庄严的菩萨合掌微笑。

大家惊奇极了。

她说:“我就是观世音菩萨,我来,是为了启发和唤醒大家的仁心。

同情、怜悯是最高贵的情操,帮助他人,是最神圣的责任,扶助弱小,是人们义不容辞的天职。

今天,你们的表现十分值得赞美,大家将得到幸福。”

众人既感动又欢喜,不约而同合掌,称念观世音菩萨。

观世音菩萨把画像送给他们。

她的诺言应验了,她真的住在每一位出钱为善的人家里。

这个故事在中国普遍地流传,增加了人们对观世音菩萨的信仰。

70、第70篇

很早以前,龙山脚下住着十几户人家。有一家姓尤的老人叫尤伯,他特别喜欢下棋。他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儿子叫尤云,还没有成家。一家人勤勤恳恳,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这一年的夏天,尤伯到山上修理树木。因天气炎热、干了不大一会,就满身大汗,又渴又累又饿,就想到西南面那棵大槐树歇会儿。到了树下,看见两位白发老头在那里下棋,旁边放着一把茶壶和两只菜碗,便走向前去看了起来。

因他在家也经常和别人下棋,棋路很熟,不由地和两位老人攀谈起来,有时还指指点点。两位白发老人对他也挺热心,还让尤伯喝了一碗茶。尤伯碗茶下肚,只觉得一股清香从肚子里往上升,什么热了,累了,饿了,浑身那个轻松自在劲就别提啦。不一会儿,就叭在两个老头下棋的石台前,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山边的云儿忽儿黑忽儿白,忽儿浓,忽儿谈;山下地里,忽儿黄,忽儿绿。等他一觉,两位老头棋还没下完。越看越有些溪跷,最后棋也看不懂了。一想明天儿子尤云要到济宁府去,便和两个老人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下山去了。

尤伯刚走到山脚下,便觉的路越走越不对劲,和原先的不一个样子。地里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也没一个人认识他。根据自己的印象,找到自己的村子,可村子比昨天大多了,人比昨天多多了。满村子找自己的家,从南头找到北头,从西头找到东头,也没找到。这时,一位发须雪白的老头走了过来,他忙向老人打了个招呼,问了老汉的姓名、年龄,为什么在这里住。那老汉告诉他:他姓尤,祖祖辈辈地住在这个庄上,今天已九十三岁了。尤伯又问老汉:尤云到什么地方去了?那老汉告诉他:尤云是他的老爷的老爷。老汉吃惊的反问尤伯:“您怎么知道我家老爷?”尤伯也没有回答,就上山去了。他要找两位下棋的老人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伯到了山上,找遍了整个山,也没有找到那两个下棋的老人和那棵参大的大槐树,他越想越觉得悲伤:妻子没有了,儿子也不在了,世间的人,没有他一个近人,也没有他一个认识的人,身不由己地趴在原先下棋的地方大哭起

来。他从天黑哭到天明,又从天明哭到天黑,不知哭了多少天。落下的眼泪,把脚下的山石穿,形成了一个山洞。尤伯哭累了,就昏睡过去,在他昏睡当中,就听着一个老人拍着他的肩膀,说:“徒儿,别哭了。你的泪要不流到东海边去,这里早成汪洋大海了。你看棋的时候,云黑是雨,云白是雪,云浓是风。地里黄和绿,那是一年四季的变化。这是你的刀,下山去,为人间做点好事吧!”他猛地醒来,什么也没有。四周一望,发现了他的那把刀,刀虽是原先的,可闪着金光,锐利无比。

尤伯按着那个老人的吩咐,便下山了。他在龙山住过多年,做了不少除霸安良的好事,后来玉帝把他召回了天廷。人们为了纪念他,就把泪水滴成的山洞叫“老尤洞”。

71、第71篇

从前,步文乡有个老人,姓陈名勤。为人善良,团结乡里,一生抱负立足于“和为贵”,在其家门前高挂“无事牌”。一天,村里有个家财万贯的员外,见了此牌,呵呵大笑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小小的农佬,岂敢高挂无事牌,吾偏叫你有事。但见他搔搔脑瓜,拍拍长衫角,大摇大摆地闯过陈家。陈老人连忙迎入,问道:“员外光临敝舍,不知有何贵干?”

“无事不登三宝殿,因前你祖上曾打死本家一只黑猫,今日特来索赔。”

“既有此事,我为何未曾听说过?”陈勤是个刚直慷慨之人,马上转过念头,紧接着说:“不妨,不妨,明日到市上买只黑猫奉还罢了。”

“此猫乃黑猫白肚,价值二千五。”林员外特将“二千五”加重语气。

陈老人听罢,如五雷轰耳,不知如何是好。员外见他犹豫不决,忙说:“这样吧,念咱同乡之情,再限三天退还。要不然,定要告官造罪!”说完拂袖而去!

陈老人受不了这不白之冤,气倒在床。贤慧聪颖的媳妇知道了公公心病之后,好生安慰,每日奉侍茶汤,思忖对策。

过了几日,县令派差衙传陈勤上县衙。因老人病倒在床,媳妇决定替公公打官司。上了公堂,其令问员外告陈家何事。

林员外答道:“老爷听禀,只因我祖上原养一只好猫,黑毛非常光滑,且肚下一片雪白,清洁勇壮.神然其灵,有了它。百里之家无老鼠,百年之内大发财,俗称黑猫白肚,价值二千五,不幸被陈家打死,望老爷做主!”

“此事当真吗?”县老爷朝陈家媳妇喊问。

贤媳妇答道:“是真是假,望老爷明断。不过林家祖上、也曾欠本家一支饭匙。依小人之见,该以饭匙抵猫.两家息事为好。”

县官呵呵大笑.“一支饭匙,哪能抵上千金。”

贤媳妇接着说:“老爷容禀。本家饭匙,乃曾祖父去吕宋经商从深山中取回一节黑柴味如香露、唤了名匠刻成。内有龙飞凤舞之图,饭匙正中有个天然白目,闪闪发光。饭匙装饭。一粒人十,十粒化百,乃无价之宝,人称‘黑柴白目值钱二千六,林家需再付本家一百两银子。”

员外听罢,目瞪口呆。县老爷思索一番,批下:“凭证欠实猫匙抵直”。八个字。从此“拿饭匙抵猫”。就成了漳州一带相传的谚语。

72、第72篇

九嶷山舜源峰的北边有一个孤单的小石山,石山下面有一个小岩洞,因为这个小山其形如象,故名“象岩”。传说这座象形石山,就是舜的弟弟象变成的。

象是舜的后母生的,后母为了让她的亲生儿子得到娥皇、女英,多次指使象去陷害舜,都没有成功。舜虽然知道了其中内情,但是对父母还是很孝敬,对象也如同胞手足一样亲热。这样就使象感动得又后悔,又惭愧。

后来舜帝要南巡,象便对舜说:“哥哥,让我跟你去吧!”舜帝想到弟弟从小娇生惯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吹不得风,淋不得雨”怎能吃得苦?便对象说:“弟弟,我这一去不知有多长日子,而且到南方那种荒凉的地方去,道路遥远,你怎么受得了?还是留在家里好。”

象说:“我再也不愿跟母亲在一起了,我过去对你不起,我现在愿意分担你的艰苦。”

舜帝见弟弟态度诚恳,便答应下来。

头七天,他们遇到了暴火日头,茅草晒得要冒烟,石板上能烫熟鱼虾。

象被晒得火烧火燎,起了一身水泡。舜帝劝他:“弟弟,这日头你受不了,快转回去吧!”象说:“哥哥,我不怕!”

第二个七天,他们遇上了一场暴风雨,茅草打得爬了地,飞鸟打得断了翅膀。象一身淋得透湿透湿。舜帝劝他:“弟弟,这么大的风雨你受不了,还是转回去吧!”象说:“哥哥,我不怕!”

第三个七天,他们遇到一座大山,悬崖峭壁,连猴子也难得攀上去。舜帝又劝他:“弟弟呀,这山高路远,你受不了,还是赶快转回去吧!”象没有说话,却第一个向山上爬去。

这样走啊,走啊!一直走了七七四十九天。这一天来到了洞庭湖边,只见波浪滚滚,天水相连,湖面百鸟飞翔,湖中鱼群戏水。舜帝见了不禁赞叹道:“好一个鱼米之乡!”

这时象指着湖水说道:“哥哥,你看这水多清多明,我真想下去洗个澡!”

舜点头说:“去吧,洗去一身污垢,会更有精神。可不要走远了,洗一会就上来。”

象下到湖里,洗了一会就上了岸。说也奇怪,象的皮肤变得油黑发亮,四肢变得又粗又结实了,一下成了一个身高八尺,腰圆体壮的大汉子。舜帝看了,心中好不高兴!

又走了七七四十九天,他们来到一个大山前。刚刚爬上一个山坳,突然听得一阵呼呼的风声从右边的崖石里传来,接着一只吊睛白额猛虎出现在不远的山路上。象说:“哥哥,你到那石头后面去,让我去收拾那大虫!”说着折了一根大树枝,迎面向那老虎走去,舜帝哪里阻拦得了!那老虎吼了一声,就朝象猛扑过来,象急忙闪身躲过;老虎又将尾巴一扫,象又闪开;这样闪来躲去,老虎几番扑空,渐渐地减了威风。这时只听象大吼一声,乘个空儿举棒向老虎的后腿打去,老虎惨叫一声,两条后腿被打断,一个翻身,骨碌碌滚下了万丈深沟。

舜帝这才放下心来,对象说:“好险呀!想不到你有这般大的胆量,这般大的力气。”

不久,他们来到九嶷山的消韶峰下。山下一块大平地,长满了齐胸高的荒草,一条河水从九嶷山里流出来,穿过平地,向北流去。舜帝赞叹道:“这是个水足土肥的好地方,如果开垦出来,老百姓就可种出好多粮食!”

象看到哥哥时时关心着老百姓,便说:“哥哥,你先走吧,我留在这里开垦荒地,给老百姓种庄稼,然后再去找你。”

舜帝听了,高兴地说:“好!”

“哥哥,你要多加小心,有什么危险,你就返回来找我。”象有些不放心。

舜帝高兴极了,亲切地说道:“弟弟,你在这里开垦荒地,可要注意休息。至于我,你放心好了!”

舜帝离开了消韶峰,继续向南,朝九嶷山的腹地进发。

象就在消韶峰下辛勤开垦耕种,饿了吃些野果、烧只野兔、喝口山泉,累了就躺在枯草上歇息。日子一天天过去,象耕了九百九十九亩田地,从不叫声苦,可心里老挂念着哥哥。

一天,忽然传来一阵轰隆哗啦的巨响,只见一股股黑水从九嶷山中汹涌而来,眨眼间小河两岸就被黑水淹盖了。这股黑水一直流了三天三夜才消退。

原来舜帝在九崖山里与一条作恶多端的巨蟒搏斗了三天三夜。那黑水便是巨蟒的污血。舜帝杀死了巨蟒,消除了大害,自己也不幸身亡。

消息传来,象悲痛万分。想起自己过去对哥哥不起,想起哥哥对自己的宽容和教导,一边痛哭,一边向九嶷山里奔去。由于过度劳累和悲痛,他没能到达目的地,便倒在路上再也没有起来。

象死后,化成了一个石象。他前肢跪下,低着头,长长的鼻子直插地里,朝着远处的舜源峰伏拜。

73、第73篇

夏启当上国王以后,有一个部落有扈(音hù)氏不服,起兵反抗.启和有扈氏的部落发生了一场战争,最后启把有扈氏灭了,把俘虏来的人罚做牧奴.其他部落看到有扈氏的样子,没有人再反抗了。

夏启死后,他的儿子太康即位.太康是个十分昏庸的君主.他不管政事,专爱打猎.有一次,太康带着随从到洛水南岸去打猎。他越打越起劲,去了一百天还没有回家。

那时候,黄河下游的夷族,有个部落首领名叫后羿(羿音yì),野心勃勃,想夺取夏王的权力.他看到太康出去打猎,觉得是个机会,就亲自带兵守住洛水北岸.等到太康带着一大批猎得的野兽,兴高采烈地回来的时候,走到洛水边,对岸全是后羿的军队,拦住他的归路.太康没法,只好在洛水南面过着流亡生活.后羿还不敢自立为王,另立太康的兄弟仲康当夏王,把实权抓在自己手里。

后羿是一个著名的弓箭手,他的射箭是百发百中的.有一个神话,说古时候天空里本来有十个太阳,地面上热得像烤焦似的,给庄稼带来严重的灾害.大家请后羿想法子,后羿拈弓搭箭,“嗖嗖”地几下,把天空里的九个太阳射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太阳.这样,地面上气候适宜,不再闹干旱了。又说,古时候大河里有许多怪兽,经常兴风作浪,造成水灾,把禾苗淹没,人畜淹死,也是后羿用箭把这些怪兽都射死了,人们的生活才恢复了正常。这些神话说明后羿的箭术很高明,是大家公认的。

后羿开始还只是做个仲康的助手.到了仲康一死,他干脆把仲康的儿子相撵(音niǎn)走,夺了夏朝的王位.他仗着射箭的本领,也作威作福起来.他和太康一样,四出打猎,把国家政事交给他的亲信寒浞(音zhuó).寒浞瞒着后羿,收买人心。有一次,后羿打猎回来,寒浞派人把他杀了。

寒浞杀了后羿,夺了王位,怕夏族再跟他争夺,一定要杀死被后羿撵走的相.

相逃到哪儿,寒浞就追到哪儿.后来,相终于被寒浞杀了.那时候,相的妻子正怀着孕,被寒浞逼得没法,从墙洞里爬了出去,逃到娘家有仍氏部落,生下个儿子叫少康。

少康长大后,给姥姥家看牲口;后来听到寒浞正在派人追捕他,又逃到舜的后代有虞氏那儿。

少康从小在艰难的环境中长大,练了一身本领.他在有虞氏那里招收人马,开始有了自己的队伍;后来,又得到忠于夏朝的大臣、部落帮助,反攻寒浞,终于把王位夺了回来。

夏朝从太康到少康,中间经过大约一百年的混战,才恢复过来.历史上称作“少康中兴”。

少康灭了寒浞,可是夷族和夏朝之间的斗争还没完.夷族人有很多出名的射手,他们的弓箭很厉害。后来少康的儿子帝杼(音shù)即位,发明了一种可以避箭的护身衣,叫做“甲”,战胜了夷族,夏的势力又向东发展了。

74、第74篇

唐朝酒价几何?现代人大多不会犯傻——唐朝前后近三百年,你问的是哪一年的酒价?

历史上,不少人犯过糊涂。在宋朝,不少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争得不亦乐乎。多数人认为,唐朝酒价应是“一斗十干”(铜钱),有诗为证,李白“金樽清酒斗十干”,王维“新丰美酒斗十干”,陆龟蒙“若得奉君欢,十干沽一斗”等等。也有人认为,诗人的话怎么能当真?

问题是,为何这么多诗人都言之凿凿?

白居易是唐朝最善写实的诗人,他也明白无误地留下诗句:“共把十干沽一斗,相看七十欠三年。”即便是最善写实的人,难保没有一颗渴望浪漫的心。

也许李白诗名太大、酒名太盛,大家跟着浪漫一把,“秀”一下酒价,也未可知。浪漫的东西,大可不必当真。

唐诗的另一座高峰是杜诗,杜甫与李白比肩,不肯附和什么“斗十千”,他写道:“速来相就饮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

宋朝的第三个皇帝真宗,对唐朝的酒价很感兴趣,向众大臣询问。结果,众说纷纭,各执己见。独有“滑头宰相”丁谓,举杜诗为证,真宗遂断定,唐朝酒价是每斗300铜钱。因为杜诗中没有表露浪漫情怀,甚至流露出杜甫当时囊中羞涩的窘境。

其实,无论什么时代,商品价格都要遵循市场规律,不会一成不变。《唐书·食货志》云:“德宗建中三年,禁民酤以佐军费,置肆酿酒斛收直(值)三千。”通俗地讲,就是为了扩充军费,酒类由官方专卖。1斛卖3000铜钱,1斛是10斗,每斗恰好是“三百青铜钱”,与杜甫所述分文不差。《唐会要》则明确记载,贞元二年,京城斗酒150铜钱,比之杜甫时,已然减半。

附带说一下,唐朝人喝的是酒精度很低的酿造酒,即米酒、黄酒、果酒,而不是蒸馏烧酒,所以,亲朋相聚动不动成斗成斗地喝,就像我们今天喝啤酒。据考古查实,唐朝的大斗容量相当于今天6公升,小斗容量相当于今天2公升。大斗买粮,小斗沽酒。这么小的斗,诗仙李白喝上一斗两斗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75、第75篇

曹兴二十七岁,是一名电工,对锁具颇有研究,撬锁也是高手,虽然已作案多起但从未被抓。他不爱说话,也不合群,周围人都说他老实,隐藏很深。

这天夜里两点曹兴准时起床,在宁静、昏暗的夜里,骑车径直向五公里外的目标点奔去。

目标是六十八岁的单身老人李老头八十多平米的套房。李老头的儿子开公司,会隔三差五回家陪老头住。

此时,曹兴带着棒球帽挎着皮包,左顾右盼地来到单元门前,四周张望无人后,才用“钥匙”麻利地打开单元门进入,再将门缓缓关上,轻手轻脚来到二楼。他并没有急于撬门,而是站定细听,此时楼道寂静无声,人们都已熟睡。曹兴两手扶着门框,将耳朵贴在李老头家门上探听室内的动静,室内隐隐有男子鼾声起伏。

曹兴从包里掏出“钥匙”,老练地扭转着,很快就打开了已试开过的这把门锁。他将挎包带穿过头斜跨肩上,把“钥匙”放进包里,又从中拿出手电握在手中。一切准备好后,为了保持镇静,他做了两次深呼吸,才伸手将门缓缓推开,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然后探头打开手电向里张望,确认安全后,迅速闪身进入房内,回身轻轻关上门,并不锁死,以备不测时逃跑。

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曹兴把衣架上挂的衣服摸了一遍,从中掏出一只做工考究的皮夹,用手捏捏,鼓鼓的,来不及查看内情,便装入包中。电视旁边放着一部宽屏手机正在充电,手机上充电的红灯一闪一闪的,曹兴蹲下身将手机从充电器上取下,为了避免手机铃响,又将电池从手机中取出后才一并放入包中。再仔细环视客厅,已无贵重物品可偷。以往,他会迅速离开现场,所以至今尚未被抓。可今天,卧室里起伏均匀的鼾声吸引他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黑暗中,曹兴用手电一照,发现有两间卧室,一间有鼾声,而另一间却很安静。他来到安静卧室的门前,关掉手电,附耳细听,里面毫无声息,便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推开房门,“啪”,门轴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曹兴立刻静立不动,心跳却“砰砰砰”的陡然加速,少许,房内才传出李老头的几声咳嗽,以后就再无动静。凭经验,曹兴确信李老头并没发现自己,于是又将门轻轻关上,再打开手电,蹑手蹑脚地去轻推另一间发出鼾声的卧室门,他伸长脖子向里探头窥视,一股弥漫整个房间的酒臭味扑面而来,窗帘并未掩死,一缕月光横照在仰卧男子肥白的肚皮上,正鼾声大作。 曹兴放下心来,抬腕看表,已是凌晨三点,他相信眼前这个醉人不会轻易醒来,所以进入房间转身将门关好后,便轻手轻脚地开始翻箱倒柜。当打开柜子中锁着的一个抽屉后,曹兴眼前一亮,心花怒放,里面有几封信件、照片、一块名表、几块羊脂玉和一万多元钱,他把信件和照片留下,其余的全部收入皮包中。呵!今天收获不小,他暗自欢喜。

突然,老头的咳嗽声从客厅传了进来,曹兴慌忙轻轻关上抽屉和柜门,然后靠墙立在门后探听动静,心中却在责怪自己大意,连老头去了客厅自己都全然不知。如果老头起床后直接来看儿子,那不得碰个正着吗。安全第一,这是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第一要求,现在他有点后悔,刚才拿到钱包和手机后就应该走人,如今老头已经起床,怎么走啊,但摸摸皮包中的收获,心中又得到一丝安慰,唉!事已至此见机行事吧,实在不行就将老头打蒙闯出去。他正想着,外面传来冲马桶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少静一会儿,客厅又传来老头几声轻微的咳嗽,又过一会儿,传来裤子上钥匙链抖动的声音,曹兴边认真听边认真分析着,“砰”一双鞋子的落地声,“啪、啪”拍裤子的声音,“唉!天天喝,身体重要还是朋友重要?混账东西,门都不给我锁。”曹兴努力想象着外面的场景,“砰”关门声,老头骂着出门了。

曹兴用拳头轻敲两下心口,长出一口气,老头总算走了。再看床上的胖子,鼾声正猛。“胖子睡吧,不打搅你,我也走了。”曹兴想着便往门口走,还没到门口,他就听到楼道有敲门声,趴在猫眼向外看,楼道亮着灯,对门头发花白的胖老头穿着睡衣站在自家门口,边系纽扣边神色紧张地问:“老李,出啥事了?”,“没事。”对门将信将疑,又追问:“没事?”然后用安慰的口气说:“老李,慢慢说,到底出啥事了。”“真没事!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对门脸色一沉:“老李,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天还没亮瞎跑啥,快回去睡觉。”说着对门的老王就要转身回家,老李上前一把拽住了老王的胳膊,诡秘地笑着,用另一只手指着老王说道:“老王啊,你今天要陪我去,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天大的,秘密。”老王甩脱了老李的手:“啥秘密我都不听,又想骗我,我可没空陪你玩。”说罢转身又要回家,老李又上前拽住了老王的胳膊,央求道:“老王,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把秘密告诉给你,听完后去不去由你,怎么样?”老李一本正经,老王打着哈欠表情无奈地说:“那你快说。”老李便附在老王耳边低声说:“老王你听我说,别吱声,我家里现在正关着一个贼,”老王惊讶地一怔,“别看猫眼,或许他正从猫眼看着我们呢,这小子还以为我没发现他,咱们就跟他演出戏,你现在就回家报警,然后换身运动服出来,只要我们能再拖住他十来分钟估计警察就能赶到。噢,对了,告诉警察不要开警笛,以免这家伙狗急跳墙,刚子还在床上睡着呢。”然后老李拍拍老王的肩头,哈哈哈地大笑说:“这秘密怎么样?跟不跟我去了?”老王有点蒙:“这是真的?”老李气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语气却努力放平缓:“这事能开玩笑吗?”老王看出这回是真的,急忙说:“好,好,我现在就去,就去换件衣服。”老王匆匆转身回家了,“你快点,给你十分钟,不然我就走了”老李对老王大声说罢,一个人做起广播操来,活动身体,耳朵却全神贯注地听着自家门的响动。

曹兴从猫眼监视着这一切,丝毫没有怀疑,只是焦急地等待老王出来,等他们走后自己就能凯旋而归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老李和曹兴心中挨着,大约七八分钟后,老王穿着一套运动装出门了,出门后看着老李,等待下一步行动。老李早已想好了拖延的计策,马上说:“呵!不错嘛,准备好了?”“都照你说的办了,不行吗?”“行行,哎呀,不过还得等等,我肚子突然疼了,你知道的慢性肠炎,还得先回去解个手,不然在路上可就麻烦了。”老李高声说罢,转身掏钥匙开门,这次老王心领神会,为了给贼一个躲藏机会,又高声补一句:“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啊!”进门后,老李让老王坐在靠门边的沙发上,对老王说:“我快快的蹲一会咱们就走。”老王一听一个人在这儿等,紧张地结巴起来“那、那你快点。”老李去了卫生间。老王不敢起来走动,害怕碰到那个贼,只老老实实地坐着,嘴里还不停地催:“老李你快点、老李完了没有。”。不一会,单元门铃响了,老王猜想应该是警察来了,所以像遇到了救星,不问是谁就开了门。就在冲马桶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老李已从卫生间出来了,问:“是谁呀?”“不知道”老王说,于是,两人站在门口向楼梯张望,从下面快速上来四个人,其中两位穿着警服,……

曹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时漏了马脚,沮丧地背着鼓囊囊的包,带着手铐被押走了。他那里知道,李老头是位老公安,干了一辈子的预审工作,是专跟他这种人斗心思的。

这时候,卧室里熟睡的刚子仍然鼾声依旧。

第二天,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从此,楼道里电钻声、铁锤的敲打声便开始此起彼伏,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换门、锁,吵得人心慌,其中,老李对门的老王家换的最结实。

76、第76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你是宋歌吗。

田小飞最近刚换了一个电话号码,这已是他近两年第四次更换电话号码了,为此当他把新号码通知给他的朋友们的时候,他的朋友们都纷纷调侃道:“是不是又换女朋友了?你更新号码的频率,跟更换女朋友成正比。”田小飞也不置可否,反正他听这些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朋友们也确实没猜错。哎,现在,谈个对象怎么这么难啊。

也就是在他更换号码的第二天,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疑惑地按下接听键,传出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喂!是宋歌吗?我是薇薇。”

“你打错了。”田小飞有点不耐烦。

对方好像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没错呀,宋歌,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呀,其实那事不怨我,是我妈非得强拉我去和那小子见面的,说他家条件如何如何好,买的房子交的是全款。可事后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家把原来的旧房子卖掉了,结婚后,父母要跟过来住,你说这不是骗人吗!”

“难道你……”田小飞刚要说难道你听不出我不是宋歌吗,就被对方突然打断了。

“是,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你也得为我想想,处对象是终身大事,有所选择也在情理之中啊。事后我再三考虑,觉得还是你实诚,尽管你们家有房贷,可只要我们努力工作,房贷不是问题的。”

“无聊!”田小飞大概听明白了,肯定他现在的手机号是一个叫宋歌的不久前用过的,那女的可能曾经是宋歌的女友,宋歌换手机号,也极有可能与她有关,见一时解释不清,田小飞便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没好气地说:“对不起,我很忙。”

电话那头的女人的语气突然变了:“我说宋歌,别以为离了你我就找不到对象了。告诉你,在跟你分手的一个多月里,我见了五个男朋友了,哪个不比你强?最后这个还是个副局长家的公子,不就嫌我见面时光脚穿拖鞋不尊重他嘛,要不……后悔死我了。实话实说,反过来找你,是我没办法,要是找到更好的,我还要——”没等话说完,对方就气哼哼地挂断了手机,田小飞的电话里传出“嘟嘟”的盲音。

田小飞又好气又好笑,他无奈地摇摇头,把刚才那个电话加进了免打扰列表。

第三天,田小飞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以为肯定是那个叫薇薇的女孩不肯罢休借别人的手机打来的,便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想好好地跟她解释清楚:“我说薇薇——”

“薇薇,谁是薇薇,”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子不可思议地询问,“我是笑笑。怎么,宋歌,刚刚两个月你就和别人谈上了?告诉你宋歌,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说实话吧,最近一次月经没来,吃饭总想呕吐,八成……”

田小飞惊呆了,他赶忙说了句:“你打错了。”便挂断了电话,就在电话挂断之前,他还听到电话里传出笑笑声嘶力竭的喊叫:“别挂,我还会找你的!”

田小飞又把这个号码加进免打扰列表,接下来一些日子,他总共接到好几个女孩子打来的类似的电话。他开始犹豫,是不是把号码重新更换一次。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刚把新号码告知亲友,再换号码会很麻烦的,再说又会招致亲友们的胡乱猜测。想到这里,他也只好打消了更换号码的念头。

这天,田小飞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刚刚按下去,里面便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是宋歌吗?”

“我说你到底是薇薇、笑笑、芹芹还是丽丽……”田小飞一连串说出一大堆女孩的名字,想以此激怒对方,让她死心别再打电话骚扰自己。哪知对方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宋歌,我是甜甜。我听介绍人说了,你和我分手后又谈了好几个都没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慎重一些是应该的。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的,一直在等你的结果而从没跟别的男孩子交往的。怎么样,咱们还能不能再谈谈?”

田小飞本来想跟对方解释清楚,可转念一想,这样钟情的女孩子,社会上还真难得。自己的恋爱经历虽不像宋歌那么花哨,却也不太顺利,如果能跟这位叫甜甜的女孩子见个面,消除误会后,也许还有意外地收获。想到这里,他便用柔和的语气跟对方说:“对对对,想起来了,那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呢?”

“那就老地方,不见不散。”甜甜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欣喜。

“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宋歌,这才几个月,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对方嗔怪道,“就是人民公园左侧假山啊。”

第二天,宋歌时间地点如约相会,果然见到了公园假山等候在哪里的一位女孩。他刚想向女孩解释什清楚,却见那女孩先是迟疑了一下,仿佛在努力搜寻者记忆。但那只是片刻的犹豫,只见她转眼的功夫便热情地露出笑脸,上前拉起他的手,还把头靠在他的加上,亲昵地说:“宋歌,人家真的好想你,自从那次见了你,我就茶饭不思,夜里做梦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我觉得,你就是我前生的白马王子。”

面对表演天分很高的女孩,田小飞又一次惊呆了。“还日思夜想呢,连宋歌长什么样都忘了,还不定见过多少男的呢!八成真把我当宋歌了。”他想。他急忙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身后传来女孩委屈的喊叫:“我们到底还处不处啊,我真的非你不嫁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连家都没回,急忙到移动公司重新更换了电话号码,然后不厌其烦的告知他的亲友,接受他们的数落猜忌。他想,总算可以摆脱那个宋歌的阴影了。

第二天,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里面又传出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你是宋歌吗?”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你是宋歌吗。

77、第77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通灵的小黑。

在记忆中,四眼其实不是我养的,是爷爷的在院子里养的一条看门狗。

爷爷给它取名叫四眼。

四眼特别的凶猛,它不允许任何不属于这个院子的活物进入院子。应了中国的一句谚语:咬人的狗不叫,很少有人能听到它的叫声。但经常听到黄鼠狼、老鼠和松鼠的惨叫声。

绝不是开玩笑。四眼和我都是爷爷的命根子,在爷爷的心目中具有相同的地位。我是爷爷的大孙子,在家里处于所有人看护的重要位置。四眼四爷爷的心肝,它看护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四眼不回家睡觉。他固定的睡觉处是大门口的一块条石。为了让四眼不要受冻,爷爷在冬天来临的时候会在条石的四周用木棒搭起一个棚子。类似于伐木工人的尖顶窝棚。在条石上铺上一些谷草,供四眼休息。在清明过后天气渐渐转暖的时候,在拆掉窝棚。

四眼对家里的成员特别的忠心。那时的我刚刚四五岁。有时因为农活忙,爷爷奶奶和父母都要到地里去劳作。他们会把我用一根不是太长也不是太短的绳子拴住腰,给我提供一定的活动空间,然后出门的时候告诉四眼看护我。四眼就会像我的尾巴一样不离开我的左右。

一天中午,小姑到河里去打猪草,回家后全家人都睡午觉了。小姑把猪草从篮子里掏出来坐在窑洞门口在木砧子上切猪草。突然她看到四眼从大门口像一个黑影似的向她扑来。小姑大吃一惊,大喊了一声:“四眼!”刚想站起来,就见四眼的两只前提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推了一把,把小姑推到了院子里打了一个滚。小姑生气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剁猪草的斧子想狠狠的打四眼。可是当她把斧子柄举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四眼的两只前爪下紧紧的压着一条足有三尺长的大蛇。

天气太热,大蛇乘着没人,躲到了木砧下,让小姑惊动了它的美梦。它慢慢的爬出相对小姑发起攻击的时候,让四眼发现了。于是大蛇就这样失去了生命。可我们家的四眼始终没有叫一声。

它救了小姑的命,那年小姑十二岁。爷爷把那条蛇煮了,我们吃肉,四眼就着蛇汤吃了好几天的纯糠的美食。

每当夏后收完麦子,爷爷就会赶着羊群给每一户村民卧羊。也就是晚上把羊群赶到村民的地里,靠一晚上羊群拉下的羊粪供给麦地来年的养分。而这几天里,爷爷的吃饭由麦地的主人供给。

看羊是一个很辛苦的事情。地处原始森林边缘的一个山村,狼群出没,没有几只好的看羊犬,根本无法保证羊群不会受到狼群的攻击。 那天晚上,我们在堂屋口坐着乘凉,大哥说我们家养的这条狗还有点肉气,干脆今年冬天拿它来搞一顿!小黑抬眼望了望我,头不自在地转来转去,并发出低低的幽怨的叫声。我蹲下身抚摸着它,只见它泪光盈盈,用嘴巴朝我拱来拱去。可这时父亲却说:“要想吃它就要把它喂好点!”小黑烦躁地呜呜呜地叫了一阵,然后,突然站起来朝院坝头的大朝门冲去。我赶紧追赶出去,看它究竟是为哪样这样急匆匆地跑?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啥异常情况来。可一连几天过去了,却没有见到小黑的身影,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并将我的想法告诉父亲,父亲说:“狗还不是像你们娃娃一样,年纪不大,就爱贪玩,再过几天它不会来?”我想父亲说的也在理,于是也不大在意起来。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总还是没有见到小黑的身影。我成天郁郁寡欢地想着我的小黑。

就在那一个冬季的一天,我在大箐林里头去砍柴,突然听到丛林里一阵飞奔之声,我抬头一看,晃见我的小黑正在追猎什么,我连忙大喊一声:“小黑!”不一会,它放掉正在追杀的猎物来到我身边。它先在我的脚下嗅来嗅去,接着跳上我的双肩,对我的脸左看右看,亲来亲去,同时哞哞地叫着。我抱着它,用手抚摸着它,用脸挨抚着它,用嘴对着它的耳朵说:“小黑,回家吧,和我一起回家吧!以前他们讲的不是真的,我不会让他们哪个害你的!听我的话,和我一起回家吧,小黑!”因我忙收柴捆柴,放开了它,它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好一阵,当我捆好柴正想带它回家时,它像离弦之箭,猛然冲出数十米,然后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又跑得无影无踪!也许,我对它的解释太迟了,我们之间的沟通已失去了默契,失去了那种完全默契的信任,虽然在感情上我们还是一见如故的样子,但在我们之间或许早已若有所失了。我无法了解小黑的内心,它的心究竟失落了什么?而令我们之间再也无法恢复从前那样相互信任、相互依恋的关系!可从我来说,对它的感情恰恰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与日俱增。因此,对于它此时的离去,我忍不住连声大喊着:“小黑!小黑……”并大哭起来,父亲一把将我推醒。原来这是一场梦!

小黑的失去,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令我失去一位最亲密的伙伴,我因此做什么都没有心肠,我的成绩越来越差!并因此多次遭到父亲的责骂。

小黑是我从姑妈家要来的,姑妈家就一对末满双月的小狗,黑得没有一根杂毛,胖嘟嘟的很是可爱,我无论如何都要跟姑妈要一只,姑妈说:“我们这样的亲,不能要,要了就要咬断亲路!”可是我又哭又闹,任凭姑妈说啥我都不听,于是只好让我抱走。开始个把星期它爱叫很,我就用一个破砂锅铺上草与碎布给它过夜。每天我吃啥都要偷偷地给它一份。父亲开始有点看不惯,但后来慢慢地他也不讲啥了。小黑在我的精心照料下渐渐长大。我们捉到麻雀,故意把它的翅膀弄伤放到地上让小黑去追,最初它还去追去耍,可时间长了它就不赶兴趣了。于是在麦苗青青时节,我与我的小伙伴们带着它漫山遍野地去撵兔子。

那年冬天的一个深夜,我被一阵惊恐万端的鹅叫声惊醒,我慌忙翻身下床,只听得一阵暴雨似急不可耐的抓门声,一听便知是早已警觉的小黑,我连忙摸黑把门开开,这时惊恐的鹅叫声已变成低低的“嘎嘎嘎……”的余惧未消的叫声。门才开了个缝,小黑就急不可待冲了出去。这时,劳累了一天的父母也惊醒过来,他们边问边起来,等我找到亮稿点亮到堂屋里一照,六只半大鹅已不在一只,地上撒满了一层绒绒的鹅毛,还有不少血迹。向上半抽开的鹅圈门象人开的一样。我和父亲赶快穿起衣服,点起大把的亮稿寻迹而去。

这时,沙沙的雪米响成一片。我们刚走出朝门面不远,小黑就拖着那只已断气的鹅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把鹅一放下,就拉着我的裤管低低地叫着,我抚摸着它示意它放开,它乖乖地放开后,往前冲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看。我和父亲跟着它紧走慢跑地来到大长地的杉树林中,只见它从一大棚刺林里钻进去,仔细瞧,才发现里面有一个米把高、尺把多长的斜洞,它朝洞叫了两声后仰头坐着。父亲用随身带来的镰刀砍掉刺棚,烧燃湿柴往洞里熏。小黑骄健的身影箭一般地斜冲上山,不知它又要玩什么把戏?我下意识地沿着它跑的方向追去。翻过一道斜斜的山梁,在明亮的火把照射下,只见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两个黑影翻来跃去地争斗着、嘶叫着。我喊父亲快来看,父亲跑来和我一起走近它们。

这时只见一个黑影滚下几丈高的山坡,另一个黑影一跃而下…… 当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坡坎下时,小黑喘着粗气,伸着长长的舌头走近我们,它仰头看着我,我下身去抚摸它时发现它身上有不少血,且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它转身走向那一团黑物,我们也跟着走了过去。这才看清这是一个象狗似的东西,嘴巴尖尖的,尾巴长长的,灰白、灰白的,有一尺三四高,两三尺长。父亲说这是一只公狐狸。我说把它拿回家搞一顿,父亲说,狐狸是最尖的(很聪明的意思),拿回去吃家运不好。我说如果我们不拿岂不是便宜了别人?父亲说不会的,今天天亮前另外一只狐狸就会来把它拖去。原来这只公狐是为了救那洞中的小狐狸而拼死把小黑引开,让母狐趁机转移它们的小狐崽。

我们转身下山时,小黑连连调头顾盼又抬眼望望我们。我摸着它的头又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它回家!它于是很听话地跟着我们下山了。

想起曾经日夜相伴的机灵的小黑,我总是思念不已。

也许,自尊心很强的小黑逃进了我们叫大箐的一座森林里。但接着土地下放,作为集体的森林几个月的时间,被大队分到各家各户,由于担心政策变动,很快砍伐一空。如果小黑真的跑进了这座森林,那么,它的未来可能会发生不幸的。而我这时已远离家乡到外求学,对于小黑的命运已无暇顾及。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通灵的小黑。

78、第78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福来和他的狗。

刚刚改革开放那阵儿,福来就率先干起了杀猪宰羊的营生。那时节还没有实行《牲畜定点屠宰管理条例》,因而在自家把猪呀羊弄好了拿到市场上去卖也没有什么人来多管闲事。每天只杀两头猪或者宰四只羊是福来铁定的规矩;同时福来的猪羊肉一定不会注水,这更是福来的经商高招。别人注水当时看上去每斤多卖了那么几毛钱,可福来从不!因此他的猪羊肉好每天好卖,也刚好午后卖完,然后收工一个人去乡买猪买羊准备第二天的供应。这样算下来福来每个月也有不少的进账,小日子滋润着呢!

福来喂养的那只大黄呢,是他在回家路上捡的一条流浪土狗。那狗刚生下不久被人遗弃在路边,福来卖完肉回家听到小狗叫得可怜就领回了家。他家每天杀猪宰羊,那杂碎多的是,狗也就改善了伙食。几个月后,当初气息奄奄的小狗出落得一身金黄,腰肥体壮,油光水滑;个头也比一般的土狗大上一圈,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威风八面。这大黄呢也就最亲近福来,真个是形影不离,福来走到那儿大黄跟到那儿。福来去卖肉,大黄跟着去静静地躺在肉案下一动也不动,若是福来下乡去买猪买羊呢,那就是大黄大显身手的时节了。

福来买好了猪呀羊往家赶时,碰上那猪呀羊呀不听话时,大黄就一定会跑前跑后,连唬带吓地将猪呀羊呀赶上路,乖乖地跟着福来走,这一点比几个人还管用呢。福来的同行做这事时每次都如临大敌,累得满头大汗还不一定管用。可福来呢有大黄的大力相助,只要悠哉悠哉地在前面带个路。就这一点既让福来的同行羡慕得要死,也使福来对大黄是疼爱有加。

福来有大黄这个好帮手,小买卖做得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福来的老婆金花不仅是方圆的大美人更是持家有方。福来做小买卖,那田间就去得少,全靠金花一个人去打理。这金花起早贪?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福来和他的狗。

79、第79篇

路遇打狗队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路遇打狗队。

周日下午天气不错,心情超好的我带着狗狗去看朋友,谁知道这个时候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对文文虎视耽耽,那就是传说中的——打狗队。

说实话我并没打算给文文上户口,文文只是条普通的家养小狗,一不会咬人,二不会扰乱治安,再者说要是花费千八百的给它上户口,我觉得还是挺不划算的。正当我毫无防备之际一个嗓音浑厚的男声冲着我的方向低吼了一句:“你的狗有狗证没有?”我猛地抬头看一辆打狗专用车上赫然坐着四个着制服的管理人员,我在心中默默企求菩萨保佑,看来文文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有狗证的拿出来看看,没狗证的现在就办。”一个戴框架眼镜的管理人员冲着我说。我狡辩:“我家狗狗还小,我以后自己会去办的。”管理人员一幅毫无商量余地的架势:“不行!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不会去办,可是现在既然碰到了,你要么在这里办,要么把你的狗留下,你自己考虑考虑。”我一眼瞅见车子后面铁笼子里关着的三条小狗正在绝望的呜咽,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不是说到五月份才结束的吗?我一定在这之前把狗狗的手续办了,一定的,能把狗先还我吗?”我企求到。“第一你的狗已经到了规定办证的年龄,第二今年的养狗条例有明确规定,你要是拿钱现在把手续办了,不是很省事吗,我们在这里等。”框架眼镜的管理人员耐着性子给我灌输政策。

我像个战俘似的站在车子旁边垂头丧气,文文探出小脑袋张开小嘴露出正在换牙残缺不全的牙齿咬我的手指玩。死文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我该怎么办,到底办还是不办?一想到文文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夜深人静时我用奶瓶给幼小的它喂过牛奶,还冒着挨骂的风险把它抱进被窝一起睡了好几个晚上,它吃饭时的谗样还有出去溜狗时的赖皮像。我怎么舍得我的女儿去受苦,如果我不办的话文文要关进吴江那边的狗狗‘集中营’,大概今生今世我都见不到我的文文了。

六神无主的我看着被关在驾驶室的文文眼圈红了,鼻子酸了,终于咬咬牙拨通了爸爸的电话让他送钱过来,结束了这场拉锯战。

终于文文不再是‘黑狗’,我可以带着文文抬头挺胸的出去溜了,我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望着劫后余生在我怀里呼呼大睡的文文,我想如果让狗狗吃饱穿暖算爱狗狗的话,那么让它成为一条遵纪守法的狗狗更是爱狗狗的一种体现了,而这个遵纪守法就要从——办狗证开始。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路遇打狗队。

80、第80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邻家有狗叫讨厌。

“讨厌”是条长得很“帅”的黑狗。虽然它是过去在农村常见的那种很平常的满大街乱跑的看家狗,不属于宠物之类的观赏犬,可它却在城市至少是在我们院儿里差点儿成了“精品”。

说起“讨厌”的来历还有一段小插曲呢!

它的主人原本是到狗市去买观赏犬的。也许是有缘,这条毛色像老虎斑纹的小狗儿瞪着大眼直冲着现在的主人摇尾巴,嘴里还发出很温柔的叫声。当现在的主人非常感兴趣地用手抚摸它时,它竟显得格外的温顺和乖巧。卖主一看这阵势,不失时机地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愣是将这条毛色怪异的小狗儿连哄带骗地“聘”给了现在的主人。当原打算买条纯白色京巴狗儿的主人买回这条黑黄斑纹的小狗儿出现在院儿里时,曾惊动了许多人前来观看,都说是个“串种”的小虎仔儿,这条小狗儿顿时成了院里的新闻“人物”。主人为此沾沾自喜,以为讨得了便宜,差点儿就要进行收票展览呢!不料半月之后一洗澡,小狗儿的毛竟然掉了颜色,变成了一条黑白相间的杂色狗。气得主人火冒三丈,顿感上当受骗,当即大喝一声“讨厌”便将它扔出了门外。看着小狗儿眼泪汪汪的一副可怜样儿,主人心一软又将它拣了回来,心疼并无奈地说“你呀,真讨厌!”

从此这条小狗儿的名字就叫“讨厌”了。

原以为“讨厌”是条长不大的狗,谁料它半年时间一下就长成了一条毛色纯黑的大狗,人们看见它,便会把它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不过“讨厌”好歹长得并不算丑陋,在同类中还属于是很帅很聪明的狗呢!由于它的个头大,居然在院里还作了狗“皇上”,并且天天都有几条被主人打扮得漂亮可爱的小京巴、小西施围绕在它的周围,它们还争风吃醋呢!由此可见“讨厌”的帅之魅力也。

“讨厌”很有责任心,它是决不会容忍院外的狗踏入本院之内的!它为了维护自己的地盘曾与好些同类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和争战,但从来都是以胜利而告终,哪个不服尽管来挑战好啦!就是院外的生人进入本院它也管,它曾多次将那些看起来衣冠不整、拣破烂、收废品的人赶出院外,甚至还攻击那些开破旧机动车、三码车的人,义务当起了院里的保安。但是,它却从来不咬那些衣冠楚楚和开体面轿车的人。是不是有点儿“势力眼儿”?

院儿里有个叫“了了”的卷毛小花狗,是个“交际花”,总喜欢在同类异性面前“卖弄风骚”,引得其它狗儿们争相追逐,这自然引起了“皇上”的不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讨厌”索性当起了“了了”的义务保镖,天天尾随它,甚至多次将“了了”挟持到无人之处实施“非礼”,让“了了”很是惊慌。反正别的狗儿们都害怕“皇上”,一个个敢怒不敢言。面对“讨厌”的“性骚扰”,无奈的主人只好给“了了”穿上了裤衩,并限制了它外出的时间。就是这样,“了了”的肚子还是鼓了起来,几个月后产下六只小狗仔儿,还是黑黄白三种颜色。至于这些小狗儿们的爹是哪个,谁也说不清楚。你还别笑!从此“了了”的主人不再限制它的自由了,反而借狗生狗干起了“三产”,收益还不错呢!

某天的夜里,院儿里突然狗声大作,人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披衣而起,到外面一看,只见“讨厌”领着几条狗围着两个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的人。有目击者介绍说,这两个人是在撬一辆新轿车时被“讨厌”发现的,“讨厌”叫声引来了院里的几位它的“臣子”,然后一起扑向了偷车贼,就这样偷车贼落了网。轿车的主人很是感激,专门为“讨厌”们买了些生猪肝犒劳它们。“讨厌”为主人露了脸,还在院里成了“英雄”。

“讨厌”还是个“情种”。它喜欢上了我家的小狗“喵喵”。为了博得“喵喵”的欢心,它每天天不亮就蹲在我家的楼下候着,并且它还知道讨好我这个“喵喵”的主人,见了我就友好地迎上前去摇着尾巴打“招呼”。我去散步,它跟随左右;我去买菜,它前面开道——就因为我牵着“喵喵”,“讨厌”一下子也成了我的贴身随从,以至于行人看见我都纷纷让道。到了晚上,它还蹲在楼下“值班”,直到我家的灯熄灭还久久不肯离去。您瞧!为了爱情,“讨厌”多卖力呀!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邻家有狗叫讨厌。

81、第81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笨鸭子和长袜子.

笨鸭子和高脚鹭鸶是好朋友。

深秋了,高脚鹭鸶把自己的一双漂亮的健美长筒袜送给了笨鸭子。

笨鸭子从来没有穿过袜子,更不用说长筒健美袜了。笨鸭子一套上长筒袜子就高兴的想飞奔大叫,他恨不得一下子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有袜子了。

“噢,我有长袜子了,还是健美的……”可是他还没跑出三步,就“扑通”摔倒在地,高脚鹭鸶的袜子实在太长了,尽管他把袜口套到屁股上,脚板底下还是剩下一大截,这不,左脚踩着右脚,右脚绊住左脚,摔了个服服帖帖、结结实实。

摔痛了的笨鸭子就坐在地上生闷气,高脚鹭鸶极不好意思,陪坐在一边。

天黑了,高脚鹭鸶安慰笨鸭子说:“你的脚太短了点,这样吧,你今天晚上睡觉前多想想长的东西,说不定你的腿会变得长些。”

“这行吗?”笨鸭子半信半疑的问。

“我想是可以的。”

笨鸭子就提着长袜子和高脚鹭鸶告别回家了。

晚上,躺在床上,笨鸭子就玩着床边上的长袜子,想着长长的面条、长长的钓鱼竿、长长的电线杆,还有长长的电线和长长的路——噢,电线和路长的没完没了,我的脚不可能变成那样,还是想长长的面条、钓鱼竿吧……

想着想着,笨鸭子就睡着了。

这时,一直躲在吗门外的高脚鹭鸶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拿走长袜子直奔自己家中。

高脚鹭鸶认认真真的忙了大半夜,依照笨鸭子脚的长短,把长袜子减去了一大截,并仔仔细细的缝好袜口,接着轻轻的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笨鸭子起床一穿袜子,哈哈,袜子的长短正合适,看来我的脚真变长了。

笨鸭子兴高采烈的一口气跑到高脚鹭鸶家中,兴奋的对高脚鹭鸶说:“哈哈,你的方法还真灵啊,我的脚果然变长了,你看,这袜子多合适啊!”

高脚鹭鸶强忍着心中的笑说:“是吗?这么灵验?”

笨鸭子突然缩了缩脖子说:“哇,真可怕!”

“怎么了?哪里不对?”高脚鹭鸶奇怪的反问。

笨鸭子说:“幸好我只想了一会就睡了,幸好我没去想长长的电线和长长的路,要不,这双袜子只怕又太短了”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笨鸭子和长袜子.

82、第82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天地和三江。

相传,女娲补天,用的是五色神石,不小心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座石峰,渐渐地升高长大,成了远近闻名的关东大山———长白山。

这一天,王母娘娘的七个女儿,脚踩祥云来到了人间,落在长白山上。她们游山逛景,天快黑才走了。姐妹七人回到天宫,向王母禀报了人间情景。第二天,王母摆驾来到南天门,往下一看,果然美景如画,她笑着对女儿们说:“你们看,那群峰环抱,形状像银盆的地方,倒是个洗澡净身的好地方。”大女儿说:“可惜没有水啊!”王母一笑说:“这山谷是个宝地,要能引来天上的水,这池水就能与天同寿,与地同存了。”说完,她拔下金簪,只轻轻地一拨,天河的水便滚滚流下来,不一会儿,就灌满了深谷,出现了天池。从这时起,天池成了仙女们净身戏耍的地方。

有一天,七位仙女又来到天池洗澡。正好,行云布雨的黑龙和白龙路过这里,它们看见仙女们在天池里洗澡,看入了迷,竟忘了按时返回天宫交旨。玉皇大帝怪罪下来,派降龙大将,来抓黑白二龙问罪。黑白二龙只好如实招认。玉帝一听,唤回女儿,再也不准女儿们去天池洗澡,又把黑白二龙贬下凡间,锁在天池里,让它们苦度饥寒。不知过了多少年,一天,棒槌仙子手捧金钵,钵里装着人参籽,来到长白山播籽种参。她把参粒撒在长白山上,一群棒槌鸟含着参籽飞向四面八方。

从这儿,长白山有了棒槌鸟,人参也在山上扎了根。

棒槌仙子撒完参籽路过天池,就听黑白二龙连声叹息,她急忙落下彩云,问二龙为何长叹。二龙告诉她,它俩是因违犯天条被贬下凡,“好心的仙子,你替我们在玉帝面前说个情,放我们回天宫吧。”

棒槌仙子回到天宫,奏请玉帝。玉帝掐指一算,已过八千个年头,照一万年还少两千年。太白金星在一旁奏道:“长白山上种下宝参,何不让黑白二龙去侍弄。”玉皇大帝听太白金星说得有理,就立刻命令黑白二龙,在长白山下各豁出一条大江,以养育山上的人参。

黑白二龙领命,就在长白山下喷云吐雾,开山掘岭。

它们整整干了三年,黑龙豁出两条江,一条图们江,一条鸭绿江;白龙豁出一条弯弯曲曲、沟汊纵横的松花江。这松花江两岸全是黄色石头,江底是一色的黑石铺底,结结实实,老百姓都说它是“铜帮铁底”松花江。以上是查

字典为您提供的小故事:天地和三江。

83、第83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八仙过海。

所谓八仙是指八位仙人,他们分别是:铁拐李、汉钟离、蓝采和、张果老、何仙姑、韩湘子、曹国舅和吕洞宾。

有一天,八仙向西王母拜寿回来,腾云驾雾从东海上空经过,只见海上波涛汹涌,白浪滔天,煞是壮观。于是,八仙决定到海面上玩一玩。

吕洞宾说:“大家把自己的宝物扔到海面上,借着它渡过大海,比一比谁更有神通,怎么样?”

铁拐李首先对这一建议表示欢迎,他兴致昂扬地说:“好啊!大家先看我的!”便把拐杖投向海中,拐杖像一条小船漂浮在水面,铁拐李一个筋斗,翻立在拐杖上。

接着汉钟离把他的芭蕉扇丢到海上,跳下去站在上面。

接着,其他几位仙人也各显神通,张果老倒骑着毛驴,吕洞宾踏着雌雄宝剑,韩湘子坐着萧,何仙姑乘着花篮,蓝采和站在拍板上,曹国舅踩着玉版,都在海面上漂浮了起来。

八仙安稳地顺着汹涌的波浪漂去,这与腾云驾雾感觉大不相同,别有一番新的刺激和情调,大家玩得好不快意。

这时,曹国舅突然用手指向右边,并高声喊道:

“大家看啊!那里有座海市蜃楼!”

大家转头一看,只见一座仙山渐渐地从海里升起,山上有树木,有楼房,一会儿就升到半空中,慢慢地变成天边的浮云,一转眼,那浮云又被风吹散了。

韩湘子说:“我们真是眼福不浅!蜃气是海里蛟龙嘘出来的气体 ,百年难得一见啊!”

突然 ,蓝采和从他们当中消失了。大家远近观望,一边找一边喊,可就是不见蓝采和的踪迹,张果老猜说:

“可能是东海龙王作怪,他不欢迎我们在他的海上大显神通,把蓝采和抓到龙宫去了,走 我们一起到龙宫要人去!”

大家来到龙宫,婉言请求龙王放人。龙王蛮不讲理,不但不肯,还派自己的几个儿子带领虾兵蟹将追杀八仙。八仙只得用随身的法宝当武器,抵抗虾兵蟹将,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龙王的两个太子被八仙杀死了。

龙王一听,自己的两个儿子被八仙杀了,真是悲愤至极,商请南海、西海、北海龙王来帮忙。龙王的不依不饶,把八仙也给惹火了。铁拐李用酒葫芦把海水吸光,其余几位仙人将泰山搬了过来,往东海一扔,东海立刻变成了一座高 。

双方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把太上老君、如来佛和观世音也惊动了,他们全都赶来调解。调解的结果是,由蓝采和送东海龙王两片玉版,作为杀两位太子的补偿泰山则由观世音负责搬回原处。

因为这一场纠纷,八仙被玉皇大帝降级一等。从此,八仙再也不敢到外面惹是生非了。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八仙过海。

84、第84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三戏海龙王。

东海洋上有个岛,岛上有个村庄叫鲁家村。很早以前,这个村子里住着十几户姓鲁的庄稼人。他们种着一些依海傍山的碗头地,在海里捉些沙蟹鱼虾,勉强过着日子。岛上天旱少雨,人们只好杀猪宰羊,到村外的龙王庙去求雨。倘若龙王高兴,赐一点雨水,种田人方能得到一点好收成。这样年年供猪献羊,也把人们闹苦了。这一年又遇大旱,人们生活不下去,便陆续离乡背井,外出谋生,最后只剩下鲁大一家。

鲁大夫妇俩有两个儿子。老婆说:

“鲁大呀!山上的草根也焦了,树皮也软了,我们还是逃命去吧!”

“不!我想想办法。”鲁大说:“马上要开春下种了,季节不能错过。”

第二天,鲁大来到龙王庙,只见庙堂坍了一个屋角。端坐在上的海龙王,头面身腰布满蜿蛛网,供桌也破了,当中有一个像头一般大的洞。鲁大走到龙王像跟前,作了个揖说:

“龙王呀!只怪你不通人情,弄得如今门庭冷落,香火全无,连个扫扫地、挥惮灰尘的人也没有。要是你能下一场大雨,让我今年秋天丰收,我许你一场大戏。你不稀罕人家用全猪全羊供你,我就供你一个活人头,你看好不好?如好,我们一言为定,今朝就降雨。”

鲁大说完就回家准备农具去了。

龙王庙内,这天当值的是蟹精。他听了鲁大一番话不敢延迟,忙回水晶宫向龙王禀告。龙王捋着龙须沉吟起来:猪羊鸡鸭,山珍海味,我样样都吃过,这新鲜的活人头,倒值得一尝。况且这几年弄得我庙宇不整,香火不续,合该趁此机会兴旺起来。于是招来风婆、雷公,带了虾兵蟹将到鲁家村来布雨。

再说鲁大回到家中整理农具。将近中午,一声惊雷,顿时大雨直泼而来。这雨势,好似东海潮涨万顷浪,天河决口水倾泻。

雨过天晴,鲁大忙着耕耘播种。龙王为了尝人头味道,也暗中帮忙,叫虾兵蟹将在鲁大田中施肥除虫。禾苗日窜夜长,到收获季节,稻谷一片金黄,如碎金铺满地。鲁大则忙着收割,整场翻晒。龙王稳稳地等着人头上供。

直到大年三十,鲁大才拿了一把扫帚来到龙王庙。龙王见他空手而来,心里正疑惑,只见鲁大作揖道:

“龙王呀!我们有约在先,我许你一场大戏,一个活人头,今天我带来了,请先看戏,再吃人头。”

说罢,便手执扫帚,在庙内手舞足蹈,前翻后滚地着实戏闹了一番,弄得庙内尘土飞扬。龙王正想发怒,转而一想:算了,可能他请不到戏班子,胡乱代替。还是等着尝人头吧!

鲁大舞毕,便丢开扫帚,笑嘻嘻来到供桌前面说道:

“现在请龙王吃人头!”

说着,便趴到供桌下面,把头从供桌的破洞里钻出来。龙王见供桌上突然冒出一颗人头,好不惊奇,想吃,又不知如何下手。四面一看,连把刀子也不见,想想只有用手撕。就伸出一双枯瘦如柴、指甲三寸长的龙爪,向鲁大的头抓去。鲁大一见,忙着把头一缩,笑谜谜地从桌底下钻了出来:

“龙王啊:你戏也看了,头也尝了。我呢!愿也还了。我们互不亏欠,望来年再照顾照顾。”

说完,拿起扫帚,扬长而去。把龙王气得龙眼圆睁,龙须倒竖:

“好你个穷小子,胆敢捉弄大王,还想要我来年照顾呢?我要你颗粒无收,才解我心头之恨。”

他吩咐蟹精:

“到来年,鲁大的田里只准其长根,不使其结果。”

第二年,鲁大刚巧肿了蕃薯,多亏蟹精尽力,蕃薯长得似大腿。龙王闻听鲁大又获丰收,便叫蟹精下次只准肥叶不使其壮根开花。可巧鲁大在这次种了大白菜,那蟹精又把大白菜养得像小谷箩一般。

龙王两次报复未逞反被鲁大得了许多好处,气得暴跳如雷。旁边走出龟丞相禀道:

“大王要报仇不难,只消派一个小卒前去把鲁大捉来,岂不省事。”

龙王一听,拍案叫对,忙把蟹将叫来如此这般吩咐一番,打发他起程。

再说鲁家村这一年,已是另一番景象,外出的乡亲们都已陆续回乡。鲁大家里虽不富裕,却也粗茶淡饭,过得下去。这蟹精来到鲁大门前时,鲁大夫妇正在厨房里商量家务。只听见鲁大说:

“……叫阿大提蟹去,煮熟后好当菜吃。”

鲁大的意思是明大儿子下海去捉沙蟹,蟹精听了却大吃一惊:

“不好!我还未进门,他们都已得知,作了准备。”

吓得他连窜带爬,逃回水晶宫,把经过加油添醋地向龙王禀告一番,说鲁大是个神人,未卜先知,早有准备,要不是自己逃得快,恐怕早已没命了。

龙王闻言,将信将疑。龟丞相在旁说:

“大王不必着恼,下官陪同大王亲自前去,便知分晓。”

傍晚,龙王与龟丞相出了海面,将身子隐去,来到鲁家村。龟丞相道:

“大王,我从前门进去,你从后门而入,这样鲁大就插翅难逃了。”

这时,鲁大刚耕田回来,把从田沟里捉到的一只乌龟扔给门前玩耍的孩子,自己进屋准备吃晚饭。正准备吃饭,一位邻居在门外高叫着:

“鲁大叔,你家门口的大黄(牛)跑了!”

原来是栓在后门口的大黄牛挣断牛绳跑了。鲁大一听,连忙朝门口叫道:

“阿大,把乌龟交给阿小,快拿根绳来,跟我出后门抓“大黄”去。”

前面乌龟丞相一听,鲁大要把自己交给阿小来管,还要到后门去捉大王,暗想还是溜之大吉。后门的龙王一听,前门的乌龟已被捉住交给阿小,鲁大和阿大拿着绳子来后门捉拿自己,吓得顾不得龟丞相的死活,没命地逃回龙宫去了。

龙王和龟丞相在海边相遇,两人相互埋怨,暗中又各自庆幸。

从此,龙王再也不敢与鲁大为难了,鲁家村收成也一年比一年好起来。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三戏海龙王。

85、第85篇

这个小故事讲的是关于:北宿成龙。

传说很久以前,舟山金塘岛上有个孤儿,名叫北宿。虽说性情孤僻,不喜言语,却勤劳能干,待人忠厚老实,四邻乡亲没一个不称赞的。

有一年,北宿在傍海的荒坡上栽了十八棵杨梅树,又在附近挖了一眼淡水潭,每天早晚两次担水浇灌。不到三年工夫,这些杨梅树都长得枝繁叶茂,煞是惹人喜爱。夏至杨梅满树红,北宿像得了十八颗珍珠似的,高兴极了!他在杨梅林中搭了一张高铺,日夜精心看护着。

一天,附近的洋面上腾起了一阵狂风,霎时间天昏地暗,狂涛怒卷,大有翻江倒海之势。北宿不免暗暗吃惊,赶紧摘起熟透的杨梅来。摘呀摘呀,摘了一箩又一箩,却不见风暴袭上岸来。正在纳闷,不知从哪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只见她口喘粗气,脸淌汗珠,一边跑一边不断回头张望,跑到杨梅树下刚想止步,不料被青苔滑了个趔趄。北宿一看,急忙上前扶住。

“你真好!”

姑娘惊魂未定地揩着汗珠,不胜感激地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直盯着北宿。羞得北宿满面通红,慌忙埋下头去。姑娘看他这副憨态不禁璞哧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北宿哥。北宿听了,一颗心越发跳得厉害,捧着杨梅箩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暗暗忖道:哪来的这么个美女?她怎么会认识我呢?

北宿哪里晓得,这姑娘原来就是东海龙王的第三个女儿,叫三公主。因久居龙宫深感寂寞,时常悄悄出宫,到金塘洋面闲游消遣。这天,她正在那里玩得高兴,突然窜来了一条小孽龙,那孽龙作恶多端,经常兴风作浪,翻船伤人。他见三公主如此美貌,遂生交念,拦着她胡缠起来。三公主气极啦!顿时就同他搏斗起来。可是斗来斗去,终不是小孽龙的对手。眼看就要吃亏了,忽然灵机一动,趁小孽龙不备,抱着一只白玉圣水瓶,呼地窜出水面,随即摇身一变,化作一个人间民女逃上岸来……此刻,她见北宿窘在那里,便指着杨梅树,笑着搭讪道:

“北宿哥,你的杨梅种得真好哇!肯让我尝尝味道吗?”

北宿这才醒过神来,忙从树上摘了一大捧赤紫的杨梅递了过去:

“你吃,你吃。”

三公主嫣然一笑,接过杨悔就往嘴里送,一边美滋滋地尝着味道,这杨悔多甜啊!一直甜到她的心里。三公主越吃越有味,越吃越想吃,索性坐到树枝上,大大方方,边摘边吃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不停地盯着北宿转动。北宿慌忙拿了一只杨梅箩,转到另一棵树上摘杨梅去了。

三公主见北宿如此温厚、善良,又想到刚才那轻狂、凶残的小孽龙,不禁暗叹道:

“唉!谁知堂堂神龙还不如凡人好呢!”

于是轻轻跳下杨梅树,走到北宿跟前,闪着那对水灵灵的大眼,含情脉脉地说:“北宿哥,我来帮你一起摘杨梅吧!”

北宿轻轻嗯了一声,连头也没敢抬,只管自己忙活。三公主娇填地瞪了他一眼,随手揽过一只杨梅箩,挨着北宿轻快地摘起杨梅来。摘呀摘呀,不一会就摘了满满一大箩。北宿又惊又喜,憨笑着对三公主说:

“你的手真巧?”

“哪有你巧呵!”三公主笑着回敬道:“我可没本事种出那么好的杨梅来。

”说得北宿心跳耳热,顿时没词了。

两个人叉默默地摘了一会儿,三公主看天色已晚,洋面上被小孽龙搅起的风浪也早已平息,便向北宿告辞。北宿涨红着脸,默默地摘了一大捧杨梅送她。

三公主回到龙宫,心里像缺了什么似的,烦闷极了!不吃不喝,成天没精打采的,独自躺在水晶床上叹气。什么琼浆玉液,山珍海味,到了她唇边都好像变了味,一张嘴巴总是淡得出奇,只一味地想着北宿种的那嫣红玛瑙似的大杨梅。眼看着花容失色,玉体一天天消瘦,这可急坏了龙王、龙母,赶紧派人采来仙草调治,却终不见好。

一天,三公主趁四周无人,便把自己的心事偷偷告诉了一个贴心宫女。宫女不禁吓了一跳,但见公主花容憔悴,便壮大胆子,带着三公主的圣水宝瓶,变作一个丫环模样,偷偷地到杨梅林中来找北宿。谁知到了杨悔树下,左顾右盼,却不见北宿的踪影。正在焦虑,忽见远远走来一个挑杨梅箩的小子,忙迎上去拦住问道:“这位大哥,你可叫北宿吗?”

北宿茫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十分诧异,正想开口问,却听那宫女急切地说道:

“北宿哥,我家小姐病得厉害,你就设法救她一救吧!”

北宿吃了一惊,忙道:

“大姐休要取笑!我一不是神仙,二不是妙医,怎救得你家小姐?”

宫女急了,一把扯住北宿的衣襟,嗔道:

“你这人真糊涂,我家公主的痛就是为了……”宫女心如火燎,差点说漏了嘴,亏得北宿是个老实人,没听出其中的味来,便急忙改口道:

“我家小姐的痛只有你那杨梅能治哩!”

北宿听了,心里想道:听老人讲,“桃李能伤人,杨梅能医病”这杨梅或许真能治她家小姐的痛呢!便给那个丫环摘了满满一篮杨梅。丫环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串珍珠递到北宿手中。北宿一愣,结结巴巴地说:

“你,如这是件啥?”

“给你的杨梅钱呀!”丫环笑道。

“谁要你的钱来!”北宿红着脸,把珍珠塞还给她:

“你就快点拿去给病人吃吧!”

丫环见他如此诚恳慷慨,心里十分敬佩,又不便多说,就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说也奇怪,那三公主吃了杨悔,病情顿时好了大半,心里更加思念起北宿。

第二天,她瞒过父母,带着那只白玉圣水瓶,偷偷溜出龙宫,来到杨梅林中……

北宿有个习惯,不管春夏秋冬,总是鸡叫头遍就起来忙碌。这天不知啥缘故,或许是人劳累了,太阳升起老高,竟还在高铺上呼噜呼噜地睡觉。睡梦中,他看到几天前来过的那位姑娘,又飘然来到眼前,提着篮子,一边帮他采摘杨梅,一边愉快地唱道:

“杨梅甜,杨悔红,尝一颗,醉三分;哥种杨梅多辛勤,颗颗牵动阿妹心……”

这歌多美呵,北宿正听得入神,忽闻耳边响起咯咯一串笑声。

北宿猛地惊醒过来,见身边真的站着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闪看大眼正对着他嘻笑,不禁吃了一惊,慌忙滚下高铺,垂着头一言不发。三公主温柔她笑道:

“北宿哥,怪我不好,惊醒了你的好梦。”

北宿惊疑未定眨了眨惺松睡眼说:“啊!你……你吃杨梅吧!”随即要去摘杨梅。

三公主见状,又咯咯她笑了起来说:

“看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就尽让我吃杨梅,不心疼吗?”

“你爱吃,就吃吧!”北宿递过一捧杨梅。

“那好,我就天天在这里吃杨梅。”

“你不回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

“啊?”北宿到底是老实人,越听越糊涂了。

三公主冲着他抚媚地一笑说:

“北宿哥,你一个人成天守在杨悔杯中,不觉得寂寞吗?”

北宿苦笑了一下道:“惯了!”

“我来与你作伴好吗?”三公主望着北宿,诚挚地间道。

“这……”北宿慌得连连后退,盯着她愣愣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东海龙王的三公主。要是你愿意,我们就结为夫妻吧!”

三公主坦然一笑,身子几乎靠着北宿,两颗晶亮的晖子闪着热切期待的光。

北宿听了,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三公主羞涩地一笑,一把拄过它的手,撒娇地摇着问道:

“你说呀!倒底愿不愿意?”

北宿火烫似的抽回手,一迭声嚷道:

“公主休要取笑!公主你要取笑!”

三公主叹了口气说:

“你这个人呀!我真心爱你,怎说是取笑来?世上有哪个姑娘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取笑人哩!”

北宿见公主生气,连忙解释道:

“我,从小没爹没娘的,家境一贫如洗,只怕日后要连累公主受苦呀!”

三公主转嗔为喜,连忙堵住北宿的嘴道:

“快别这样说!要图富贵,龙宫里有的是奇珍异宝,我何必要离开呢!”

北宿见三公主说的句句情真意切,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朝三公主憨厚地一笑,猛转过身子,一口气摘了一大捧最大最甜的杨梅献给三公主。三公主含笑接过畅悔,也从项链上取下一颗光彩夺目的宝珠赠给了北宿。两个人情投意合,当即就在杨悔树下订了婚。乡亲们听说北宿找了个称心如意、品貌绝世的贤惠妻子,都打心眼里为北宿感到高兴。

谁知这件事又被小孽龙知道了。他顿时妒火中烧,便匆匆赶往龙宫,加油添醋地把三公主私奔之事禀告了龙王。龙王听了勃然大怒,立即点兵遣将要去捉拿三公主。坐在一旁的龙母急了,慌忙奏道:

“龙君息怒,此事须得三思而行,万万不可张扬开去。”

龙王嗯的一声问道:

“那么依你之见呢?”

龙母道:“女儿擅离龙宫,必然带去白玉圣水瓶,否则一刻不能留在人间。依妾愚见,只消差人去把那只宝瓶盗来即可。”

龙王点头,立即吩咐小孽龙去偷宝瓶。

那小孽龙早想得到三公主,只是没有一个适当的时机向龙王提出来。此刻见龙王正要用着他,便斗胆求婚:

“宝瓶即刻送到龙宫,可是公主的终身大事……还望龙王恩允!”

龙母已看透小孽龙的心思,不等龙王回答就说:

“婚姻大事日后再议,你先速将宝瓶取来!”

小孽龙一听,以为事情有了眉目,便沾沾自喜地离开龙宫,连夜赶往金塘岛。

再说三公主与北宿成亲那天,亲朋乡邻都来贺喜,好不热闹!俗话说:“新婚三日无大小。”大家见新娘像仙女一般美丽,又落落大方,知书识礼,更是嬉闹不休。有唱小曲打趣的,有出谜语要新娘子猜的,有要新郎新娘同吃一粒杨梅的……客堂里喜气融融,笑声不绝。

此时,小孽龙变作一只野猫,趁机溜进新房,悄悄偷走了白玉圣水瓶。三公主只顾应酬,全然不觉。等到乡亲们陆续散尽,才和北宿双双进入洞房。两人刚要喝合欢酒,三公主忽然感到一阵目眩,顿时舌乾口渴。她慌忙打开箱盖,不由啊的一声栽倒在地。北宿急忙抱起三公主,见她花容失色,满面憔悴,分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一时慌了神。只听三公主抽泣说:

“北宿哥,你我才做夫妻,想不到就要分别了!”说罢,喘息不停,泪如雨下。

北宿忙间:

“公主呀!你到底是怎么啦?”

三公主噙着眼泪说:

“我的白玉圣水瓶被贼人偷走了!没有了它,我再也不能留在人间了!”

北宿听了,如雷击顶。他把三公主紧紧地泡在怀里,失声痛哭道:

“公主呀!性命交关,你就快回龙宫去吧!”

三公主泣不成声说:“不!我死也要死在你的怀里!”未说完便昏死在北宿怀中。北宿吓得面如死灰,抱着三公主快步奔到海边,将她轻轻放到海里。

片刻,三公主悠悠苏醒过来,却慢慢现了本相一条洁白的龙。北宿见了,正要招呼,突然风起浪涌,小孽龙带着无数虾兵蟹将,簇拥着三公主而去。小白龙频频回头,无限悲痛……

北宿失去了三公主,心里伤心极啦!整天似痴似呆地坐在杨悔树下,捧着三公主赠给他的那颗珍珠,望着大海流泪。一天又一天,转眼到了第二年夏至,满树的杨梅又开始成熟了。可是北宿却没心思去摘,只抚摸着珍珠,呆呆地望着杨梅出神…心里多么希望三公主能像往常一样,又嬉笑着突然来到他跟前啊!

一天夜里,北宿正坐在杨梅树下思念三公主。忽见月光下影影绰绰地走来一个女子,仔细一看,竟是三公主!北宿惊喜万分,赶紧飞奔前去。两人悲喜交集,在杨悔树下抱头痛哭。

三公主依偎着北宿哭诉说:

“北宿哥,我被迫归海,父王责我离宫私奔,将我打入冷宫。今天放我出来,要我嫁给凶恶的小孽龙。我冒死特来与你见上一面。北宿哥呀!我宁愿一生禁铜冷宫,也绝不嫁给偷我宝瓶,活拆我夫妻的小孽龙!”

北宿不等三公主说完,猛地抱紧双拳,愤恨地说:

“公主啊!快告诉我,怎样才能除掉那条小孽龙?”

三公主畴曙了一会说:

“你若真有此心,倒也不难,只需把我赠给你的宝珠吞下,定能除此孽龙:”说着,与北宿又抱头痛哭了一阵,说声多多保重,就悄然离去了。

北宿把十八棵杨梅树抚摸了一遍,然后含泪吞下宝珠。霎时,他感到浑身火辣辣的,便在清水潭舀了一瓢清水喝了下去。谁知越喝越渴,索性伏在潭边大喝起来。喝着喝着,还是不过瘾,就纵身跳进了水潭。不一会,它的头上就长出了两只龙角,身上长出了鳞斑,一阵翻滚,变成了一条大赤龙,窜到东海大洋里去了。

当天夜里,金塘海面上波涛汹涌,直到第二天黎明才平息。从此,那里变得风平浪静,过往船只安然无恙。传说,这是因为北宿和三公主一起把作恶多端的小孽龙杀死了。

北宿成了龙,却再也回不到人间了。凶残的龙王派鲨鱼大将日夜看管他们。

只有在每年夏至,满树的杨梅红了,才允许他们夫妻俩到杨梅林中相会一面。直至今天,每当杨梅成熟季节,从午后到傍晚,在金塘岛西北角的洋面上,总会升起一片变幻莫测的云层,渐渐地向北宿当年种杨梅的地方移来。当地老百姓见到这种情景,就说那是北宿与三公主天妻双双来吃杨梅啦!

以上是为您提供的小故事:北宿成龙。

86、第86篇

这是一则关于唐宪宗之前关于东宫里的一个棋手对政策进行改革的一个故事。

唐德宗宠信宦官。那些贪得无厌的宦官,想尽办法来欺压和剥削百姓,不择手段地掠夺财物。他们设立了“宫市”,让一批太监专门到宫外采购宫里需要的东西。这些太监见到老百姓在市上出卖货物,只要他们需要,就强行购买,只付十分之一的价钱。后来,索性派了几百个太监在街上了望,看中了什么,抢了就走,叫做“白望”。

还有一些宦官在长安开设“五坊”。五坊是专门替皇帝养狗养雕、养鹞、养鹞、养鹰、养鹘(音gǔ)的地方。有一批太监在五坊里当差,叫做五坊小儿。这批人吃饱了饭不干正经事,到处向百姓敲榨勒索。他们要敲哪家的竹杠,就把鸟网张在人家的门口或者井架上。谁要是在家门口进出,或者到井里去打水的时候,碰到了鸟网,就说谁吓走了供奉皇帝的鸟雀,围住他痛打,直到这家人出钱赔礼,他们才扬长而去。

五坊小儿常常在酒店里要酒要菜,大吃大喝,吃得醉醺醺的,七歪八倒地扬长走了。酒店主人向他们要酒钱,不是挨骂,就是挨打。有一次,五坊小儿喝了酒不付钱,他们把捉来的一袋蛇交给店主说:“大爷没带钱,把它放在你这里做个抵押吧,过几天我拿钱来取。不过这些蛇都是宫里捉鸟雀用的,你得小心饲养,要是饿死了一条,小心你的脑袋。”

店主人吓得要命,苦苦哀求五坊小儿把蛇带走,至于酒钱,当然不敢再要了。

宫市和五坊小儿的胡作非为,引起了长安百姓的痛恨,但是在宦官掌权的日子里,有冤往哪儿去诉呢?

那时候,在太子李诵的东宫里,有两个陪伴太子读书的官员。另一个叫王伾,写得一手好字;一个叫王叔文,是个好棋手;。李诵除了读书之外,喜欢下棋写字,王叔文、王伾就经常在东宫陪太子读书下棋。

王叔文出身下级官员,多少懂得一些百姓疾苦。他利用跟太子一起下棋的机会,向太子反映外面的情形。太子听到宦官借宫市为名在外面为非作歹,很不满意。有一次,几个侍读的官员一起在东宫议论起这件事,太子气愤地说:“我见到父皇,一定要提出这件事。”

大家听了,都赞扬太子贤明,只有王叔文在一边一言不发。等别的官员走了,太子把王叔文单独留下来谈话,说:“你不是常谈起宫市的坏处吗?刚刚谈到宫市,你为什么不说话?”

王叔文说:“我看殿下眼下还是少管这些外事为好。如果坏人在皇上面前挑拨是非,说殿下想收买人心,皇上怀疑起来,殿下要辩白也难了。”

太子恍然大悟说:“不是先生提醒,我还想不到这一点。”

打那以后,太子更加信任王叔文。王叔文认为德宗老了,太子迟早要接替皇位,就暗地里替他物色朝廷中有才能的官员,跟他们结交。他私下对太子说,这个人将来可以当宰相,那个人将来可以担任将军。

不料过了一年,太子得了中风病,舌头不听使唤,讲不出话来。老年的唐德宗为了这件事,急出病来,先咽了气。公元805年,太子李诵带病即了位,这就是唐顺宗。

唐顺宗不能说话,只好靠原来在东宫伴他读书的官员王叔文、王伾来帮他处理朝政。王叔文知道自己声望不够,不便公开掌握朝政大权,另外请一个老资格的官员韦执谊出面做宰相,自己当一名翰林学士,帮助顺宗起草诏书。他和韦执谊、王伾里外配合,又起用了刘禹锡、柳宗元等一些有才能的官员,总算把朝政大权抓了过来。

王叔文掌权后,第一件要改革的就是整顿宦官欺压百姓的坏风气。他替唐顺宗下了一道诏书,免了一些苛捐杂税:把宫市、五坊小儿一类欺负百姓的事,统统取缔了。

这个措施一实行,长安百姓没有一个不拍手称快,一些作恶多端的宦官却气歪了脸。

王叔文又把财政权拿了过来,进行了改革。历史上把这件事叫做“永贞革新”(“永贞”是唐顺宗的年号)。

王叔文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当然触犯了掌权的宦官。宦官头子俱文珍认为王叔文的权力太大了,用顺宗的名义解除了王叔文翰林学士的职务。

王叔文知道要想跟宦官斗争,还得把他们手里的兵权夺过来。他就派老将范希朝去接管宦官掌握的神策军。但是那些神策军将领大都是宦官的亲信。范希朝去接管人马,一些将领不来理他,只好空手回来了。

不到一个月,俱文珍勾结一批附和他们的老臣,宣布顺宗因为病重不能执政,由太子李纯监国。又隔了一个月,太子正式即位,这就是唐宪宗。

顺宗一下台,俱文珍等一批宦官立刻把王叔文、王伾革职,贬谪到外地去。第二年,又把王叔文处死。永贞革新不到一年就全盘失败,那些支持王叔文一起改革的官员也受到了株连。

87、第87篇

梁山上的军师吴用,为啥叫“智多星”?据说,这与他钓鱼耍“王八”有关。

有一天,济州城南的东溪村来了个眉清目秀,头戴抹眉梁头巾,身穿麻布宽衫,腰系褐色銮带的教书先生,此人就是吴用。吴用学问高深,为人仗义,到了东溪村没过多少日子,大人小孩对他都很敬服。只有财主王八恨他跟穷人一个心眼儿。

往年一到年关,王八就要佃户们给他送年礼。这一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东溪村十有九户租种王八的地,打点粮食全让他抢走了,佃户们拿什么给王八送年礼。吴用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发誓要让东溪村的穷人过个好年。

腊月二十八这天,吴用来到了王八家里,对他说:“东家,我有个朋友,教过我一手钓鱼绝技,还送了一根三尺长的鱼竿,专在冰冻三尺的湖里钓二斤多重的鲤鱼。”

王八一听,喜得张大了嘴巴。心想:前几天,县太爷给自己捎信,要弄五百条红尾巴鲤鱼办喜事。可是目前微山湖冰冻三尺,到哪儿去弄?王八正为此事愁得茶不思,饭不想。眼下一听吴用会钓鱼,岂不是救了他的急。可他又怕上当,便奸笑了两声,说:“我不信你真能在腊月里钓到红尾巴的鲤鱼!”吴用坦然地说:“不信,你可以跟我去看嘛!”王八见吴用说得那么认真,立时换了一副面孔说:“吴先生,你真能钓到五百条红尾巴鲤鱼,我一定重重有赏。”

吴用摇了摇头,说:“东家,赏钱我不要。只是想让您高兴高兴。”王八一听更高兴了,对吴用说:“那就走吧。”

这时,吴用才说:“东家,你该知道,钓鱼还得有肉饵呀。”

“嘿嘿,这好办,我家刚杀了头过年的肥猪,这还不够当钓饵吗?”说着,王八眉开眼笑地叫人抬来猪肉,跟吴用一起来到湖边。吴用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用榔头敲开了一个冰窟窿,把一百多斤猪肉放在湖边的冰块上,再用刀子割下一小块,放在鱼钓上,然后把鱼钓放入冰窟窿里。不多一会儿,吴用用力一挑鱼竿,果然从水里钓上来一条二斤多重的红尾巴鲤鱼。

王八一看,高兴得手舞台足蹈,连滚带爬地去抓鲤鱼,一不小心踩在放猪肉的冰块上,只听咕噜噜——扑通!猪肉滑进了冰窟窿里,急得王八哇哇叫:“肉,我的肉!”这下可好,没了鱼饵,鱼也钓不成了。这真叫失火挨板子——双倒霉!没办法,王八只好气鼓鼓地干瞪着眼珠子走了。吴用见了,禁不住哈哈大笑。原来这是他施的钓鱼计:事先买了一条二斤多重的活鲤鱼盛在了网里,然后砸开厚冰放进了冰窟窿,专等王八上钩。

到了天黑,吴用悄悄地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从冰窟窿里打捞出猪肉,给村里的穷人每家分了一块,使他们过年也能吃肉了!从此,村里的穷人见了吴用就喊开了“智多星”。直到现在,微山湖畔还流传着这么一句歇后语:吴用钓鱼——智谋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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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88篇

汉高祖刘邦死后,吕后之子刘盈登基为汉惠帝。惠帝生性懦弱,优柔寡断,大权渐渐落入吕后手中。

汉惠帝病死后,吕后独揽朝政把刘氏天下变成了吕氏天下,朝中老臣,刘氏宗室深感愤慨,但都惧怕吕后残暴而敢怒不敢言。

吕后病死后,诸吕惶惶不安害怕遭到伤害和排挤。于是,在上将军吕禄家中秘密集合,共谋作乱之事,以便彻底夺取刘氏江山。

此事传至刘氏宗室齐王刘囊耳中,刘囊为保刘氏江山,决定起兵讨伐诸吕。随后与开国老臣周勃、陈平取得联系,设计解除了吕禄,“诸吕之乱”终于被彻底平定。

平乱之后,众臣拥立刘邦的第二个儿子刘恒登基,称汉文帝。文帝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用糯米磨成粉,包上糖,煮来食用,表示平安团圆、甜甜蜜蜜,以示庆祝不用再担心战争会带来灾祸人亡。

从此,正月十五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民间节日--“元宵节”,因有自发的表演节目表示喜庆,又称“闹元宵”。

89、第89篇

方腊在杭州失败后,带着众兄弟和众义兵退回帮源洞家乡,准备重整旗鼓,抄徽州小路去攻打金陵。哪知宋朝皇帝从各州各府调来了二十万大军。义兵退到杨家溪滩,背后宋军的一个先行官,领着大批马队赶来。方腊一见,就叫众兄弟领队伍先行,自己提着火刀站在那里等候。

那个先行官名叫胡大,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一心想擒住方腊去报头功,夹着马拼命地追。追着,追着,突然眼前火光一闪,“嚓”的一声,四只马脚象切麻杆似的一齐断了。胡大掼出去丈把路,跌得头昏脑胀,定眼一看,前面站着一个大汉,正是方腊,便向后大叫:“方腊方腊,愉来擒方腊,快……”话没说完,只见方腊“嘿嘿”一笑,火刀一挥,胡大的六斤四两便同滚南瓜一样滚到溪里去了。众刀队一见主人丧了命,都争着向四面奔逃,有的被挤得滚下了山崖;有的被方腊一刀一个送上了阎王殿。

方腊正杀得起劲,后面宋军的大队人马赶到了,一层一层的把他围困在中间。方腊提着火刀,东冲西闯,火刀到处,人头滚滚,杀得宋军积尸成山,流血成河。可是宋军有二十万,一下子哪里杀得完!杀了三日三夜,方腊一会没合过眼,滴水没落过肚,人实在累了,一个不小心,被一个宋将一铁棍打在手腕上,一松手,火刀飞出去里把路,插进对面的一块石岩里。

方腊失了火刀,真象虎落平阳,有威发不出。后来,就被宋军活捉了。

一日,宋军接到皇帝圣旨,要将方腊解到京里,听候发落。解到杨家溪滩,方腊忽见路旁有座新庙宇,庙门上挂一块横匾,上写着“敕封胡大殿”。方腊看了,知道就是不久前被他砍死的那个先行官,便冷笑道:“哼,这个狗贼,也值得塑神立庙,岂不沾污了我家乡的土地!”飞起一脚,踢得庙也歪了;那块敕封的匾,跌得粉碎粉碎。

听说,后来方腊解到京里,宋朝皇帝想叫方腊归顺,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还造了一个宫殿给他住,又封他做大官……可方腊什么也没接受,总是闭着眼,口里讲:“要平等,无高下!”一直到处斩那天,方腊才开开眼睛,大声地讲了两句话:“水汆胡大殿,方腊出二遍!”

90、第90篇

在《水浒传》中,施耐庵把菜园子张青的老婆孙二娘描写成一个卖过人肉包子的母夜叉,其实这是不公平的。

孙二娘原来是小户人家的独生女,自幼丧母,跟随父亲在十字坡开了一家小酒店,勉强度日。父亲原有一身好武艺,只因膝下无子,就把一身好本领全部传给了爱女孙二娘。这孙二娘虽然生在一个穷人家庭,却长得枝是枝,叶是叶,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美女。

这一天,路上行人稀少,小店生意冷清。孙二娘的父亲呆在店里无事,就嘱咐女儿在家中照看好小店,自己上山打柴去了。

父亲刚走没多久,店里来了一主一仆两个坏蛋。主人本是坡下镇里大地主的少爷,平常作威作福,欺弱凌小,调戏良家的妇女,无恶不作。至于他的仆人则是一个狗仗人势,专拍马屁的狗腿子,原名叫李怀忠,可老百姓就恨透了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家伙。可是,由于他家权势大,所以一直也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这天,他俩来到十字坡小店,就是李怀忠这小子打听到孙二娘是个美女后,报告给少爷的。

且说二人进店后,看到只有孙二娘一个人,不由得心中狂喜,二话没说就赶上前去动手动脚。孙二娘早就听说过这一对坏蛋,没想到今天竟敢来调戏自己,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发誓要为民除害,结果了这两个坏蛋。这两个混蛋平常得以横行乡里,只是人们慑于他们的权势没敢动他们的一根毫毛,其实,二人都骨瘦如柴,没有一点力气。对于练就一身好武艺的孙二娘来说,他们只不过是两只可怜的小鸡。所以倾刻之间,二人就做了孙二娘的刀下鬼。

就在孙二娘刚要把二人的尸体埋到屋后时,有人进店要买大肉包子。慌乱之中,孙二娘竟把李怀忠的指头剁下一个,弄到肉馅里去了。待到客人在吃包子时,吃到了一个人的手指甲,不由得大骇,以为孙二娘专做人肉包子。于是传扬了开去,以致后来孙二娘落了个母夜叉的不雅绰号。

91、第91篇

《水浒》里有两股“旋风”,一是黑旋风李逵,一是小旋风柴进。关于李逵的故事,人们知道得很多,但对柴进人们知之甚少。柴进是个文官,武艺一般。但他智力过人。这里就讲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柴进出身地主家庭,家富殷实。但他生性喜好结交绿林好汉,跟梁山好汉来往甚密。一日,他又拾掇一些银两、粮草,带领几个仆人押着送往梁山。仆人对他说:“听说安县黑店甚多,水阔路远,人烟稀少,主人要小心才是,要不,等几个旅伴一块儿走好些。”柴进回应道:“已经到了深秋,梁山英雄们还没有过冬的衣服粮草,哪能再等呢?”说完只佩了一把短剑带上仆人就上路了。走了四十几里,来到安县境内,天色已晚了。主仆们住进一家客店。店主只是一个老头子跟他的两个儿子。他们见柴进来了非常高兴,私下说:“今夜有好生意啦!”柴进很警惕,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砍了一根有小碗口那么粗的柳树当护身棍,放到屋里。老头子问他:“拿这玩意儿干什么用啊?”柴进说:“担粮食的担子断了,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上路,为了不耽搁时间,今晚就准备好。”

刚到半夜,老头子就叫儿子喊柴进,说:“鸡都叫啦,秀才该上路啦!”柴进默不作声,那小子就来推门。柴进用事先准备的棍顶住了左边那一扇门,用手顶住右边那一扇门。那小子喊了几声不见答应,就不断用劲狠推,柴进突然退到旁边,那家伙一闪身跌进门来,柴进趁势抓住他的脑袋,举起手中短剑砍下了他的头,把尸首拽到里面。过了一会儿,老头了的二小子又来了,柴进如法炮制,把他杀了,就拿着剑去找那老头儿,看见他正在烤着火搔痒,柴进猛扑上前手起剑落,砍下了他的脑袋。店主全家三口都死在自己店里。柴进喊醒仆人,牵驴出店,然后一把火把黑店烧了。主仆几人忙收拾粮草银两直奔梁山去了。后头来的过客说:“刚才路过的一家客店失了火,全家都被烧死了。”

天蒙蒙亮时,柴进带着仆人来到了梁山大寨。晁盖、吴用等众梁山好汉出来迎接,见到柴进浑身是血,大吃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柴进于是便路上住黑店,杀死店主三口的事对众位头领讲了。众头领齐声称赞柴进的胆大机智,同时也为他捏了一把汗。吴用听了便说:“柴义士,多谢你的英雄行为,这些粮草、金银来之不易,我们将倍加珍惜和节俭。也望壮士以后小心行事,有什么事通知我们梁山一声就行了,我会派众好汉前去迎接护送你的。”当下,众位梁山好汉摆宴为柴进压惊洗尘,推杯换盏,商议聚义大事。

92、第92篇

西门庆认了蔡京做干爹,一心想讨好干爹,可就不知如何才能令干爹满意?打听得城里当铺的王朝奉,有个女儿,年方二八,生得如花似玉,他便坟来献给蔡京作侍妾,派媒婆薛嫂去说了几回,王朝奉总是不允。

不久,蔡京提升西门庆做了山东提刑所正千户,他为了答谢干爹,派人把王朝奉叫来,亲自说媒。

原来,王朝奉只此一女,爱如掌上明珠,怎肯送给年逾花甲的蔡京作侍妾。

王朝奉说:“西门大老爷,别的事儿,我都应允,那怕要金山银塔,我也照办,只是小女——”

没等王朝奉说完,西门庆两眼一转,便冷笑说:“说罢了,罢了,您说别的事儿都应允,此话当真?”

“老朽生来说话算话,绝无戏言。”

西门庆马上叫书办上来,说:“空口无凭,立下字据来。”书办写好,叫王朝奉上前画押。王老汉不知道西门庆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好依照此法办了。

哪晓得,西门庆这家伙鬼点子就是多,他拿过字据,便对王朝奉说:“好,从今天起,三天内你给我送来长江水那多粮食,太行山那么大的肉猪,还要一匹能遮天盖地的布。如果到期不把这三样东西送来,我就把你小女儿送进京去。”

王朝奉吓得魂飞天外,当场晕了过去,门庆打发家人把王老汉叫醒,推出大门外,老汉醒过来后,好容易才一步三挪挪到家。

王小姐见父亲回来,愁眉苦脸,两眼直打楞,便再三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朝奉被追问不过,只得说:“儿啦,你命好苦呀,为父难救你哪!”把西门庆说媒的事,都告诉女儿,王小姐听了,如同晴天霹雳,不知好何是好。父女二人抱头大哭起来。

这时候,王小姐的贴身丫环春梅,闻声走来劝解,心想:小姐平日里待自己如同亲姐妹一般,今儿赶巧,老爷家遇到大事,自己不管心里很过意不去,又见小姐老爷都哭得令人伤心,内心更是心急如焚,不知到底发生什么大事情。于是她走上前去问小姐:“出了什么事?”小姐妹哭哭啼啼地说:“对你说了又有啥用?”

春梅说:“有用没用,你先说出来,听听嘛!”王小姐知道春梅这丫环,人不大,挺机灵,便把刚才王朝奉说的一番话向她说了一遍。春梅一边听,一边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慌不忙地说:“老爷,你不要心焦,西门大官人要的三样东西,你家里样样有,怕什么?”

王朝奉哭丧着脸说:“傻丫头,别说宽心话了,我家哪有长江水一样多的粮食,太行山一样重的肉猪,遮天盖地的布匹呢?”

春梅认真地说:“有,一样也不差。如果你不信,三天后,让我去向西门庆大官人交差。”王朝奉似信不信,问道:“你如何去交这个差?”春梅说:“你别问,我自有办法。”说完,扶着小姐回房去了。

第二天,王朝奉见春梅不动声色,急得要命,忙问:“三件东西办得如何?”春梅说:“都办好了。”

好容易挨到第三天,天还未亮,王朝奉就叫起春梅,还派了一个小厮,跟她上西门庆家去“交差”。只见春梅起身,梳妆打扮,吃了早饭,然后叫小厮提一只大斗和一杆大秤,她自己拿了把尺子,径直去见西门庆。

再说,西门庆早料定王朝奉办不来自己要的三件东西,正准备叫小厮,跟着轿子去抬王小姐。这时见门外进来一个丫环,后面跟着个小子,便喝道:“你是何方野女子,竟敢闯到这里来?”

春梅沉着说,“王朝奉叫我送粮、猪、布来了。”

西门庆忙问:“东西在哪里?”

春梅指着小厮背的斗和秤,和自己手里的尺,说:“看!都在这里!”

春梅这一说,弄得西门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睛瞪得汤圆大,气急败坏地说:“嘿!好大胆,竟敢与本官取笑。来人,给我拉下去打!”

春梅一点也不怕,高声说道:“西门大官人,请你用斗把长江量一下,有多少石,朝奉好给你粮食;请你用秤把太行山秤一下,有多少斤,朝奉好给你肥猪;请你用尺量一下,天有多宽地有多长,朝奉好给你布匹。”

几句话,说得西门庆张口结舌:“这,这,叫我怎么量,怎么量?”

春梅忙接过话头,说:“既然大官人不知长江水有多少石,太行山有多少斤,天地有多长,王朝奉也无法送粮、猪、布来!”说完,就转身而去。

93、第93篇

梁山正西有两座相对的大山,南边叫凤凰山,北边叫龟山。相传,母夜叉孙二娘和她丈夫菜园子张青的“西山酒店”就座落在龟山脚下。夫妻俩专门探听消息,接纳八方豪杰上山。这里距梁山只有一箭之地,山下是一片汪洋。

一天上午,孙二娘正收拾店房,忽听水面有划水声。她从窗口探身子一看,见一个浓眉大眼,身长八尺的红脸汉子划着船向这边驶来。

孙二娘忙出门相迎,说:“李俊兄弟因何到此?”

混江龙李俊双手一拱,作个揖说:“嫂嫂,金枪手徐宁一家今晚要从这里上山,我受宋大哥之命,令嫂嫂今晚驾船迎接,事不宜迟,请嫂嫂早做准备。”

原来时迁在东京盗得金枪班教师的传家之宝雁翎甲,汤隆引徐宁追甲,骗着他上山之后,为了免除他的后顾之忧,山寨又派神行太保戴宗和金钱豹子汤隆去东京接他的妻小,正日夜兼程赶往梁山泊。

孙二娘看看天色,太阳离湖面只有两竿子高了,丈夫张青一早撑船去籴米,今日不会回来,自己手中无船,怎么办呢?她正凝神想法儿,忽听背后有人小声对她评头论足,回头一看,见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站在身后冲着她讪笑。孙二娘心里一阵恶心,他们是山后骆家庄大财主骆全的儿子骆龙、骆虎。仗着有钱有势,横行乡里,专干欺男霸女的龌龊事儿。自打孙二娘来此开店,他俩常来扰闹,吃饱喝足,抹抹嘴就滚蛋。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孙二娘夫妻为了山寨大计只得忍气吞声。

今天孙二娘心中有事,只想早早打发他们出去,谁知他俩见张青不在,越发不怀好意地盯住孙二娘。只见她上身穿一件桃红纱衫儿,下边系一条水绿生绢裙,鬓插火红的石榴花,自有一番风韵。两个坏种眼都直了,嚷道:“小娘子,快拿出你的好酒,陪我们弟兄玩玩,我们多出酒钱。”动手就拽孙二娘的衣襟子。

孙二娘推开骆龙、骆虎,怒斥道:“两位放庄重些,你们多次吃酒不给钱,今日又来闹事,滚开!”

“想叫我们出钱,嘿嘿……”骆龙撇撇嘴,骆虎哈哈奸笑起来。笑够了,凑到孙二娘跟前嬉皮笑脸地唱道:

喝你的酒,还你钱,

家前有个茅草园。

等到茅草长成树,

解好板子就排船。

坏了船,沤了板,

拆下铁钉打成镰,

削了葛针插路边,

放羊的人儿路边过,

根根羊毛栓上边。

取下毛,纺成线,

一梭一梭织成毡。

卖了毡,还你钱,

好汉不把便宜占。

这俩无赖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天色已晚,孙二娘无心和他们纠缠,可骆龙、骆虎又赖着不走,误了大事怎么了得?她走出店门,忽然发现骆龙、骆虎的船停在山下,不由心生一计,转身换上一副笑脸,对兄弟俩说:“既然大官人不亏待我们,趁着这么好的景致,何不多喝几碗?”

骆虎典着脸说:“今天我们不为喝酒,只要小娘子你相陪。”

孙二娘怒火中烧,她猛地一跺脚,立眉竖眼喝道:“大官人不要欺人太甚!”骆龙躺在太师椅上,两只脚翘上八仙桌,怪声怪气地说:“小娘子息怒,你要是给我们做好一个菜,我就多出钱喝酒。”

“请讲!”

“我们要吃一丈二长的菜,做吧。”骆龙掏出二两银子“啪”地往桌上一放。

要吃一丈二的菜,这不是马嚼子戴在牛嘴上——胡勒吗?机智的孙二娘眨眨眼睛,干嘣脆溜地说:“我就给你们做一丈二的菜来。”说着朝山后走去。兄弟俩你看我,我瞪你,这明明是故意与她为难,有谁见过一丈二的菜呀?

一刻工夫,孙二娘就托着一个大木盘走进来。她把盘子在桌上一放,骆龙、骆虎傻了眼,原来盘里放着一根油炸南瓜秧,足有一两丈长。孙二娘又端上两条红烧大鲤鱼,搬出一坛陈年老酒。她打开盖,满屋子醇香扑鼻,孙二娘给他们每人斟了一满碗,假意殷勤地双手递到面前:“请大官人用酒。”

骆龙、骆虎馋得口水直流,哪还顾得上别的,一碗酒下肚,只觉天旋地转,出溜到桌子下边。原来,孙二娘在酒里偷偷下了蒙汗药。

孙二娘冷笑地说:“我叫你占老娘的便宜,俺回来再收拾你们。”她反身上锁,解开木船,向湖上划去。

94、第94篇

从前有一天正是县城里的大集,集上人山人海赶集的人们往来不断,这时从东门进来一个外地耍杂耍的强壮汉子,他肩上担着一副耍杂耍的用具担子,由其是在担子的前面一把青龙偃月刀显得非常引人注目,手里还牵着一只上身穿着红衣服的猴子,在耍杂耍的身后跳来跳去做着鬼脸引逗着路边的人群,大街上的赶集的人都被这一人一猴产生了兴趣,耍杂耍的来到稿儿上的铁人铁马下,一看这里正是十字路口,不但地方宽而且过往的行人还多,就把担子放下让小猴打了一个场子耍起杂耍来。

一开始汉子先叫小猴练了一出猴拳,小猴左打右踢了一通耍的满有架势,一看猴子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猴子耍完了端着一个铜锣绕场一周,向看杂耍的人们要起钱来,看热闹的人们给小猴铜锣里纷纷扔铜子,小猴向看热闹的人群作揖致谢,耍杂耍的汉子高兴地来了兴致,然后在担子里拿出一把单刀对着场外人群说:“老少爷们刚才猴子耍了一趟拳,多蒙各位捧场下面我给各位练趟单刀,有不到之处请师父们指点,各位上眼了兄弟给大家走一趟。”

耍杂耍的说着就在场内耍起了单刀,一开始他的一招一式还能看的清,后来越练越快单刀上下飞舞银光罩住了身影,过一会耍杂耍的收住招式在场中一立抱拳拱手到:“献丑了,请师傅们指教。”然后小猴又端着铜锣绕场一周,可这次小猴连一个筒子也没得到,小猴把铜锣往担子上一扔跑一边把脸一捂生慢气去。

这下耍杂耍的脸上挂不住了,又从担子里取出一副双刀站在场子中央,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作揖到:“刚才单刀兄弟练得可能没卖力气各位师傅没捧场,这次我再练一下双刀各位师傅上眼了。”耍杂耍的说着列开门户耍起了手中的双刀,只见银光闪处耍杂耍的头上身子周围如同雪片把他包围了起来,把双刀舞得风雨不透,看热闹的人群里有几个叫起好来:“好!耍的好!”然后周围是一片掌声。耍杂耍的收住招式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然后向看热闹的人群作了一个罗圈揖到:“今天兄弟初次到贵宝地先丑了。请在场的师傅们多多捧场谢谢!”小猴又端着铜锣绕场三周,可看热闹的人群还是没有给钱的。小猴这次把铜锣向担子上一拽对耍杂耍的又挤眉又使脸的,头摇得好像拨棱鼓然后到担子后面藏了起来。

这下耍杂耍的脸上更挂不住了,走到担子前抄起青龙偃月刀,站在场子中间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躬到地到:“师傅们兄弟今天把看家的本事练一练让大家尽性,希望大家捧场了。”耍杂耍的说着舞动大刀左劈右砍一招一式不敢大意,小猴也在一旁助威敲锣翻跟头,场外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喝彩声:“好!耍得好够水平,”然后是一片热烈的掌声。这下耍杂耍的可得意了收住招式,站在场子中心手捧青龙偃月刀得意忘形起来。

可这次还没等小猴拿锣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却哄笑着四下散去,在耍杂耍的和小猴面前只剩下了一位白胡子老者面带笑容冲他们点头呢。这下耍杂耍的却感到有生以来的莫大耻辱,小猴更是暴跳如雷狂敲着铜锣“嗷嗷!”直叫。白胡子老者走上前去对着耍杂耍的说道:“老弟你的武艺确实不错,青龙偃月刀耍的也是如火纯青,可你耍的不是地方所以人们才不给你捧场,你回头看一看身后是什么所在。”然后白胡子老者漫步向西街走去。

耍杂耍的听白胡子老者这样一说回头一看,铁人铁马后面正是老爷稿儿的门前,关老爷端坐在稿儿上关平周仓服侍在左右,关老爷不怒自威俯视着稿儿下。耍杂耍的一见忙拉住小猴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到:“关老爷弟子在您门前给您丢丑了,弟子日后绝不敢再放肆请您老多原谅。”耍杂耍的说完拉着小猴灰溜溜地担上担子垂着头离开十字路口向西走去。小猴跟在耍杂耍的身后也无精打采地失去了刚才的活泼劲。

耍杂耍的刚经过那位白胡子老者身边,白胡子老者从褡裢里取出一块银锞子扔到担子上的铜锣里,这时西街路边的人们,也纷纷向耍杂耍的和小猴前面的路上扔铜子,这下小猴来了精神端起铜锣到前面路上去捡铜子。耍杂耍的感动的挑着担子满含热泪向路上的人群抱拳致谢。最后他走到人意巷胡同口站住脚步,重新撩了场子为周围的人群献艺,并向看热闹的人群高声喊道:“谢谢各位刚才对兄弟的教训,这次兄弟为了报答各位对兄弟的厚爱,兄弟愿意重新再练一次请各位上眼了。”然后耍杂耍的又给看热闹的人们白练了一会武艺,他也赢得了大家的一片贺彩声。

95、第95篇

新开发的飘峰景区集山秀、石奇、云山特色为一体,成为天然的休闲胜地。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升起,光影的变幻似梦非梦,令众多在金顶上观看的游客陶醉。这天早晨,薄薄的晨雾弥漫在群峰间,林虎来到山脚的大门前,望着陆续沿石阶而上的游客,他一边忘情地呼吸清新的空气,一边又像在搜寻着什么。

朦胧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汉蹒跚走近,林虎眼前一亮,上前恭恭敬敬地说:“老人家,你这是去看日出啊?”

老汉白了他一眼,没停下颤巍巍的脚步,反问道:“你说呢?明知故问。”

被呛了下,林虎难为情地笑笑,却没生气,口齿清楚地说:“老人家你误会了,见你手脚不太方便,我……我想背你上去,你看怎么样?”

老头狐疑地盯着林虎的眼睛,然后恍然大悟:“这个点子够新鲜,那背上去收多少钱啊?”

林虎摆摆手回答:“免费,一分钱不收。到山顶一共有128级石梯,你老肯定吃力,就让我背一回吧。”那是央求的语调,没等老人回过神来,林虎双腿半蹲,等候老头伏上脊背。

感觉没动静,林虎抬起头来,那位老头已经走了好几级台阶了。他叫喊着追上去,动情地解释:“老人家,我真的不要一分钱。”

老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艰难地往上爬,几分钟后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粗气。见林虎凑上来,老头开门见山地说:“你真是个活雷锋呀,那你图个啥。我呀人是老了,但想锻炼这把老骨头。你省着点力气背别人吧,我消受不了。”见林虎还想说什么,老头的话里带刺:“哪个晓得你究竟干啥的,万一把我扔到无人的旮旯,我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还不被野狼给吃了啊。”

飘峰没狼,但怕披着人皮的狼,老人明显不信任自己。林虎涨红了脸,识趣地退了回来,揉搓着双手往山路瞧。然而大半天过去了,听说林虎可以免费背老人上山,绝大多数老人露出疑惑的眼神,还有个别伸手制止:“你再走一步,我可报警了。”

第二天,仍旧没有行动不便的老人愿意尝试,林虎失望地走了。第三天,林虎在石梯前摆了张纸牌,上面用毛笔写了两行工整的美术字:免费背老人上山,陪同游览。围观者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有的认为林虎居心叵测,说不定是设下圈套妄图谋财害命;当然也有人认为林虎是个活雷锋,这年头这样的好人太少了。

但好几拨游客说说笑笑上山了,还是没接到一单活儿,林虎难过地低下头,几乎不敢看那些异样的目光。这时,只听“哎哟”一声惨叫划破了晨雾的宁静。

几米远的地方,一位老者崴了右脚,跌坐在冰凉的石块上痛苦呻吟,旁边的老太婆手足无措,无奈地说:“那我们回城吧,上医院检查伤到哪儿没有?”汗水从老者的皱纹间流下来,他不住地叹息:“来一趟不容易,就这么回去了我不甘心啊,唉,以后有没有机会还难说呢。”

“老人家别担心,你要是想看日出,我来背你,保证舒服又安全。”林虎走到他们面前,一脸真诚地说。

“想,做梦都想。”老者脱口而出。老太婆则迟疑着:“不太合适吧?”

老者给她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不假思索地说:“世上好人多,不管怎样,成全他的善良。”然后爽朗地对林虎说:“来吧小伙子,我今天能否看到日出,全看你的了。”

林虎连纸牌也没来得及捡,欢快地应声“好嘞”,然后在老者跟前蹲下,让他小心伏在后背,双手往后一箍,平稳地背起老者便走,老太婆则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随。每到一个平台,林虎轻轻放下老者,去搀扶气喘吁吁的大娘。交谈中,老者告诉林虎,他姓丁,退休前两夫妻都在一家科研所工作,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越来越差,渴望到飘峰看日出挑战自己,哪知不小心崴了脚。

终于到了山顶,林虎让丁伯坐下来休息,折回去扶老太婆上山。不知谁在喊:“太阳出来了!”果然一个暗红的火球徐徐从波光鳞鳞的海面升腾,穿透云遮雾绕,很快放射出万道金光,一时间飘峰群山五光十色,美不胜收。丁伯感叹道:“人间仙境啊!”丁大娘激动得眼眶噙满了泪水。

中午时分,林虎陪丁伯夫妇游玩了全部景点,丁伯提议返程。下山背人不好掌握重心,林虎只得扶着两个老人一步一步往下走,很快,他的衬衣就被汗水湿透了。来到山脚的平地,林虎把丁伯夫妇安顿好,准备帮他们找辆出租车,丁伯挥挥手说:“不用了,等会儿有车来接。可我要怎么谢你呢,没你的热情相助,我爬也爬不上去,哪能欣赏到美景?小伙子,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做这种好事?”

林虎的眼圈红了,动情地说:“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老人家圆了我的梦。”但似乎有难言之隐,他只朝丁伯挥挥手走远了。

林虎驾着自己的小车回到镇上的家,妻子秀娟迎上来问:“今天咋样?”林虎表示已经背了个老人,算是迈出了第一步。秀娟和林虎相视一笑相互鼓励。

林虎办了一家工厂,秀娟一直操持家务,照顾一双儿女的饮食起居和读书。因为忙得像陀螺,林虎只能利用周末休息到飘峰背老人。很快,他的故事一传十、十传百,成了景区最独特的风景。自从消除了隔阂,愿意让林虎背的老人越来越多,但最多的一天,林虎用完吃奶的劲也只能背三趟,而且体力早已透支。

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林虎背完两位老人上山,正坐在石阶上休息,突然走来一位女孩,说是要采访他。三言两语,林虎弄清楚了,记者是丁伯的女儿丁艳,在一家报社工作。偶然间听父亲讲飘峰有人免费背老人的故事,凭职业的敏感,觉得其中另有隐情,她观察了几回,决定同林虎谈谈。

原本打算拒绝的林虎在丁艳的连番追问下招架不住了,求饶道:“这是我的秘密,也是天大的遗憾,能不说吗?”但丁艳终究是记者,什么都想要“水落石出”。林虎没办法,不得不说出了一段辛酸的往事。不久前,林虎决定到外省去签一份采购订单,刚下飞机就接到父亲病重的电话,可考虑到那是笔大单,工厂将获利丰厚,林虎决定继续行程。那份合同一拿到手,林虎就坐车十万火急地往家赶,然而迟了,父亲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林虎扑倒在父亲的遗体上放声痛哭:“爸,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这跟免费背老人有什么关系吗?”丁艳有点疑惑。林虎点点头说,他的母亲去世早,是父亲含辛茹苦把他抚育成人,父子俩的感情一直深厚。晚年的父亲希望能到金顶看日出,可因为腿脚不灵便一直未能如愿。妻子秀娟无意中听说了公公的心事,私下里告诉了林虎,他原本想挑个休息日背父亲爬山完成心愿,一家人一起去看日出。没想到林虎忙于工厂业务,那个小小的愿望,父亲至死也没实现。林虎是个孝子,从此陷入无限的自责与愧疚中……

丁艳静静地倾听着,柔声说:“我明白了,你是想通过背别的老人上山,弥补对父亲的内疚,是这样吗?”

“是,也不是。”林虎点点头又摇摇头。像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脸上流淌着的泪珠:“是的,我希望背一百个老人上山看到日出,来抵消一些自己对父亲的亏欠。我不知道,一千次,一万次,天堂的父亲能否原谅我?但我更希望天下的儿女能懂得,不管工作有多忙,都要记得常回家看看。”

次日的都市报上,发表了丁艳采写的报道,标题是林虎的一句话——尽孝要趁早,莫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

96、第96篇

从前,在一个村庄里居住着一位体弱多病的老人和他的三个儿子。

老人在快死的时候把三个儿子叫到自己面前对他们说:“我亲爱的孩子,我把它留给你们,但遗产并不能使你们发财致富。因此我要留给你们三个忠告,它们要比金钱、和财富更为珍贵。你们记住这些忠告一生都会富裕的。

下面就是我的忠告,你们可要记住。第一:不要首先向任何人弯腰,只能让别人向你们弯腰。第二:吃任何食物都要加上蜜。第三:要永远睡在羽绒褥子上。”

说完,老人便与世长辞了。可儿子们把父亲的忠告忘得一干二净,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无所不为。头一年就挥霍光了父亲的金钱;第二年卖光了全部家畜;第三年家里一切器物全部卖光了。他们没吃没喝了。

大哥说道:“除了遗产之外,父亲不是还给我们留下三个忠告吗?他说,靠这三个忠告,我们就可以生活得富足。”

小弟弟笑着说道:“我记得这些忠告,可又有什么用处呢?父亲说:‘首先不要向任何人弯腰,而要让别人向你们弯腰。’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成为富人。可在周围地区,现在没有比我们更贫穷的人了。

他还说:‘吃任何食物都要加上蜜。’你听,还加上蜜!我们现在连黑麦饼也吃不上,还谈什么蜜!

他又说:‘要永远睡在羽绒褥子上。’睡在羽绒褥子上当然好!可我们家里空空如洗,连一片破毛毡也没剩下。’”

大哥反复思考了很久,然后说道:“小弟,当时我们没有理解父亲教诲的含意。原来,他的话里充满了智慧。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比别人先下地干活,当别人下地干活从我们旁边经过时,他们定会首先向我们问候。我们劳动一整天后到家又累又饿,这时吃上一块黑麦饼也比吃蜜还要甜。在这种情况下,躺在任何褥子上你都会感到舒服、惬意,因此就像睡在在羽绒褥子上一样,十分香甜。”

第二天天刚亮,弟兄三人便下地了,他们到得比别人都早。晚来的人便首先向他们问候,预祝他们白天好,活干得好。

弟兄三人干了一整天活,连腰都没直。晚上回到家里,就着茶水吃黑麦饼,觉得比吃蜜还甜。吃饱喝足,他们便躺在地上睡着了,仿佛睡在羽绒褥子上一样舒服。

他们每天都这样干着,秋后获得了丰收,他们又富裕起来了,邻里们又向他们投去尊敬的目光。

从那以后,他们一直牢记父亲的三个忠告,过着富裕的生活。

97、第97篇

有一天,阿智、大贾子、老宋闲聊,说着、说着,老宋提到自己小的时候,孩子们经常到邻居家“蹭饭”的事情。

“确实如此,当年邻里们的关系可不像现在,在一起住了好几年邻居,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那时对门、隔壁的邻居之间都很随便,而且家里有人时,多数时间是不关门的。”大贾子随口接道。

“即使关着门,也不上锁,所以邻居的孩子们串门,就跟进自己家差不多,开门就进。”阿智也附和道。

“所以,孩子们去邻居家,若是恰巧赶上了人家的饭口儿,蹭上一次、两次饭,一点儿都不稀罕。”老宋又说。

阿智则回忆道:“因此,记得那时大人们对于孩子去邻居家蹭饭,常有‘别人家的饭香’之说。不过,据我所知,多数家长一旦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去邻居家蹭了饭,都会数落孩子的。只有少数的家长对自己孩子去邻居家蹭饭窃窃自喜,认为占了便宜。”

“要说起来,‘别人家的饭香’的根本原因无非有二:一是邻居家的饭的确比自己家的饭香;二是由于邻居家的饭菜口味不同,令孩子感到稀罕所致。由此,孩子们才喜欢蹭别人家的饭。”老宋分析道。

“不单单是孩子,其实成年人也往往有这个毛病,不是有那句话吗: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大贾子趁机插了一句。

“那是讽刺那些用公款吃喝的人们,他们不仅蹭吃、蹭喝,还铺张浪费呢!这些成年人从某种意义上讲还真不如孩子!”阿智笑道。

98、第98篇

“美髯公”朱仝,原是山东郓城县都头。此人原是本地富户,形似关云长,为人仗义疏财,且武艺高强。

朱仝自幼习武,长大后,一直寻找为国出力的机会,然而奸臣当道,枉有一腔报国热忱,却无处施展。

一天, 朱仝去县城拜访当押司的宋江,走到街口,忽听背后有人高喊:

“快闪开呀!惊马了……”

朱仝回头一看,只见一国辆三马拉动的大车,叮哩咣啷飞奔而来,受惊烈马乍耳扬鬃,

“咴儿咴儿”暴叫。朱仝往前一看,只见路心几个孩子正在跳房子玩,一见惊马,个个都吓呆了,站在原地竟然束手无策,不知躲避。

眼看一场大祸就要发生!

好个朱仝,此时为救孩子,他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扑向烈马,一把抓上了前头两匹烈马的笼头,烈马受惊,“咴儿”一声直立起来,竟然把朱仝拽向了空中!

朱仝脚离地面,失去重心,但他死死抓住不放。两匹烈马放下前蹄,还想往前跑,强大的惯性,使朱仝头前脚后,身子位于二马的中间,被拖着一溜尘土朝前跑,朱仝的处境十危险!

烈马由于被朱仝死死拽着,速度明显慢了,朱仝被拖着用不上劲儿,就拿脚猛踢辕马的脖子,辕马甩头直躲,速度再次放慢下来。

车把式见有人拦了惊马,飞步赶上,一把掳上了辕马的嚼子,“驭——”惊马终于停了下来,离那几个惊呆的孩子,只有两三步远!

好玄啊!

惊马被制服,车把式赶紧来看这位勇拦惊马的壮士,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如不是这位壮士挺身而出,后果不堪设想!

车把式将朱仝从挑川的两马中间拉出,感动得连叫“恩人”。问朱仝伤了没有?

刚才的情形实在太险了,如果他被辕马踩上,必将丧命车轮之下。朱仝的一只鞋子被拖掉,混身是土,万幸没受伤。

朱仝见几个孩子没有伤着,这才松了口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便有孩子的家长,他们见朱仝挺身救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千恩万谢,非要拉朱仝去自家不可。

朱仝被大家围着,感激着,倒显得很不自在起来,憨厚地笑笑:“这没啥没啥!”穿上有人给他拣来的鞋,分开众人大步去了衙门。

宋江见他这副模样,忙端来水,让他洗,问他怎么了?

朱仝刚要洗脸,只见县太爷夫妇领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宋江忙给朱仝介绍。县太爷一挥手,大步走到朱仝面前,深施一礼:“壮士,是你救了我的孩子请受本官一拜!”

朱仝慌忙扶住:“知县大人礼重了,快莫这样!”

原来,刚才被救的那几个孩子中,就有知县大人的小少爷。知县四十岁才得此子,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和夫人将会怎么样呢!

当天,知县大人将朱仝留在衙内小住。知县见他相貌魁伟,武艺不凡,又有报国大志,就将朱仝留在了衙内当差,不久又抬举他做了都头。

99、第99篇

乾隆年间的一个早上,剑客陆平刚练完剑,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不出他所料,来者正是城里武威镖局的大当家宋旋。

最近几天,两人常常碰面,宋旋的心思陆平是一清二楚的。宋旋见屋里没人,便开门见山道:“陆兄,对付致远镖局的计谋,不知你想得怎样了?要是再拖下去,我武威镖局可真的要没生意了。”

陆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宋旋引进了卧室,并从床底下取出一把宝剑。宋旋俯身看着剑鞘,不屑道:“光看这剑鞘,不像是什么宝物,陆兄有何见教,不妨直言。”

陆平笑笑说:“这剑鞘是我自己配的,确实不值钱,但里面的剑却是无价之宝。”说完,他一把抽出了宝剑,一道寒光划过宋旋的眼睛。

“这是唐朝名将郭子仪的紫阳剑!”陆平接着说,“对付致远镖局就全靠它了。”

宋旋心中一惊,道:“莫非陆兄想提此剑血洗致远镖局?”

陆平摇了摇头,还是淡淡地笑着:“致远镖局高手众多,尤其是那个胡笛蝉,更是身怀绝技,你我绝不可硬来。这事,我自有主张。”

当天下午,陆平赶到致远镖局,高价委托对方,将他珍藏多年的紫阳剑运往其杭州老家。镖局的总镖头为表诚意,当下决定由镖局第一高手胡笛蝉亲自护送,明日申时启程去城南码头,走水路去杭州。

陆平疑惑地问:“如此贵重之物,岂可只由一人护送?”总镖头解释说,胡师傅会带上他的两个徒弟一起去的。

晚上,陆平来到宋旋家中,告知了致远镖局的安排,并說道:“胡笛蝉申时出发,酉时会到南郊。你我在那设伏,杀人夺剑!”

“杀人夺剑?”宋旋吃惊不小。

“没错!”陆平十分肯定地说,“杀了胡笛蝉,致远镖局将失去第一高手,我们也能夺回紫阳剑。然后,我们以紫阳剑丢失为由,向致远镖局索要巨额赔偿,到时,致远镖局人财两空,英名扫地,必定元气大伤。”

宋旋兴奋地一拍大腿:“好,好计谋!只是胡笛蝉武功高强,且有两名徒弟相随,就凭你我二人能是他们的对手吗?”

陆平阴笑道:“不必与其硬碰硬,我们只在暗中埋伏,待他们出现,便用乱箭射死他们。”

宋旋还是不放心:“听说胡笛蝉浑身都是绝招,能杀人于无形。陆兄真的不怕?”

陆平不耐烦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又不是与他贴身肉搏,先用箭将他射死,我们再现身,我就不信他一个死人还能把我俩杀死!”

宋旋想来想去都觉得陆平的计划无懈可击,决定依计行事。

第二天午后,胡笛蝉开始为他的远行做起了准备。他找来一个长方形木盒,将剑放在木盒里面,再用一大块布料将木盒层层包裹,直到做成包袱的样子,才将它背在了肩上。然后,他带着两个徒弟,并肩朝城南走去。

陆平估计得没错,胡笛蝉确实是在酉时赶到南郊的。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还没到看不清人影的地步,这对陆平他们来说,正是下手的好时机。陆平与宋旋决定先同时把箭瞄准胡笛蝉,射死这只领头羊,然后再把箭射向两名徒弟。就这样,陆、宋二人屏声静息,拉弓以待。胡笛蝉果然没有防备,渐渐走入了他们的射程。

“放箭!”陆平轻声下了命令。转瞬间,两支飞箭直直刺入胡笛蝉的胸膛。紧接着,又有两支箭朝徒弟们射去,由于徒弟已经有了防备,其中一支射向小徒弟的箭,仅仅只射中大腿,而大徒弟更是毫发未损。

“师哥!”小徒弟催促道,“你没受伤,快回镖局报信。”

大徒弟虽不忍离去,但眼下情况危急,为了避免全军覆没,他只能咬牙往回跑,刚一转身,一支箭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他心知不妙,回头看时,小徒弟的胸前已插了一支箭,倒地不起。

大徒弟更不敢停留,拼尽全力往回跑。宋旋想要追杀,陆平一把拦住他道:“不要节外生枝,胡笛蝉已死,我们只管拿剑走人。”说着,他便一把拨开草丛,起身向胡笛蝉走去。宋旋自然也跟了上去。

两人飞快解下了胡笛蝉身上的包袱,又将弓箭往草丛里一扔,便匆匆逃离了现场。可还没走上百步,宋旋却突然惨叫一声,吐血身亡。

陆平猛然回头看去,只见胡笛蝉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陆平心中大惊,正要出手,可胡笛蝉却又重新倒下,再也不动弹了。

陆平赶紧跑过去,抽出匕首,往胡笛蝉身上补了几刀。这回,胡笛蝉真的死了,而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枚小石子。陆平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让胡笛蝉再多活一口气,恐怕他也会像宋旋一样死于非命吧。这胡笛蝉随手从路边捡一颗石子,就能取人性命,果然是有真功夫的高手。只是眼下,高手已经死了,什么浑身都是绝招,什么杀人于无形,难不成你还能变成鬼来杀我?陆平轻蔑地冷笑几声,又踢了踢胡笛蝉的尸体,这才转身逃离。

陆平一边逃,一边还暗自庆幸胡笛蝉为他杀了宋旋。宋旋一死,就没人知道他是本案主谋,而宋旋的尸体就留在现场,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宋旋想杀人劫镖,最终与胡笛蝉同归于尽,这就等于宋旋替他背了这黑锅。如此一来,他既可重新拥有紫阳剑,又可逍遥法外,还能以紫阳剑丢失之名,向致远镖局索要巨额赔偿,这真可谓是“一石三鸟”啊。陆平没有回城,而是决定先去邻县避避风头。

话说另一边,胡笛蝉的大徒弟已带着致远镖局的人马赶到现场,总镖头长叹一声,黯然流泪道:“人死了,镖没了,致远镖局大难临头啊!”

话音刚落,大徒弟却若有所悟道:“镖头,师傅身边的剑好像不是他平日所佩啊。”

“是吗?”总镖头拾起了剑,开始打量起来,却未发现有何异样,便问大徒弟道,“这剑哪里不对了?明明是笛蝉平日所佩啊。”

大徒弟直言道:“剑鞘显然是师傅的,但您看剑柄,师傅的剑要比这短很多。”

总镖头这才恍然大悟地抽出剑来,只见那剑身近剑柄处,分明用篆书刻着“紫阳”二字。

“紫阳剑?”总镖头惊得目瞪口呆,“原来紫阳剑就握在笛蝉手上,没有装在包袱里。”

大徒弟也在一旁感慨道:“如此看来,师傅是把他平日所佩之剑装在包袱里了。”

总镖头钦佩地感叹道:“一定是这样的。包袱里的剑要么是他自己的,要么就是把平平常常的剑。笛蝉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再说陆平,他一路疾行,连夜赶到邻县,找了间客栈投宿。酒足饭饱后,他回到房中,将门窗关严,挑亮了灯火,便打算解开胡笛蝉的包袱,好好看看他的紫阳剑。当他解开包袱,打开木盒,那熟悉的剑鞘映入眼帘时,他一下子慌了,因为他发现,眼前这把剑的剑柄,不像是紫阳剑。

陆平感到浑身发凉,酒也醒了大半。他咬了咬牙,一口气拔出剑来。令他更加意外的是,这把剑的剑身只有三寸长,确切地说,这不是剑,而是一把匕首。陆平望着空空如也的剑鞘,不知所措。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条黑色的小蛇却突然从剑鞘里跃出,一口咬在了陆平的脖子上。

很快,陆平便感到胸闷与心痛,他面色发紫,嘴唇发黑,视线开始模糊,呼吸变得急促,他怎么也没想到,已经死了的胡笛蝉,还能要他的命。

100、第100篇

这世上什么东西最干净?答案众说纷纭,然而事实胜于雄辩,看看聪明伶俐的巧嫂给出的答案吧,是不是心服口服了?

从前,有个巧嫂,聪明伶俐,人也长得漂亮,又有几分泼辣,却嫁给了脑袋不太灵光的憨哥。村子里有一个泼皮,叫二赖,心里不服气,一直琢磨着想打巧嫂的歪主意。

这一天,二赖带着一帮小混混,找到憨哥说:“咱们打个赌如何?”

憨哥傻乎乎地答应说:“好啊,你说怎么赌。”

二赖说:“谁能说出世上什么东西最干净,谁就算赢,输的就把自己老婆赔给赢的,你看如何?”

憨哥笑呵呵地说:“行,那你先说吧!”

二赖说:“我出题目,应该让你先说,这才公平。”

憨哥想了想,说:“眼睛看不见的东西,是世上最干净的。”

二赖斜眼看着憨哥,冷笑着说:“你说得不对,水才是世上最干净的,要不然为什么世上任何脏东西都得用水洗?”

众人忙跟着附和说:“对、对、对,水是世上最干净的,憨哥你输了,快把老婆交出来吧!”

一听说要把心爱的老婆交出来,憨哥吓坏了,像闯了祸的孩子,赶忙逃回家,把打赌输了的事,说给巧嫂听。

巧嫂听了大惊失色,知道憨哥在外被人欺负,上人家当了。正想着对策,二赖却带着那帮小混混找上门来,嬉皮笑脸地对巧嫂说:“娘子,你家憨哥打赌输了,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请跟我走吧!”

众人也阴阳怪气地起哄道:“对、对,憨哥赌输了,我们都是证人呢!”

巧嫂知道来者不善,愣怔片刻,镇定下来,忙对众人说:“诸位别急,初来乍到,先喝一杯茶,再兑现赌约不迟。”

二赖瞄了巧嫂一眼,得意扬扬地说:“好、好、好,有什么好茶快献上来。”

“我家的好茶多的是。”巧嫂回到屋内,不一会儿,给每人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众人品了一口,一迭声说:“好茶,果然是好茶!”

巧嫂笑了笑,说:“这还不算好,还有更好的,请诸位品尝品尝!”巧嫂说着,从内屋提出一只夜壶,当众嗅了嗅,皱了皱眉头。随即,打来一盆水,在天井里刷洗了半天,抓了一撮茶茗,往夜壶里一塞,冲进沸水,就要给众人续茶。

众人见了,一个个皱起眉头,端着杯子,纷纷躲避:“这个喝不得,喝不得!”

巧嫂哈哈大笑道:“哎,你们不是说水是世上最干净的吗?这夜壶我已经用水洗刷好几遍了,怎么还赚脏呢?”说着,斟满一杯茶,凑到二赖嘴边,“你喝呀!你不喝,就说明水不是世上最干净的!”说着就要往二赖嘴里灌。

二赖看见巧嫂手中的夜壶就想呕吐,哪里敢喝,可是,被巧嫂逼到墙角,已没了退路,只好连忙改口说:“好、好、好,你说得没错!水不是最干净的,算你憨哥没输,这总成了吧。”二赖知道自己不是巧嫂的对手,见今天赚不到什么便宜,忙给左右使了一个眼色,想溜之大吉。

哪知,巧嫂见了,把二赖堵住,冷冷地说:“哎,你不是来兑现赌约的吗?怎么没兑现,就想溜?”

二赖见巧嫂不依不饶的,心有些虚了,连忙战战兢兢地问:“你说怎、怎么兑现?”

巧嫂说:“哎,我家相公赌赢了,还怎么兑现?按你说的来啊!你老婆呢?”

二赖有些糊涂了,支支吾吾地问:“憨哥他赢、赢了?何、何以见得?”

巧嫂沉思片刻,郑重其事地问众人:“刚才那一杯茶好不好喝?”

众人不知巧嫂又要搞什么名堂,忙异口同声回答:“好喝,好喝!”

巧嫂“呵呵”一笑,说:“你们以为刚才那杯茶干净,都喝了,其实也一样是用这只夜壶泡的,只是大家没看见而已,这叫‘眼不见为净’。证明我家相公说的是对的:眼睛看不见的东西,是世上最干净的。”

此話一出,众人目瞪口呆,纷纷抠喉咙,捂肚子,呕吐不停。

巧嫂强忍着笑容,厉声喝道:“二赖,你已经输了,赶快把老婆赔来吧,我们家正缺一个奴婢使唤呢!”

二赖无言以对,带着那帮小混混灰溜溜地走了。

躲在屋里的憨哥见巧嫂打发走二赖,长长舒了一口气,走了出来,看见桌上摆着的夜壶,嗔怪巧嫂道:“你怎么用这个泡茶给人喝呢?”

巧嫂“嘻嘻”一笑,说:“哎,这只夜壶是你刚买的,还没用过呢,你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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